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距离与裴琰就隔得很近了,似要贴了上去。 裴琰脸色更黑了:“慎嫔,你可知欺君之罪?” 江云娆被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真是一时大意。 上次天元宫的小太监在外面传口谕的时候,她正在摸牌,手气也正是好的时候,第二次是忙着烤全羊,这谎话便脱口而出了。 “皇上,臣妾……臣妾……这真的要砍头吗?”她噘着嘴,惊惧万分泪眼怔怔的望着裴琰。 裴琰漆黑的瞳孔里是有些怒气在的,他寒声道:“就这么不愿侍寝,那不如去冷宫待着,这辈子都可以不用侍寝了。” 江云娆哀求起来:“不是啊皇上,臣妾巴不得日日都见到皇上,只是这年关将近,臣妾觉得皇上挺忙,不敢让皇上再劳累分神。” 她拉了拉裴琰龙袍的下摆,眼眶都急红了,去冷宫的话那可就完了啊! 也怪她自己,作为打工人对金主也太过不积极了些。 裴琰冷淡看着地上的她:“放开。” 她颤巍巍的松开了手,仰着头巴巴的看着他。 裴琰没再说什么,黑着脸走了出去。 那些嫔妃并没有去穹庐里继续开开心心的吃烤全羊,而是都在外面战战兢兢的站着,不知道裴琰要对江云娆问多大的罪。 文雪嫣试探的问了一句:“皇上要不留下来也试试这匈奴帝国的美味佳肴?” 裴琰瞧着这些嫔妃,稍微缓和面色:“不必了,朕在这里,你们会拘束。朕先走了,你们继续。” 裴琰胸口闷着一口气离开了瑶华殿,御辇都没乘,散了所有随身的太监,都没让人跟着。 一个孤零零的往天元宫方向走着,福康公公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哎哟,这个慎嫔娘娘诶,胆子可真是大。 江云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众位姐妹:“你们继续啊,烤全羊不都还没吃上几口吗,咱们可是忙活大半天呢。” 文雪嫣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皇上对你说什么了,可是生气了?” 万茵茵在一边笑着:“不会的,皇上应该没有生气,我肯定!” 江云娆提着裙摆走到万茵茵身边:“为何啊,我看他脸都黑了。” 万茵茵胸有成竹的道:“方才出来没有黑脸啊,还对我们说让我们继续。云娆姐别担心了,按照皇上那样的脾气,要真是生气了,你现在应该在冷宫了。” 长孙金月也赞同:“是啊,皇帝的脾气我是最清楚的,要是真动怒了,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裴琰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事迹,这几年她在后宫前朝可没少听。 江云娆:“也对,估计没怎么生气。”这话虽然这么说出口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样的没有底气。 这场完美的娘娘聚会被裴琰的突然到来给坏了兴致,各宫娘娘们没吃几口便各自离去了。 剩下江云娆一人坐在穹庐里,因为多饮了一些玫瑰荔枝味的花果酒脑子还晕晕乎乎的。 可脑海中全是裴琰黑脸的神情,她问:“芝兰,今日皇上到底有没有生气啊,若是生气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第二十六章 好吧好吧,我知道裴琰生气了 芝兰抬眸看了看殿外的风雪,轻声道: “娘娘,皇上的天元宫到瑶华殿是后宫所有宫殿之间距离最遥远的。 今日奴婢见皇上来的时候,两边肩头都落满了雪花,这一路过来怕是经受了些风雪。” 江云娆用手指攥了攥自己的裙摆:“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他生气了。” 