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在问你,等岑桑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她是来留学的。” 就像今天,她走了,即便过段时间还会再来,但总有一天,她是要彻底离开这里的。 男人扒饭的右手停滞。 虚假的梦境泡沫般破碎,他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老爹却不许他再躲开。 “不知道。”他噎了一口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窗台的风扇呜呜旋转,这炎热的暴雨天,闷得很。 老爹摇了摇蒲扇,慢条斯理地道:“要是她毕业回国,想带你一起。你就,跟她走吧。” “你中文学得不错,又有点手艺傍身,饿不死,回去之后,年纪轻适应得也能很快。” 筷子落在铁碗边,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摇头:“我不走。” 这老爹就不乐意了,扇子往桌上一拍,气哄哄地骂他:“你小子是不是想搞始乱终弃那一套?!” “没到那个地步。”Gin往后一仰,手腕贴在额头上,闭上眼睛。 他现在也不算小仙女的谁,他们之间的关系,断还是续,决定权从不在他。 “反正我不走。”他又说。 老爹气得,把扇子扔到他脸上,“我看你家就是要欺负人家姑娘!” Gin伸手接住扇子,又放回他面前,起身,“我去洗碗了。” “先坐下!” 他拦住他,别过脸看向窗外,浑浊的眼底有些泛红,忍住哽咽,老人倔犟地开口:“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几年了。” “你守着我,就算再守个三年五年,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这人就像鸟儿,小鸟的翅膀硬了,就该往高往远飞,总守在一个窝里像什么话。” “不像话就不像话吧。都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您就少操点心。” 他不再多说,端起盘子和碗,头也不回地走向厨房。 任凭老爹在后边生气地怒吼,喊他:“混小子”“臭小子”“大闺女讨饭,你是死心眼儿啊”“油盐不进,打一辈子光棍吧”。 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流下,他抬手关小了些,戴上手套,熟练地拿起盘子,用抹布擦去上面残留的油星。 七八岁的时候,他背着老爹去胡阿伯的店里打零工,做的就是刷盘子的活。 那时候他长得不高,要踩着小凳子,才能够到水池。那时候他只想着把盘子刷得干净,水流哗啦啦地放。 胡阿伯看了后,也不说他,笑眯眯地帮他把水龙头关小些,说:“衰仔,你这样,阿伯店里要发水灾咯。” 他那时羞得不敢抬头,更卖力搓洗筷子,生怕阿伯不用他,虽然刷盘子赚得不多,但也能买个面包给老爹当夜宵。 再后来,胡阿伯的儿子去七区开店。他们搬家时,他就在街角看着。 他知道离开这片区域,胡阿伯能住更好的房子,甚至还能坐上轿车。 那老爹呢?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老爹过得好一点。 一滴水溅到脸上,Gin抬手用袖子把它蹭掉。 之前,还是有过机会的。 他那段时间拼命跑车,打零工,也攒了不少,算了算,也够去别的区租半年的铺面了。 结果,有一天,他早上回家,做好饭去叫老爹起床时,在门口叫了几声,床上的人都没任何反应。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回想,那一天,只剩后怕。如果他那天回来晚了,或是路上耽误了... 碗摞好,放进柜子里,Gin一手撑着瓷砖台面,将上面的水渍擦干净。 他不会离开老爹的。 他做不到放任他一个人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这个陋巷的小屋里,独自孤单地坐在窗前,等待人生的最后一刻降临。甚至百年之后,连扫墓的人都没有。 他得留在这里,陪他多晒晒太阳,给他做喜欢吃的猪蹄。 等那一天真得到来...至少,至少...他还能为他扶灵,给臭老头选一张好看的照片。 靠。人为什么一定会死呢。 男人一把将手里的抹布扔到台面上,眼眶一瞬湿热,他吸吸鼻子,屏住气,不想真得掉眼泪出来。那样太矫情了。 老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他死那天,也不许他哭。 他是个男人。 再说,没影的事,他瞎担心什么呢。 Gin越想越觉得自己最近傻得厉害,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他把抹布叠好,擦擦手,走出厨房,老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睡过去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他走过去,把他搬起来,抬回房间。 接着又收拾客厅里的东西。 桌子上那个蓝色盒子十分显眼,他看了几次,实在没忍住,走过去,拆开。 没想到打开后,里面还有几层纸。很珍贵的东西?包了这么多层。 轻轻撕开贴纸,他都不敢用剪子,徒手一层层剥开。 最后...一摞书露出来。 男人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非常精致的封皮上写着金灿灿的几个大字:小学生必读系列之《唐诗三百首》,插画注音注释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怔了瞬后,他皱着眉打开第一页,第一行:《春晓》孟浩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 当晚,岑家夫妇自机场落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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