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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忽略了你的感受。” 阮时苒笑着转移话题,“算算日子,李素枝快生了吧。” “后天回国待产,我已经找了最好的产科医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医生吧。” “我呢就专心陪你,我们去瑞士看雪,去看极光,就我们两个人。” 厉寒霆的手穿过她纤细的腰,俯下身想要吻她。 阮时苒正想怎么躲开,电梯门打开涌进来一堆人。 “请问哪位是李素枝女士?我们来给她送衣帽鞋和包。这是购物小票。” 厉寒霆疑惑地接过去,盯着足有半米长的小票皱眉。 “她在你们那儿花了一千万?” 他从前一直以为李素枝来自农村,节俭抠门。 平时带她出入高档饭店,她都诚惶诚恐。 没想到一出手就是一千万,果然由俭入奢容易。 厉寒霆瞥见阮时苒的脸色,连忙解释道: “枝枝快生了,我就让她随便买点什么缓解焦虑。” “苒苒,等下我再去给你买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好不好?” 阮时苒的心一滞,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今天是她们结婚八年的纪念日。 “厉总,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太太呢。” 李素枝靠在门口盈盈一笑,递给阮时苒一个黑色礼盒。 她低眉抬眸掩下眼里的算计,阮时苒瞬时就明白礼盒里装着的是什么。 真是讽刺,结婚纪念日竟然也是离婚纪念日。 厉寒霆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女人,察觉出她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 “苒苒,枝枝送你的是什么?打开我也看看。” 阮时苒侧身躲开,“既然是送我的,我都没看呢。等稍晚些再看吧。” 厉寒霆还想说什么,李素枝突然“哎呦”一声。 “我的肚子突然好疼!” 厉寒霆立刻冲过去扶住她,“枝枝,是不是要生了?那我们今天就回国吧。” 说着招手让秘书马上去准备,“记住一定要给枝枝舒服一点的位置,机舱内温度调到25度。” “她这几天胃口不好,多准备些清淡解腻的食物,还有......” 他事无巨细地叮嘱了整整十几分钟,生怕遗漏半点孕妇的注意事项。 阮时苒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交代完一切,厉寒霆回头正好撞见她的目光。 阮时苒眼角猩红,片刻后却笑了。 “厉寒霆,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厉寒霆一怔,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焦急地解释: “苒苒,只有你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你这么说,会让我很伤心。” 伤心? 他的手心一如既往地温热,可惜阮时苒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她在心底冷笑,没忍住怼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颁一个贞节牌坊?” 厉寒霆一时语塞。 他尴尬地搓搓手指,“我让秘书给你也安排好,保证你能舒舒服服地回国。” 阮时苒转身回到房间继续收拾东西,“这边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带着李素枝先回去吧,以免耽误她安全生产。” 厉寒霆脸色一变,“你是说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阮时苒回头一笑,“我妈说让我帮她捎带些东西,可能需要两天。你放心,买完我就回去。” “可是......” 厉寒霆想阻拦,秘书却拿着手机走过来。 “厉总,厉老夫人的电话。” 厉寒霆接过电话走远去接听,“奶奶,我这就带着枝枝回去,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 等他回到房间时,阮时苒早已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李素枝背对着他站着,似乎在看什么。 “苒苒呢?” 李素枝连忙转过身,趁机将一封信藏进袖子里。 “太太说让历总和我先回国,她晚两天就会回去,让咱们别担心呢。” 厉寒霆有些心不在焉,这两天不见阮时苒,她似乎变了,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李素枝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厉总,我们回去吧,奶奶打电话催呢。” 