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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买抹头发精油的老板,就见过……三四五六次吧。” 江云娆:“三四五六次,老实交代。” 李慕华回身看了看那江如卿:“精油收到了,银子我下午来给你,你先回去吧。” 江如卿在后边含笑点首,转身上了一辆极为奢华的大马车:“不急着给,用着合适我再给你送来。” 江云娆也不去观海了,拉着李慕华就回了她们的院子里,一脸开心: “江如卿,北境首富。中年丧妻,无妾,无子嗣。 阿娘,你要走大运了,走走走,咱们去算个命。” 李慕华一脸惊愕:“首富!” 随即她开始解释道: “这人时常去观海喝酒,有一次醉了,我便命人将他安置在观海的客房里,不过就是顺手的照顾了一下而已。 后来你时常念叨怕脱发,我便去给你买护发的精油,还买什么养生的补品,就去了沧州最大的百货铺子。 你是不知道啊,我要什么没什么,去了好几次都这样,每次都是他出来解释。 我虽然很生气,但他脾气太好了,所以就愿意等补货。” 江云娆歹笑着: “他连你住哪里都摸清了,肯定是对你意思。 阿娘,不枉费我这三年对你的洗脑,保持身材,保养皮肤,出门得把自己打扮成一朵花。 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会有更好的能量吸引来好人。 这江如卿,多半是看上你了。” 李慕华老脸羞红,连忙蒙住她的嘴: “快些闭嘴,女子家家的说这些也不脸红。我一把年纪了,孩子都生了,离开江归鸿以后,肯定是没人要了。” 江云娆扬了扬下巴,极有自信的道: “观海老板的母亲,不比任何人差。 女人又不是非要一个男人要,但是有人对你好,人还不错的话,那也可以接触接触。” 李慕华甩开她的手,不好意思的往自己屋子走去了。她都是和离过一次的人了,很是自卑,哪里还想着嫁人呢? 江云娆没闲着,第二日便派人请江如卿上门喝茶,喝完茶又找借口留着那将老爷用完晚膳才归去,还非要李慕华亲自下厨。 一来二往,没几日,江如卿就跟她们几人混熟了。 江云娆的性子,没有交不到的朋友。 只是江云娆这无心的撮合,再次将自己的命运与裴琰纠缠到了一起去。 第四百五十九章 北境税收狂飙三百倍加更2 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将人叫到近处来看看,喝喝茶吃吃饭,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 没过多久,江老爷便在她们旁边的院子,又买了一处院子,美其名曰,吃饭热闹,方便。 江如卿这日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低沉,淡淡抿着清酒,言语少了很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慕华问:“这是怎么了,菜不好吃?” 江如卿将酒杯放下,叹了口气: “唉,大周与匈奴共同培育改良版棉花一事,大周这边的商户本来是选的我, 可同行竞争恶劣,又与匈奴人数不清楚话,前些阵子起了冲突。 匈奴公主直接生气了,将这生意给停掉了。 但我已经招了工人,买了不少工具,准备大干一场,如今全打水漂了。与匈奴其余几项矿产开采,也给停掉了。” 李慕华看向自己的女儿,担心的问: “匈奴公主不是你好朋友吗,能想想法子吗?” 江云娆将碗筷放了下来,阴阳怪气起来: “阿娘这般关心江老爷的事情呢,江老爷,您看看,她都不关心我,就关心你。” 李慕华瞪了她一眼:“能不能给解决一下,你看他都不吃饭了!” 江云娆笑着:“行行行,一会儿我跟江老爷单独聊聊,能帮的一定帮。” 三日后,江云娆带着江如卿手底下的账房先生,还有一些护卫策马出了大周,直奔匈奴草原。 半月后风尘仆仆的回来,大周与匈奴共同培育改良版棉花的事情已经谈好了, 拓跋朔兰还送了江云娆一匹最好的战马,让她以后多多去匈奴草原玩儿。 