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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一模一样。 禧云宫很热闹也很随意,都在打麻将,糕点吃食摆得到处都是。 嫔妃们怀里揣着小手炉,一手拿着瓜子儿,一手摸着牌,脸上都笑嘻嘻的。 远远看着都觉得她们的小日子过得极为惬意。 跟外界传言的,后宫娘娘相互为敌,从不来往的谣言还是有些不一样。 江云娆站起身来,客气的道:“劳累老夫人过来一趟,芝兰,奉茶。” 傅茹梅走过来还是客客气气的将自己怀孕生子时的经验都倾囊所授,又观察了一下江云娆, 此人面相,机灵里透着一股从容和善,倒也不像是什么大恶之人,还不如她自己的女儿性子那般凌烈。 想来她在后宫策划了诸多场大事,上次的七夕节也是,的确是一位很特别的女子。 只是江家运气不好,让她在后宫已经寸步难行,这前朝后宫都是同气连枝的,缺一方都不行。 长孙金月打趣道:“贤妃,你赶紧去将麻将学了,要不然云懿贵妃生了,咱们还缺人了,这草台班子就得跨。” 宁如鸢坐到了江云娆的位置上,摸了摸麻将:“看几遍就会了,你以为本宫是万茵茵那种脑子,开始吧。” 万茵茵咬着牙:“一会儿可别说自己输不起,贤妃娘娘,今天咱们赌的是头上的金簪!” 傅茹梅跟江云娆聊天的时候,回眸看着自己女儿跟那几个嫔妃你一嘴我一嘴的吵架, 悬着的心似乎放了下去,还真是像宁如鸢说的那么一回事儿。 她自己也是深宅大院里面的女子,家里姬妾之间都是鲜少来往的, 各自都有各自的盘算,需要不停的争宠,使手段,来得到主君的宠爱,地位才会牢固。 哪里会有现在宁如鸢这样的生活,还能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的说说话。 此刻,她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美好,至少自己的女儿在后宫没有从前那么孤独了。 想起进宫的头几年,她时常向家中哭诉,说皇上不好伺候,宫中嫔妃与她矛盾诸多,日子艰难。 现在好了,日子越来越好了。 冬去春来,春寒料峭时节转眼过得极快。 宫中御花园里的桃花开得正盛,金色柔软的阳光温和的洒落在花瓣上,在花香四溢的微风里灿烂的开着。 桃花灼灼,似一团团粉色的云朵,开在明媚温暖的春光之下。 春水潺潺,春风在蓝天白云下,温柔拂过人间的每一个角落。 江云娆站在温暖的春风里,摇着手绢:“茵茵的风筝飞得最高!” 万茵茵傻乐呵:“那是,早晚飞出这宫墙之外!” 花吟的身子也大好了,只是依旧不如从前那般有力气,她站在江云娆身边: “娘娘回去坐着吧,您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容易累。” 江云娆手掌撑着自己的腰身慢慢走回了行廊下坐着: “今日早晨去皇后宫里请安,皇后说,匈奴单于已经带着自己的妹妹入大周的淮安地带了。 大抵还有半月的时间,应该就要抵达皇宫了。” 匈奴单于一行出发大周时,正是鹤兰因朝着北境出发的时候。 匈奴车马抵达大周帝京的时候,鹤兰因也差不多已经到了北境了。 花吟语气愤然: “娘娘少听这些,皇后娘娘就是故意说来刺激娘娘的,对娘娘肚子的小娃娃也不好,咱不听,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江云娆苦笑一声,虽然人坐在太阳底下,却也觉得有些凉意袭来: “这贵妃的头衔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保不住了吧。 时也命也,如今的情况,让孩子平安出生才是我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前朝臣子都在等着皇帝快些降江云娆的位份,好让使臣接见匈奴单于的时候,被问起也有话说。 