芝兰说话向来都是比较委婉提醒的,江云娆这次也已经听明白了。 裴琰冒着风雪穿越了整座后宫到的瑶华殿,一来并没有见到卧床抱病的自己,而是见到正在吃喝玩乐的她, 作为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芝兰道:“娘娘对皇上也太不上心了些。虽然奴婢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此番很容易被人捡了话去说,若皇上真的一个不高兴,娘娘未来堪忧。” 江云娆:“……啊,完了完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这是!” 她坐在穹庐里想了半天,她可不能让旁人有在背后背刺她的机会! 于是起身亲自用刀子剔了另一半才刚刚烤好的脆皮羊肉下来,撒了一下孜然辣椒粉儿,提着她最喜欢的玫瑰荔枝酒就出了瑶华殿。 花吟在背后追着:“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啊,披风都不要了啊!” 江云娆一边走一边道:“不要了,你们都不用跟着,我自己一个人就成。” 她抱着羊肉拢在怀里,生怕这羊肉冷了去,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裴琰。 今日这事儿她心底有些膈应了,特别是芝兰说起,裴琰是冒着一身风雪,穿越了整座后宫来见的她,这话她心底听了就很不是个滋味。 江云娆一头乌发披肩,着了一身淡紫色的兔毛衣衫奔袭在风雪里,这时候她才明白,裴琰没乘马车过来的话,不知道得多冷。 她抽了抽鼻子,可太冷了。 但是她走了好久都没看见裴琰的御辇,按理说,御辇再快都不会好快的,按照这脚程计算,自己应该是赶得上的啊。 福康公公这一行瞧见了江云娆:“慎嫔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啊?” 江云娆看了看御辇,裴琰居然没有坐在上面:“我去找皇上,他人呢,御辇上怎么没人?” 福康公公答:“皇上说自己散会儿步,一个人往前走去了,不让奴才们跟着。” 江云娆作别了福康公公,赶紧往前边快步走去,她可是经常迷路的人啊,一会儿别没看见裴琰,还把自己给弄丢了就搞笑了。 走了好大一会儿,天都要暗沉下来了,映衬着累累风雪,便是更加昏暗了。 她抬起眼帘在风雪里看见一明黄色的身影,心底一整个开心住:“皇上,皇上!” 裴琰听闻有人叫他,停住了步伐,松鹤身姿缓缓回身,居然是江云娆,正哼哧哼哧的朝自己奔来。 那步伐太快了些,脚底踩到宫道上的雪水,扑的一下摔倒在雪地里。疼得她眼睛金星直冒,这下我敬业了吧我。 裴琰见状,这人怕不是施展什么苦肉计吧? 不过他背后的手依旧松开了,抬步朝她走去,将人从雪地里捞了起来:“不会走路的话,朕明日派人到瑶华殿来亲自教习。” 江云娆揉着自己的膝盖,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臣妾着急嘛。” “慎嫔找朕何事?”他蹙着眉头,没好气的问。 江云娆悄悄打量起裴琰的神色,应该还在生气: “皇上方才走得太急了,臣妾特地给皇上准备的东西,皇上都没来得及尝尝。”她将自己怀里的小食盒拿了出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烤羊肉,一瓶花果酒。 裴琰:“朕不饿。” 江云娆笑着,将羊肉递到他嘴边:“真的是专门为皇上烤的,不饿也尝尝,好吃的话也就饿了。” 反正自己脸皮厚,没关系。 裴琰:“谬论。” “今日臣妾是头痛来着,不过锦昭仪说自己会做烤全羊,我头风就好了。 臣妾吃着烤全羊的时候,还是想着皇上的,这盘子里都是羊肉最鲜嫩的部位。皇上不信就尝尝嘛。” 彼时雪停,明月从云层里悄然探了出来。 