江如卿有些震惊:“就出钱修个水渠,匈奴就答应了?” 江云娆点点头: “大周与匈奴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谈的,就是没有信任感。 我与公主有私交,所以很多时候,话都很好说。 江老爷,你的事情倒不是我热心肠的想去给你办,我是因为我阿娘的幸福,才去的。” 江如卿语声缓慢下来: “老夫知道,你们家从前非等闲人家,而我只是个商户,身份有别。 况且,二嫁会被人笑话,你也不会同意的。” 李慕华端着一盘鱼站在灯光下,默默的从退回屋子里,尖着耳朵听着,心跳得咚咚咚的。 江云娆笑了笑: “江老爷,我若是不同意,还帮着掺和这些事儿干嘛? 阿娘人生的选择,我怎会去控制她? 再说了,二嫁并不丢脸,过得不幸福痛的是自己。 你二人若是有意,就赶紧张罗办喜事吧,别磨磨唧唧,让我口水都说干了。” 李慕华端着的鱼盘砸碎在地上,江如卿听见马上就奔了过去,紧张得很。 江云娆这些日子也都观察了,这江老爷人还是不错的,性子敦厚,为人大方,主要是对她阿娘温和又坦诚。 家中并无小妾,嫁过去,她阿娘日子不会艰难。 再说了,她现在是观海的老板,她阿娘也不会被人欺负,这就是来自于娘家人的底气。 一个月后,江如卿与李慕华结为连理,没有大操大办,就是相熟的人一起吃了个饭。 江云娆也搬去了江府,还笑呵呵的说,真好,这次连姓都不用改了。 后来江云娆又帮着江如卿与匈奴谈成了不少合作,短短半年, 便赚了从前江氏产业三年总收入的五倍,由此对江云娆极为看好。 反正他自己也没有后代,他便将手里的生意开始陆陆续续交给江云娆打理。 他也不怕江云娆觊觎他什么,观海的生意,在整个沧州都是有目共睹的。 江云娆起初是拒绝的,但鹤兰因来找过她一次,说大周与匈奴的合作,已经因为棉花这一事起了个好头。 让江云娆参与进来,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与心胸去与匈奴共谋大事,毕竟拓跋朔兰对江云娆是真的很信任。 这一掺和,江云娆便时常来往于大周与匈奴之间了。 从观海酒馆的老板一下子接管了整个江家的产业,以江如卿女儿的身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大家都唤她一声江老板。 但江云娆这几年做的事情,已经远超一位商人所作所为了。 只是她一直很低调,也一直安心的待在北境。 …… 大周天启帝天澜五年,中秋宫宴。 户部尚书拿着从北境发来的折子,一路狂奔,欣喜若狂: “三百倍,三百倍!皇上,北境税收今年还没过完,鹤大人的折子就发来了,税收提了三百倍! 大周建国以来,头一次超了大周最富庶的江南呐!” 裴琰正在与裴国公说事,听闻这话也有些震惊的看了过来:“三百倍?” 宫宴之上的满朝文武,后宫嫔妃呼吸皆是一拧,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户部尚书。 北境那种地方,能超江南,所有人都与皇帝一般震惊。 户部尚书面色涨红,浑身都发热起来,拿着折子高举: “是啊皇上,北境前三年的税收便有微微上涨,但今年一下子就直上青云,简直是在狂飙啊! 大周与匈奴的多项合作,全都提速落实了下去,今年是两国的丰收年啊! 老臣得到折子马上就奔入皇宫来了,此刻是万分激动,天佑我大周啊!” 裴琰起身,连忙从龙台上走了下来,将折子拿过去看了起来: “三百倍,朕在先帝那朝都没听过的数字。 鹤兰因几时归来述职,朕有些等不及了,到底怎么做到的?” 福康公公抱着裴昀,惊呼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出事了。” 裴琰瞳孔猛缩看了过去,裴昀闭着眼睛躺在福康公公的怀里,嘴角有一抹鲜红渗了出来。 (作者我正在让她们加速相逢中,宝子们给我投投票吧,票越多,码字动力超强啦!谢谢大家啦!) 第四百六十章 叫江什么,你倒是说啊! 