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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都不识字儿。 只有乐瑶的那些彩色小画是被人翻烂了的,这些人看画上瘾,才开始主动的去查阅那些小字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讲棉花的那本,还有详细的棉花种植技术讲解,真是做得有心!” 拓跋野深沉的眸光落在裴乐瑶身上,甚至是有些震撼: “原来你就是春雨,那孤这些年,一直都有听说你。 春雨是个好名字,春雨润物细无声。 用文字加小画的形式,解除文化隔阂,也是消除族群不同难免有敌意的一种方式, 才能保持友善沟通,是一件多么功德无量的事情。” 裴乐瑶走到一边跑起了茶,实则她是被拓跋野滚烫又深沉的眼神给烫到。 她在一边语声轻灵的说来: “我母后说,政治互通,经济互通,但如果文化不互通,两国之间还是无法真的实现很和谐的融合。 因为源于不了解,不了解就会不理解,就很容易发生冲突。 光是我们顶层人的认可,那是远远不够的。 这书的故事只是为了让百姓们了解当初我母后跟你姑姑的初心, 里面的种植技术讲解,是为了将技术普及, 我甚至将朝廷的帮扶点地址都给印了上去,希望能为两国做点什么。” 她将茶壶一顿,又谦虚的笑了笑: “不过也就三本小册子,实在不能叫做写书,能气到的作用也是不大的。” 拓跋野内心的震撼像极了戈壁滩上的沙尘暴,漩涡卷进了他的心底。 如果说在这之前,心底只是如沐春风般的涟漪,以为小公主只是很会安慰人,很会说话, 那此刻便像极了一场风暴。 裴乐瑶,是个心负家国之人,身有光芒,绝非寻常王室娇养出来的金尊玉贵的公主。 他看裴乐瑶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喜欢,瞳孔聚焦于她一身: “孤本以为你是大周帝后的小女儿,他们会将你捧在手掌心,过着简单尊贵的生活。 没想到,你的心也飞越了重重宫墙。” 裴乐瑶面色认真起来: “我母后说了,真正的爱女,不是教养一个女子如何打扮,如何用美色换来价值, 也不是学学吃穿,过得精致,养尊处优一辈子就行了。 而是让她拥有独立的思想,健全的自我,清晰目标的追逐,变得从容与强大。 我虽为大周皇室唯一的公主, 但我的父皇母后从未告诉过我,做女儿会撒娇会打扮就行了,长大了找个听话的驸马就好了。 我从小,他们对我哥哥说什么,对我也就说的什么,并无男女之分。” 是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为公主的意义,她从来就不是深宫里的金丝雀。 她很爱自己的国家,更爱和平,希望这世上没有战争,希望大周与匈奴能够一直好下去。 第八百九十九章 千万别找我这样王兄的人 几人商议了一下,裴乐瑶也同意再写一本关于大周医术的小册子, 还得去学学那些药材如何绘画,每一味药材的功效作用,还得以连续性强的故事形式展现,她的任务可不轻。 但是裴乐瑶想了想,如果大周医术在匈奴发展了起来, 那大周许多经营药材的生意人也有了生意,挖药的药农也有了生计,那也不错。 于是,就应了下来。 几人回王宫,同乘的一辆马车。 鹤绵绵心情极好,在马车上一直紧紧拉着裴乐瑶的手: “我弟弟就要来匈奴了,我可坐等你们早点成婚,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鹤绵绵还笑嘻嘻的叫了她一声弟妹,拓跋野的脸色别提多难看。 拓跋野只觉后悔这些年没有多回来几趟,错失了裴乐瑶太多年。 当再次遇见时,她又跟自己的王弟有了一层青梅竹马的关系。 他真不知长生天是什么意思,若毫无缘分,那就该再不相遇的,偏偏又遇见了,还一次一次的给他惊喜。 裴乐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哎呀,早着呢,不急。” 