厉寒霆蹙眉,眼神犀利地瞧了一眼李素枝。 “奶奶不是你能叫的称呼,你要时刻谨记你的身份。” 李素枝一愣,尴尬地收回手。 “是,历总,是我口误了。厉老夫人看中的只不过是我的肚子而已,等生完孩子我就回乡下去。” 她说得动容,挤出几滴眼泪巴巴地望着厉寒霆。 厉寒霆叹了口气,“也没说让你走,只不过苒苒才是我的妻子,你横在中间总会让她不舒服。” “到时候我买一栋别墅写你的名字,算是感谢你为我生下孩子。” 李素枝勉强笑笑,可笑里分明是赤裸裸的不甘。 返航的飞机上,厉寒霆问起在阮时苒的房间她在看什么。 “是苒苒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吗?” 李素枝喝了一口燕窝,“没有啊,我就是过去看看太太那边需不需要我帮忙。” 厉寒霆这才放下心,让秘书往阮时苒的卡里转一个亿。 “你告诉太太随便花,花没了再找你要。” 秘书点头应下。 阮时苒比他们早一航班落地沪市,在机场和来接她的阮母抱头痛哭。 “苒苒啊,你可回来了,妈妈好想你。” 阮时苒擦掉眼泪,“妈,是我回来晚了,爸爸呢?我想去看看他。” 阮时苒静静地看着阮父的脸,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爸爸,我是苒苒。对不起爸爸,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不听您的话,非要嫁到厉家,结果害死您!” “是女儿不孝!” 阮父的葬礼安排在三日后,也正是李素枝预产期那天。 一个新生,一个枉死。 阮时苒替阮父合上不甘的双眼,“您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下去了,我已经和厉寒霆离婚,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就带您和妈妈离开这儿。” 她想让厉寒霆付出惨痛的代价,靠她一个人的能力远远不够。 要说还有谁比她更想让厉家倒台,那只能是厉家在生意上的死对头——谢家。 如今谢家的当家人是谢凌川,传闻他脾气古怪,是个杀伐果断的狠人。 思来想去,阮时苒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嘟—嘟—嘟— 三声过后,慵懒清冷的男声响起: “哪位?” 阮时苒握紧手机,“阮时苒。” 阮时苒站在马路边有些忐忑,电话里谢凌川约她当面聊。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她面前。 车窗徐徐摇下,阮时苒呼吸一滞。 谢凌川生得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 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神却冷得很。 “果然是你。” 阮时苒在英国读书时,在一次深夜回出租屋的路上被一群流浪汉拦住。 他们拖着她往巷子深处去,阮时苒拼命挣扎、呼救。 千钧一发之际,是谢凌川挡在她面前。 他先是将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却是欲壑难填。 谢凌川回头问她:“能不能跑?我数三个数,一起跑!三!” 伦敦深夜的街头,两个人手拉着手狂奔。 甩掉身后的流浪汉后,谢凌川和阮时苒歪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喘着粗气。 阮时苒指着他,“喂,不是说好数三声吗?你只数了一声!” 谢凌川笑得在草地上打滚,“这不是中国人都会明白的玩笑吗?你不懂?” 她哭笑不得,“刚刚那么危险,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凌川突然严肃起来,“你不应该深夜独行,这里是伦敦,不是中国。” 阮时苒无奈地摊开手,“为了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我必须比其他人更努力。” 那晚两个人坐在草坪上,聊了一整晚。 清晨的雨露滴在阮时苒的脸上,她睁开眼看到谢凌川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才发觉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你你你!干嘛?” 阮时苒推开他,拔腿就跑。 谢凌川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我叫谢凌川!凌云之志的凌,川江湖海的川!” 阮时苒一边跑一边回头,“我姓阮,时光荏苒!” 谢凌川:? “阮时光?阮荏苒?喂,你到底叫什么?” ...... 再见,是三年后阮时苒和厉寒霆的订婚宴上。 彼时谢凌川刚接手谢家产业,本来是想来会会厉家这一代的家业继承人厉寒霆。 