福康公公眼眶红着: “二皇子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就晕过去了。皇上,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大意了!” 裴琰面色瞬间惨白下去,眼底杀气翻腾而出,若是裴昀再出什么事,他这辈子唯一的守望也就没了。 他连忙奔走过去,将裴昀抱了过来,嘴角一抹新鲜红,走进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血。 裴琰连忙伸出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出了一口沉沉的气,吼道: “偷酒喝去了?归冥,还有这些宫人,都在做什么!” 裴昀第一次喝酒,不知道为什么,这酒比万茵茵宫里的甜水都好喝,甜甜的香香的, 就多喝了几口,那官员也不敢说他什么。 宫里小霸王的称号,他老早就坐实了。 殿外有位官员,提着袍摆进来就跪了下去,求饶道: “请皇上恕罪,臣是自北境归来代替鹤大人述职的。 想着归来便是中秋宫宴,所以从北境出发时,特地带了些难得的特产。 方才是臣没注意,这酒让二皇子打开喝了几口。这东西没有毒,就是容易醉人,请皇上放心。” 裴昀在裴琰怀里呛咳了几声,迷迷醉醉的醒来:“父皇,好喝,荔枝味的。” 裴琰紧紧抱着他,这才松下一口气,转身走回龙椅上坐着,鹰隼般的阴冷眼神扫荡而来: “高大人,所幸朕的二皇子无碍,要不然你在北境多大的功劳,朕也会要了你的脑袋!” 高大人耸着肩,这酒好不容易从观海买来的,又贵又难得,还是托了鹤大人的关系买来的。 想在中秋宫宴献给皇帝,讨个好的。 没想到一桩美事倒变成了糗事,他将玫瑰荔枝酒默默提着坐到了一边,没敢再说话,心底烦闷。 裴琰冷着脸,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你才几岁就偷喝酒,不要以为老祖宗护着你,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裴昀迷迷蒙蒙的搓搓自己的屁股,有些委屈的道: “儿臣又不知道那是酒,也没人告诉儿臣酒这么好喝……” 裴琰训斥道:“好歹也是皇子,宫宴之上摸自己的屁股,给朕站好了!” 裴昀噘着嘴,腮帮子鼓着,叫嚣道: “江云娆,你在哪儿啊,你快来看看,你夫君怎么虐待你亲生儿子的!” 裴琰一手揪着他那圆滚滚的脸蛋儿,将人扯到自己面前,开始训斥。 魏婉莹阴冷的瞧了过去:“二皇子性情乖张,宫宴醉酒,是该重罚。” 宁如鸢坐在下方,攥着拳头,急声道:“皇上,昀儿还小,这可是宫宴,您也不看看地方。” 皇后与贤妃又对峙了起来,这五年,宁如鸢一直处于下风,但时不时的还是要去挑战一下魏皇后。 裴琰对他最大的惩罚就是打两下屁股了,再重一点都是不可能的。 他伸手理了理裴昀的小衣襟:“站好,吃你的东西。” 这时,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将裴昀身上的酒气给吹散开, 他打了一个嗝,那玫瑰荔枝混合的香气,一下子就扑在了裴琰的鼻息间,他怔了怔:“什么味道?” 裴昀还在搓自己的屁股:“是荔枝的味道,还有些花香,一点都不像酒,可好喝了。” 裴琰深邃的黑眸沉了沉,凑近自己儿子的衣襟闻了闻,心神开始错乱起来:“玫瑰荔枝酒?” 裴昀摇摇头:“不知道呀。” 裴昀再次凑近他身上闻了闻,这味道,是久远记忆里,一抹惨痛的鲜红印记,他熟悉得不曾再熟悉了。 玫瑰荔枝酒,宫中酿造酒水的宫人,这五年来无法复刻江云娆同样的味道。 裴琰眉头紧皱:“那酒还有吗?” 裴昀像个球似的奔下龙台,将高大人面前的玫瑰荔枝酒笑嘻嘻的给取走,又跑回裴琰身边: “父皇,儿臣还能再喝一口吗?” 裴琰没理他,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几口,他浓眉皱了皱,黑眸微颤后猛缩了一下。 