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此多狡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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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童染只得转身走楼梯，她头晕的厉害，所以走的并不快，三层楼的距离她走了七八分钟，到达四楼的时候已经喘的不行了。搞什么，她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童染拍下脸颊，四楼是重症监护病房，所以并没什么人，她走到护士站却发现值班的人不在，她只得自己去找，409，408，407…… 她走到401病房门口站定。确定没错后，童染伸手握住门把。莫南爵走到洛庭松的病床边，他嘴上还带着呼吸罩，手背上插着点滴，床头放着一束白菊花，男人眯起眼睛看了眼，而后掏出消音枪。对面的墙上的电子钟正好指向八点整。童染拧开门把。莫南爵将枪口对准洛庭松心脏，他稍微偏离了点，修长的指尖勾住扳机。童染推开病房的门。莫南爵双眼一眯，而后扣动扳机！砰—— 童染抬头朝里面看。病房内很安静，所以轻微的声响都能听得很清楚，子弹直射入洛庭松的体内，飞出的鲜血溅在莫南爵的俊脸上。男人直起身体。 “你……”童染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南爵手里纤长的黑色消音枪还抵在病床上人的心口上，侧脸上的鲜红血滴已经说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第1014章有多痛？她半张着嘴，眸中溢满吃惊，惊的就连动也不会动了。莫南爵修长的手指轻拭下侧脸，而后望了眼洛庭松，转身朝房门口走了过来。他脚步并不快，却也算不上慢，从病床到门口的距离，男人是默数着步子的，一，二，三…… 十七步。童染视线还定格在病床上，洛庭松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胸口渲染出刺目的血红，她知道，那是血。男人什么话也没有说，擦着她的肩膀就要走出去。童染蓦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莫南爵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童染素白的小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如若不是她自己也在发抖，她一定会发现，男人浑身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可是她发现不了，童染睁着眼睛，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突如其来的场面让她无法接受，任由谁看到都是反应不过来的。她颤的连肩膀都微微向内蜷了起来，从喉间发出来的声音像是被挤破的水泡，碰一下都疼的不行，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莫南爵眯起眼睛，喉间滚了下，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浑身疼的犹如针刺，止痛药的作用只是一时的，甚至说只是几分钟的，方才上楼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点了。男人想要抽回手。 “别！”童染惊觉他的意图，她用力握紧他的手，“别走！” 莫南爵并未再动。 “你……”童染慢慢转过身来，她清明的视线对上他的眸子，熟悉的感觉让彼此心尖都跟着颤抖，划过的电流叫做思念，她伸出手，去拽他拿枪的那只手，“你杀了他……是吗？” 男人同她对视，刺痛的眸光被体内渐渐蹿起的猩红所代替，他轻点下头，“对。” 童染拿过他手里的消音枪，枪口还沾着鲜血，她眼睛睁的极大，仿佛眼珠随时都会掉出来，紧盯着那把枪，“为什么？” 她声音也很轻，风一吹就在耳边散开，莫南爵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能够一眼就看到她后颈处被注射devilskiss的那深红的印记。曾经，童染问过他，莫南爵，毒发的时候你究竟有多痛？有多痛？他现在有多痛，也许她以后就会经历一样的痛…… 有多痛？所以他现在有多痛，就一定不会让她以后有多痛，男人眯起眼睛，“因为他该死。” 童染浑身一震，她握紧那把枪，纤白的手指掐的泛白，她莫名的就笑出声来，“莫南爵，你在说什么呢？” 男人并不说话，童染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她踮起脚尖，手臂用力就将他往门栏上推，砰的一声震耳欲聋，“为什么？为什么啊？！” 莫南爵任由她动作，童染抡起拳头砸在他肩上，其实并不疼，可她还是一下一下的捶着他，“你说话啊，你说啊，莫南爵，你说话！” 男人眼角轻眯，喉间蹿上来的腥甜他知道是血，莫南爵忍住后咽回去，薄唇轻启下，“因为他姓洛。” 第1015章哪怕她恨的人是他 “不，不可能，你骗我，我不信……”童染双手改为揪住他的衣领，他太高，她踮着的脚尖站不稳，身子一歪就朝边上倒，莫南爵一个伸手扶住她，童染抬起头，男人俊脸已经凑了过来，“不信是吗？” 童染瞪大眼睛，如小兽般嘶吼，“我不信！我不信！” 莫南爵视线扫过她后颈深红的针扎处，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眸光的血色令人心惊，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我早就说过，姓洛的都该死，总有一天我要一起杀光，洛庭松是第一个，而且不会是最后一个。” 莫南爵知道她肯定是难受的，也知道她肯定接受不了，上次韩青青的事情都能刺激的她自杀，更何况是洛庭松？所以，这时候他能做的，除了保住她的命，就是激起她的恨！深恨一个人能让她至少支撑住自己，不至于会自杀，哪怕她恨的人是他，可这总比她直接倒下去要好，莫南爵双手握紧她的肩，将她后背抵在门栏上，男人眯起眼睛，“童染，听懂了吗？我恨洛萧，所以我要杀了他父亲，他曾经上过你那么多次，你觉得这比帐我会轻易算了吗？” “你在说什么……”童染摇着头，她盯着眼前这张颠倒众生的俊脸，这是她日夜相处的男人，就在他们分开的前几天晚上，他还压在她身上驰骋深.吻，他眸中那样刻骨的深情令她完全沉沦…… 可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转变为何如此令人心惊，“莫南爵，原来你到底是不相信我……”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莫南爵薄唇紧抿，话中带话，“你和洛萧二十一年的感情吗？你觉得能相信吗？” 童染连嘴唇都在哆嗦，她情绪激动，一下子并未听懂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所以你要杀了他……为了报复洛萧是吗？” 男人并不接话，童染对上他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眼底，可男人掩藏的极好，她什么也看不见，“你那些天说在忙……忙的就是这些事吗？你说你要出去几天，回来之后一切说不定都能平静下来……你说叫我等你……你都是骗我的吗？” 童染亲眼看到他点了下头，“对。” 她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纤细的五指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力道大的几乎要陷进去，童染艰难的仰起头，“大伯出车祸……也是你找人撞的，是吗？” 反正她说什么，莫南爵就悉数承认，“对。” “我不信……”童染用力推开他的手，“你骗我！我不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的，你骗我，你不可能会这样对我……”她说着突然冲上去，用力拽着他的衣领，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就是流不下来，“莫南爵，你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是有原因的，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是大伯，不是他对不对？我去看，我知道你是逗我玩的，肯定不是他……” 她说完就开始颤抖，是不是大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第1016章你给的信任不是良药，而是毒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童染死死揪住他，她叫，她吼，每一针都扎在心头，刺得鲜血飞溅，“你说话啊！