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裴昀探出小脑袋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黑色的眸子转着, 看着好多好多跟自己着装不同,且满是皮毛的异族人士,好生新奇:“阿娘,这些是匈奴人吗?” 江云娆回眸笑道:“对。这位是小野的姑姑,朔兰公主,你叫……姨姨吧。” 裴昀声音软软糯糯:“公主姨姨好。” 拓跋朔兰摸了摸他粉嘟嘟的脸蛋儿笑着,顺手抓出一把黄金珠子送给他。 随即眼珠子瞪了瞪,怒道: “大周皇帝也太没意思了,你走了,他连孩子都不养了,居然给扔到北境来了。 算了算了,此次本公主特地给你带了匈奴特产,八个健壮又年轻的匈奴勇士,人高马大,才十八岁呢。 你全都带回去做你的男宠,比那大周皇帝年轻热火到哪里去了!” 裴昀摸摸头,看了看后方的马车,开始为他的老父亲辩解:“公主姨姨,我父皇其实也不是很老……” 拓跋朔兰道:“配你阿娘肯定是老了些。” 裴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面色格外的发黑,薄唇紧抿似锋刃般: “拓跋朔兰,当初在大周皇宫可真是小看你了!” 他走过来一把将拓跋朔兰搭在江云娆肩头上的手给拿来,剜了她一眼。 江云娆抿着唇,觉得有些好笑,又悄然看了裴琰一眼, 难道看在自己在北境干了这么多活儿的份儿上,裴琰还是体恤一下她这个北境打工人了? 拓跋朔兰抿了抿唇,傲着下巴:“本来也小看本公主了。” 话完,她回瞪了裴琰一眼,自己的阿兄神神秘秘不来依兰草原,一直说有贵客到,原来是这大周皇帝啊。 鹤兰因在这时走了过来,双手合上行了一礼: “参见皇上,参见公主。 此地风雪大,臣先送公主与江老板一行抵达依兰草原,然后还要与皇上去匈奴方向,与单于有要事相商呢。” 拓跋朔兰见了鹤兰因,眼珠子有些移不开,在脑子想了半天大周女子都是怎么跟男子说话的来着。 她细声细语,做做扭捏的道:“兰因,你会回来陪人家过年吗?” 鹤兰因向后退了一步:“谢公主关心,臣身后的臣子会在匈奴过年。” 拓跋朔兰冷了脸色,拉上江云娆就走,这个鹤兰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 裴琰在她二人背后冷声警告道: “拓跋朔兰,江云娆好歹也是太子的生母,大周未来天子的亲生母亲,你别乱来。” 拓跋朔兰瘪嘴,悄悄在江云娆耳朵边道: “他年纪又大性情又冷,若是让你回宫,千万别答应!” 她话完对着裴琰道:“皇上管的可真宽。” 临走的时候拓跋朔兰拉着鹤兰因的衣袖走到一边: “你们大周除夕那日,你能回来吗?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听说这是你们大周的习俗。” 鹤兰因缩了缩自己的衣袖,声色平淡的道:“要看皇上的安排,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拓跋朔兰扭头看着裴琰: “大周皇上,除夕那日依兰草原会有盛大的篝火晚会,是咱们匈奴准备的节目,主要还是为了男男女女在一起玩儿高兴。 此次我匈奴好男儿大多聚集在依兰草原了,你懂的吧?” 言下之意是,裴琰要是除夕那日不赶回来,这篝火晚会,就是江云娆的相亲大会。 裴琰黑眸幽沉,冷道:“兰因,咱们现在就出发。” 江云娆摸了摸墨狐的披风,不经意拽到那帝王绿翡翠珠子,细细看去居然还有裴琰的名讳。 她记得裴琰有一串翡翠佛珠,是明华皇贵妃留给他的,很是珍爱,用来保平安的。 没想到裴琰拆下来给她做了墨狐披风的坠子。 江云娆心情复杂的看着裴琰,启声道:“路上注意安全。” 她本来想说的是,我等你回来,可是终究说不出口了。 裴琰朝她点了一下头,转身上马车:“兰因,你坐朕的马车。” 鹤兰因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几盏茶喝了下去,才发现裴琰今日饮的是酒,看得出来,他心底积蓄了不少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只是鹤兰因那日已经看见他与江云娆是从江云娆的卧室一同走出来的,想必自己的希望又再次渺茫了许多。 裴琰喝着闷酒,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讲吧,她的这五年,都说给朕听。” 