第206章
接受了。 走之前,还清楚的问了问鹤兰因名字是哪三个字,她以后肯定是要报答人家的。 她人一走,鹤兰因身边的心腹道:“可否需要跟着这姑娘,方才那可是龙纹玉佩?” 鹤兰因摇了摇头: “江南是大周的钱袋子,沈家是钱袋子的主子,如今沈家如今内乱,好几位皇子都搅和了进来,不是你我能搅和的。 若是一个不小心,即刻粉身碎骨。” 心腹隐休却有些不明,问道:“那为何公子要救助那姑娘呢?” 鹤兰因只是笑了笑:“她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美了。” 鹤兰因上了马车离去,在沈府大门的暗处,藏着一个戴着蓝色帽子的人,眼神阴森森的盯着鹤兰因,转了身子便消失了去。 江云娆去了街上,找了个画师: “先生,麻烦您将我手里的玉佩临摹三份出来,您什么都不要问,完了再给我一支笔。” 旋即给了足足二两银子,办大事,算是出手爽快。 画师见是龙纹,看了江云娆一眼,也没多事,就开始临摹这枚玉佩。 三张画画好后,江云娆便在每一张画的下边写了两排字,然后装进了信封里。 江云娆在路边买了四个大肉包子,自己狼吞虎咽下一个,将其余三个包子分别给了三个小孩儿。 将事情办好以后,她又在买了些吃的,又去药铺买了几副药回了城隍庙。 江云娆离开后不久,就有人放了一枚银锭在画师的摊位上:“方才那姑娘,让您画的什么?” 画师见钱眼开,一枚银锭可是五十两呢,他立马回道:“是一枚龙纹的白色玉佩。” 那人道:“你将方才画的龙纹玉佩再给我们画一遍,我瞧瞧。” 画师自然不会拒绝,将龙纹玉佩的画作画好了递给那人,那人拿着便走了。 这群人走后,画师闲着无聊,就又在纸上画了一遍: “啧啧啧,龙纹玉佩啊,方才那玉佩可真是好东西,但一看就不是那姑娘的。 近来江南城中因皇上来了一趟沈家,各处都不安稳。” 画师将这幅画画完以后,便收了摊位。今日收成不错,准备去喝上一壶。 岂料一阵风吹过,他也没注意,那宣纸就飞走了,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江云娆提着东西回了一趟城隍庙,裴琰此刻已经发起了高热,身上的伤口开始溃烂。 她拿着药壶一边熬药一边道:“不出三日,大概就能试出谁是敌谁是友了。” 她将药熬好后给裴琰服下,裴琰苏醒了一些后,她将自己的法子告诉给了裴琰。 裴琰艰难的撑着眼睛,唇角却上扬了一二:“江云娆,你的确是我见过的人里面,少有的聪慧之人。” 那三张画作上面,其实大有文章,每一张画作之上写的东西其实都不同。 三个拿着江云娆大肉包子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将信笺拿去了沈府大门前,不过都是分开去的。 一个孩子说这信封是神秘人交给沈家大爷的,一个孩子说这信封是交给沈家二爷的,最后那个孩子说这信封是交给沈家三爷的。 通常情况下,大家都会认为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且大人们对孩子的确没有什么戒心。 又是以这样的形式送来密信,这些小厮一瞬间便会觉得,背后大有文章,便真的将这东西分别交给了这三位爷。 江云娆在城中花了半日时间,大致打听了一下沈家如今的情况。 无外乎势力最大的就是三家人,大房,二房与三房。 明华皇贵妃生的是三皇子,沈家却并未很倾向于三皇子。 那便说明朝中有其余皇子接触了沈家各方势力,才导致沈家放着三皇子不支持,而去支持旁人。 三皇子可真是可怜,自己母妃的母族都在背叛他,没娘疼的孩子就是可怜。 不过,也就说明一定有人会按照画作上的地点来寻三皇子,只是来的目的不同罢了。 裴琰问:“你为何会想到用三皇子去做诱饵?” 江云娆蹲在火堆旁热了热那冷掉的烧鸡,很寻常的道: “很简单呀。 明华皇贵妃是沈家人,她虽然生下了三皇子,可这沈家人却对三皇子态度暧昧,立场不明,说明沈家里有人不看好三皇子,而想要追随旁的皇子。 你想嘛,三皇子他爹平白无故的将人家扔在鹭山温泉行宫多年。 