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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他一个都没看上。 他向裴昀寄来书信,问询起当年裴昀将同父同母的妹妹许诺给自己一事。 所以在信中问她的母亲,可平安诞下皇嗣,是皇子还是公主? 匈奴人重义气,也最重承诺,拓跋野一直将此事记在心里。 可是裴昀很清楚,若真是个公主,拓跋野又已经是匈奴单于,以后拿着自己写的承诺书来要人,那怎么办? 裴琰走到他身后:“堂堂大周太子,遇见点事情就跪下来磕头,像什么样子?” 裴昀赶紧将东西收好,回头一看:“父皇紧张得眼角皱纹都明显了,还说儿臣……” 大周天启帝天澜六年秋,帝长公主诞于禧云宫,取名乐瑶,母女平安。 帝甚喜,大赦天下。 江云娆却压下了本该盛大举行的满月宴,说百日宴的时候再大宴群臣。 宁如鸢与后宫几位妃嫔都是守在外边的,只是这一日,她身边多了一人,是个八九岁的小丫头。 宁家二姑娘,宁如鸢嫡兄的次女,宁珊月。 她前几日跟随家中父母到宫中看望自己姑姑贤妃,宁如鸢喜爱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就让她留在自己身边陪伴她。 宁珊月眨眨眼:“姑姑,您要是觉得失落,咱们就回钟云宫休息吧。眼睛没看见,总会好些。” 宁如鸢睨她一眼: “姑姑哪里有失落,姑姑羡慕她膝下有孩子罢了,小孩儿养着多开心呀。 等你以后嫁入皇宫,赶紧给太子生个孩子,也让姑姑来养着玩儿。” 宁珊月牵着宁如鸢的手立马甩开,气呼呼的道:“我不要嫁入皇室,我不要嫁给太子!” 宁如鸢与她停在了御花园的宫道上,纳闷的看着她: “珊月,你这是怎的了,怎反应如此激动?你讨厌太子吗,还是家里跟你说什么了?” 宁珊月红着眼道:“姑姑那样好的人,嫁入皇室后,又开心了几年? 现在身边没有子嗣陪伴,也没有皇上的宠爱。 昨晚我还看见姑姑一个人坐在后殿的凳子上叹气,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为了家族体面,宁家已经有一个女儿葬送了自己的一生了。 我才不要嫁入皇室,我才不要跟一群女人斗一辈子,就只为了一个男子! 姑姑,您真的过得开心吗,您一点都不开心!” 宁如鸢性格那样泼辣的人,却在此刻沉默了下去,眼睛眨得有些缓慢起来: “不开心又如何,这是皇宫,就得遵循宫规。 虽然皇上有意遣散六宫,但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又能去哪里呢? 体面,是我们这些嫔妃,一辈子都下不来的高台。” 宁珊月大咧咧的扬着下巴:“去北境啊!我以后长大了,我就去北境谋发展。 听说北境那边,更适合女子生存,男女平等对待。 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受任何拘束。 我从现在就开始存钱,等我及笄以后,我就自己去北境。 家里人知道我这个想法后,上次罚了我,还没收了我所有的钱财。 不过我依旧有办法,我在姑姑宫里养了几只兔子,长大了后,姑姑给我拿去御膳房卖钱可以吗?” 北境的事情传回帝京以后,帝京中有不少贵族小姐跃跃欲试。 她们不想等着岁数一到就去联姻,成为家族笼络权力的工具。 她们想去江云娆构建的那片疆域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宁如鸢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你可真是会给你姑姑安排事情。” 钟云宫的宫人跑来禀报道,惊慌失措: “不好了贤妃娘娘,太子爷的小橘子把二姑娘的大妖怪给咬死了!” 大妖怪是宁珊月给自己的母兔子取的名字,希望它不要那般脆弱,多生小兔子,多给她赚钱。 宁珊月气得眼睛发红:“裴昀,我讨厌他!” 一个月后,江云娆才出了月子,就提出要去庙里祈福,说自己做了许久的噩梦了。 裴琰坐在她床边,怀里抱着裴乐瑶,眼神柔和:“去皇家寺庙吧,朕陪你去。” 