天元宫里,裴琰的面前站了四五位大臣,已经来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了,都在等着皇帝的意思。 前些阵子折子不停的传上来,传到皇帝面前后就不了了之了。 今日是这几位大臣一起来的,就是要面对面皇帝,将江云娆位份降下来的事情给办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怀孕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天元宫里,裴琰看了他们一眼,又将目光落回了自己的奏折之上。帝王凤眼清冷: “你们说的,朕都听见了,贵妃的位份,朕心里有数。” 和晏礼道:“皇上,贵妃娘娘的位份还是得早日降下来,要不然等人家公主来了再去降,被人家知道了,好似不大好。” 王大人也是这样说着: “是啊皇上,您一直忧心北境,心底还一直想着未来十年要去做的撤藩大业。 此番断掉禹王与匈奴的合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皇上只要让匈奴成为震慑禹王的一道力量,将来朝廷撤藩令一下,第一个撤的便是禹王的藩。 禹王若想要有异动,前方有大周军队,后方有匈奴骑兵,禹王就是想翻天都不成。” 内阁谋臣姚穆怀也道: “是啊,现在事情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候。贵妃娘娘本来就是罪人,皇上到底在犹豫什么?” 裴琰朱笔啪的一声放在笔架上,飞挑的长眸霎时便阴沉下去:“放肆! 朕的贵妃身份贵重,岂是你能轻易置喙的! 整日在朕耳边念叨贵妃是罪人,这位份是朕给的,荣宠也是朕给的,你们怎么不说是朕包庇的,朕也是罪人!” 臣子们身子一抖,没再继续劝谏下去了,没想到说着说着皇帝要发脾气了…… 这场劝谏,皇帝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前朝与后宫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 夜里回了禧云宫,江云娆也不会主动提起和亲一事,二人几乎没有私底下再说过一次这件事。 裴琰几乎不会宿在天元宫,都是每日看完折子,忙完朝务后就去禧云宫拉着江云娆出来到御花园走走。 他本来不清楚为什么有孕之人要多走走,只是前几日江云娆提了那么几句,说有孕的人还是要坚持锻炼,生孩子的时候才好生。 裴琰听后便记下了,第二日他就让福康公公直接将午膳端上御案, 裴琰一边吃午膳,一边看折子,还将午休的时间给裁了,每日便多挤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只为提前将折子看完。 看完后,便朝着禧云宫马不停蹄的走去。 福康公公跟在后边:“皇上您慢点儿,今日还是要这么赶着去吗?” 裴琰道:“每日都要去。” 福康公公连忙跟在身后:“奴才不大懂,皇上干嘛日日陪着娘娘逛御花园啊,还要拿着书去?” 裴琰一边走一边说着,眼里满是春天一般的温柔: “贵妃说,月份越大得越注意锻炼,对孩子与母亲都有益处。 这孩子在肚子里会动了以后,说这孩子能听见父母的声音,贵妃还说要做什么胎教,这事儿得朕亲自来。” 福康公公满脸疑惑: “奴才还是不大懂,这些事情让宫人去做就行了。皇上日夜操劳国事,奴才怕皇上累着。” 裴琰只是眼底含笑,带着几分期待: “怀孕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是朕与她一起迎接孩子的到来,朕总得做点什么。” 他能看见江云娆有孕之后情绪的敏感变化,时好时坏的, 夜里睡眠翻身也越来越不便利,有时候夜里很晚都睡不着,再说不辛苦,那还是辛苦的。 江云娆便说,让他回天元宫住,怕影响他本来就不多的入睡时间,耽误上朝可就不好了。 裴琰却在夜里,搂她搂得更紧了, 如果在她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他还走了,那剩余的漫漫长夜里,她独自一个人岂不是更伤心委屈了? 