皇上与朝野更是不闻不问,这沈家人又不是不知道,肯定觉得三皇子不讨皇上喜欢呗。 所以啊,便不对三皇子抱有太高希望。 插一句题外话,三皇子好像是真的有些可怜诶。 皇上若是不喜欢他,就直接弃了在行宫一辈子呗,又让他出来争夺皇位,可又是这样一番局面,三皇子真是压力山大。 倘若明华皇贵妃泉下有知,不知道多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呢。 哎,心疼三皇子一秒啦~” 说起这番话时,虽说百姓讨论皇族是大罪,但裴琰并未多少怒色。 只是眼神里有些晦涩黯然,他苍白的唇角扯了扯。 江云娆继续说: “直白一点,我用三皇子做诱饵,要么上钩的是三皇子的敌人,将三皇子献给他的敌人,要么就是真心相待他之人,会赶来救他。 我们分别试一试就知道了,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在江南城中的告示中看见了一则非常重要的信息,那便是三皇子落水一月有余,官府正在大肆搜寻他的下落。 三皇子与沈家这关系一想明白,江云娆便什么都想通了。 好端端的皇子,能在江南落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江南沈家可是三皇子母妃的母族,在哪儿落水,都不应该在江南落水。 又想到这沈公子不敢直接去沈家,可也觉得可以一试。 结果显而易见,说明他猜不到沈家各房势力的态度,而且还猜到了沈家里有对他致命的势力。 她回眸,睁着那双乌亮的秋水剪瞳眨了眨:“所以你是三皇子的人对吧?” 第一千零七章 城隍庙肃杀之夜1 裴琰虚了虚眸,这女子聪明是聪明,但这脑子吧,有时候也不稳定。 她都猜到这一层了,居然没猜到自己就是三皇子。 裴琰也没继续针对身份的问题解释下去,而是想到江云娆其实分析得很对。 江南沈家有三房势力,分别都有仇,他们不可能同时支持一位皇子的,所以试探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他点了一下头:“嗯,对。” 江云娆将烤鸡拿了过去,在裴琰身边坐下:“吃吧,三日后,结果就出来了。” 她并不追问裴琰的具体情况,她的目的只有那三千一百两。 面前这男子身份过于复杂,身边满是杀机,她不想知道的太多,免得将自己越卷越深。 裴琰凝神细细看着江云娆啃鸡腿的模样,规矩肯定是没有的,也没有高门女子吃东西时的那般娴静优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琰就是觉得她吃东西的是时候欢脱灵动,性情真挚。 敷了满嘴油的小嘴,舔了舔,又继续啃了起来,她吃得可香了。 江云娆一扭头,纳闷的看着裴琰: “你盯着我笑做什么,是不是我们这种乡野女子,跟那种名门闺秀差距过大,你在嘲笑我?” 裴琰并未察觉自己在笑,一时敛了笑意: “没有嘲笑你,只是看你吃东西很有食欲的样子,我自己胃口也大开了些。” 江云娆笑呵呵的道:“嘿嘿,我以前还说自己去做吃播呢,看来是有点儿天赋在身上的。” 裴琰时常从她嘴里听见一些陌生的词汇,已经习惯了,对这吃播一时好奇了起来: “吃播是何物,需要什么天赋?” 江云娆递过来一只鸡腿,解释道: “就是给人表演吃东西,吃好吃的东西,很有食欲的样子,然后有人看了就会打赏礼物。 我就喜欢做这个,毕竟我嘴馋,若是能让茵茵一直给我做吃的,我能吃得更香,我们这组合打遍天下无敌手。” 裴琰道:“打赏礼物,那很简单。”以后他就付钱,让江云娆给自己表演吃东西,看着挺解压的。 一说起万茵茵,江云娆神色便暗了暗:“也不知道茵茵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啊。” …… 次日,城北一家偏僻的青云客栈外,江云娆扮做在街道附近扫地的小丫头,默默扫地。 很快的,青云客栈就被一群武士给包围了。 江云娆的扫把也被人抢走扔在地上,将她压在地上。 那武士道:“可见过画上此人?”