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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亲别再继续添火了。 宁珊月垂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刚刚努力培养的一两分情意,此刻就消减了一半下去。 仓促成婚,感情基础单薄,是本着双方信守承诺在继续友好相处的,可是秦郁楼提前破坏了这种平衡。 “夫君好好养伤吧,我去厨房看看药熬好了没。” 说着,宁珊月便面无表情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婚前千依百顺,说仰慕她才华才能的那个人,此刻却说出了要她赶紧开枝散叶这话。 秦郁楼的变化,可谓是快。 宁珊月走出房门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步去北境的棋,也不知道自己是下对了还是下错了。 次日,宁珊月起了个大早,站在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红木雕花衣柜前,看着里边的罗裙华裳发着愣。 蓉蓉走来,歪过头,不解的问:“二姑娘,您看什么呢?” 宁珊月道:“我要去一趟东宫,不知道该以何种装扮去。 装扮得过于素淡,那位不好伺候的太子殿下又要阴阳我,嘴上说说就算了,我就怕他像上次那样,让我……” 让她脱衣,当着他面换衣服,反复羞辱。 蓉蓉伸手从里面取了一件娇艳的金边水红色浮光锦长裙,极好的料子,摊开在手心上极为顺滑: “二姑娘自是得打扮得正式一点,还是得顺着太子殿下的意思来,免得又为难您。” 宁珊月伸出葱白的玉指摸了摸这质地绝佳的裙子,问道:“就这件吧。” 话完,她又担心的问了一句:“蓉蓉,上次太子送的那箱衣裙你是不是全给我挂这衣柜里了?” 蓉蓉也看了看,咬着下嘴唇:“是啊……这绝佳的料子一直压在箱子底下,会糟蹋这些绸缎的。 二姑娘别多想,太子殿下是男子,哪里会这般心细? 估计也是让人胡乱拿了些好布料的裙子送您的。 那装在一个大箱子里那么多的裙子,殿下怎记得是哪件? 再说了,这件也不一定是殿下送的那件。” 宁珊月神情里有一丝疲惫,淡声道:“你说得对。” 蓉蓉替宁珊月更衣,换了一件茜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用娟纱与金丝绣成的长裙,裙子上的百花纹路工艺精湛无双。 点了花钿,描了浓淡相宜的峨眉,点了淡淡的口脂在唇上,只是略施粉黛,女子娇艳姿容便映于铜镜里。 蓉蓉将一根金簪斜斜插在宁珊月的云鬓里,笑着道:“二姑娘就适合这样明艳的装扮,可好看了。” 宁珊月起身,拖着鲜艳的长裙就出了秦府。 周氏身边的嬷嬷见了立马回去禀报,周氏更为不满了。这宁珊月当皇宫是她家的,说去就去。 东宫。 裴昀靠在东宫那把金色的云龙椅上,唇角勾了勾: “琢玉,你小小年纪,但孤以为你是可造之材。 你且放心,秦家若是上告,孤会替你摆平。” 太子陪读万琢玉立在太子书桌前,十三岁的年纪面色格外严肃: “琢玉气不过,本想下狠手的,奈何也不愿姐姐就此守寡。 但秦家人着实过分,新婚尚不足一月,便让我姐姐跪了祠堂,此事我这回便是记下了。” 沈流川站在书房外禀告道:“太子殿下,秦少夫人求见。” 裴昀身子向后靠了靠,笑了一笑。 万琢玉回眸,又将头转了过来: “殿下,琢玉父亲从海上寄回来了一株晶莹剔透的紫珊瑚,我姐姐最喜欢收藏珊瑚了,正好她来了,我得去拿出来送给她。” 裴昀问:“她现在还是很喜欢珊瑚?” 少时听闻宁珊月到处收集珊瑚,没想到她长大了还是很喜欢。 万琢玉点点头:“是啊,父亲告诉我的,宁娘子到了一处就给姐姐寻珊瑚送回来。 这次来的是极好的紫珊瑚,正好也是给姐姐的。” 宁如鸢与万长安的关系,裴昀是知道一二的,江云娆告诉他,知道当不知道,善待琢玉便是。 