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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因多说一句话,便将人赶走了,不过有秘密派人盯着他。 鹤兰因开始陆陆续续在华阳城中走访了起来,询问民生,以及北境的一些情况, 而后与帝京一起来的臣子想与北境同僚一起说一下百姓的二十四项税收的问题,可没有一个人前来。 北境送去朝廷的税银一年少过一年,但禹王向北境百姓征收的税项却一直在增加。 绝大部分老百姓已经过上了囊中空空的日子了,可却又不敢日日闲在家中, 因为生活在北境,呼吸也算钱的,每年人头税一直要交到死。 北境,苦禹王久矣。 鹤兰因还查到,禹王各处搜刮银钱,北境街道上匈奴人横行霸道,处处都透着一股怪异。 似乎这禹王有意捧着匈奴一般,看来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他必须去搞清楚,匈奴单于是真心想与大周合作,还是暗地里已经与禹王有所勾连了。 鹤兰因似开玩笑似认真的浅笑着:“看来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不过不急,咱们先去会会匈奴公主。” 底下的官员问:“为何是匈奴公主,而不是匈奴单于?” 鹤兰因身子朝后靠了靠,眼神定了定:“跟公主聊,才会更有意思。” 朝廷发来的密诏里,江云娆参与着多写了一些信息, 她说,匈奴单于行事摇摆不定,不够果敢,但极其宠爱亲妹,遇事先与公主相商便是占取先机。 裴占回府后,立马召见了江归鸿,下令命山中训练的军队近日开始小心出没了,要等到江云舟归来后,另寻一处驻扎军营。 但税收这个问题,令裴占头疼了起来,鹤兰因早晚查到这些东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 大周皇宫。 赵家全力扶持裴占在北境经营多年,在气候就快要成的时候,临门一脚遭遇了重大变故。 匈奴与大周开启深度合作,让本来与禹王有所勾连的匈奴单于,开始在态度上不明朗了起来; 沈家被皇帝把持,并没有全副心思的转变向赵家,还在等皇帝的态度; 而最后一招离间计,又再次失败,赵太后这一次是真的气病了。 她用锦帕捂住自己的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崩溃吼道: “都给哀家滚出去!滚出去!一个个的一点用都没有,哀家养你们这么多年,还不如喂狗!” 只剩下一只手的赵玉魁跪在地上,满目焦灼的安慰道:“太后娘娘莫要生气了,咱们再想想办法吧!” 赵太后一直在寿康宫里等,她没有等来皇帝对鹤兰因的下手, 却等来了皇帝对北境的扶持与鹤兰因的放权,竟还想着与匈奴组建草原骑兵,将鹤兰因手里的权力在北境开始无限放大。 “都给哀家想,只要哀家没死,就必须为吾儿铲除北境的那颗毒瘤! 鹤兰因若是跟皇帝一条心,吾儿登九重的计划,到底要多少年才可以实现! 哀家要在有生之年,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整个大周的最高处。咱们赵家,为了这一天,已经付出三代人的努力了!” 赵太后呛咳着,倘若这个目标不能实现,那她这辈子在深宫,儿子在北境,几年都见不了一次。 其二,皇帝一心收割世家权势,如果留有赵家血脉的裴占不能登基,那赵家的将来终究是一个死字。 赵玉魁道:“太后娘娘,赵太尉说,皇上要在下个月册封云懿贵妃为皇贵妃,到时候会登城楼,他倒是生了一计,看太后您要不要试试?” 太尉赵明德执掌大周军权,乃赵太后的兄长,赵氏氏族里的核心人物。 赵太后敛下神色:“你说来听听。” 赵玉魁跪了过去,在赵太后耳边低声说了一会儿,露出奸笑来。 赵太后冷笑一声:“咱们连输三场仗,总得赢一场吧?” 她精神忽的就好了些,赵家已经在开始筹谋了,这一次再不能输。 