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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二个小时,比朝九晚六还不是人! 江云娆有些生气,眼睛睁得圆鼓鼓的看向宁如鸢。 第八十五章 朕一定会紧盯娴婉仪 江云娆:“不是吧贵妃娘娘,嫔妾会被练死的。再说了,嫔妾只是会一点点,还不如乐府的舞姬呢。” 她纵然在前一世被称之为小洛神,但她一个关门过摆烂日子的人并不热衷去露脸,去争个什么。 宁如鸢唇角冷冷勾起:“赵淑妃说了,说你舞姿天成,定能拔得头筹,替皇上分忧。” 江云娆:“淑妃娘娘说了,贵妃您就一定要信吗?” 宁如鸢翻了翻眼睛: “你舞姿如何,本宫也不是极为关心说真的。 只是你是赵舒盈推荐的人,到时候宫宴上出了差错,本宫推给淑妃不就是了? 不过这差错一出,惹得皇上发怒,娴婉仪,你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暹罗国国君嘲笑我大周嫔妃拙劣舞技,啧啧啧,不知道皇上当如何罚你。” 江云娆看了芝兰一眼,芝兰也微微摇头,似乎主仆二人都没懂起赵舒盈的意思。 真正的江云娆是习过舞,但资质平庸,并不出彩,真不知道这赵舒盈打的什么算盘。 “贵妃娘娘,您……行行行,算你狠!”她咬着牙说道。 宁如鸢是叫上江云娆过去直接下懿旨的,而不是跟她商量的,而后的几日,还真有乐府教习舞蹈的老师来了瑶华殿,甚至开始控制她的饮食了。 万茵茵是第一个生气的,因为江云娆开始拒绝她的新菜式,其次就是她自己,都烦死了。 前一世那种日日控制体重,吃青菜叶与沙拉的日子似乎又重回了。 “不是,就跳跳舞,怎么你是想要我的命啊!”江云娆有些生气的看着乐府的教习舞官。 乐府舞官也很为难,宁贵妃跟她说了,乐府一堆庸脂俗粉就算了,如若娴婉仪未能一展惊鸿,就把她给五马分尸, “婉仪娘娘息怒,时间还没到呢,一日六个时辰,一刻都不能少。” 江云娆双手叉着腰,谁让她自己手上没有凤印与宝册呢,气死。 天元宫在黄昏前后遣了人来瑶华殿,江云娆两眼无神,脚下一阵发软, “芝兰啊,我是不行了,谁家娘娘一个人打两份工啊!” 江云娆欲哭无泪,白日练舞应付宁如鸢那边的人,晚上还要伺候皇帝,脑子与身体并用。 太累了,这哪里是过得什么摆烂日子,这简直就是在后宫内耗的三百六十五天。 到了天元宫,裴琰放下朱砂笔从龙台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江云娆: “怎么,看着朕一脸疲惫?” 江云娆跟在裴琰的后边:“臣妾哪里敢是瞧着皇上一脸疲惫啊,臣妾是日日吃青菜,脸色不好罢了。” 偏殿的红木桌上摆满了宫中御厨做的美味佳肴,海陆空三栖美味环绕。 江云娆的口水直冒,两眼开出星星来,连忙的咽口水。 裴琰不明所以:“为何日日吃青菜?” 将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外边便有钟云宫的人急着求见皇上。 春棠端着手臂走了进来:“奴婢参见皇上。” 裴琰:“找朕何事?” 春棠端庄礼貌的笑着:“奴婢倒也不是来找皇上的,奴婢是来找婉仪娘娘的。” 江云娆就要伸出筷子去夹那块红烧肉了,却被春棠走了过来阻止道: “婉仪娘娘,奴婢是贵妃娘娘特地指派过来的。娘娘练舞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青菜与白豆腐能吃,旁的还是不要沾了。” 春棠一脸的干练: “皇上,暹罗国入朝便要与咱们大周朝比舞,婉仪娘娘可是首席舞者,皇上再是心疼娘娘,也莫要在这关键时刻纵了娘娘去。 这事儿,关乎到咱们大周的颜面。” 裴琰看着江云娆委屈噘着嘴,在红木桌旁连忙跟他使眼色求他帮忙。 他冷淡的面色不经意的划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嗯,此事朕与贵妃站在同一阵线,朕一定会紧盯娴婉仪,一刻都不会松懈。” 