江云娆月子里过得并不是那样的顺遂,她眼前虽然比从前清晰了不少,可她一直做梦。 梦见万茵茵一直在梦里说自己好冷,自己被放在冰冷狭小的空间里,浑身都好疼,让自己快去救她。 江云娆摇摇头:“我有茵茵的一些线索了,可我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不敢派人前往。 裴琰,茵茵极有可能是因我而出事的。 这些日子,我派人去了万大人家里,茵茵失踪那么久,万家人一点都不知道。 我必须顺着这条线索,自己去问,自己去查。 这线索是茵茵给我留下的,肯定是想我亲自去,我了解她。” 裴琰深邃的眉眼沉了沉:“派归冥去不好吗,外边危险。” 江云娆却很坚持:“外边一点都不危险,我的危险,一直都是在身边。” 她拨了拨襁褓,小公主睡得正香,一本正经的道: “反正你也会带孩子,肯定比我带得好。加油吧,大周好父亲。” 裴琰薄唇抿紧成一条直线:“……”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们将徐孟卿捆来了 其实此刻,裴琰与江云娆心底已经猜到一些事情了。 那就是这件事,多半与魏皇后有关系。可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指向,也并不能严刑拷打一国皇后。 裴琰故意由着她去做,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北安王奉旨出宫为国祈福,地点定在了万佛寺。 裴琰将宫中禁卫军里所有的精锐都调集给了她,还让归冥领队。 不过两日,江云娆便出发了。 大周的秋日,格外短暂,几阵风一吹,天气下凉得极快。 路上草叶,已有淡淡白色霜华。 车队走到半山腰时,主要人马继续奔赴万佛寺,江云娆秘密下车,调转方向朝着另一山头去了。 凤仪宫。 魏婉莹有些愤恨的立在寝殿里,身边是魏家特意训练出来的心腹宫女如云。 如云将魏家人的话,带给了魏婉莹,她从平静到激动,从激动到失望。 “我到底是魏家的女儿,还是魏家夺权的工具? 入宫十二年了,我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了十二年了。 父亲母亲对我只有要求,没有关爱。一旦有一件事没做好,便是无尽的指责。” 婵娟死后,魏婉莹便有些不能振作。 婵娟是在死牢里自己咬舌自尽的,只为了不牵连她。 日子再难的时候,也是婵娟陪着她一路走过来的。 她自小被当作掌过妇培养,坐上后位是自己人生最大的追逐,让魏家成为后族,也是她人生里唯一的目标。 可是在魏琛被撤去禁卫军副统领以后,她的父母对她只有指责谩骂, 除了调派人手在她身边继续巩固权力以外,旁的事情他们从不关心。 包括七年前,自己的亲生儿子出现意外身死一事, 魏家也是波澜不惊的替换皇子,对她的丧子之痛,连问都没有多问过一句,还埋怨她不中用。 没有人爱她,她所能做的,只有不断的拢权。 如云受过训练,不会听这些情绪倾诉,直接将想法与计谋抛了出来,语声理智而冰冷: “奴婢记得娘娘宫中有个兰嬷嬷,她会苗蛊,她现在还在吗?” 魏婉莹失魂落魄,却也必须振作:“在,在小厨房,唤她过来吧。” 兰嬷嬷比六年前要沉默了不少,顺从的站在一边,在听完如云的话后,惊愕的向后退了几步: “不,这不行!” 她朝着魏婉莹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我们苗人学蛊,不是用来作恶的。 您这法子,会不会过于阴毒了,太子还只是个孩子,公主才刚刚出生。 这么做,蚩尤神知道了,会让我下地狱的!” 魏婉莹语声阴冷:“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兰嬷嬷,你不是最想出宫吗,做完这件事后?帮本宫做完这件事后,本宫便放你自由。” 兰嬷嬷本是沈昭昭的仆人,在历经主子那样的对待后,她早就将这些贵族们的戏码给看透了,再也不会掏出一颗真心来。 更何况,自己是被魏皇后硬留在凤仪宫的,只为了让自己作恶。 