天意就像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已经照临每一个人的穹顶。 是输还是赢,都写在命运的齿轮里,开始缓缓转动。 第四百三十一章 皇上他是在娶你 盛夏时节,江云娆站在荷花池边,勾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走路也开始没那么灵活了。 裴琰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着,天边云霞温柔缱绻的飘浮着,江云娆映照着霞光,笑得很开心: “昨儿说锦妃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太医说大概率不会留下什么隐疾; 茵茵给孩子送来了很多小衣服,她说自己跟文昭仪她们打赌,是个小皇子,所以做的小衣服全是皇子样式; 贤妃依旧忙得晕头转向,不过精神头极好……” 裴琰眸底含笑,耐心听着她说着后宫里一些琐碎的事情,温柔的道: “贤妃不跟你们打麻将了?” 江云娆道:“不打了,她在忙册封皇贵妃大典的事情,钦天监和内务府一起缠着她,一般见不上面。 不过我们几人倒是想着她的,夜里的宵夜会喊她过来。” 裴琰道:“朕已经跟贤妃说了,仪式一切从简,你月份大了,不易操劳。” 话及此处,江云娆突然问: “皇上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给臣妾晋位呢,按照大周的规矩,不应该是皇嗣降生以后再晋位的吗?” 裴琰自然而然的道:“规矩是规矩,你是你。” 他心底又不在乎一定是个皇子才会给江云娆晋位,反正都会晋位,早将事情办了也挺好。 江云娆笑眯眯的望着他:“这话臣妾爱听。” 裴琰又道: “封妃大典结束以后,咱们便慢慢收拾着去鹭山行宫,你还是在那边待产好些。大周皇宫历来不成文的规矩,图个吉利。” 江云娆点点头:“好。” 皇贵妃的册封大典即将举行,钦天监的大臣在某一日的晚上找到了裴琰。 说不祥,恐有血光之灾。 凤仪宫。 魏婉莹端坐在凤椅上,冷声问道:“皇上怎么说的?” 钦天监大臣回禀道:“皇上让臣滚出去。” 魏婉莹紫衣下的面庞,泛着阴沉的光来: “钦天监都这么说了,皇上怎一点都不信?历代君王,有谁不信这钦天监的话的?” 钦天监大臣道:“皇后娘娘,皇上不信,臣也没办法啊。” 虽然这话是皇后故意让他去说的,可是自己在占卜的时候,的确发现云懿贵妃晋位那日有些不好的动向。 一场死局,死中带生,后而才生机勃发。 他夜观星象,只觉凡人阻挠不了,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魏婉莹想了许多法子,朝堂上也命魏家人阻拦了这皇贵妃册封一事。 但是皇帝一直用江云娆是主力促成匈奴与大周和平安好的有功之臣的事情说话, 加上态度强硬,这件事一直在迅速推进中。 待这臣子离开后,魏婉莹噌地一下起身,便将一旁的花瓶给推倒在地: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对咱们魏家又是什么意思! 本宫这个皇后还安安生生的坐在凤仪宫呢,一没病二无重罪,按照大周的宫规,皇上是不能启用皇贵妃这一位份的!” 婵娟冷声道:“那云懿贵妃入宫还不到三年呐,怎一转眼就要坐到皇贵妃的位置上去了? 奴婢记得,锦熙二年的时候,她还是个小才人。” 魏婉莹在寝殿里有些崩溃,怒骂道: “皇上为了扶持她上位,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不管她的身份,不管她的罪名,不管她的一切,连咱们魏家的脸面,都一点儿都没放在眼里。 本宫与皇上成亲多年,怎么就一点都没发现他是如此深情之人,为了一人,如此不管不顾的!” 婵娟忽的将声音放低了下来,看了看背后无人,才道:“娘娘,寿康宫那边,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娘娘一同相商。” 