谁知,厉寒霆的未婚妻竟然就是他心心念念却杳无音讯的“落跑甜心”。 从此,谢凌川封心锁爱。 传闻他不近女色,对前赴后继的名媛、千金拒而远之。 短短八年,他已经牢牢掌握沪市半个经济脉络,与厉寒霆不相上下。 每每看到或者听到厉寒霆和阮时苒恩爱如初的新闻,他常常会感到后悔和遗憾。会想如果那天他追上去要阮时苒的联系方式,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他开始妥协接触家里安排的相亲时,接到了阮时苒的电话。 “你能不能帮我......搞垮厉寒霆?”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谢家未来着想,谢凌川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他故作镇定地约她当面聊,挂掉电话时手指却是抖的。 助理看出来,“需要帮您解决掉她吗?” 谢凌川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助理赶紧闭嘴。 “帮我选一套既不显得过于隆重,又不会让她觉得我不重视的衣服。” 助理满脸问号,“好的,总裁。” 谢凌川的助理恭敬地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时苒低声道谢后,弯腰坐进后排。 车内空间拘谨,阮时苒刚在电话里略带嚣张的气焰顿时消散。 她垂眸,“谢总,真抱歉打扰您。” “奥~”他故意表现出惊讶,眼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很愿意帮助厉太太,随时欢迎打扰。” 阮时冉的眼神闪了闪,自嘲道:“我和厉寒霆已经签署离婚协议,二十八天后就会自动生效。谢总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阮时苒。” 谢凌川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随即浮起一抹喜色。 “阮时苒,时光荏苒。一别八年,你的生活还真是精彩。” 阮时苒没听出他话里半带嘲讽半带酸涩的语气,只当他是故人重逢的感叹。 “结婚八年我没能给厉家生下一儿半女,是我失职。” 谢凌川突然沉下脸来,眼色冷厉,连带着车内的气温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阮时苒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怒了这位谢家当家人,急忙转移了话题。 “听闻近来谢总频繁出入各种相亲局,想必已经找到心仪的女孩子了吧。恭喜。” 谢凌川的眉眼又冷了几分,“阮小姐觉得这是你的错?” 阮时苒微微侧头不敢再看他,指尖却在无意识中轻轻扣紧衣袖。 看出她的紧张和局促,谢凌川的心一颤。 “小苒,”他的手指轻轻碰到她的手腕,“这不是你的错。” “选择和心爱的女孩儿结婚,是因为爱她,想和她厮守终生。” “你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谢凌川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清冷,却又有一股潺潺的暖意。 阮时苒呆住,她没想到谢凌川会跟她说这些。 待她回过神来,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滴落在手背上。 她慌乱地擦掉,别过头颤着声道谢。 “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话。” 哪怕爱她疼她如命的父母,也一直因为她无所出而觉得愧对厉家。 这些年阮母明里暗里没少找医生给她看,苦得要命的中药她吃过,一针下去疼到眼前一黑的针灸她也扎过。 可是,她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理由一直怀不上。 她按照医生的建议,让厉寒霆也去做个全身检查。 为此厉老太太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说谁家男人去做那种检查?她孙子身体健康得很,一定是阮时苒的问题。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就算生了孩子,也不是她的错。 谢凌川将随身的手帕递给她,“你放心,我会帮你。说实话,我早就看厉寒霆不顺眼了。” 要不是顾及阮时苒,谢凌川不会屡次手下留情,最终只能和厉寒霆分庭抗礼。 阮时苒擦干眼泪,说起因为厉寒霆导致父亲心脏病发去世。 “我绝不会放过他,还有那个打电话命令他们把我父母关进兽笼的人。” “谢总,只要你能帮我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凌川眼底闪过不可察觉的暗芒,须臾,温声道: “你只管大胆放手去做,我会是你最坚实的靠山。” 