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度。” 她眼梢扫到裴昀在跟小太监蹲在殿门处玩儿什么,说了一句:“哈哈哈哈,我诈你的,你输了!” 江云娆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 “是啊,虽然是假的,但魏婉莹做了这种诛灭九族的事情,定是心虚恐慌的。 兵不厌诈,也是上上策。” 她似乎在心底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来,正要去天元宫时,裴琰便来了禧云宫。 “从万佛寺回来,可有收获?”他怀里抱着小公主,明黄色修长的腿迈过殿门门槛走到她面前。 江云娆笑笑:“先让我抱抱孩子。”她举出手去,裴琰没将孩子放她臂弯上。 “又怎么了嘛,我就是短暂离宫十日罢了。再说了,我也是有重大收获的好不好。”她站在原地, 有些委屈起来。 裴琰斜睨她一眼:“你会抱吗,一看就不是很熟练。”话完,将熟睡的孩子放在了她臂弯上。 江云娆抱着小公主,沉重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轻轻拍着她的小屁股,一边问道: “裴琰,这几年魏家鼎盛,却也是大周所剩下的最后一脉世家。 虽然是鼎盛,但与从前来比,也不会再要挟到皇权。 你对魏家的将来,可有另外的打算?” 魏家是世家,枝繁叶茂,权势交错。 她担心一下子倾覆了魏家,会对才打完仗的大周国运有所影响。 且裴琰告诉过她,世家,如果会用,也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利刃,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 裴琰薄唇微弯,笑盈盈的看着她:“怎么,想当朕的皇后了?” 江云娆眼前模糊,都能看见裴琰歹意的笑容:“这倒不是……我是想问……” 才说完这句话,她就模模糊糊的看见裴琰的脸垮了下去。 江云娆立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谁叫你们裴家祖宗立的规矩,皇后没有重大罪过不能废黜。 在我们从前那个世界,看对方不顺眼都能离。” 裴琰没好气的道:“魏家是后族,这几年魏太傅与手底下的那几个嫡系,算是一心一意为大周。 不过朕看得出来,昀儿当太子后,魏家一直心有怨愤。 这些臣子的心思,朕时而会猜,但时而也不会过度揣测,朕是皇帝,只看手底下的人,最后办事的结果。” 江云娆从裴琰的话里听出来,魏家是不满裴琰立自己的儿子当太子的, 既然是不满,那一定就会想法子将昀儿从储君之位上拖下来,让大皇子登基。 她心中愕然,那这大周裴氏江山在裴琰这儿就算断了。 裴昀跑过来非要抱妹妹,奶娘带着两个孩子就下去了。 江云娆突然纳闷的道:“这孩子怎到了秋冬日还痒痒,不是没蚊子了吗?” 裴琰道:“一会儿找太医给他上一下止痒的药,把瑶瑶给传染上就不好了。” 江云娆:“……”的确,裴琰是有一点偏心在里头的。 凤仪宫。 如云禀报道:“皇后娘娘,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有太医拿着药已经去往东宫了,想必是蛊药开始明显起效了。” 魏婉莹靠在凤椅上,神态优雅: “探子来报过本宫,太子还抱了公主,还在禧云宫待了许久。 甚好甚好,江云娆死期将至,本宫至此便可真的高枕无忧了。” 可没过几日,宫中起了诡异的传言,传得沸沸扬扬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大皇子不是皇帝的血脉 禧云宫闭宫三日了,江云娆生病的消息传了出来,谁也不见。 凤仪宫中人,得知这一消息,心中大快。 魏婉莹赏赐给兰嬷嬷的黄金,一袋子接着一袋子的送去了兰嬷嬷的厢房。 魏婉莹还特地给她安置了独立的厢房,将从前婵娟的那间大屋子,面朝阳光的房间赏赐给了她。 