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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皇上尝尝吧,小欣子应该记得加了蜂蜜,芝兰都有提点的。” 裴琰一把抓过她的纤细的手腕,搂过她细腰,将人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语声磁沉,透着一股杀气来: “这件事,朕心里过不去,这辈子都过不去。” 江云娆心中放了下去,裴琰总算是要放手了。没等她彻底心安,裴琰突然将她按在了榻上,他疯魔般的笑了笑: “鹤兰因有免死金牌,现在在受活罪,你呢,你有什么?” 江云娆黛眉轻拧了一下,将他轻轻推了推:“皇上过不去,那便不用过去了,放我走。” 裴琰黑眸阴暗了下去: “别动不动就说走,走得再远也是朕的疆土。 不过朕很好奇,你跟他在床上都是什么样子的? 你怎么吻他的,怎么抱他的,怎么在他身下承欢低吟的,给朕示范一下?” (宝子们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要甜了!) (情人节要与平台联合推出一个甜蜜番外,保证甜度100%+,宠溺度100%+,刺激度100%+) (建议躲在被窝观看,一看一个不吱声~) (最后,这几天被气到伤到的不给我投票的宝子,把票留着也行,记得情人节的时候一起给我,让我也甜一下啊~比心)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朝堂沦陷 第三百四十六章 我是个仙人球,来摸摸试试 江云娆才喝完安胎药,皱了皱眉:“归冥,见到本宫不用跪着,有事儿说事儿。” 归冥将前朝的事情通通都告诉给了江云娆,她听后,面色苍白着:“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切都在她的预估之中,不听还好,听了,便是心烦意乱了。 归冥道:“鹤大人说,想要见贵妃娘娘一面,想说自己的计划,只是这事情有些冒险。” 江云娆站起身来的时候,小腹便隐痛了一下,忍着道: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皇上登基才不过四年,这样的风浪很容易将他手里的江山给打翻。 归冥,你来安排见面的时间,我在禧云宫等你的消息。” 归冥没想到江云娆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毕竟就连他都感受到如今的荣华富贵是多么的美好。 可是此刻他都已经看出来,贵妃想要走,因为只有她走了,一切都安静了。 归冥离去后,江云娆脑袋有些发晕,险些人都有些站不稳,所幸小欣子手脚快: “娘娘您坐,别累着自己,午膳马上就到。” 江云娆这一胎不稳,太医早就告诉她了,让她要极为小心的将养着。 她自然是很重视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所以从膳食到作息,她都很小心。 看着一桌珍馐,她突然问道:“茵茵最近在做什么?” 因为自己假装失忆的这件事,她还得继续装作不认识自己从前的朋友,谁都没来往。 加上裴琰下令,不让旁人来禧云宫,所以她整日无所事事,不是躺着就是坐着。 小欣子瘪了瘪嘴: “万嫔娘娘不知惹了谁,被皇后娘娘日日叫到凤仪宫去给大皇子做膳食,都已经两个月了,风雨无阻的。” 江云娆侧眸,不解的看着他:“宫里没御厨了吗,大皇子身边那么多照顾他的人,为什么要茵茵去做厨子?” 万茵茵的宫殿就在瑶华殿隔壁,瑶华殿本就是后宫里最偏僻的宫殿, 万茵茵住得距离凤仪宫那样远,她的品级不高,并没有凤辇。 这大冬日的,来回一趟要花上许多时间,还要做一日三餐,晨昏定省,她不得将自己累死? 小欣子摇摇头:“奴才不清楚,就是听宫里的人说,皇后娘娘说万嫔娘娘喜欢做菜就让她去伺候大皇子,整日忙得很。” 