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情? 江老板,您要修路修路,要修运河修运河,我们都给钱了,全权配合,你为何还要走? 没有你,我们购置的大批货物,如何送去匈奴,现下连个匈奴人都找不到了。” “是啊江老板,你一走,什么事情都没交代好,要出乱子的呀。 沧州城,还有旁的城池一直有成年男子失踪,最近越来越多了, 现下又出现了鼠疫,北境都护府的官员都已经调集上了前线,一团乱,这后边到底要怎么办? 我们都想来问问你,你总是有法子的。” 北境的这些商户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江云娆要离开,加上这几日又是看见江老爷来管理这些事情了,便在心底笃定了。 这些人肯定是不愿江云娆离开的,她在,一切都觉得安心可靠, 将来的万物盛开大会,北境的商品会远销多国,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实现的。 现在又是战祸,又是鼠疫,她这根主心骨一走,人心便散了。 江云娆被堵在了门口,有些心慌的问道:“失踪,还很多,到底怎么回事?” 第五百一十八章 把江云娆带来,太子杀掉 这几日,外界的消息她探听得比较少,因是忙着收拾东西回宫,却不曾想,短短几日,整个北境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与裴琰说的没错,北境的确已经不安全了。 众人将江云娆围着,说了许久,直到天色彻底明亮起来,才将谈话结束。 鼠疫正在迅速蔓延,有波及整个北境的趋势,药材价格猛涨,部分商家甚至将药材转移,不买了,等着抛至最高价才出售。 官府又一心扑在前线,还没有抽出手来管制这些民生问题,如今这些人,只有去找江云娆。 江云娆听完之后,从江府的座椅上起身,脑子都有些眩晕。 …… 北境与西匈奴交界处,禹王裴占军营。 裴占将一身盔甲随意的扔在桌上,双腿翘在军营的桌案上,手里拿着一根牛棒骨啃着,他面色轻蔑: “你就是那送削藩令的钦差大臣?” 王瑞卿一身红色官府,毕恭毕敬,耿直不阿的道:“回殿下的话,臣是。” 裴占将手里啃完的牛棒骨就这么砸在削藩令上,还包括裴琰给藩王那数不清的财富补偿, 他看都不看一眼,就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皇上莫不是要将大周的藩王都已经给削完了吧?” 王瑞卿道:“从帝京发出去的削藩令,各地藩王应该都收到了,北境是距离帝京算远的,想来禹王殿下应该是最后一波收到的。” 裴占飞挑杂乱的长眉往太阳穴边延伸着,他在心底计算着,就等着那些藩王起事了。 到时候再将江云娆手里的财富据为己有,向各地输送出去,不怕这些藩王没有钱打仗。 据可靠消息,江云娆在沧州城有一座金库,那里面的黄金,可是不容小觑,恐怕比他十座王府的财富还要多上许多。 他道:“若本王不同意削藩,就是不交出兵权呢?” 王瑞卿在来的路上便已经知道禹王一定是这种态度了,他面不改色:“那臣便回去复命了。” 可是这对官员尚未走出两步路,便被裴占派过来的人给杀害了,鲜血溅在了那从帝京来的马车上,红点斑驳。 江云依披着深色的长袍,额头至颧骨处带着坠着金色流苏的面帘,挡住了自己面容上瑕疵。 她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这些官员的尸体道: “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你我将大本营搬迁至此地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帝京来的官员送周章肯定是到禹王府,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说明皇上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可是王爷,现在咱们正在支援伏氏家族争夺匈奴草原,如今皇上削藩,那咱们要几时起事呢?” 裴占摸了摸下巴喇手的青色胡茬,冷道: “等各地藩王的动静闹起来,咱们先看好戏。 当前最重要的,便是在北境收网,将北境所有的财富与物资,全都转移过来。 速去派人,将江云娆给本王捉来!” 江云娆的财富,北境谁人不知,可就是没人知道她放在了哪里。 裴占身边的军师韦行安提醒道: “王爷,云舟将军可是王爷手底下的第一猛将,您捉拿了她的姐姐,这不是给将军难堪吗? 