春棠放心下来:“奴婢谢皇上体恤。” 春棠离开后,裴琰坐到了江云娆的身边,她已经静悄悄的将筷子上的那块红烧肉给放进了盘子里,娇俏玉容上带着满满的不舍。 那张舔了口水而显得莹润的粉唇撅着,都可以在上面挂两斤肉了。 裴琰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青菜与白豆腐,多吃两口,也能抵饿。” 江云娆咬着嘴唇,怒意满满:“臣妾谢皇上怜爱!” 裴琰:“在贵妃派来的人面前都是规规矩矩,倒是在朕面前知道甩脸子了。” 她恼得很,裴琰居然说他要跟宁如鸢站在同一阵线,真是气死她了。 今晚她铁定消极怠工,动都不会动一下,就看这一个人的表演会不会有意思。 “臣妾没有甩脸子,臣妾日日吃草,日子久了脸色就变绿了,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还会顶嘴了。” 裴琰薄唇勾着,似带着一股宠溺,并不生气。他只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人,人是有情绪的,她会开心会委屈会甩脸子,至少她真实。 裴琰伸出手用玉筷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她碗里:“吃吧,朕不会告诉贵妃。” 江云娆瞪了瞪眼,扭头惊奇的看着裴琰:“真的假的,皇上怕不是在试探臣妾的定力吧?” 裴琰笑:“吃吧,真什么都没看见。” 他倒是清心寡欲的吃上了青菜与豆腐,嚼在嘴里,并不觉分外难受。 江云娆试探的夹起那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一口放在嘴里,吱吱冒油,香而不腻。 裴琰接着又给她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这桌菜其实都是江云娆爱吃的, 因为裴琰自己对吃的向来没什么胃口,只是喜欢看她吃东西时快乐的样子。 江云娆一口一块肉的包在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皇上真好,现在咱们是同一战线的人了。” 裴琰:“对,咱们才是同一战线。” 江云娆心情立马又好了起来,一会儿她侍寝,她铁定主动加热情的报恩。 五六日了,她总算是尝到什么叫做肉的香气了。 福康公公与身后伺候用膳的宫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见皇上伺候人用膳,还伺候得如何开心的。 真是不懂娴婉仪是如何做到的,又更是不懂皇上是如何想的。 殿外钟云宫的人速速杀回,江云娆眼睛都瞪圆了,糟了糟了! 第八十六章 皇上会生臣妾的气吗 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她总不可能没义气的说是裴琰允许的吧,她可不是那种小人。 春棠在殿外求见,裴琰准了。 春棠走了进来看了看红木桌上的膳食,梅菜扣肉、红烧肉、红烧牛腩与清蒸海鱼都被人动过, 她又看了看青菜与白豆腐,两个盘子吃得只剩下几块了。 于是,她放心了。 “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就是担心皇上会包庇娴婉仪,所以一直让奴婢在外候着杀个回马枪。 暹罗国入朝一事对大周尤为重要,贵妃出此下策还请皇上恕罪。” 裴琰靠在主位上,慵懒而清贵,淡声道: “朕亲眼盯着娴婉仪将青菜与白豆腐给用完的,回去给贵妃复命吧。” 福康公公扬了扬眉头,觉得很好笑,皇上啊皇上,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在说些什么? 春棠点了点头:“奴婢代贵妃娘娘谢皇上体恤。” 这一次,春棠才是真的离开了。 