兰嬷嬷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厢房,从柜子里拿出几颗早已不能吃的糖果,喉咙酸痛起来: “万嫔娘娘,您到底是少了一些福分。 您的云娆姐,为了寻你,为了那个真相,已经与皇后较真好一段时日了。 希望有朝一日您的冤屈,能被所有人知道,让凶手绳之以法。” 魏家人了解到苗疆有一种蛊毒,可以子传母,母再传子。 魏婉莹让兰嬷嬷趁着江云娆这几日不在,向裴昀投蛊。 这蛊只要被裴昀沾染上就行,会藏在他的头发不停的繁殖。 等他扑在江云娆怀里,江云娆的头上也会沾染上,继而传给小公主。 种蛊之人,会浑身发痒而溃烂,直至毁容,五脏六腑翻出蛆虫,痛苦而亡。 这东西只会传染给有血缘关系之人,旁的人再是接触,也不会有危险。 七日后,这东西就被兰嬷嬷造了出来。 大皇子与裴昀下午会一起学拳脚,这东西可以经大皇子的手洒在裴昀的头上。 半月寺。 隐在半山间的寺庙,抬眼看上去,浮云仙雾飘渺, 像乳白色的丝绸飘带一般缠绕在黛绿色的半山腰,将那寺庙屋檐神秘的隐在了山雾之后。 江云娆的眼睛也不算好全,时好时坏的,她坐在马车上有些感慨的道: “许是天意让我早点找到茵茵的下落,所以让我视力有所恢复。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找到徐孟卿,问问她到底知道什么。” 一行人是隐藏了身份入的半月寺,给了不少香火钱,才选了一处漏风的厢房住了下来。 芝兰四处打听,此处根本没有一个叫做徐孟卿的女人。 江云娆道:“越是隐藏身份越说明有问题。 上次贤妃告诉我,说徐孟卿是疯了的,我们不妨直接问,这里有没有疯掉的女人就行了。” 小欣子眼珠子转得极快,立马劝阻着: “王爷,奴才觉得不太行。 奴才觉得咱们这样做, 很容易打草惊蛇,万一徐孟卿是被人监视着的,惹急了被人杀了怎么办?” 江云娆皱着眉头思索着:“是啊,你倒是提醒了我。 让归冥暗中搜索附近,看徐孟卿是不是被人所监视,然后我们再秘密接触。” 她胆子愈发的小了,这可是茵茵留给她唯一的线索了。 江云娆在半月寺的厢房住了一日后,归冥才来通知她: “王爷,徐孟卿找到了,的确被人监视着。 我们的人秘密观察了几个时辰,发现徐孟卿的确疯癫痴傻,身边负责监视她的人对她也有些苛待,还在打骂她。” 江云娆连忙问:“统领可想想法子将那些人给支开,或是迷晕,将徐孟卿给我带过来?” 归冥点首,这种事对于暗夜山里的暗卫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归冥走后不久,江云娆之前通知过万茵茵的父亲。 说万茵茵失踪,留下了徐孟卿三个字,她让万众山帮忙查这个女人的一切,从嫁入魏家就开始查。 芝兰将新消息送来,沉声道: “信上说,徐孟卿婚后两年不到就有了身孕,由于自身门第高,在魏家算是有地位。 十月怀胎,生下了魏家嫡长孙,只是这个孩子,莫名死掉了。 过了五六年,这徐孟卿便因为丧子之痛疯了,随后便送到了半月寺来,说是静养。” 江云娆听后却摇了摇头:“我不信。” 小欣子挠了挠头:“主子为何不信,难道万大人给的东西有问题?” 江云娆乌眸晃动了一下,身子靠在软椅上,若有所思的道: “丧子固然是身为做母亲最大的痛,如若是要疯癫,早就疯癫了,为何五六年才疯呢? 难道是中途,又再次受了什么刺激? 且莫名死掉这个说辞也很奇怪,魏家可是后族,生下来的嫡长孙怎会以莫名死掉做结论?” 芝兰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张纸来,感叹道: “万大人做事可真细致,将徐孟卿生子的时间,发疯的时间,都给理了出来。 徐夫人是在七年前诞下魏家嫡长孙,是在一年前疯掉的,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呢?” 江云娆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半晌才道: “七年前,是我封妃失败,皇后产子的时间。 一年前,是昀儿当太子,皇上来北境找我的时间。 也就是说,徐孟卿与魏皇后是同一时间生的孩子。 