武士将画展开,毫无意外,是裴琰的模样。 江云娆在脸上抹了锅灰,一张小脸又黑又话,再是装做哑女,足够落魄老实。 她咿咿呀呀摇着头,她表示没见过,这群人便将她扔开了。 随即那群武士在青云客栈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找到要找的人,没过多久便离去了。 江云娆看得很清楚,这些人是杀手,带着刀,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说明自己写的第一封信,递交给沈家大房里的人已经试探出来了,这群人是三皇子的敌人,不是来救他的。 又过一日,江云娆写的第二封信是给沈家二房的,约见的地址是在城南一间荒废的学堂里,这群人出现跟昨日的没有任何区别。 江云娆依旧扮做扫地的农家姑娘,被人恐吓询问一番,她装结巴,直摇头,人傻就显得老实,对方没做过多的怀疑。 待人都离开后,她速速奔回城隍庙,兴高采烈的告诉裴琰:“沈公子,我试探出来了!” 裴琰饮下几副药后,身子稍微好了些,心底还在想她哪儿来的银子呢,这人就回来了,且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悬着的心便落了下去。 裴琰靠在柱子下,沉声道:“今日是第二日你便得出结果,那看来结果很明朗了。” 沈家这种商贾之家,折了一位皇贵妃,想要在朝堂上立足,便只剩下扶持皇子夺嫡这一伎俩了。 前两房态度明显,不是裴占的人,就是他五皇弟的人,最后这一房,或许是想跟他谈谈条件了,倒是有些机会。 江云娆猛的点点头: “是呀,三皇子的友军肯定是沈家三房。 这前两日来的人,都是派来的杀手,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态度了。 我约见的地点就是距离城隍庙不远处的屠宰场,明日我就扶着你过去。” 江云娆开始在心底美滋滋起来,白花花的银子呀,就快要来到自己的怀抱了。 裴琰眼神清朗起来,瞧江云娆时还多了几分赞许:“你以前念过书,老师是谁?” 他发现这个表面是乡野村妇的女人,竟会如此权谋手段,人并不简单。 裴琰甚至都有一丝后怕,她或许身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单纯,亦或许,自己已经落在她的圈套之中了。 江云娆拿着一根竹棍在地上画着小圈圈,随口说道: “那肯定啊,九年制义务教育,还上了个大学,不过啊,我是提前保送上的大学。 因为舞蹈天赋提前进入高等学府,入了大学后自己又学了些其他东西,技多不压身嘛。我……” 她收住了口,好汉不提当年勇:“罢了,我老家那些念学规制你也听不懂。” 她将自己那件没穿的衣衫披在裴琰身上,乌眸亮晶晶的,满是对金钱的渴望: “我亲爱的金疙瘩财神爷,亲爱的宝贝金主,我仿佛已经看见那三千两在朝我招手了。 我都打听了,江南沈家可有钱了,等你一跟沈家三房的人对接上,就即刻把钱给我。 支持现金与银票等多种付款方式,主要是不能延迟哦。” 裴琰朝她笑了笑:“江老板于我已有救命之恩,钱都是小事,你想要任何东西,都可以说,沈某一定好好报答你。” 江云娆身子倒在枯草堆里,人实则已经很是疲惫了,她随意的道:“嘿,我就爱钱,给钱就成。” 说完,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城隍庙里,烛火忽的被裴琰吹灭,他从未真的睡去过。 裴琰已将长剑握在了手里,对着还在睡觉的江云娆道:“起来了,杀手都到好久了。” 第一千零八章 城隍庙肃杀之夜2 江云娆侧了个身子,不满的嘟囔着:“哎呀,我今日可累了,先让我睡会儿。” 她还在迷迷糊糊的做梦,梦见沈公子回了沈家,对她感恩不已。 给了她三千两不说,还给了许多的绸缎,珠宝,还非要送她一处极好的宅子。 江云娆歪着头,嘴角流着口水,还在那里笑了笑。 裴琰没再叫她,将地上的衣衫捡起搭在了她身上,再将那枯草也盖在了她的身上,将人给掩藏好。 