她站在月光下,手臂高举一块羊肉递到他嘴边,裴琰张嘴咬下一口在嘴里,慢条斯理的嚼着。 江云娆见他吃下去了很是开心:“好吃吗好吃吗?” 裴琰点点头:“嗯。” 她拉着裴琰走到宫道一边,又把玫瑰荔枝味的花果酒给递了过去:“一口肉一口酒,皇上再尝尝。” 裴琰接过小酒瓶扬手饮了一口下去,那花果酒是自己不常喝的,他比较喜欢喝烈酒,喜欢那种烈酒横喉的火辣感。 但这花果酒馥郁玫瑰与荔枝的香气,入口清冽含甜,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极好入口,不由得多饮了几口。 江云娆看着裴琰连喝了几口,面色稍有缓和,心底便落定了一些,乌眸亮晶晶的望着他:“好喝吗皇上?” 裴琰冷冽的眉眼瞪她一眼:“就用这些小玩意儿来糊弄朕,就想免去你的欺君之罪?” 江云娆嘟着嘴:“臣妾知道错了嘛,下次不会了,这次这头风一会儿好一会坏的,纯属巧合。但臣妾知错就改,这态度皇上还是应该表扬一下的。” 裴琰:“表扬?” 江云娆笑嘻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皇上吃了臣妾亲自烤的羊肉那便是接受臣妾的道歉了,皇上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臣妾生气啦。” 裴琰看着她明媚娇憨的样子,心底那股闷气消散了一些:“行吧,你回去吧。” 福康公公带着天元宫的护卫与太监从后边赶了上来,看见慎嫔与皇帝站在一起,皇帝正垂首盯着她,不似在生气的样子。 “皇上,您这脚程可让老奴好走啊。皇上要上御辇吗?” 裴琰淡淡看了一眼,并不想坐御辇回天元宫。 江云娆在一边立马说:“要的要的,这么冷的天,就这么走回瑶华殿可太冷了。” 福康公公心领神会,命抬御辇的太监调转方向:“听见没有,去瑶华殿。” 裴琰眼睛瞟了她一眼倒是也没说什么,小丫头片子心思多得很。 他淡声道:“上来吧。” 江云娆提着裙摆就坐上了裴琰的御辇上,这寒冷的天着实冷,她悄悄将手伸到了裴琰的墨狐披风里藏着,暖和得不行。 第二十七章 往朕身上扑做什么 裴琰垂眸看了这小兔子一眼,将墨狐披风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拿去。” 御辇抬着裴琰与江云娆回瑶华殿,这一路上路过的各宫门前都是看见的。 方才各宫正在热议慎嫔惹怒了皇帝,皇帝在瑶华殿里没待上一盏茶的功夫便黑着脸离开了,如今这又被慎嫔给叫回去了。 不得不赞叹,慎嫔这手段是高呐,皇上生气了不仅没被受罚,还能将人给哄好。 江云娆拉着裴琰回了瑶华殿,既然选择了要将人哄好,那便要将戏给做足了。 瑶华殿的穹庐里,芝兰她们早已点了明亮的宫灯,炉子也烧得极为温暖,旁边有一小太监正在翻面烤着鲜嫩羊肉。 江云娆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小太监悄咪咪退了出去,在外面挥了挥手臂,让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退远点。 江云娆烤好了羊肉就让裴琰盘子里放一块,主动又热情,很有打工人敬业的样子: “皇上多吃两口,旁边还有熬的羊肉汤,喝了这个冬日就不怕冷了。” 裴琰拿着那玫瑰荔枝的花果酒喝了好几杯:“你这酒是哪里得的,玫瑰与荔枝都不是这季节的。” 江云娆眨了眨眼,也喝得有些微醺了,她歪歪斜斜坐在裴琰身边:“哦……那是臣妾从府里带进宫的,臣妾自己酿的,臣妾是不是很棒!” 裴琰一手撑着她要倒要都倒的身子,一边说:“你可知何为谦逊二字?” 江云娆的思维是与这时代不同的,她认为自己做得好便是做得好,为什么要故意谦逊?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故作谦逊岂不是欺君了?” 裴琰斜睨她一眼:“朕很少饮花果酒,大多是爱喝一些烈酒。” 