你说不是你杀的，你说我就相信你，你说啊，莫南爵，你说，我求你，你说啊——” 莫南爵盯着她的眼睛，四目相接，曾经的温存和深情已经被遮盖住，“我已经说过了。” 童染只觉得一颗炸雷在头顶迸裂开来，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叫嚣的声音连她都觉得刺耳，“我不信，我不信！你说过你爱我，你还陪我回过家，你说过你要娶我的，莫南爵，这几个月来，你说的那些话，我不信你是骗我的……” “不信是吗？可我恰好就真的是骗你的，”莫南爵伸手搂住她的腰，他低下头，鼻尖同她相抵住，依旧是话中带话，“童染，你要记得，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男人，再深情再久远的感情都会有假，你以为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人，其实就是伤害你最深的那个人，你给的信任不是良药，而是毒药，它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番话，无疑是在无形中提醒她和洛萧的关系，可这样的情况下童染真的不可能听出来，她只知道，他说，我恰好就是真的是骗你的…… 真的是骗你的…… “啊——”童染伸手捂住头，手里的消音枪掉在地面上，砸落发出砰的一声，她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我不信，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并未执着，她一喊，他就松了手。她瞬间撤离了他的怀抱。莫南爵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在被抽光，她给的痛比毒素更加刻骨，他闭上眼睛，他想，这番话，她现在不懂，以后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懂。 “啊——啊——” 童染抱着头后蹲下来，她蹲在他跟前大叫、嘶吼，蜷缩起来的身体弱不禁风，莫南爵眼底淬出无穷无尽的怜惜和哀戚，他微微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不远处的摄像头。他知道他在看。洛萧，看她这么痛，你开心了吗？莫南爵当真是觉得好笑的，这二十一年的感情，童染若是不彻底的痛一次，她便永远不会看清，永远不会看清，那么以后只有无穷无尽的伤害！爱？莫南爵勾起冷笑，到底是爱还是恨，到底还剩下几分，洛萧恐怕还是不清楚，可他很清楚，就算到现在为止，童染心底还是不可能没有洛萧，她只是因为觉得痛了，所以将对他的感情隐藏起来了。但是这痛若是不彻底，到时候她仍旧会心软！童染将头死死埋下去，像是要彻底脱离这个世界，她握紧的拳头已经泛白，她不信，她真的不信，她闭上眼睛，哭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她双肩颤抖，还未张开嘴，便被人一把拎了起来，“是不是很痛苦？” 男人磁性却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她抬起头，对上他黑耀的瞳仁，“我不信你不痛。” 第1017章你的爱太可怕了 “对，我也痛，要不是因为你和洛萧，我们都不会痛，”莫南爵指了指病房内，“他如果不是洛萧的父亲，他就不会死，明白吗？” 童染死死的盯着他，男人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后将她整个人按在门上，“你今天就好好看清楚，死在你面前的人是谁，韩青青也好洛庭松也好，他们都该死，知道为什么该死吗？因为他们都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人，不死不行……” “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他将这里面层层关系用另一种话语展现在她面前，“韩青青是你同学，洛庭松是你大伯，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你看着他们死去……” 啪！极其响亮的一巴掌，莫南爵被这极大的力道甩的别过脸去，精致的侧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印几乎要沁出血来，男人舌尖轻抵下嘴角，腥甜的味道。他维持着那个侧过头的姿势，其实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隐含深意的，莫南爵知道现在的场面下她是听不懂的，但他必须说。童染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她死死咬住下唇，这一巴掌下去她比他更痛，可是怎么办？她后退两步，却发现身后已经退无可退，“不，我还是不信……你说过韩青青不是你杀的，我知道不是你，那次明明……” “那次明明什么？其实那次的事情都是假的，难道你以为看到的就是真的吗？”莫南爵逼近一步，侧脸上已有红肿，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扯下嘴角都觉得痛，“韩青青确实是我杀的，害过我的人我怎么可能留着？不过也不是因为这个，其实她接近我们的目的很明显，她会死，就是因为从她重新出现在你身边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注定要死的……” “你住口！”童染猛然抬起头，眸中溢满泪光，“什么叫注定要死？莫南爵，人命在你眼里这么不值钱吗？她也是人，她凭什么注定要死！” “因为她是你朋友，”男人同她对视，“因为她说她爱我。” 童染摇着头，思维太混乱，她完全无法理清，“你到底在说什么？爱你就注定要死吗？那我该死多少次……” 莫南爵眸光一沉，他沉痛的别开视线，童染却抓住了他的胳膊，“那，你爱我吗？” “爱，”男人并不回避，“我要是不爱你，我何必如此介怀你和洛萧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你们的事情，洛庭松也不会死，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太爱你……” 啪！同一个位置，更大的力道，莫南爵差点被她这一巴掌打的倒下去，他负在身后的手及时扶住门框，喉间本就在涌上气血，这一下更是头晕目眩。男人指尖贴下嘴角，鲜血溢出来，果然被打破了。童染掌心震得发麻，她浑身连带头皮都在疼，视线恍惚下，“莫南爵，你的爱太可怕了……” “可怕吗？”男人冷眯起眼睛，“这样窒息的爱你觉得可怕吗？得不到就要毁灭，你既然被别人碰过，既然不独属于我，那我就让你到死都活在痛苦中，这就是我的爱，你能接受吗？” 第1018章他是真的赢了吗 “不……”童染摇着头，断断续续的字从嘴里挤出来，“我不……我不要……” “你不要是吗？”莫南爵微微眯起眼前，视线扫向头顶的摄像头，“这样的爱你接受不了是吧？” 他是说给他听的。监控录像前，洛萧沉着脸，他猛然拿起手边的茶杯，砰地一声就砸在边上的墙壁上！他分明已经达到目的了，分明已经赢了，可为什么莫南爵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他的心头，他句句话说的都是他，洛萧是旁观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可他为什么感觉不到快感？小染已经这样对莫南爵了，她那两巴掌甩在他脸上，分明已经甩出血来，可洛萧却觉得像是甩在自己脸上，生疼生疼的，打的他视线恍惚。他忽然间就害怕起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童染能够完全明白莫南爵字里行间每一句每一话的含义…… 洛萧双拳紧攥，他视线紧盯着监控录像里对视的二人，其实彼此的眼底都是有感情的，他就这么看着，眸光一点点的沉下去。到最后，洛萧突然转过头将视线投向漆黑的夜空，这时，脑海中蓦地冒出一个问题—— 他是真的赢了吗？此时，走廊的那头走来一个值班护士，她本来只是听到声音过来看看，结果走过来一看，发现地上竟然是一把沾着血的枪！护士瞪大眼睛，“这……你们……” 她说着就惊恐的朝病房内看去，发现病床上的人胸口满是鲜血，护士捂住嘴，却还是尖叫起来，“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她视线扫过童染和莫南爵，而后拔腿就朝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来人啊，快来人啊——” 莫南爵直起身体，这一站直，更加头晕目眩，他几步走向童染，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走。” “走到哪里去？”