而魏皇后向来就对大皇子不好,在昀儿当了太子后,皇后势必打骂大皇子,估计打骂少不了凶狠,然后疯的却是徐孟卿?” 她满脸疑惑,却又觉得中间有逻辑可循,就是需要时间再琢磨琢磨。 次日一早,归冥来报:“王爷,我们将徐孟卿给捆来了。” (宝子们,今天我有个采访,要耽搁一些时间。这一章节是加长章节放了上来,我尽量多写了发出来。 满1.6万张票的加更就明后天发出来,今天的确没有多少时间码字呐,不好意思啦~) 第五百七十五章 别装疯卖傻了 归冥将徐孟卿往前轻轻一推,她便绊倒在了地上。这个女人穿着墨蓝色棉布的长裙,极其普通的布料。 发髻散乱,垂在额头前,容颜里满是憔悴,双手指甲光洁顺滑。 那瘦得下巴极其尖俏的脸,像极了可以炸死人的锥子。 江云娆看不仔细,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芝兰边看边在她耳边详细的描述着。 徐孟卿在地上嘶吼乱滚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全都是鬼,喝人血的鬼。” 江云娆:“徐孟卿,我眼睛看不见,你在地上闹腾得再厉害,我也不知道。 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时常出入宫廷的朝中贵族妇人,大多都在各种宴会上见过我。 今日找你过来,就是想问你,万茵茵的下落你知道吗?” 徐孟卿依旧在地上乱滚,推攘归冥,对他拳打脚踢,跟疯妇没有一点区别。 她嘶吼乱叫着:“放我出去,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有本事杀了我,我不想活了!” 江云娆语声清冷下来:“归冥,芝兰,小欣子,你们都出去吧。” 归冥蓦的抬头:“王爷不可,这女人伤害你怎么办?” 江云娆唇角勾了一下,语声不急不缓的道: “都是做母亲的人,心肠是柔软的,徐夫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攻击我。我一个瞎子,和她说说话罢了。” 众人退下,将门带了过去,可也就守在门口,若一听见不好的动静就立刻冲进去。 可里面过了好一会儿,都是安安静静的。 江云娆眼睛看着半空,眼珠子一动不动,俨然是一副盲人的状态。 徐孟卿挣扎了一下,将肩头上缠着她的绳子很自然的甩掉。 江云娆眸子眯了眯,冷笑一声:“徐孟卿,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装疯卖傻。” 徐孟卿朝着江云娆大喊大叫,还用自己的身子去撞墙、撞门,又开始发疯起来。 江云娆身子歪在小几上,淡声道:“我就看你演戏,接着演。” 徐孟卿身子僵了僵。 江云娆启声道:“我没见过哪个疯掉的女人,在被下人苛待的情况下,手指甲缝还能干干净净的。 你作为一个疯掉的人,是先甩开自己身上的绳子后才去撞门,说明你脑子会运转,知道绳子束缚了自己。 若总真的疯了,应该是直接去撞门。” 徐孟卿眼里有了惊愕之色,她推开门想要跑掉,却被归冥冲进来按在地上。 这一次,她不发疯了。 徐孟卿躺在地上,两眼流出泪来:“我都这样了,你们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 江云娆道:“将人扶起来,给点吃的吧。” 徐孟卿坐在江云娆的对面,喝了几口粥,人稍稍有些冷静下来:“你不是眼睛看不见吗,方才你在骗我?” 江云娆笑意淡淡的解释道: “我眼睛能看见一些模糊的人影,我之所以一直反复说我看不见,就是想你放松警惕。 我也想再诈你几次,看你是真的疯掉,还是假的疯掉。” 她端着身边的热水抿了一小口: “我知道你是被人控制在此处的,不得以用装疯卖傻来保命。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所说,我可以还你自由。” 徐孟卿将头低了下去: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徐家被魏家攥在手里的,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了,魏家人只要知道是我说的,将来势必报复我的家人。 