鹤兰因温润的眉眼突然坚硬起来: “皇上是准备将撤藩一事彻底决议好以后,就准备带着云娆回宫了吗?” (宝宝们,给大家说件事。这几天因家中人要动一则手术,我需要一直陪同,所以没能加更,不好意思。) (另外,如果确实照顾人太忙,可能中间会请假一日,后面我会加更回来的。不过我还是尽量不断更,本书永远且绝不会烂尾太监,请大家放心。) (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我不会忘记码字,大家不要忘记给我投票哦,爱你们~) 第四百八十四章 朕想听听她的这五年 裴琰侧眸,黑眸里的冷笑不达眼底:“鹤兰因,还没死心呢?” 鹤兰因靠在马车上,身子随着马车行驶摇摇晃晃起来,似漂浮的浮尘。 昏暗的光线落在他清俊温雅的容颜上,暗影浮动起来,失意覆盖了这张面容。 心心念念的不敢说,不敢逾矩的沉默的等了五年,却还是抵不过命运对他的捉弄。 这五年来,他自己都经历过不少生死关卡,在自己羽翼尚未壮大起来之前,他根本不敢将江云娆给牵扯进来。 早知道,自己该提前将话说出来,江云娆那时还没有见到裴琰,说不定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他再次的错过了时机…… “臣不敢,臣不敢有妄念。”鹤兰因语声凄然的说了一句。 裴琰并未为难他,五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帝王职责之前,个人情愫皆要放在后边。 此次秘密北巡除了江云娆之外,还有撤藩一事。 必须要他亲自前来看一看北境天地,亲自了解所有北境情况以后,自己心中才会有所把握。 禹王裴占,大周实力最强大的一个藩王,到底是武力撤藩,还是温水煮青蛙将裴占给熬死,裴琰心中尚是存疑。 他扬着那坚毅刀削似的下巴,语声清冷着: “五年过去,她都没多看你一眼,足以证明再给你十年也没机会。 虽说朕与她都是前尘姻缘不会再续,但朕也告诉你,鹤兰因,她心里愣是一点都没有你。” 鹤兰因:“……” 裴琰道:“开始讲吧。” 鹤兰因眉眼沉了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臣,也是第二年才知道她的存在的。 起初臣只是奇怪,当年北境的税收全被禹王所把持, 且多了很多朝廷根本没有的税收项目,所以许多商人都是想方设法的偷税漏税,如此才不会造成亏本。 当年整个北境境况是非常差的,百业萧条,民不聊生。 百姓手里毫无存余,反而倒欠官府税银。在北境百姓的眼里,官府与土匪没有区别。 当时是臣手底下的人,说沧州城里有家酒馆生意极好,这家老板的税银是派人亲自送来府衙,还必须是臣手底下的人才会给。 起初臣没有注意,后来发现这税银越缴越多,不仅按时,有时候还会多给,那时才引起臣的注意。 后来臣就去了沧州一趟,命人打听一番,才知道她还活着,还来了北境。” 裴琰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神情算是平和:“你没问,她为何来北境?她一直最向往的生活,可是在江南。” 鹤兰因摇了摇头:“问过,她没说。 后来不知怎的,云娆的母亲嫁给了北境首富江如卿, 同样都是姓江,这个姓氏为她打了极好的掩护,裴占也没有注意到她,或许认为是哪儿来的私生女吧。 本来她一直都说,过过简单日子,消遣消遣时光就算了。 那时刚刚是大周与匈奴的合作初期,但北境又在禹王的把控之下,臣根本抽不出手来去与匈奴做一些事, 导致在最开头闹了许多不愉快出来,两国合作几近崩塌。 臣没有料到的是,云娆帮着江如卿跟匈奴那边谈成了一次棉花生意以后,拓跋朔兰与她很投缘, 就如此开启了大周与匈奴的第一次意义上的合作,她也很懂匈奴人的苦衷,所以各项合作推行起来,尽量让两边都有好处。 几次下来,匈奴对大周信任增加,往后的许多事情就很好谈了。 臣便开始全力以赴挽救北境的民生,云娆则是一直来回在大周与匈奴的边境线上,拖着整个江家的产业扶摇直上, 一年一年,说要打造北国江南。 江家本是一直受禹王控制,年年私下进贡禹王不少银钱,江如卿其实是个空壳子首富,早就被禹王给吸干了。 也是因为云娆与臣相识的关系,江家渐渐脱离禹王的掌控, 现在整座江府负责护卫的人全是臣私下训练的暗卫,以防禹王有别的心思。” 裴琰问:“这么几年,裴占都没发现她?” 鹤兰因点首: “对,云娆出行不是在马车里,就是戴了面罩,我跟她说过,裴占没死的那一天,她都得一直低调下去。 渐渐地,又开始着男装,一会儿是女子一会儿是男子,身份便更神秘了。” 