童染抬起头，眼泪凝结成块，“我还能走到哪里去？” “去找洛萧，”莫南爵将她拽起来，“你们不是二十一年吗？既然都上过了，去找他。” “你放开我！”童染被他拖起来，蓦然甩开他的手，“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你不要侮辱我！” “我侮辱你？”莫南爵突然扳住她的肩，双手握紧下，“这可是你说的。” 童染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突然将她抵在墙面上，她睁大眼睛，他冰凉的唇就堵了上来，他靠她很近，熟悉的味道冲入鼻腔，彼此都是颤抖的，他的吻依旧是霸道如初的，霸道到她浑身都无法动弹，童染贪恋这感觉，却又觉得羞.耻，她伸手捶他的肩，“放……开……” 他嘴角上被打破的腥甜味过渡到她这里，刺激的人神经紧绷，莫南爵将头从她脸上抬起，直起身体时突然开口，“我告诉你，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爱你，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明白吗？” 童染被他弄的头晕目眩，她用力推开他，嘴角却勾不起笑，“难道杀了我大伯也是因为爱我吗？” 第1019章去找你的洛萧莫南爵不置可否，他拎着她的胳膊将她朝外面推，“滚吧，去找你的洛萧。” 童染被他推的踉跄下，却转过身朝病房走去，莫南爵知道那护士肯定是报.警去了，他不想她掺和进来，他拽住她的手，“滚！” “放开我！”童染浑身都在发抖，她咬着牙抬头看他，“莫南爵，你说的我都不信，我一句也不信！” “信不信由不得你！” 男人拽住她的胳膊就想将她丢出去，这时，走廊那端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好几个护士和医生便走了过来，先前那个护士走在最前面，“快，那个病人估计不行了……” “去安排手术！” “先推出来！都让开！”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冲进去将洛庭松连带着病床一起推出来，莫南爵侧开身子，他背后抵住门框，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烫。他伸手贴下额头，烫的他猛然缩回手。重症监护病房的急救室就在边上，医生将门打开，厚重的病床车被推进去，发出齿轮滚动的声音，两扇白色的大门被关上，顶上手术中三个字猝然亮了起来。鲜红的灯光几乎刺的童染睁不开眼，她伸手挡了下，突然蹲下身，将那把枪捡起来，她白皙的手掌来回摩挲着那把枪，几乎把枪身所有地方都摸了个遍。莫南爵斜靠在门边，身上冷热交替，痛的就要破体而出，男人见她那动作冷笑声，“还要留着做纪念吗？不用等了，抢救不过来的，他一定会死。” 童染并不说话，她脚步极轻的的走到急救室外面的座椅边坐下来，那把消音枪被她放在边上，紧挨着自己的腿。她双手捂住脸，浑身颤抖的将上半身弯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莫南爵微仰起头，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可能支撑不住，男人直起身体，走到童染边上就将她拽起来，“别待在这里碍眼。” “你松开！”嘴上这么说，童染却一把握住他的手，她抬起头，“我走不走的你管得着吗？” 莫南爵眯起眼睛，“别逼我在这里把你扒光。” “你可以试试，”童染握紧他的手，她突然低下头去，“我不走，我知道大伯肯定没死，他不会死的……” “他会死。” “他不会。” “他会。” “不会！” “我说他会！”莫南爵用力握住她的肩将她提起来，“你要亲眼看看是吗？” “莫南爵！”童染蹭的一下站起来，她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字都是咬出来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看不透你……你明明说爱我，你说叫我等你回来，我每天都在等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接受我的过去吗？我和洛萧什么都没有，他没碰过我，我和他连吻都没接过，我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你说了我就得信吗？”莫南爵打断她的话，他嘴角勾起冷讽，却不知道是在讽刺谁，“你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我说？从我们一开始认识你就在帮他，为了他你对我撒了多少谎？” 第1020章我这么残忍的人哪来的心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你逗狗呢？童染，我早说过，你要是能亲手把他捅死，那么什么事都不会有，我问过你，我说我如果杀了他你会怎么样，你不说话，不说话代表什么，难道还需要我和你解释吗？你根本就是舍不得他！” “你——”童染气得浑身颤抖，她用力推他的手，“莫南爵，你就非得看他死吗？解释过的事情你就非得揪着不放吗？我什么都给了你，我这几个月的态度你看不清吗？是不是你就一定要看着他们一家都死了你才开心？” “是，没错，是的，”莫南爵闻言突然笑出声来，他点下头，只觉得无比嘲讽，“对，你说的全都对，我就是要看他们一家死，他们不死我就不开心，洛萧活着一天我就痛苦一天，我每天吃饭睡觉做梦都在咒他死，我千方百计的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他死在我面前，我真希望他们一家他妈的马上就出门被车撞死！” 童染抬起手，一巴掌瞬间就甩过去，“莫南爵！” 啪！她的指甲擦着他精致的侧脸划出一道血痕，她气得不行，下意识的就用了全力，莫南爵被她这一巴掌甩的后退两步，他伸手扶住门框，缓了下才睁开眼睛。侧脸火辣辣的疼，男人不看也知道破了皮，他稳住视线后看向她，“胆子长肥了？你今天甩了我多少巴掌？” 童染浑身颤抖，她嘴唇苍白，扬起的手心因为那一巴掌而变得通红，还未垂下，便被男人一把攥住，“听不得这些话是吧？是不是一听到洛萧你就觉得痛？以后你得痛多久？要是以后你们在一起了，你得有多痛你想过吗？” “你闭嘴！”童染用力的抽回手，小脸上泛出薄怒，“莫南爵，你为什么非得把我推给他？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莫南爵冷笑一声，“我把你推给他？行，你要我不推也行，你现在就拿把刀去把他捅死，我保证以后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痛！” “你为什么一定要他死？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童染抬起头望向他的脸，“该说的话我都跟他说过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大伯是无辜的，你杀了他能得到什么？莫南爵，我曾经以为我能捂热你的心……看来我错了，你的世界太残忍了，我没办法进去……你眼里只有杀戮和报复，我真的看不懂你了……” “是，没错，我残忍，我杀了他我心里就得到满足，我看着他死就他妈的浑身舒畅，”莫南爵伸手扳过她的脸，他凝视她的眼睛，看着这张令他痴迷的容颜，“别想着捂热我的心，我这么残忍的人哪来的心？我嗜血残暴，你是不是后悔跟错了男人……” 童染紧咬着下唇，气的剧烈的喘气，她扬起手—— 这次没再得逞，莫南爵想，她这一巴掌要是再下来，他说不定就真的倒地不起了，他攥紧她的手腕，“又要打我？” 第1021章已经死了，抢救无效 “你放开我！” “看来真是我把你宠坏了，现在甩我巴掌是随随便便的事情是吧？”莫南爵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打过洛萧吗？” 童染闻言笑出声来，她肩膀抖了两下，“你是不是想说我舍不得打他？” 莫南爵眯起眼睛，“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 童染别开视线，她甩开他的手，重新走到椅子边上坐下来。莫南爵手掌贴住额头，源源不断上涌的热气灼烧的视线都几近模糊，男人也没力气再多说什么，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气氛瞬间沉静下来，整个走廊只剩下头顶微弱的灯光和呼吸声，静谧的令人心寒。二人都垂着头，谁也没有再抬头看对方一眼。此时，急救室内，手术的医生手里拿着手术刀和缝合线，朝边上的护士递了眼，“他情况稳定住了，子弹打偏了，没正中心脏。” 护士松口气，“没死就好，天天死人烦死了，也算他命大。” “我看是开枪的人故意开偏的吧？”