但这琢玉在外人面前,从不叫宁如鸢母亲。 万长安告诫他,孝可放在心里,一旦不小心讲了出来,那便是给自己的母亲难堪了。 裴昀起身走了过来,按住他的肩头道,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孤的东宫里有一株千年红珊瑚,你一并送去吧。” 沈流川蓦的抬了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千年红珊瑚,是之前皇后娘娘在太子十六岁生辰时,送给他的大礼。 因太子十六岁那年,得皇帝考核通过,不再是上朝听政,而是上朝议政,就站在从前裴国公站的那个位置。 也是在他十六岁这一年,成为了手握一定实权的大周储君。 这红珊瑚是皇后娘娘送给太子寓意祥瑞的佛家七宝之一,一直供奉在东宫,当宝贝一样的放着。 万琢玉点首:“琢玉代姐姐谢殿下恩赐。” 裴昀道:“这红珊瑚就是求个好寓意,你送过去便是,不必提孤。” 万琢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走出殿门与宁珊月在人前也是简单了说了几句便没再继续,一直避讳着。 宁珊月走入东宫书房,却看见裴昀趴在书桌上,人有些虚弱的样子。 宁珊月走了过去,语声里有些歉疚,声音有些低:“臣妇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裴昀身披素淡的长袍,未束发冠,一头浓密的乌发就用了一根明黄色的缎带松松垮垮的捆着。 储君矜贵气宇之外,绕是多了几分慵懒与柔弱的邪气,声音不冷不淡: “秦家少夫人来孤的东宫做什么,又来骂孤不是人了?” 第七百五十八章 坐在太子腿上 宁珊月向后退了半步跪在地上: “臣妇是来道歉的,上次是臣妇一时冲动误会了太子殿下,口出狂言,着实不该,是以臣妇特地前来诚心道歉。 还请殿下恕罪,臣妇认罚。” 入宫做了好几年女官,对这宫规自然是烂熟于心。 多年前还是妃嫔的皇后娘娘曾言语顶撞,甚至是对前皇后魏氏动过手。 皇上为了维护心爱之人,竟悄悄将这一页顶撞贵人的宫规给撕掉了,自那次撕掉后这宫规就没人去重新修订过。 一会儿太子若是按照宫规罚,那肯定是不会按照原有的大罪论刑的,顶多受受他的侮辱。 裴昀抬起那双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脑子里哪里有什么宫规不宫规的, 只看见她身上穿的裙子是自己精心挑选后送她的,还有那精心描过的眉眼,一瞧就是为了来东宫故意打扮的。 裴昀在心中不由得冷哼一声,哼,口是心非的女人,还是会挑好的穿在身上,不过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裴昀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倒是有几分来道歉的样子,起来吧。” 宁珊月一愣,居然没羞辱她,继而起身。 可一抬头便看见裴昀一脸苍白,身披雪色长袍靠在软椅上,人瞧着有些虚弱: “殿下,您怎么了?怎瞧着这脸色如此苍白,可要臣妇替您宣太医过来?” 裴昀阴冷的扫了一眼她: “前朝的事情,父皇要交代给孤做,这宫中的中秋宴也一并落在了孤身上。秦少夫人,你还好意思问?” 话完,他还咳嗽了几声。 眼梢不经意看见书桌上那女子用来敷面将面色变白的水粉,抬手用一本折子盖住了那水粉盒子。 宁珊月歉疚的低着头:“是臣妇与夫君的不是,让殿下劳累了。” 裴昀突然说了一句:“孤饿了,传膳。” 宁珊月瞧着裴昀要用膳了,也没说要降罪于她,便道:“殿下既然要用膳了,那臣妇就告退了。” 裴昀眼睛锋利的斜了过来: “少夫人这是道歉赔罪的态度? 上次来东宫骂了孤,又将一堆事儿扔在了孤的身上,来东宫说了三句话就要走。 秦少夫人,你真当孤的东宫是佛堂啊,与人为善,慈悲为怀?” 