再有,那也是江归鸿江大人,您义父的女儿,会不会不太好?” 这几年来,江归鸿利用自己之前所有的势力,与藏在各州郡的财富不断的向他输送养分,还做了他的左膀右臂,一心扶持他。 只是这一年,江归鸿身体不好,生了一场病,裴占见他的时间便少了不少。 在江归鸿的眼里,裴占是他的亲生儿子,扶持裴占登基,他便是太上皇了,便对得起那死去的赵太后了。 裴占带着军师走出了大本营,朝着另一处类似仓库的房间走了去,一边走一边说: “江云舟再是猛将,那也是本王的一条狗,至于江归鸿,本王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才叫他一声义父的。 江云娆这只肥羊,也算养了几年了,该宰了。” 军师韦行安建议道: “也对,那便先将人带过来,问清楚她所有的财富与物资,还是在北境秘密修建的道路到底如何以后,再杀也不迟。” 裴占道:“军师所言甚是,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本王还在想,江云娆的脑子,大周北境人喜欢,匈奴人喜欢,若是能够为本王所用,也不是不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这句话刚好被江云依听见了,她恶狠狠的道: “王爷怕不是看上了我那姐姐吧,她可是连孩子都给皇帝生过了,你可驯不服她。” 裴占回头看了她一眼:“岂会,本王若是留她性命,也是被你拿捏着,本王可看不上这个女人。” 几人走着走着,便到了那黑色屋子的门口,还有一些吱吱吱的老鼠声音传来,叫得人心惶惶的。 命守卫的士兵一开了门,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军师与江云依在后边干呕,只有裴占,似看见宝贝一般,面带微笑的走了进去: “本王的宝贝们,后面可就看你们的了。 若是事成,乱了北境,让裴琰没心思打仗,全副身心救治这根本就治不好的鼠疫,为本王争取战机; 若是不成,本王便让整个北境的百姓都陪着本王一起下地狱,全都死!” 裴占站在里边,苍白泛青的面容只剩下疯魔的笑意,与一双猩红狰狞的眼睛,像是不受控制的一头疯狗。 为了皇位,他的母后死了,母族赵家被灭,在帝京经营的一切都没有了,他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了。 这些老鼠,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草原老鼠,而是用匈奴草原深处的一种动物的腐肉喂食,再加了一些毒果子在里头当配方。 这些黑得恶心,比寻常老鼠大上不少的病鼠,被人故意扔在了大周北境的河道里,水井里,死的活的, 只要人一沾染,便会沾染这种变异后的鼠疫。 目前,是没有解药可以救的,人不会死得很快,但身体会出现高热高寒,失去一些生活能力,且传染速度非常之快。 不出半月,便可瘫痪一座城池,这便是裴占想要看见的场景。 裴占的带着满满怨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江云依,你带着本王手底下的杀手,去将你那姐姐给本王带过来。 对了,还有她的那个儿子,大周的太子,倒是不用带来了,当场杀了便是。” 江云依娇滴滴的笑道:“是,王爷,妾身这就出发。” 她带着杀手一路抵达沧州城。 半夜里,这些杀手将手中铁笼里的病鼠全都扔到了江府的围墙里,约莫有几百只老鼠,就这样蔓延了整个江府。 (家人们求个票票,明天会加更哦~) 第五百一十九章 江府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初春夜雨微凉,风吹来,闻不见那草地里的泥腥味儿,而是被一股腐臭恶心的味道所覆盖。 这些黑毛病鼠吱吱吱的叫着,江云依立在围墙之下嗤嗤的笑着。 几盏并不明朗的灯笼映照之下,显得她那瘦俏无肉的面容更为奸邪了。 同样都是江府出来的血脉,凭什么江云娆又生太子又当皇贵妃的? 她也有机会的,只要裴占当了皇帝,她便是这天底下尊贵无比的女人了。 “一会儿,整个江府的人,都得闹起来。 再多传染几个给江云娆的身边人也是不错的,最好是江云娆自己也给染上,到时候我倒要看王爷,要不要真的留她。 再将江云娆与那小太子被抓被杀的消息告诉皇帝,看他心慌不心慌,保证乱他三军!” 江云依还是有些忌惮江云娆的,毕竟这个人的确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很容易令人信服,都向着她。 