江云娆:“烈酒横喉火辣辣的,皇上喝一点甜甜的酒不香吗?” 她面颊微红,莹润的唇泛着粉色的光,身上有着淡淡花香与果香的酒气,清甜不腻,由于近乎相贴,那徐徐花果香气从裴琰鼻尖扑来。 帝王丹凤眼微眯,细细打量着她晕晕乎乎娇软的酒醉模样,有玫瑰的诱惑与荔枝的清甜,裴琰喉结滚动: “慎嫔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不愿意侍寝吗,还往朕身上扑做什么?” 江云娆耷拉的脑袋,额头抵在裴琰肩头上,乌眸迷蒙:“皇上男子汉大丈夫,怎这般记仇啊,臣妾都忘记这件事了。” 裴琰好笑的看她一眼,强词夺理她倒是学得很会。 那玫瑰荔枝花果酒初饮时清甜可口,但后劲着实有些大。 裴琰浑身发热,已有微醺之感,此刻江云娆已经顺势睡到了他的怀里,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些什么。 裴琰一把横抱起她来入了寝殿,将娇软憨憨的美人放于凤榻,伸手一挥,帷幔一下子从挂钩上落了下来。 瑶华殿宫人见状连忙将重重殿门给关了起来,退了出去。 江云娆醉颜妩媚,一头浓密的乌发散开在帷帐之间,亮晶晶的乌眸看着裴琰,朝着他极为好看的眼睛吻了上去。 她痴痴的笑着,好大一帅哥啊,居然被自己搂怀里了。 裴琰微怔,宫中嫔妃从不敢吻他,他也不曾吻过任何嫔妃,是因他从不允许。 但江云娆的亲吻他似乎也不反感,只觉那粉唇是那样的柔软与温暖。 “江云娆,对朕的手段还是这样多呢?” 他都生气离开了,还是被人给弄回来了,又是吃烤全羊又是饮酒的。 她糯声回应:“是啊,臣妾耍这些手段不都是为了想要皇上陪陪吗?” 裴琰漆黑的瞳孔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手拉开她腰间的系带:“好,朕便受了你这些手段。” 那床帏一夜里有半夜都在微微晃动,帷幔内气温灼热,旖旎的香气肆虐横流。 直至次日天要擦亮时,江云娆都觉自己这一夜不曾踏实睡过去。 她乌眸含泪的推攘着裴琰这头禽兽,气呼呼的道:“皇上快去早朝吧,臣妾受不住了!” 裴琰挑眉:“朕这几日不用早朝。” 江云娆:“那皇上去练练武吧,强身健体,给自己找点事儿做。” 裴琰:“昨晚是谁哭着喊着让朕不要走的?” 江云娆咬着自己的唇,没等她反应过来,裴琰便又将被子蒙了上来。 推攘是没用的,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被人拿捏于鼓掌之间。 她呜咽着,裴琰这个狗男人,简直没把自己当成个弱女子啊。兽性大发,禽兽之行! 寝殿外,福康公公与芝兰姑姑面面相觑,都在看着对方,眼里似乎在说,你去喊,反正我不去。 芝兰应付笑着:“奴婢晨时前去叫过一次皇上和娘娘,让他们起身用早膳,这不,被皇上给骂了出来。” 福康公公抿唇,严肃着:“这可是瑶华殿,你不去叫,难道还让咱家去啊?” 芝兰:“午时了,福康公公何不去问问皇上可要传膳?” 福康公公斜睨她一眼:“哼,咱家去就去,怕你不成?” 不过眨眼之间,福康公公便老老实实的退了出来。 他也是觉得奇怪,从前皇上从不留宿任何嫔妃宫里的,这怎的在瑶华殿里一睡都睡到午时了,早膳午膳都不用了吗? 江云娆腿脚酸软,强撑着在地上找裴琰的腰带。 裴琰一袭明黄色内衫,立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脖子,浓眉皱了皱:“你过来。” 她转身走到裴琰身边,睡眼惺忪的看着人:“怎么了啊皇上?” 裴琰一脸凶巴巴的看着她:“满脖子都是你干的好事,这让朕如何出席除夕的宫宴?” 铜镜里,裴琰的脖子胸膛全是红印,江云娆抿了抿唇:“皇上穿个……高领的?” 裴琰伸手指了指:“耳后怎么遮?太后除夕也要回宫,若是撞见了,慎嫔你就是打入冷宫的大罪。” 