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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着长大的姑娘,上次被娴婉仪那样欺负,奴才心疼她, 所以趁着太后让娴婉仪入梧桐宫抄写佛经的档口,才心生奸计。 太后娘娘一生慈悲,又是养育您长大的人,怎会有这般心思啊? 再说了,娴婉仪再是得宠,关太后娘娘什么事儿啊!” 裴琰将桌上的茶盏一下子覆了下来摔在地上,低吼道:“你心底不平便可动朕的嫔妃,那你心再不平是否也敢临摹圣旨,替朕颁布诏书啊!” 赵玉魁的头磕在地上不敢停:“奴才没有啊,奴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赵太后扶着额角倒了下来,一旁的宫女连忙涌了上去: “皇帝啊,哀家是真没做过啊,这娴婉仪哀家是从小就喜欢的, 从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也是哀家亲自选的儿媳妇,哀家如何能害她啊!” 裴琰紧锁浓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赵太后已经被宫女扶着坐回了座位,正虚弱的喘着气。 他背着手:“母后不必如此动怒。” 赵太后擦了擦泪痕: “你若是看着哀家不顺心,哀家这辈子就在行宫待着,不回你那皇宫也行, 皇帝若实在容不下哀家这个养母,哀家还可以回到赵家去安度晚年,绝不给皇帝添麻烦。 哎呀占儿啊,哀家的亲生儿啊,你要好久才能从北境回来啊,哀家心底苦啊,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赵太后一哭二闹起来,又是这些养母非亲生,容不下之类的说辞,全是说给裴琰听的。 大周尊儒学,将孝道看得极重,赵太后这么一闹, 再让前朝的赵家一渲染,天启帝裴琰不孝的名声立马就会坐实,遭天下人非议。 福康公公悄悄看了一眼裴琰的面色,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太可怕了,晚上会做噩梦。 裴琰身后的拳头攥得猛紧:“母后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朕欠你恩情,朕今日来此,就只有一件事情要办。” 第二百〇一章 砍了他的右手替她出气 赵太后顺了顺胸口,唉声道:“皇帝说吧,你要做什么哀家都无力反对的。” 裴琰将赵玉魁一脚踢了过去:“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就不要这条狗的命了。” 赵太后松了一口气,赵玉魁正想磕头谢恩,只听那帝王寒气逼人的语声再次荡来: “即刻砍去赵玉魁右手,打入地牢,断了他作恶的源头。” 赵玉魁嗓子里的那句话卡在了中间,这还不如杀了他,太监本就是残缺的玩意儿,现如今又残缺了一部分,安能接受啊? 且他要的还是右手,自己以后如何生活啊? 赵太后看着裴琰那神情冷寂的样子,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敛了哭声:“赵玉魁,还不谢主隆恩?” 赵玉魁:“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 裴琰淡声道:“砍下来的右手,记得扔去龙鱼池,为母后的爱宠养养胃。” 说罢,裴琰便起身离开了,那肩宽修长的身影带着一抹残忍与绝情,这次裴琰是真的动了怒火。 天启帝登基以来,鲜少有这般残忍对待奴仆的。 赵太后两眼猩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面颊上缓缓坠落:“皇帝,是真的皇帝了。” 赵玉魁被禁卫军进来带走,一声惨叫在殿外响起,血溅三尺,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赵太后跌跌撞撞的走去了殿外:“玉魁,哀家有愧于你!” 