所以江云娆一旦落在她的手上,她一定会让江云娆死。 江云依在寒冷清冽的风中吹了将近一个时辰,指尖都吹得僵硬了起来,着实有些忍不住了: “这个江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这么多病鼠都扔了进去,早就应该鸡飞狗跳了呀!” 杀手们从围墙外边翻了进去,没过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几声闷哼声,接着便是一些混乱的打斗声。 江云依歪过耳朵认真听着围墙里边的动静,因她不会武功,只能在外边干着急。 又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些杀手出来。进去约莫五六人,出来只有两人,其余人全都折损在了里头,死掉了。 杀手道:“里面全是机关,三更半夜,又看不见,我们避之不及!没想到,我们提前被设了埋伏。” 另一个出来的杀手,手臂上也负了伤,他咬着牙道: “江府的房间里,现在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看来是一早就做了准备。 江姨娘,咱们失策了,赶紧回去命王爷派人查找这个北境首富的下落。” 江云依皮薄的手掌一下子拍在围墙上,拍得她手掌心老痛了,她嘶的一声: “提前做了准备,还设置了机关?江云娆是怎么知道我们会秘密潜入沧州城的?” 杀手:“不知道啊,那现在该怎么办?” 江云依阴沉的看着围墙内的方向,低声道: “江府家大业大,短短几日,江云娆再是聪明也不可能将所有东西都给转移走,毕竟这浩浩荡荡的,短时间根本做不到。 她在匈奴有金矿,这银票好拿走,但是这黄金肯定是一下子搬不完的。 你们再进去查探,找一找江云娆的金库,一定要把那东西给找到!” 江云娆的金库有一半的黄金的确来自于匈奴,只不过这财产本来是裴昀的。 是拓跋野曾经送给裴昀的礼物,后来拓跋朔兰在匈奴收到拓跋野的书信以后便也很当真的送了两座金矿给江云娆。 这几年来,从金矿里冶炼的所有黄金,全都在江云娆一个人的手上。 而另一半的黄金,则是这几年来凭借做生意赚来的钱,也在她手上。 外边有传闻,江云娆的黄金从来没有用过半点儿,全都藏在金库里,比皇上的国库还要有钱。 毕竟她只进不出,的确是越来越多。 如此大数量的黄金,江云娆在没有现代交通工具的情况下,的确难以一下子转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人需要带走。 江云依派人潜入江府还是秘密搜索江云娆的金库,这一次,势在必得了。 就在江云依查找金库的过程中,裴占一直沾沾自喜的等着各地藩王造反的消息传来, 但是等着等着,没听见一处有在造反起事的。 这一刻,裴占心底倒是慌乱了一下,不过军师韦行安安慰了他几句, 皇帝强行削藩,禹王无条件在经济上予以支持,这些人肯定按捺不住,要为自己搏一搏的。 可就在裴占出兵帮助伏氏家族攻打拓跋朔兰与呼延氏的军队,耗损了不少兵力时,裴琰在这时突然起了兵。 大周的另一支王军整装待发的出现在了匈奴与大周的边境线上, 初春北境的寒风还是强劲有力的,吹动那旗帜呼啦啦的飘动着。 整个北境里,大多数兵马都是在裴占手上的,毕竟他在北境经营多年,而裴琰手上的兵马数量并不算多。 是曾经与匈奴共创,在匈奴草原上训练的那支骑兵,鹤兰因亲自督导的那支军队,如今已经派上用场了。 裴琰为这一天,算是从一开始就在布局了。 裴琰昭告天下,禹王裴占不遵朝廷诏令拒绝削藩,谋害朝廷命官, 私自出兵开战匈奴,且私讨出境,扰乱边境安宁,是为大罪。 禹王裴占镇守北境多年,林立税款多达两百余项,搜刮民脂民膏,民怨冲天; 生活骄奢淫逸,豢养奸臣,私自招兵买马,意图不轨。 天启帝下令褫夺裴占王位,御驾亲征,亲自捉拿禹王归案,已告天下。 身份公开,是皇帝亲自督导作战,六军振奋不已。 众人皆是磨刀霍霍向禹王,挣来军功,都不用上报朝廷了,因为皇帝就在军营里,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裴琰公开身份的消息,不出一月便会传回帝京,魏家以及朝臣,便会知道,皇宫里根本没有皇帝,也没有太子。 裴占听闻这昭告天下的消息时,霎时间慌了神,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裴琰会这么快,甚至是公开起兵。 裴琰难道就不怕公开起兵以后,藩王起事速度会更快,而大周所有掌控在他手里的兵马根本不够用吗? 