飞机一落地,李素枝就住进了沪市最权威的妇产科医院待产。 当晚,李素枝生下一个男孩儿。 厉家上上下下高兴得不得了,特别是厉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她在李素枝走出产房那一刻,就递给她一张黑卡。 “素枝啊,你可是厉家的大功臣,这里是奶奶给你的三亿。” 李素枝故作镇定地接过,“谢谢奶......老夫人。” 她瞥见一旁的厉寒霆,他脸上虽挂着喜悦,但同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厉寒霆握着她的手,“辛苦了枝枝,厉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李素枝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说的意思:是厉家不会亏待她,不是厉寒霆。 但她并不着急。 等孩子满月的那天,厉寒霆和阮时苒的离婚协议就会正式生效。 到时候她有孩子傍身,加上厉老太太的喜欢,就一定能如愿嫁给厉寒霆。 三个亿算什么?她要的是整个厉家! 安顿好李素枝和孩子,厉寒霆立刻给阮时苒拨去电话。 他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知道一切就都可以回到从前了。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又是无人接听?他猜测阮时苒也许在飞机上,心安下来。 “苒苒,枝枝生了,奶奶很高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逼你生孩子了!” “苒苒,你落地后马上告诉我,我去接你回家!” 他沉浸在和阮时苒之间再也不会有李素枝的喜悦中,完全没注意到发出去的消息旁鲜红的感叹号。 “叮咚!” 门铃一响,厉寒霆急忙跑过去打开门。 “苒苒!你怎么才......” 门外站的却是邮递员,“厉寒霆先生吗?这里有一封邮件需要您签字。” 厉寒霆一脸疑惑地接过去,邮寄地址是南法一个边陲小镇。 阮时苒将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同城邮寄给厉寒霆,刻意填了一个虚拟地址。 厉寒霆关上门撕开文件袋,刚要看里面的内容时,李素枝突然打来电话。 “厉总,孩子一直哭你快来看看。” 厉寒霆毕竟初为人父,一听说孩子哭,立刻放下文件袋直奔医院。 他推开病房的门,一眼便看到李素枝敞开上衣在给孩子喂奶。 她低着头温柔地看着吮吸奶水的孩子,听到开门声才抬头。 “厉总,你看他多可爱。” 厉寒霆别过头,“不是说哭个不停吗?” 李素枝眼波流转,“是啊,小家伙一看到爸爸来了就不哭了呢。” 厉寒霆抱过孩子轻声哄起来,眼里是慈父的光芒。 李素枝也靠过来逗他怀里的孩子,衣裳仍旧敞着。 她胸前的雪白肉团有意无意地剐蹭着厉寒霆的手臂,眼神魅惑勾人。 厉寒霆皱了皱眉,将孩子递给她。 “衣服穿好别着凉,我已经让秘书物色好郊区一栋别墅,等出院你就搬到那边去吧。” 李素枝有些尴尬地系上扣子,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噙满泪水。 “厉总,你是在赶我走吗?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吗?” 厉寒霆沉默了一会儿,“苒苒快回来了,你和孩子住在家里不方便。我也应该和苒苒过二人世界了,钱不会少了你的。” 李素枝急急地扯住他的袖口,“我不要钱!” 厉寒霆抬眸眼里闪过冰冷,“从你怀孕起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有别的心思,如果你要纠缠,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孩子,也见不到我。” 李素枝手指一僵,松开厉寒霆。 “我明白了厉总,能不能拍一张照片?就算是留给我的一点念想。” 厉寒霆看她可怜兮兮,点头同意了。 等厉寒霆离开,李素枝眼里蹦出一股恨意。 她将刚刚拍好的她和厉寒亭抱着孩子的照片编辑好,发了一条仅对阮时苒可见的朋友圈。 文案:“一家三口的甜蜜时光。” 如果没办法从厉寒霆这里下手,那她就从阮时苒那里突破。 她不信阮时苒看到这张照片会没反应,更何况她爸爸...... 阮时苒刷到李素枝的朋友圈,理所当然看到那张合照。 照片中厉寒霆眉眼间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初为人父的喜悦。 她第一次回应李素枝的挑衅,写了一句评论:“恭喜,得偿所愿。” 李素枝的消息紧随而来: “太太,暂且还是叫你太太吧,毕竟您和历总还没拿到离婚证。” “我能有今时今日,还要感谢您的成全,毕竟现在我和孩子才是厉总最亲近的人。” “厉总很喜欢这个孩子,他给他取名众望,寓意众望所归。” ...... 阮时苒垂眸轻笑,“李素枝,你也挺了不起的。