江云娆性子不善斗,但是护犊子这件事是骨子就有的。 她一想便知道,万茵茵应该是被皇后为难了,她那么简单的脑子,肯定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脱身。 越想越气,她的万茵茵,已经被人欺负两个月了。 没等小欣子反应过来,江云娆端着桌上的盘子就给扔到了地上:“御膳房做的东西,难以下咽,本宫吃不下去。” 小欣子白着脸,连忙命人去换了膳食。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次,禧云宫中的新主子一点都不满意。 最后一趟,是上的天元宫皇帝的午膳,一百多道菜,她让人给端回去了。 江云娆卧在美人榻上,一头乌发散落下来,漂亮的眉眼垂着,娇容无精打采。 没等多久,裴琰便来了,立在美人榻边:“又闹什么?” 江云娆眼巴巴的望着他: “皇上,臣妾不喜欢御膳房的膳食,味道毫无出彩之处,就是花样多。” 她拉了拉裴琰的衣袖:“臣妾在皇上身边待着,想吃点好的。” 裴琰黑眸看了过来,见她应该又是使小性子,不是与自己大闹,故此就没凶她:“你想吃什么?” 江云娆起身走到他身后,用额头抵着他宽阔的背: “不知道啊,臣妾从前都吃什么,喜欢吃谁做的菜,臣妾这不是不记得了吗?” 裴琰转身看着她:“撒娇?江云娆,朕不吃你这套。” 江云娆垂下乌眸,有些委屈的道: “半个月过去了,臣妾认命了这不是? 皇上多好的一个人啊,臣妾走什么啊,不走了。 可是前尘往事,又让皇上膈应,臣妾也没有办法。 走的话,皇上要让臣妾喝鹤兰因的血,吃鹤兰因的肉; 不走的话,皇上又不对臣妾好,臣妾能怎么办呢?” 她垂下来的乌发散开在双肩,慵懒似小猫般; 卷翘密集的凤睫眨了眨,此刻她面颊微微透着粉色的模样,依旧令人的心挠了一下。 前朝的事情应付不过来,裴琰便半月没怎么来过禧云宫,这一来,江云娆对自己突然转变了态度,他心下有些诧异。 只是她都开口求了,那自己再强硬着,好似…… 裴琰对着福康公公抬了一下手臂:“去让万嫔过来做几顿膳食看看,云懿贵妃吃着习惯,朕对万嫔有赏。” 福康公公抿了抿唇,心底想着,不是才说了不吃这一套吗? 江云娆笑着:“皇上从前也是这样对臣妾的吧,臣妾从前一定很幸福。” 她说这话的时候,鼻尖泛酸,眸底蒙起淡淡水雾来,不过没让裴琰发现。 裴琰背着手,背部绷得很紧,帝王坚硬如冰的凤眼此刻软了软:“你想通了?” 江云娆点首,拉着他的腰带:“遗忘是真的,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感受,其实没有想通的是皇上。” 裴琰比她高出许多,垂眸看她时,刚好看见她微翘的琼鼻:“你别玩儿把戏,被朕发现了,朕能狠下心。” 江云娆温声说着: “臣妾不想被锁在禧云宫里,臣妾不介意任何人,乃至天下人对臣妾的指摘。 皇上放宽心吧,让臣妾在宫中来去自由,每日皇后宫中的晨昏定省,规矩该如何就如何。 皇上不必像看护一朵娇花一般看护着臣妾,臣妾本也不是什么娇花,皇上当臣妾是个低调瓷实的仙人球。” 裴琰黑眸疑惑:“仙人球?” 江云娆笑眯眯的望着她,眸光柔软下来: “是啊,臣妾一直就是一个低调瓷实的仙人球。 不需要太多的水分,随便养在偏僻的地方,也能默默的活得很好。 但是并不代表仙人球是个软蛋,谁来摸摸就知道了。” 裴琰听后就笑了:“那朕是什么?” 江云娆歪着头想了半天:“盆儿,装仙人球的盆儿。” 裴琰薄唇抿了抿:“你好好说话。” 江云娆认真的凝望着他的幽沉的黑眸: “仙人球再好养,也需要个盆儿,才能活下去不是?可它只是需要个盆儿,但不是金丝笼。” 裴琰心中郁闷稍降,牵起她冰凉小手搓了搓,落在火炉上方烤着火。 黑眸映着窜动的火光,半晌后,又缓缓转眸看向了她。 第三百四十七章 帝王家不允真情 “好,朕应你。” 二人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裴琰便被人叫走了,说又有什么急事。 