旋即朝前走了几步,猛的挥了一下长剑,剑锋闪现寒芒:“都出来吧。” 江南清寒的冬日深夜,从漆黑的天际处飘下洋洋洒洒的雪花来,似鹅毛一般飞落。 门被呼啸的风撞开,风凛冽似锋刃,张牙舞爪的灌入这座残破的庙里,刮在人面皮上发紧刺痛着。 裴琰立在城隍庙的门前,身上衣衫虽然皱褶丛生,然衣摆被寒风吹荡起时,竟也透着一股杀气凌冽的英挺丰姿。 他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手上的手浅浅放在身后,卷翘的长睫上沾染了几许冰凉的雪花,语声沉冷: “还不滚出来,是怕了吗?” 整座城隍庙,突然间,就亮起了火把。那火把迅速的在前庭集结,把城隍庙给围了一圈。 来者是乌压压一片的黑衣人,手里提着雪亮的长刀,皆是出了刀鞘的。 裴琰不知今晚结局如何,就看老天爷这一次是站哪边了。 沈家二公子从黑衣人群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面具,他朝着裴琰鞠了一躬: “草民参见三皇子殿下,是草民来迟了。还请三皇子殿下纡尊降贵,随在下前去一处私宅下榻休憩。” 裴琰颀长身姿立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垂睨着他: “你们沈家如今四分五裂,看来你已经做了权衡了。如此,那是敌是友,咱们心底都一清二楚。” 沈长恒眸色微凝,居然头一句就知道自己是沈家人,旋即轻笑了一笑:“三皇子殿下请。” 他自是不敢动裴琰这等皇家子弟的,他只是将人带回私宅,让二皇子手底下的人过来便是。 三皇子落水一月有余,即便是死在了外边,那也很正常。 总归不是自己动手,跟自己没关系。 裴琰将长剑提了起来:“动手吧!” 沈长恒道:“想来三皇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对着身后的杀手道:“来人呐,将人给我拿下!” 裴琰此刻并未想清楚是哪个步骤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江云娆隐藏得如此之好,按理说自己的行踪是不会被泄露的。 可此时此刻已经来不及思考了,肃杀的夜,已经开启。 乌压压的杀手蜂拥而至,裴琰肩上手臂上都有伤,依旧猛力挥动长剑。 一身冷凛强势气魄,大杀四方,血染城隍庙。 江云娆本来睡得香喷喷的,正在梦里梦见自己伸手接过沈公子递过来的银票时,都还没拿到,就听见刀剑之声刺耳的传来。 快乐美好的梦境一夕之间关闭,再次睁开双眼,便看见清冷的雪夜之下,裴琰血染长衫,与一群人斗了起来。 江云娆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紧张的道:“这都是发生什么了,怎那么多杀手!” 裴琰顾不及回头,只在风雪夜色里回应她:“你赶紧找了机会逃跑,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江云娆连忙躲去了供桌底下,额前冷汗直流。 这怎么回事啊,他们怎么被发现的? 那么多杀手,这沈公子定是必死无疑的。 江云娆的心跳得砰砰砰的,她动动脑子还行,但是这打斗之事是真的不擅长啊。 遭了遭了,此番这沈公子是真的没救了。她的财神爷倒了,那她的三千两也就没了。 江云娆又怕死又怕穷,为了这财神爷搭进去一套房与养老金,这回是倒霉到家了。 江南城这一夜,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雪。 白色的雪花很快就在地上铺就了薄薄的一层,与脏乱的泥土混做一起,泥泞浑浊起来。 有来人的脚印,印在雪地里,敲响了一扇木门。 紧接着,这群紫色衣袍的侍卫没几分耐心,直接闯入这所民居。 侍卫将那中年男子从床上直接给拖了下来,被一碗茶水给浇醒。 归冥拿着一幅画递到他的面前:“说,这画上的盘龙玉佩,是谁让你画的?” 