她眼角扫了一眼拓跋野,看见拓跋野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第一次觉得他这么气势阴冷。 鹤绵绵还笑着拉了拉拓跋野的衣袖: “王兄,等以后乐瑶跟重霄成婚了,乐瑶也是你的弟妹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好开心啊,这是最中意的弟妹人选!” 拓跋野掀起那眼皮:“你今日话很多,聒噪。” 鹤绵绵不跟他说话了,继续对裴乐瑶说: “我弟弟人很好的,最主要的是,他什么都听你的,你以后绝不会受委屈。 乐瑶,你千万别找我王兄这样的人,又凶又恶,朝务繁忙,不好相处。 以后肯定后宫成群,那日子才难过。” 裴乐瑶低眉,转头看着拓跋野,眼睛含着些透亮的笑意: “大单于,你的老底儿全被掀开了,以后找大阏氏,可别带上绵绵在身边,哈哈!” 拓跋野冷道:“今日就很没必要带在身边的。”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鹤绵绵的眉心:“什么后宫成群,再说一句,把你扔回大周鹤府去。” 没说几句,鹤绵绵就莫名其妙的被叫下了马车骑马去了,可生气了。 从王城回宫后,他下令道: “去把乐瑶公主写的所有书都给孤买回来,孤还要知道这些年,她在匈奴跟大周之间都做了哪些事。” 他的确是错过了裴乐瑶许多年。 但此刻,他想要从里到外的,从过去到现在的开始好好的了解她。 裴乐瑶的书,在匈奴一书难求,还是乌恒去贵族大臣府邸里强要来的,人家可不愿意给了。 裴乐瑶从十二岁起,就在帮着云懿皇后开拓两国文化深度交流的事情, 是她提出用歌舞,诗词,评书的形式,融合两族文化做新的文化汇演, 已经举办过几届了,每年北境的秋季就会举行,很是热闹。 拓跋野孤寂的身影坐在书房里,沉默了许久。 闪耀却无锋芒的公主,像一块玉,光泽温润,贵雅宁和。 她说起话来总是温温柔柔,无公主骄横的架子,心胸装的东西也跟普通人不同。 拓跋野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将人留下, 自己那些所谓的权势地位,黄金珠宝,根本配不上她。 说到爱,小公主从来就不缺爱。 大周皇帝跟皇后,还有东宫太子,对她定捧在手掌心中间的,呵护至极。 年少有为,为匈奴开疆扩土,平定四海,军功赫赫的大单于。 此刻分外无力,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稍过几日,鹤重霄提前抵达匈奴王宫,呼延太后极为开心的替他接风洗尘,夜里有场宫宴。 鹤重霄与裴乐瑶年龄相当,二人自小在宫中的学堂里一起念书相识,是从小聚在一起的玩伴。 有裴乐瑶在的地方,大多都有鹤重霄在。是以大周朝野里早有传闻,当朝驸马非鹤家子也。 “重霄,我在这里。” 裴乐瑶站在万凰台的殿门前,走了出来,笑眯了眼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鹤重霄一身天蓝色的白鹤银线长袍走来,身如青松挺拔,剑眉星目,少年英气十足。 模样跟年轻时的拓跋朔兰有些像,一身的活泼。 他露出一排整齐银白的贝齿,开心的迈大了步子跑来:“乐瑶,我总算见到你了!” 裴乐瑶看着他也很开心,提着裙子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语声甜美温婉: “那我们去松年殿吧,太后娘娘已经备好宫宴等你了。 还说了,今日是家宴,让我们都随意些,走吧走吧。” 鹤重霄看她的眼神满是炽热,许久不见格外想念,裴乐瑶说什么他都是不停的点头。 但是他细心的注意到裴乐瑶手腕上的红绳变成了蜜蜡珠子,旋即有些不解的问: “乐瑶,你手腕上的那根红绳呢?” 第九百章 谁给你的资格凶她(加更) 裴乐瑶将手腕抬了起来晃了晃,解释道: “哦,那根红绳断了,被河水给冲走了。 这一根是在匈奴大祭司那里重新去求的,你王兄说了,这效果是一样的,所以问题不大。” 王兄说的? 效用一样? 