江云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眶泛酸,这场祸事,到底多久才可以终结? 她玉手往下伸去捂住自己的小腹,满是无奈,一口气将事情都告诉裴琰,那裴琰便会与前朝硬刚到底了。 归冥说,朝野内是故意有人在借题发挥,目的不在自己,而在那把龙椅之上。 她在禧云宫里等了许久,万茵茵都没来,心下有些烦躁与焦急起来: “芝兰,刚才去茵茵宫里的人回来都怎么说,怎么还不见茵茵过来?” 芝兰沉下了眸子。 “刚刚万嫔娘娘身边的宫女瑾瑜来回禀了,万嫔娘娘没有伺候好大皇子,被皇后娘娘罚了,现在在领罚呢。 说等罚完,再过来。” 江云娆冷下面色:“我这就去凤仪宫!” 芝兰连忙唤住了她:“娘娘不可。娘娘如今是在假装失忆,如此去凤仪宫要人,岂不是露馅了?” 江云娆顿住脚步,回身看着芝兰,声色有些隐忧: “我知道,你的提醒是对的。 所幸今日皇上答应不再困着我,明日我们便去凤仪宫,将茵茵从里边给解救出来。” 今日裴琰来禧云宫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样子,芝兰其实是看见的。 而后又发现皇帝与贵妃之间的相处,恰似从前一般。 皇帝对她的在意与纵容,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心中微动,有些感慨的问道:“娘娘,您如今还舍得离开吗?” 江云娆躺回自己的美人榻上,伸手捂住自己含泪的眼睛: “我是心中一千个不愿意,可是现实是,一万个被逼无奈。 经历了这么多,其实我也累了,还是从前简单的摆烂小日子好,吃吃喝喝,挺好的。” 芝兰道:“感觉谁都没错,可现在瞧着,又全是错的。” 江云娆没让自己哭出来,一直捂着眼睛: “天意一开始就让我背负了这个姓氏,想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罢了芝兰,咱们不聊伤心事。 你去回了瑾瑜,就说让万嫔自己好好休息,再提醒她一下,明日咱们凤仪宫中见。” 晚膳前,她忽而想起福康公公的话来,裴琰头痛之症愈发严重,还有那睡眠问题也存在许久。 一来她自己逃脱不了裴琰的手掌心,二来,这事情也其实因她而起。她吩咐道: “我晚上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从前皇上头痛是吃中药奶茶吃好的,我记得药方子,再去做一份端过去。” 芝兰跟在江云娆后边问:“那奴婢就跟福康公公说,是奴婢告诉娘娘怎么做的,以免引起怀疑。”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 为江云娆挽起衣袖的时候,芝兰忍不住问: “贵妃娘娘,您失忆与腹中孩子的事情,准备多久告诉皇上?这事情是不能瞒的,皇家子嗣的问题,是非常严肃的问题。” 江云娆的手一顿:“瞒不了多久了,我会通通都告诉他的。 只是上次归冥来过一次禧云宫,将前朝的事情都告诉了我,现在皇上已经沦陷其间。 这时候我去告诉皇上,这个孩子是他的,我没有失忆,与此同时,前朝对我讨伐正盛。 芝兰,以你的聪明,你觉得皇上会做什么?” 芝兰心下一惊,手里的抹布抓得变了形: “皇上会为了娘娘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与前朝臣子刚硬到底,说不定还会杀人,用这最狠辣的一招让所有人闭嘴。” 江云娆听见“杀人”这个词,小腹再次隐痛了一下,她皱了眉头: “那皇上因我杀了臣子,又会是什么结果?” 芝兰全都明白过来,无奈只得连连摇头:“唉,怎么会这样啊娘娘,奴婢也不知道这该不该说了。” 若皇帝真的因为妃嫔而杀了劝谏的大臣,那便是身败名裂,坐实昏君之名了。 芝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隐忧更浓:“哦,对了娘娘,奴婢忘了告诉您一件事。 