侍卫将砍下来的右手一把扔去了龙鱼池,池子里猛兽闻着血腥味就翻腾了起来, 那右手没一会儿便见了白骨,直至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是啊,惹怒了裴琰,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赵太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眼角的皱纹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去,去安排,哀家要见一个人。” 赵太后在深宫的布局似乎面临崩盘,赵舒盈从妃位跌落,就连替自己经营后宫事务的赵玉魁也折了进去,她顿感吃力了起来。 皇帝去梧桐宫砍了赵玉魁右手的事情,算是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 赵玉魁此人身份是有些特殊的,他身上有些赵家血脉,是为了追随赵太后才入宫为太监的, 此番被折,让大家都开始议论皇帝与太后的关系了。 裴琰行至海棠山房,步伐顿了顿:“她知道朕要来吗?” 福康公公笃定的道:“婉仪娘娘知道呢,奴才今日一早亲自过来说的。” 裴琰走了进去,看了一圈,江云娆并没有在庭院里坐着,他抬脚继续往里走,不知为何,心都悬空了半分。 直到看见那淡紫色衣裙的身影歪着靠在美人榻的时候,那颗心才落了下来。 裴琰环顾一周,她懒懒散散的,四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打包行李的意思,松了眉眼: “几日不见,倒是长胖了些。” 江云娆正想起身行礼,结果裴琰那说她长胖了,她郁闷的看了他一眼: “皇上是说臣妾变丑了吗?” 这个裴琰可真会说话,谁家男的见面第一句话就说这的啊? 裴琰:“朕是说,前几日你操劳乞巧节人有些消瘦,这几日休息好了,算是回来了一点。” 江云娆这才将那要生气的眼睛给收了回去:“哦,那便是没变丑了。” 裴琰坐在榻边,认真的看着她: “封妃的诏书已经拟好,朕已经着人送去皇后行宫,明日按照规矩,你得先去皇后宫中听封。”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臣妾知道了。” 两人又相互沉默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 自那日裴琰醉酒后,中间这几日其实二人都没有再见过面,江云娆觉得怪怪的,裴琰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来。 今日来了,已是无话可说。 裴琰起身:“那朕先回去了,还有折子没看完。” 从前裴琰想要来找他,就算是折子没有看完,他也会让福康公公抱着来她宫里,今日这般,多半是心有隔阂。 江云娆是清楚在梧桐宫发生了的什么的,裴琰也的确去给她出了气,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心底终究是个疙瘩在那里的。 江云娆起身怔怔的看着裴琰额背影:“皇上替臣妾出了恶气,臣妾心底很开心的。” 裴琰没有回身,顿在了原处:“嗯。” 江云娆眨了眨眼,他不知道裴琰这是怎么了,或许书信的疑虑解除了,但关于自己与裴占这个人的疑虑并没有解除吧。 她欲言又止,最终是放弃了,皇帝就不可能彻底的相信一个人的,疑心病就像是皇帝的职业病一样,早晚都会存在的。 裴琰停在原处,没有听见江云娆的声音,抬脚就往外边走了去,准备离开海棠山房。 万茵茵顶着自己的牛脑袋就冲了进来: “云娆姐,你说的那个奶油蛋糕,我已经做出来了诶!”随即她哎呦一声,要不是裴琰手脚快,她铁定坐到了地上。 “啊,皇上,臣妾参见皇上……”万茵茵看了看裴琰,又看了看后面的江云娆,眼神疑惑得很,这是什么表情啊? 江云娆:“呃,奶油蛋糕啊,那得好好尝尝,咱们得搞一个下午茶?” 万茵茵激动的鼓掌:“好啊好啊,正巧皇上也在这儿,那一起都尝尝吧。” 福康公公也在一边道:“万嫔娘娘好主意,奴才要不这就去紫微宫将皇上的折子给拿过来?” 裴琰没说话但是也没拒绝,福康公公连忙跨了出去道:“小春子你腿脚快些,赶紧将皇上的折子给抱来婉仪娘娘处。” 裴琰:“……” 江云娆:“???” 万茵茵天赋极高,自制柴火烤箱,还真将江云娆说的奶油蛋糕给做了出来, 她想自己生辰的时候就要用到这个,这些都是江云娆告诉她的。 江云娆拿着刀子切着白色的奶油蛋糕:“皇上可以尝尝,全大周都找不出来的甜点。” 