鹤重霄抬眸看向匈奴王宫最恢宏壮阔的殿宇万凰台,这不是匈奴大阏氏住的地方吗? 他大哥最是宝贝了,鹤绵绵想进去住一晚都不行。 此刻裴乐瑶只是一位尊贵的客人,却住进了匈奴帝国女主子才能住进去的万凰台,这几个意思? 一路上,鹤重霄有些心事重重起来,但并没作声,依旧沉浸在见到裴乐瑶的欣喜里。 入了宫宴,拓跋野一眼就看见站在裴乐瑶身边的鹤重霄,二人年龄相当,瞧着是有那么几分般配。 面容深邃的单于,神色清冽了几分下来,随即又将情绪敛藏下去,掩盖得极好。 他温和笑着:“重霄,到王兄身边来坐。” 鹤重霄第一反应是有些舍不得,但单于都开口了,他也只能对裴乐瑶道: “乐瑶,你去挨着我妹妹坐吧,我去陪陪王兄。” 拓跋野盯得可仔细了,鹤重霄的眼睛都不肯从裴乐瑶身上下来,快黏上去了。 他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酒杯的边缘,舌头一直抵着上颚,眸光沉沉。 裴乐瑶转身到鹤绵绵身边坐下时,鹤绵绵就开始跟她小声蛐蛐:“我王兄身边的那位紫衣女子你瞧见没?” 裴乐瑶抬起眼睛看了过去,点了点头:“看见了,怎么了?” 鹤绵绵神神秘秘的道:“反正咱们就快成为一家人了,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她伸手揽过裴乐瑶的肩头往下压了压,声音极小的说: “她乃匈奴贵族上阳氏之女,是我王兄的额娘亲自给他挑选的大阏氏。 太后娘娘今日派人让我给了一些大周皇宫才有的催情药物, 说倒在我王兄酒里,让这上阳氏先侍寝,只为有个子嗣。 太后娘娘说了,办婚宴她都不期许了,只要有个孩子她就不催了。” 裴乐瑶蓦的瞪大了双眸:“那你给了?” 鹤绵绵噘着嘴,叹了叹:“给了啊,那可是太后娘娘,我能反抗吗?” 裴乐瑶连忙将手里的酒杯给放在了桌上,原本放松的眉头一下子就紧拧了起来: “太后娘娘虽然是单于的亲额娘, 但是单于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且手握重权的君王,怎能被如此不入流的计谋算计? 绵绵,你赶紧拿解药出来, 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单于跟呼延太后肯定会大闹一场,母子情分都得闹翻。” 鹤绵绵将手里的小羊排给默默放了下来,有些惊恐的看着她: “啊,有这么严重吗?亲母子,不至于吧?” 裴乐瑶神色有些凝重,极为认真的盯着她:“至于,很至于! 你王兄是什么性子,在外征战打了十余年的人,他本性绝不是个懦弱之人。 他东征西讨十来年都没怎么吃过败仗,铁血勇武,性格刚硬。 若是知道自己被如此手段算计,还是自己的亲额娘, 肯定会火冒三丈,说不定那紫衣女子也会被处死,加上这女子身份贵重,到时候定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别犹豫,赶紧去找解药给我,我来想办法喂他吃下去。” 她俨然是低估了呼延太后对子嗣的执着,但是也能理解,可还是觉得做得太偏激了,拓跋野肯定不会接受。 因为他说过,他不愿像草原上的牛羊,到了发情季节时,随意找目标交配。 这对站在匈奴至高之处的匈奴单于来说,一定会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鹤绵绵听劝,赶紧起身朝自己的宫殿奔去,急匆匆的将解药拿了回来后交给裴乐瑶。 裴乐瑶将解药拿在手里,脑子呼呼的转了起来, 她怎么在不得罪呼延太后的情况下,又能让拓跋野将解药吞了下去,而且还不能让拓跋野知道自己的额娘算计他。 这是个难题,她皱着眉头,一石三鸟,这是在为难她自己。 裴乐瑶侧眸看去主位之上,她发现拓跋野一直在猛喝酒,还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难道是药性开始了? 忽的她抬了一下额头,她想到了。