江云娆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青菜与白豆腐,这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裴琰早就知道春棠会杀回马枪,所以替自己吃了。 她嘴巴一瘪,有点小感动: “皇上待臣妾可真是太好了,明天练舞再加一个时辰,绝不让大周丢脸!” 裴琰凑近他,掐了掐她的腰,深邃的眉眼里带着些蛊惑的意味: “一会儿在其他地方加时辰也是可行的。” 江云娆脸一红:“那臣妾得再加一份夜宵。” 晚膳过后,裴琰的习惯都很固定,要么自己跟自己下棋,要么翻翻书卷,忙的时候几乎都在面见朝臣。 反正他只有这三件事,无限循环。 不过江云娆过来的话,天元宫就要热闹许多。 一会儿缠着裴琰跟她下五子棋,一会儿要自己做吃的,一会儿又在乱写乱画,反正倒是挺有趣的。 趁着裴琰得空的时间,她突然问起:“皇上,这次的比舞缘由是什么,真的很重要吗?” 裴琰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江云娆听见剿匪一事的时候,面色倒是有些凝重了起来。 与宁如鸢得知的消息差不多,暹罗国国君是个舞痴,用舞蹈征服他,那便在国事上就有了更好谈话的可能性。 裴琰又道:“爱妃不必给自己太多压力,匪患是两国之间的国事,不是你一舞可以决定的,输赢都与你无关。” 江云娆问:“那若是臣妾舞姿鄙陋,害大周被嘲笑,皇上会生臣妾的气吗?” 裴琰放下了书本:“会。” 江云娆:“……” 裴琰:“爱妃可以从旁的地方献出自己的独特技艺,朕会考虑宽恕你的罪过。” 好你个裴琰,私底下跟明面上的差别还是有点大。 素日里有人的时候,就一副清冷寡淡的君王模样,私底下,特别是在床上,骚话多得嘞! 江云娆的内里依旧是个现代女子,未经古代规闺阁女子长期的规训,在男女之上便没有那份不必要的矜持。 她认为,快乐最重要。裴琰因她没有的那一份矜持, 似吃过味如嚼蜡之食后,头一次尝到了真正的绝色撩人滋味,一发不可收拾。 是击穿灵魂后,还有余温在燃烧的震荡与刺激。 江云娆朝着坐在躺椅上的裴琰扑了过去,自己坐在上面,躺椅继续摇着:“皇上,说好了得加夜宵的哈!” 次日晨起练舞,江云娆脑子里还是裴琰说的那些话。 她知道献舞比输赢,虽然影响不了国事之间的根本,但会影响暹罗国国君的心情。 人,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高兴时做的决定,跟不高兴时做的决定,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不想摆烂,不想就这么认输了。 随便怎么不为自己争口气,也想为裴琰争口气。 江云娆将云鬓上的钗环给卸了下来,长发如瀑的垂坠在腰间,任由微风吹拂起了她那发丝儿都是带着媚态的发梢。 她看着乐府来的人道:“舞官自今日就不必来了,就留下奏乐的人便可。” 舞官怔愣着:“婉仪娘娘不可啊,微臣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的,微臣做不了主。” 江云娆:“我会让芝兰去通知钟云宫,一切后果由我自负。” 芝兰午后走了一趟钟云宫,宁如鸢倒是没说什么,反正江云娆也说了后果自负。 不过惊奇的是,宁如鸢这么不喜欢江云娆,居然还命人拿了一瓶治疗筋骨扭伤的药膏送给江云娆,说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江云娆看着这瓶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花吟神神秘秘的道:“会不会有毒?” 芝兰道:“这瓶子一看就是钟云宫出来的,婉仪娘娘若是有个好歹,贵妃娘娘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留物证了吗? 奴婢觉得不是,奴婢觉得贵妃娘娘再是无脑,也不至于这般无脑。” 