魏婉莹敛下眉眼:“可是关于禧云宫那位?” 婵娟点了点头:“嗯!” 魏婉莹夜里去了一趟赵太后的宫里,对外说是赵太后夜里突发了疾,皇后是后宫之主,理应过去看一眼的。 不过第二日,这事儿就被江云娆给知道了,她坐在禧云宫的主位上,语声有些清冷的道: “芝兰,去安排一下,明日以后就将赵太后转移去鹭山行宫的西苑。 以后若无事,太后就不必回皇宫了。” 明日是她册封为皇贵妃的日子,做了皇贵妃,身份地位不同,要比做贵妃的时候权势更大。 准备直接越过魏皇后,将这件事给办了。 只不过要等到明日以后才动手,毕竟晋位是在明日。 前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她在心底有所怀疑,赵太后是不是过于安静了? 那装疯卖傻的事情,只要演技够好,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芝兰有些疑惑:“可娘娘后几日不是也要去鹭山了吗?” 江云娆道:“我们去鹭山只是短暂的待上一个月左右,但赵太后,就让她一直待在那边吧。 昨晚上魏皇后与她私底下见了一面,我总是心有不安。 魏皇后那个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所以我便想着,将赵太后给挪开,挪得远远的,以后这宫里也清净一些。” 芝兰点首:“那奴婢去跟皇上通禀一下。” 江云娆立马道:“不用了,封妃大典结束后,第一时间便是将太后给转移出去。” 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怎的,近日心底老是突突的跳着,裴琰总是安抚她,一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裴琰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走进来就牵过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 “明日就是皇贵妃了,朝服试过了吗,可还合身?” 江云娆点点头:“合身,腰腹处改动了一下,其余没有大问题。” 夜里,江云娆失眠了,孩子还有不足一月降生,她还是有点紧张的。 她伸手攥着裴琰的手掌,才渐渐睡去。 江云娆在心里想着,她与裴琰之间再无信任上的阻隔,她也努力做到与他并肩, 往后应该就是风平浪静的生活了吧,任凭谁都不会再将她二人分开了。 次日一早,芝兰与花吟都一脸喜庆的走进来替她梳妆。 万茵茵也一早的来了禧云宫,眉眼弯弯,有些激动的道: “皇上将天元宫都给重新布置了,像洞房花烛夜一般的隆重。 云娆姐,皇贵妃可是平妻一般的存在,皇上除了给你准备了封妃大典,还有皇后娘娘才有的洞房呢,跟帝后新婚一般!” 花吟在一边龇牙咧嘴的跺脚,噘着嘴道: “哎呀万嫔娘娘,咱们瞒了这么久的事情,被你几句话就给说穿了!” 江云娆看着铜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已经戴好了凤冠, 她缓缓将头转过来的时候,珠翠在云鬓间清脆作响,卷长的凤睫明显颤动了一下:“新婚?” 万茵茵摸摸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哎呀我憋不住,真的憋不住嘛,我以为你们也憋不住……” 随即她又道:“是啊,新婚,皇上要娶你,正儿八经当做嫡妻一般的在娶你!” 第四百三十二章 此生已别无所求加更求票票 江云娆笑容在脸上凝固,眼眶红了红,连忙拿过锦帕小心翼翼的沾了沾自己画满胭脂的眼角: “我不能哭,这个妆,花吟画了两个时辰,我不能哭!” 裴琰要娶她,要娶她,她的心猛然紧缩,眼泪在一瞬间蓄满了眸眶。 江云娆从未奢望的事情,她知道魏皇后在,她便永远都没有这一天。 