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的一夜男宠,成吗?” 第四百九十三章 篝火晚会惊变(加更求票票 鹤兰因看她一眼:“公主说笑了,公主若想唤男宠来伺候,臣这就出去。” 拓跋朔兰拉住他的衣袖: “我没有男宠,那些都是我在匈奴草原上捡的没阿玛没额娘的孤儿,养了几年罢了,有男有女,现在都是在为我做事。” 鹤兰因笑了笑:“公主是个心善之人。” 拓跋朔兰看着他那沉静又冷淡的眉眼,终是默默松了手: “你走吧,将白虎皮毛做的被子拿走,不喜欢的话扔了就是。” 鹤兰因将那白虎皮毛的被子抱在了手上,摸了摸那柔软的皮毛: “公主送的礼,臣自然是不会扔。臣欠公主一个回礼,臣会下去仔细想想,一定不会轻慢公主。” 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拓跋朔兰眼眶泛酸起来。 拓跋朔鸿已经给她说了,如果再没有心仪的驸马,虽不用和亲,那也要给她招选驸马成婚了。 她年纪的确也不小了,已经等了鹤兰因快六年了。 女子青春易逝,她的确没有多少个青春貌美的六年了。 若是再不成,也的确要按照匈奴习俗,就在开春以后,开始在草原上比武选驸马了。 晚些时候,依兰草原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营地的中间燃起了盛大的火焰,大周官员与匈奴贵族们都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围在篝火旁边喝酒吃肉。 大周人与匈奴人紧挨着坐在一起,似乎不分两族起来。 虽说是大周人的除夕习俗,但此刻也好似融入进了匈奴人欢聚时的习惯来。 大周人过年封红包看烟火,今年在江云娆的安排下,大周人还给匈奴人包了许多红包呢,人人有份,图个喜庆。 裴昀转着滴溜溜的眼睛,笑着道:“福康公公,咱们也去跳舞吧!你看好多匈奴人都围着火焰,咱们也去。” 福康公公抬眼看去,发现不少匈奴姑娘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过来拉着大周老爷们的手走入篝火边: “走吧太子爷,咱家这副老骨头今日喝了一些小酒,也去蹦跶一下。归冥都去了,咱家可不能服输。” 主位之上的拓跋朔兰喝着闷酒一语不发,主位一侧坐的是拓跋朔鸿的大阏氏,匈奴草原的女主人呼延氏,单名一个真字。 她是匈奴第一猛将呼延赞的独女,匈奴极北之地,大兴部落的女主人。 呼延真十五岁就嫁给了拓跋朔鸿,将整个大兴部落并入王军,生下一子取名拓跋野,立为匈奴王储,而后拓跋朔鸿宠幸伏氏家族,冷落正妻呼延真。 单于携公主和亲大周期间,因得知王储滞留大周为质,呼延真伤心欲绝,以至难产。 生下小王子,三日后幼子离世, 呼延真与其决裂,远离匈奴王庭生活。 虽然决裂,但呼延真没有带走自己的军队,唯一的条件便是,拓跋野依旧是王储,这支军队,是留给小野的。 拓跋朔兰因为此事跟自己兄长也闹了一场,最终的结果便是,保留呼延真匈奴阏氏的身份,但不再生活在一起, 拓跋野是选定的匈奴帝国继承人,永不更改。 呼延真一直与拓跋朔兰关系极好,所以这一年还是出现在了依兰草原上。 阿叱勒在一众人群里瞧见了江云娆,举着酒杯过来,伸手相邀:“江老板,我想邀请你跟我去跳个舞,可以吗?” 江云娆正举着酒杯起身去敬酒,要去给呼延真说小野的事情,裴琰狠戾的黑眸扫荡过来: “是你去解决了他,还是朕去解决?”一听见跳舞,裴琰想起观海那日,心中便是一股气。 江云娆知道裴琰又生气了,她默默的给阿叱勒倒了一杯酒,和和气气的笑着: “阿叱勒,谢谢你的邀请,我四肢不协调就跳舞了。今日过年,咱们喝一盏,当是交个朋友啦。” 阿叱勒看了看江云娆身边的男子,黝黑的面庞透着一股嫌弃: “江老板从大周带过来的小白脸不大好,不过没关系,喝酒也是一样的。” 他接过了江云娆手上的酒盏扬首喝了下去,极为豪爽,又将酒杯递了过来,连喝了三盏。 