不可置信的,又再喝了好几口。 裴昀着急得跳脚:“您倒是给儿臣留一口啊,别这样,就一口!” 裴琰尖锐的眸光扫荡到高大人身上,又在看了看着这来自北境的玫瑰荔枝酒。 这味道,与江云娆当酿造的一模一样。 因为只有江云娆才知道,玫瑰加荔枝过于甜腻,要在里面加一点薄荷,口感才会清爽。 可是他不敢确定,这天底下什么巧合的事情都有。 裴昀小声问:“父皇你怎么了,你眼睛红了……儿臣不跟您抢酒喝了,您自己一个人喝吧。” 裴琰失神的坐在龙椅上,心中疑云密布了起来。 宫宴散去,从北境过来述职的高大人,提着自己最后剩下的一壶酒,小心翼翼的站在天元宫里。 裴琰一袭黑色的金龙长袍立在龙椅旁,黑眸直勾勾的看着他:“这酒,哪里买的?” 高大人耸着肩,一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答道: “臣是在北境沧州的一家酒馆里买的,这东西限购,一人只能买两壶。 臣还是托了鹤大人的关系,买了十壶,要不然人家老板不给。” 裴琰问:“酒馆是谁开的,叫什么名字。” 高大人回:“唤作观海,老板姓江。” 第四百六十一章 藏在北境五年,真够有你的 裴琰自宫宴归来后,便将最近半年从北境传回的所有折子都细细看了一遍。 鹤兰因的能力他从不怀疑的,只是这几年北境的有些措施,老是让他有一丝错觉, 直到今日税收翻了三百倍这件事,他才开始细想。 姓江,玫瑰荔枝酒,税收。他胸腔猛然紧缩了一下,眼神已经有些按压不住的激动,毫无耐心起来: “叫江什么,你倒是说啊!” 高大人汗流浃背了,也不知道这酒到底是冲撞了皇帝什么,低着头道: “臣不清楚啊,臣只知道是北境首富之子开的,北境首富名唤江如卿,一直都在那边做生意,各行各业都有他的影子。 这几年北境税收,十有七八都是江家产业上缴的税银。 交税格外积极,与匈奴的合作都是这江老爷与其子促成的。” 高大人并未在沧州任职,也没有亲眼见过江云娆。 在归来述职的时候,他本来是打算说的江老爷和他的女儿。 但是身边的同僚提醒他,在北境做了那么多大事的人,能将税收翻了三百倍的人怎会是个女子? 女子又怎会有如此的能力与眼界,推动了两国多达两百余项的合作? 且此人现在早已是匈奴王室的座上宾了。 若是女子,早就成婚生子,在家相夫教子,大门都不会出一步了,还敢策马在大周与匈奴边境上来回几年? 这些身为男子的官员,天生就不相信女子能做一番事业,即便是做了,也会改成是男子的功绩。 是以,这些人肯定的告诉他,一定是他了解错了。 此次述职有关乎他的仕途,万一说错了,皇上责怪,前途便毁了。 裴琰声色凌厉起来: “朕再问你一遍,江如卿之子叫什么,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说!” 高大人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回皇上的话,自然是个男子啊,女子怕是没有这种能力接管江家产业,且北境首富江如卿经商多年,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是男子,男子!臣未在沧州任职,对此人不算熟悉,具体名讳还真不知道。” 裴琰看着那本折子,反反复复的看,从这几年北境的动向来观察,北境是有一位能人。 前两年他都扑在内政之上,北境只是求稳。 只是今年这税收一事,令他开始注意到了这北境首富江如卿。 此人的确是个中年男子,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是那边的首富了。 他有些失落的挥了挥手臂:“你退下吧。” 五年了,他不该心存任何幻想,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江云娆若在,五年了,她那么聪明,会想到很多办法让自己知道她的存在的。 这一夜,裴琰失眠了。 玫瑰荔枝酒,他反反复复的琢磨了起来。 