可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裴琰会用心到这个份儿上。 之前说封妃大典一切从简,可没想到,重头戏却是在天元宫里的新婚夜。 江云娆的心突突的跳动着,裴琰深邃漆黑的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脑海里。 她此生已经真的别无所求,只求与裴琰可以相守到老了。 阖宫上下,都在陆陆续续的朝着宫门城楼处开始聚拢了,听说城楼之下排列了一百零八门礼炮,格外壮观。 钟云宫里,宁如鸢点了艳红的口脂,眸色有些失落。 她忙活了好些日子,她通过不断的忙碌来渐渐冷却从前对裴琰的感情,却还是在听见裴琰为江云娆准备新婚婚房一事时红了眼。 宁如鸢坐在钟云宫无奈的笑了笑: “万长安,本宫替别人做嫁衣,是不是很可笑,就连婚房都是本宫去准备的。” 万长安端着宁如鸢爱喝的燕窝粥,用勺子翻着,细心的散着热气:“娘娘是心里还有皇上吗?” 宁如鸢叹了口气:“本宫自己也不清楚,从前很在乎的,可现在却懒得去理会了,因为本宫自己知道争不赢。 皇上对江云娆的感情,早就超越了皇帝对嫔妃的感情,本宫何必给自己找不快?” 万长安眉眼算是清俊的,左眼眼下长了一颗红痣,面容多添了一丝秀气。 他凝神看了看宁如鸢: “娘娘只是对从前付出过的感情有所感慨罢了,从前的娘娘只有皇上, 但是现在的娘娘在宫里有了自己交好的朋友,也握着权势,热衷于打理宫务,过充实的生活。 遇见不顺心的事情皇贵妃时常给娘娘你撑腰,还给娘娘出谋划策,娘娘的日子一日丰沛过一日,也不再是孤军奋战。 奴才觉得,人世间有许多东西可以追求。 您看,万嫔追求厨艺,文昭仪追求诗书,锦妃娘娘追求舞剑,大家都把生活过得很好了。 可也有许多得不到的东西,娘娘不必执着,感情这种东西,越费力,越得不到。” 宁如鸢生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是个会安慰人的。” 万长安更多的时候,只敢悄悄看着她: “奴才只是凭心而论。娘娘不再执着于那得不到的帝王之爱以后,心境比从前开朗许多了。” 宁如鸢起身理了理裙摆起身,手搭在万长安的手臂上: “江云娆有句话说得对,牌好牌坏,是自己打出来的。 感情是张烂牌,那在为宁家谋取荣宠这一事上,本宫便得打出好牌。 宁家虽不如从前了,但皇上并没有赶尽杀绝,本宫稳住,宁家便不会至此坠落。” 她渐渐找到自己可以努力的方向,为家族而谋,让自己的父母安心,也是自己存在深宫里的意义了。 万长安勾着腰扶着她的手臂朝宫门城楼方向走去:“娘娘无论做什么,奴才都永远站在娘娘的身边。” 宁如鸢突然问了一句:“万长安,你从前是哪儿的人,做什么的?” 接触这么久以来,宁如鸢一直觉得万长安此人有些不同, 好似能言善道,会帮她看账本,还会帮她打理宫务,处理内务府之间的来往事宜。 更会做点小菜,偶尔陪她喝几杯,不像是大字不识的普通太监。 这还是宁如鸢第一次关心万长安的从前。万长安将头低得更深了,声音有些发颤的道: “奴才在入宫净身以前,是已经过了会试的贡士,考了前三名呢。” 他说到这件令自己骄傲的事情的时候,笑了笑,随即笑意又荡然无存,面色苦涩了起来。 宁如鸢走着走着停下了步伐,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会试前三名,你来做了太监!” 万长安眨眨眼,眼眶有些泛酸: “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他继续扶着宁如鸢往前走,不愿再说一个字。 宁如鸢一把拉住他: “不是,这件事你怎么从来不说,你倒是跟本宫说啊! 会试的前三名,在钟云宫做了太监,你要气死本宫是不是?” 万长安看见宁如鸢格外的生气,怔愣了一下: “娘娘动怒干嘛,奴才本就是个穷酸学子,有好成绩也不一定可以出头的。 在皇上登基之初,世家林立,把持朝政。 