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也不到位,但对方是裴昀,她便只能这么僵着。 宁珊月抿了抿唇:“请殿下明言,臣妇听从便是。” 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让裴昀辛苦了,这操持中秋宫宴一事还是挺磨人的,都把他给累得生病了。 宁珊月心中愧疚,一想起从未报答过皇后什么,还拖累了太子,这眉心拧得更深了。 裴昀吩咐道:“留下来伺候孤用膳。” 宁珊月:“是,殿下。” 御膳房传菜完毕,栗妙龄那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里。 正要开口,就看见了宁珊月,面色之上的笑意与柔媚一下子便没了:“你怎么在这里?” 宁珊月见栗妙龄头一次语气不善的对自己说话,心中绕是愣了愣,但还是回她:“入东宫来……” 裴昀沉冷低沉的语声将她打断,转眼看着栗妙龄:“来孤的书房做什么?” 栗妙龄连忙回头,又换上一脸笑意: “奴婢见御膳房传膳,怕味道不和殿下的口味,随意特地来瞧瞧。正好,奴婢过来伺候殿下用膳吧。” 她抬脚就往桌前走了去,准备布菜摆位。 裴昀:“不必了,你先出去。” 栗妙龄背过身子时,那神色格外难看。 她又看了宁珊月一眼,淡淡笑着: “珊月,那我就先走了,你跟殿下慢慢聊,不急的。” 宁珊月朝她点了点头,只是今日栗妙龄的这最后一句话令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好似在以东宫女主人的口气对她说话一般…… 裴昀扶着桌案起身,宁珊月走了过去扶着他在圆桌前坐了下来:“臣妇来伺候殿下用膳吧。” 裴昀又看她一眼,茜色艳丽,红唇诱人,饶是秀色可餐:“嗯。” 席间,裴昀坐着,宁珊月站着为他布菜,一直很安静,不曾主动搭一句话。 但她也会观察裴昀的胃口,多吃了几口的东西就多夹一些,吃得过多就碍事换。 裴昀将金筷放下,扭过头看着她:“跟癞蛤蟆在秦府闹翻了,到了东宫给孤摆脸色?” 宁珊月想起从前皇后娘娘说的,太子性情最像皇上,心底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没事儿找事儿。 她明明就面带微笑的在伺候人,哪里摆脸色了,她敢吗? 宁珊月语气变得温柔平静,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臣妇不敢。只是这夫妻之间嘛,吵架很正常,臣妇正在慢慢习惯。 殿下放心,臣妇绝不将家务事带出府门,惹您不快。” 宁珊月不再刻意的跟他拧着,裴昀到底是小她一些,就当是个比她年纪小跟她过节的弟弟吧。 这回答格外女官,裴昀听得并不快意。 他伸手一把揽过她的细腰坐在自己腿上,抬起那线条优雅的俊美下巴,绝伦精湛的桃花眼里毫无盛气凌人之意,还泛起了一些柔和: “秦郁楼,他不懂你。” 这暧昧的姿势,腰间传来裴昀手臂的热感,宁珊月心底乱神,站起来就要跑,却被裴昀按得死死的。 她连忙道:“太子殿下,这过了些,过了些。” 裴昀神色慵懒自若,伸出修长有力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上次算的四大罪状,加上前日你骂孤不是人,现在算一起是五大罪状。 少夫人不哄着孤开心开心,还想着反抗,是当真不怕你们宁家满门下狱吗?” 半晌,裴昀见她老实了不少,那双漆黑深邃的眸直直瞪着她: “按照常规动作,你这手臂是不是该搭在孤的肩膀上?” 第七百五十九章 秦郁楼不给你的,孤来给 宁珊月只记得满朝文武都称赞太子文武双全,守礼守节,哪里知道他这般对臣子的妻子的? 没办法,她只好抬起手臂照做。 只是那指尖抬起时,不小心触碰到了裴昀山峰般的喉结,那喉结就不经意的滚动了一下,似烫到她的指尖一般,连忙缩了缩。 裴昀毫不避讳的盯着臣妻,一双桃花眼虎视眈眈的笑着,抬起手指按住她的下巴: “这就对了嘛,孤还是喜欢你心底无比憎恨孤,却又不敢反抗,顶着一张要发作不发作的脸,一脸憋屈带骨气的模样。 