兰嬷嬷很清楚,魏皇后留下她,只为了作恶罢了。 可是兰嬷嬷的愿望很简单,她们苗疆人年纪大了的时候,只想回到故土,哪怕是简陋的黄土盖坟,她们也不介意。 魏婉莹拖着长长的帝王紫凤袍立在一个有她肩头高的花瓶前,身上浓紫交叠,金丝绣的凤凰展翅在云纹肌理间。 紫金相映,雍容华贵。她手里的茶水滚烫,朝着那花瓶上的绿叶子就泼了上去: “江云娆都要死了,宫中还传出这样的谣言? 怎么,她还想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先诋毁本宫的大皇子吗? 本宫的大皇子,血脉纯正,诋毁就有用吗?” 她眼神阴狠的看着那赤红色,纹路有些狰狞的花瓶。 如云站在她的身后,沉声道: “宫中四处都在传,说大皇子与皇上长得一点都不像,跟太子爷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毫无相似之处。 这谣言越传越厉害了,都在说大皇子不是皇上的血脉。 这可是皇家子嗣,容不得有半分污点。 娘娘莫要忘了,当初就是这北安王设计了赵家与禹王,搅浑了这血脉一说,才引得赵太后没能将九龙玉杖给请出来的。” 皇家血脉的纯正性,古往今来都是皇族最为重视的事情,最怕有人质疑,最怕谣言。 魏婉莹眼梢微垂,语声有些寒凉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谣言传开了,怕引起皇上与裴国公的注意? 原本没有人怀疑的事情,一旦被人怀疑起来,那本宫还需要自证了?” 她心底暗觉不安起来,她能如何自证,她不敢自证呀! 如云皱了皱眉头:“皇后娘娘,若是皇上滴血验亲怎么办? 且裴国公是皇族族老,那人跟人精似的,他要是细查起来,咱们不一定一点事都没有的。” 滴血验亲,魏婉莹站在花瓶面前的脸一下子就苍白了下去:“不行,咱们必须得想个法子,绝对不能走到滴血验亲那一步!” 大皇子从上书房归来,特意来给魏婉莹请安。 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规规矩矩行礼:“儿臣向母后请安,母后玉安。” 魏婉莹打量了他好几眼,冷声道:“的确没多少用,好似还是个麻烦。” 如云与她缓缓对视了一眼,主仆二人的心思,其实彼此都已经明朗了。 宫中的传言越演越烈,都在说大皇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子。 裴琰到底是皇帝,这一日连禧云宫都没去,直接去了凤仪宫。 面色阴沉的看着魏婉莹:“今日宫中的传言,皇后可知晓?” 魏婉莹委屈的抹泪,另一只手搭在大皇子弱小的肩头上,一副母子皆怜弱的模样: “臣妾不知道说什么,大皇子是不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可去查彤史。 从侍寝到查出怀有身孕,再到产子,都是有时间可寻的。 宫中喜爱传谣又不是第一次了,从前江云娆还是皇贵妃的时候,不也说禹王不是先帝亲生子吗?” 裴琰锋利的下颚紧绷,一双阴鸷的黑眸似鹰一般审视着魏婉莹: “谣言因你而起,你不想法子证明一下,还皇室清誉,竟还想着攀咬太子之母。 皇后,你已经是国母了,她连嫔妃的位份都没要,为何你一直跟她过不去?” 魏婉莹垂着头暗恨着,又松了面色: “臣妾委屈啊,臣妾是大周皇后,却没被皇上重视过一日,如今在谣言的操控下,都开始怀疑臣妾的孩子了。 皇上,到底是江云娆想给自己的孩子铺路,还是皇上想给江云娆的孩子铺路? 扫清一切障碍,容不下臣妾,也容不下臣妾与皇上的皇儿。” 七八岁的大皇子,大抵还是能听懂裴琰与魏皇后的对话的,但又不是非常明白。 只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旁人的威胁,还是宫中的笑话。 裴琰离开凤仪宫前,让魏婉莹自己想办法肃清宫中谣言,要么自证,要么别的法子,总之他不想再听见污秽皇室的话语出来。 