魏家是后族,势力庞大,皇贵妃都是风雨飘摇之人,怎去与魏家斗?” 芝兰上前一步:“徐夫人,云懿皇贵妃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坐在您面前的北境诸侯,太子生母,不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宫嫔妃了。 你有任何冤屈可以跟她说,她会帮您,我们家主子只想知道万嫔娘娘的下落,只有这一个条件。” 徐孟卿抬眼看了江云娆一眼,有些惊讶:“皇贵妃与北境诸侯又有多大的不同?” 江云娆回答她:“一个是金丝雀,一个是手握实权的藩王,区别就在这里。 我知道,你惧怕魏家,可你继续惧怕下去,那你,还有你们徐家就会一辈子掌控在魏家的手里。 你知道的,魏婉莹最恨我了,我势必会反击魏婉莹。 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现在虽然不是朋友,但至少也是利益共同体,你说是吗?” 徐孟卿沉默了一会儿,将头低着在思索些什么,半晌她说道: “我的确不清楚万嫔的下落,我被魏家人带上山的时候,万嫔还日日被皇后唤去凤仪宫做吃食。 皇后身边的婵娟,时常刁难万嫔,还经常将皇贵妃当年身死一事反复的说给她听,令万嫔极其崩溃,经常在小厨房里哭。” 江云娆手指握了握,面色冷清了些: “你是宫外之人,为何经常出现在凤仪宫? 茵茵消失之前留下的纸条里,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徐孟卿面色比方才更为惨白了:“我是徐家少夫人,入宫很正常。” 江云娆手掌拍向桌子: “徐孟卿,你赶紧说实话!你要自救,我要真相,我们各取所需!万茵茵到底去哪儿了!” 徐孟卿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万嫔去哪里了……” 她似乎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她是偷了自己婆母入宫的牌子,寻着由头说魏家有东西给魏皇后带入宫来,她一直趁着这机会去看自己的儿子。 她时常与大皇子在凤仪宫小厨房见面,难道是被万嫔给发现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魏家竟敢偷换皇子 江云娆凝声道:“我打听说,茵茵消失的时间,跟你被送上山的时间大致重叠。 这只能说明,她的消失极有可能跟你有关系。 但我不觉得,你会亲手伤害她,因为你跟她之前并没有利益冲突。 而你也并没有理由时常来凤仪宫,魏皇后并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徐孟卿,你跟魏家都透着一股藏着秘密的感觉。” 徐孟卿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不敢说,说了,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魏家保不住,徐家也保不住,她的亲生儿子更会死。她才不说,死都不说! “那你把我杀了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徐孟卿将眼睛闭了起来,心死。 江云娆身子往后靠了靠,突然笑道: “看来此事不仅会令倾覆,还会牵连你们徐家,所以你才不说。” 她说着说着眼睛突然泛红: “看来茵茵是知道魏皇后恨毒了我,也知道魏皇后此人毒计百出,所以才给我留下了一个非常的人物线索。 而她的心思我很明白,她绝对不是想我去找她。 茵茵一定是想让我通过你,彻底解决掉魏皇后,给我铲除掉回宫后的最后一个障碍。” 江云娆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抵近徐孟卿,面色阴沉: “你的身上,一定有让魏婉莹,甚至是魏家一击致命的东西。” 