西境出事了,西戎国入侵咱们大周的霍克沙漠,非说是咱们大周先出兵侵犯的, 且西边闹了旱灾,接着又是雪灾,现在起了战祸,皇上朝廷又被非议,这情形真的不算好啊。” 江云娆猛地回头,乌眸缩了缩:“什么,西戎入侵?” 芝兰叹道:“是啊,西戎入侵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在上林苑之后就传了消息回来。 所以宫里都在传,皇上之所以册封沈家大小姐为妃,就是要用沈家的银钱去赈灾。 国库里的银子,一边要充作军备,一边还要赈灾,户部上奏,国库已经快撑不住了。” 江云娆双手撑在桌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按照这个时间的推算,皇上是硬生生的拖延了两个月的时间,一直用国库里最后的银子在撑吧。 若不是为了转移册封我为贵妃的视线,可能沈昭昭册封为嫔妃的时间还得延后。”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按照裴琰从前权衡利弊,冷静理智的性子,早就册封沈昭昭为妃了。 是因为裴琰答应过自己,要遣散六宫,所以才一直刚着、拖延,不纳新妃。 芝兰连忙将抹布扔了,过去扶着江云娆坐下来:“娘娘您怎么了,这是肚子痛吗,奴婢马上去叫太医!” 江云娆攥住芝兰的手臂,指甲死死扣住她的衣袍,满脸的崩溃: “芝兰,我到底要怎么办?我不说,皇上痛苦,我说了,皇上依旧会痛苦,还会更加痛苦。” 芝兰年长江云娆许多岁,她眼角已经有了细长的皱纹,此刻也深了深。她回身抱住江云娆的头,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娘娘痛苦,奴婢知道。 帝王家本就不允许真情所在,娘娘与皇上都太真了,但凡有一个自私自利,这些事情就好办了。” 江云娆红着眼眶: “他想将所有消息都封锁起来,让我安心留在后宫陪他一生一世,然后再将所有压力自己扛下。 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了,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所受的每一份压力,每一份痛苦,我都切实的感受着。” 芝兰赶紧回头吩咐道:“小欣子,赶紧去请太医!” 又道:“娘娘,太医怎么说来着,您不能情绪激动,您这一胎是日日吃保胎药保着的呀!” “芝兰,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天下人怎么骂我,我都无所谓,可是我看不得他被讨伐,看不得他受一点唾骂。 大周天启帝,本是大周几百年江山最年轻也最有手腕的皇帝,怎能越走越偏?” 朝堂沦陷,西戎入侵,这八个字, 像淬毒后的银针一样,扎进了江云娆的心底,毒素蔓延侵蚀每一根经脉,令她有些窒息。 中书令被囚密室,裴琰断了一条臂膀,可她根本不敢在裴琰面前提鹤兰因三个字。 此刻已是水深火热,内外堪忧。 江云娆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这场滔天的灾祸最终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 小欣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找来的却是裴琰惯用的御医。 李文年前脚到,裴琰后一刻便来了。 裴琰走到江云娆的床边,问:“李文年,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 他生了白发(年三十求票票 李文年禀报道: “娘娘本就气血亏虚,喝了几日保胎药保着才刚刚稳定。可娘娘忧思过虑,眼下都有乌青,想必是动了胎气。” 裴琰看向禧云宫一众宫人,拧眉质问,脾气明显没有从前好:“你们怎么伺候人的?” 江云娆拉了拉裴琰的手: “跟他们没关系,让李太医继续下去熬药吧,臣妾一定一口喝完。” 