出身农村,没文化没学历没背景,竟然能攀上豪门。” “作为过来人我还是要劝告你,豪门深似海,不是你想象中每天山珍海味、锦衣玉食。” 此刻阮时苒是以一个深受豪门婚姻之害的女性身份,给予李素枝善意的劝导。 只可惜,李素枝只觉得她是在嫉妒自己。 “那就不劳烦太太操心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还请您节哀。” 阮时苒刚想让她收回假惺惺的关心,手指突然顿住。 李素枝所说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她后面接了个“节哀”。 难道...... 阮父的死跟李素枝有关?那个神秘电话,会是她打的吗? 尽管阮时苒早就看透李素枝并非单纯的农村妇女,颇有心计。 她会示弱博得厉寒霆的同情和心疼,会在她面前装得人畜无害,但阮时苒从来没将她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一股寒意从阮时苒的脚底蔓延至全身,她不可抑制地弯着腰干呕。 谢凌川听到声音跑过来,替她顺气。 “不舒服吗?” 阮时苒直起腰,眼尾猩红。 “那通电话也许不是厉寒霆打的,而是李素枝。是她害死了我爸。” 谢凌川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我会尽快查清楚,你别急坏了身体。” 阮时苒接过他递过来的白开水,“谢谢,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句话谢凌川十分受用,微微扬起下巴。 厉寒霆在家等阮时苒,可却一直没等到。 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让秘书蹲守在机场,一旦发现阮时苒,立刻通知他。 可一天一夜过去了,仍旧没有阮时苒的踪迹。 厉寒霆终于有些慌了,“你去咨询台问一问今天有几趟航班从伦敦飞回来,想办法拿到乘客名单。” 十分钟后秘书的电话打过来,语气焦急:“厉总,我在前天的航班名单上看到太太的名字,她比您早一航班回国。” 厉寒霆“蹭”地站起身,“什么?那她为什么一直没回家?” 秘书表示不知道。 厉寒霆回想起启程前,阮时苒对他的态度似乎格外冷淡。 当时他只顾着李素枝生产的事情,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她失踪的一整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秘书,你去查一查太太在警察局到底发生了什么,尽快汇报给我。” 深夜,厉寒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阮时苒回国已经三天,为什么一直没回家?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他回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一点点偏离的注意力,明目张胆地偏袒...... 他越想越后怕,一种强烈的即将失去阮时苒的恐惧包围着他。 秘书的电话打来时,厉寒霆正在客厅盯着空白的照片墙发呆。 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接起,“是不是有苒苒的消息了?” 秘书沉默片刻,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告知厉寒霆。 “太太在警察局当晚被几个女囚群殴,导致大出血,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我找人看过医院当天的就诊记录,确实抢救了一整晚才脱离危险。” 厉寒霆的脑袋“嗡”地一声,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为什么会大出血?好好的人怎么会大出血?难道苒苒她......” 秘书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您猜得没错,太太她......小产了。” 厉寒霆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板上,额头青筋爆出。 “怎么会这样?苒苒她什么时候怀孕的?我怎么不知道?” 秘书将阮时苒怀孕和小产手术的报告单发到他手机里,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图片。 阮时苒小产的时间,就在他逼她给李素枝献血之后的半小时! 他记起来那天给阮时苒做检查的医生似乎很生气地在质问,可他的注意力全在受伤的李素枝身上,只听到零星几句。 “您本来就贫血,况且已经怀......” 难道阮时苒是因为给李素枝献血才小产的吗? 厉寒霆手脚发麻,额头上全是冷汗。 秘书还带来另外一个消息: “李小姐被塞进冷柜那件事也许也跟太太无关,医院监控拍到她离开的时间,那时候李小姐还在病房喂奶。” 