雪亮的长剑架在画师肩膀上,来不及哭诉,哆哆嗦嗦的回:“是一个身着紫色棉布长裙的姑娘,她让我画的。” 归冥浓黑的眉拧紧了去,沉声问:“她叫什么名字,人现在在哪儿?” 画师摇摇头:“就是个来临摹玉佩的姑娘,我不清楚叫什么名字啊……” 那长剑就要划破他脖子上的血管时,他忽的脑海里想起一件事来: “爷,爷别杀我!我想起了想起了!那姑娘从我摊位上离开后一会儿,便出现在了一辆牛车上。 驾驶牛车的车夫我认识,当时随口问了车夫一句,问他去哪儿。车夫告诉我,接了个送人的活儿,去城隍庙。” 江云娆身上有点儿银子就不会亏着自己,走来走去太累了,她当时就租了一辆牛车回的城隍庙。 归冥取下一枚皇帝交给他的令牌递给属下: “派一队人马去江南总督府上报案,记得将动静闹得大些,让官府速速派人去城隍庙。另一队人马,立即随我去城隍庙找寻主子的下落!” 归冥众人策马狂奔在街道上,街道一侧刚好有两个低调的行人,胸腔挂着伽罗红莲佛珠的那位,神色有些晦暗的走过。 雪白的长袍上,被飞马铁蹄溅起的泥点子给玷污了去。 隐休格外不明白,愤愤的道: “公子,您明明跟三皇子没有半点关系,沈家二公子为何突然的冤枉您? 现下沈家二公子说要放弃对您的全部资助,也不会护您周全北上科考了。” 鹤兰因的确也没想明白,但毕竟在佛门中修行多年,人还算平静。 他平声道:“凡事讲究因果,或许老天爷便是要让我断了沈家的因,从此不结与沈家的果。” 与鹤兰因同时受沈家二房沈长恒资助的人还有一位。 方才从沈府里的情景来看,许是沈长恒已经撇下他,要扶持另外那位穷苦学子了吧。 城隍庙,归冥策马飞奔而至,整座庙宇尸体已经横七竖八了。 归冥飞身从马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被包围的三皇子,急声道: “大胆贼人,江南总督已带重兵赶来,尔等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当朝皇子!” (求个票票呀,准备加更了家人们! 明天就要过好日子了,云娆跟着三皇子就要开始吃香喝辣了) 第一千零九章 归冥带兵赶到,危机解除 沈长恒听见三皇子的救兵来了,还惊动了江南总督的官兵,他顿时心虚了。 下一瞬,便听见不远处,有闹哄哄且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城隍庙外有火光映照。 沈长恒捂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神色凝重下来:“官府的人来了,赶紧撤!” 沈长恒带来的杀手撤得很快,丝毫不敢恋战,速速从城隍庙里开始逃跑。 归冥扬声道:“一个都不能放过,捉活的!” 嗜血长夜,裴琰满脸是血的立在风雪里,手中长剑的剑尖上还一滴一滴的滴落着鲜血,混入泥泞之中。 深邃的容颜,戾气翻滚着,此刻的他,身姿依旧英挺,宛若惊鸿瑞凤,雍华威严,丝毫不见狼狈之状。 归冥速速跑来扶着满身是血的裴琰:“三皇子请恕罪,是属下救驾来迟!” 他担心不已:“您这身上怎那么多的血,这伤势可严重?” 裴琰定了定心神,气息有些虚弱:“不碍事,没有击中要害。” 归冥身边的属下来报:“归冥大人,那些杀手拼死护着一人离开后,便吞毒自戕了。” 裴琰语声沉冷:“还是训练的死士,整个江南没几户人家能做到。” 能这个时候杀来的,裴琰已经猜到是沈家人了,只是暂时不清楚是大房还是二房。 归冥道:“殿下,要不要属下乘胜追击,将那贼人给您捉回来审问?” 裴琰将长剑递给归冥,脚步朝城隍庙里走去: “不必了,沈家还不能倒,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他抬脚走到那供桌边,垂眸下来:“江老板,出来吧。” 江云娆方才吓得浑身都在抖,现在也还在抖:“我,我不敢出去,我方才看见死人了!” 她可不是什么威武汉子,人懒胆子小。 方才裴琰跟人打架时,她亲眼看见裴琰一剑劈了一人,那鲜血直接飞溅了出来,将她给吓惨了。 裴琰看了一眼归冥:“将她带出来。” 