医生眯起眼睛，“太可怕了，医院就敢开枪……不过也是个奇怪的人，要打也不打死，还非得打偏。” “得了，这医院现在也不安全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冷青带着口罩站在边上，也就帮忙递递东西，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医生将口罩呼出口气后将口罩摘下来，“好了，差不多……” 冷青闻言将边上的剪刀故意扔到地上，他弯腰下去捡的时候，将手里装着河豚毒素b的针管扎进洛庭松的小腿，而后整管推了进去。他动作很快，掩饰的也极好，将针管放回口袋后，本来已经转过身的护士骤然大叫一声，“糟糕！他不行了！” “怎么回事？！” “心电图停了！” 医生看了眼吓坏了，“还真见鬼了，注射强心剂！准备电击！” “八十！” “四十！” “二十！” “十……”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 急救室外，童染将脸埋在臂弯内，她始终踮着脚尖，手臂撑在腿上，连带着整条塑料椅都在抖，她双手紧握，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蓦地，急救室的大门被推开，童染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却见是一个护士推着手术用的器具走出来，她冲上去抓住她，“怎么样，里面的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吗？还活着对不对？！” “你抓我干嘛啊！”护士嫌弃的甩开她，“已经死了，抢救无效。” 童染浑身一震，宛如雷击，她摇下头，“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抢救无效……” “一枪打下去还能活吗？”护士瞥她一眼，“你们尽快准备后事吧。” 童染握紧拳头，“我不信！” 此时，急救室的门被人推开，几个护士推着病房的车走出来，“让一让……” 童染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盖着的白布。她双目一刺，竟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是她视作父亲的大伯…… 几个护士显然不太满意加夜班，所以推车的时候很心急，擦过童染腰际的时候，她突然回过神，而后疯了一般的冲上去，“你们都走开！他没死，他不会死的，大伯，大伯——” 第1022章已经疼的站不起来了几个护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过来拉她，毕竟是失去亲人，她们也没再冷着脸，“小姐你别这样，节哀顺变，人都已经走了……” “不，不可能，放开我！放开我！”童染用力挣扎，她伸手就要去抓那盖着的白布，护士及时拉住她的手，“小姐，你别这样，这样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是啊，”边上的护士见状也跟着安慰，反正是为了让她安稳下来，总不能说是本来已经抢救过来了，然后突然死了吧？她走上前拍拍童染的肩，“你别太伤心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一枪毙命，没什么痛苦的……” 一枪毙命…… 没什么痛苦的…… 童染听到这两句话后猝然睁大眼睛，强忍已久的眼泪终究夺眶而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来，她浑身颤抖，蓦地跪下来，“啊——！！” 护士不忍，伸手去扶她，“小姐……” 童染跪在地上，她伸手握住推车的车腿，强撑住，直起身体后就朝地上磕头，一个一个极其响亮，大伯对她来说就是爸爸，她从来都是这么想的，“爸，对不起，是我害了您……” 她咬着手指，哭到颤抖，边上的护士还以为她是怕洛庭松受苦，毕竟推进去的时候就是植物人了，死不死的其实没区别，她继续胡说八道的劝着她，“小姐，你真的别伤心，他走的时候没受苦的，真的是一枪毙命……” 一枪毙命……一枪毙命！童染握住车腿的手猛然攥紧，她猛地一下站起身，从边上推车里拿了一把手术刀，直接朝对面的座椅上冲过去。莫南爵从坐下来之后就没再动，他单手撑着额头，已经疼的站不起来了，他薄唇紧抿，眼底的猩红隔两秒就乍现下，男人浑身都在抖，喉间蹿上来的腥甜几乎就要破口而出，他半眯着眼睛，连思绪都渐渐模糊起来…… 童染冲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莫南爵身体晃了下，竟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他疼的不行，并未听见她们说的话，被这么一推男人才睁开眼睛，嗓音沙哑无比，“怎么了？” “怎么了？”童染抓着他的肩膀，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死了！莫南爵，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他死了！！” 莫南爵眼角轻眯，被她拽的一阵晕眩，“谁死了？” 童染小手紧抓着他的衣领，“你不是说他一定会死吗？你说准了，你开心了吧？他一枪毙命，什么痛苦都没受！” 男人眼皮跳了两下，这才回过神来。死了？莫南爵推开她的手，这会儿是真的疼到了极限，他想要起来看看，可才刚站起身，童染便一把将他推到墙上，“莫南爵，我大伯死了！” 男人眼角轻拉开，便看到自己胸口处抵着把锋利的手术刀。莫南爵嘴角勾起抹自嘲，“你要杀我吗？” 边上几个护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谁也不敢上前去拉。童染整只握刀的手都在颤抖，刀尖抵着他的心口处，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刀她刺不下去，她怎么也舍不得刺下去…… 第1023章这样，你心里舒服点了吗童染死死抓着手术刀，她摇着头，只能自欺欺人，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我想的，我真的想，我想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 莫南爵一手陡然搭上她的肩头，突如其来的重量令童染浑身一震，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下唇已经咬出血来，哆哆嗦嗦语不成句，“莫南爵，我爱你，我舍不得你……” 男人牙关紧咬，疼的五脏六腑都在打颤，他看过光碟，童染毒发的时候，就是他毒发的样子，莫南爵眼角痛苦的眯起来，突然抬手拍拍她的头，“那我来帮你。” 童染一怔，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突然向前倾了下身体—— 噗。手术刀尖端刺破黑色皮衣，悉数没入莫南爵胸口。连末端都不剩下…… 童染感觉到手腕处一热，鲜血喷出来，她低头一看，竟然是深红近乎黑色的。怎么会这样…… 她猝然睁大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都被放大，“莫南爵……” “嗯——” 男人浑身一僵，骤然闷哼一声，蔓延的毒素因为刺入心脏的剧烈疼痛，竟然瞬间感到一阵难言的清醒和解脱，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倾斜着，半个人几乎靠在她身上，莫南爵精致的下巴轻抵在她肩头上，疼的俊脸上全是冷汗，“这样……你心里舒服点了吗？” “你——” 童染触电般的收回手，刺入男人胸口的手术刀掉下来砸落在地上，深红到黑的血顺着莫南爵黑色的皮衣滴下来，男人想要伸手捂住胸口，可就真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眯起眼睛，视线里没有童染，莫南爵想再看一眼她的脸，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眼皮还是那么重。怎么也睁不开…… 他什么时候身体就这么虚弱了？不就是捅了一刀进来，小时候被捅的还少吗？她伤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还差这一刀吗？莫南爵嘴角勾起冷讽。他伏在她肩头一直没有动，童染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抖，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来，她忙向后退了两步，“你……” 她这么一撤开，莫南爵彻底失去支撑力，男人双手攥了下，可是视线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都是电流蹿入脑海，他双膝一软，擦着椅子的边缘就跪了下去！砰！