鹤兰因继续回忆,说起的时候眉眼里有了些赞叹与笑意来: “她用赚来的银钱,在北境修建了各类教习手艺技术的工匠类私塾, 鼓励北境女子走出宅院自己学一门手艺,江家所有产业愿意男女平等录用, 这样一来北境就多了许多会技艺的工匠,不仅仅是在田地里务农的农民。 她还对女子极其的有同理心,让臣出了北境居民家庭管制的条例。 既然鼓励女子走出宅院,那针对有孕且有工在身的女子就不能随意赶走, 针对被丈夫赶出家门打骂的,甚至还在北境修建了属于女子的避难所。 她太奇特了,这些想法,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这几年下来,云娆在北境人,特别是女子们的心中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他们开心的时候认认臣这个父母官,其余的时候只认江老板。 皇上应该没有与她上街好好逛过,只要您跟着她去了,就知道她有多受北境子民的爱戴了。” 裴琰听了也笑了一笑: “她是有这样的魅力,走到哪儿,人心跟到哪儿。 她从前总说,生而为女,多有不易,想来也是自己有能力了,就开始帮扶旁人。 ”只是裴琰有一点是不相信的,按照他对裴占的了解,江云娆在北境的动静这么大了,不可能不知道她。 鹤兰因微微点首: “渐渐的,匈奴公主也将这些东西搬去了匈奴草原,现在匈奴女子也时常来回两国边境线, 售卖自己做的毛皮大衣,还有一些奶酪制品,风干的牛羊肉,还有一些捕猎来的兽类,来换取大周的茶叶、胭脂。 拓跋朔兰与云娆一合计,就在边境线上开辟了相当震撼的大周匈奴贸易市场。 云娆让两国官府对商品明码标价,允许略微浮动,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匈奴人因为物资交换问题而打杀抢劫大周人的问题了。 每月两次开市,交易数额相当惊人。 以此,大周的货币开始流入匈奴,两国现在用的是同一种货币,云娆说,货币统一,经济便是彻底共融了。 江家也看准商机,在来回的路线上开设客栈,租赁马车,她自己也赚了不少。” 裴琰听到这里,渐渐的明白,江云娆为何没有回来找她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逼裴琰给你低头 她离开自己以后,已经活得有自己,活得有责任,北境的许多人已经离不开她了。 这几日其实裴琰已经有所耳闻了,北境这五年,有一半的道路都是江云娆出钱修的, 还有引流的水渠,免费发放的工匠书册,高薪聘请各地的教书先生来北境教习。 还将道路修去了匈奴草原,让那些来往边境的匈奴百姓也少走了许多弯路,促进了两国的贸易。 鹤兰因也派出的军队在边境线上维护贸易来往的安全问题。 她二人配合得如此完美默契,但这五年过去,她们并未在一起。 单凭这一点裴琰就在心中笃定,江云娆心中没有将他彻底忘却。 裴琰道:“大周这几年轻易得了去匈奴草原深处开采铁矿的准许,应该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鹤兰因笑意不减,叹道: “对,不仅仅是铁矿,还有铜矿,大周需要的黑金,通通都开辟了开采通道。 现在江老板三个字,在匈奴跟通关文牒一般的好用。 从去年开始,匈奴王族便想让她嫁入匈奴王庭,所有贵族男子随便她挑,就是看重了她的脑子与能力,想让云娆带着匈奴扶摇直上。” 裴琰那手里的酒杯一把掷在马车里的茶案上,深邃飞挑的帝王凤眼冷戾下来: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何好端端的活着,却不肯让朕知道?” 鹤兰因再次摇首:“臣不清楚,臣觉得,皇上此次回去,还是跟云娆好好说开吧。 她看起来不开心,她不能流泪,再这么下去……眼睛的视力只会一日差过一日。” 鹤兰因的眉心皱了皱: “臣还是想逾矩说一句话,云娆要不要回去,还请皇上问她一句,莫要强迫她。现在北境与匈奴之间,的确太需要她了。” 裴琰听得一颗心被生生凌迟了两次,那时常传来痛感的太阳穴,此刻又在突突的跳着了。 江云娆的眼睛怎会变成这样,而自己也已经不能说将人带走就带走了。 纵使自己身为皇帝,也无法强行将她束缚在身边了,比起自己高兴,他更愿意让江云娆自由自在的开心。 他薄唇有些苍白下来:“朕的确觉得她眼睛有问题,到底怎么了?” 鹤兰因道:“臣也不是很清楚,她不愿意说。臣只知道她有眼疾,不能轻易流泪,且到了夜里几乎看不见。” 