江云娆赞同芝兰的观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舞蹈赛事的台下练习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又是主将,宁贵妃还不至于这般猴急。” 宁如鸢此刻最心慌的根本不是娴婉仪得宠,而是极为害怕那暹罗的绝代舞姬要入大周后宫,担心竞争对手又多一个。 江云娆又道:“将这份乐谱与唱词送往乐府,宫宴的舞蹈我全给改了,现在按照这份来。” 她决定不跳这大周皇宫乐府的舞蹈了,她要当一回当年的那位小洛神,重现当年的那般光景。 花吟拧眉道: “我的娘娘诶!这时候了,贵妃娘娘选的曲子您都学完了,现在来改曲子您不怕跳不顺吗?” 江云娆眉眼一弯:“不用怕,那旧曲子本来我也没跳顺过。” 花吟:“……” 尔后的几日,江云娆用膳时都已经刻意在控制饮食了,倒也不会日日青菜加豆腐,会吃更多少油少糖的高蛋白食物, 现代科学营养食物搭配也给用了起来。 裴琰都看出来她在刻意少吃东西了,有红烧牛肉与海鱼的时候,都是用清水过了一道才吃的。 江云娆得空一日专门去了一趟钟云宫,一脸的认真: “贵妃娘娘,嫔妾以为光靠一舞定输赢,既考验个人喜好,又猜不准个人审美。 宫宴之上的权贵众多,故而嫔妾认为以一舞为战,过于薄弱,不如打组合拳。” 宁如鸢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害怕裴琰交代的事情办不好,最近都失眠了。 江云娆主动来了提了点子,她倒是掀了半张眼皮:“说来听听。” 第八十七章 万物各自盛开 江云娆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宁如鸢听,她大为惊讶,宫宴还能这样玩儿? 话不多说,立马召见了宫中多位嫔妃,速速赶来钟云宫。 江云娆笑眯眯的道: “众人拾柴火焰高,贵妃娘娘作为这场大中型活动的总策划人,若能将各位娘娘的擅长之处发挥到极致,必能令宫宴添彩不少。” 不过宁如鸢也同样翻了翻白眼:“你这样加人进来,就不怕旁人夺走你的光芒?” 江云娆无所谓的道:“万物各自盛开,每个人身上的光芒都是不一样的,旁人也夺不走。” 宁如鸢脑袋歪了歪:“万物各自盛开?” 江云娆:“是啊,花有千百种,各自都有各自的好。 牡丹虽然国色天香,但也无法盛开在冬日,超越寒梅临寒独自开的冷冽清香; 话说回来,寒梅盛开于冬日,再是惊艳,也无法在晚春盛开与牡丹一争高下。 所以就让梅花与牡丹各自开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面各自安好,这便是万物各自盛开,各自光芒。” 这番话,倒是令宁如鸢愣了神,她活了二十来年,从未听过这样的说辞。 饶是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她觉得是从江云娆嘴里说出来的,又有些不服气。 这些话是不是经常也给皇上说啊,皇上听了是不是贼高兴? 宁如鸢冷声道:“话真多。” 江云娆就闭嘴了,不说也可以。 不过宁如鸢又自己喃喃的说:“那本宫的光芒是什么?”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或许自己没什么好的技艺特长吧,就只能在宫里做做打杂内务的事情。 瞬间又有些沮丧,不会跳舞又不会唱曲儿,一无是处。 圆月当空,莹白月华似深宫的温柔的霞披,为这重重围墙染了一层霜色与静谧。这一夜,钟云宫是极为热闹的。 江云娆看着宁如鸢的云鬓都有些乱了,晚膳是没有用的,一直走前走后,脑子转着的安排着宫宴大小事务,并不曾假手于内务府。 春棠泡好了参茶递了过去:“贵妃娘娘,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 宁如鸢将参茶推到一边:“哎呀,本宫忙得很。今日事今日毕,必须得将宫宴给皇上办好了。” 她说着一边卸下繁重的钗环,也不注重形象了,一边拿着毛笔写写画画,似在奋笔疾书。 江云娆在回宫的路上突然对芝兰道:“芝兰,我今日看见了不一样的宁贵妃。” 芝兰答:“奴婢也是。” 