江云娆一整个被吓哭,泪眼惊惧万分的扑在在地上,拉着他的长衫下摆: “不要啊皇上,您怎么这样啊,明明昨晚皇上还说愿意死在臣妾身上的,怎么将臣妾一利用完就变了啊。” 裴琰面色一沉,什么浪荡之言就被她这样给说出来了。 她连忙将衣袖挽了起来:“臣妾手上,脖子上,腿上没一块好地方了!” 江云娆的身上也跟裴琰差不到哪里去,要是被花吟那个死丫头看见了,又要追着她问,对了,还有万茵茵也要一直追问的! 裴琰看着她:“起来。” 江云娆还是跪坐在地上,气得不行:“皇上以后就别来找臣妾了吧,免得臣妾动不动的又要被打入冷宫。” 第二十八章 你说得极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裴琰瞪她一眼:“大胆。” 江云娆不说话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皇上以后还是来找臣妾吧,臣妾对皇上克制冷淡一点就成。” 裴琰眉眼低压半分:“竟然敢轻慢朕。” 江云娆咬着嘴唇不想和这个狗男人说话了,真是难伺候得很,怎么说他都是凶巴巴的。 “好吧好吧,臣妾不说了。那皇上让福康公公传膳吧,按照天元宫那样的水准来。” 裴琰命福康公公传了膳食,二人正坐到餐桌上,万茵茵便来找江云娆玩儿了。 看着这一大桌子美食,一百八十六道美味珍馐,跟江云娆第一次一样,眼珠子都要掉进菜盘子里了。 江云娆看了看裴琰,裴琰也懂她的意思:“万贵人,坐下一起用膳吧。” 万茵茵立即笑道:“好呀好呀,我刚吃了午膳不过一个时辰,现在还可以再吃点。” 吃着吃着她抬眸时便看见江云娆耳后的红印:“呀,云娆姐,你耳朵后边,脖子下面是什么呀,可要传唤太医来?” 江云娆嘴里的排骨差点给自己梗死:“别叫太医!” 她咽了一口汤才道:“蚊子咬的,没有大碍。” 万茵茵疑惑的看着她:“这季节也没有蚊子啊。” 江云娆:“冬日里才出来咬人的那种蚊子,一般很难得见到。” 万茵茵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眼睛看见裴琰时,更是惊讶的问:“皇上也有,皇上也被蚊子咬了吗?” 裴琰:“嗯,母蚊子咬的,专挑男子咬。”话完,他眸光微挑的看了脸红有些慌张的江云娆一眼。 万茵茵立马顿悟过来:“哦,臣妾明白了。那云娆姐的这个红印就是公蚊子咬的啦。” 江云娆给她夹了一个最大的狮子头:“快吃吧,你说得极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裴琰是晚膳前离开瑶华殿的,是钟云宫的宁贵妃派人来请的,说病了好几日了,贵妃身子娇弱而不能自理。 定是今日自己没去凤仪宫请安,被宁如鸢给知道了。不过这也不是自己的锅,裴琰不让她走,她有什么办法? 江云娆知道这是宁如鸢故意的,她顺势便让裴琰快些去瞧瞧,免得这宁如鸢又要一副想要掐死她的神情。 钟云宫里,宁如鸢云鬓素髻,不曾配饰一根华丽的金簪,还在额前配了墨蓝色的抹额,一副病容娇弱的样子,我见犹怜。 宁如鸢用绣帕抹着泪:“从前皇上从不会大半月都不见本宫一面的。” 宫女春棠在一边安慰着: “娘娘莫要着急,您是贵妃,是地位仅次于皇后娘娘之下的正一品贵妃,在皇上眼里是极为重要的人呐,您别伤心了。” 宁如鸢的眼眸哭得猩红: “皇上从前从不留宿嫔妃宫中的,也从不让嫔妃留宿天元宫的,如今已为那才入宫的慎嫔破了规矩两次了。 本宫在皇上身边从侧妃到贵妃都这么些年了,没想到还比不过那才入宫的小贱人!” 春棠:“那些宫的娘娘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娘娘除了是贵妃,还是皇上身边的军师,皇上会有需要娘娘您的时候的。” 她也不知如何安慰了,近日里贵妃都是这般模样,患得患失的,茶饭不思。 裴琰到了钟云宫时,宁如鸢正在饮汤药。 他坐到宁如鸢的床前,伸手接过春棠手里的药碗亲自给宁如鸢喂了起来:“听说爱妃近日身子不好?” 