裴乐瑶从桌上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拓跋野面前,走得近了好几步: “大单于,乐瑶敬您一杯,感谢你这几日款待。” 拓跋野见裴乐瑶给自己敬酒,笑意深了深,将酒杯换成了碗:“小公主喝一小口就行了,孤干了。” 裴乐瑶跟他敬酒碰酒杯时,故意用力撞翻了酒碗,将酒水全洒在了拓跋野身上。 裴乐瑶连忙抽出自己的锦帕,声色歉疚的道:“抱歉,抱歉,是我用力过猛了。” 一旁的紫衣女子上阳氏瞪了裴乐瑶一眼,前几日就听兰灵儿她们说了裴乐瑶的不少事件。 今日本是她的重要日子,她见了裴乐瑶自是不大爽快,生气的道: “你怎么回事儿,这是在我们匈奴的宫宴之上,怎冒冒失失的,也太没规矩了!” 说着便拿出自己的帕子,为拓跋野擦拭了起来。 拓跋野伸手将那帕子扯掉,眼神锐利又阴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便觉单于眼神里像是有锋利的利刃般,身子向后畏惧的缩了缩,衣襟里的汗毛在这一瞬都立了起来。 拓跋野气势如山陡然压了下来,身边的人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语声寒如冰川: “孤未曾说她半句不是,谁给你的资格凶她?” 第九百零一章 遇见你,怎可能一会儿就好 上阳氏被一股冷戾的威慑气势突然压得喘不过气来,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将身子曲着: “单于,臣女不是这意思,明明就是这大周公主冒犯了您。” 裴乐瑶不敢耽搁时间,插了一句嘴,笑嘻嘻的说: “都是乐瑶的错,大单于赶紧去换一身衣衫吧,你换好了,乐瑶过来给你亲自道歉。” 拓跋野没再在宫宴上说什么,但对上阳氏的脸色的确有些不悦。 上阳氏眼神与裴乐瑶再次交锋,一个盛怒至极,一个歉疚的笑笑。 呼延太后立即给了上阳氏一个眼神,上阳氏便起身追了出去。 裴乐瑶则是回了自己的座位,只坐了一会儿,就悄悄的走出了宫殿,朝着偏殿更衣室走了去。 她往衣袖里塞东西的这一幕,又恰巧被鹤重霄给看见,他眼神更是迷惑了。 裴乐瑶脚步很轻的走了过去,站在更衣室外,眼珠子滴溜溜的看了看周围。 不由得在心底赞叹道,果然,太后出手就是不一样,这附近的宫女侍卫全都已经被调开了,连只飞鸟都没有。 她站在更衣室外有点踌躇,难道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进去吗? 殿内传来一声愠怒的男声:“滚出去。” 上阳氏站在距离拓跋野三四步的地方,不敢再靠近,这位单于让人又敬又惧。 她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衣衫给脱了下来,泪眼硕硕的望着他: “单于,我是奉太后之命前来伺候单于的,求单于不要赶我走。” 拓跋野锋利的眉弓低压了几分,褐眸阴鸷的瞪着她:“孤在军中,奉行军令如山,若有违抗,就地处死。” 上阳氏身子抖了抖,忐忑的道: “单于,我……我暂时不要名分也行,等怀有身孕,生下单于长子,到时候单于再赐臣女一个名分吧。” 她还是大着胆子朝拓跋野贴了过去,呼延太后创造的机会可只有一次,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拓跋野满脸厌烦之色:“滚。” 未几,殿门被人推开,只见上阳氏哭着就跑了出来,衣衫还有些凌乱。 她一出来就看见了裴乐瑶站在外边,立即骂道: “好你个有心机手段的贱蹄子,故意将酒水打翻在单于身上,趁着单于更衣,你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吧?” 裴乐瑶也有苦说不出,也无法去解释,她只好扯了下唇角:“我,只是路过……” 乌恒走来,一把拽过上阳氏的手臂就将人扯出老远,但是没人敢动裴乐瑶一下,乌恒看着裴乐瑶也没多问一句。 裴乐瑶没再耽搁的,理了理衣裙将殿门推开才走了进去。 拓跋野立在屏风后,听见动静,厉声道:“非要孤给你点颜色瞧瞧?” 