江云娆自己正要喝的时候,裴琰冷然看了她一眼,她默默放下了酒杯。 这个裴琰可真是的,现在自己跟旁人喝杯酒都要管了…… 正当她要埋怨个两句的时候,她发现阿叱勒的眉心紧皱着,摸着自己的喉咙,有些难受的样子。 没等她反应过来,阿叱勒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人朝着前方就倒了下去,身后有人去探了鼻息:“不好了,死人了!” 整个篝火晚会在侍女的尖叫声之下,一下子就大乱了起来。 江云娆手背上满是被洒溅的鲜血,她瞳孔猛缩,呼吸都似凝停了下来,双脚发软的向后退去。 裴琰连忙起身将江云娆揽过在怀,手掌挡在她眼前,语气镇定的道:“别怕,朕在呢,天塌不下来。”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让朕做什么就做什么 裴琰声色骤冷,立即吩咐道:“归冥,赶紧将太子与太子的母亲送回帐子里,派人严加护卫。” 江云娆呼吸一窒,粉色的唇瓣血色全无: “裴琰,我……”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手背上全是鲜血,她面色有些惨白。 除此之外,她还知道,这毒是朝着自己下的。 裴琰连忙扯着自己的衣袖倒了茶水沾湿后给她手背上拭去血渍,语声温和镇定: “没事的云娆,你先回去,朕过会儿就来。” 江云娆语声有些颤抖:“刚才那酒明明是我喝的,倘若不是机缘巧合,现在躺在地上,死的人就是……” 裴琰手指覆在她唇瓣上,神色严肃的看着她:“别说这些话,朕听不得。” 随后,便命归冥带着她母子二人从营地中间离开回了帐篷里。 江云娆一走,裴琰浓眉之下的戾气翻涌起来,那面色陡然阴冷,立在桌前扫视众人。 这匈奴王庭风波不断,居然开始拿江云娆开刀了。 拓跋朔兰与呼延真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拓跋朔兰怒道: “谁这么大的胆子,在两国联谊面前下毒! 来人呐,将依兰草原营地重重封锁,本公主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作乱!” 呼延真看了一眼江云娆,又回头对拓跋朔兰低声道: “朔兰,你赶紧去给大周皇帝解释一下,刚才那毒酒是朝着江云娆下的,大周皇帝一会儿肯定要问罪匈奴。” 拓跋朔兰从位置上走了过去,正想要跟江云娆说几句话,却被裴琰拦住: “匈奴公主,你们匈奴必须给朕一个解释!大周年年对匈奴支援,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吗!” 方才若不是他不愿让江云娆跟那匈奴男子喝酒的话,那酒此刻已经下了江云娆的肚皮了。 那……死的不仅仅是那匈奴男子,还有江云娆了。 裴琰那黑眸里的紧张比起从前要多了许多,两眼盛怒的看着拓跋朔兰。 帝王深邃黑眸里的火,甚至比营地中间的篝火燃得更烈,似要将整座营地燃烬一般的狠。 此刻,他后怕不已,衣襟里全是冷汗。 拓跋朔兰心底暗叫不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大周皇帝才去看了自己的阿兄回来,便说重病不能下地, 而后鹤兰因又再次私下提醒了自己,单于重兵,王储未归,自己又是整个匈奴王庭唯一的嫡系,恐有人算计自己。 今日这毒,明显是朝着江云娆而来的,一旦江云娆死在了依兰草原,那大周皇帝找匈奴算账, 匈奴王庭为了给一个说法,自己便是主责,还会失去与大周继续合作的机会。 至少,大周皇帝以后肯定会要求换人。 “大周皇上,您听我解释,让我见一见云娆!”拓跋朔兰着急了起来。 裴琰手底下的暗夜山暗卫一下子亮了长刀,围了过来。 整个篝火晚会,大周官眷与匈奴贵族们都乱做了一团,惊恐万分的站起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周围的匈奴士兵已经将整个营地团团围住,不知道要做什么。 