在马车里说了许久许久,当鹤兰因再次看向裴琰的神情时,就知道皇帝前些日子胸前的气,已经满是痛了。 他就知道,裴琰听不得这些,只要听了,便再也刚硬不起来半分。 裴琰的马车在风雪里走了几日后便抵达匈奴王庭,他之所以要亲自来找拓跋朔鸿,还有西戎国的事情需要当面聊。 那西戎几次三番来犯,趁着大周与匈奴交好,他便动了瓜分西戎领土的心,为大周西境永绝后患。 西戎国的矿产资源比匈奴更丰富,将其南北一分为二,北面给匈奴,南边并入大周版图,也算是一项伟业了。 江山大业,能够开垦疆域的君王,一定会在史书之上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且也可以永久的铲除一颗毒瘤,让将来裴昀登基继位以后,不必再像自己一般呕心沥血,他只需要享受太平盛世就够了。 只是念及自己与江云娆的事情,裴琰深邃漆黑的眉眼低压,薄唇抿紧成了一条直线,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二人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 依兰草原上给大周人搭建的帐篷已经被匈奴人给搭建好了,大周这边过去的人则是在负责贴春联与剪窗花。 除夕那晚,依兰草原会很热闹,还有一场极为盛大的篝火晚会,江云娆也从大周买了不少烟花带过去。 她这几日不敢闲着,一直在观察,凝神观察着: “花吟,你再仔细看看,这几位从大周过来的官员,是否都是那日出现在观海给拓跋公主过生辰的人?” 花吟抬眼望了过去,这些官员都坐在一处吃吃喝喝,想了想: “是的,都是这些来往于大周匈奴边境的大人们,都来了。怎么了老板,您这几日怎一直在观察这些大人们?” 江云娆盯着那些人瞧着,十人里,九人都有胡须,还有一人身形肥硕,那肯定不是那晚那个男子。 她记得那晚那个男子没有胡须,宽肩窄腰,身形是精瘦带有肌肉的,似乎不在这群人里: “那日观海就这些人了,还有没有旁人?” 花吟道:“就还有鹤大人,没有了。” 她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不对,那日鹤大人好似还去接应了一位朋友的,坐在二楼,您记得吗?” 江云娆拍了一下脑袋,醒悟道: “唉,我想起了,那个身着紫色衣袍的公子。” 那日自己险些被绊倒,还是那紫袍公子扶了一下她呢。 整个观海,可就只剩下此人了。 江云娆咬着牙:“等鹤兰因回来,你赶紧告诉我,我是得去问问到底是谁,这么神神秘秘肯定有猫腻。” 可说完这话后,她便有些后怕了,万一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万一被旁人知道了,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种事情,事过以后,都是装死的。 可是江云娆心中仍有不甘,她总是觉得那人那晚有带着一股报复她的心态,她浑身上下可是疼了好些日子,会不会是什么熟人? 此刻正在暗地里嘲笑她,被人乘人之危了。 次日,篝火晚会的东西准备得大差不差,大家都闲了下来待在帐篷里。 江云娆神情恹恹,还在纠结要不要知道那人是谁的时候,就被拓跋朔兰的动静给惊得回了神: “哎呀,带孩子太累了。昀儿,你自己玩儿去吧。” 拓跋朔兰带着裴昀在外边骑了几天的马,可把她给累惨了。 她倒了一碗马奶酒咕噜噜的吞了下来,大步走了过来坐下: “你这孩子被大周皇帝养得挺不错啊,聪明,性格也好,太可爱了,你都没夸人家几句?” 江云娆拿着火钳拨了拨面前的柴火堆,懒懒的道: “夸什么,裴琰恨死我了,少说话触他霉头的好,免得以后为难我赚钱。” 拓跋朔兰扭头看了过来,惊讶的道:“大周皇帝恨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蹭了蹭江云娆的肩膀,贼兮兮的道: “我觉得,大周皇帝肯定不恨你,是气你还活着却消失了五年。 他毕竟是皇帝,肯定不可能一见了你就苦苦哀求和好,这事儿,我在我阿兄身上见过,一模一样。 以前我阿兄因为嫂嫂离家出走,本来跑了大半个草原去追, 我以为会将人哄回来,结果见了面就说要捆了我嫂嫂去做马奴,还要砍她头呢。” 江云娆瘪瘪嘴,少有的郁闷: “他气的话,那我就更委屈了,我回去又是罪人身份,又得将从前的路再走一遍,太痛苦了。” 拓跋朔兰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有些激动:“我姐妹不能委屈! 