这动静,已经渲染到了前朝,魏家更是连连弹劾那些质疑大皇子血脉的官员,闹得裴琰心烦。 次日,大皇子才从上书房出来,就被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宫女拉到了一边。 他眨眨眼,才看清:“舅母,你怎穿成这个样子入宫来,怎不去凤仪宫?” 徐孟卿这几日也听见了谣言,按照她对魏家与魏婉莹的了解,一旦有任何威胁到魏家权势的事情或人,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拔掉。 徐孟卿很清楚,大皇子再被扶上储君之位,如今看来是非常艰难的事情,他的利用价值已经被削弱了。 而宫中谣言,直击魏家与皇后,弄不好就是株连九族,魏家势必会弃掉他这颗棋子了。 徐孟卿抹了抹泪:“孩子,这几日魏皇后有没有苛待你啊?你怎又瘦了,哪里像个七岁孩子的身量?” 大皇子对这个舅母印象其实是最好的,只有舅母会关心他,会心疼他。 他伸手抹去徐孟卿眼下的泪痕:“母后打骂早已是家常便饭,谁叫我不中用,不似皇弟那般惹父皇喜爱。” 徐孟卿捧住他的脸,看了看身后才道: “你听舅母的话,找个由头混出宫去好不好。混出去以后,就再也别回来!” 她担心,魏婉莹自证不了,便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制造一场冤案来。 大皇子一头雾水:“为什么啊?” 第五百八十章 别低估母亲护孩子的疯狂加更 徐孟卿解释了好几句,才发现七八岁的孩子根本听不懂这其间的厉害。她还发现自己的儿子不仅瘦小,手背上全是瘀伤。 他说是自己背不全课本,是魏婉莹命人用藤条抽的。 大皇子也是心底委屈得太久了,一股脑将魏婉莹自他太子之位被废后的时候,全给讲了出来。 这时,徐孟卿才知道,在裴昀被立为太子以后, 魏家向魏婉莹多番施压,魏婉莹受不住这种压力,也觉得是这个孩子不中用,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个孩子身上。 大皇子不仅是手背有伤,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地儿。 大皇子道:“舅母,我出不了宫,我今日还得去凤仪宫给母后请安呢。” 徐孟卿在这一刻,作为母亲的恨意,爆发到了顶点: “魏皇后不是什么好人,她若是再想不出平息谣言的办法,你就会变成弃子,她会杀了你的,知道吗孩子!” 大皇子怔愣了愣:“她是我的母后,怎会杀我?她打骂我,不都是为了好吗,我可以进步吗?” 徐孟卿见有人来,未再说几句,只能住嘴离开。 她慌乱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云娆也说了,要救她的孩子,只能用万茵茵的下落去换。 徐孟卿无助的走在秋雨里,像飘零的枯叶一般,她知道,她没时间了,魏婉莹一定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了。 凤仪宫里,还有个会蛊的嬷嬷,杀起人来,轻而易举。 一瓶化骨水,她到时候连孩子的尸骨都捡不到一根。 这一刻,她是真的疯了。 身后的小欣子悄咪咪的跟随着,动静极小。 江云娆抱着小公主,一边跟裴昀说着: “你锦娘娘要过生辰了,上次人家送你红缨枪,你这次不得回回礼?锦娘娘自你打小起就喜欢你,你可得走心了。” 裴昀想了想:“我明日去问问,送得好不如送得对。” 锦妃长孙金月向来不过什么生辰的,今年不知道怎么的,魏婉莹大方的说要大操大办一下。 江云娆很清楚,魏婉莹是为了镇压宫中的传闻,让这些人好转移视线。 她起身将小公主放在摇摇床上,牵着裴昀的手朝着禧云宫外走了去: “芝兰,带上徐孟卿,趁着嫔妃们都在,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如何给锦妃过生辰。” 