呼延真看着情况不对,也走了过来,拉住拓跋朔兰的臂膀:“朔兰,你别慌张, 我在呢。” 她抬眼看着裴琰: “大周皇上,江老板是在咱们匈奴出事的,这件事,咱们匈奴一定会给江老板还有您一个交代,还请您放心。” 裴琰冷戾的眉眼扫了过来:“枉费江云娆还私下求朕,让朕秘密护送匈奴王储归来,此刻看来是大可不必了。” 拓跋朔兰心头一惊:“云娆还求了你让小野回来,她没跟我们说啊!” 呼延真此生对拓跋朔鸿已经心死,唯一的守望便是拓跋野了,她嘴唇发抖着: “大周皇上,你!”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江云娆还想着这件事,还真的去跟大周皇帝讲了,她心中感念了起来。 当初江云娆在匈奴草原遇袭,那一年匈奴人饿慌了,残杀同类,江云娆险些就被扔进锅里了,是自己救了她。 而后因为拓跋朔兰的关系,还成为了朋友。 江云娆之前便说,找到机会一定让小野尽快归来匈奴。 呼延真眸眶红红的,朝着裴琰就要跪下去,江云娆突然折返回来: “大阏氏,你别跪!” 她连忙走来扶起呼延真: “方才我就是要跟你说小野的事情来着。 他前些日子已经出了钦州了,还有半月就可以抵达北境,到时候我派人告诉你,你亲自来沧州城江府接他。” 裴琰两眼瞪了过来:“江云娆,你在说什么,朕的口谕你没听见?” 江云娆站在呼延真的前方,看着裴琰:“你先前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裴琰抿紧薄唇,下颚的轮廓紧了紧:“行啊你江云娆,白日才说了什么,现下是都忘了,还做起朕的主来了。” 江云娆没理他,转身神色严肃的看着拓跋朔兰与呼延真: “你们别担心小野的事情,我说了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只是今日这事情,表面是冲着我来,实则是冲着大周与匈奴而来。 我方才想了想,今日皇上又提了一嘴匈奴单于的事情,我觉得你们匈奴王庭恐有变动。 朔兰,你必须马上走,但又不能被人发现你是慌里慌张赶回去的。” 拓跋朔兰立马就回答道:“好,我连夜启程,大不了孤身上路,动静小些!” 江云娆牵着拓跋朔兰的手,两眼里满是担忧:“ 朔兰,你别慌张,遇事一定得镇定。 我想了一个法子,给你打掩护,让你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赶回匈奴王庭。” 裴琰眉心紧皱了起来,心此刻都被抓紧了:“江云娆,你又在掺和,你赶紧回去。” 江云娆走到裴琰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完全没理会裴琰在她说什么,安排道:“你让鹤大人过来,我有事情给他说说。” 呼延真与拓跋朔兰面面相觑起来,这江云娆,跟皇帝说话如此随意,还敢号令皇帝, 怪不得能在北境搞那么多事情出来,还真是不一般。 裴琰甩开自己那衣袖袍摆:“你胆子真是够大,这可是匈奴内政你都敢参与。 江云娆,朕看你是不想要命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 江云娆知道裴琰是紧张她,可是事情已经来, 便要去面对。 她鼓着眼睛望着他,两眼氤氲起了淡淡水雾,眼白迅速充血起来,眼尾的红作势就要变得猩红起来。 裴琰心底叹气,罢了罢了,先不跟这个女人较真儿,一会儿再回去收拾她。 他害怕江云娆落泪,只好敛了那厉色,温和的说了一句:“好,好,你别哭,朕这就让鹤兰因过来。” 福康公公站在一侧看了看裴琰,瘪瘪嘴,原来就是这么振夫纲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鹤大人,你跟朔兰成个亲吧 拓跋朔兰悄悄对江云娆竖了个大拇指,可真行。 只是她转念一想,自己在江云娆那里取经取了这么多年,怎就一点都没学习到精髓呢? 等得空再去沧州城找她,好好学习一下。 