裴占一直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按理说,裴琰的脑子不至于那么蠢的吧? 裴占心烦意乱的吼道: “本王哪有多来的精力一边帮助伏氏家族对付匈奴,一边与皇帝开战啊! 韦行安,各地的藩王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多久打起来,你赶紧去查!” 第五百二十章 我来投奔你了,皇上 大周北境·华阳城外天子军营。 裴琰靠在军营王帐的主位上,端着青花瓷的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子,不疾不徐的道: “裴占恐怕这辈子都想不清楚,为何各地藩王一点动静都没有。 朕在他物资,士兵都消耗一阵后,突然起兵捉拿他,朕倒是要看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北境都护府,鹤兰因手底下的大臣队伍此刻都已经聚集到了军营里。 文臣武将,全是当年从帝京派过去裴琰的心腹,更是曾经被世家, 特别是赵家狠狠打压的这一对人马,全都等着看禹王的好下场。 这五年来,他们受了多少窝囊气,又是遭遇了多少危险,若不是朝廷与鹤大人一直相护,他们也活不到现在。 裴占此人,行事狠辣毫无底线,为了得到匈奴单于的支持,曾经还妄图对那匈奴公主下药逼迫其成婚, 结果事情没成,还将关系给搞砸了,都是他自己的命数。 主帅莫长林道: “皇上,咱们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禹王听闻消息,肯定就要想着从西匈奴收兵了。 这种与人家达成的契约只做一半就撂了挑子,西匈奴伏氏家族肯定不答应,且完全招架不住,必会心生怨怼。 若是西匈奴吃了败仗,铁定憎恨禹王一党。” 裴琰那金色龙纹的帝王头盔就放在桌案上,他凌厉深邃的黑眸淡淡扫过,清冷的帝王语声传来: “去通知在匈奴的鹤都护,让他将禹王退兵,被大周朝廷捉拿的消息散布出去。 先让伏氏家族缠着裴占不放,再让鹤兰因他们放出全力攻占的消息,乱了敌人的军心,这仗的胜算便是多了许多。” 裴占手里现在共有二十万兵马,支援伏氏家族恐是去了一半,虽有折损,但是剩余的一半兵马也比裴琰多出许多。 裴占依旧很有信心,他料定,裴琰手里其余的兵马已经调集不过来了,都在预备着对付其余藩王。 莫长林有些忧心的道:“可是皇上,咱们手里总共就只有五万兵马,现在是不是要去调兵了?” 裴琰摇了摇头:“一旦调兵,裴占就会发现大周各地藩王并没有起兵,届时便会用足全力开战。 朕担心北境的百姓,会在裴占的怒火之下遭殃,毕竟他是个做事没有底线的人。 所以朕想的是温水煮青蛙,先让他猜,一面被西匈奴的伏氏纠缠,一面被朕的军队纠缠,耗一耗他的耐心与物资。” 裴占的确是兵多,但兵多也存在一个问题,物资消耗极快。 而如今裴琰已经掐断了所有北往的交通要道,裴占的物资只会一天一天的消减下去。 作为皇帝来讲,将损失降到最低,不费兵卒,就这么慢慢耗死裴占的军队,是最为划算的。 福康公公在一边给裴琰续了热茶,说了一句: “近来奴才听闻沧州城那边闹了鼠疫,鼠疫似从沧州城传出,开始波及整个北境。 虽说鼠疫从前北境与匈奴都遭遇过,但是奴才听说,此次的鼠疫倒是有些奇怪,从前医治鼠疫的药,现在医治不好了。 皇上,咱们的军队里,可要小心啊。” 裴琰日日听这些官员的奏报,自然是知晓的: “此事的确有些怪异,但战事已起,的确没有多余精力去管,只有分派北境官员,从四处调集大夫,人手前来北境支援。 所幸皇贵妃与太子都已经离开沧州城,朕算是放心一二。” 帐外士兵同传:“启禀皇上,军营外有十来人,说是来投奔皇上,属下来问问皇上的意思,要不要将人放进来?” 傻愣愣的士兵,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见那一行人,衣着华丽,还有不少女子,就没粗鲁对待。 裴琰微愣:“投奔朕?” 士兵答:“是啊皇上,有男有女,为首的女子容貌可美了,皇上要不要见见?” 裴琰身子往后靠了靠,冷道: “朕身份在北境向来知道的人比较少,现下有容貌昳丽的女子来投奔朕,定是有诈,赶走,朕不见。” 肯定是裴占安排来的人,军营里没有女子,他倒是怕自己寂寞,所以送了美人来。 裴琰可不会上当,江云娆若是以后知道了,肯定给自己甩脸色,哄不好的那种。 士兵:“是,皇上!”士兵一路小跑,到了军营门口,看着那群人道: “都走都走,皇上也是你们能见的,赶紧走!” 