裴琰刚刚将东西接过去的时候,万茵茵将一坨奶油抹在了江云娆的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云娆姐之前不是说奶油是用来抹脸的吗,哈哈哈哈,我全给你抹上。” 江云娆皱着眉头:“哎哟,进眼睛里了,要瞎了。” 裴琰心一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江云娆便按住了他的大腿。 第二百〇二章 朕很在意你 万茵茵瞪着眼凑着过来,心慌不已:“啊,我没有往你眼睛里抹啊,天哪,怎么办啊!” 江云娆唇角微弯,用手一勾奶油就往万茵茵脸上抹了去:“万茵茵,你居然敢暗算我!” 两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了起来,福康公公乐乐呵呵的看着:“皇上您看娘娘们玩儿得多欢啊,您要不要加入?” 裴琰侧眸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福康公公闭嘴:“……” “万茵茵,你居然敢将这么油的东西抹在我头发上,你死定了!” “我昨晚才在你这里顺走了护头发的精油,今日算是还给你了。” “好好好,进贼了进贼了!” “不是,云娆姐你怎么次次耍手段啊。” 江云娆跑到裴琰身后,脸上头发上全是奶油,双手叉腰耀武扬威的:“你来啊,有种你就来。” 万茵茵就知道江云娆最喜欢耍手段,她明明知道自己最怕皇帝了,还故意躲在他身后,气死她了。 但是方才看见裴琰和江云娆的那个样子,估计就是没有和好,她笑了笑:“好呀,我过来了!” 万茵茵直愣愣扑了过去,将一盘子奶油扣在了裴琰的头上…… 江云娆愣在裴琰背后,两眼瞪着万茵茵,这人不要命了? 福康公公:“哎哟,万嫔娘娘您这是大不敬啊!” 万茵茵吓得跪在地上: “臣妾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云娆姐宫里有沐浴的各种好玩意儿,皇上洗洗就干净了,很管用的。” 裴琰咬着牙:“万嫔,朕……”话还没说完,一块奶油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江云娆赶紧走到了裴琰前边替他清理了起来,连忙解释道: “茵茵她视力不好,铁定是看错了才失了手,皇上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茵茵计较。 臣妾宫里有沐浴用的好东西,臣妾亲自伺候皇上沐浴,一定将这些东西给皇上清理干净!” 裴琰生着气站起了身,猛甩了甩衣袖:“哼!” 万茵茵咬着嘴唇,眼睛瞟了两人一眼,你们啊,没我万茵茵可不行。 江云娆带着裴琰走进去的空档,回眸还瞪了她一眼,万茵茵是故意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她都知道了,不知道裴琰知不知道。 白雾腾腾的净房里,不时地传来一些水声,裴琰坐在那硕大的浴桶里,江云娆则是站在他身后先替她清理那头上的奶油与蛋糕。 江云娆担心裴琰生万茵茵那头莽撞小牛的气: “皇上别跟茵茵一般见识,她只是少数时候毛毛躁躁的,但大多时候还是很明事理。” 裴琰沉声道:“在你眼里,朕当真是个极为小气之人?” 江云娆想了想,好像是,裴琰嫉恶如仇,报复心也强,惹到了就只能算自己倒霉。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啊,皇上心胸开阔,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裴琰默了默,声色有些喑哑:“这世间许多事朕都看得开,唯独你的事情,朕看不开。” 江云娆的指尖悬在了他的头顶上,嘴唇微动了动,后而才说: “若皇上还是看不开的话,臣妾以后尽量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免得招人心烦。 一个人的过去是更改不了的,您若是介意,臣妾的确无可奈何。” 裴琰唇角无奈的勾了勾:“朕是那个意思吗?” 这几日他有意避着她,就是知道自己冤枉了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了,他看不开的从来都不是过去,而是将来。 