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将那供桌给直接掀翻。江云娆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又被吓了一跳。 裴琰伸手去拉她起来,江云娆怂得跟一只没出来见过大世面的小猫死的,浑身都在抖。 裴琰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走吧,现在安全了。” 江云娆没吃什么东西,方才身子猛的一起,眼前先是一黑,她鼻尖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再看见这一地尸首,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裴琰单手抱着她,将她交给归冥:“她是我流落民间的恩人,带着一起走。” 话完,裴琰黑眸戾气盘旋起来,厉声道:“让江南总督明日提着他的破乌纱帽来见我!” 归冥垂首回禀:“是,三皇子。” 正当裴琰要离开时,他看见方才江云娆藏身的供桌底下那处位置掉落了一个荷包。 裴琰伸手将小荷包捡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绣着一个“鹤”字。 跟她几乎同吃同住这么久了,裴琰从未见过江云娆身上有一个绣着“鹤”姓氏的荷包。 从这藏青色的颜色跟绣的云海青松的花纹来看,当是个男子的。 一个女子身上有男子的荷包,在大周的习俗上来看,那便是她心上人的东西了。 裴琰没做声,将东西拿走手里便离开了这处城隍庙。 沈家大房二房已经在江云娆的计策之下被试探了出来,明日裴琰便会亲自去面见沈家三房中的人,也算为他解决了一件要事。 次日,天光大盛,金阳正暖。风停云止,冰雪缓缓消融。 江南皇家行宫的一处庭院外,候着十来位丫鬟。 有个小丫头埋怨的道: “那里边的到底是三皇子什么人啊?人家三皇子老早就起身了,她怎敢睡到日上三竿啊!” 年龄长一些的丫鬟,伸手拍了一下她脑袋: “你小点儿声,主子说里边的人是贵客,那咱们就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别管她睡到几时,只要三皇子没说,咱们就别发出任何声音。” 这处修建在江南的皇家行宫是沈家出资修建的,是多年前明华皇贵妃回乡省亲,皇帝亲自下旨,为她在江南风景极佳的地方建造的一处行宫。 这处行宫处处考究,奢雅精贵,写满了帝王对这位皇贵妃的重视与爱。 可惜的是,花了巨额银两为皇贵妃建造的行宫,沈明华也就回来过一次。 住过一日,便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故土,香消玉殒在了寂寂深宫之内。 深色密织的青色垂地幔帐总共有三层,都被严丝合缝的拉上,透不进一丝光来。 使得床榻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江云娆最爱这样的睡眠环境,她可以睡到不知日夜。 直到下午,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她饿了,肚子咕咕咕的叫。 江云娆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眼睛,身子僵了一下,她似想起什么似的。 心中骇然,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将那幔帐给拉黑,阳光猛的灌入,刺眼得紧,她连忙捂住了自己双眼。 缓了好一阵,她才从床上走了下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全都换了。 身上穿了一件雪色的寝袍,布料格外讲究。 她目光四周,发现自己伸出一间极为奢华的房间之内,雕花红木桌椅,翡翠绸面屏风。 