科举考试里直接将人换掉,将卷子的名字改掉,都是常见的事情。 奴才家里穷,当时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钱了,没脸回去, 加上怕被人迫害,为了苟活才净身的,还能给家里带点银子回去,所以就这么入宫了。” 宁如鸢良久才叹道: “怪不得,怪不得皇上登基五年,都是在跟世家较劲了。 倘若世家一直在大周野蛮生长,如你万长安这样的人,生生世世都出不了头。 本宫虽然也是世家之女,但也明白,朝廷如果都是那几个人在说话,便就是黑得不像话了。” 她此刻也有些懂得裴琰的不容易了,因为世家已成了祸端,所以在裴琰登基的这几年,宁家的权势也一直在缩水。 不过好在宁家学会了低调,才没有如江家一般,彻底的倾覆。 万长安暗自用衣袖擦泪,袖袍还没拢的时候,一张粉色带有香气的绣帕递了过来。 宁如鸢看着他: “万长安,算你运气好,遇见了本宫。 你的事情,本宫会去给你想法子,好好的人才,怎能屈就在钟云宫做个太监呢。” 万长安用颤抖的手腕接过了那绣帕,擦了后,就藏在了自己的袖袍里,没有还给宁如鸢。 皇贵妃的凤辇行过御花园,俯望下去,像是一条长长的花路。 江云娆从凤辇上慢慢走了下来,万茵茵扶着江云娆的手小心翼翼的:“云娆姐,慢点走。” 她抬眼,才发现宫里一夜之间已经铺满了红毯,明明昨日都还没有的,此刻跟帝后大婚没有任何区别。 江云娆每一步都踩在鲜红又柔软的地毯上,眼眶泛红。 她好想快点省略掉这个封妃大典的流程,直奔裴琰的怀抱。 (昨天咱们鹤大人的留言我都看见了哦,风向一边倒,好啦我知道~) (周末快乐加更日,宝子们帮我冲冲榜,给我投个票票吧,谢谢啦~) 第四百三十三章 晋封云懿皇贵妃 江云娆点了嫣红胭脂的乌眸,此刻更鲜红了,她琼鼻微酸:“茵茵,我还是在哭,怎么办?” 万茵茵看见她哭,自己也跟着哭: “我不知道呀,真的好好哭。皇上还在帝京城安排了……哦算了,不能说,一会儿皇上得骂死我,惊喜太多了主要是……” 江云娆云鬓高束,嵌满东珠与红色宝石的凤冠在太阳底下闪耀万丈光芒。 她娇眸嫣红,身后拖着鲜红的金丝章纹鸾鸟凤袍从禧云宫出,在宫门城楼下停,等着与魏皇后同登城楼。 自此,便是作为大周天启帝副后一般的存在,接受万民叩拜。 此刻这身份不再是寻常妃妾,而是与帝并肩的角色。 等这所有的流程仪式走完以后,皇后与皇贵妃二人需同去天元宫面见皇帝听训。 魏婉莹这一日也着了皇后朝服,只是那颜色与江云娆的凤袍还是不同的,她一身明黄色的凤袍出现在了宫门城楼底下。 虽是点了胭脂的容颜,可眼睛里的血丝却出卖了她,她一夜未眠, 在背地里想尽了各种法子,皇帝依旧不给魏家一点面子,而她这个皇后已经是大周最大的笑话。 等江云娆的孩子一出生,若是个皇子的话,那她手里的胜算便是更小了, 因为都是嫡子,只不过大皇子占了年长这一天机罢了。 两年前,江云娆封妃大典上谋害大周国母那件事,本是定罪之案, 按照大周律例她应该是一个死人,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可江云娆不仅没有死,还在今日与自己同登城楼,俯瞰帝京,罪人直接与她这个皇后并肩了。 皇帝不顾魏家的反对,一步一步将江云娆推上了高位。 让全天下的臣民都看看这个曾经谋害皇后的罪人,被皇帝一路包庇,高捧至九重天。 魏婉莹神色阴沉,手指在袖袍里已经攥得发白了。 江云娆按照规矩,还是给她行了一礼:“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魏婉莹冷笑: “江云娆,你如今坐上了皇贵妃这个位置,想必也是费尽心思了吧? 一个罪人,还能做到如此高位,身后又无家族支持,你也不怕摔下来摔死你。” 江云娆面对魏婉莹的挑衅,她大着肚子,心中其实毫无波澜,淡淡笑着: “日子嘛,过一日算一日,我自是懒得去想过于久远的事情。” 魏婉莹那双吊梢眼沉了沉,阴森的笑着,不再多言了。 