江云娆悬着的手臂垂了下去,指尖拨了拨水:“那是什么意思?” 裴琰黑色的瞳孔沉了沉:“云娆,朕是真的很在意你。” 帝王赤裸裸的将心剖开,说出了这几日一直未曾说出的且又在逃避的心意。 江云娆的手指突然顿在水中,眼睛盯着裴琰脑后湿漉漉的长发,她断断没有想到裴琰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启声道:“臣妾……似乎承担不起这份在意了。” 裴琰:“朕以后不会再提此事。” 江云娆眼神有些幽怨: “上次臣妾就问过皇上,迁宫的事儿到底有在皇上心底过去了吗。 皇上其实从来就没过去,您只是不生气了,可心结始终都在。此次书信一事,便又是一条导火绳。 若是往后又有人再利用此事出来离间,次次如此,那你我之间的感情就被彻底的消耗了。” 她自知与皇帝身份不对等,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没准儿自己小命就没了,她一直都很害怕。 裴琰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水温有些热,有细微的汗珠子从他额角上渗出来。 江云娆取了干的锦帕替他拭去,裴琰捉住她的手,回眸一看,江云娆发红的眸眶撞入他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云娆,裴占此人从此在你我之间如同毫不起眼的尘埃一般,朕绝不会再提一字。” 经此一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江云娆的要求也可以降得很低,留在身边就行了,不管江云娆心底有没有他,他都认了。 他一直都感觉得出来,江云娆待他没有哪里不好,只是有所保留,他不明白这份保留来自于何处。 或许是畏惧于他,或许是从来也不相信他吧。 可裴琰只清楚自己从未如此在意过这后宫嫔妃,除了她。只是……将来有没有一个好的结局,谁都不清楚。 江云娆就知道是这样,她将头低着:“那就是没过去了。” 裴琰拖着她的手臂往水里一带,江云娆整个身子猛地扎进了浴桶里,扑腾了好几下。 裴琰环住她,猛地朝她吻了下去,良久,只见她双唇红肿起来。 江云娆推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出一段距离出来:“皇上这又是什么意思嘛!” 裴琰看着云鬓散乱,头上还有奶油与蛋糕的她,深邃的眉眼泛着些笑意,顺手替她清理起来: “要如何才算过去,嗯?” 江云娆语气不善:“不知道!” 裴琰只是笑:“要不你拿簪子将朕的心剖开,看朕有没有说谎?” 江云娆气鼓鼓的瞪着他,还是没有听见自己想要听的那几句话。 裴琰就知道这女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作起来的时候的确很难哄,罢了,不哄好的话,那是在跟自己找麻烦。 他双臂从水下穿过去将人往面前一带,食指弯曲着划过她的鼻尖。 第二百〇三章 封妃大典 他温柔笑道:“这的确是朕的过失,是朕偏听偏信而没有信你,以后无论任何事情朕都会先信你。” 江云娆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似乎有些压不住: “嗯,臣妾听见了,一会儿臣妾拿宣纸过来,皇上得白纸黑色的写上去,完了还要再盖一个私章。” 裴琰薄唇抿了抿,横眼扫了过去:“江云娆,朕又给你脸了对吗?” 那一句“朕很在意你”,一晚上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二人缠绵一番继而相拥而眠,直至天色大亮。 江云娆这一日醒的格外早,因为今日是自己册封为娴妃的日子,早早的就坐在了铜镜前。 手掌摊开,裴琰还真的白纸黑字将昨日那句承诺给写了出来,盖了他的私章。她抿唇笑着,有些小小得逞的意味。 裴琰在一边叮嘱道:“云娆,去皇后宫里听封是有训话的规矩的。 无论今日皇后说了什么,你都当作没听见,朕会早早下朝在紫微宫正殿等你,为你的宝册盖上最后一道章。” 江云娆点点头:“臣妾记住了,一会儿皇后娘娘训话无论说什么,臣妾都听着,决不辩驳一句。” 裴琰换好朝服,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她,格外娇媚。 