福康公公眼底满是诧异,虽然不理解那句话,但又觉得云懿贵妃何其幸运。 至少从前魏皇后有孕的时候,皇帝从未多问过一句。 此次云懿贵妃有孕,整个太医院,后宫负责安防的禁卫军,甚至是暗夜山里的暗卫,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得一丝松懈。 整个后宫看似安静,其实许多人早已经因为皇帝的命令绷紧了弦。 只因裴琰一直担心有意外出现,他比江云娆更加紧张。 福康公公还知道自万嫔迁宫过去以后,云懿贵妃的一日三餐都被万嫔娘娘给包圆了。 现在御膳房的东西都已经送不进去了,按照万嫔与云懿贵妃的关系来讲,这饮食方面算是极为安全的。 裴琰站在禧云宫的殿门前: “云娆,别跟她们打麻将了,朕在外等你出来逛逛御花园,你慢慢收拾着出来。” 里面的几位妃子白眼一翻,将麻将一推,得,皇帝又来抢人了。 几个妃子埋怨皇帝得很,正在兴致上就被他给搅乱了,大家都悻悻的回了宫。 江云娆身着浅绿色的宫装,拖着裙摆从禧云宫里走了出来。 她将云鬓上的金簪与金步摇都给卸了下去,松软的云鬓上就簪了几根茉莉花形状的白玉簪子。 简单舒适,与她简单的宫装相配。 人走在春日嫣红灿烂的晚霞里,整个人身上都透着柔和的光来。 裴琰伸出手掌来,温柔看着她:“今日宫女都不带了吗?” 江云娆温柔笑着点点头,手里提着个小水壶递给裴琰拿着:“不带了,想单独跟皇上散散步。” 裴琰走了几步就回眸看着身后的宫人: “福康,小春子,让后面的人都不用跟过来了。” 二人慢慢朝着御花园走去。桃花艳色灼灼盛开,风一吹,在落英缤纷的季节里,散落的都是温柔的美好时光。 开春以后,裴琰日日陪着江云娆散步,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只多不减。 时常深入聊天,彼此都在敞开心扉,人自是平和了不少。 裴琰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鬓边落下的桃花轻轻拂去:“云娆,朕问你一个问题。” 江云娆侧首看着他:“皇上问吧。” 裴琰沉声道:“你现在跟在朕的身边,还有幸福的感觉吗?” 江云娆将头摆正了过去,抿了抿唇道:“当然有啊。” 她在裴琰的身边是满满的幸福的感觉,裴琰对她的无微不至她都是看见了的。 这大周历史上,应该没有哪个皇帝会陪着后宫妃子日日散步,还做胎教的吧? 自自己有孕以后,裴琰日日都宿在禧云宫,也没有去找旁的妃子,自己依旧是后宫里唯一能日日见到皇帝的人; 只是当作为一个妃子,站在皇帝身边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因为即便是她踮着脚时,也不能轻易达到与他并肩的高度了。 在底下的人,哪有不遭受心酸与委屈的? 裴琰伸手轻轻摸了摸隆起的肚子: “此刻这园子里就咱们一家三口慢慢走着,朕觉得已经很足够了。朕此生所有感知到的幸福,都在你这里了。” 江云娆随着怀孕月份的增长,情绪也愈发敏感。 听了这话,她心底微动,眼眶里起了淡淡水雾,红了一圈的乌眸缓缓眨了眨,有些余酸持续着,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她低声回道:“皇上有时候待臣妾又太好了。” 裴琰笑道:“待你太好,难道不好吗?” 第三百九十四章 真是矫情得很 江云娆澄澈的乌眸缓缓垂了下去,声音有些小:“好,也不好……” 裴琰勾着耳朵凑近听:“这又是什么意思?” 江云娆鼓了鼓腮帮子,却不想说下去了。 裴琰对她越来越好,她只会将自己的委屈与酸楚吞下去,只是不愿意见他为难; 如果裴琰对自己很一般,那自己更不需要为他考虑太多,闹开就闹开,只需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便是。 可现在,显然他对自己是极好的。 