倒是让孤想起了儿时你在钟云宫养的兔子,被孤的老虎吃掉时的模样。” 宁珊月平静的面容上已有了淡淡愠怒:“太子殿下要杀要剐,臣妇悉听尊便,请您别再如此羞辱臣妇了。” 裴昀虚了虚眼,慢条斯理的道: “你自己去翻入宫的通行记录,是你自己来的东宫,可不是孤召见的你。 秦少夫人送上东宫来,还故意坐在孤的腿上,孤都没说一句你无礼,你还生气起来了。” 宁珊月身子僵直在原处,咬了咬牙道:“我怎么从前在宫中时,没发现你这般浪荡无礼的?” 裴昀轻笑一声:“意思是,现在想看孤浪荡无礼?” 宁珊月不再说话,裴昀的顶级理解能力,她是自愧不如的。 裴昀突然松开了她,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窗下看着宫墙之外高飞的鸟儿:“孤将主理人一职,还给你如何?”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少了许多前几次的狰狞,而是恢复了他原本的秉性。 自从发现秦郁楼对她是这样的态度以后,裴昀心中气愤虽然还是气愤,可到底也已经预见了宁珊月将来的痛苦。 这话来得格外突然,话锋之陡,陡得宁珊月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遂复问:“太子殿下,您方才在说什么?” 裴昀道:“孤说,将中秋宫宴一事,重新交予你来主理,携领礼部群臣也都交给你。 为你去北境理藩院铺好这一步路,让你将来走得稳当些。” 宁珊月顿时警惕了起来:“太子殿下又想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铁定没安好心。 裴昀回过身来: “宁二姑娘,女子婚后也当有自己的追逐。闪耀的鸾鸟,怎能屈居于宅院之间?秦郁楼不给你的,孤来给。” 宁二姑娘这个名号,是宁珊月还在做女官时,宫中上下都叫习惯了的名号。比起秦少夫人,这名号听着顺耳多了去了。 可宁珊月却有些害怕,脚步向后退去。 裴昀眼疾手快的拢过她细腰,深沉的凝视她那双审视自己又倔强的双眸: “孤惜才爱才,满朝文武皆知。你足够优秀,就该放在该放的位置上发光发热,难道不是吗?” 他提宁珊月试过秦郁楼了,那位夫君是极其不愿的。 宁珊月从前从不害怕与裴昀对视讲话,可这几次,她尤为不敢看裴昀的眼神。 那漆黑的瞳孔里似燃烧着熊熊烈火,看一眼,心似乎都要慌乱一下,像枯草害怕火苗般。 宁珊月侧过脸去:“太子殿下语出突然,难道就没有旁的条件了吗,还是说,您故意戏弄臣妇?” 裴昀没从她的眼里看见半分震惊与感动,只有质疑。 他眉梢微垂半分后又正色道: “你不都看见了吗,孤都累得生病了,这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自己犯下五大罪状,不来赎罪,还想在秦府当个小官夫人了此一生?” 宁珊月眨了眨眼,再次问道:“还有旁的条件吗?” 裴昀睨她一眼:“你想孤对你开出什么条件。”他眼梢挑起,看了一眼那书房里的软榻,逗趣的看着她。 宁珊月连忙正了身子,双臂合拢拱手:“臣妇领旨,臣妇明日一早准时去内务府报到。” 裴昀道:“你与内务府协商完后,每日离宫前,需来跟孤讲一下宫宴事宜,不得有遗漏。” 话完又再次道:“孤再说一遍是每日。” 宁珊月点点头,脸上有了浅浅笑意:“是,太子殿下。” 她的喜悦不经意流露于脸上,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陪裴昀用完膳,宁珊月便起身离开了东宫。 沈流川见宁珊月离开书房后,便走了进来:“殿下,皇后娘娘从北境书信回来的交代您可看了?” 裴昀道:“看了。” 沈流川有些担忧的道:“那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这宫宴您转交给了秦少夫人,会不会责怪殿下?” 