北境不产荔枝,常年在北境长大的江家首富之子,又是如何酿造这玫瑰荔枝酒的,还知道往里边加薄荷? 帝王是最生不得疑心的,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深夜,他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五年了,他是该去帝陵看那狠心女人一眼了。 次日早朝一下,御辇便匆匆使出宫城,直抵帝陵。 裴琰站在江云娆棺材前,浑身犹如烈火焚烧般的愤怒。 他手掌搭在冰棺上,黑眸盯着棺材里边,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刀刃一般锋利起来,泛着浓浓寒意。 那棺材里,空空如也,连跟头发丝都没有。 裴琰虚了虚眸,笑意狠戾里带着一丝狂悖:“江云娆,当真是很好,很好,极好!” 福康公公抬起眼睛朝里头看了一眼,下巴掉了掉: “空的?天老爷,怎会是空的!” 如皇贵妃这般身份下葬的人,嘴里是有一个防止身子腐坏的珠子的,但这珠子的效用不会很长。 所以在江云娆离开两年左右的时候,这棺材就被人一声招呼都没打给封死了。 棺材一旦封死,再打开,便是对死者的不敬了。 裴国公秘密做了这些事,就是为了不再生乱。 裴琰看见那冰棺里还掉落了一串裴琰曾经送给江云娆的蛊虫手镯, 江云娆当年死后,裴琰一直在心里觉得是假的,他觉得上天不会这么对他。 裴琰将蛊虫捧着,最后那蛊虫的尸体都化成了灰,他心里的希望才越来越渺茫的。 他甚至派人跟踪去了江南,这几年,江南已经被暗夜山的人翻来覆去,掘地三尺,都没有她的下落。 到最后,他才彻底的放弃所有希望,相信她已经离开了。 裴琰一言不发的回了天元宫,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着,那股滔天的怒火一直从帝陵烧到了寝殿。 他狠戾眉眼紧皱,立在殿里怒吼道: “江云娆她还活着,藏在北境,整整五年! 朕在帝京失魂落魄的过了五年,拉扯孩子长到五岁。 她倒是快意人生了,留下朕一个人日日夜夜的煎熬。” 五年了,对他父子二人不闻不问,他气得胸口发痛起来。 他站在龙案前,心绪翻江倒海,一把将龙案上的折子与砚台全都覆在了地上,怒意滔天起来: “怪不得整个江南都找不到她人,原来是去北境卖酒去了!” 当年他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的时候,接连好几次上朝从龙台上摔下来,险些摔死自己的时候, 这些心酸,这些苦痛,此刻一下子被翻涌了出来。 小春子与福康公公着急了起来,福康公公连忙安慰道: “皇上莫要如此激动,气大伤肝呀! 皇贵妃娘娘还活着,没有告诉皇上,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派人去问问,将娘娘请回来便是了。” 小春子连忙道:“是啊是啊,皇上赶紧让归冥大人过来吧,连夜启程寻人!” 第四百六十二章 一个月后裴琰父子去北境 裴琰按着自己的头,头痛症又犯了,他气息急促,声音吼得整个天元宫都有了回声: “一次这样,两次还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朕绝不可能原谅她!” 裴昀与裴国公在偏殿什么都听见了,裴国公将书本放了下来,走到正殿道,坦白道: “皇上,此事乃老夫一人所为,皇上要降罪,怪罪在老夫身上便是。” 裴琰狠戾的黑眸瞪了过来:“裴国公,你到底背着朕做了什么!” 裴国公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裴琰,裴昀听得懵懂,只是问:“父皇,那儿臣多久去北境接母亲回来?” 裴琰克制住了几近癫狂发疯的自己,他此刻巴不得飞去北境,掐着江云娆的脖子质问, 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在这五年一声不吭的藏起来。 