芝兰回:“奴婢这就去叫她。” 走了几步,江云娆突然就停了下来:“我看见昀儿牵着小橘子,我也想吃橘子了。 徐孟卿,你回禧云宫给了拿两个出来吧。” 徐孟卿低着头,转身就回了禧云宫。 她走到放橘子的圆桌旁,看见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她眼神连忙避开那把匕首,却又再看了一眼。 徐孟卿伸手拿了两个橘子在手里,逃避似的从殿内跑了出去,可脑海里满是江云娆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知道江云娆想干嘛,除了万嫔的下落,她还想扳倒魏皇后。 徐孟卿的步子就这样停了下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孩子,娘没本事,不会一重又一重的连环计,更没有滔天的势力保护你。 你父亲有很多的孩子,小妾们会给他生好多好多,可是娘,就只有你一个孩子。 娘甚至没有好好抱过你几日,没有喂养你几次,是娘的错。” 她两眼猩红,转身回了禧云宫,走到那圆桌前,将那匕首悄悄的放进了衣袖里。 小欣子从她背后悄悄出现,神色沉了沉,果然,如主子说的,不能低估一个母亲要保护孩子的力量与心狠。 江云娆从御辇上下来,抬眸看向凤仪宫宫殿门匾,她粉色的唇瓣弯了弯: “芝兰,我眼睛好似又好了一些。这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又清晰了一些。” 芝兰也很开心的道:“许是老天爷的意思,有些事情是该明朗了。” 裴昀牵着小橘子,商量了好久,一会儿不能乱跑,不能吼人。 小橘子睁着一双懵懂的老虎眼睛,在凤仪宫的前殿大树底下趴着,但是它的鼻子东嗅嗅西嗅嗅,不停的在嗅着什么。 裴昀一巴掌拍去:“凤仪宫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吃,你是真饿了?” 江云娆走入凤仪宫的时候,笑盈盈的:“听闻锦妃今年过生辰要大办,我也来凑凑热闹,是得好好给她办一下。” 如云在魏婉莹耳边说了几句,说裴昀牵着那老虎在凤仪宫外玩儿,精神头可好了,不过脸上是有些红疹子。 魏婉莹厉色的眉眼扫向江云娆时,发现她面色红润,不似种蛊的迹象:“江云娆,你又不是嫔妃,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江云娆笑着:“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主动跟皇后娘娘搞好关系吗?皇上说我了,说我们关系不好,让我主动点儿。” 魏婉莹见江云娆当着嫔妃的面将裴琰给搬了出来,便不好再说什么,估计江云娆是想搅浑生辰宴吧。 可众人都讨论完毕后,江云娆也没为难个什么。 事情讲完,嫔妃们起身离开凤仪宫,江云娆也默默跟着走了出去。 这些嫔妃们刚刚一跨出主殿的殿门,那殿门外便窜进来一粉色衣衫,一直低着头的宫女。 将最后一位章才人,朝着殿门外一推,她便伸出双臂将主殿殿门都给死死关了过来,呯的一声,惊动了前方的人。 徐孟卿将门闩插好,彻底封死了门口。 魏婉莹喝道:“大胆,谁让你关的门!” 徐孟卿将脸上的红色胎记一擦,眼神近乎的癫狂的走了过去: “魏婉莹,你不看看我是谁?” 她将藏在衣袖里的一小瓶烈酒倒在了地毯上,拿出了火折子一吹,火折子燃了起来。 她笑着将火折子扔到了地毯上,衣袖里那把雪亮的匕首,也滑到了手掌上。 (宝子们都想看哪些番外呀?可以给我留言哦~) 第五百八十一章 徐孟卿拿刀追捅皇后 魏婉莹惊呼着,头顶上的凤冠跟着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禁卫军!” 徐孟卿举起那锋芒寒光的匕首一晃,白光从魏婉莹眼前闪过,透着一股血腥气。 她阴寒发笑:“我受够了,我受够你们每一个魏家人了,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东西!” 