加上匈奴公主和亲一事并未定夺,她的确也应该如裴琰所说的那样,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折磨自己。 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能看见皇帝每日牵着贵妃走百花盛开的园子里散步, 还拿着一本书,日日对着贵妃的肚子念着,有时候是诗词歌赋,有时候是史书兵法。 皇帝与贵妃身边时常都没跟着宫人,宫人全都在御花园外边候着。 落在旁人的眼睛里,这一幕格外的温情与美好。 会忘掉御花园里的人是皇帝与贵妃,他们更像是一位寻常的夫君,牵着自家有孕娘子的手, 走在桃花纷纷散落的春日晚霞里,温柔蔓延到了春天的每一处。 江云娆走累了,就坐在石凳上歇息一会儿,裴琰手里拿着小水壶就递了过去,动作娴熟而自然。 江云娆有时候想想,裴琰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皇帝身份的夫君还能做到这份儿上,胜过许多男人了。 春日百花在风中摇曳,阳光灿烂时,阖宫出来走走的人也挺多。 魏婉莹与沈昭昭闲着没事儿也走出宫门转悠,走着走着便看见太医院的太医和小药童提着两个锦盒朝着禧云宫方向走去。 上次沈昭昭因为说错话那件事,自己还写信出宫求助。 可没曾想,这是家里第一次骂她,说她太口无遮拦了,的确该罚, 若再有下次,家里人都救不了她,让她自己禁足期间好好反思。 沈昭昭的父亲又向朝廷捐赠了不少银子,开春后,差不多禁足两个多月的时候就被放了出来。 不过裴琰依旧没有恢复她的位份,还是嫔位,住的地方还是地处偏僻的一座宫殿。 沈昭昭将人拦住,有些高兴的道:“你们手里提的是什么,难道是云懿贵妃的胎不好,又要吃什么东西保胎?” 小药童战战兢兢的道:“沈嫔娘娘莫要乱讲,这话传了出去可得了?贵妃娘娘的胎一日比一日好呢,没有任何问题。” 沈昭昭笑意立即就从脸上消散下去:“那你们拿的是什么东西?” 小药童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鲜花淬炼的精油,还有一些羊脂,现在赶着送去禧云宫呢。” 魏婉莹走上前来,语声有些低沉: “鲜花淬炼的精油? 这东西极为难得,一千斤鲜花就只能淬炼出那么一丁点儿精油。 云懿贵妃身为皇上的女人,不知道现在西境很是困难吗,还在这里过奢侈日子?” 沈昭昭蔑道: “就是,两个盒子装的精油,只怕是要将头发都给浸在油里,也太夸张了吧?” 她就说自己找内务府要精油怎么要不到了,结果太医院淬炼好的精油压根就没送去内务府, 是直接送去了禧云宫,她越想越生气! 后边的太医院院使李文年走上前来: “启禀皇后娘娘,这东西不是贵妃娘娘要的,是皇上命整个太医院准备的。 这些鲜花精油跟羊脂是用来涂抹贵妃娘娘腹部,保护皮肤不起纹的。” 魏婉莹听闻这话瞳孔一震,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云懿贵妃就是仗着自己怀有身孕,矫情得很!本宫怀大皇子的时候,就没这么多事儿。” 李文年不好拆穿她,魏皇后的事儿可多了,只是皇帝没搭理,他笑嘻嘻的道: “皇后娘娘,微臣就不打扰您赏春光了,臣还要送东西过去呢。” 他都不接魏皇后的话,自己走为上计。 待这太医院几人走后,魏婉莹似有不解的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喃喃的道: “最近皇上是不是越来越关心江云娆肚子里的孩子了,听说日日在御花园陪她散步,还做什么胎教,胎教又是什么?” 沈昭昭满脸不屑的道: “定是云懿贵妃搞的巫术吧,孩子在肚子里还能学功课了不成? 皇上现在每日都去禧云宫牵着江云娆出来散步,还对着肚子念诗念词,还给她提水壶,真是够了! 哪家皇帝这么陪妃子浪费时间的呀,真是个败坏朝纲的女人!” 魏婉莹声色阴冷下来: “不仅如此,皇上还日日宿在禧云宫。 江云娆怀有身孕,他都没有去过旁的妃子宫里一回。 