他是几乎整个人摔在地上，一腿膝盖抵着地面，一腿半屈起来，纵然是这样的姿势也掩不住修长的弧度，莫南爵垂着头，胸口涌出来的黑血因为他这个动作尽数低落在地上。他嘴角还有血，脸上也是被划出来的血痕，童染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视线里跪下去，她何曾见过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就算是以前的毒发，他也是嗜血霸道的，可…… 她感觉自己灵魂都被抽离，几步冲过去，童染蹲下来后扶住他的肩头，“莫南爵……” 男人一动不动，她手上用点力晃了两下，可他垂着的头依旧未抬起，童染才松开手，就见莫南爵身体晃了下，原本半跪着的身体竟然擦着她的肩膀倒了下去！第1024章我这还没死，你哭什么 “你……”童染睁大眼睛，男人倒下去时身体的重量连带着她蹲下来的身体都跟着歪了下，她侧了下身后手肘撑住地面，刚好对上他已经紧闭上的眼睛。边上几个护士见状捂住嘴巴，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莫南爵……”童染撑起身体，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莫南爵！” 男人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涌出的黑血显然是不正常的征兆，童染探了下他的额头，白皙的手背竟硬生生被烫红了一块，她瞪大眼睛，全世界倒塌也不过就这么恐慌，“莫南爵！” 她双手扳住他的肩想将他拉起来，孔雀蓝的长裙上沾满了黑色的血迹，童染双膝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头开始拍他的脸，“莫南爵，你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莫南爵！” 男人俊脸苍白，一动不动，修长的手臂垂在身侧，童染知道他也许是毒发，但是哪次毒发他会昏厥？她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死命的就想将他起来，“你别吓我，你醒醒，你醒醒啊！” 莫南爵眉头紧锁，思维已经陷入混沌中，他沉沉的想要抬起手臂，却觉得浑身都是粘稠的血液，男人眼皮轻抬，模糊中仿佛能看清女子通红的双眼，他薄唇动了动，溢出来的声音也是轻飘飘的，“我这还没死，你哭什么……” “你……”童染听到他微弱的声音后瞬间顿住动作，她怔了下，心里腾升出不明的感情，她抡起小拳头就朝他身上砸，“神经病！你装什么死，你这个变态……” 她动作并不大，这么一拳砸在他肩上，莫南爵俊目轻眯起，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抬起来，还未触碰到她，一阵电流感猝然刺激上来，男人痛苦的一仰头，右手重重的垂了下去。小拇指上的尾戒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剧痛侵袭全身，连闷哼出声的力气都没了，男人眼皮轻翻了下，彻底失去了知觉。童染杏目圆睁，“莫南爵！” 她伸手就去捂住他胸前的伤口，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溢出来，怎么也止不住，童染死死咬住唇，抬头就喊，“快去叫医生来！快啊！” “哦……好，马上去！” 边上的护士瞬间回过神，忙转身冲了出去。与此同时，走廊那端的电梯口走出来几个警察，最前面的是冲出去喊杀.人的那个护士，她脚步急切，抬手就朝这边指过来，“对，就是那边的重症监护401病房，我看到了枪和血，还有两个人站在门口吵架……” 几个警察神色凝重，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显然很是重视。脚步声越来越近，童染本是趴在男人身上的，她手指紧掐他的人中，想让他醒过来，“莫南爵？” “就是这里！” “快！通知人来封锁现场！” “打电话叫人把车都开过来！说不定还有人受伤！” 童染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行人已经走过来了，几个警察环顾四周，眼神锐利。第1025章所以今晚我就动了手边上的推床上躺着已经呈现死亡征兆的洛庭松，那护士神色激动，走过去就将白布掀开，“被枪杀的就是这个病人，已经被确认死亡了。” 几人望了眼，便拿出相机来记录拍照。其中一个警察走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男人，“是爵少！” “瞎说什么？”拍照的几个警察都走过来，看了眼后魂都吓飞了，“真的是爵少……我天，这是什么情况？！” 去报.警的那个护士站在边上，闻言也了一跳，这男人是帝爵总裁？年长的警察使了个眼色，另外几个人忙走过去将童染拉起来，“你是什么人？这里是怎么回事？” 童染被拽住胳膊，整个人几乎是从地上被拖起来的，她低头望了眼男人苍白的俊脸，眼角泛起层层湿意。地上还有沾血的手术刀，大滩的黑血从男人胸口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顺着光滑的地面流出几道血河。一看就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叫你说话！”几人用力将她按在墙上，口气严厉，“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染并不喊疼，她垂着的头抬起来，视线空洞，“是我杀了人。” 护士吃惊的看她一眼，杀.人的是她吗？年长的警察走过去蹲下身，也不敢伸手碰莫南爵，就轻推了下，口气有些惶恐，“爵……爵少？” “别碰他！”童染怕又牵扯到他的伤口，她皱起眉头，“病床上的人是我杀的。” 那警察站起身来，“是你？” “是的，”童染点点头，边上那人放开她的一只胳膊，她抬起来后就指向那边的座椅，上面放着之前被她一遍遍摸过的消音枪，“看到那把枪了吗？那是我的枪，上面都是我的指纹。” “去拿过来。” 其中一个下手戴着手套走过去，将消音枪拿起来后放进了一个干净的密封袋中。那警察一手拎着密封袋的袋角，递到童染面前后晃了晃，“你说的是这把枪吗？” “对，”童染点点头，清美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我就是用这把枪杀人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警察扫了她一眼，显然不相信她一个纤细的女人会做出这种事情，口气带着质疑，“你确定是你吗？” “不然还能是谁？”童染语气笃定，她看眼病床上的人，“他是我大伯洛庭松，我前几天找人把他撞成了植物人，然后想着找机会把他杀了，所以今晚我就动了手。” 几个年轻的警察闻言面面相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这么残忍……这还是人吗？此时，走廊的那头传来推担架车的声音，紧接着几名医生快步走过来，童染原本空洞的双眸唰的亮起来，她冲过去就喊出声，“快来救人！这里！” 几名医生走过来将莫南爵抬上担架，男人眉头依旧紧锁着，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顺着精致的侧脸滑下来，看起来带着几分性感，边上的护士想拿手机拍照，却被童染冲过来一把抢过手机，“你不懂尊重病人的隐私吗？” 第1026章你刺了他一刀？ “管你什么……” 童染甩手将她的手机朝边上的垃圾桶一扔，“不想死就闭嘴！” 护士吓了一跳，但想到她说自己杀了人，心里一阵害怕，也不敢再说话了。急救室的大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手术中三个字瞬间亮了起来。童染再度被那灯光刺得一阵恍惚，她抬起头看向那几名警察，“我不会跑的，我杀了人我已经承认了，你们能不能让我在这里等他平安出来？” “不行，”其中一人摇下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经带着几分鄙夷，“你现在是嫌疑人，肯定是要跟我们回去的。” “不，我现在不走，”童染退后两步，伸手抓住塑料座椅的边缘，“等他出来，他平安出来我一定跟你们走，你们就在这里看着我，也不行吗？” 几个警察对对视下，开口问道：“你和爵少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童染摇下头，随口胡扯，“我就是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我想跟着他他不同意，纠缠了一下，他叫我滚，所以我一生气，就把他刺伤了。” 