必须有朝一日,让鹤兰因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次次服软! 鹤兰因听见消息,连忙剥开人群赶来:“皇上,臣来了。” 裴琰看了江云娆一眼:“说吧,人给你叫来了。” 江云娆没敢耽搁,立即说道:“鹤大人,你先跟朔兰成个亲吧。” 拓跋朔兰一下子张大了嘴,都这种时候了,她姐妹依旧这么给力,等跟鹤兰因生了孩子一定认她做干娘。 鹤兰因没听清,再次确认道:“云娆,你在说什么?” 江云娆乌眸清明澄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鹤大人,我没有开玩笑,匈奴王庭一定出事了。 朔兰如果就这么急匆匆的赶回匈奴王庭,那潜伏在背地里的人,逼急了要么对匈奴单于下手,要么在半路上对朔兰下手。 如此,匈奴王庭便是大乱了。 咱们在北境辛苦这几年,一项一项合作的正在落实,北境未来的蓝图正在慢慢勾勒当中。 如果现在匈奴出了事,来往于两国边境线上的匈奴嫡长公主出了事,那对北境的将来,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鹤大人,我的意思你应该都明白,你是北境的父母官, 肯定不愿意看着北境才刚刚有了起色,就这么因为一场匈奴的内乱而影响整个北境。 倘若你是以大周北境大都护与公主驸马的身份回去,对方一定忌惮你的身份, 你的背后是整个大周,他们一定不敢对朔兰轻举妄动。” 拓跋朔兰眼睛眨了眨,眸眶里泛起了淡淡水雾。 她认识的江云娆,跟人谈生意,跟匈奴人讲道理都是温温柔柔,娇软可亲的样子,瞧着也不似自己这般强势模样。 她从未想过江云娆这一次会挺身站出来帮她,甚至将自己搅和进匈奴内政之中也毫不畏惧。 她蓦的红了眼眶,这个朋友,她没有交错。 “云娆,你之前不是说和亲没用的吗,这个法子真的会有效吗?”拓跋朔兰还是心有存疑的问道。 江云娆侧眸看了过来,认真解释着: “不,这不是和亲,更没有所谓的宫墙禁锢。 只因整个匈奴都知道鹤大人的身份,且这几年你们经常见面, 所以这个时候你们成亲,并非是单纯的政治联姻,外人只会猜测是因为相互喜欢,而去向皇上请旨赐的婚。 一旦有此猜测,谁都知道鹤大人会站在你这边全力帮衬你, 加上是赐婚,鹤大人在大周的官衔又高,相当于是大周给了你底气回王庭了。” 鹤兰因神色沉静的看向裴琰:“皇上,臣无异议,臣谨遵圣旨。” 拓跋朔兰惊诧的看了过来:“鹤兰因,你没开玩笑?” 鹤兰因眼神并没有惊诧之处,因为他完全有听懂江云娆在说什么,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计谋。 拓跋朔兰不是简单的公主身份,她是来往于大周与匈奴边境之上的核心人物,她是不能出事的。 匈奴王庭如果势力转换,那再次站在边境线上的这个人,就很不好说了。 北境这几年的势力正在慢慢向朝廷靠拢,若是这一生了动乱,禹王裴占便又会找到机会作乱了。 “云娆所言,确有道理。整个北境,没有谁比我更适合来做这件事了。 开春以后,四方边境之国便会抵达依兰草原,万国博览大会即将开启, 如此重要的盛事,将会为大周带来巨大影响,匈奴与大周在这种时候都不能出事。 臣以为,这的确是最好的,也是最省力的法子了。” 鹤兰因言语清晰平和,他站在北境都护的位置上说了这番话,也算是为臣的使命了。 只是他隐忍五年,都没对江云娆有越界的话语,此番若真是赐婚,想必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江云娆此番肯定是要跟着裴琰回宫了,他应该将自己的心放进盒子里了。 裴琰深邃的黑眸看着鹤兰因,他心底是清楚鹤兰因多少还是觊觎江云娆的。 此番为了两国,他一声不吭的接受了这安排,他也不再揪着过往不放了,松口道:“兰因,派人去拟旨吧。” 江云娆在这时开了口: “鹤大人,这只是我事急从权的法子,等风波过去,你这婚约要不要作数,你自己说了算。 这事儿,我让朔兰都不能干涉你,好吗?” 