裴昀起身坐回自己书案前,将唇上的水粉给擦掉,眼神停了停:“不急,孤的重点不在这里。” 他话完又一脸嘲讽的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口吃不上,还得先将天鹅给惹急了。” 沈流川抿了抿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最近回家中用膳都不敢乱讲话,生怕说漏嘴。 宁珊月方走到东宫宫门,栗妙龄便走了出来:“珊月,怎的说这么一会儿就走了啊?” 宁珊月心情稍稍有些放松,面带笑意的走了出来,这笑意全全落在了栗妙龄的眸底,眸光幽冷了半分下去。 不过依旧面露笑意的亲切的挽过她的手臂,还如往昔一般。 宁珊月停下脚步,侧眸看过来:“妙龄,是啊,正事儿说完就走了。” 栗妙龄心底着急了起来:“你跟太子殿下有什么正事儿啊?” 宁珊月一本正经的说着: “殿下让我操持中秋宫宴,现下要开始忙碌了。 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着出宫回府好好想想这宫宴如何才能办出特色与大周的气势,我先走了妙龄。 等忙完了,我们好好聚聚。” 栗妙龄本还想多问几句,但奈何宁珊月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有事儿起来便一心扑在里头。 再一抬眼,就剩下宁珊月的背影了。 那清秀迤逦的眸子有些凉,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今日的宁珊月明显是刻意打扮来的东宫。 可她不是才成婚了,怎又……栗妙龄沉着面色步入东宫内殿,心绪有些不宁。 走了几步,便见裴昀走了出来,红袍金冠,少年储君何等的风华无双。 栗妙龄娇羞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裴昀道:“她方才离去前都跟你说什么了?” 栗妙龄眼珠子转了转,后答:“珊月说后边又有好一阵要忙的了,今日要回去哄哄秦家公子,怕冷落了他。” 裴昀垂眸看了过来,深邃的眉眼不经意变得凌冽几分,甩了衣袖便转身离去了。 第七百六十章 还要不要打搅她的生活 只是宁珊月行至东宫外不远处,忽的停下了脚步,身子朝后方那东宫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今日的裴昀,格外不同,似跟记忆里的太子又有一些相同了。 蓉蓉走在后边险些跟她撞上:“呀,二姑娘您在想什么呢?” 宁珊月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底乱糟糟的,也不清楚太子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蓉蓉道:“天家的心思咱们猜什么呀,二姑娘照做便是了,以免又惹了殿下不快。” 长风穿过重重宫阙,车马在宫门前缓缓驶离。 楼台之上,有一抹金冠鲜红身影伫立,静静的凝视于那离开的车马,神色凌冽,一时又有些溃败。 他实在想不明白,宁珊月是看上了秦郁楼什么。 只是自己内心的那股怨恨,在看见宁珊月嫁了个这般的人以后,开始变为怜悯了。 裴昀在心底已经开始摇摆,他还要不要继续折磨宁珊月,要不要去打搅她的生活。 宁珊月一回秦府,周氏便换上笑脸来了她的院子:“来人呐,赶紧将东西抬进来。” 秦府的家丁跟丫鬟端着托盘,抬着箱子就走了进来,将东西都摆在了宁珊月的面前。 跟着来看热闹的,还有府里其余几房人,都站在院子外瞧着。 宁珊月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氏:“母亲,您这是?” 周氏走来牵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里,亲切的道: “哎,之前闹了些不愉快。