江云娆的眸子左右转动着,将从刘大夫开始,到回宫, 再到从前自己跟茵茵闲聊时候的话,又到方才的怀疑,她心中似乎有了一个雏形的答案。 刘大夫如此笃定魏皇后当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早已死去,而魏皇后产子的时候与徐孟卿产子的时间又是差不多的,她眸色颤了颤。 茵茵从前说大皇子不像魏皇后,也不像裴琰,两个白皮肤的人怎会生出肤色那般黝黑的孩子? 而今日的徐孟卿都被魏家给流放了,却还是不愿说出背后的真话, 这只能说明这个事件里,有徐孟卿格外在乎的人,说出真话会波及到此人。 这人肯定不是将她流放的魏家公子,既然不是夫君,那便是……孩子了? 江云娆在那边喃喃的道:“是啊,你生过一个孩子,死在大皇子出生的那段时间。” 太巧合了,不对劲。 徐孟卿浑身微微发抖,她想要跑掉,可外边全是江云娆的人,她想死都不行。 江云娆突然道: “芝兰,把我的免死金牌拿过来送给徐夫人吧,让她保住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然后她才能多说几句话不是?” 她回身,眼神示意着芝兰。 芝兰心领神会的转身去包袱里找,随便找了块玉佩就用布包好拿了过来,放在了徐孟卿的手上。 徐孟卿双手捧着那玉佩,脑子一片混乱,苍白的嘴唇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真的可以免任何人死罪吗?” 江云娆慢悠悠的道:“是啊,你想保谁?” 她很自然的反问了一句,徐孟卿想都没想的说: “我想保大皇子……”她说出来的时候,便已知道来不及了,这话收不回来了。 芝兰与归冥在一旁同时的瞪大了眼睛,心头一震。 江云娆站在那里冷笑了好几声: “徐孟卿,你到底是个母亲,爱自己的孩子是身为人母的天性。” 她眉眼忽的厉色起来: “魏家,魏婉莹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敢偷换皇子,用魏家的孩子冒充皇家血脉,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怪不得你不敢说!” 徐孟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玉佩从布条里摔落出来,根本就不是免死金牌。 徐孟卿一时崩溃大哭:“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可是我的孩子有什么错,他才生下来十来天的时候就被人抱走,说要去宫里享福了。 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魏家凭什么夺走他,去做魏皇后的孩子? 魏皇后,从未有一日真心待过他。 从小到大,不是骂他就是打他,对他格外严苛。 才几岁的时候,魏皇后想害人不成,连累我的儿子摔下长阶,我这个做娘痛得心都碎了。 可却只能躲在人群里,不能哭,只能干眼看着。 天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徐孟卿膝盖往前一步一步移动着,抓住江云娆的裙摆: “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该知道这有多么的痛苦。 夺子之痛,还要时常看魏皇后对他的苛待,我恨我自己无能,不能救我的孩儿于水火。 所以后来我便偷了我婆母入宫的牌子,如此才能找机会去看他,安慰他,给他做点好吃的。 我这个无能的母亲,也只能做点这种事了。 可是,我怎么去告状,我到皇上去说吗,谁会信呢? 我说了,我的儿子会死,徐家人也会死,我怎么说,我怎么说!” 江云娆勾着身子,也很崩溃,她眸前血红起来: “我终于明白茵茵为什么不告知她自己的下落,而是写你的名字了。 我也知道,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应该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 魏婉莹,肯定是对她下手了。 