这对厉寒霆来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那到底是谁把枝枝塞进去的?总不能是她自己走进冷柜的吧?” 秘书一愣,“那就要您亲自去问问李小姐了。” 天还没亮,厉寒霆就赶到医院。 李素枝看到他主动来看她和孩子,喜出望外。 “厉总,你快来看啊小家伙会笑了。” 厉寒霆冷着脸走过去,突然掐住她的脖子。 “那天到底是谁把你塞进冰柜的?你真的亲眼看到苒苒?” 李素枝的身体一僵,“厉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冰柜里了。” 这就是李素枝的聪明之处。 她从来没有直接指控过阮时苒,一次都没有。 她擅长以退为进,引导厉寒霆把矛头指向阮时苒。 塞冰柜这件事情她自始至终也没说过是阮时苒,是厉寒霆本能地猜忌把她列为第一嫌疑人。 再加上看守人的“亲眼所见”,理所当然给阮时苒定罪。 厉寒霆手上的力道加重,眯着眼睛逼近李素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敢骗我,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李素枝眼里写满惊恐,拼命拍打他的手背。 “厉总......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一旁的孩子恰在这时放声啼哭,厉寒霆这才松开手。 李素枝浑身瘫软趴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哄啼哭的婴儿。 厉寒霆眼里闪过愧色,“但愿不是你,苒苒失踪了,我也是太着急了。你照顾好身体和孩子,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医院,他强制自己冷静。 拿出电话给秘书拨过去,“你去问问那天那个污蔑苒苒的人,无论花多少钱都给我把真相问出来。” 今天是阮时苒父亲葬礼的日子。 一大早,谢凌川便带着查到的消息来找她。 “你猜得没错,的确是一个女人打的电话,你听听是不是李素枝。” 说着递给她一段电话录音。 原来厉寒霆的手下怕日后事发会给自己惹麻烦,全程都录了音。 阮时苒并没有追问谢凌川是如何拿到录音的,想必一定是非常手段。 她摁下开始键,十秒钟后响起一个女声: “把阮时苒的父母关到兽笼里,明早再放出去。” “是厉总的意思吗?刚刚他让我们放了......” 女声不耐烦地打断他,“当然是厉总的意思,阮时苒差点害死厉总的孩子,厉总恨不得弄死她爸妈!” 随后就是阮母的哀求和阮父痛苦的呻吟。 阮时苒死死咬住下嘴唇,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谢凌川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呢。” 阮时苒再也忍不住,抱着谢凌川嚎啕大哭。 那个女声就是李素枝! 她用厉寒霆的手机给他的手下打电话,命令他们将年迈的阮父阮母关进狭小的兽笼。 恨意在阮时苒的心里蔓延,“谢凌川,你能给我爸爸扶棺吗?” 阮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原本扶棺的人应该是厉寒霆这个女婿来做,可是他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谢凌川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阮时苒一愣,谢凌川似乎过度解读了她的请求。 但她的确需要谢凌川的人脉和手段,她决定暂时不去戳破这个美丽的误会。 她擦干眼泪,“你打算怎么对付厉寒霆?” 厉寒霆最在意的就是厉家的产业,几代人奋斗的结果,如果毁在他手里,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谢凌川点燃一支烟,“厉寒霆是个聪明的对手,一般的手段骗不到他。唯有以身入局,才能让他放下防备。” 他让助理在华尔街注册了一家虚拟公司,市值五十亿美元。 “这家公司已经向国内发出一大笔订单,想必厉寒霆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到时候我会假意和他竞争,引他入局。” 阮时苒对于商场的竞争并不十分了解,但她知道注册虚拟公司是件危险的事情。 “那你呢?会不会受牵连?” 谢凌川一愣,没想到阮时苒会关心他。 他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就算倾家荡产也值了。 但为了让她安心,他还是笑着安慰道: “不用担心我,事后我会全身而退。” 葬礼上,阮时苒最后抚摸着父亲的遗容,强忍着眼泪送父亲入棺。 “爸爸,女儿会照顾好妈妈,您安心走吧。” 谢凌川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地走在队伍前面。 