那日母亲也是嘴快了些,你到底是楼儿的嫡妻,才嫁入我们秦家,说什么母亲也都该让让你的。 你们是年轻人,年轻气盛也是正常。” 此话一出,看似大方的退让,实则也是认下了她的错处。 宁珊月眼梢稍冷了几分,这个婆母俨然不是秦郁楼在婚前说的那样好相处。 周氏指了指那些东西:“这些绸缎是母亲送你的,另一些头面首饰是楼儿托我去买的。 前几日的事,你就别放在心里了。你跟楼儿把日子过好,踏踏实实的为秦家开枝散叶比什么都强。” 宁珊月身子微微福了福,语气冷淡客气:“母亲,您客气了,儿媳不敢收,免得又被人说成铺张浪费。” 周氏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我以后死了,什么东西不是你跟楼儿的?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翻篇了,你若是还记着,没从心里过去……” 周氏撵起娟怕沾了沾眼角:“那母亲就只有去宁家登门道歉了。” 宁珊月也朝她笑笑: “母亲实则也是性情中人,有个什么也不憋在心里喜欢吵闹出来,跟儿媳的年轻气盛也算相似。 既如此客气,那儿媳便收下了。” 周氏脸上一僵,宁珊月这话等于是将她拖下水,也说她性子不好了。 这几次跟着人交锋,发现也不好糊弄。 她笑呵呵的再闲聊了几句,便从宁珊月的屋子离去了。 蓉蓉站在门前勾了勾唇角: “哼,这下知道自己娶的是宁国公的孙女了吧!让你们嘚瑟,还不是要来服软,哼!” 宁珊月抿了抿唇,那脸上方才的平和变得凝重了几分:“这秦府的水不深,但够浑。” 蓉蓉回眸:“怎的了二姑娘,您赢了还不开心吗?” 宁珊月摇了摇头: “开心什么,周氏,才是这宅院争斗的高手。 你没看见吗,她主动示好,便是将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我若是再闹,再板着脸,这几房人可都是看见的。 将来闹开,所有人都会说,婆母纡尊降贵求于我门前示好道歉,而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仗着自己高门身份,欺压长辈。 如此,我们宁家的名声很快就败坏,宁家里还有其他姑娘不曾出阁呢,我不能闹得太过分了。” 蓉蓉听后似被霜打的茄子,丧着脸: “奴婢竟生出了宫中更好些的感觉,至少二姑娘做女官的那些年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管将事情做好便是了。” 宁珊月最近的时日好似醒悟般: “从前在宫里,我的后台是皇后娘娘,宁家,还有从前姑姑留下的威信。 从前的我只顾将事情做好,可是应付人心的事情遭遇的并不算多,因为没几人跟跟我脚板。 但是秦府不同,我是才入府的晚辈,更多的是人性的交锋,而不是做事的周全。” 蓉蓉道:“那二姑娘能应付得下来吗,奴婢觉得您最近越来越不开心了。” 宁珊月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倔强的道: “这段姻缘是我自己选的,任何事都有利有弊,好的我收着,不好的……我也必须受着。” 她话完便去了秦郁楼如今在养伤的屋子,端着药碗坐到了秦郁楼的床前:“夫君,该喝药了。” 秦郁楼被唤醒,勉强笑笑:“娘子,你今日可真美。那些首饰,你看见了吗?” 宁珊月点头: “看见了,母亲说是你买的。那翡翠簪子是去凝玉阁买的吧,那里的翡翠玉佩要花许多银子呢,让夫君破费了。” 秦郁楼拉着宁珊月的手: “你从前说过,宁府给家中女儿做首饰的地方就是凝玉阁。 凝玉阁的首饰是帝京城里做得最华美最漂亮的,能与宫中匹敌一二,我都记得呢。” 宁珊月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秦郁楼,眉心皱了皱,努力的尝试关心他,这日子还得将就着过下去: “多谢夫君了,我很喜欢。” 