几个人闻言都摇下头，看来又是个妄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爵少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看我大伯，洛庭松是洛氏的人，他们之间有合作关系，刚好就碰到了我，难道他的行动你们也要控制吗？” “这……”几个人显然是对莫南爵很忌惮，也不敢多问什么，其中一个警察拿着手·铐朝她走过来，“对不起，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童染并不反抗，她顺从的伸出双手，让那人将自己的双手铐住，手·铐冰冷的金属质感令她一阵颤抖，“我一定要等他出来。” “已经说过了不行，你难道耳聋了吗？”那人熟练的将手·铐合上，伴随着咔嚓一声，“走吧。” “我不走……”童染猛然将身体向后面缩去，“就是在这里等一下也不行吗？我又不跑，你们非得这样吗？” “你自己杀了人还有脸说话？”年轻的警察沉不住气，冷冷的瞪她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现在的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童染垂下头去没说话，几个见状就要拉她，她却倔强的抵住后面的墙壁，小脸迸射出坚决，“我一定要在这里等他出来！” 此时，走廊那边再次传来脚步声，童染抬起头，就见陈安一脸着急的朝这里大步走过来。看到陈安，她心头骤然一松，忙开口喊道，“莫南爵在急救室里……” “急救室？” 陈安站定脚步后视线扫过地上一大滩黑血和手术刀，眸光陡然深沉下去，“怎么回事？！” 边上的警察看他一眼，知道他肯定是认识莫南爵的，忙过来谄媚般的递根烟，“先生，是这样的，这女人刺伤了爵少，爵少现在已经被推进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刺伤了爵少？陈安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他侧过脸，视线凌厉的扫向童染，“你刺了他一刀？” 第1027章救你都嫌脏我手童染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陈安看见她满手都是血，衣服上也是，显然刺进去的时候被溅到的。她喉间哽咽下，索性就悉数承认，“对，是我捅了他一刀。” 其实那一刀，虽然是他自己压下来的，但是在她眼里，和她亲手捅的是一样痛的…… 男人眼里涌起大团怒火，那警察的烟还未递过来，陈安突然伸手推开他，大步就朝墙边靠着的童染走过去，“我他妈的宰了你！” “这位先生……” 他揪住她的衣领就将她朝墙上摔，童染半边肩头撞得快要散架，陈安抡起拳头就朝她脸上砸，“我陈安从来不打女人，但我今天破例，因为你他妈的根本不配做女人！” 他拳头眼看就要砸下来，童染并未闪躲，她闭上眼睛，却没感觉到疼痛，几名冲上来的警察及时的拽住了陈安的胳膊，“先生，您别这样……” “松开！”陈安用力甩开他们，他双手揪住的力道几乎将童染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你还是人吗？那一刀你居然能捅的下去？！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了，你直接滚去找洛萧不就行了吗？非得缠着爵不放，惹了这么多事，哪一件不是因你而起？当时在岛上就该让李钦把你杀了！” 童染并不说话，她垂下视线，任由陈安揪着自己的衣领，边上几个警察急的满头大汗，她毕竟是嫌疑人，出了事他们真的承担不起的，“先生，您冷静点，这些事情我们带回去都会处理的，这里还是医院，您别冲动……” 砰！陈安抡起的拳头砸在童染头侧，整个墙壁都跟着晃动，几名警察吓得心都跳出来了，他厌恶的收回手，“妈的，女人都一个样，都是狼心狗肺的种，亏我救你那么多次，救你都嫌脏我手！” 他说着就猝然松开手，童染整个人顺着墙壁滑下来，陈安冷冷的看她一眼，甩手就朝急救室内走去。童染松口气后闭上眼睛，陈安来了，那莫南爵肯定不会有事的…… 几个警察见状对视眼，看来里面事情挺多，他们也没再问，走过来就去拽她，“起来！” 童染也没再挣扎，她艰难的站起身，两个警察站在她的身侧分别按住她两个肩膀，推着她就朝前走。童染回头看了眼急救室亮起的大灯，腿上便被人用力踢了一脚，“老实点！看前面！” 她收回视线后垂下头，什么也没再说，走出来后被推进了停在外面的警·车，“进去！” 冷青正好走出医院大门，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一幕，他瞪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等他走进一看，确定被推上警·车的人就是童染没错。怎么回事……童染被警察带走了？洛萧站在监控录像前，画面清晰的展现在眼前，他抡起一拳就砸在显示屏上，本来看到莫南爵中了一刀他还觉得高兴，可他怎么没想到，小染居然和警察说是她自己杀了人？！第1028章街上，给钱就卖洛萧脸色阴鸷的站起身，拨通了冷青的电话后转身出了房间。与此同时—— 洛庭松确认死亡后暂时被护士推进了太平间，核对下编号后，看守的人便先出去了。约莫二十分钟后，几个黑衣人从太平间的顶上的窗户下来，手里还扛着个袋子，几人动作很快，也很细心，一个个的挨着找。 “401，这个是他。” 几人确认下没错后，将袋子里的一模一样的人扛出来放上去，又将洛庭松装回袋子里，顺着来的天窗爬了出去。楼下的树荫下，一辆长形的商务车正在等候，几人上车后将洛庭松放到车内的担架上，边上的医生忙给他检查。 “没事，他还活着，”医生给他手背扎进点滴针，又看了眼心电图，“河豚毒素b的暂时性效果已经褪了，虽然他现在还是植物人的状态，但至少命保住了。” 几人都松了口气，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手机给冷青发了个好字。 …… 冷青站在医院门口焦急的等待，生怕会出什么意外，待看到短信后，才陡然松了口气。没死就好……倒是差点把他给紧张死。此时，洛萧开着车从医院门口出来，冷青看了眼车牌，忙走过去上了车，“少爷。” “小染被带走了，”洛萧双手握紧方向盘，侧脸闪现出阴恻的弧度，冷青开口接道，“是的，我也看到了。那少爷，我们现在去警局吗？” “等会儿去，现在就去太明显了，”洛萧抿着唇，显然正在思考，冷青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心虚的，他刚准备别开视线，洛萧突然转过头来，“手术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冷青稳住声音后摇下头，“洛庭松已经确认死亡了，是我亲眼看见的。” 洛萧点下头，心思显然不在这儿，他思索良久，而后便将车掉了个头，朝反方向开了出去。 ################### 警察局。审·讯室内开着刺眼的大灯，直射向铁栏杆内坐着的人。几名警察拿着笔坐在对面，其中一人拿起桌边的密封袋，“你确定是这把枪吗？” 童染带着手·铐坐在对面，闻言轻抬起头，双眼差点被那亮光刺瞎，她别开视线点点头，“是的。” 警察冷冷看她一眼，“枪哪里来的？” “黑·市上买的。” “多少钱？” 她随口说了个价格，“一万五千七。” “哪来的钱？”那警察翻了下她的档案，“你还是南音的学生吧，这里显示你并未退学。” “连钱怎么来的都要管吗？”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边上的警察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对着那刺眼的灯，“别耍花招，老实点说！” 童染冷笑一声，“钱是我卖·身赚来的。” “在哪里卖？” “街上，给钱就卖。” 那几个警察闻言目光更加鄙夷，“卖过多少次？” “怎么，”童染眯着眼睛抬起头，眼角被强光照的流出眼泪来，她勾唇冷笑，“要看录像光盘吗？给钱我就卖给你们看。” 第1029章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老实点！”边上的警察再度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捶了下，“怎么问就怎么说！别瞎扯！” “别碰我！”童染猛地别过头去，“我这种天天出去卖的人难保没有艾滋病，你们碰我不怕我咬你们导致传染吗？” “……” 几个民警面面相觑，竟然谁也不敢再上前。童染动了下带着手·铐的手腕，双肩沉重到几乎将她压垮，“继续问吧，等下我困了就要睡觉了。” 对面的警察将枪推出去点，“为什么要用枪？” “我喜欢。” “一般人杀·人都是用匕首或者刀，你用枪肯定是有特殊理由的。” “用枪爽，不行吗？”童染看向那把枪，想起莫南爵曾经逗她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我就喜欢开枪时候的感觉，砰的一下射入心脏，我看着都觉得舒畅，身心巨爽，知道吗？” “……” 那警察无语，又继续问道，“是跟谁学的开枪？” “我卖过的一个人。” “叫什么名字？” “忘了，男人那么多我哪里记得住？” “大概长相？” 童染抬头瞅了眼，“跟你差不多吧。” “……” 站在后面的几人对视眼，差点笑出声来。