裴乐瑶站在圆桌旁边,糯声道:“大单于,是我。” 拓跋野正在扣扣子的手一顿,语声温和了不少:“小公主,你怎来了?” 裴乐瑶连忙解释道:“我……我是来道歉的,方才是我冒失了。” 话完,她趁着拓跋野正在换衣服的档口,连忙提了水壶过来,将解药给倒了进去, 又在晃了晃水壶将药摇得均匀了一下,然后将茶水倒入茶杯里捧着手中。 拓跋野浅浅探出半个头来,正好看见她下药的动作,眼神微愣,但并未走出来斥骂她。 拓跋野穿戴好衣物走了出来,裴乐瑶就将茶杯递了过来:“乐瑶以茶代酒,专程过来道歉的。” 拓跋野将茶杯接了过去,端在手里:“小事一桩罢了,何须如此,孤没怪你。” 裴乐瑶道:“那请单于用茶,咱们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拓跋野仰首将茶杯里的茶水都一饮而尽,将茶杯底给裴乐瑶看:“都喝干净了。” 裴乐瑶点点头,又在打量着他:“你没事儿吧?” 因为她发现拓跋野脸不红,眼神清明,人还算挺冷静的样子。 拓跋野斜睨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孤能有什么事儿?” 裴乐瑶想着,定是这药效还没发挥出来,正好喝了这解药下去,应该这事儿就算过了。 突然的,拓跋野紧皱眉头,人身子歪了歪,他甩了甩头: “感觉头有点晕,身体有点热。” 裴乐瑶蓦的瞪大双眸,遭了遭了,这刚刚才觉得不会发作的药效,竟是此刻发作起来了。 她算计着,这解药才吞下去,定是没那么快。裴乐瑶连忙道: “单于先在更衣室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了,我就先走了啊。” 赶紧逃,有多远躲多远。 她一转身,身子就被一道巨大的黑影给笼罩过来。 有人将她拉入怀中,双臂粗壮有力,将她紧紧禁锢在胸膛前。 拓跋野带有薄茧的指腹按住她的下巴,眼神迷醉有些迷醉。 他喉声磁沉喑哑,带着一股匈奴男人天生的粗哑嗓音,缓声问道: “小公主,才来就要走?” 裴乐瑶身子一瞬就紧绷了起来,她从不知拓跋野瞧着还算温和的模样之下,有这般霸道强势的。 他力气好大,自己周身已经无法动弹。裴乐瑶挣扎无果,连忙说: “大单于,你赶紧放开我,你一会儿就会好的。” 拓跋野笑意沉醉,俊美野性的面容泛起一丝邪魅:“遇见你,怎么可能一会儿就好了?” 第九百零二章 孤要亲下来了 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少女娇艳明媚的面庞上,格外烫脸。 裴乐瑶面颊微微泛红,羞臊不已,身子朝外偏着: “大单于,你清醒点,忍忍就过去了,真的!” 估计这药效,才刚刚开始发作,还好已经吞了解药,要不然她今日就是送上虎口的羊。 拓跋野掐住她的软腰,往面前的柜子上一放,裴乐瑶有些愣神的坐在他面前,不知道拓跋野要做什么。 拓跋野按住她的手臂,高挺的鼻梁将他面容衬托得极为深邃立体,他薄唇凑了过来,格外直接。 许是今日鹤重霄来了的缘故,他一直内心烦躁。 裴乐瑶身子就往后缩了缩:“我不要。” 拓跋野身子一顿,并未继续,眼睛朝着桌上那茶壶扫了扫:“方才,你往孤的茶水里,倒的是什么?” 裴乐瑶的心一哽,小嘴连忙撇开关系: “啊,什么,我倒什么了? 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们大周匈奴一家亲,我可不会谋害匈奴的单于。” 拓跋野薄唇勾勒起一抹浅浅弧度,嗓音被烈酒淌过后的醇厚: “小公主不说是吧?那孤问一次,你一次不说,那孤就亲你一次。” !!! 裴乐瑶俨然不知这拓跋野是怎么了,今日突然就莽撞了起来,她小腿在柜子上瞪了几下,双腿都已经悬空了。 拓跋野作势又要吻了上去,裴乐瑶连忙撑住他那满是肌肉的胸膛,葱白的指尖卷曲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说……” 少女面颊急得通红,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方才那茶杯里我倒的是解药,你放心,不是毒药。” 