如云挡在了魏婉莹的身前,朝外大喊:“来人呐,人呢!凤仪宫中进刺客了,来人呐!” 魏婉莹这时才看清了人:“徐孟卿,居然是你,藏得够深呐你!果然贱人生贱种,母子二人没一个省心的。” 地毯上因为被泼了酒,那火折子一落地的瞬间, 火势如一条火龙般的迅速燃了起来,殿内温度瞬间暴涨起来,烧灼得每个人衣襟里开始渗出恐惧的汗水。 那把匕首的确是江云娆给她准备的,可藏在袖口里的一小瓶烈酒与火折子,是她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一日十二个时辰,她时时刻刻都放在身上。 想与魏婉莹鱼死网破,想让魏家倒台一个皇后的心,早在七年前就种下了。 七年前,她们没有一个人跟自己商量,是从自己手上生生将孩子给抢走的。 她好好的孩子,在路上被布蒙得过死,直到现在做什么都比寻常孩子慢半步,受尽冷眼打骂。 徐孟卿想起这些往事,已经生生折磨她七年了。 徐孟卿站在火光里,嗤嗤的笑着:“别叫了,在杀死你这个毒妇以前,殿门暂时打不开。” 她是个弱女子,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成功,孩子得救,不成功就母子二人一起下黄泉,还能做个伴儿,至少解脱了。 可就是不会再这样忍气吞声了,她忍不了了,她必须为自己为孩子战一次。 徐孟卿拿着手里的匕首就朝着如云的腹部捅了去,如云没想到,徐孟卿敢真的动手。 几乎是眨眼之间,连捅了如云四五刀。 锋利尖长的匕首,似被人刻意打磨一般,捅破皮肉的时候,在如云腹部里搅动的时候,格外的轻而易举。 徐孟卿一把推开满口鲜血的如云,如云鲜血喷涌的倒在地上。 她从火光里,一步一步朝着魏婉莹走去,身影在火光下被拉得修长高大。 魏婉莹跌坐在凤椅上,伸出尖长的指尖颤抖着: “徐孟卿,你这个贱人,你知不知道本宫是谁! 本宫是皇后,还是养大你儿子,给你儿子皇族身份的大功臣,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弑杀国母吗,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徐孟卿眯了眯眼,忽而松弛的笑了出来: “我就是要杀你,替北安王江云娆扫除障碍,她便会保下我孩子的性命,送他出宫。 江云娆再不济,从前在宫中口碑是极好的,说话算话,心肠不算坏。 从前她拉着后宫嫔妃给贫苦女子做冬衣,做了好几年, 后来匈奴公主和亲又被她巧妙化解,我还听说江云娆跟匈奴公主关系非常要好,在北境做下诸多为国为民之事。 试问,这样的人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这些年你又在做什么,你身为国母,对贫苦女子毫无怜悯之心,说取消冬衣就取消,不管人死活; 匈奴和亲时,你又在做什么,你想推了有孕的江云娆滚下台阶,结果害了我的儿子摔成了瘸子。 魏婉莹,你这个毒妇,你早该死了! 我信江云娆,总好过信你这个毒妇!” 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 一个人曾经做过的事情,好与坏,都被命运与神明计算在了人生的账册里。 魏婉莹朝她喝道:“这都是江云娆的伎俩,她最会迷惑人心,她是不是也许你好处了? 又用点小恩小惠是吧?本宫可是你的亲人,你夫君是本宫亲弟弟,你清醒点!” 徐孟卿额前的头发散乱了一些,冷笑了起来:“亲人? 呵,你苛待我的孩子的时候有当我是亲人了吗? 偷换皇室血脉,有可能会连累九族的时候有当那些人是亲人了吗? 现在江云娆什么都知道了,我来亲手解决你,总比举证在皇上那边去,牵连我的孩子要强。 用你一条命,换我孩子一条命,很划算!” 魏婉莹尖叫着,凤冠摇晃: “来人啊来人啊!贱人,本宫死了,你的孩子就是一棵贱草,还能有这皇子命,过这优渥显赫的生活吗?” 