身上已是娴妃的妃位礼袍,比起从前的四品婉仪,已是奢华了许多倍。 紫色流光的云锦裹在身上,凤钗步摇,珠环玉佩,自持一副雍容绝艳的大气之美。 裴琰叮嘱完之后便去上朝了,江云娆也看着时间过去听封了,只不过今日她去得格外的早,不想触魏皇后的霉头。 行至半路,有一拱桥,拱桥两侧的石墩没有了,看样子是在重新修缮。 江云娆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打滑,人的半截身子就从行宫拱桥上跃了出去。小欣子转身根本没有拉得住,惊呼道:“来人呐!” 眼见就要从拱桥上飞落了下去,江云舟足尖一用力飞了过去,一手趴着桥体, 另一只手臂将江云娆半截飞出去的身子往外一挡,人才算摔在了桥上,若跌落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江云舟两手吊在拱桥边上,他朝着下方扫了一眼,发现有几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就走了,还留下了一个麻袋。 江云娆急声道:“小欣子,赶紧将云舟拉上来。” 江云舟顺了顺侍卫服,又往桥下看了一眼:“我护送姐姐到皇后行宫外边,这桥下我想下去看看。” 江云娆点点头:“好。” 小欣子扶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娘娘今日封妃大典,想来这后宫还是有人不死心,想来破坏的。” 江云娆冷着脸: “这后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去皇后行宫的路上,竟还有人这般下作,这般不死心的对我下手。” 皇后魏婉莹的行宫这一日格外热闹,封妃大典是放在正殿殿门前举行, 就连皇后的凤椅都搬到了殿门前,周围明黄色旗帜飘飞,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众嫔妃列于汉白玉宫阶两侧,一会儿江云娆就会从宫阶之下一步一步走上来。 魏婉莹撑着孕肚靠在凤椅上,云鬓上戴了五尾红玛瑙掐丝金凤冠,赤红色的唇脂泛起一抹冷然之色。 赵舒盈摇着绸扇:“娴婉仪可真是运气好,按照这速度,如今贵妃之位空悬,明年就该做贵妃了。” 沈贵人春棠在一边道:“若是有了皇嗣,能做皇贵妃都是极有可能的。” 魏婉莹冷冷看了几人一眼:“都给本宫住口,封妃大典之上,还在嚼舌根子。” 众人住了口,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两侧,给即将到来的娴妃娘娘让出一条大道来。 江云娆忍着心底的火到了魏皇后宫殿,抵达宫门外时,她遇见了刘太医, 这刘太医本是魏皇后的专用太医,他步伐飞快的离开了皇后宫殿,都没行礼问安,一直低着头。 花吟有些纳闷的道:“这封妃大典上刘太医怎么过来了,这时候过来好奇怪啊,请平安脉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江云娆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啊,可是我觉得他怎么这般心慌啊,那官袍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花吟看着刘太医渐行渐远的背影道:“对啊,刘太医出来似乎都没发现娘娘您,不知道在心慌个什么。” 江云娆收回目光:“罢了,不管这些,咱们先办正事儿.” 她手臂规规矩矩端在胸膛之下,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了进去跪在正中央,等候训话,训话完才是听封。 正殿外,后宫嫔妃注视着江云娆,她一年不到从最小的才人位置晋升为了妃位, 有人在咬牙切齿,有人在赞叹福气好,万茵茵咧着嘴笑着,今晚吃什么庆祝呢? 魏婉莹也从凤椅上站了起来,明黄色的龙凤纹长裙曳地: “娴婉仪,本宫第一次看对眼就是你,果真是后宫佼佼者。” 江云娆跪在地上,性子收敛着,只愿今日平平安安的过去: “嫔妾若是哪里做得不好,还请皇后娘娘宽宥,嫔妾以后定当精进。” 魏婉莹扶着孕肚道缓缓的在她身前走来走去,冷笑了一声: “这后宫生存的法则其实就是那样的简单,只要有皇上的宠爱,那一切都好说。 