随即他咽了咽喉咙,闭上双眸端坐在了龙椅上,冷道:“她既想走,走就便是,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她。” 裴国公将头低了下来,有些无奈的道: “老夫当年本想告诉皇上的,是皇上自己不要老夫讲的,老夫还说了两次,都被您给堵了回来。 后来这几年,您全心扑在内政之上,效果卓然,如今皇权收拢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但皇上也清楚,赵家已经岌岌可危了,也是借由了魏家的手才如此迅速, 魏家这么做都是为了皇后的大皇子将来能稳坐江山罢了。 老夫不是不告诉您,是怕您突然要去找皇贵妃,乱了计划,所以就一直忍耐至今。 既然皇上说不会去寻二皇子的母亲,那老夫便放心了。” 裴琰靠在龙椅上,墨黑的龙袍衬得他面色更加阴沉了,双眸有些赤红的道: “去宣万长安,速速来见朕。 朕之前在赵家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此时已经是收网之时了。” 裴国公抬眼看了看神色清冷的皇帝,点了点头:“一切都按照皇上的计划推行吧。” 裴昀蹦蹦跳跳的走上了龙台,坐在龙椅上,扑在裴琰的怀里: “可是父皇,儿臣母亲就在北边,儿臣想去看一眼。 儿臣想去问问,她明明就在人间,为什么不要儿臣了?” 这几年魏婉莹没少说江云娆的坏话,找到机会就对裴昀说,他是个没娘要的孩子。 此事在裴昀心底造成了极大心理阴影,时常感到失落又自卑。 他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眸底满是委屈。 裴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当上太子,朕就送你去北境,看你母亲一眼。” 裴国公低下头,喃喃的道:“还要皇帝亲自送去北境,呵,又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他清了清嗓子道: “皇上这是要微服私巡去北境吧,老夫以为,不大合适。如今赵家与皇储一事,尚未彻底解决,您还不能走。” 裴琰从龙椅上起身,双手撑着龙案道: “北境如今天翻地覆,朕前几年下过江南,这一次,便去一趟北境看看。 但,朕绝不会见那个女人一面,五年了,她都没有想要归来见朕一眼,那要断就断干净。” 裴国公瘪嘴,还真当他是个没见过情情爱爱的愣头青吗,这句话他难道听不懂? 他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应付的点点头:“是是是,对对对。” 裴琰道:“朕会在一个月之内,灭赵家,废太子。还有,裴国公,朕与你之间的账,还没算呢!” 裴昀欢欣鼓舞的跳上龙椅,拍拍手:“父皇的意思是,一个月后,咱们就去北境了是吗?” 裴国公摸摸自己的白胡子: “无妨无妨,老夫随时等着。 不过也不要太急了,先把昀儿的身份提一提,以太子的身份去见她的母亲,也算是老夫对皇贵妃承诺的兑现了。 先灭赵家,再夺储君之位。皇上,一个月的时间,您抓抓紧。” 裴琰黑眸沉了沉,裴昀如何册封为储君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不能拖着,拖到大皇子长大了就真的不好办了。 为了尽快将压制赵家,让禹王在北境翻不起身,是以魏家在裴琰这五年的放纵之下已经更加权势滔天,并不好对付。 不能硬碰硬,只能软着来,给他们设套。 裴琰道:“昀儿当太子,除了你在背后推力,还需一个契机。不过朕已经筹谋好了,虽险,但值得一搏。” 裴昀问:“父皇,那如果儿臣没有当上太子,还能去北境寻母亲吗?” 裴琰垂眸冷冷看他一眼:“自然是不能,你父皇会一个人会巡视北境,更不会将你母亲带回来。” 裴昀张张嘴,第一次感觉到了就业压力:“啊……怎么这样啊……” 裴国公清清嗓子说着: “老夫知道皇上接下来要去北境讨债,剩下一个月的时间,皇上赶紧对赵家收网,老夫也赶紧给昀儿补补学业。 