宁如鸢素日里的凌烈与跋扈只有在裴琰面前才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委屈的看了裴琰一眼: “反正皇上又不关心臣妾,这身子好不好的倒是也无所谓了。” 裴琰看她一眼:“又在矫情。” 宁如鸢:“明明就是皇上对臣妾不如以往,还说臣妾矫情。瑶华殿……” 她连忙收住了嘴,宁如鸢很清楚裴琰的脾气,最厌烦后宫嫔妃争风吃醋,互相拉踩。 裴琰凌烈的面容看不出来多少情绪来:“慎嫔的父亲任职户部,如今新政已是到了关键时刻,前朝后宫互为一体,朕不想有任何差错。” 宁如鸢听闻这话,立马来了精神:“皇上是说,您对臣妾与对慎嫔是不同的?” 裴琰点首:“贵妃自朕还是皇子亲王时便跟在朕身边了,相伴多年,这情分是不同的。” 宁如鸢垂眸娇羞一笑:“臣妾这几日还以为皇上只见新人笑,将臣妾与皇上之间的情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裴琰淡淡勾唇:“岂会,宁家对朕的襄助,朕从未忘记过。” 宁如鸢心底也明白,自己的宠爱有一半是源于自己母族对于裴琰的助益,她心底是苦涩的。 她不想做裴琰的嫔妃,不想做他维系前朝的棋子,只想做他心底里的人,心底里的爱人。 “那皇上对如鸢呢,是怎么个情分?” “如鸢,是朕的爱妃,是后宫里独一无二的宠妃。” 这话已经足显偏爱,可宁如鸢就是开心不起来。 宁如鸢泪眼潺潺的看着他:“臣妾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却始终不曾有过子嗣,是皇上嫌弃臣妾了吗?” 裴琰将药碗放在凳子上,认真的看着她:“爱妃总是喜欢胡思乱想,子嗣都看一个缘分。” 裴琰又说了几句关心人的话,命人抬来了年前专门给宁如鸢的赏赐。 宁如鸢瞧着这一箱珠宝似高兴又不高兴,她是天启帝的宠妃,却又无法成为裴琰的心上人,总是差一步的感觉。 裴琰留宿嫔妃宫里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凤仪宫中的皇后魏婉莹看着那本彤史,若有所思的道: “自慎嫔第一次承宠以来,皇上就再也没召幸过任何一位嫔妃了。” 魏婉莹身边的宫女婵娟道:“慎嫔初入宫廷,没成想还得了专房之宠。” 魏婉莹:“虽说皇上见她的次数不多,但皇上现在入后宫只见她一人,这足以说明慎嫔不仅有美貌还有手段的。” 婵娟笑着:“慎嫔不负皇后娘娘所望,此番算是将皇上给锁住了。 前有赵淑妃与内务府刘德全被释权,后有宁如鸢没了专宠,如今皇后娘娘怀有身孕,这后宫呀,再无人与娘娘匹敌了。” 魏婉莹将彤史关了起来递给婵娟:“慎嫔那边,按照老规矩该上那东西了。” 第二十九章 皇帝不是人,又把她掐红了 婵娟领了魏婉莹的命,亲自去了一趟瑶华殿。 江云娆正窝在美人榻上烤火,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茵茵,明日你又做什么给我吃呀?我得吃大补汤,浑身发虚。” 万茵茵靠在一边想了想:“给云娆姐烧个麻辣兔头,再炖个乌鸡药膳汤吧!” 江云娆眉眼弯弯,正要回应她,皇后宫中的人便到了。 婵娟笑着:“哟,万贵人也在慎嫔娘娘这儿呢?” 万茵茵瞧着便问道:“云娆姐,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江云娆摆摆手:“不用,你就坐那儿。”她话完又侧眸对婵娟说:“婵娟姑姑说吧,万贵人是自己人,不成大碍。” 婵娟命人呈上来一碗汤药:“这是皇后娘娘特赐给慎嫔娘娘您的进补汤药,娘娘请。” 江云娆眸光与芝兰对视了一眼,只见芝兰眼底有点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故作开心的将汤药一饮而尽:“谢过皇后娘娘,这味道极好。” 