她二人一左一右的从城楼台阶从下往上,开始缓缓登上城楼,城楼之下鼓乐齐鸣,声声震耳。 万茵茵将江云娆的手臂交给芝兰,扶着江云娆缓缓走去,众嫔妃便是都留在底下候着。 盛夏的清晨,浮云白,天湛蓝,远处彩霞斑斓似锦绣画卷,像极了美人点状后艳色的面颊,透着一股红晕。 清风徐徐吹拂,鼻息间传来淡淡花香,雀鸟低飞,这一日的皇宫不再寂寥,热闹了不少。 整座宫城都铺上了鲜艳的红,比帝后大婚的那次还要喜庆。 江云娆步步攀登,还从未站在这大周至高处俯瞰过这一城繁华,回望是大周皇宫,看出去确实大周无边无际的辽阔疆域。 从前想要飞出去,可如今这身后的皇宫,已经有了她所留恋之人,自是天高海阔,她也不再期许半分了。 城门之下,万民已经聚集,都在等着看热闹。 朝廷还免费给他们发放了鲜花,戴着好看的花环,一早就站在了下边,朝上看着,移不开眼睛。 不少百姓都很好奇,且对皇帝后宫的皇后与皇贵妃议论纷纷,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现在两只老虎都站在了城门之上,也不知道皇帝这后宫安静不安静。 “听闻皇贵妃这一位份本是被罢黜的,现在又被皇上给提了出来,真是宠爱这娘娘。” “皇贵妃何许人也,死罪之身复活,全族被灭,还能做了大周副后,不简单呐。” “听说此次匈奴和谈一事就是这皇贵妃想的主意,现在帝京城里都开始开麻将馆了,生意好的咧!” …… 宫城之下,一百零八门红衣大炮同时奏响,振聋发聩的响声冲破九霄。 鸣炮之礼,是大周国礼,帝后大婚时会奏响,迎接立下重大功劳的功臣时会奏响。 江云娆这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例外。 裴琰在天元宫,着了一身红色的龙袍,金龙冠冕左右垂下的流苏坠子都是鲜红色的。 他清冷如神子般的俊容此刻静静坐在龙椅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此刻下巴微微抬起。 他已经听见了鸣炮之声,眸底满含期许:“流程还是走慢了些。” 福康公公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已经被鲜红铺满的天元宫,也是满脸喜庆: “皇上不急,这流程已经砍掉三分之二了,不能再砍了。” 主仆站到了天元宫之外,裴琰红底金纹的龙袍被微风徐徐吹拂, 他背着双手远眺着,肩宽腰细,身形修长笔挺,是个满心欢喜等着心爱之人前来的清贵公子。 此刻太阳渐渐移到了云层之后,那朵本来浮白的云此刻变得乌青一些, 整个湛蓝天色,因为没有阳光,天色青灰了几许,逐渐暗沉。 福康公公碎碎念着:“怎好端端的艳阳天,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呢。” 裴琰看着这天气,黑眸沉了沉又道:“许是云娆不喜晒太阳,老天爷给她撑了一把伞。” 福康公公连忙笑着:“对对对,皇上说得极为有道理。” 城下热闹不已,站满了百姓,万人空巷,都将头高高的抬起,看着城楼上方。 鸣炮礼完,礼部礼官宣读诏书,江云娆跪地听封。 正式昭告天下册云懿贵妃为云懿皇贵妃,位同副后,抬为嫡室, 其诞育皇嗣则等同于嫡皇子与嫡公主,与皇后之子并无二异。 江云娆起身接过诏书,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叫喊声:“姑母,姑母,使不得啊!” 赵太后衣衫破败,花白的云鬓散乱着,不知道是怎的,就从城楼之下一路冲了过来。 城楼最底下的禁军根本没发现,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从城楼之下冲上来的。 赵太后一路冲至城楼高处,不管死活的站到了城楼墩上,摇摇欲坠的身影悬在半空,稍有不稳便会从高处跌落下去。 久不见的,已经沦为宫女的赵舒盈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哭诉道: “姑母您想开点,算了吧!” 