秦郁楼捏住她的手紧了紧: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娘子,我是想与你好好走下去的,以后无论什么事我肯定都向着你。” 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又让宁珊月想起了婚前秦郁楼对自己承诺的一切,心底那些不快跟怀疑,消散一二去。 她只希望秦郁楼今日说的,往后都能做到。 她端起一旁的药碗,用勺子搅了搅,又放在嘴边贴心的吹了吹: “有哪个成婚的夫妻,不是想好好走下去的?” 秦郁楼听闻此话,心才算踏踏实实放在肚子里了。 宁珊月见他正在喝药,遂打算将今日东宫之事告诉秦郁楼,正要开口,蓉蓉却在门前急切的高呼了一声。 第七百六十一章 昨日怎么哄他的? “二姑娘,宫中张公公来宣旨了,您快出来接旨吧。”蓉蓉兴高采烈的守在门前,等着宁珊月。 秦府阖府上下皆跪于府门正厅前,张公公宣读从东宫颁发的诏书。 诏书宣读完毕,他笑着看着宁珊月: “二姑娘,咱家就在内务府等您了。您办事利落痛快,骂人也是利落痛快,咱们对您又爱又恨呢。” 跟着宁珊月做事,虽然有时候会被骂,但事情做完宫中的封赏最多的,也会规规矩矩的发放下来,因她办事最得帝后二人的心。 宫里奴才看的时间久了,都会极力的配合二姑娘,争取多得恩赏。 宁珊月庄重的接下诏书,那明眸里亮着光晕,开心从眼睛里漫了出来: “明日珊月准时报到,该骂的,也不会客气。” 话完二人都各自笑了起来,宁珊月身上那做女官时的痛快似恢复了一二分。 张公公离去前,又突然当着所有秦家人的面说了句: “若不是太子殿下病着了,朝事又多,倒是也不会来劳烦秦少夫人的。” 宁珊月蓦的抬眸看着张公公,有些惊讶。 这话肯定是裴昀让张公公这么说的,他这么一说,自是为她摆平了在秦府的诸多麻烦事儿。 秦家也没有资格再来找她麻烦。 若是不说这话,秦家人肯定会觉得自己今日入宫是去求太子求来的这职位了,到时候这宅院之中铁定矛盾重重。 只是她没有想到,裴昀会为她考虑到这一步。 思及此处,宁珊月对这位太子爷的恼不自觉的又消减了一些。 张公公离去后,周氏的脸快要耷拉到地上,但这太子病了,中秋宫宴无人可理,她自是不敢说什么了。 宁珊月回到房中,秦郁楼却心思沉沉了起来。 但想着也就是忙一个月,往后她便得闲跟自己生孩子了。 于是,也没开口说什么。 次日一早,宁珊月将从前自己那身枣红色绣海棠花纹的女官窄袖锦袍给换上了, 将头发都朝上梳了上去,云鬓上斜插着几根款式简单大气的红玉簪。 细长的眉,黛色稍浓,人瞧着干练爽利,眉黑眸亮。 未驾马车,去秦府马厩牵了一匹快马便入宫了。 由于是女官身份入宫,身边便没跟着丫鬟蓉蓉,小丫头便留在了秦府无聊着。 东宫。 裴昀下朝后,在天元宫用过午膳后便回了东宫,一走入书房便说:“去吩咐栗妙龄过来。” 栗妙龄一听是太子唤她去书房,连忙多点了几下口脂才出的房门。 忐忑又怀着欣喜的轻轻推开殿门,轻咬粉唇的走了进来,还没等她行礼,裴昀便开门见山的道: “你跟宁珊月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口味你应该清楚吧?” 这话把栗妙龄给问懵了,她睁了睁眼:“啊,太子殿下您这是?” 裴昀正了正身子,随口道: “孤的母后最讲究对下属的人文关怀,秦少夫人新婚方一月就入宫替孤分忧,孤行个恩赐罢了。” 栗妙龄是最清楚裴昀的心思的,可是宁珊月已经成婚了,他为何还死缠烂打? 栗妙龄笑了笑:“殿下所言极是,奴婢是清楚的。 奴婢厨艺尚可,从前时常爱做些小吃食跟珊月分享,这膳食就奴婢去准备吧。” 裴昀点了一下头:“嗯。” 栗妙龄走了一步,又问:“那殿下,这膳食是做好了送去内务府吗?” 裴昀看着书案上的折子,头不曾抬一下:“送到书房来。” 栗妙龄面色一滞,笑意僵硬的道:“是,殿下。” 这晚膳送到书房来,不就是在告诉她,这入夜后太子要跟秦家少夫人共处一室,共用晚膳吗? 