这样,我想好了一个法子逼一逼那大周皇帝主动给你低头,他气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委屈。 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她就急匆匆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江云娆一下子的也站起身,有些紧张的问:“什么法子啊,玩儿过火了我可怕收不了尾啊!” (重大喜讯:家人们,书旗要为本书做精美插图了,会将男女主角以及重要配角通过绘画形式演绎出来! 好像知道咱们皇上与云娆画出来会是什么样子,里面还会有高燃场面呈现,类似于漫画版! 上线了我会告诉大家,咱们一起期待一起下吧!) (除了男女主大家还想看哪些配角,可以跟我留言哦。) 第四百八十六章 江云舟突然回来送礼 拓跋朔兰站在帐篷的门帘前,胸有成竹的道: “放心吧,本公主治不张嘴男人的法子多得很。 我阿兄从前就这样,就是喜欢闷着,让身边人去猜,这大抵是君王彼此的相通之处吧。 我们匈奴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性子,有什么说不出来不就行了吗,就喜欢憋着。” 江云娆也算是了解拓跋朔兰此人的,为人仗义,但有时候做事吧,还是风风火火喜欢冒险,她还是有些担心的道: “你稍微委婉点,我现在能不能像从前一般套住裴琰的怒意,我可没把握。 若是玩儿过头了,裴琰疯起来,十匹马都拉不住。” 拓跋朔兰扬了扬下巴:“你且等着,他们明日就回来,我现在就去安排。” 江云娆窝在帐篷里,将墨狐的披风裹在身上,正准备倒在榻上睡一个美美的美容觉,帐子外便来了人。 李慕华戴着雪色狐毛的帽子,肩头上还染了一些落雪,霜气浓浓的站在门前,一脸愁云: “云娆,你弟弟他突然来了。” 江云娆一下子又坐起了身子:“云舟?快要一年都不曾见到他了,怎突然跑到两国联谊的大本营来了?” 她连忙下了床走了过来,又道:“人呢,我要见见他。这孩子,我有正事儿跟他说呢。” 江云娆母女俩一直都清楚江云舟跟着江归鸿在帮着裴占做事,她们一直让江云舟回来,过过简单日子,少跟着禹王作恶,他愣是不听。 李慕华两眼垂了下去: “来送了两份新年礼物,你一份我一份,放下便走了。 你说这孩子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心跟着江归鸿那厮帮着禹王,跟你跟我都生分了,一年也才回来个一次。” 江云娆与李慕华走到了帐子外,抬眼看着漫天的雪花,吩咐花吟道: “策快马将云舟追回来,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必须回来,要不然就不要认我这个姐姐了。” 花吟这几年的马术练得极好,跟着江云娆起初来回这边境线上,不会骑马那肯定是不行的。 花吟的马术,愣是比江云娆的还要好些,听花吟私下里说是江涟又带着她专门练习过。 这几年花吟也已经脱了奴籍的身份,一边看着观海,一边打理着江云娆手底下的事情,整个人都像是蜕变了一般。 花吟略粗的浓眉轻皱,从前有些婴儿肥的包子脸不再,下巴的轮廓倒是分明了不少。 她没犹豫,转身就去了马厩方向,一身干练:“好,我这就去!” 江云娆收回目光后,问道: “阿娘,几年前我跟你提过云舟的那件事,那时你说包在你身上,一定治好,您到底怎么治好的?” 最开始抵达北境的时候,江云舟还不是这个样子,与江云娆日日都待在一起。 是江云娆发现了端倪,江云舟自己也不收敛那些浑话,江云娆便找到了李慕华说这件事。 她觉得江云舟是年纪太小了,分不清楚这些细腻的情感来,李慕华便说,包在她的身上,一定治好。 李慕华冷哼一声: “这小子,从前喜欢一条小狗都说要娶狗为妻,喜欢鹅也说娶为妻,喜欢什么就想搬回家,死脑筋。 我啊,知道以后便带着他上街去算命,提前给了算命先生一些银钱,让帮着解决一下。 那算命先生边说,云舟八字克你,待在一起容易发生血光之灾, 刚好那日回去你就在厨房里划破了手指,自那日后他便离开咱们在湖边买的小家,就这么越来越少回家了。” 江云娆抿了抿唇那冰凉的粉唇,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还搞上了玄学这一套,还真是绝。怪不得云舟不敢与我近处,原是信了这东西。” 花吟策马在茫茫雪原之上狂奔,那一袭过年才穿的红色披风在雪色里像极了一点朱砂痣。 