但是你不守妇道,心有禹王,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忍得下,还要将你封为娴妃,皇上待你可谓是情深意切。” 江云娆:“嫔妾将来必会心无旁骛,细心侍奉。” 魏婉莹勾了勾身子过来,压低声音在江云娆的耳畔说: “本宫从前想不明白,这几日倒是想明白了,皇上扶持江家的同时也会扶持你上位, 大周素来前朝后宫一体,娴婉仪此刻懂是什么意思了吗?” 江云娆充耳不闻她的言下之意,只是淡声道: “嫔妾从不妄自揣测圣意,前朝之事过于复杂,也不是嫔妾该过问的,嫔妾只需履行好作为嫔妃的职责便是了。” 底下两侧的嫔妃都仰头看着,只见皇后与娴婉仪二人一直在说些什么,但听得并不真切。 突然的,众人只见皇后激动了起来,一手指着江云娆的脸,不知道怎的,江云娆就朝着皇后扑了过去。 魏婉莹就站在台阶边上,孕肚大的人身子极其不好平衡,歪着身子就跌了下去。 第二百〇四章 是娴婉仪推了皇后娘娘 紫微宫。 裴琰身着朝服,头戴帝冕,甚为隆重。他立在窗下许久,问道:“训话听封的流程可走完了?” 福康公公回:“这……应当是结束了吧,皇上不急,一会儿娴妃娘娘就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江云娆一行依旧没有过来。 裴琰搓着指腹看着窗外,小春子从殿外跌跌撞撞的跑来: “大事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被娴婉仪给推倒了,皇后娘娘腹痛难忍,怕是要出大事了!” 裴琰瞳孔猛缩:“摆驾,随朕过去!” 福康公公脑子轰然炸开,连忙紧跟了上去,这事儿也太突然了点: “小春子你少在这里咋咋呼呼乱讲,娴婉仪能做这事儿?” 小春子一脸焦灼:“皇后娘娘宫中人来禀报的,现下都这么说的。” 太医与产婆都陆陆续续的赶了过去,皇后行宫外已经乱做了一团。 汉白玉宫阶两侧的嫔妃也都站到了殿门处张望着,只有江云娆一人跪在正殿外的地板上。 “娴婉仪,你好大的胆子啊!” “就是,皇后娘娘是大周国母,你也竟敢谋害,真是不要命了!” 身边依旧有几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嫔妃在那里语气尖酸起来。 万茵茵怒道:“少说胡话多吃饭的道理从小没学过,赶紧给我闭嘴!” 她抓着江云娆的手,哭着道:“云娆姐,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不可能去推皇后娘娘的对吗?” 江云娆唇色已然苍白如纸:“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推皇后。” 这是她自己的封妃大典,她是脑子有问题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推皇后? 万茵茵只记得她站在嫔妃人群的最末端,正仰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江云娆升级为妃。 可不知道魏皇后与江云娆都说了些什么,魏皇后突然激动了起来,对江云娆急言令色,还用手指指着她。 而后,她便与众人一般,就看见江云娆朝着魏皇后就扑了过去。 “我们在底下都看见你朝着皇后娘娘扑了过去,可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你?”万茵茵问。 江云娆摇了摇头:“没有,我身后没有站人,且若是真的有人推了我,底下那么多人是会看见的。” 长孙金月与文雪嫣从殿内走了出来,二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让江云娆知道这事儿已经大事不妙。 她哑声道:“锦妃,文昭仪,里边到底如何了。” 长孙金月道:“皇后怕是要生了,但一直在流血。” 文雪嫣也有点着急:“娴婉仪,你平日里不是这么个不会忍让的人,今日这是怎的了?” 万茵茵着急万分,跺着脚:“皇后娘娘流了很多的血,若是有个万一,你要怎么办啊!” 江云娆紧蹙眉头,原来自己心中隐隐的不安是真的, 她从海棠山房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心底有些慌张与不安,原来这封妃大典是真的要出事呢。 