这女人定是有什么狐媚手段,怀了孕都能将皇上捆在身边。 想起本宫有孕时,都是让她代替本宫去侍寝,没想到,本宫自己给自己喂了一条狼。” 天气转暖以后,裴琰对江云娆的举动,的确已经吸引了三宫六院的注意。 旁人都在艳羡的时候,只有魏婉莹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她沉声道: “这孩子是江云娆在宫外怀上的,之前皇上还对她用过堕胎药, 现在皇上又对这江云娆与孩子百般呵护,紧张到不行,每日还特意抽出时间来一家三口在御花园里乱逛。 本宫怎么觉得,这孩子就是皇上的啊?” 婵娟站在魏婉莹身后,她也细细思考了一番: “皇后娘娘,其实皇上在拉着贵妃逛园子的时候,奴婢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宫中的人都说,皇上有时候还会摸着云懿贵妃的肚子,满脸都是期待,而且那个孩子的名字也是皇上亲自取的。 娘娘,咱们从前是不是想错了啊?” 魏婉莹那双吊梢眼又往下垂了垂,下颚的肌肉拧了拧: “是有些不对,皇上再是喜欢江云娆,再是容忍她将孩子生下来,只要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那他何必如此上心? 还有,匈奴公主和亲一事,不是说要降了江云娆的位份吗? 本宫前日还特意去找了皇上一趟,皇上便以朝务繁忙拒绝见本宫!” 婵娟眼睛眯了眯,暗觉不好: “皇后娘娘,那奴婢以为,这孩子定是皇上自己的,他自己心里有数! 哦,对了,娘娘有没有发现一处极为重要的细节,咱们都遗漏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匈奴入朝 魏婉莹虚着眸,阳光从身后照来,她面容全然笼罩在阴影里,阴寒森然:“什么细节?” 婵娟抬起手掌在她耳边低声道:“肚子的大小。” 这话一说,魏婉莹眼睛都瞪圆了,咬着牙:“婵娟,咱们大意失荆州呀!” 沈昭昭不明所以的凑了过来:“皇后娘娘,什么东西没了?” 魏婉莹指腹揪着衣袖上的珍珠,用力过猛的将那珍珠给拽了下来: “江云娆的肚子比我们心里计算的要大上一个月,按照这样推算下去,她大概率是在盛夏时节就会诞下皇嗣 可是按照这孩子不是皇上的计算,那应该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出生。 现在看来,咱们都被江云娆骗了,她只让皇上知道这孩子是皇上的,不让我们知道, 那我们必然不会对她与孩子下手,如此便能安稳的度过九个月。” 她自己怀过孕,知道妇人的肚子,五个月与六个月的时候,大小是明显不同的。 这时候,只有魏婉莹与婵娟面色沉沉的对视了一眼, 她们主仆二人都开始担忧了起来,魏婉莹的手指都扣紧了,那眉心拧紧后松开,中间都有了一丝悬着的纹路。 她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大皇子不是皇上血脉,如今只有江云娆肚子里的那个才是,那这就是皇帝唯一的皇嗣。 魏婉莹冷嗤一声:“呵,孩子还真是相当金贵!” 婵娟道:“皇后娘娘,咱们要不要下手?万一云懿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皇子呢,这生下来可怎得了?” 魏婉莹连忙朝着自己凤仪宫走去,一点赏春光的雅趣都没有了,步伐急促着: “必须下手,咱们不能等,以免等个真太子出来,那才是煞费苦心做了那么多事!” 魏婉莹自知手中那个所谓的嫡长皇子是个虚的,所以就更不能让江云娆生下个真皇子来了。 她不敢赌,赌江云娆肚子里的这个是个公主,万一自己赌输了,那后边的日子可就是真的难熬了。 皇帝如此偏爱她,纵使自己手里这个是明面上的嫡长子, 纵使自己背后还有从龙之功的魏家,但她都不敢保证太子的位置是魏家的。 桃花差不多凋谢完的时候,匈奴单于就刚好带着自己的妹妹抵达了大周皇宫。 随行前来的还有匈奴单于的阏氏与他那只有几岁的匈奴王储。 