那警察脸色一沉，用笔在纸上写了句‘精神正常方面待检查’，而后继续问道，“学了开枪多久了？今晚在医院是第几次开枪？” “学了好久了，今天是第一次。” “为什么要杀洛庭松，”警察顿了下，“也就是你的大伯。” 童染闻言眼底淬出抹哀戚，她强行掩饰下去，而后嘴角勾起自嘲，“因为我想杀他。” “为什么想杀？理由。” “我大伯母从小都对我很坏，”童染喉间哽咽下，每一句话其实都没撒谎，这些都是事实，“她每天都打我，我身上都被掐成一块青一块紫，她不让我吃饭，还把我关起来，我每次都被她折磨的不成人形，这些你们都可以去问邻居，问问他们我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警察做出推断，“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怀恨在心？” “对，”童染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心里一直嫉恨大伯母，我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报仇，把我小时候吃得苦全部讨回来。我筹备了这么久的计划，等的就是今天，你们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我等这一天太久了，久到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几个警察摇摇头，又继续问道，“他之前的车祸也是你设计撞的吗？” “是，”童染继续点头，什么罪·名都悉数承认，“那天晚上我让他开车来接我，然后找了几个小混混，等他开出来的时候就把他撞了，我在想怎么没撞死？撞死我就不用开枪了，省得麻烦。” 警察皱起眉，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是在清河路一号路口对吧？” “对。” “找的那几个小混混是谁？哪里人？” “不知道，外省的。”童染眯起眼睛，“别问我多少钱，我都是用身体去换的。” 第1030章后来他就把我甩了 “那几个人的联系方式？” 童染嗤笑一声，“身体交易要什么联系方式？你土不土？” “……”那警察心道这小姑娘如此牙尖嘴利，他推推眼镜，“杀·人之后你的原本计划是什么？” “自·首。” “也就是说，你宁愿自己坐·牢，也要杀了洛庭松，对吗？” “对，这就是我最初的目的。” “那你既然恨你的大伯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要杀洛庭松？” “没听过一句话吗？”童染扯了下嘴角，“要伤害一个人，就要伤害她最爱的人，我这样做我大伯母才能最痛。” “……”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怔了下，几个民·警更是一脸厌恶，直接啐了口，“蛇蝎心肠！” 童染只当没听见。 “那对于今天爵少恰好去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本来就在医院，借口身体不舒服躺了下，”童染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被照的通红，试探性的问了句，“医院不是有摄像头吗？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摄像头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值班室的人说电路坏了，”那警察推推眼镜，才惊觉自己不小心说了出来，他轻咳声，“但是有没有摄像头都不妨碍我们办·案。” 童染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落下去，虽然杀了个人对莫南爵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他随便几下就能摆平了，可她就是不想他的名字也被扯进来，“爵少只是去看我大伯。” “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童染点下头，“我跟他睡过几次，后来他就把我甩了。” 那警察对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毕竟莫南爵那样的男人，身边女人肯定成群，“这就是你刺他一刀的原因？” 童染想起那几个护士在场，不过也无所谓，她们胆子小，肯定不敢说什么，“对，我想求他继续睡我，可他就是不肯，我们起了争执，我一个不爽就动了手，这点我已经说过了。” “你知道莫南爵是什么人吗？” “我当然知道，无所谓，我都已经杀了一个人了，难道还会怕他整我吗？” “……” 也对。那到底有哪里不对？那警察问了这么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就是找不出来，他抬头盯着童染的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童染抬起头，“我想睡觉。” “不行，”那警察将笔朝桌上一扔，“别做梦了，这个案·子不结了，你别想能睡着。” “还要说什么吗？”童染皱起眉头，“该交代我都交代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受害者的家属一会儿就会过来，还有医院那边的情况，你要知道，”警察双手交叉后放到桌面上，“要是爵少出了什么事，我估计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我们这里肯定留不住你，我什么意思你很明白。” “我本来就没想好过。” “……” 她突然这么一句话，倒让那警察没了声音，他推开椅子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丢下一句话，“别让她睡着了，用灯照她的眼睛。” 第1031章没有我他不会死的 “是。” 几个民·警走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童染仰着头，强烈的白光刺进眼睛里，她动也不动下，任由光线刺着。警察局外，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急速驶来，洛萧推门下了车，冷青忙跟在后面。一进去，几个警察便看到了他，其中一个认识的忙走过来，“洛少。” 洛萧眉头紧皱，“人关在哪里？” “这边的审讯室。” “情况怎么样？” “她已经承认了，是她杀的人。” 那人带着洛萧走过去，门一推开便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洛萧脸色铁青，里面的几个民·警还抓着童染的肩膀，他冲过去就将他们拽开，“滚！” 门口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识相的退了出来，洛萧走过去将那刺眼的大灯给踢开，童染神色恍惚下，险些就从椅子上栽下来。洛萧望了眼她细白手腕的手·铐，“把这东西拿了。” “这，不行，”那警察摇下头，“她现在还是嫌疑人，这东西我们不敢动的……” 洛萧薄唇紧抿，示意那人先出去，他走到童染身边蹲下来，“小染。” 童染半眯着眼睛，被强光刺了太久，再怎么睁开却只是不停的流眼泪。她听得出来是洛萧的声音。 “是不是眼角很疼？” 童染痛苦的点点头。洛萧起身拿过瓶矿泉水，用纸巾沾湿后卷起来，一点点的擦在她眼角处，他动作很轻柔，一下一下的很舒服，童染半眯的眼角渐渐舒展开来。直到完全睁开眼睛。天气还是很冷，童染身上依旧是那件孔雀蓝的长裙，浑身都沾满了黑色的血，洛萧眸中一刺，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他裹紧后双手握住她纤瘦的双肩，童染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洛萧怔了下，她抬起头来看他，“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大伯死了。” 洛萧心口一窒，这时候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小染……” “他真的死了，”童染双目渐渐失去焦距，她垂下视线，眸中尽是空洞到绝望的黯淡，“是真的……” “小染，”洛萧蹲下来，他扳着她的双肩，“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童染秀眉紧蹙，“没有我他不会死的……” 洛萧只觉得喉间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他觉得如此难受，像是什么东西扎进去，似乎真的就拔不出来了，他单膝跪地，直起身体后将童染按进自己的胸膛，“小染，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为什么要哭？”