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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足够证明祂绝不是猫…… 一番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过后,奥利弗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祂像人。 祂为了他,努力学习着,认真模仿着,变得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人。 想到这里,他心念再次一颤。 不知道小伴侣心里千转百回,猫耳神祇怔了怔后,脱口而出道:“奥利,是我的伴侣……奥利的一切,我都爱着。” 因为是最重要的伴侣,祂愿意付出一切。 在这句直接得堪称朴素的表白后,祂的金眸亮晶晶的,便很着急地向他邀功了:“奥利问过的问题,我有答案了。要现在听吗?” 奥利弗眼睑微垂,却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立即回答。 是的。 明明是人类眼里至高无上的神祇,却一心一意地陪伴着他,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主动积极地融入了“人类”的角色。 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最护短的福斯在内,都已经在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下,渐渐接受了祂对他形影不离的事实。 只是为了他。 就像雨滴静静地落入湖泊,锲而不舍,连湖泊本身都没有意识到心里被填得越来越满,而那一滴滴看似不要紧的雨点,实际上全都有着沉甸甸的份量。 直到湖水溢出堤岸,浸入鲜绿的草毯,湖泊才迟钝地意识到护卫自己的土壤都被泡得软绵绵的,是只要再被那只懵懂却又狡猾的猫爪垫轻轻一碰,就会留下明显印痕的地步。 ——那是常年累月下,一句句锲而不舍的“喜欢”的份量。 而他呢? “奥利?” 祂放轻了声音,带点鼻音的低沉嗓音像是优雅的大提琴。 似乎是为了更好地查看他的情况,又像是具有狡猾猫咪的特质的神祇在趁机亲近小伴侣,祂很自然地凑近前来。 微卷的眼睫很长,是如出一辙的金色,在额头短暂相抵的那一刻,近得敏感的睫尖似乎都碰触了彼此。 就如同一只猫爪,漫不经心地挠在了潜意识里试图逃避真实心情的奥利弗身上。 奥利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缓缓加速了。 ——他的心底,其实是知道那个唯一的真实答案的。 因为猫猫神毫无保留地爱着他,才会那么地在乎他的心情,那样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 而他也有着掺杂欲望的私心,根本不是之前欺骗自己时以为的利用,更不是单纯的歉疚。 所以才会在意祂的夜不归宿,会在意祂与其他神祇忽然建立的交情,最近一两年里,更是有意回避祂或许有天会感到腻烦、离他而去的念头。 “我的神明啊。” 在反应过来之前,奥利弗已经下意识地问了出口:“视我为伴侣的你,在我死去之后,又会怎么做呢?” 猫耳神祇又愣了愣。 在一个哪怕是恋人、要是关系不够亲密、也会感到及不自在的极近距离下,祂一眨不眨地盯着小恋人微微颤着的眼帘,像是仔细研究着对祂而言还太复杂的心情。 “我有办法的。”祂认真地承诺着:“会有的。” 如果奥利不能永生,祂将与他一起陷入长眠。 除了那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神王外,神族并没有唤醒其他神祇的能力……那也就意味着,祂与奥利的长眠,将永远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存在来打扰。 “我会与奥利,永远在一起。” 祂再次强调着,这件对自己而言、无疑是最重要的事。 一时间根本无法面对那双金眸的主人,平时最擅长甜言蜜语、甚至是花言巧语的领主大人,这次终于被彼此……或者是自己的情窦初开惹得手足无措了。 他不但在祂面前流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还在慌不择路下,匆忙地将发烫的脸埋到了另一边去。 第231章 “奥利?” 察觉到小伴侣突然的躲闪后, 猫耳神祇目露怔愣,下意识地歪了歪头。 “奥利?” 祂不厌其烦地反复呼唤着,那个自从得到玫瑰女神的启发后, 就令祂开心得不得了的独特的、亲昵的称呼。 哪怕奥利弗依然将面侧向另一旁, 也丝毫不能阻挡猫性神祇强烈的探究欲和关心。 既然心爱的小信徒将脸侧到另一边去, 祂自然地就覆身上去,一手撑到了奥利弗侧着的身前, 另一手紧蹭着那弧度优美的背脊上的薄薄布料、撑在了尤带淡淡体温的另一侧床褥上。 祂这强行探究的、好似蛮不讲理的举动,奥利弗根本就躲闪不及。 祂似是屏住了呼吸,缓缓俯身, 清澈的金色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领主那雪白肌肤上泛着的漂亮玫瑰色。 