听裴琰说,此次前来的匈奴阏氏并不是单于的大阏氏,而是新纳的,类似于在大周王侯阶层里的侧妃般的角色, 但孩子又是嫡长子,所以说是怪异的组合。 金阳灿烂照临,芳菲烁烁,春光最浓时节,万物萌发。 湛蓝云天,朵朵浮云散开,风吹开大周明黄龙纹旗帜,纷纷飞扬着。 苍鹰一声惊鸣,缓缓翱翔天际,穿入云层后,然后消失不见。 这一日,大周满朝文武与后宫嫔妃都一同出迎宫门,只有宁如鸢没来,她太忙了,因为要忙与匈奴赛马大会的事情,还在跟内务府对流程。 其余的人,都到齐了。 江云娆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魏婉莹不愿让气场十足的宁如鸢出现,所以给人施加压力,让内务府一直缠着她脱不开身。 不过江云娆还是给宁如鸢留了位置,让她有空就过来。 江云娆其实也看得出来,裴琰是极为重视与匈奴帝国的结交的, 她站在裴琰身边,不由得攥了攥自己的袖口,眼睛已经落到了那一身红衣金腰带,脚踩马靴的匈奴公主身上了。 万茵茵连忙在她耳边道:“这匈奴公主看起来年纪不大,人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没有礼数,哼!” 因为这和亲公主要霸占江云娆位置的缘故,万茵茵已经开始讨厌这个女人了,虽然这公主什么都没做过。 江云娆却有自己的见解: “你看,匈奴单于看见了自己妹妹东张西望都没多说一句话责备她,由着她来, 足以见得,这公主在单于与匈奴帝国的地位是很崇高的。 还有,你看她浑身的松弛感与随意感,就知道此人从小娇养,加上地位崇高,那性子应该很直接,脾气估计也是个不好惹的, 但心里的弯弯绕绕也许不会很多。” 因为从小被压迫长大的孩子,到了大场面都是浑身紧绷的,会自卑与敏感, 肯定不会像这位公主一般,那样的随意,爱谁谁的样子。 拓跋朔兰也已经注意到了站在皇帝身边的江云娆了,江云娆一袭粉色鸾纹锦缎宫装, 上面绣着昂贵的粉色宝石,亮晶晶的落在阳光之下,耀眼里透着一股明艳与娇媚来。 人看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足的气场,就是温温柔柔的站在春风里,简单清澈。 她看了半天才注意到,好似大周左边的那个才是皇后,皇后穿的明黄色凤袍,可是皇帝的手却紧紧拉着这贵妃的手。 这在他们匈奴,对大阏氏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看来这贵妃,不是什么好人,一点都不尊重嫡妻! 在她们匈奴草原上,王庭的君主只有一位大阏氏,大阏氏地位崇高,手中多半握有军权,可参与政事。 而单于的后宫里也会有很多其余的阏氏。除大阏氏以外,其余女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在大阏氏的眼里,这些女人都是奴才,比如,她身后站的那位,想方设法阻挠自己嫂嫂来大周的贱人就是个奴才。 可是,她也听匈奴使臣跟自己说了,大周皇帝的后宫等级森严,位置越高权力越大。 皇后以下,便只有贵妃最大了,而且是这后宫里独一无二的, 也不会随意遭受来自大周皇后的欺辱,好像还能与皇后共掌后宫协理之权。 所以,和亲可以,那就必须是贵妃的位置,变一下都不行! 裴琰侧眸看了一眼江云娆,捏捏她那柔软的小手:“你掌心出汗了,别胡思乱想。” 江云娆看他一眼,说着反话:“臣妾才没有。” 拓跋朔鸿走来,也打量了这云懿贵妃一眼, 进入大周后便听说了不少皇帝跟贵妃之间的事情,这贵妃极为受宠, 就连今天这样的大日子,皇帝居然毫不避讳的牵着侧室的手,而不是与正室靠在一起。 不过他不大担心,毕竟自己的妹妹以后才是贵妃。 听大周使臣讲,这云懿贵妃会被连降三级。 :匈奴君主称号。[chán yú] :匈奴君主、王爷妻妾统称。[yān zhī]。 大阏氏地位与皇后相同,也叫元妃,其余阏氏则为妾室,没有等级之分。 在匈奴,大阏氏地位崇高,匈奴单于会很尊重。