这回轮到江云娆怔愣了,她其实是没那个胆子直接说自己是谁, 想着让裴琰先缓冲一下,自己一会儿进去了肯定要承受雷霆之怒的。 不过她现在可以母仗子势,顶多被骂一下,多的也不会有什么了。 芝兰站在后边道:“娘娘,您有胆子不回宫,怎到了这里胆子就变小了啊?还是直话直说吧,反正都会被骂。” 江云娆深呼吸一口气:“好,骂就骂吧,反正我是给皇上带重要的宝贝来的,估计也就骂个几句。” 她唤住那士兵:“你去回了皇上,你说找他的人,叫江云娆,就说我来投奔他了。” 眨眼的功夫,福康公公便快步跑来,一路上扶着那歪歪斜斜的帽子:“哎哟喂娘娘,您胆子可真是……” 江云娆耷拉着眉眼:“公公,皇上是不是很生气啊?” 第五百二十一章 求求你别生气了(加更 福康公公连忙命人将江云娆一行的行李给放了下来,派人下去安置,他瘪了瘪嘴: “娘娘您说呢?”福康公公踮着脚看了看:“太子爷呢?” 江云娆答:“送回去了。” 福康公公只觉呼吸一凝,扶着胸口道:“完了完了,娘娘一会儿记得夹着尾巴做人。” 江云娆声音极小:“我会的,我最会这伎俩了,你放心。” 入了裴琰就寝的王帐,江云娆只觉一股高压迫人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畏畏缩缩的走了进去,一心想将自己存放金库的地方告诉裴琰,还没开口,就知道自己不用开口了。 裴琰转身过来,那张脸像泼了墨般的黑,吼了一句: “你是不是真当朕没有脾气的?江云娆,你是不是觉得朕拿你没办法?”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将圣旨当儿戏!” “这是哪里你自己说,这是军营,是战区!” “江云娆,朕恨不得将你咬碎了吞下去!” 裴琰站在龙案边的骂声从帐篷里传了出去,门前的侍卫面面相觑,心跳加速起来,皇帝今日的怒火着实不小。 福康公公在一边道:“也不用怕,雷声大雨点儿小。 咱家在皇宫里都习惯了。咱们这位皇上真要砍脑袋,都是默默的砍,不会骂人的。” 江云娆拿手堵着耳朵,不敢开腔,先让他骂完。 裴琰走过来掐住她的手臂将人往里面一带,站到了他面前:“站那么远,是觉得朕揍人是不是?” 江云娆“嘶”的一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睁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好痛哦,你轻点。我这不是来投奔你了吗,我不想跟你分开。” 这算是一个百分之五十的谎言吧,不想跟裴琰分开是真的,但北境还有牵挂,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也是真的。 可是她多聪明啊,说这句话,裴琰的怒意就可以消掉三分之一。 裴琰凌烈的眉宇还染着浓郁的霜寒之气:“分开也只是暂时的,五年你都心狠的忍了过去,就这个几个月就忍不了了?” 江云娆猛点头:“是啊,忍不了。从前你在宫里,我在北境; 现在你在北境,又要我回宫,咱们总是这样一南一北,我不想和你分开。求求你了,别生气了,我们就待在一起吧。” 她小手拉了拉裴琰腰带上的玛瑙坠子,不肯放开。 裴琰垂眸淡淡扫过一眼,她粉白绯红,昳丽的姿容里透着一些娇憨来,怒气的确消减了几分: “还知道来投奔朕,朕不愿接受你的投奔。 这里是军营,外边马上就要开战了,烽火狼烟,全是打杀血腥之事,你一女子不适合在这里。 既然你自投罗网,朕还是会派人亲自将你送走。” 江云娆不情不愿的道: “这整个北境,就你这儿最安全了,所以我才来投奔的。 若是我没有猜错,沧州城里的江府,应该被人洗劫了。 我前几日就将值钱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密道里,江府的奴仆全都遣散回家,我压根没准备回去了。 只是我的金库不在沧州城,你正好要打仗,我特地来告诉你,我那金库就在…… 裴琰打断了她:“朕打听你金库做什么,哪个男人花女人的钱?” 江云娆瞪了瞪眼,很是认真的道:“裴琰,你可知道多少人盯着我那金库吗?你都不问问有多少,就不要了?” 裴琰冷淡:“不要。” 江云娆想了想,算了,反正也是自己儿子的,他不要就不要吧,以后可别来求她。 她又道:“我能见见北境都护府的各位大人们,我有事情找他们。” 裴琰站在沙盘图前,狭长的凤眼瞪了她一眼:“朕就知道你来军营不单单是来投奔朕的。” 江云娆也朝着那沙盘图看了过去,连忙道: “你这沙盘上的道路好似不太全面,可能是官府还没收到最新的路线图,只有我这里有最全面的。” 