再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成奸夫淫妇了? 她胸口沉闷的走出了东宫书房,扎进了东宫里的小厨房,切菜时不小心将自己切了好几刀子,手指破皮,鲜血流了出来。 一直忙到出宫门前的最后一刻,宁珊月才抱着一堆折子赶来东宫汇报宫宴细则。 她的上任,令内务府摇晃的心算了定海神针。 这场宫宴,宁珊月全给推翻了,不能按照寻常宫宴来做。 走入书房便看见裴昀一张脸黑得跟地府判官似的,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了。 裴昀端坐在书房另一侧的圆桌前,抬眸时不忘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早。” 宁珊月抱着折子放在桌上,看了看这一桌子不曾动过的饭菜,愣了愣: “殿下,您还没用晚膳吗? 不过也没关系,臣妇一边汇报,您一边用,不会耽搁您的时间。那殿下,臣妇开始了?” 裴昀抬着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将拿起的筷子一扔:“你汇报吧。” 宁珊月赶紧的翻开自己写的纸页,要趁着宫门落钥前出宫去。 正念了一句,她便抬头看了一眼裴昀,弱弱的问道:“殿下,您是不是生气了?” 裴昀:“你觉得像吗?” 那脸臭成这样,她又没瞎,能没看见吗? 不将他给伺候好,后面一个月自己在宫中可就不好过了,毕竟皇后娘娘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宁珊月将手里的纸张折子放到了一边,拿起一双筷子给他布菜: “殿下很爱吃鱼吗,这鲫鱼煎得不错,您尝尝。” 裴昀用筷子拨了拨那鱼肉,冷道:“昨日回了秦府后,你是怎么哄你家那只癞蛤蟆的?” 宁珊月一愣,解释道:“臣妇是奉旨入宫办事,何需哄人?” 可是昨日栗妙龄明明就这么跟他说的,说宁珊月回去安抚那只癞蛤蟆了。 裴琰慢慢吃着那小,且刺无比多的鲫鱼,心情似那小刺乱插在肉里一般的难理,语气有些不善的道: “坐,边吃边说。” 二人坐在席间便聊起了正事,说正事的时候,裴昀便感觉出来宁珊月话要多上许多,人也没那么拘谨了。 宁珊月了解匈奴文化,自己又是大周人,是以对此次中秋两国宫宴的想法异常多: “殿下,此次中秋宫宴横跨中秋节点,围猎节点,内务府若是连连承办两场大宴, 一则容易乱,二则宫宴显得有些草率跟匆忙。 臣妇以为……” 但说着说着,她便吃痛的咽了咽喉咙,说不出来话了,用力的吞咽喉咙起来。 第七百六十二章 竟然吻上了 裴昀将金筷放在筷架上,长眸侧过去有些怒意的看着她:“宁珊月,你跟孤一起个膳,还龇牙咧嘴起来了?” 宁珊月开始猛的灌自己汤水,裴琰瞧着不对,连忙起身走过来:“被刺卡住了?” 她猛点头,喉咙一直吞咽着,伸出手指去抠喉咙,人又一直干呕,呕得眼角全是泪。 裴昀挡开她的手:“被刺卡住了不能一直吞咽,那刺会卡得越来越深。” 他走到殿门前:“来人,拿一柄细长的镊子来。” 沈流川看了看里头:“殿下,不如属下唤太医过来,或者属下来为少夫人取刺。” 裴昀看他一眼: “等太医过来,那刺都在她喉咙里生根发芽了。你,就算了吧,你手脚粗,捅破人家喉咙怎么办?” 极快的,那镊子被东宫里的太监送了来。 裴昀屏退殿内下人,将书房的门给关了起来,拿着蜡烛走到宁珊月身边:“自己拿着,举高点。” 宁珊月接过蜡烛举得高高的,哽着喉咙吃痛的道: “太子殿下,要不还是让太医大人来吧,您这饲虎的手,臣妇…臣妇也是有些担心的。” 裴昀拿着镊子,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嘴张大点儿。” 宁珊月仰着头:“啊……” 裴昀皱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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