鹤兰因点首:“好。” 拓跋朔兰两眼红红的,拉着江云娆的手: “抱歉,将你给牵扯进来了,今日险些害了你的性命,还让鹤兰因憋着和我成了个婚。 此番顺利回去,你的大恩大德,我拓跋朔兰,乃至匈奴都不会忘!” 江云娆拍拍她的手臂,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等你回来。” 鹤兰因让拓跋朔兰跟着他走,呼延真也尾随其后。 她暂时不去沧州城等着小野回来了,她也要跟着回去,免得拓跋朔兰孤立无援。 剩下江云娆与裴琰站在一起,她都不敢看裴琰的眼睛,突然笑呵呵的道:“你看,我学了一门手艺,烤羊肉串,要不要试试?” 裴琰凶悍的拉过她手臂,径直往帐篷里走去:“江云娆,咱们回去再说。” 裴昀被归冥护着一直躲在帐篷里,属实有些无聊。 江云娆与裴琰的帐篷就在他小帐篷的旁边,他摇摇晃晃跑了过来,站在门口: “福康公公,我闻见烤羊肉串的味道了,是父皇与阿娘背着我偷吃吗?” 这话刚刚说完,里面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裴琰在里面吼了几句,江云娆默默闭嘴,不敢答话。 裴昀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我父皇在骂我阿娘啊,天哪,他怎么这样!” 说着裴昀就要冲进去,却被福康公公拉住了小手:“唉,太子爷不用怕,雷声大雨点儿小,问题不大。” 裴昀认真的的望着他:“是吗?可是我父皇真的很凶,我怕我阿娘受气。” 福康公公胸有成竹的道: “太子爷不用担心,您先回去,一会儿有人受气,完了消停了以后,奴才便来叫太子爷过去吃羊肉串。” 裴昀想了想:“也行。” 裴琰在里边厉声斥责了她几句,没有说今日安排赐婚一事,主要还是说江云娆骑在他头上去了,没有一点赎罪的意思。 江云娆淡定的坐在烤架旁边烤羊肉串,烤的差不多了,笑眯眯的给裴琰端了过去: “你别生气了嘛,从明日起,大年初一开始,我一定对你唯命是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自己擅作主张。” 她可会认错做承诺了,反正下次的事情再说。 裴琰在雕花檀木椅边上坐下,一脸阴沉,他并非想让江云娆做一个不问世事的金丝雀,一直待在后宅里吃吃喝喝。 他是在害怕五年前自己给了江云娆无限的权力,将她推至了高处,结果换来的是她的九死一生。 如今,他想要自私一点,就让她做个简简单单的金丝雀,不要再掺和任何事情了。 裴琰眉梢都染着这草原的霜雪之气,冷道: “你都能做朕的主了,朕还敢说你什么。江云娆,五年了,你真是长本事了。 你自己刚才险些死了你知不知道,还在掺和匈奴的事情。 朕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此一来,你也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等于告诉匈奴的另一帮势力,你已经站在拓跋朔兰这一队。” 江云娆将羊肉串给他递到嘴边,裴琰别开了脸拒绝她的羊肉串,她神色有些委屈的望着他: “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就跟你认错。” 裴琰恶狠狠的望着她:“怎么认,拿出你的诚意来。” 江云娆想了想,拿着手里的羊肉串顺势坐在他大腿上,娇媚的眼梢微微一挑:“瞧你,这都不懂?” 第四百九十六章 有你在,自然不会害怕了 裴琰神色还是严肃的望着他,以命令的口吻道:“开春后就跟朕回去,听见没有?” 江云娆猛点头,笑道:“好,遵命,皇上!” 她说完,又起身走到烤架那边去继续烤羊肉了,她听得出来裴琰只是担心罢了,纵使被骂几句,那也不会还嘴。 裴琰在那边吩咐着: “多烤几串,一会儿给昀儿送点过去。他狗鼻子灵,闻着味儿就过来了,一会儿吃完就得赖在床上不走。” 