她话完又觉不对,眼珠子纳闷的看着他: “不对呀,你看见我下药了,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前提下,你还敢喝?” 拓跋野笑了笑:“敢。” 裴乐瑶嗔怪的微瞪他一眼:“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这都敢?” 拓跋野深邃的褐眸温柔的垂睨着她,像是有一股要将人吸入的漩涡之力一般。 他抬起手指顺了顺裴乐瑶鬓边有些微乱的青丝,动作足够暧昧:“你给什么,孤都吃。” 裴乐瑶只觉浑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都立了起来,似有一股热浪从脚底冲上天灵盖,她心跳怦怦怦的: “你……你”她开始语无伦次,结巴了起来。 拓跋野修长的手指将裴乐瑶的青丝挂在了她的耳后,挺拔的鼻梁与她的小脸靠得很近: “你那样善良美好,怎会下毒害孤? 倘若真有朝一日将你逼得对孤用药,那也一定是孤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裴乐瑶双颊烧灼起来,脑子里轰然一片。 她看见拓跋野的眼神格外迷离,似饮过好几坛子酒的醉意,但是她知道今日拓跋野并没有喝几坛子那么多。 这眼神,她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多看一眼,都觉得不好意思。 裴乐瑶咽了咽喉咙: “我……我其实给你放的是解春药的解药,但是旁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要问,我不会说。” 她说了,岂不是挑拨了呼延太后跟拓跋野之间的母子关系吗? 今日就算是拓跋野吻了上来,她也不说。 拓跋野挑眉:“谁干的?你肯定知道。” 裴乐瑶咬紧了腮帮子,很讲义气的道:“我不说,我坚决不说。” 少女鼓着眼睛,倔强的看着他。 拓跋野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跟她叫嚣,他身子朝前一倾: “说不说,不说孤就真的亲下来了。” 裴乐瑶语气坚定:“不说。” 拓跋野有又朝她近了一点,鼻尖轻轻的触到了她那有些软糯的小翘鼻: “到底说不说,真要亲下来了。孤在药劲儿上,真发生什么,也算不得错事。” 谁料裴乐瑶混了混,自己对着拓跋野的薄唇亲了上去。 轻点了一下他那嘴唇,裴乐瑶气鼓鼓的看着他: “好了,已经亲了,现在 我可以不说了吧?”用魔法打败魔法,她会得很。 那一瞬,拓跋野狭长飞挑的褐眸,一时从扁到圆,怔愣了一瞬。 这偏殿里足够安静,安静得裴乐瑶都听见了拓跋野胸膛里心鼓动的声音。 他伸出手指头摸了摸自己那张被裴乐瑶亲过以后的唇,深邃锋利的面容上,一时笑意浓烈: “好,那就不说了。” 他将裴乐瑶从柜子上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裴乐瑶噘噘嘴,有点委屈,不过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就当做好事了。 正要转身走出去,拓跋野在身后叫住了她:“小公主。” 裴乐瑶回过头来:“怎么了?” 拓跋野问:“为何救孤?” 裴乐瑶晶莹透亮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他,脑子又在想如何回答。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管这件事,这思绪与动机,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拓跋野见她纯净的面庞里不染一丝杂尘,随即笑道: “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但孤记下了。 