说罢,她浅浅抬了手臂:“都下去吧。” 禧云宫中的宫人战战兢兢的赶紧溜走,最近皇宫风声鹤唳的,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 江云娆掀开锦被走了下来,牵过裴琰的手坐到圆桌前: “中药奶茶,还没来得及送去天元宫皇上就过来了。” 裴琰记得这东西,从前自己头痛,就是被这容易下口的中药奶茶给医治好的。 他端起江云娆特地准备的粉瓷石榴花纹水杯看了看:“你做的?” 江云娆点头:“是臣妾做的。芝兰一步一步教的,味道应该和从前差不多。” 裴琰的心再次落了下去,他以为江云娆想起什么来了。 是不是她想起一切,就会憎恨鹤兰因,就不会想要走,就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了。 江云娆看着瘦了一圈的裴琰,眸底满是心疼的神色: “西戎入侵大周霍克沙漠,此番又是入冬了,西边今年遭了旱灾与雪灾,流民定是众多。 马上就要过年了,宫里开销巨大,但臣妾宫里还有很多花不完的黄金白银,皇上都拿去应急吧。” 裴琰淡声道:“你那点银子,杯水车薪,自己留着吧。” 江云娆想要帮他什么,可又显得那样的无力,她声音极小的说了一句: “臣妾还不如个沈妃,至少她还有家族在背后给皇上出银子, 臣妾什么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手无寸铁,对皇上一点用都没有。” 裴琰侧眸看了过来,盯着她: “你是在责怪朕覆灭你的家族,对吗?孤零零三个字,又是在讨伐朕对你脱籍是吗?” 江云娆乌眸暗了暗: “皇上要这么歪着理解,臣妾也没办法。 臣妾不记得什么家族,什么江家什么王家张家,毫无感情。臣妾只是不想看着皇上那么……” 裴琰漆黑深邃的眼眸虚了虚,他从江云娆的神色里看见了着急里逼出的泪花,满脸的崩溃,这不像是为了鹤兰因的样子。 她是不是在担心自己,担心得动了胎气? “你从前那么爱钱的一个人,今日怎这般慷慨大方了?” “……” 江云娆抿了抿唇,怔愣了一下,她知道裴琰又是在试探自己:“借给皇上的啊,以后等事情过去了,加倍要回来。” 裴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自己安心养胎,朝廷的事情,朕自己解决。” 江云娆问:“皇上,臣妾这个贵妃,现在在后宫说话权力大吗?” 裴琰:“你又要做什么?” 江云娆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边,拿开裴琰的手,给他轻轻按着太阳穴:“臣妾就问问,毕竟臣妾从来没当过贵妃。” 裴琰解释道:“你若是想要权势,贤妃手中一半的六宫协理之权,朕可以给你。只是你在养胎,朕觉得不是时候。” 江云娆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宁如鸢喜欢管事儿,喜欢操持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要是没了操心的事情在,又是被自己抢过来的,肯定恨上自己。 “那倒是大可不必,臣妾比较懒,能管点儿事儿,但是不能一直操劳,容易崩溃。”她赶紧解释着。 裴琰觉得江云娆的指腹格外柔软,按着按着就闭上了眼睛,居然有些睡意来袭,缓声说道: “贵妃一位,仅在皇后之下,出行持半幅凤驾,在后宫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江云娆琢磨着,力所能及的,帮裴琰解决点困境吧。 她本是个不愿搭理这些麻烦事儿的人,因为她一管,指定跟皇后杠起来,又得得罪人,还会累得自己够呛。 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看着裴琰日渐痛苦,将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下。 