有几个人认出他并不是阮家的女婿厉寒霆,小声议论起来: “厉寒霆呢?岳父的葬礼都不出席?果然是豪门,架子摆得真大。” “我听说他和阮家女儿的婚姻出现问题了,都把小三带到家里生孩子了。” “我也听说了,厉老夫人还公然宣布厉家未来的产业要分给小三儿生的孩子呢。” ...... 阮时苒听到这些话,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她嫁给厉寒霆是因为爱情,从来没有惦记过厉家的产业。 他们轻描淡写地叙述,是她惨痛的过去。 下葬时,沪市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阮时苒站在墓园,静静地注视着墓碑上阮父的脸。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一会儿是厉寒霆,一会儿是李素枝。 一把黑伞出现在头顶,她转身撞上谢凌川心疼的眼神。 “走吧,等我给爸爸报仇后,再来看他。” 厉寒霆做了个噩梦。 梦中,他身处一片墓园。 白色的浓雾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前方。 他眯着眼睛努力辨认,“是谁在那里?” 那人却不理他,径直向前走。 厉寒霆就跟在他身后,浓雾突然散开,眼前赫然是一尊墓碑! 那个人突然转身向他扑来,“厉寒霆!你害死我!” 厉寒霆猛然惊醒,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原来是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响,是秘书。 “喂,什么事?” “厉总!我听人说今天在郊区的墓园看见太太的身影!” “墓园?” 厉寒霆联想起梦里的场景,惊出一身冷汗。 “去查查,是谁的葬礼。” 挂断电话,他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 楼下有声音,他走下楼看到李素枝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指挥佣人往屋里搬东西。 “婴儿床就放到主卧去,那里宽敞。” “孩子的衣服要挂起来,脏衣服要用婴儿洗衣机和洗衣液清洗。” “所有的花啊草啊都给我搬出去,我儿子闻到这些味道就打喷嚏。” 几日不见,她已经褪去当初怯生生的模样,挺直腰板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她把孩子交到保姆手里,踮起脚尖将那张三口之家的合照粘在空白的照片墙上。 她十分满意地拍拍手,“以后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贴满一整墙!” 厉寒霆冷眼瞧着她,心里第一次对她产生怀疑。 也许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欲无求,至少此刻她的欲望表露无遗。 “李素枝!你在做什么?” 厉寒霆厉声质问,“谁让你把东西搬到主卧的?” 李素枝脸色一变,磕磕绊绊地解释。 “奶奶说新房子那边有甲醛,要放一些日子,让我带孩子先回这儿......” 厉寒霆眯着眼抬眸看她,“奶奶?” “是厉老夫人。”李素枝连忙改口。 厉寒霆走过去注视着墙上看似温馨的一家三口,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他,也许再过几个月阮时苒就能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他伸手撕掉墙上的照片,丢给李素枝。 “这里不是你家,再让我看到这张照片出现在不属于它的地方,我就烧了它。” “你尽快搬走,别再赖在这儿,苒苒回来该生气了。” 说完转身往楼上走。 李素枝蹲下身捡起照片,再也忍不住冲他的背影喊道: “厉总!太太不会再回来了!你就不能接纳我和孩子吗?” 厉寒霆的脚步顿住,茫然地回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苒苒只是和我赌气,过几天自然就会回来。” 李素枝颤抖着嘴唇,咬咬牙将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告诉了厉寒霆。 “再过几天离婚协议书就会生效,阮时苒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厉寒霆黑着脸冲下楼拽住她的胳膊,“什么离婚协议?我从来没签过那样的东西!” 李素枝无畏地抬头与他对视,“是我拿给你的,你以为是采购单,所以签字了。” “我已经把那份离婚协议给了太太,想必她早就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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