现在,孤欠你五回人情了。” 裴乐瑶攥了攥裙边: “我就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你明日起来火冒三丈,血溅三尺。 也不想那日在草原上才真心开心了一回的大单于,又郁闷下去。” 拓跋野面容上的笑意敛去,凝神认真起来:“好,孤以后会更加小心。” 殿门突然被人急促的敲响:“乐瑶,乐瑶,你是不是在里面!” 门外声色急促之人,听声音是鹤重霄的声音。 第九百零三章 起了一股邪念(加更① 裴乐瑶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从殿门上缩了回来,回过头眼神求助的看着拓跋野:“完了完了,这怎么办啊?” 鹤重霄怎么找来拓跋野的更衣室了呢? 她此刻怎能就这般出去,拓跋野是过来更衣的,自己若是从这地方走了出去,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鹤重霄的声音满是着急,手掌用力拍打殿门: “乐瑶,有人告诉我你就在里面,你是不是跟我王兄在里面?” 上阳氏回了座位,眼睛泛红,一直抹泪。 他听见上阳氏跟呼延太后的对话,才知道裴乐瑶跟去了自己王兄偏殿的更衣室。 于是,他便按捺不住的追了过来。 拓跋野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淡声问道:“很怕重霄生气?” 裴乐瑶道:“可不是吗?我从你更衣的偏殿出去,一会儿也不好跟他解释。” 可此刻,拓跋野竟心生一股邪念来。 倒不如就这么直接的开了门,让鹤重霄误会就误会,大闹一场,彻底跟裴乐瑶断开。 “怕什么,咱们就这么出去,让他看看就看看。” 拓跋野神情依旧淡定。 裴乐瑶瞪大了双眸:“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大单于!” 鹤重霄用力的推着殿门:“乐瑶,乐瑶,我进来了啊!” 殿门打不开,他掏出腰间的匕首来,准备将殿门给破开。 裴乐瑶拽着拓跋野的手臂: “大单于,你搁这儿看戏呢? 我这可是好心好意帮你,还吃亏的吻了你一下,你看看你怎么以德报怨的!” 裴乐瑶着急了起来,她就不该多管闲事,气死了。 拓跋野反手握了握她的小手:“去屏风后躲着,不出声就是。” 方才那股邪念的确已起,可想起这事儿也关乎她的名节,只好忍下。 殿门被拓跋野打开,平静的看着他:“王弟。” 鹤重霄见推门后的拓跋野身着一身整齐的王袍,竖在头上的辫子也是一丝不苟,并未散乱的样子,眼神这才由急放缓: “参见王……王兄。” 拓跋野立在殿门前,背着一只手,仪态雍华威仪: “孤在此处更衣,并未见过乐瑶公主,你去别处找找,孤让乌恒陪你去?” 鹤重霄摇摇头,眼睛还是朝着殿内扫了扫,毕竟这屋子这么大,那处还有一扇屏风挡着的: “重霄想入偏殿更衣,王兄您更完了吗?” 拓跋野硬挺的身影动都未曾动一下,低沉的语声带了些独属于君王的压迫感来: “王弟衣着整齐,何需入殿更衣? 王弟是想找乐瑶公主,还是想在孤的更衣室找乐瑶公主?” 鹤重霄将头低了下去,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王兄好凶,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紧张乐瑶,你还要板着脸跟我讲话。” 拓跋野道: “是你冒冒失失,王兄可没有板着脸跟你说话。 你要找公主,孤派人陪你去寻便是了。” 鹤重霄自今日见到裴乐瑶后,其实心底一直有诸多疑问,只是一直未曾来得及细问。 裴乐瑶不了解自己的王兄,他自小从自己父母嘴里可了解过不少。 匈奴大单于最是独来独往,这么多年身边从未有女子相伴过, 就更别提亲自送女子手串这种东西了,还是用骗的方式。 他憋了半天,总算是忍不住的道: “王兄,您为何欺骗乐瑶? 匈奴根本没有姻缘线这一说法,现在乐瑶手腕上戴的,其实是你私底下送她的手串是吧?” 