她策马速度极快,看见了骑着马走得慢悠悠的江云舟:“大公子,大公子且等等。” 江云舟听见是花吟的声音,便停下了马,调头转身看了过去。 五年过去,江云舟常年深山练兵,有着极为残酷的训练,那少年稚气早就已经不在他那坚毅成熟的面庞之上了。 身上的墨蓝色窄袖锦袍,衬得人多了一些沉稳,身形也魁梧了不少,远远瞧去便是一位生猛武将。 “花吟,找我作甚?” “大公子,大小姐让您回去一起过年。大小姐说了,您要是不回去,就别认她这个姐姐了。” 花吟勒住缰绳,人还有些喘气,顺手从马背一侧取了马奶酒扔给他。 江云舟接过那马奶酒喝了两口,虚了虚眼:“我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花吟已经一年不曾见过江云舟了,从前默默仰望,此刻也还是在仰望。 她心底有些着急:“大公子,大过年您还有什么事,一起回去吧。您孤零零的一个人,跟咱们一起不好吗?” 江云舟又喝了几口马奶酒,染了不少风霜与人命的眸子里,格外寒凉:“不必了,你们过就是,我走了。” 花吟吼道:“大公子!” 江云舟本来已经转身,又将身子转了回来看着花吟,一脸的平静: “花吟,以后别再悄悄派人送东西到华阳城的江府了,我没有回沧州城的江府,也没回华阳城的江府。 你的心意我知道,你还是择一位良人吧,我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必再在我身上耽搁时间。” 花吟眸眶一酸,声音有些凄楚下来:“是大公子觉得花吟配不上您吗?” 第四百八十七章 告诉姐姐让她尽快离开北境 她咽了咽酸涩的喉咙道: “花吟从未肖想过正室之位的,花吟只是想得大公子青睐,哪怕名分,名分不是正室,花吟也不会有怨言。” 花吟这几年悄悄的给江云舟送了许多东西去。 有衣裳,有她亲自做的军靴,还有沧州城她发现的好吃的,都会派人送去华阳城。 但江云舟从来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有一年,这些东西都会送了回来,江涟去接的。 江云舟道:“哪个姑娘不想做正室的,做妾便是毁了一辈子。 花吟,我对你毫无男女之情,从未有过,以后也不会有,你赶紧回去吧。” 他知道花吟是个简单的小姑娘,也知道花吟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关注, 可他不愿花吟再继续这样下去,所以将话说得极为决绝,不再给她半点幻想。 花吟看着江云舟的背影,咬着牙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回来,你在暗自帮你姐姐挡暗箭对不对?” 江云舟这一刻勒住了缰绳,语声有些低沉:“花吟,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花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扬起那被冻得通红的脸看着马上的江云舟: “大小姐跟我提过好几次了,说她在北境这么大的动静,禹王不可能不知道。 虽说现在皇上与大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禹王也不会利用大小姐去要挟皇上, 但是按照禹王的习性,一个能为北境带来如此大收益之人,怎会毫无拉拢,或是要挟为其效命的行为? 禹王可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北境最会赚钱的人投入鹤大人门下,所以大小姐一直说跟您有关系! 大公子,您赶紧回来吧,跟着禹王做事太危险了,大小姐一直担心您的安危,这朝廷早晚会收拾禹王,皇上人都到北境了!” 江云舟勾下身子,阴冷的看着她:“花吟,皇上到北境了?” 花吟猛地一下捂住了嘴,糟糕,皇帝是秘密北巡,身份是不能泄露的,现在一不小心告诉了江云舟,他告诉了禹王可如何是好? “没有,我乱说的。”她心绪的将眼睛垂了下去。 江云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姐姐,现在对皇上是什么态度?” 花吟心猛缩了一下,害怕的道: “大公子,我错了,我……求您,别告诉禹王,这可是要出大事的。 皇上跟太子爷都到北境了,太子爷可是大小姐的亲生骨肉,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您别说出去。” 