江云娆:“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有推皇后。” 身后传来福康公公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江云娆猛地回眸,看见裴琰明黄色的身影往皇后行宫处走来,她并无兴高采烈的样子。 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又转了回去,她与裴琰好不容易才过了信任之战的关卡, 这还不到一日自己便出事了,想来这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信任也已经被摧毁了。 大周的律法她也是看了一些的,谋害大周国母,还是怀有嫡出子嗣,还是裴琰第一个孩子, 这罪名一旦坐实,不仅是她会上断头台,整个江家都会被牵连,这可是灭族的大祸。 江云娆看着她:“茵茵,你先走,别搅和进来,帮我送口信去江家,大后方先不能乱。” 万茵茵红着眼眶:“那你要怎么办?” 江云娆摇了摇头:“我现在只能跪在这里,祈求魏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情,要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裴琰一手提着朝服的袍摆,脚下步履匆匆的从下方台阶走了上来,江云娆跪着的背影映入眼帘。 他走上前去,众目睽睽之下,作为皇帝,裴琰也只能迈步走入殿中。 江云娆看着裴琰的沉默的背影,垂眸而下,心中已是悬空了起来,正想启声的时候发现连裴琰的背影都见不着了,她颤了颤眸子。 婵娟从寝殿内冲了出来,跪在裴琰面前,大哭: “奴婢请皇上给皇后娘娘做主,娴婉仪狼子野心,将我怀胎十月的娘娘推倒,如今生产流血不止,这是要戕害大周国母啊!” 一声惨叫从寝殿内传了出来:“好痛啊!” 婵娟又道:“皇上,娴婉仪再是得宠,您也不能枉顾大周律法,轻易纵了她去啊。戕害皇后,是杀头的罪过啊!” 裴琰黑眸低压着:“太医院的太医还有接生之人,可都安排好了,现在里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寝殿内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从里边端出来,宫女慌里慌张,还打翻了一盆血水在地,整个大殿都乱腾了起来。 婵娟道:“皇后娘娘胎像极好,刘太医估计就是这几日便要生产了, 今日早晨起来都是平安无事的,岂料娴婉仪将皇后娘娘推倒了,这分娩便突然开始了, 还流了很多的血,接生婆说,现在还没见到小皇嗣的头呢。” 裴琰问:“刘太医人呢,朕要见他。” 婵娟:“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没有到。” 福康公公在一边道:“皇上,现下皇后娘娘寝宫周围的人太多了,要不要先请各位娘娘回宫歇息?” 裴琰点首:“各宫嫔妃都先回去,非相关人等也都退出去。” 婵娟拉着裴琰龙袍的下摆:“皇上,那娴婉仪呢,娴婉仪此刻应该打入大牢关押,安能就此算了?” 锦妃长孙金月上前来了几步: “你这奴婢竟还安排起皇上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现下最要紧的应该是护住皇后娘娘与肚子里的皇嗣,至于娴婉仪,纵使有个什么也要等大理寺的人来了才行, 现下案情未定,就将人打入地牢,若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死无对证?” 婵娟咬了咬嘴唇: “锦妃娘娘素来与娴婉仪亲近,现在连大周皇后都不放在眼里,竟然还帮着她说话,您眼里还有没有皇后娘娘了!” 长孙金月向来是个急性子,立马来了怒意:“狗奴才,就会挑拨离间,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裴琰吼道:“都住嘴!” 第二百〇五章 本宫选择赌一把 皇后寝宫的嫔妃都被遣散了出去,不相干的人员都已经退了出去。 此刻已是近黄昏,皇后还在寝殿生产,从方才的声嘶力竭的叫喊,已经到此时偶尔的几声呼唤了。 