裴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觉得有人在骂他。 没过一会儿,福康公公便端着羊肉串盘子走了进来:“太子爷,皇贵妃亲自给您烤的,您慢慢享用。” 裴昀有些失落的道:“都不让进去吃,父皇就是不想我跟他们一起睡,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福康公公笑呵呵的看着他: “太子爷还小,您还不懂,等您成年了就明白了。这人成年以后,自然是两个人一起睡才快意不是。” 裴昀吃着肉串儿,眨眨眼,满是天真的道:“我才不信,我阿娘跟我说,两个人一起睡才不好,一个人睡还要清净些。” 匈奴侍女将烤肉串的架子收下去后,将帐篷里的烤肉味道给清了清后,二人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算安顿下来。 彼时,江云娆已经躺在了床上。裴琰将屋子里的烛火吹熄灭的时候,心头便后悔了,朝着外面吩咐道: “来人,将烛火重新给点燃。” 江云娆知道裴琰向来是个睡眠浅的人,屋子里若是有一点灯光的话,他可以一整夜都无法安睡。 她连忙道:“是都熄灭了吗?不用重新点燃,反正都是晚上,没关系。” 裴琰眸底有一丝惊讶闪现而过,他走过来攥着她的手:“你现在眼睛这样,夜里毫无光亮,不会害怕吗?” 江云娆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语声娇糯乖巧,笑着道:“有你在,自然不会害怕了。” 她伸手拉了拉裴琰的手,裴琰也上了床榻,将金钩上的幔帘给取了下来。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在漫天冬雪的草原上,二人面对面相拥在温暖的被窝里,觉得格外温馨起来。 江云娆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解释道: “今日其实也不是故意做你的主,我就是着急了。你虽然不曾责怪我,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江云娆觉得,人与人之间,沟通总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她枕在裴琰的手臂上,裴琰手臂朝内收拢将人搂得再紧了一些:“好,朕听你说。” 江云娆闭着眼睛,闷声道: “今日这事儿,一来,我不愿匈奴出事,是因为两国内政安稳,对将来的合作也有极大的好处。 北境前几年默默耕耘,还未有多大作为,是直到去年才突飞猛进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所以我担心匈奴起内战。 让这才开的好头,又突然断掉,便是对大周的不划算了。 且朔兰非常优秀,事事亲力亲为,不辞辛劳的奔走在两国边境。 一个姑娘家,面披风霜,骑着马,在草原上被狼追了几年,属实不易了。 现在做实事的人,是真的很少; 二来,我当朔兰是最好的朋友,大阏氏也是我的朋友,与匈奴人相交,靠的就是义气二字,这几年我能在匈奴来回这般顺利,有她二人不少的帮助。 我也不能不讲义气,必须帮她这一次。于公于私,我都得掺和。” 这几年,拓跋朔兰对江云娆可真是没得的说,江云娆在匈奴王庭那边都还有一个家,还有上百的奴仆,全是拓跋朔兰送的。 来往于两国边境的孤身女子,若没有匈奴公主的全力相护,江云娆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裴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他将人搂得格外紧: “这几年你一心扑在这些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前的你,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只喜欢窝在瑶华殿里打打麻将,而今却来往于两国边境,所求为何?” 