屏风后裴乐瑶听得一清二楚,她将头低了下来,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蜜蜡手串,唇角有些微微下垂。 拓跋野身子不经意的朝着屏风后侧了一下后,他拉着鹤重霄就从偏殿门前离开了,速度之快。 鹤重霄不依不饶,死活不肯往前走一步: “王兄,你倒是将话讲清楚啊,为何送你弟妹手串? 乐瑶,即将是你的弟妹!” 拓跋野神情肃穆起来,左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往下压了压: “王弟,乐瑶还不算是孤的弟妹。你们二人并未定亲,孤问过。” 他说这话的语气,已经有些咄咄逼人,好似一副公然宣战的样子,只是拓跋野自己也没发现。 鹤重霄只觉自己肩头一重,侧过头去撇开那只坚实有力的臂膀时, 恰巧看见拓跋野手腕上的那条红绳,他瞪大了双眸: “这是什么,这是大周月老庙里的红绳对不对,乐瑶给你的?” 拓跋野将手腕收了回来,手指轻轻点了点红绳上的金珠子,眉梢微挑,还有些得意: “嗯,她说是四年前去为孤求的。” 鹤重霄知道这件事,还是他一起去的呢,他更气了: “为何王兄之前不戴,此次见了乐瑶后,你就戴了她送你的红绳? 还有,王兄花了半座金山造的万凰台,您都给了乐瑶住,您到底几个意思? 万凰台,是您给大阏氏住的,只给正妻一人的。 您怎轻易给乐瑶住了!” 第九百零四章 她是真的生孤的气了(加更2 小小少年,年轻气盛,心底根本藏不住一句话,像还未长成的小狼,龇牙咧嘴的在狼王面前叫嚣的模样。 席间,自裴乐瑶跟着拓跋野一起消失那一刻,他的思绪就乱了, 他觉得裴乐瑶看自己的眼神与看自己王兄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 乌恒在一边盯着:“王子,您注意您对单于说话的语气。” 鹤重霄着急得不行,语声急急如圆珠滚落: “王兄,我跟乐瑶是青梅竹马。 从前一起在大周皇宫读书上学,乐瑶手腕上之前一直戴的都是我送的那根红绳。 听我母亲说,当年是您自己说的, 对大周公主毫无想法,是您自己不想娶她,我母亲才将我推到乐瑶面前的。” 拓跋野眉心微皱,语声低沉:“重霄,够了。” 他做兄长的,实则也不愿跟鹤重霄这毛头小子吵,转身便要离去。 岂料这一转身就看见裴乐瑶站在偏殿外的行廊之下静静的看着他二人。 拓跋野褐眸缩了缩,神色里似慌张了一二,抬脚就朝着她走了去。 裴乐瑶一点留恋都没有的转身就走。鹤重霄看见自己的王兄追了上去,他也跟着追了上去。 拓跋野人高腿长,几步路就追到了她,挡在她面前:“小公主,你难道都不听一下孤的解释吗?” 裴乐瑶生气的看着他: “我可真是后悔救了你,救你两次,我都很后悔!” 她伸出手腕,将上边的手串给脱了下来塞到拓跋野手里,怒意满满的瞪了他一眼就走掉了。 鹅黄色的鲜亮衣裙,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鹤重霄直直追了上去:“乐瑶,乐瑶,你等等我,我可没做错什么诶!” 拓跋野定在了原地,他并不是怕裴乐瑶介意手串这件事, 他害怕的是,她将鹤重霄方才那句说自己先放弃她的话给听了进去, 可是当年他也是身不由己。拓跋野抿着薄唇,眉头始终不曾松下一分。 终是无奈的转身回了宫宴之上,脸上黑得吓人。 浑身带着一股戾气扫荡入宫宴,令众人的心都紧了紧。 呼延太后见这架势不对,连忙道:“上阳氏,你先下去,别在这儿杵着。” 拓跋野才刚刚一落座:“都滚出去!” 宫宴之上的歌姬舞姬,司乐的乐人全都退了下去,殿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剩下鹤绵绵在底下傻愣愣的坐着,东看看西看看:“乐瑶呢,重霄呢?” 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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