婵娟道:“皇后娘娘给送了一些赏赐给慎嫔娘娘您,一会儿奴婢就命人抬进来,是一些越冬的皮料,拿着做些披风也好。” 万茵茵在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 “云娆姐的皮料子又多了一些,我如今盖在腿上的这墨狐披风瞧着很是暖和呢。” 婵娟眸光挪了过去,有些惊讶,居然是皇帝多年不曾更换的墨狐披风。 当年这东西一共就两件,一件是先帝给了赵太后,一件便是给了明华皇贵妃,这二人又都给了自己的儿子。 明华皇贵妃走得早,这墨狐做的披风在裴琰心底便是更为尊贵了,她没想到皇帝居然将墨狐披风都给了慎嫔。 婵娟略微尴尬的一笑:“是啊,墨狐难得,墨狐毛更难得。” 说完又转眼看着江云娆: “慎嫔娘娘如今独得皇上宠爱,侍奉在侧定要仔细谨慎。如有难处,大可向皇后娘娘明言。” 江云娆感觉皇后对她就真的跟这领导对下属一样一样的,没有感情全是套路, 只要不发生利益冲突,又能给人解决麻烦,那皇后娘娘对她还是算和煦的。 “谢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对嫔妾已经很是照顾了,嫔妾感恩戴德。” 婵娟依旧礼貌温和,却又冰冷的笑着: “慎嫔娘娘能如此想自然是极好的,将来皇后娘娘诞下麟儿,阖宫封赏时,也一定想着给娘娘把位份再晋一晋。 娘娘能照拂的都会照拂,只是希望慎嫔娘娘规规矩矩的,别生了旁的心思。” 万茵茵看着婵娟对江云娆说话阴阴阳阳的,只觉有些奇怪。 直到婵娟走后她才嗔怪的看着江云娆: “云娆姐素日里有了好吃的都会分给我一半,今日皇后娘娘赐下的进补汤药你就一个人喝了,哼!” 江云娆叹了叹:“我倒是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喝上这东西一口。” 万茵茵:“啊,为什么啊?” 江云娆:“这是避子汤,后宫里不想让嫔妃有孕便让其饮用这东西。这东西寒凉异常,吃得久了,很可能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万茵茵在一边大为震惊:“为什么啊,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那下次你别喝了,这对身体不好。” 江云娆摇摇头:“不行的,我不喝便是公然与皇后为敌了,以后如赵淑妃与宁贵妃之流打上门来的话,我连个后盾都没有。” 万茵茵心疼的看了她一眼: “那我明天就开始给你做进补温热的汤药。 唉,看来做皇上宠爱的嫔妃也没什么好处,我还是喜欢做自己菜,做给喜欢吃我菜的人吃。” 江云娆被她逗笑:“是啊,没什么好处,如今你才是最值得羡慕的人。” 帝王之宠,有时候就像一把双刃剑,有与不有都有属于它的危险。 晚膳前,万茵茵又只有骂骂咧咧的走了,因为裴琰召了江云娆前往天元宫,她又只好自己一个人了。 经过裴琰上次那事,江云娆还是有些怕这皇帝生气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道理她还是懂。 此番去了天元宫便是更加乖顺依恋,盈盈眸光深情默默的看着裴琰: “皇上今日又召臣妾来见,臣妾心生欢喜,明日皇上也召臣妾来见好吗?” 这样应该很专业了吧?她在心底默默想着,顺势抱着裴琰的手臂不肯松开。 裴琰垂眸看着仰着脸的她,语声不浓不淡:“慎嫔,专宠可是宫中大忌。” 江云娆撒着娇,又伸手抱着裴琰的紧实窄腰: “好嘛好嘛,是臣妾逾矩了,臣妾就这么点儿小心思。” 裴琰看着身边的娇软美人,眸色深了深,不想再耽搁时间,得将正事儿办了来。 他抱着江云娆的腰身,俯身吻了上去,这是他第二次主动亲吻嫔妃了,这感觉极为奇妙。 是油然而生也是难以抑制的悸动,他将人推倒在龙床上,龙床边上的火烛一下子就被熄灭。 “皇上,臣妾得走了。”她眸底还有未曾散去的欲,是被狠狠疼爱过的微红,胸口还微微喘着气。 裴琰额头上还有些微小的汗珠,淡淡回应:“嗯。” 