他上次问过鹤兰因,就连鹤兰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江云娆:“我起初也是闹着玩儿的,做着做着,谁知道就做大了。 最开始的时候,人还是挺颓废的,无所事事,拿着裴国公给的金银到处挥霍。 但是后来发现,人懒散久了,没有生活前行的目标,就会像一滩烂泥一样,连最基本的精气神都没了。 恰巧大周与匈奴之间曾经有那么多合作都是你我从前亲自定下的,我想着就试着去做做。 一转眼,便是五年过去了。” 她不敢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匈奴一事未定,北境只是飞升起来了一年,她还不敢就这么说出去。 裴琰拍着她的后脑勺,格外温柔:“朕好奇你的这五年,你好奇朕的这五年吗?” 江云娆毫无犹豫的答道:“好奇。” 裴琰的语气有一些叹息: “朕这五年,给了昀儿一个还算欢乐的童年,让他不像一位标准的皇子那般满是禁锢的长大,算是做到了当初你离开前想要的那样。 五年过去,大周已经没有可以主导皇权的世家,赵家九族被灭; 余下的魏家,一直以储君之位为手中王牌,如今也没了, 除却皇后凤位还在魏家手中,朝野之上早已是新人林立,魏家曾经在朝廷中组建的权力伞逐渐薄弱。 朕此生在帝位之上的祈愿便剩下一件事了。” 裴琰说得避重就轻,只有裴国公与万长安几人清楚,裴琰因为勤勉朝政,还生过两次大病, 若不是江云娆当年留下了一个孩子,恐怕根本不能支撑他走到现在。 那一头零零星星的白发与坍塌的世家权力网,便是裴琰这几年政绩最好的说明。 江云娆一口说来:“削藩,对吗?” 裴琰:“嗯。” 江云娆此刻,大抵是明白裴琰来北境是来做什么了,除了自己的因素,应该就是那这几年愈发低调,低调得有些奇怪的禹王了。 江云娆柔软的指腹在他英挺的鼻尖上碰了碰,轻声道: “可我更想知道,你快不快乐,每天除了上朝看折子见大臣,又做了什么? 身体可好,为何有了那么多白发。 无聊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难过的时候又是如何消解的?” 第四百九十七章 他的泪含在眸眶里 裴琰一句一句的回答: “熬夜多,苦思多,是以有了白发。无聊时,跟孩子说说话;难过时,不说话。 除了当皇帝,这五年里,没有做回过裴琰一次。” 江云娆听了,眼睛在黑夜里缓缓睁开,内心的酸楚在这一刻开始翻涌了起来。 她抽了抽鼻子,胸口似灌铅一般,难受了起来。 这五年,她二人都经历着锥心之痛。 可是自己的痛尚是可以忍着,因为已经忍过来了,但裴琰的难受,却让自己更难受了。 五年里,他做了整整五年的皇帝,在下朝以后,在独处的时候,都没有做回过自己一次。 她那挺翘的琼鼻被一阵一阵的浓酸袭击,又在抽了几次,在眼泪逼出眼眶之前, 裴琰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眼睛周围,心底已然有些紧张,还好是干燥的: “不说了,不说这些难过令人落泪的事情。朕要快些做完手里的事情,带你回宫治眼睛。” “好,我回去治眼睛,也回去让你除了做皇帝,也做回你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细腻软糯,听入耳畔也是甜甜的。 只是江云娆并没有看见裴琰的眼泪一直含在眼眶里,因为她不知道,其实裴琰是点燃了一盏小小烛火的。 裴琰起初以为她的眼睛只是到了晚上视力不好,结果不曾想到,这双曾经那样灵动透亮的眸子,到了晚上,光线只要稍微昏暗一点,她便如盲人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 裴琰含在眸眶里痛心的泪终是滚落了出来,久久难以平息下去。 原来,是真的瞎了。 依兰草原出了动荡,次日一早,裴琰便带着江云娆与孩子,还有江府的人在暗夜山护卫的护送之下回了沧州城。 