江云舟神色凝重着:“我就问你一句,我姐姐对皇上还有感情吗?她到底怎么想的?” 花吟咬着下嘴唇,小声的说:“大小姐从未放下过皇上,无论皇上来不来北境,她都不曾忘记过。” 江云舟抿紧了双唇,清冽的神色里有些复杂来,语声低沉着: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还有,若皇上对我姐姐还有感情在,让我姐姐尽快离开北境,跟着皇上离开吧。” 花吟不解的看着他:“啊,什么意思,是不是禹王又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江云舟手掌勒着缰绳猛地策马,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将话带到,一定带到!” 这几年来,江云娆之所以能在大周与匈奴的边境线上风生水起,是因为头上悬了三张保命符。 对外有拓跋朔兰的匈奴外交势力,对内有鹤兰因官场势力护着,另一条便是手握禹王重兵的江云舟,被这股军方势力也给护着。 这才一直以来,她都算安全,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这税收翻了三百倍以后,江云舟也感觉到裴占开始真正的注意到江云娆了, 但好在江云舟已经是禹王手底下的心腹将领之首,裴占并不敢直接对江云娆做个什么。 花吟看着江云舟策马离去,无助的低下了头,心尖酸酸的。 江云舟不喜欢她,她做什么,江云舟都不会喜欢。 是自己高攀了,江云舟从前可是世家里的嫡公子,自己到底是在期许个什么呢。 江涟策马而来,眉眼沉沉的望着她:“花吟,早些回去吧,下大雪了。” 花吟转身上马:“好。” 江涟道:“大公子没有回去没关系,我陪你走回去的路。” 花吟将头低着,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被宫里的人陷害入了牢狱,在要险些被人折辱之前,是江云舟破门而入救了她。 只那一次,在花吟心里,这便是英雄的模样。 她总是在暗地里偷偷窥探江云舟,却从未敢有何觊觎之心, 直到自己不再是奴婢,而江家也不再是世家的时候,她才渐渐敢抬起眼睛看江云舟一眼的。 此事,这么多年来,就连江云娆都不知道,她隐藏得极好。 二人皆是沉默的回了依兰草原的大本营。 一路上,江涟有些欲言又止。 江云娆曾主动问过他,既然决定要留在北境了,那可是要想着帮着相看一门好的婚事,将自己的小家给拉扯起来,好在北境扎根。 江云娆还将江涟介绍到了沧州城官府里,负责北境与匈奴贸易市场安防一事,算了博了个小小功名,也是个官身了。 他那时便提起了花吟,再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依兰草原背后的山脉将寒彻冻骨的狂风给挡去了不少,在那大本营的后方不远处,蕴藏着几处万年雪地温泉。 再是寒风暴雪的天气,再是江河结冰的日子, 唯有这几处生长在雪地之间的蓝色温泉正腾腾的冒着热气,似仙雾一般在缠绕而上,将温泉周围的雪水都给化开了去。 江云娆昨晚被拓跋朔兰给自己的选的八个男宠闹腾了一夜, 她躲都躲不赢,今日她便悄悄来了雪地温泉泡泡温泉,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没成想,那人居然还赖上自己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抱抱吧裴琰(加更求票票) 芙蓉美人娇软,懒懒闭着双眸靠在雪地温泉壁边,被温泉熏蒸得娇艳欲滴的嫣红粉唇微微长着,在冰冷的空气里突出白白雾气来。 娇憨绯红的面颊缓缓滑落几滴汗珠,从泛红的脸上一滴一滴流至雪白的玉颈。 昳丽清媚的姿容,放在整个匈奴与北境之间,都是极为出挑的。 比之从前的青春稚嫩倒是多了几丝轻熟韵味来,似蜜桃成熟时,软糯香甜,格外诱人。 香肩披着白色薄纱覆在温泉之上,她身子动了动,缓缓睁开水汪汪的乌眸,猛地瞳孔缩了一下:“你怎又来了!” 温泉池子外边按照江云娆的意思撑起了一层半透明的幔帘,之前匈奴人过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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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