江云娆乖顺的离开了天元宫,这地方能来,但是不能常来,以免自己再次成为整个后宫的众矢之的,打乱自己的摸鱼日子。 后一日,江云娆便在心底直呼裴琰不是人,手腕上都是他掐的红痕,连着除夕前的那一日还是她,真是没把她当个弱女子。 她整日瘫软得除了在凤仪宫问安,就是在自家美人榻上窝着了,就连麻将都歇了二三日了。 万茵茵一走进瑶华殿便全身的舒坦,连忙脱了厚重压在身上的披风给花吟拿下去。 如她这样位份的嫔妃是用不上这样好的银炭的,也没有那个底气想用多少用多少,但江云娆的殿里就可以。 她觉得江云娆已经这一片偏远宫殿的大富豪了,简直是富甲一方。 万茵茵拿了一把新做的糖放在江云娆怀里,江云娆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茵茵是你啊,来找我试吃你的新菜吗?” 万茵茵摇头: “除夕宫宴就在明晚了,今日下午的时候太后娘娘都回宫了。 上次姐姐不是跟淑妃娘娘有过节吗,这赵淑妃的亲姑母便是太后。我是特意来提醒你,明日别迟到别说错话。” 江云娆蓦的起了身:“能不去吗?” 第三十章 现在说要,一会儿给了又受不住 万茵茵颓丧的摇摇头:“不能,这是除夕宫宴,阖宫上下都要参加的,姐姐必须去。” 江云娆在心底哀叹了一声,赵淑妃若是没给赵太后告状,她跟裴琰姓。 太后可是皇帝的母亲,真要出什么事,皇帝可能都说不上话。 “那我明日一定低调到底,谨慎发言,吃菜喝酒不聊天!” 万茵茵道:“也只好如此了。” 裴琰登基两年时光,去年因为登基不久,朝务过于繁忙,故而这除夕宫宴他便吩咐皇后魏婉莹简单办一办。 今年又是一番新景象,所以便按照正常的皇家宫宴来办。 不过魏婉莹因有孕,这份差事便被宁如鸢领去了, 且此时机时常能与裴琰见面,宁贵妃在后宫的威势又比从前多了几分。 惹得魏婉莹好不生气,但又无法发作。 钟云宫里,宁如鸢正在盛装打扮。 由于是过年,自己虽然是妾室,倒也可以着一点正红色。 束了贵妃高髻,云鬓上的金丝嫣红色蔷薇瞧着非常瑰丽雍容。 春棠在一边伺候她梳妆,给宁如鸢的眼眸旁点了稍浓的胭脂: “娘娘今日是这后宫第一美人,雍容大气,凤仪宫的那位也不比不上您的。” 宁如鸢朝着自己云鬓上比了比金簪,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下巴扬了扬: “旁的不说,就说这次除夕宫宴,皇上也是挑不出来错的。” 那可不是嘛,除夕宫宴,皇后为了为难宁如鸢都没给多少银子,可奈何不了宁家家大业大底子厚。 宁如鸢只是家书一封,这流水一般的银子便从宫外送进来了。 霎时间她又暗沉下了眸子: “皇后是个贱人,赵淑妃也是个贱货,没一个好东西。前脚克扣我的银子,后脚赵淑妃就把赵太后给搬回来给自己撑腰了。” 春棠将最后一个步骤,狐毛披风披在了宁如鸢的身上,扶着她慢慢走出了宫殿: “贵妃娘娘不必在意,皇上心里有你便是最为要紧的。您瞧,皇上亲自遣了天元宫的御辇来接您了。” 宁如鸢娇柔一笑,踏踏实实的坐上了御辇朝着举办除夕宫宴的宫殿去了。 瑶华殿这边,本是白日裴琰也过来了一趟。 江云娆酥软着身子,乌眸含着水光,眼底里还残存着没有消散的欲, 如膏玉一般凝白的手臂上添了一些新的红痕,跟锁骨间的红一样。 “皇上该启程了,除夕宫宴您可是要与皇后娘娘一同出席的。” 她语声糯糯,娇憨慵懒之状落在裴琰眸底,再次令他眸光深了深,竟有些不想走了。 裴琰想着还是罢了,时间来不及了:“嗯,起来替朕更衣。” 江云娆听话的起身替他更衣,双脚才一踩在地上时便浑身一软险些跌了下去,所幸裴琰习武,手脚算快的扶住了她。 “罢了,朕自己来。” 江云娆也没跟他客气,皇帝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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