徐孟卿毫不留情的朝着魏婉莹捅了过去,失了准头, 没有刺中要害,只将魏婉莹的手臂给刺了一刀,不过那鲜血也迅速的涌了出来。 魏婉莹在尖叫声中才意识到,这个疯女人是来真的。 她奋力推开徐孟卿,从凤椅边上跑掉,徐孟卿在后边追着她捅。 刀子猛的扎下,落在了魏婉莹的背脊上。 她意识到不对,都这么一会儿了,为何禁卫军一个人都没冲进来? 殿外,江云娆与嫔妃其实都没有走远,都站在凤仪宫外面面相觑,有些紧张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芝兰在一边手脚并用,装作很着急的样子: “哎呀,不能闯进去呀!若是强行闯进去,凶手一激动之下,杀了皇后娘娘怎么办?” 宁如鸢淡声道:“好像也是,强行破门,那女人发疯起来,魏皇后的确很可能没命。” 江云娆端着手臂,也不只是很着急的样子,她在那边拍了拍裴昀的头: “赶紧去把小橘子找回来,到底是只老虎,一会儿咬伤宫中的娘娘与宫人怎么办?” 裴昀嘟嘟嘴,开始为自己的好朋友解释道: “小橘子不会乱咬人,它吃饱了出来的。” 裴昀抬眼到处看,小橘子的确跑开了,他抬脚也去找起来。 江云娆看了看凤仪宫里边,眼神沉了沉:“芝兰,凤仪宫内怎起火了?”计划里,没有起火这个环节。 芝兰看去,那殿后有黑烟冒出来:“是啊,怎会起火呢?” 江云娆突然意识到不对,人彻底死了可就不好了。 她立马道:“赶紧去派人救火,赶紧去!” 禁卫军得到通知,连忙去凤仪宫的水井打水,冲入内殿开始救火。 整个凤仪宫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人群涌动,都围在了外边,议论纷纷。 里面有魏婉莹尖叫的声音传来,凄惨惊恐。 “方才冲进去关门的,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呢,好似是个宫女,不过宫女为何会杀皇后呢?” 火势渐渐被熄灭,江云娆第一个冲了进去。 第五百八十二章 娘这一刻,死而无憾了 凤仪宫的正殿,整个地毯几乎被烧光了,地上七零八落的茶盏瓷片碎得到处都是。 江云娆看见倒在地上,半截身子都被火烧焦了的如云的尸首,她皱了皱眉,场面过于血腥。 芝兰与小欣子也冲了进来。 芝兰道:“这凤仪宫所幸是从前刷了防火漆的,只有这地毯被烧光了,木头桌椅被烧黑了,其余的地方都还好。” 所以计划里没有火烧这一环,江云娆想到的,奈何徐孟卿并没有想到,她只剩下恨意与想要解脱了。 小欣子在半空中挥了挥手臂,呛咳了几声:“她们在哪儿!” 徐孟卿与魏婉莹纷纷倒地,不断的呛咳着,魏婉莹想要跑。 徐孟卿反应快她一步,连忙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又捅了魏婉莹一刀,这一刀狠狠的扎在了魏婉莹的小腿上。 魏婉莹一声尖叫,难以站立,奋力嘶吼道:“江云娆,你大胆,你居然敢派人杀本宫。” 此刻禁卫军都在江云娆的身边,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看着了,以免引火烧身,淡声吩咐道: “禁卫军,快去救皇后吧。” 徐孟卿握紧了匕首,起身过去,一手抓起魏婉莹的头发,将人往自己面前一带,再将匕首横在了魏婉莹的脖子中间: “谁敢过来,我就把魏皇后给捅死!这可是大周皇后,你们自己看着办!” 禁卫军中的士兵,自是不敢再往前了。若魏皇后真被捅死了,得罪天家,更得罪魏家。 这些士兵纷纷站在原地不敢向前,对峙着。 徐孟卿面色狰狞强势,与在山中的弱女子模样已经全然不同: “让这些士兵都滚出去,不要留下那么多人,否则我真的同归于尽了!” 江云娆皱着眉头,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小欣子跟我留在这儿。” 魏婉莹哑声吼着:“江云娆,你故意调离禁卫军,你是故意的!看见凤仪宫起火了,你瞒不住,才让禁卫军来的吧?” 江云娆神色淡淡,眉宇里只留下一股深宫里的狠毒来: “是啊,就是我干的。 