风声陡急,天边暗云涌现。 紫色雷电嗤啦忽闪,盛夏的一场雷暴正在酝酿。 一朵青灰色的乌云被风吹至皇城上空,像暗影一般逐渐笼罩城楼之下每一个人的面庞。 万物在这一刻失去光泽,满是灰暗,太阳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天地里。 江云娆从地上站了起来,乌眸微眯,随即冷声怒道:“是谁将赵太后放出来的!” 礼部官员左看看右看看,想着是不是要站远点。 却发现下城楼的路被设置了关卡,而不见一位禁卫军侍卫,他几人暗叫不好,又连忙回眸看向皇贵妃。 第四百三十四章 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赵太后冷笑一声,随即对着城楼下的百姓高呼道: “天下臣民皆来看看,皇上是立一个如何恶毒的妇人为皇贵妃的! 她谋害大周皇后,囚禁当朝太后。大家且看看哀家是如何的一身狼狈,就知道这妇人有多恶毒了!” 江云娆回身一看,发现这城楼之上就只有她与魏婉莹,还有一些礼部官员了。 就连芝兰与花吟都在城楼下方候着,没有上前而来。 她朝前几步走过去: “赵太后,你今天在城楼上说些疯言疯语,难道就能诋毁皇上与我了吗? 你现在这么做,毫无意义,只会葬送自己的后半生!” 赵太后喝道: “你要是敢过来,哀家就从这里跳下去,你便担上逼死一国太后的罪名。 你看你这辈子,你的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能安生!” 江云娆眼神尖锐起来,伸手扶着自己的肚子,身子停在了原地。 她看了看赵舒盈,觉得好生奇怪,可这人一直站在赵太后那边,一动不动。 赵太后继续对着百姓哭诉着: “哀家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求天不应求地不答,日日被囚禁在寿康宫见不得天日。 这皇贵妃还告诉天下人,说哀家疯了,哀家没疯! 哀家若是再不偷跑出来,只怕就会死在后宫里了! 这毒妇先是造谣先帝皇嗣血统,再是将哀家掌控,如果还要夺了大周皇后的位份,一步一步蚕食正统。 哀家今日即便是死,也要站出来反对!” 城楼下的百姓面面相觑,开始议论纷纷。 赵太后毕竟是皇帝的嫡母,被嫡母如此指责,在一个极度讲究孝道的王朝来看,无疑会掀起轩然大波。 底下的百姓道:“太后是老人家,把一个老人家逼得这样了,也是过分!” “是啊,皇上以仁孝治国,被嫡母如此指责,这皇贵妃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太后是长辈,将人囚禁也实在过分了!” 城楼底下,那些手臂上系着蓝色布条的百姓开始蜂拥而上,聚集在城楼下叫嚷着,与禁卫军拼死的推攘了起来。 有小孩儿被大人踩伤,父母推攘,旁的人迅速加入混战,场面一度混乱。 皇宫里边的人,贤妃宁如鸢已经意识到不对,连忙说道:“万长安,赶紧去看看,怎外边那般喧闹!” 底下的人,根本就没有看见赵太后这个人,因为赵太后根本不是从寿康宫跑出来的。 她是被人提前安排,偷偷出了寿康宫,早就躲在城门之上的小屋子里等着江云娆了。 她必须乱了这封妃大典,让皇帝与江云娆都不得好过。 万长安连忙派了太监,还有禧云宫的人一起将那几个禁卫军设置的关卡给冲开,却发现又站了几个侍卫: “谁让你们拦着不让人上前的,谁给你们的权力! 皇后与皇贵妃都在上面,出了事,你们的脑袋是都不想要了吗!” 禁卫军侍卫面面相觑,有几个不明所以的禁卫军,不敢得罪主子,连忙让开,让万长安带着芝兰与花吟都冲了上去。 宁如鸢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虽然知道这是坏了流程仪式,但还是提着裙摆就朝着城楼登了上去。 长孙金月几人看见宁如鸢都开始动身了,她们也都跟了上去。 