江云娆伸手将沙盘上的旗帜重新换了一下位置,指着上面道: “这些道路都是才建好不久的,是我用来送物资的专线。 一路上有客栈,有存放货物的驿站,就是修得比较仓促,不似官道那般宽阔平坦。 因为修建道路需要朝廷批复,我等不及,就悄悄修了这几条。 现如今,整个北境多出来的,没有上报的小道,我都给你标好,禹王肯定是不清楚这些的,方便你偷袭。” 裴琰眼神先是一亮,后而又狠戾了下去:“私自建造道路运输货物,不通报官府审批,你这是重罪。” 江云娆斜睨他一眼:“罚吧罚吧,我都习惯了。” 一说起裴昀,裴琰才想起,半天了,都没看见自己的儿子。他问道:“昀儿呢?” 江云娆平声道:“我让归冥送回去了。” 这话一出,江云娆霎时间觉得王帐里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分。 裴琰黑眸里的怒意喷涌了起来: “你让一个孩子,独自回宫?江云娆,你怎么做母亲的? 你知不知道,他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朕的身边,朕上朝都是带着他的,你让他一个人回去!” (今日三更奉上哦! 宝子们给我投投票吧,我再努努力开始加更! 把北境的线收一收,咱们就回宫啦!) 第五百二十二章 你将北境交给我吧 江云娆瞪了瞪眸子,脚下发软的向后退了半步:“裴琰,我……” 裴琰一身寒气迸发了出来,两眼盛怒着: “你是这五年来没有亲自养过他,就真的没有感情吗? 他才五岁,就要跨越大半个大周,独自回宫,你难道真的不担心他会有危险吗? 昀儿从小连睡觉都是跟朕一张床,他连打个雷都会身子发抖的孩子,你如何狠心到让他一个人上路的?” 面对裴琰的责问,江云娆脑子轰然炸开。 的确,她没有真真切切的养育过这个孩子,短暂时间的相处,并不能体会当母亲的劳累,也更难以对孩子的方方面面思虑周全。 她乌眸有些发红,语声低了下去: “对不起,裴琰,我…… 我将他扮作了小姑娘上路,是从密道离开的。 让归冥通知了裴国公的人来接应,就住在国公府,不会独自一人回宫。 我是怕你不在宫里,太子也不在宫里,是担心有人搅弄风云,所以才将孩子给送走的。 安全问题,我有考虑过,归冥是暗夜山统领,武艺高强,大抵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裴琰:“朕是让你跟着一起回去,你却将孩子独自上路,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能只用大人的权衡利弊去思考这件事。 他会害怕,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只觉自己被气得胸口痛,这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的确情感有所不同。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裴琰额角的青筋都似要爆裂一般。 江云娆将头愧疚的低了下来,手心已经开始微微的出汗,诚恳认错: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她心海深处的酸楚翻涌了起来,面对这个孩子,是无奈是愧疚的。 如果自己当年有选择,她又怎会一走了之呢? 只是从这件事江云娆也看得出来,裴琰与孩子的情分真的是极深的,他是一个极为负责任与爱孩子的父亲, 这一点,她没有裴琰做得好。 裴琰垂眼,漆黑的眉眼里有些痛心: “你没有养育过他,自然做事冷静理智,忽略一个小孩子的感受。 你有想过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害怕睡不着的情景吗,你有想过他一个人在漫漫长途中颠簸孤独的场景吗?” 江云娆唇色有些发白起来,嗓音酸楚的道: “你别说了,这比骂我,要痛苦一百倍。 昀儿的事情,我会亲自回去补偿的,把过往欠缺的五年,都好好的补偿回来。” 裴琰冷眼看着她,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再说,她的眼疾又要犯了。 于是就叹了口气,转身坐回了桌案前,将折子翻开了一本看了起来,当是给自己消气了。 江云娆知道他很生气,她自己也很气自己,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此刻,对孩子的愧疚,已经达到了顶峰。 