江云娆笑着说:“宫中都说贵妃跋扈,她性情刚烈直接,说话不饶人这是真的。 但做起事来倒是雷厉风行,好的建议也会采纳,不像是光有跋扈与嚣张的宁家娇女。” 芝兰却眼神疑惑的看着她: “婉仪娘娘好似向来对宫中各位娘娘的闪光之处都有不少赞扬,倒是让奴婢刮目相看了。” 从前伺候的主子,大多都是在想如何踩踏与击败对手, 娴婉仪倒是会看见各类嫔妃的闪光点,她觉得江云娆这样的女子也是极为少见的。 芝兰掌着灯,与江云娆一前一后不快不慢的走在宫道上,她语声温和起来: “本来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闪光点的,比如芝兰你,是心细沉稳,繁杂且不能大意的事情交给你就会放心; 而花吟则是勇敢直爽,遇见偷摸小人之事交给花吟,便能一下子解决。 宁贵妃的策划组织能力,我觉得是这后宫女子里最为优秀的,而她身上是有一股韧劲的。” 要是放在现在,宁如鸢怎么着也都是一大型活动的主理总监,可惜是生错了时代,圈在了深宫的红墙里。 芝兰道:“娘娘对宫中其余娘娘们,从来都没有心生憎恨吗?” 江云娆看了看今晚澄澈的圆月,如她眉眼里的眸子一般澄澈干净: “害过我的人,还是有恨意的,其余人,大多时候都觉得深宫女子多有不易罢了。” 江云娆后几日都窝在瑶华殿练舞,分外刻苦,头一次不摆烂,自己卷自己。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痛呼:“啊!” 芝兰与花吟连忙跑了过去,江云娆摔倒了在了地上,眉眼紧皱。 江云娆按着自己的脚踝:“遭了,我脚扭了。” 练舞之人其实是最容易受伤的,一旦受伤,就需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复原。 花吟担忧的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这脚踝看着马上就要肿起来了!” 江云娆眉心紧蹙,是真的有些郁闷了: “暹罗国国君入朝的时间一日比一日近了,在这关卡我脚扭了,到时候这舞根本跳不出来。” 花吟速速去了太医院,直接找来太医院的正院使李文年来。 要知道,李文年是裴琰日常钦点的御用太用,花吟可不管,哭着求着,拉着拽着将人给带到了瑶华殿。 她说自己脸皮厚,不介意去找皇上亲自来请。 李文年看了看那肿胀的脚踝,摇了摇头:“这半月怕是不能大动了。” 江云娆:“什么,不行啊李太医,我这没有几日时间了!你赶紧给我下猛药,再猛的药都成,就是要尽快好。” 院使李文年摇了摇头:“难啊婉仪娘娘。” 江云娆郁闷了起来,真是该死,这节骨眼出事儿还让不让人活了。 次日,还有个不好的消息从钟云宫传了过来,说长孙金月不愿参与此次宫宴的献计,这消息是宁如鸢放给江云娆的。 长孙金月与万茵茵听闻江云娆脚扭了,都来了瑶华殿看她。 江云娆正从冰库取了冰块放在自己脚踝上,想要尽快消肿,但是速度极慢。 万茵茵难过的看了看她的脚:“怎么办啊云娆姐,你可是主跳,皇上会不会怪罪你啊?” 江云娆垂眸:“不知道啊,估计最近水逆吧……” 她忽而想起长孙金月的事情,想起之前长孙金月对宁如鸢的态度,心底就知道她不是不愿意参加, 而是因为组织这场宫宴的人是宁如鸢,心底厌恶罢了。 “锦昭仪,真的不打算在宫宴上拿出自己的绝杀了吗?”她问道。 长孙金月冷哼一声:“不去,凭什么给宁如鸢主办的宫宴添砖加瓦啊,我才不要!” 江云娆抿了抿唇,笑眯眯的看着她:“锦昭仪的父兄是在南境吧?” 第八十八章 若是皇上最心爱之人呢 长孙金月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江云娆接过芝兰拿来治疗扭伤的药膏给她抹了起来,那药膏清凉温和,敷在红肿的脚踝倒也是舒爽的。 她一边不急不慢的说着: “南境匪患多年,烧杀抢掠我大周边境百姓无数。这几年来,可是锦昭仪的父兄一直在前线清剿匪患?” 长孙金月再次点首:“是。” 江云娆抿了抿唇:“那你可知为何大周南境剿匪多年而始终无法彻底根除?” 长孙金月:“为何?