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云娆的魅力朕小瞧了(加更 江云娆站在金色宣武殿的外边,隐隐约约觉得匈奴和亲队伍里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 可每当她定睛看去的时候,却又不见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这道目光并不是那公主看来的,也不是匈奴单于。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什么都没看见了,可的确觉得有一道似曾相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两邦寒暄几句,便是朝着宫宴殿内走去。 只是那拓拔朔兰看见大周皇帝居然在贵妃转身的时候,还弯腰给贵妃顺了顺裙摆就瞪大了眼。 她很清楚大周是男尊女卑极为鲜明的王朝,皇帝对贵妃的举动,令她眸色暗了暗。 拓拔朔兰拉着自己哥哥拓拔朔鸿的衣袖,小声又着急的道: “阿兄,贵妃的位置到底好久空出来? 原来是那个贵妃不是说好了会连降三级吗,怎么今天还是以贵妃的身份站在大周皇帝的身边?” 拓拔朔鸿拍怕妹妹的手背,安慰道:“妹妹莫急,阿兄先入殿跟大周皇帝议事,你且跟着大周皇后先去。” 魏婉莹迎了过来,两眼满是和善的笑意:“单于自是放心,朔兰公主来了咱们大周,就是本宫的亲妹妹。” 沈昭昭也站在旁边,笑着附和道:“皇后娘娘心底仁善,公主且随我们去凤仪宫吃茶一叙吧。” 拓跋朔兰跟着皇后一行就去了凤仪宫,沈昭昭命人将自己的见面礼给抬了上来: “朔兰公主,以后咱们就是姐妹相称了。 这是十箱来自江南的云锦,非等闲人能得,现在都送了你去,望公主笑纳。” 拓拔朔兰看见箱子里的布料好生精致,颜色花色都好多,比匈奴的布料好到哪里去了。 现在好多匈奴人想要穿棉布,都还要从大周北境去买呢。 可是又好贵,只有匈奴贵族才能用得上。她开心的将东西收下,用一口不太流利的大周话道: “多谢沈嫔,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魏婉莹也命人送了好多宝贝来: “这些东西都是给公主你的,以后你就是大周尊贵的贵妃了。 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私底下,咱们是最好的姐妹,你只当我是你的亲姐姐就行。” 拓拔朔兰笑着点点头:“谢皇后娘娘赏赐。” 东西都送完了,魏婉莹与沈昭昭对视一眼,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开始说正事儿了。 沈昭昭清了清嗓子道: “不过呀,公主以后住进后宫来,还是要谨慎小心,这后宫旁的女人可不是像我和皇后娘娘这般仁善的。” 魏婉莹呵斥道:“沈嫔,你少说两句,朔兰公主是新人,别说些不好的。” 沈昭昭将头低了下去,很是委屈的道: “嫔妾这不是想给朔兰公主讲清楚一点嘛,免得公主才入了大周后宫,就吃了某人的暗亏。” 拓拔朔兰眨眨眼,好奇心被撩动了起来:“皇后娘娘何不让沈嫔继续说下去,全当玩笑话听便是。” 沈昭昭看了一眼魏婉莹后,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禧云宫,云懿贵妃,以后你别去惹她。 这个人心如蛇蝎,手段颇多。 自她入宫以后,皇上冷落了后宫所有的女人。 不仅如此,她还谋害过皇后娘娘,险些令娘娘难产,全大周都知道的事情。 皇上现在宠爱她,如今公主入宫她被降了位份,以后定将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公主可得小心了。” 拓拔朔兰是一肚子火气出的凤仪宫,脑海里的江云娆已经成了蛇蝎女人,以后自己跟她肯定是生死仇敌。 魏婉莹与沈昭昭在拓拔朔兰走后,彼此相视一笑,眼神阴暗,似淬毒了银针般尖锐。 