咱们各忙各的,争取一月后准时出发。” 裴琰靠在龙椅上,他甚至都觉得一个月太长了。 但如果事情不处理好贸然离宫,生了乱子出来,将来将人带回来也没有清闲日子过。 裴国公再次提醒了一句:“皇上,五年都等过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月,咱们都沉下心来,最后一搏吧。” 裴琰黑眸定定看了过来:“朕知道,朕不会冲动行事,朕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 …… 半月多过去,父子二人各忙各的。 这一日裴昀得了半个时辰空闲,他坐在龙椅上,将手里的小本本又撕了一页: “父皇,还有三日便是咱们出发去北境的日子了。” 裴琰侧目过来,心事重重的看着他,老父亲明显比参赛者要紧张许多,沉声道: “明日你与你大皇兄的比拼,可是要当着满朝文武选拔,且魏家内心轻敌。 可父皇仍然不安,因为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没抓住,咱们去北境的时间只能一延再延。” 裴琰不能不担心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如果大皇子是太子,那么自己在外边出了任何一点意外,魏家便会推着大皇子直接登基为帝, 倘若裴昀是太子,裴国公也在,那他便是心安的。 裴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了一句没有底线的话:“昀儿,要不父皇给你作弊吧?”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是每个问题都有标准答案 五岁的裴昀眨眨眼,半晌,他才道:“被发现了的话,咱们两个会不会很丢脸?” 裴琰语重心长的道: “你不是想去北境见你母亲吗,如果这次失利,那你就去不成了。” 倒不是裴琰不愿意将题目告诉他,他也想看看,两个皇子之间的水准,到底如何。 可思来想去,他的一切还是该裴昀来继承,皇位不能由留有世家血脉的皇子来坐。 否则,自己这半生所做努力皆是白费。 裴昀贼兮兮的笑着: “儿臣自有准备,裴国公说了,不是每个问题都有标准答案,人心所向,就是正确答案。 父皇不要担心了,儿臣有信心!” 裴琰问:“明日朝堂之上,你要面对的是文武百官,说的每一句都是你的答案。 昀儿,你才五岁,你大皇兄不仅比你年长,还比你早好几年就开始读书习字了,你当真不怕?” 裴昀摇晃着小脑袋,在裴琰怀里蹭来蹭去: “儿臣不怕,儿臣是江云娆的儿子,继承了她一切的鬼主意!” 他从小就跟在裴琰身边,跟着他上朝,又跟着他下朝, 他虽然很多东西不懂,可是他却很清楚自己父皇心中最关心什么事情。 不外乎就那几样,北境,世家,削藩。 这三个大点,裴国公早就跟他讲了, 但是裴国公也告诉了他,能轻易猜到的问题,大皇子也会轻易猜到,甚至他还有非常周全的答案。 要赢,除却天意,还有人心。 裴琰黑眸沉沉,伸手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脸蛋儿:“好,父皇相信你。” 是啊,他是自己跟江云娆的儿子,虽然才五岁,但从小就鬼机灵,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博一下。 裴琰这一夜是睁着眼睛过来的,反反复复的睡不着,如果裴昀赢不了,那自己也会困与宫城,哪里也去不了。 好在赵家他已经彻底的解决了,远在北境的禹王已经没有了强大家族的支撑,就等着最后的收网了。 他登基十年,终于一步一步的,要完成自己的大业,就剩下最后的两步。 半月前。 万长安从殿外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一股沾染了人命后的煞气,一身暗红长袍,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谨慎卑微的太监了。 