按着按着,江云娆借着明亮的琉璃盏宫灯的灯光看去,发现裴琰鬓边有了几根白发。 她伸出指尖摸了摸那几根隐约可见的银丝,裴琰才二十六岁啊。 她一瞬便红了眼眶,细眉拧成一团,将头别了过去,死死咬住贝齿没有出声。 裴琰闭着眼睛,耳边却没有传来她的声音,又道: “皇贵妃的位置,已经被废黜了,但也可以启用。皇贵妃,位同副后,与皇后几乎平起平坐了。” 江云娆站在裴琰身后,仰着头,将眼泪往回倒:“臣妾不要什么皇贵妃,臣妾懒得很,管不好后宫的。” 裴琰点首:“此刻晋封皇贵妃,也的确不是时候。等你……” 他听见小小的抽泣声,一回头,就看见江云娆仰着头,抽着鼻子。 裴琰站起了身,扳过她的面颊,细细端详着她:“这又是为哪般?” 江云娆自己抹了抹泪,连忙收住: “孕妇嘛,情绪敏感,看见那个宫灯的坠子不是红色,不够喜庆,也够臣妾哭一场。” 裴琰扬首也看了看宫灯:“让内务府过来换一盏。” 江云娆听着裴琰顺口而出的迁就,内心没有一刻不在挣扎,大半夜,如此无理的要求,他从不觉得无理。 她连忙换了话题道:“夜深了,皇上折子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在禧云宫歇下?” 裴琰没再拒绝,夜里他二人躺在床上,规规矩矩的睡了一夜。 次日裴琰换了朝服走出禧云宫上銮驾的时候问了一句:“福康,你觉得云懿贵妃,到底有没有失忆?” 福康公公昨日也细细观察了一番,觉得现在的云懿贵妃与从前的娴婉仪跟皇帝的相处一点区别都没有, 特别是昨日云懿贵妃着急得要哭的神色,与从前一模一样。 他“嘶”的一声:“不好说啊皇上,奴才也不敢下定论。但是奴才看得出来,云懿贵妃渐渐的在关心皇上了。” 但也有可能妥协于权势,他不好说。 裴琰眼前的帝冕珠子摇摇晃晃,阴鸷的黑眸看着前方不曾晃动: “可朕觉得,她,还是从前的她。” 福康公公眼珠子提溜的一转:“皇上,其实奴才有个法子可以看出来的。” (各位宝子们,祝大家吃一个香香美美的年夜饭!) (年年岁岁尽相安,岁岁年年福乐满,大年三十,团圆最美。) 第三百四十九章 朕觉得她在骗朕 福康公公踮着脚尖,扬起身子凑了过去,低声在裴琰耳边说道:“娘娘肚子的孩子出生的时间就能证明。” 裴琰脑子转得极快,一下子就领悟了过来, 若这孩子是七个月后出生,那就是自己的,若是八个月后出生,那就的确不是自己的。 上林苑住在营地的时候,那一晚上好几次……他凤眼微挑:“有赏。” 福康公公不放心,又再说了一次:“皇上还是要谨慎些,事关皇嗣,得推算好了时间。” 裴琰却垂眸: “若是的话,那她为什么要骗朕,还是说,真让鹤兰因那个狼心狗肺的贼子给染指,她觉得对不起朕,所以才骗朕?” 福康公公觉得,这或许大有可能: “所以奴才才说,皇上谨慎些,咱们不急,再瞧瞧。反正贵妃娘娘现在也在宫中,哪儿也去不了。” 裴琰压根儿就没将事情往大了去想,他精心呵护的一朵娇花, 整日懒懒散散窝在后宫,陪着他一起说说话吃吃喝喝, 是个心思单纯有点小聪明的女子,不会在心中装有更大的心事来。 銮驾刚走后不久,江云娆便醒了。 她好似跟别的有孕之人有些不同,大多有孕的女子在早期都容易嗜睡,可她不知道怎么了,睡意极浅,一夜醒来很多次。 芝兰一边伺候她起身一边道: “娘娘这是忧思过重,太医都说了好多次了,您不能这样一直忧虑下去,对腹中……” 江云娆叹道:“有些事情不是我闭着眼睛就能不去想的。 人有时候能够摆烂,其实是一种福气,我现在没这样无忧无虑的福气了。” 芝兰给她梳了贵妃有的高髻,别了几朵嫣红色的绒花,一袭华丽绯红金丝的裙摆落成,透着一股浑然天生的明艳大气。 那白皙面颊上的透着一股淡淡粉色,朱唇点了宫红色的口脂,倒更是灼灼艳色了。 坐着那半幅凤辇抵达凤仪宫,从凤辇上走下来的时候,嫔妃们都抬眸惊诧的看着她。 做了贵妃的江云娆,在这极致雍容华美的服饰之下,比从前更为惊艳娇媚了。 万茵茵顶着一张苍白无神的脸,眼睛都看直了:“云娆……” 江云娆装作谁都不认识的样子,走入了凤仪宫。 