刚好你上山,她就失踪,一定是她发现了魏家偷换皇子一事,所以想尽办法的给我留线索。” 她身子一软就坐到了软榻上,胸口微微起伏着。 这一刻,心已经跌倒了深渊,碎得七零八落。 第五百七十七章 万嫔就是我动的手(加更) 归冥皱着眉头: “可是王爷,阖宫上下已经搜索了好几个月,并未发现女尸,你是不是想错了? 将人运走也是不可能的,宫禁处都是皇上的人,不可能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运送尸体出去看,这一定会被发现的。” 江云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一个方向,压平自己的呼吸: “那我只能祈祷,上苍怜悯了。” 可是江云娆又很清醒的知道,她都这样逼魏婉莹了,魏婉莹都没将万茵茵的踪迹告知,她早已朝着最坏的结果想去了。 她看向徐孟卿:“可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装疯卖傻以后,你说的所有话,便没有了信服力。 一个疯子的证词,大理寺不会听的。” 芝兰冷声道:“是啊,想用一个疯子的证词就扳倒皇后与后族,是有些异想天开。 即便皇上信,却也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在朝野里就将魏家定罪。 且此事又是王爷您为主导,魏家随时都能一口反咬,说您是为了给太子铺路,所以容不下大皇子,编造谎言罢了。” 江云娆低压下了眉头:“那我便只能做两手准备了。” 江云娆答应了徐孟卿,此事不牵连徐家,还会保下大皇子一条命,让她们母子二人远离宫廷与宅院。 唯一的条件便是,要沉得住气,听她安排。 江云娆带着徐孟卿秘密下山,归冥操作了徐孟卿跌下山崖的假象,事情做得密不透风。 芝兰在路上问:“王爷,您到底怎么想的,是回去先告诉皇上吗?” 江云娆道:“如果没有切实的指证证据,光靠徐孟卿的证词,告诉皇上也毫无意义。 我得想一个,既不让皇上出手为难,也不让我明着出手让人反咬一口的法子。” 主仆二人未再继续絮叨下去,加速脚步,秘密的回了万佛寺,上了明黄色的辇车,匆匆回了宫。 在江云娆的吩咐下,徐孟卿扮成了宫女的模样。 画了一块红色的胎记在颧骨处,点了痣,走路时故意装成小驼背,隐在了人群中,不仔细看,也不好辨认身份。 回宫路上,才走到御花园时,裴昀便朝着江云娆扑来,在她怀中蹭了蹭: “阿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又要离开很久,又不要我们了。” 江云娆蹲下来摸摸她的头,笑道:“怎会,阿娘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次回来,还给你买了宫外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宫人都送去东宫。” 裴昀嘟嘟嘴:“还是阿娘对我好,父皇现在眼里只有妹妹,我都快靠边站了。” 方才他在裴琰面前一直挠痒痒,扭过去扭过来的,浑身不舒服。 裴琰让他走开点,怕传染给小公主,他好委屈。 魏婉莹带着人在御花园里散步,刚好撞见这一幕,她红唇微勾: “江云娆跟她那两个孽种的死期,就快到了。 不出七日,江云娆母子三人,必死无疑,这东西是没解药的。” 想起从前江云娆本来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没想到,这棋子也有壮大的一天。 不过没关系,她才是真正的下棋人。 兰嬷嬷从宫女后方走了过来,跪在魏婉莹的面前: “皇后娘娘,方才那蛊粉已经染给北安王了,北安王回去一定会抱小公主。 皇后娘娘要老奴做的事情,老奴已经完成,可否明日就放老奴出宫去了?” 魏婉莹装模作样的笑着,弯腰将兰嬷嬷给扶了起来:“出宫?本宫看,大可不必吧? 兰嬷嬷是身怀绝技之人,往后就留在本宫身边效力吧。放心,本宫不会亏待了你去。” 兰嬷嬷又跪在了地上,磕了磕头: “求皇后娘娘开恩啊,老奴是苗疆人,我们故乡的传统落叶要归根的。 