他沉声禀报:“皇上,您让臣办的事情已经完成布局,可以安排收网。” 一年前,裴琰与万长安设计了赵家庶子赵怀恩。万长安秘密接触此人,与此人交上好友,又通过举荐的方式特例入朝为官。 短短三月,赵怀恩连升三品,算是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万长安任职都察院这几年,将帝京城里官员的家事也给翻了出来。 皇帝说,赵家这颗毒瘤,不能再用寻常手段,要够快,要够阴,要够狠。 万长安费尽心思查到赵怀恩在赵府并不得宠,因为其母亲是个身份低贱的奴隶, 在赵怀恩七岁的那一年,赵家主母赐死了他的亲生母亲,还是当着赵怀恩面干的。 而赵明德此人,只看重将来继承自己衣钵的嫡长子。任由他被主母迫害。 夏日烤炉,冬日饮冰。 明明他与长子年纪相差只有一个月,且长子是个草包,可赵明德就是对赵怀恩不闻不问, 是以父子之间积蓄了十多年的怨气。 赵明德的嫡长子迟迟不能入朝为官,只因裴琰命万长安特别严查他科考的试卷, 所以不能作弊,不能更替卷子,又因毫无长处,没有被推荐入朝为官的资格。 赵家嫡长子心慌了,不愿见庶子走在他的前面。 皇帝给了赵怀恩希望与实力,赵怀恩渐渐与家中人不和。 升官的那一日,裴琰突然召见了赵怀恩,说他的父亲希望赵家嫡长子能代替赵怀恩坐这位置, 毕竟尊兄贱弟,庶子卑贱,上不得台面,以后庶子更不可能继承赵家。 于此,彻底激化了赵怀恩与赵明德还有嫡出兄长的矛盾。 这世间,不怕因怨生恨,就怕心有恨意之人还有灵慧的脑子与凌烈的手段。 裴琰给了赵怀恩失望,又再次给了他希望,还是这辈子唯一翻身的希望。 说只要嫡长子不在了,那这官位依旧是他的,将来整个赵家也是他的。 万长安以朋友的身份,贴心的寻来毒药给了赵怀恩。 不过几日,便传出赵家嫡长子中毒身亡的消息。 万长安听闻,又派人将下毒一事与证据都告诉了赵明德,父子二人在灵堂里厮杀起来。 赵怀恩对自己父亲积怨已久,且为了保住官位,一气之下对赵明德下了死手。 裴琰得知消息,派出刑部中人围了赵府,抓了赵怀恩入狱。 赵怀恩为了活命,供出赵家这么多年做的恶事,还说出了牵扯的官员。 魏家见此,极度兴奋,亲自带人抄了赵府。 在抄家的前半夜,裴琰命暗夜山里的人在赵家放了一把火,那是他积在心中整整五年的怒火,赵家人都得死。 赵家支系庞大,这五年来,裴琰在大周各州郡不停的替换赵系官员,政绩不够的罢官,贪污贿赂的砍头, 另一面,则将培养出来的人才迅速补位上去,朝政并未受影响。 温水煮青蛙,等赵家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多枝桠都已经被皇帝给剪断了。 让赵家家主赵明德死,只是在这百年大树的主干上,投下最后一把致命的火。 从步步拆散赵家权力网,到最后灭了赵家,保证朝政丝毫不受影响的情况下,裴琰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第四百六十四章 储君之争开启 至此,天澜五年,百年世家赵氏,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大火烧了三天,连救火的人都没有。 裴琰说,他心里的火烧了五年,也没有人救,这一次,也不让人救赵家。 赵氏,三日后,男女老少变成几百具焦尸,扔去了荒野,连一座坟都没有。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列于两侧,帝后二人同在龙台上盛装而立。 底下站着腿脚不太利索,面色黝黑,已经年满七岁的太子与二皇子裴昀。 太子性情阴郁,但礼仪周全,身子挺得笔直,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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