太子生辰宴那晚,在太液池边,不也靠皇后娘娘亲自教习吗? 没有皇后娘娘一路逼着我升级打怪,我江云娆又岂会有今日? 没有皇后娘娘对我一逼再逼,我江云娆又岂会想出今日这毒计?” 徐孟卿脑海里满是大皇子被魏婉莹虐待的场景,一个七岁的男孩儿,孱弱,惊厥,脚瘸,脆弱,全是这毒妇一手造成。 她想不过,拿着刀子一刀扎进了魏婉莹的眼睛里: “哈哈哈哈,第十九刀了,刻意避开要害,让你慢慢死!” 她被徐孟卿生生捅了十九刀,鲜血长流,还被捅坏一只眼睛。 魏婉莹一声一声的惨叫袭来:“兰嬷嬷,还不滚出来!” 兰嬷嬷掐着大皇子的脖子从后殿走了出来,站在屏风下: “皇后娘娘,大皇子吞下蛊毒了,一个时辰后便发作。浑身血液凝固,滴血验亲也验不出来。” 最后那句话,令江云娆深深看了兰嬷嬷一眼,芝兰也看了过去。 大皇子惊恐的扑腾着:“放开我,放开我!” 徐孟卿眼神微怔,只觉身体此刻已经冰凉到了极点:“铮儿!” 他叫魏铮,铮铮铁骨的铮,这是他出生时取的名字。 徐孟卿哭得颤抖:“你放开我的孩子,魏婉莹,赶紧命你的人放开我的孩子!” 魏婉莹嗤笑着,鲜血流了半张脸:“徐孟卿,你不是信江云娆吗? 此刻你铮儿的命,就攥在本宫手里,蛊毒就要发作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是要你儿子活着,还是继续信江云娆。” 徐孟卿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手腕抖着抖着就慢慢离开了魏婉莹的脖子。 魏婉莹大口大口呼吸着,眼见着就要安全,准备一把夺过匕首杀了徐孟卿的时候, 江云娆高呼道:“大皇子,魏婉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拿着刀,为你一战的那个女人才是! 她叫徐孟卿,是生了你,却痛苦了七年,不能在身边陪伴你的母亲。 大皇子,你冷静看看,这个你一直叫着舅母的女人,她这七年来,暗地里到底怎么对你的,你当真没有一点感觉吗? 大皇子从小被魏婉莹打压,打骂,性子越发的懦弱软弱,他脑袋一直微微抖着。 可是脑海里的画面,却一直在流转着。 帝京城里的梅花糕,可爱的小木马,酸酸甜甜的山楂棍,都是舅母一次一次藏在怀里悄悄塞给他的,他都记得。 自己跪在凤仪宫后殿,无人问津的时候,是舅母蹲在自己身边,陪自己一直说话,安慰自己。 徐孟卿:“铮儿,我的铮儿,我们母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成现在这个样子。魏婉莹,解药,我要解药!” 江云娆眼神示意小欣子,他拿出弹枪就朝着兰嬷嬷头上射了去。 兰嬷嬷身子往后一倒,江云娆提起裙子跑了过去,将大皇子一把给拉了过来。 徐孟卿的匕首重新回到了正确地带,魏婉莹怎么推就推不开。 徐孟卿一刀子扎在魏婉莹的手臂上,彻底不让她动。 那鲜血横流,一直流到了大皇子的脚边。 江云娆连忙拉拉他的衣袖,眼眶里也蓄满了泪: “大皇子,叫她一声母亲吧,成全她的愿望。七年了,你们母子分别七年了。” 大皇子眼睛看着对面的那两个女人,那个自己叫母后的人嘶吼乱叫,说着恶毒的话。 那个自己叫舅母的人,眼睛一直看着他,哭得肝肠寸断。 他朝前一跪,双膝重重跪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那鲜血被溅起了几滴。 大皇子撕心裂肺的叫出来:“娘,娘!” 大皇子痛哭了出来,抽泣着: “我从小就在幻想,如果您是我的母亲,那我不做皇子,不做太子也行! 您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什么都知道,娘,我知道的!” 魏婉莹朝他骂去:“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养不家的!” 徐孟卿眼下挂着泪痕,面颊上全是魏婉莹的鲜血。 