老奴都五十好几了,老奴真的想回家了。 娘娘是答应过老奴的呀,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就放老奴出宫的!” 她知道的秘密不比万茵茵少,且魏婉莹心狠手辣,留在她身边坏事做多了,她怕遭报应。 魏婉莹皱眉,喝道:“兰嬷嬷,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能为本宫做事是你的福气。” 她说完便绕开兰嬷嬷走掉了,朝着大皇子下跪的地方走去。 江云娆回禧云宫路过凤仪宫外的宫道时,发现大皇子跪在门前,隐在人群里,那提着熏香炉的宫女,眼神瞬间凄然了下去。 魏婉莹这时也从后边走了上来,对身边的如云道: “去告诉本宫父母,江云娆还有三日可活了。” 裴昀拉着江云娆的手道:“大皇兄好似有些可怜。” 江云娆问:“为何可怜?” 裴昀说起了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 “大皇兄做的题被先生批评了,我的被表扬了,回去就被母后给罚跪,说他不努力,一日不能用膳。 不过这也是家常便饭了。 上次学骑马,大皇兄为了在母后面前挣表现, 说自己会骑马,然后从马上摔了下来,腿骨折了,母后第二日还让他去念学,结果他痛晕在了上书房。” 徐孟卿听得心口一紧,眸底满是恨意,手上的熏香炉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魏婉莹慢慢走近,走到江云娆身边,笑着道:“北安王,找到万嫔下落了吗?去万佛寺问神明,有结果了吗?” 江云娆面色冷然:“早晚会找到,跟你耗上一辈子也要找。” 魏婉莹看了只剩下几日寿命的江云娆,又看了看鼓着眼睛看她的裴昀,她心中狂妄了几许。 这人,还是得自己亲手杀,才更为安心。她身子前倾,嘴唇覆在江云娆的耳畔,用只她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万嫔,就是折在本宫手里了,那又怎样,你没证据,就是动不了本宫。” (这两天事情有点多,今天先加更一章,明天加更后一章~) 第五百七十八章 相当朕的皇后了? 江云娆没想到魏婉莹已经明目张胆成这个样子了,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是觉得自己活不过三日了吗? 她乌眸沉了下去,一双恨意满满的眼神缓缓侧了过来: “魏婉莹,你以为你自己就埋了一个雷?” 她不与魏婉莹打一些无谓的嘴仗,转身便带着孩子离去了。 魏婉莹唇角勾了勾,江云娆死期将至,她自然是敢明目张胆了。 只听得魏婉莹的声音从后方冷冰冰的传来:“起来吧,总是这样不中用。” 大皇子听见这句宽恕的话,才从地上起来,双膝已经在地上跪得太久而变得冰冷了。 起身走进凤仪宫的时候,一瘸一拐,像个小老头。 看得徐孟卿的眼珠子,都似要瞪了出来,发红却不敢落下一滴泪来。 回了禧云宫,江云娆便将所有的证据摊开放在了桌上。 刘大夫的皇后妊娠诊断手册,万茵茵父亲找的魏家少夫人的密信,还有徐孟卿这个人。 芝兰咬了咬牙:“坏就坏在徐夫人自己装疯卖傻,即便她自己出来指证,说得再清楚,魏家也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奴婢觉得,光靠徐夫人这一项,首先就是不大稳的。” 江云娆拂了拂淡紫色的衣袖坐在了桌前,眼神沉定: “是的,且翻出这样的惊天大案,我们只有一次赢的机会。 倘若不能一举扳倒,死的就是我们。” 她顿了顿又问:“对了芝兰,徐孟卿你可安顿好?” 芝兰点首:“安顿在了宫女厢房,她单独一间屋子,奴婢派了小欣子全程盯着。不过王爷,您怎就不试试滴血验亲呢?” 江云娆手掌支在下巴上,歪着头思考了许久: “滴血验亲是伪科学,根本就没有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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