女人们之间的挑拨游戏,都不用亲自过手,只要从耳朵进入,便能让一个人彻底的恨上另一个人,哪怕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自匈奴公主入朝后,江云娆什么都没做,还是被推上了舆论的巅峰。 有部分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看江云娆到底多久被下旨降位份。 江云娆有些心事重重的回了禧云宫,午后,她问万茵茵: “她们几人坐在那里麻将都不打了,拿着纸笔在干什么,是在开会吗,都说了一个下午了……” 万茵茵神神秘秘的道:“贤妃、锦妃与文昭仪,她们说要给你想一个万全之策,保住你的贵妃之位。” 江云娆瞪大了眼睛,朝着她们三人看了过去:“你们在干嘛,多久的事儿啊?” 宁如鸢头都没抬一下:“咱们合计了一下,你不愿意管这件事,咱们来管,你就自己安心养胎吧。” 江云娆将手里的小衣服给放下,起身走了过去: “可是……你们为何这么做,将位份的是我,你们来蹚浑水,不划算的呀。” 她可做不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躺赢,江云娆是个最怕给人添麻烦的人。 长孙金月靠在座椅上伸了一个懒腰: “怎么不划算,你在贵妃的位置上,咱们还有几天好日子过。 若是匈奴公主来了,魏皇后铁定先拉她入伙,完了第一个对付的便是贤妃,紧接着就是咱们了。” 文雪嫣道:“魏皇后一直看咱们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你在,还能让双方势力均衡,你若降下去,贤妃没了后宫协理之权,咱们以后做个什么事都得看魏皇后脸色了。 你忘了上次七夕赠衣那事吗?” 江云娆眉心皱了皱: “魏皇后是因为憎恶我,所以连带不喜欢你们,因为你们和我走得太近了…… 唉,只是匈奴公主和亲大周这件事,已成定局,咱们又能做什么? 事关北境,我其实都不好跟皇上明言的。” 只是江云娆不知道,从这一日后,朝堂上的风向已经有所改变。 裴琰下朝后看折子的时候,锋利的眉骨挑了挑: “宁家与长孙家,还有文家与御史台的万众山,都在跟朕说,贵妃之位不能挪动。” 福康公公有些诧异,前些阵子朝堂上闹得很凶,让皇帝赶紧降下贵妃的位份,给匈奴公主腾位置。 整个朝堂上,除了皇帝在硬撑之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贵妃说话。 福康公公问:“那理由是什么呢?” 裴琰笑道:“各有各的理由,但朕诧异的不是这些,朕的确是小瞧云娆的魅力了。” (最后两天了宝子们,给我投投票呀,帮我冲冲榜,作者我会努力加更的!!!2月战绩,全仰仗各位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让我要的,本公主偏要 与江云娆走得近的这几位妃子,都同时联系了自己的母族,都说自己在后宫的安稳生活来之不易,云懿贵妃不能倒下去。 家里人本是不同意的,但经不起这些人死缠烂打,反复游说。 宁如鸢背后宁家,宁家文臣中间是有一些底蕴在的。 宁家的理由是,大周乃礼仪之邦,凡事都讲一个先来后到。 且云懿贵妃身怀龙嗣,皇帝子嗣单薄,贵妃本就身负诞育皇嗣重任, 此刻降位份,未免薄情,若是影响贵妃情绪,波及腹中皇嗣,这责任谁来负? 武将之后的长孙家,说得更简单干脆,匈奴是吧,哪儿来的这么大面子,不服就干! 文家比较中庸,只说了,匈奴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大周更是大国,此举只会让天下人觉得,大周国力还不够强盛,居然如此忌惮匈奴。 说话最毒辣的御史台大夫,万茵茵的父亲,就在折子上写了一句:皇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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