难道娴婉仪是想说我父兄能力不够?” 江云娆垂首温和一笑: “长孙父子护佑南境安宁多年,皇上是看见的。 只是南境匪患犹如家鼠一般,老鼠一般都是在别家打洞另一家偷吃,所以想要根除就要两家联手。 南境就是被老鼠偷吃的地方,而老鼠的大本营则是在暹罗国。” 长孙金月眸底闪烁,今日的江云娆似与往常吃吃喝喝打麻将的她有些不同,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沉着与智慧。 江云娆又道:“匪患并不曾影响到暹罗国,甚至他们还是暹罗国的良民,暹罗国国君根本没有理由去处置自己的良民。 但大周南境百姓遭受这群老鼠荼毒多年,早已苦不堪言。 锦昭仪,你父兄剿匪这么多年来,个中心酸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长孙金月叹了口气,脑海中忽而想起三年前的往事,她颤声道: “我弟弟就是剿匪死的,匪徒抓到了他,最后折磨得不似人样了。” 江云娆:“所以这次大周与暹罗国的对话尤为重要,这不是你我几个人之事,这是咱们作为每一位大周子民的事情。” 长孙金月站起了身,将茶盏放在了托盘上就要离去: “我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妃子罢了,这些事还轮不到我去操心。” 江云娆叫住了她,也翻身下了床,一手扶着床栏: “你不仅是皇帝的妃子,你还是长孙家放在后宫里的一盏明灯。 想想你的父兄在南境一年一年的耗着,他们在,你在后宫也好过些, 若是南境匪患一直这样猖獗下去,你父兄若是有个万一,将来你在后宫又如何维持自己的光鲜体面?” 长孙金月转身回眸盯着她: “娴婉仪说这些,不就是让我答应宁如鸢献计吗,不就是为了让她举办的宫宴再添华彩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帮她?” 江云娆:“我没有帮她。” 长孙金月轻笑:“那你这就是口是心非了,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云娆回她一笑,扬眉道:“我虽为女流,虽困于红墙之下,但从不否定自己的力量。 若能为暹罗国与大周之间在南境当面的对话添砖加瓦,我自然是要倾尽全力的。 锦昭仪,身为女人,我希望你永远都可以是你自己,这一战,当是为自我价值而战。” 长孙金月缓缓对上她澄澈漆黑的乌眸,挤出一丝苦笑:“我回去了。” 江云娆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敛去了笑意,困于宫墙的女子,虽为莹莹之火,但也想似光芒绽放一次。 她在这场计划里,对长孙金月的安排是尤为重要的。但如果她真的不愿参加,那这场宫宴势必会减弱好几分了。 花吟笑盈盈的从殿外跨了进来:“婉仪娘娘,皇上来了。” 江云娆回神过来,裴琰已经走入了内殿里,看了看她悬空在半空中红肿的脚,眉心微皱:“不必行礼。” 江云娆收了势,眼神示意殿内的人都给退出去: “请皇上恕臣妾不能侍奉之责。” 裴琰走近看她一眼:“是脚崴了,还是嘴真的馋了?” 江云娆气鼓鼓的看着他:“在皇上眼里,臣妾就是这么个贪吃不作为的人吗?” 裴琰定是误会她不愿参加宫宴,把自己弄伤了,还恢复大吃大喝的美妙日子。 裴琰:“要是嘴馋就吃,宫宴有乐府献舞,不必如此操劳。” 江云娆靠在床边,摸了摸自己的脚踝:“臣妾想好的事情,说要做就要做的,绝不轻易放弃。” 她看见他眼下有些乌青,就知道裴琰这几日应该忙得很,估计昨夜又是大半夜才睡去的。 “皇上是因为暹罗国的问题吗?”她问。 裴琰坐在她床沿,微微点首:“嗯。” 江云娆道:“暹罗国国君为何如此痴迷一舞,痴迷到将这种东西拿到两国之间的层面来说?” 裴琰沉声道:“暹罗国国君有一年少时的青梅竹马,是名动天下的暹罗王后。 幼时无师自通各类舞种,这国君爱极了她,还给了她造了高台,专供她练舞所用。” 江云娆不明白了:“那然后呢,就是因为这位王后,这国君才成了舞痴?” 