就连花瓶都有她人那么高,还是景泰蓝的工艺,这东西价值不菲。 江云娆一垂眸,竟发现地上铺的是百花羊绒地毯,双脚踩在上边都是软软的。 她抬脚连忙朝屋外走去,竟是掀开了三间屋子的珠帘才走到门前,她将门一拉开,顿时,屋外一众丫鬟齐齐下跪: “奴婢见过江姑娘。” 第一千零一十章 云娆入住皇家行宫 江云娆吓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低声喃喃的道:“我是不是生前做了不少好事,来了阎王殿给我提了个档次?” 为首的婢女启声道: “江姑娘,奴婢名唤令欢,是三皇子吩咐过来伺候江姑娘您的人,您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先跟奴婢说。” 江云娆有些错愕,她一个现代人最是见不得人动不动就跪着说话的:“你们起来说话吧。” 令欢起身,挥了挥手臂:“都进来吧,伺候江姑娘洗漱,三皇子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江云娆身子似在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什么,三皇子,他怎也来了?” 她连忙又问:“昨日跟我在一起的那位沈公子呢,他可还好?” 令欢愣了愣: “江姑娘,此处是江南皇家行宫,能住进此处来的只有三皇子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物才行,奴婢并未听说有沈公子这号人物。” 江云娆问:“昨夜是谁将我送来此处的?” 令欢恭敬的回道:“江姑娘是三皇子亲自送回的,说您是他的救命恩人,让奴婢们仔细伺候着。” 江云娆眼睛瞪得老大,那身份神神秘秘的沈公子居然就是三皇子。 她那个脑子啊,都猜到门槛了,还是猜漏了一层。 她还未彻底醒神过来时,就一头雾水的被丫鬟们先是带着去了一趟净房。 净房里有个超级大浴池,碧色翡翠做底,盘龙白玉裹柱子,极为奢华。 丫鬟们还在浴池里洒了玫瑰花瓣,香气四溢。 江云娆瘫在浴池边,泡得软软的,鼻尖微红: “各位姐姐妹妹们太心灵手巧了,我这二十年的死皮都给我搓没了,现在铁定细腻嫩肉的。” 她酥软的说着话,乌眸水灵灵的,波光流转之际,美人出浴犹似绝世画作。 那些丫鬟一直被江云娆的话语逗得笑,浴池氛围还算松快。 令欢轻声道:“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儿,也没为难我们,方才我们还担心是惹了姑娘不快呢。” 她们守在门外从大清早等到了午后,这些丫鬟们一直以为是里头的主子在给她们施下马威呢。 结果方才一聊天才得知,这江姑娘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江云娆伸着嘴,吃了一颗令欢递过来的剥好的葡萄,心底开心着: “封建王朝也有封建王朝的好啊,这种伺候,我倒是不反对,特权竟是我自己,哈哈。” 在花瓣浴池里吃了些水果,丫鬟给她简单说了说情况,江云娆又被拉回了房中。 令欢命会绾青丝与点妆的丫鬟上前来给江云娆装扮,她则是命人站了一排: “江姑娘,这些颜色的衣衫您可都入得了眼?” 江云娆侧眸看了过来,看见每一位丫鬟手上都提着一件衣衫,袖口处还有珍珠做了点缀,身上还绣着精密的花鸟,奢华精美。 她眨了眨眼:“可太好看了,这是什么材质的?” 令欢一一解释道:“有绫,也有贡缎的。 但奴婢瞧着姑娘很是适合这件淡紫色的对襟嵌珠刺绣长裙,上面绣着温婉又清新的白色茉莉,珍珠圆润显富贵。 这紫色也抬贵气,很是与姑娘衬呢。” 江云娆眨眨雪亮的乌眸,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些我都很喜欢,今日选了这件紫色的吧,明日得有个换洗的不是?” 令欢垂眸一笑:“江姑娘别担心,这些衣衫都是三皇子赐下给姑娘您一个人的。” 