留下万茵茵欲哭无泪的样子,看看身边的章才人: “怎么办啊,他们都说现在的云懿贵妃不记得从前了,云娆怕不是将我也给忘了吧?” 章才人面无表情:“你总是废话那么多,重新认识一次不就完了?” 万茵茵:“行。” 贵妃的交椅就在皇后下方,她行过礼大大方方的坐在上面,手里抱着小手炉,一言不发。 皇后魏婉莹冷着面色: “娴婉仪一句记不得从前,还真让皇上给你换了个身份,一下子就变成了贵妃。 江云娆,还得是你啊,皇上为了你,现在已经不管不顾在天下人中间的名声了。” 江云娆扬眉装懵:“啊,什么名声,嫔妾不清楚呢。” 她知道魏皇后肯定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难听的话的,但她开始装傻不接招。 万茵茵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江云娆,巴不得冲上去将自己的委屈说个三天三夜,一会儿,她铁定去告状! 宁如鸢细细打量了江云娆几眼,没作声。 沈昭昭冷笑:“云懿贵妃肚子几个月了,宫中彤史都没记录,怕不是皇上的吧?” 江云娆挑眉瞥她一眼: “沈妃来问本宫,不如直接去问皇上。皇上说是就是,皇上说不是就不是。” 沈昭昭被这话噎住,她自然是不敢去问的,随即转移话锋: “西戎入侵我大周西境,嫔妾沈家出人出力,云懿贵妃出什么了?” 她心中愤恨,自她封妃以来,裴琰一次都没来过自己的宫里,这都不说了。 可是自己沈家出了那么多钱帮西境赈灾,而自己的位份却没有江云娆这个罪人的高,越想越气! 江云娆摸着温暖的小手炉,心底很清楚,这样的环节最不能做的便是自证。 她唇角勾了勾: “沈家是皇上的股肱之臣,是大周的栋梁,出人出钱,皇帝自是记在心中,也愿沈氏一族继续发挥正能量。” 沈昭昭咬着牙:“你!江云娆,我!” 万茵茵坐在中间,噘着嘴: “沈妃娘娘家里出钱的事情,非要每日都提一遍吗,嫔妾耳朵都起茧子了。” 沈昭昭不敢对江云娆明面上做什么,万茵茵一个嫔位的妃子,打骂手到擒来:“万嫔,你可是想被掌嘴了不是?” 江云娆眸光冷了下来,正欲说什么,却感觉到魏婉莹投来的目光。 她感觉魏婉莹在故意沉住气,让沈昭昭打骂万茵茵,看自己会不会出手,以此来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失忆。 万茵茵鼓着腮帮子,没人给她撑腰,她便不敢再说了。 沈昭昭翻了翻眼珠子:“万嫔还是去凤仪宫后边伺候大皇子膳食吧,这里没你的位置。” 魏婉莹也点了头:“万嫔,起身吧。” 万茵茵憋出眼泪来,这段时间,自己在嫔妃面前已经丢尽了脸, 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了,被当众说成厨子,哪里还有点嫔妃的地位来。 她抓着袖口,憋屈的站起了身。 江云娆开口道: “万嫔伺候大皇子膳食的事情本宫也听说了,看来是手艺极好,才得皇后娘娘如此看重。 昨日皇上跟本宫提过,让万嫔得空也去一趟禧云宫,不知万嫔今日有没有时间?” 万茵茵连忙点头:“有啊有啊!” 魏婉莹:“你伺候得过来那么多人吗?你觉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江云娆莞尔一笑:“也对,万嫔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那这样吧,今日先去禧云宫。” 宁如鸢与长孙金月其余几人都面面相觑,看着双方拉扯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失忆后的江云娆是起了什么心思。 魏婉莹皱了一下眉头,冷嗤一声: “云懿贵妃什么意思,今日一来这凤仪宫,就来与本宫抢东西吗?” 江云娆很想回她一句,是啊,就是这样的。不过她到底是忍了,平声道: “嫔妾胃口不好,是皇上说的,让万嫔去禧云宫给嫔妾做膳食,做好了有赏。” 魏婉莹一掌拍在凤凰托头上: “拿皇上来压本宫?