裴琰摇首:“暹罗王后母族造反,暹罗王后为之求情未果,从高台上跳完最后一舞便吻剑自杀。” 后边的话不用裴琰说,江云娆也知道了,她有些悲哀的道: “暹罗国国君之所以成为舞痴,是因为王后死在了国君最爱的时候,若是再闹着纠缠一段时刻,将爱意消磨那许多事都会变了。 如果臣妾没有猜错,最后那国君应该妥协了吧,放过了王后母族中的人?” 裴琰唇角勾起:“对,就这样放过了。” 江云娆突然问:“那皇上呢,皇上要是这暹罗国的国君会如何做?” 裴琰拿起那桌上的药膏替她涂抹起来,面色如常:“你胆子倒是挺大,敢对朕问这样的问题。” 江云娆听得这话,连忙缩回自己的脚,战战兢兢起来:“臣妾失言了,臣妾就是一时好奇,胡言乱语了嘛……” 裴琰攥住她缩回去的玉足,眸色幽深起来:“朕的皇后魏氏,做不出来以命换命之事。” 江云娆乘胜追击的问了起来:“若是皇上最最心爱之人呢?” 她睁着那双乌眸,忽的就很想知道答案起来。 要是这个人是他在乎的宁如鸢,他又会如何做? 想看看裴琰在爱情面前,会有几分理智,到底会退让到多大? 第八十九章 便宜你了 裴琰虚了虚眸,这女人,又在试探他心意,她不过就是想知道她在自己心中到底有几分罢了。 他刀削似的俊容上腾起一股漫不经心的狠意来: “若是朕最为心爱之人的家族谋反,朕会杀光她全族,一人不留。” 江云娆眼睛瞪了瞪,眸眶里满是惧意。 裴琰果真是个心狠不留后手的皇帝,原来宁如鸢在他那里并无特权。 裴琰又道:“但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 朕,会为她起高楼,造出最美的笼子与精美的绳索,捆住她一生一世,绝不会如暹罗王后一般,还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 裴琰将手里的药瓶子放在了桌上,眸底低里全是江云娆的模样: “这个答案,爱妃听得可满意?” 江云娆一时不知如何答他了,只知这位金主,这位阎王爷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想着没事儿的时候还是书信回家一封,让老头子好好效忠皇帝,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臣妾与皇上说玩笑话呢,皇上这么严肃干嘛……”她敷衍着搪塞了过去。 裴琰道:“那若是你,你想皇帝如何做?” 她没想到,皇帝又将问题抛给了自己,这如何答啊,好难回答。 江云娆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能成为皇上最最钟情的人,一定也是筛选过家族,前后左右的评估过的吧,在皇上的身上是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裴琰:“倘若有呢?” 江云娆抠着自己的手指:“呃……臣妾想着就让皇上不操心了,让那女子自行了断了便是最好。” 裴琰站起身,居高临下垂眸凝望她,语声低沉又带着一股迫人的强势:“朕的女人,生与死皆由朕说了算。” 江云娆舔了舔唇,不敢再接话了。皇帝果然是皇帝,怎能与寻常男子一般对待,她就不该对皇帝抱有这不该有的幻想。 漱玉宫。 淑妃赵舒盈靠在美人榻上,阴笑着:“宁如鸢那个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蠢材,果然,还是中计了。” 玉芍站在一侧,给赵舒盈摘了新送来的樱桃递到她嘴边: “娘娘好计谋,这次一石二鸟之计,定能除去宫里两大祸患。” 赵舒盈接过那颗莹润剔透的樱桃放在阳光底下照了照,光的阴影正好打在她左眼之上显得格外诡异: “前些年有宁如鸢做宠妃,现在宁如鸢又开始掌权,宫里又出了一个得皇上极为偏爱的娴婉仪。 本宫求不得宠爱也求不得权力,二者之间,本宫总得求一样吧。” 玉芍在一旁宽慰着: “娘娘莫要太过忧心,毕竟您还有太后娘娘在后面撑着呢。皇上虽不召娘娘侍寝,但偶尔也会过来坐坐,皇上心里还是顾念着娘娘的。” 