可她此刻像一只干净又温柔的白天鹅,她柔柔的笑着:“铮儿,娘这一刻,死也无憾了。” 徐孟卿高高举起匕首准备结果了自己与魏婉莹的时候,江云娆朝前走了好几步: “徐孟卿,你莫要冲动,这不算绝路的!” 江云娆也是做母亲的人,这一刻,她的心也被死神的手给揪了一下,看得人好生难过。 徐孟卿依旧笑着:“我无憾了,我的孩子,知道我是她的母亲了。 他更知道,我是对他最好的人,他都感知到的。 江云娆,我无怨无悔,我只希望你做到答应我的事情。” 拿刀子要刺中魏婉莹的时候,小欣子的弹枪朝着徐孟卿的手腕射去,匕首坠地。 江云娆急声道:“来人呐,命禁卫军入殿!” 第五百八十三章 裴琰带着臣子听了全场大戏 殿外忽得更喧闹了起来,似是有人来。 禁卫军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来,进来的是那明黄色的身影。 秋日的光,将他身影拉得又黑又长,看不见帝王的容颜。 只觉整个殿内的空气骤沉,带着一股阴凉的杀意。 江云娆抬眸看了过去,裴琰从殿外跨步走进来后, 身后跟着中书令鹤兰因,裴国公,与内阁几位大臣,皆是大周朝廷上的核心人物。 这时,归冥带着禁卫军迅速将整个凤仪宫正殿控制起来,都拉出了雪亮的长刀,面色肃然。 兰嬷嬷与徐孟卿都被按在了地上,大皇子被吓得浑身发抖,却也跪在了徐孟卿的身边。 魏婉莹倒在血泊里,身子一抽一抽的,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魏婉莹被禁卫军抬着坐到了凤椅上,一直在止血,缓了缓劲儿后她开始大叫: “皇上,皇上!本宫举报江云娆派人谋害国母,人证物证俱在!” 江云娆垂眼看去,眼神有些冷漠,淡色的唇启声道:“去宣太医,皇后娘娘受伤了。” 魏婉莹喘着气,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来人呐,快去通知本宫父亲,母亲!我魏家,与江云娆不共戴天!” 魏婉莹身子从凤椅上滚了下来,匍匐在地,身子后边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皇上,您宠爱江云娆,难道就让她如此对待大周皇后吗? 皇上真的一点都不将魏家放在眼里吗,臣妾今日身中十九刀,皇上难道还要包庇下去吗!” 裴琰气得在入殿时,都没说得出来话。 一双飞挑的长眸深深低压了下去,厉声叱道: “魏皇后,朕方才在殿外,字字句句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帝王洪声如钟,正殿里,他的吼声在回响。 其实昨日晚上,江云娆就提了那么一嘴,说今日凤仪宫或有一场大戏,要揭开一场迟到七年的真相。 江云娆还说,为了让裴琰不要气得睡不着觉,影响上早朝,就先不说。 只是今日会有人暗中通知他提前到凤仪宫来,让裴琰提前召集几位朝内重要的大臣在天元宫先等着。 没想到,方才就在殿门外听了这么大一场戏。 裴国公是皇族族老,对于皇室血脉问题,最是看重的。 他冷哼一声:“皇室嫡长子都敢偷梁换柱,魏家好大的胆子!” 魏婉莹愕然了一下,并不清楚裴琰与众臣一直在外听了全场,仍是不死心的哭诉道: “不是这样的皇上,臣妾是被徐孟卿这个疯子逼的才那样说的! 徐孟卿是臣妾兄长的嫡妻,自己死了儿子疯掉以后,今日被江云娆利用,臣妾为了活命,是故意那样说的。 皇上,大皇子是您的骨血啊,千真万确!” 裴琰伸手指着她的头,怒道:“魏婉莹,你给朕住口,你是当朕耳聋吗!” 魏婉莹摇着头,头上的凤冠摇摇欲坠,跟着晃动: “不,大皇子真的是皇上的皇子啊!徐孟卿是疯子,疯子做的事情,本就不能信的!” 裴昀牵着小橘子走了进来,小橘子将嘴里叼着的小棺材啪嗒一声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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