天边暗雷闷响,狂风将城楼之下的柳树都吹弯了头,长长的翠色柳条开始在风中乱舞起来,像张牙舞爪的狂魔。 岂料,走上去看见的便是赵太后站在城楼上,手上还拿着一把匕首,发髻散乱的立在高空之中,怒吼捶胸: “皇上不尊孝道,是要逼死哀家啊! 我赵家到底是大周第一氏族,怎受得了这般折辱,老天爷,不能看着这个毒妇坐上大周副后的位置呀。 今天狂风大作,暗雷滚滚,便是不祥之兆!” 江云娆看见禁卫军已经过来,连声道: “赶紧去将赵太后给拉下来,万不能当着天下臣民的面前出事!” 禁卫军一向前冲去,赵太后便警告道: “你们敢过来,你们过来哀家就跳下去。江云娆,哀家拉着你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宁如鸢头都大了,骂道: “下边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赵太后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封妃大典出了事,等同于她也被拉下水了,她一脸怒容的看着众人。 魏婉莹站在江云娆的不远处,凝声道: “母后别冲动,您想要什么,想要皇上做什么,您开口便是,给儿臣讲,儿臣一定传达!” 江云娆此时已经意识到,这二人是在唱双簧了,自己已经被架在了炭火上靠了起来。 万茵茵走过来紧张的握住江云娆的手: “云娆姐,你别着急,赵太后她不敢就这么死了,要是真想死,也不会装疯!” 江云娆呼吸急促起来,城楼之下的百姓已经乱作一团,这场皇室闹剧已经将她的封妃大典给掀翻了。 她直面赵太后:“都这个份儿上了,赵太后不妨直接说,你到底要做什么,将条件抛出来便是!” 赵太后看着她阴森的笑着,眼角的皱纹深了深:“你也曾是哀家的儿媳妇,你过来,哀家只跟你一个人说。” 宁如鸢在江云娆身后道:“不能去,她今日一看就没安一点好心!” 江云娆扶着自己的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她胸口开始隐隐发闷,衣襟里的冷汗直冒: “我知道,她一定没安好心。” 那脚步迟迟不曾跨过去,她没有那么冲动,也觉得赵太后一定有阴谋。 赵太后道:“你不过来,哀家便不与你谈条件,更不会下来! 就让百姓在底下看着,你这辈子都洗不去一身污名,你的孩子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赵太后知道皇帝肯定会护着江云娆,坏他仁孝之君的名声便也是划算,好给她的儿子铺垫一个出师之名。 魏婉莹两眼挤出几滴虚伪的眼泪来,柔柔弱弱的走到了江云娆的面前,居然当着所有的人面朝着她跪了下去,泣声道: “我这个大周皇后今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我来求求皇贵妃,顺着太后的意思来吧。 赵太后毕竟是当朝太后,皇上嫡母,皇贵妃不看僧面看佛面,大不了我这个皇后扶着您过去? 皇贵妃在后宫如何欺负我这个皇后都算了,可太后身份不同,毕竟是老人家,求皇贵妃了!” 站在一侧的礼部官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都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使不得啊,您是皇后,安能给皇贵妃下跪!” 大周礼部的官员,将礼制与尊卑看得最重的,这一幕,让这些官员都对赵太后的话有些深信不疑了。 觉得皇贵妃此人,在后宫一定是手段狠辣,横行霸道,居然将太后与皇后都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江云娆捂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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