江府。 一院寒梅凌寒幽开,清冷矜贵的公子立在一棵梅树下,手里还拿着一页纸。 裴琰看着满院徐徐洒落的落雪,雪的霜寒之气盘绕上他那冷峻的眉梢:“朕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归冥立在一侧,蓦的抬了头:“皇上,咱们要不尽快启程回宫?” 裴琰淡淡摇首,神色含着一股冷笑:“一切都在朕预料之中,朕来北境一事,就没打算能一直瞒着有些人。” 归冥道:“皇上,裴国公从帝京发来的密函又到了一封。” 他从怀里拿出那蜡封的密函递给了裴琰,裴琰伸手接过看了几眼,冷戾的眉眼掠过一丝血腥来, 裴国公在密函里已经将近来查阅边境藩王军队实力的折子都给拟好了。 这几年来,这些藩王的实力都被大大削弱,真正的兵权掌控在了裴琰新提拔起来的将领手里。 唯有北境,关于兵力分布,关于练兵情形朝廷查无所获,就连鹤兰因从禹王手里得来的消息都是几年前的兵力图, 现在裴琰又查到一些消息,裴占与匈奴某些贵族近半年来往更加密切了。 裴琰沉声道:“裴占这几年愈发低调,以朕对他的了解,定是在背地里韬光养晦,憋个大的。 朕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一颗毒瘤,剜得越早越好。” 计划是早已经定下的,他与裴国公一同谋划好,引蛇出洞。 归冥眼神里透着一股狂热的兴奋来: “那皇上,咱们的计划是要提前了吗?臣已经等不住了,臣也想在北境大干一场!” 裴琰冷眸淡淡扫来:“你是学皇贵妃的吗,要在北境大干一场?” 江云娆正端着自己亲自熬煮的桃胶梅花羹走来。 这几日,她对裴琰可是千依百顺,万般乖巧,她知道自己抬不起头,对裴琰满是愧疚。 人家是个皇帝都守身如玉,自己居然还翻了墙,着实不该,坚决悔过! 于此,裴琰在江府里,享受到了比从前在天元宫更高的待遇,喜不自胜。 “皇上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在北境大干一场,得了好的还不是你。”她眼神娇辣的斜睨了裴琰一眼。 裴琰看着她:“行,开春以后,北境开始增加税收。” 江云娆:“……” 他端起江云娆熬得甜汤喝了几口就放了下去,认真的看着她: “朕今日要离开沧州回华阳城部署,会留一队人马给你,皆是藏在暗处,保护你与孩子的安全。” 江云娆心有不舍的望着他:“那你多久回来?” 裴琰伸出手臂拉过她的手: “要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前几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元宵以后,朕还要跟你一起体验一下你在北境办公务的生活。” 江云娆点点头,松开他的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笺来: “昨日你说要派人去匈奴王庭送密函给鹤大人,我想着朔兰跟他在一起的,那皇上就顺带手帮我送一封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问她。” 她真的是忍不住了,也不知道鹤兰因到底多久归来北境, 那紫衣男子的事情如鲠在喉,必须将人给捉了扔出大周,免得以后出现在裴琰面前,到时候可有得闹。 所以就写了一封信给拓跋朔兰,让她悄悄问鹤兰因。 她还是动了脑子的,如果直接给鹤兰因写信的话,她又怕裴琰不高兴,还怕他拆开来看。 裴琰黑眸盯了她一眼,将信递给了归冥: “可是很重要之事?这可是朕负责送密函的暗卫,若不是重要之事的话,朕可不愿花如此大的成本。 江云娆立马道:“重要,很重要,都是我跟公主重要的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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