赵舒盈苦笑道: “玉芍啊玉芍,你就别安慰本宫了。 本宫自入宫起,就从未执念于帝王心。人心本就是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东西。 还不如权力攥在手里最为舒适,况且本宫是赵家女,要为家族在大周的荣耀而战。”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魏淑莹占据着的后位。求之多年而不得,徐徐图谋之,终有一日,她能将后位握在自己手中。 玉芍道:“娘娘说的是,不枉费太后娘娘这些年对娘娘的谆谆教导。 只是宫宴那边还需要派人去盯着吗,奴婢怕宁贵妃真将这场宫宴给办好了。” 赵舒盈:“最近也不知道宁如鸢到底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什么都好难打听。 不过不用盯着全部,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那部分就行。” 玉芍点首,兴奋道:“奴婢已经安排了,贵妃与娴婉仪这一次都不会好过。” 距离暹罗国人马入朝还剩下十来日了,整个后宫都在为这场盛宴筹备着。 宁如鸢为了确保宫宴的万无一失,反复的校对着每一个细节,不愿出任何纰漏。 瑶华殿这边,倒是有三五日不曾练舞了,江云娆没有了底,活血化瘀的药加倍的吃着也没用。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大呼道:“芝兰,花吟,你们快来!” 芝兰与花吟听见动静,立马奔了进来。花吟连忙问:“婉仪娘娘怎的了,可是不舒服?” 江云娆摇摇头:“不是,是我的脚踝好了!” 芝兰眉心一沉:“不可能吧,那日崴了那样严重。” 她走过去勾下身子看了看江云娆的脚踝,果然,红肿已经减下去了。 芝兰伸出去去轻轻按了一下:“娘娘,疼吗?” 江云娆站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笑着:“你们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花吟扭头问:“芝兰姑姑,你上次给娘娘用的那罐子药可是宁贵妃送的?” 芝兰点首:“对啊,咱们宫里治扭伤的只有这药,上次李太医说外用的怕疗效慢,所以就用的内服。 我想着内服外用都一起,看能不能效果更好些,没想到还真是有奇效。” 江云娆赞叹道:“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宁如鸢这东西是神药啊,几日就好了。” 芝兰:“没想到啊,贵妃娘娘的药是真的好。” 江云娆笑着:“是啊,多亏这药,话不多说,这舞蹈得练起来了,睡了好几日了。” 花吟将大衣柜给打开: “娘娘更衣吧,钟云宫那边派人来说了,若是娘娘能下地,就去钟云宫一趟。 贵妃娘娘说,这次所有献计之人的服装,由她亲自打理。” 江云娆插着腰:“宁贵妃还会服装设计?” 芝兰在一边笑着:“贵妃娘娘从前在宫里就有一个名号,说是极为好穿打扮,估计是会些吧。” 江云娆没想到宁如鸢还有这一手,于是晚膳后便去了钟云宫一趟,宁如鸢给她定了大红色的舞裙,说要跟场地应景。 江云娆临走时不忘感谢她:“贵妃娘娘上次送嫔妾的药着实有奇效,这脚踝几日就好了,嫔妾多谢贵妃娘娘。” 宁如鸢掀了眼皮,冷道:“本宫就知道你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好在本宫这药是宫外一神医配来的,便宜你了。” 江云娆抿了抿唇,这宁如鸢人不讨厌,就是说话真让人心梗。 她没在钟云宫多待,事情办完了就出宫回去了。 才将将踏出钟云宫几步,抬眼前方便是在夜晚也灯火通明的天元宫。 她怔怔地多看了一会儿,芝兰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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