稳了稳心神以后,她坐在了一边的宽椅上,突然道:“裴琰,北境鼠疫,我怀疑是人为。” 裴琰蓦的抬了头:“你说什么?” 江云娆抿了抿唇,平声道: “沧州城的商户,不止一个人告诉我,在鼠疫蔓延开来以前,有不少死老鼠出现在了水井里。 但是民用的水井,都是有水井盖盖着的,水井盖通常都有石头压着,还比较重。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将水井盖上的石头挪开,再将盖子打开后把老鼠给扔进去,那这老鼠又是如何撬动井盖爬进去的呢?” 裴琰眼神从震惊到愤怒,将折子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裴占,好歹也是大周皇族子弟,朕着实没有想到他居然用了这样的法子对待百姓,如此的不择手段!” 这种事情,不是裴占干的,他已经想不出来还会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人会这么做了。 为了得到这江山,他可以舍弃黎民百姓,将整个北境都搞得一片狼藉。 可是这片土地,才如出头的嫩芽,还未真正的茁壮起来时,便已经开始饱受摧残了。 江云娆又道: “他这么做,要么就是想着自己若是吃了败仗,就带着整个北境的百姓去死, 要么就是想让你无法全心全意起兵,又要分出精力来去应对这场鼠疫。 我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所以听闻消息后,便将江府给弃了,连夜跑了出来给你送消息。 如今战事已开,你走不开,北境的官员也大部分都扑在了战事上,只有我,此刻返回城中,应对这场浩劫。 鹤大人去了匈奴帮朔兰,也算是为大周稳住匈奴那条线,整个北境此刻已经算是群龙无首了。 我此刻来,便是想要一道旨意,你将北疆的大后方都交给我吧,我还能使使力气。” 裴琰只觉听得脑袋发麻,黑眸冷戾了几分: “江云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女子,还怀有身孕,跑回沧州城有多危险?你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吗?” 江云娆则是很平静的看着他: “如果造了一艘船就将它停靠在避风港,那就是造船的意义了吗? 船不管在哪里,风浪都是有的。船好不好,是需要风浪来历练的。 风浪已经来了,避风港,难道一定就安全吗?” 第五百二十三章 她已不是从前的江云娆了 她语声清冽下来,一字一句满是掏心窝子的话: “裴琰,北境是我一点一滴,在边境线上来来回回,付出了心血的事业。 起初的确是想做点成绩出来,然后能有底气的回到你的身边,不再被朝臣诟病我的身份。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除了财富,地位,我还收获了两国百姓间的信任与期许。 渐渐的,我发现我已经并不是因为纯粹的想要回宫在做这些事情了。 天意赋予了我这样的机遇,能为普通人,能为这片土地造一番生机那也算是我为自己累积下的善业。 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再活一世,留在这时代里的大意义。 从前我摆烂,什么都不肯过问,就想着吃吃喝喝,其实那也是天意,是当时的环境决定的。 现如今不能这样做了,我不能看着自己付出过的疆域变得狼藉,而自己视而不见的回宫,我会心有遗憾的。 我守护着你最在意的事业,也是我最在意的事业。 你对我,除了担心,难道就不能多一点放心吗?五年过去,我们彼此都有成长的。” 裴琰靠在宽椅上,眸底那怒意渐渐消散了去,他瞳孔里泛起了波澜,意味不明。 似乎这五年过去,江云娆的追逐也发生了变化。人,都是会变的。 年少时情深只在乎彼此,年长时,不再是纯粹的情情爱爱了,也懂得责任与担当的道理。 她并没有错,是自己还拿着从前的身份拘束着她。 裴琰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垮掉一般,江云娆已经不像帝王嫔妃了,她早已飞出了宫阙,挣脱了那枷锁了。 裴琰沉默了一会儿,语声幽沉的说道:“好,朕许你自由与特权。” 江云娆怔了一下,她是没想到裴琰一口就答应了自己:“你是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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