裴琰坐在正殿的宽椅上,看着寝殿内晃动的人影,依旧是有血水从寝殿里不停的端出来: “整整一日了,娴婉仪可是还跪在外边?” 福康公公答:“回皇上的话,是。” 裴琰抿了抿唇:“让娴婉仪先行回宫。”顿声后,他又补了一句: “圈禁海棠山房,里边所有人不得出,外边的人也不得进。” 福康公公领了口谕,转身出去告诉了江云娆。 花吟将江云娆扶了起来,她苍白的面色已是明显:“福康公公,皇上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福康公公道:“皇上不曾说什么了,娘娘路上请注意安全。” 江云娆缓缓点首:“好。” 福康公公回到裴琰身边,裴琰也问了同样的话语:“她离开前可曾说了什么没有?” 福康公公:“娘娘不曾说什么,已经被宫女扶着回宫了。” 魏皇后一时早已经传遍了六宫,梧桐宫的赵太后一直在宫中观戏,看看这皇后与娴婉仪到底要闹个什么大戏出来。 赵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眼眶泛红的走了进来:“皇帝,哀家的儿媳妇现下如何了啊?” 裴琰起身行了一礼:“劳母后挂心,现下太医都还在里头,还不清楚后续。” 赵太后在裴琰身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 “今日本是娴婉仪封妃的大典,哀家是如何都没有料到,怎会发生这般行径恶劣之事。 她纵使最得皇帝心意,却也只是个妾室,安能与皇帝的嫡妻,还是大周的皇后起了争执啊。” 裴琰侧眸过去: “皇后与娴婉仪到底是因何事出了争执,到底又是如何扑了人,现下朕还来得及盘问,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皇后与腹中皇嗣的性命安危,至于旁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赵太后眼睛看了他一眼:“皇帝,若此事真是娴婉仪干的,你不可能枉顾大周律法吧?” 裴琰:“若是真的,朕决不姑息罪人,若有冤枉,朕也定当一查到底,更不会姑息这背后搅浑水之人。” 按照江云娆的性子,会在封妃大典上推人,他心中是疑虑万千的。 况且自己今日清晨离开海棠山房时,还特意提醒过她,不至于一到了皇后这边就与人发生这样大的争执的。 但他是皇帝,出事的人又是皇后,背后又是魏家,他若是无故偏袒,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 赵太后叹了一口气: “唉,哀家还是啰嗦一句,身为皇帝,行事要公平公正,莫让魏家与江家都寒了心。 且皇后肚子了,可是皇帝你现下唯一的孩子,这可是嫡子,身份是极为贵重的。” 裴琰沉声道:“母后提点的是。” 直到半夜,魏婉莹的孩子依旧是没能生下来。 婵娟跪在地上,抓着魏婉莹的手:“皇后娘娘,现下得做决定了啊!” 魏婉莹的那张脸已经毫无血色,她苍白如纸的嘴唇动了动:“产婆呢,产婆如何说?” 产婆从床尾走到床头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老奴们的确是已经尽力了,娘娘这胎像有些奇怪啊,里边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动一下。 老奴们以为,娘娘还是该先保重自己。” 魏婉莹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明黄色的幔帐,颤声说着: “这哪里是个孩子,这是我们魏家的希望啊,本宫不能输的,一点都不能输。” 产婆:“娘娘,老奴接生过很多孩子,您的这个情况,老奴是遇见过好几次的, 说得更直接一点,您的孩子早就没气儿了,得赶紧将孩子给拿出来,要不然您跟孩子都会没命的!” 婵娟一个巴掌扇在产婆的脸上: “你说什么呢!皇后的皇嗣好好的,只是暂时没有出来,休得胡言乱语。” 魏婉莹缓缓将眸子转了过来:“你,你说什么,你说本宫胎像有问题?” 产婆捂着脸: “是啊,寻常妇人在分娩前,其实是母亲与孩子共同用力才能出来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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