江云娆笑着,安下心来,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裙子嘛,一时美滋滋起来,过几日她全打包带走。 只不过她完全没想到,沈公子居然是三皇子。 昨日都觉得他要噶了,没想到竟还能逆风翻盘,顺势的带着自己这种小老百姓做了一回特权阶级,真是美哉。 从前唾骂封建主义特权主义,直到自己享受到的那一刻,又觉舒服不已。 江云娆在心底拉扯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原谅自己,这都是她做好事应得的。 不过江云娆此刻也已经意识到,江南,她是不能待了。 只怕是这三皇子前脚一走,自己后脚就被灭口了。 那心灵手巧的丫鬟给江云娆绾了个惊鸿髻,发髻两侧簪了鸢尾花掐丝的金簪,脑后坠着紫玉圆环的流苏。 素淡的云鬓上,一时便金光熠熠,添了几许贵气与仙气飘逸来。 江云娆规规矩矩坐在菱花镜前,秀眉如远黛,衬得那双雪亮清澈的乌眸,明媚生辉; 丫鬟手里拿着粉扑轻蘸水粉与胭脂敷于面上,雪肤如凝脂,香腮胜红梅,一颗朱唇鲜艳欲滴。 令欢走来给她贴花钿,就连她见过那么多江南美人也还是在惊叹江云娆的灵动: “给姑娘点个珍珠妆吧,姑娘的肤色委实太白皙了,点个珍珠花钿,便能白得发光起来。” 江云娆笑呵呵的,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还是头一回这么美,她都要爱上自己了。 约莫黄昏左右,江云娆才刚刚化完妆,她又累了,开始感叹古代女子装扮自己耗费的心神与时间可谓是漫长。 令欢从门外走了进来:“江姑娘,三皇子回行宫了,正往您这边过来。”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她说自己要走(加更求票 江云娆没有经历过古代闺中女子应对这些事件的场景,她反应平淡,这行为落在令欢眼里是极为奇怪的。 令欢提醒了她一句:“江姑娘,殿下过来了,您一会儿仔细伺候着。” 这个伺候,其实就是侍寝的意思,但此刻的江云娆完全没理解道。 江云娆点点头:“好说好说,我跟三皇子熟着呢。” 裴琰自昨夜归来后,简单将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完毕后,一早就出了行宫。 此刻,江南总督陈齐,正跪在行宫门前,额头都磕烂了,哭诉不停,苦苦哀求。 裴琰去了一趟与沈家三房约定好的地方,已经将事情谈妥。 沈家三房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裴琰也答应了沈家三房的条件,以后沈家,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沈三。 三皇子头戴火纹金冠,身着藏青色绣着金线云纹的锦缎华服扫过行宫大门。 颀长如青松的身影,这身裁剪得体的华服被他演绎得奢雅矜贵。 窄腰配着朱红色玉带,上挂白玉龙纹环佩,姿仪优雅,气势威仪逼人。 天朝皇子,高不可攀。 他狭长的眸冷淡垂下:“陈齐,要么回去自己写一封辞呈上来,要么我押你回京,你自己去跟皇上说。” 陈齐:“三皇子饶命啊,臣,臣真的不知道您就在江南城中啊!” 裴琰懒得听他狡辩,归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 江南总督故意装傻充愣,以为三皇子真的已经死了,搜查敷衍,倒戈裴占,还误导了归冥寻人,以至于三皇子失踪一月多才被寻到。 裴琰停下脚步: “你以为你犯的就是一件事吗?陈齐,回去先给自己念一段往生咒,先超度自己吧。” 话完,裴琰敛起锋利的眉骨,然眼底的狠辣之色依旧盘旋着,毫无情面可讲。 三皇子裴琰背着手,来到江云娆所在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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