哼,你今日将万嫔从本宫宫里带走了,那本宫这皇后就白做了!” 凤仪宫正殿了,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其余嫔妃都没想到,为何皇后一对上江云娆就这般大的怒意? 第三百五十章 从前你只跟我一个人好 皇后说了一句极有可能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宁如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觉得江云娆越来越有意思了。 比她从前故意去挑衅皇后还有意思。 江云娆身子向后靠了靠,面无惧色,好歹自己也混成个贵妃了,可不能像从前那般哆哆嗦嗦的怯场: “唉,皇后娘娘不愿意就算了,何必那般生气? 只是皇上都说了,万嫔手艺实在是好,他也想尝尝。”言下之意,是皇帝想吃,你不让也得让。 魏婉莹气得一下子从凤椅上站了起来: “江云娆,你以为自己当了贵妃就高枕无忧了吗? 动不动就搬出皇上来压本宫,这后宫的主子到底是谁,你怕是忘了?” 众人鲜少见皇后如此生气,顿时呼吸一凝。 万茵茵脊背一阵一阵发麻,没想到这火药味这么浓。 江云娆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乌眸眨了眨: “皇后娘娘是不喜欢嫔妾吗,嫔妾从前与娘娘有什么过节的话,那嫔妾先道歉,娘娘不必如此生气。” 她始终一刀子硬一刀子软,令皇后的拳头都砸在了棉花里。 “臣妾跟万嫔不熟,想来让万嫔一个嫔妃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扫皇上的面子, 好歹万嫔也是御史台万大人的女儿,这传出去是有些不好听。 万嫔午后来本宫宫里做客吧,不用你做膳食,方才的话是本宫冒昧了。” 万茵茵的脑袋自然是没听懂江云娆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心中更见委屈难受了,她云娆姐说跟自己不熟,彻底破防。 江云娆这话一出,皇后面子肯定挂不住了,每一句话都在告诉所有人,贵妃礼待宫中嫔妃,而皇后是个奸险作恶之人。 魏婉莹抿了抿唇,冷声道: “不用这么客气,就让万嫔去你宫里做膳食,她自己喜欢做这种事情。” 皇后觉得拉她下水便能体现自己宽容大度,反正万嫔也去禧云宫做了同样的事情。 可是在旁人眼里意义已经不同了,一个是请,一个是逼迫。 到底还是贵妃有仁善有礼,皇后的形象再次在宫中嫔妃里耷拉一些下来。 文雪嫣朝着万茵茵会心一笑,完全看得懂这局,万茵茵继续抹泪,什么都没看懂。 待出了凤仪宫,长孙金月与文雪嫣走在江云娆的后边,有些欲言又止。 长孙金月问:“文昭仪,你觉得云懿贵妃到底失忆没有?” 文雪嫣声音极小:“我觉得她今日是故意在帮万嫔,但是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从前云懿贵妃与万嫔关系最好了,今日肯定是按捺不住要给她出气,还将皇后给将了一军。 所以我个人觉得,她是记得从前的,但可能因为什么原因,不好说出来。” 长孙金月也点了点头: “我觉得也是,江云娆一般不惹事儿的,惹了,就说明是自己极为在乎的事情。 咱们前几次也明里暗里帮过万嫔,但皇后强硬得很,咱们也没办法。 现在好了,万嫔终于逃出生天了。” 顿了顿她又不明白起来:“那你说江云娆她撒谎干什么啊?” 文雪嫣摇了摇头: “你整日在宫里抡大锤,也不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朝借着江云娆从前跟皇后的那档子事儿正在发威呢,目的是在于立皇储一事,皇上不肯妥协,一直刚着。” 长孙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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