童染靠在他的胸前没有动，她已经没力气去动了，她微闭起眼睛，“是我杀的，我已经认·罪了。” “小染，你疯了吗？”洛萧将她拉起来，他扳住她的脸，语气低沉，“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承认？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杀的，分明就是我杀的，”童染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审讯桌上的那把消音枪，“你看到了吗？那是我的枪。” 第1032章我现在是你的杀父仇人 “小染！”洛萧心底一沉，怀疑她是不是神经出问题了，他站起身将她拉起来，“你认得我是谁吗？” “我当然认得，你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我是谁？” 童染抬头看他，“你是洛萧。” 洛萧皱起眉头，“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警察局。” “我带你出去，”洛萧搂住她的腰就要抱她起来，“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你和这件事情没关系。” “你放开我！”童染双手被铐住，只得抬起来捶他的肩，“我不走！” “不行！”洛萧用力抱住她，却陡然想起来她还怀着孕，他视线无意识的扫过她的腹部，眉头皱起来，手上的劲到底还是松了点，“小染，你别任性，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童染被他紧抱着，觉得无比难受，“你松开我……” “好，我松开你，”洛萧松开手，“但是你必须跟我出去。” “我杀了人我为什么要走？” “这枪很明显不是你的，”洛萧回头看了眼，“这是莫南爵的。” “你胡说什么呢？”童染退后两步，她笑出声来，“这就是我的枪，你非得扯莫南爵进来，你不怕隔墙有耳吗？玷污了爵少的名声，你我都承担不起。” “小染！”洛萧眉头一皱，“你就非得这么护着莫南爵？分明就是他干的事，你拼死要揽到自己身上，他难道还会感激你？” “你为什么非要说是莫南爵干的？”童染抬起头看他，“你再污蔑他一句我就杀了你，反正我已经杀了你爸爸，再杀你一个也无所谓。” “……” 洛萧张了张嘴，不知道她是不是莫南爵学的牙尖嘴利，他倒真是无法反驳了，“别闹了。” “我没闹！”童染眯起眼睛，“为什么你就非得管我？我和莫南爵在一起你要管，现在我认·罪伏法你也要管，别再管我了，我不值得你管……” “小染……” “我已经杀了你父亲了，我应该跟你谢罪才对。” 洛萧怔了下，童染已经走到他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不起，洛大哥，我杀了你父亲。” 她俯身就磕头。 “……” 洛萧瞬间怔在原地，他只觉得手脚冰凉，脚步生生顿住，竟然没有勇气去扶她起来。童染双手合并放在地上，她姿势标准，将腰挺得很直，对着洛萧磕了三个头。洛萧眉头紧皱，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他竟然就真的不敢扶她起来。童染磕完之后站起身来，她身体晃了下，却还是稳住了。洛萧脸色苍白，童染走到他面前，突然开口，“洛大哥，从今晚开始，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洛萧浑身一震。童染伸出手去，却并未碰他的手，只是一下子擦过，“我现在是你的杀父仇人。” 洛萧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无限的讽刺涌上心头，他蓦地退后两步，脚下踩到大灯，灯罩整个砸下来，童染猝然睁大眼睛，冲上去就撞开他，“小心！” 第1033章将她推得更远了砰！钢制的灯罩砸下来，整个都砸在童染的背上，她疼的拧起眉头，“啊——” 二人一起摔到地上，洛萧惊得伸手揽住她，“小染！” 灯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洛萧撑起身体，他将童染拉起来，“怎么样，哪里伤着了吗？” “你放手……”童染摇摇头，脊背处疼得不行，估计是磕青了，她睁开眼睛，“你不该关心我。” 洛萧手一僵。 “我们现在是仇人，”童染强忍疼痛，嘴角嘲讽的勾起，“你应该打我骂我才对。” “小染……” “你都不难受吗？”童染向后挪了下身体，双手被铐住很不方便，她只得蹭着墙站起来，“你恨大伯就已经恨到无所谓他的生死了吗？” 洛萧喉间哽咽下，往往最简单的问题却是最难回答的，“我……我不想在你面前难受。”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顾及我的想法？你应该恨我才对，”童染靠着墙面，小脸上神色淡漠，“我再也不配你做你妹妹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反倒是仇人了。好笑吗？” “……” 洛萧负在身后的手紧攥下，他试着向前一步，“小染，你听我说……” “说什么？还有什么说的？”童染退后一步，同他拉开距离，“你早就不是我的洛萧了，我也不可能再是你的童染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 洛萧彻底无语，他没想到，他这一下，竟然是自己硬生生的将她推的更远了，他再度上前，“小染，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童染再度退后，她眉头紧皱起来，“你不恨我吗？为什么你不恨我？” 洛萧立马接话，“因为我知道不是你杀的。” “你这么肯定？” “对。” “你觉得是莫南爵杀的是吗？” “是。” “不可能！”童染神色瞬间激动起来，“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她突然顿住声音。洛萧盯着她的脸，“小染？” 童染抬起头看他。四目相接，童染从他眼底仍是看到一片清冽，她晃了下神，将突然涌出去的思绪拉回来，“不会是莫南爵，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 “他到底为什么让你这么相信他？” “因为他是莫南爵。” “……” “好了，不用说了，大伯就是我杀的，”童染别开视线，只觉得无比疲惫，她已经不想再猜了，是谁都无所谓了，“就这样吧，你要是不想打我就走吧，我累了，今天没办法再给你磕头了。” “……” 洛萧站在原地，只觉得如遭雷击，他张张嘴，“小染……” “你非要我再给你磕头是吗？” 她说着就要跪下来。 “小染！”洛萧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你疯了吗？对着我磕什么头？你口口声声说不是莫南爵，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我知道你不可能有枪，这枪只可能是莫南爵的，难道连他杀了你大伯这样的事情，你都可以原谅他吗？” 第1034章可我是他的女人 “那你可以原谅我吗？”童染同他对视，眼底尽是化不去寒冰，她摇下头，“就算是莫南爵杀了大伯，可我是他的女人，你也不应该原谅我，不是吗？” “……” 洛萧怎么样也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他千方百计做这些事情，要的就是能将莫南爵从她心里剔除，他一直认为莫南爵只是跟刺而已，拔出来就好，拔出来他们就还能回到以前，他抓紧她的胳膊，是真的觉得讽刺，“你到底还是向着他。” “我向着他？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可笑吗？” “难道不是吗？”洛萧嘴角冷勾起，他五指用力，几乎陷进她的手臂，“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你就还是要维护他，宁愿说是自己杀了人，你也要护他周全是吗？” “你放开我！” “你回答我！” “你要我回答你什么？”童染抬头起看他，真是觉得可笑，莫南爵之前在问她是如何护着洛萧的，现在洛萧又来问她是如何护着莫南爵的，她不想他们受伤，到最后却是两败俱伤，“为什么我不能向着莫南爵？爱一个人就要信任他……” “小染！”洛萧双手伸出去握住她的肩，“你爱他？到现在你还爱他是吗？是不是等他杀光了你身边所有人，你才会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闭嘴！”童染挣开他的手，她双肩抖动下，“为什么你口口声声都是莫南爵？这件事情就算和他有关，那也是我的错，是我认识了他，才会有了后面这些事情……这时候你应该打我骂我，这样我心里才能稍微舒服点……因为死的不别人，是大伯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