祂的口吻听似懵懂天真,好像非常单纯无辜, 就如祂一直以来给予所有人的印象那样。 但在刚刚开窍的奥利弗耳中,却仿佛隐约带了几分明知故问的得意——哪怕祂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祂已经对他志在必得。 “奥利?” 最后那一声, 是这只狡猾的猫猫神,以几近贴住那精致的耳廓的亲密姿势, 所发出的一道极低极轻的气音。 像是恋人间的亲昵耳语,又像是优雅的大猫牢牢地按住了心爱的猎物。 奥利弗闭着眼,淡粉色的柔软唇瓣被他紧紧抿着, 噙出了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艳红, 就像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上的一瓣蔷薇。 他被追问得有些狼狈,只是在猫猫神要进一步拨弄他时,他终于无计可施, 只有无奈地说:“……你先从我身上让开, 好吗?” “嗯。” 尽管心里好奇得要命, 还莫名感到激动和快乐, 但听话的猫耳神祇还是一下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并且老老实实地从他身上离开了。 奥利弗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平复完心里的窘迫。 只是当他坐起身后,就看见刚刚还好整以暇地坐着的猫耳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故意变成了他平时最爱不释手的金色大猫的形象了。 答案很明显:尽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祂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心爱的小伴侣此时的情绪波动。 要想让奥利弗开心起来的话,就是祂变成大猫的样子了。 祂原本乖巧地趴在他的身侧,见他起身后,很自然地抬头,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更加自然地往他身上一跃—— 赶在那点才绽放的情愫反应过来前,这几年里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已经让奥利弗本能地采取了行动。 他不假思索地张开双臂,好让这只不但减轻了神躯的重量、还心机地保留了猫猫的毛茸茸和柔软温暖感的贴心神祇,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当那双淡金色的漂亮猫耳微微抖动时,他甚至还想也不想地摸了一把。 奥利弗:“……” 他没救了。 与那双在日耀下显出淡金色的眼眸对视一阵后,他率先感到心虚,难得地移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先发制神:“亲爱的,”明明是再顺口不过的前缀,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他的舌尖还是有些微的僵硬,“猫猫神啊,在我昏睡过后,你还去了什么地方吗?” 就像是为了转移小猫的注意力时可以甩出逗猫棒一样,在转移大猫猫神的注意力时,也可以抛出‘换话题’的毛线球。 本来就没有起过什么疑心的金色大猫,果然一下就变回了人身的模样,认真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我回了趟神域,想去找赫尔夫。” “但赫尔夫已经陷入沉睡了,萝丝说,除了神王以外,其他神明都无法唤醒祂。”祂略显沮丧道:“没有帮到奥利的忙。” 听着这样的讲述,又看着祂难掩的郁闷,奥利弗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再次被奶猫那柔软的爪垫……给轻轻拍了一下。 “你已经给与我很多了,或者说,太多了。你并不用为我做那些的。”他不由自主道。 真是奇怪。 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反而,似乎没有办法那么坦然地接受祂的付出了。 祂却没有给出回应。 在目露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后,祂罕见地主动开口,有些生疏地讲述起了其他神祇的事:“萝丝是玫瑰女神,她从戴夫口中,知道了奥利喜欢玫瑰的事,她还承诺了,会在沉睡前,挑一朵第二好看的玫瑰送给你。” 萝丝的确那么说过。 奥利弗不禁失笑,倒不是因为他真会在意一位陌生神祇的礼物,而是在于这位平时口舌表现得比较笨拙的神祇,到底想要引出什么来。 他微微笑着,耐心地顺着祂的话往下问:“为什么会是第二好看呢?” “萝丝说过,第一好看的玫瑰,她永远都要留给她最心爱的那位神王陛下。”猫耳神祇一边回忆着,一边仔细说道:“只有第二好看的玫瑰,才是她会自行支配的。”哪怕她是绽放自玫瑰,自最柔软娇嫩的花芯中诞生的女神。 “我很感谢她。”凝视着眼神略微闪烁的神祇,奥利弗很轻易地就猜到了祂的真实心意,眸底的笑意里也带上了毫不自知的温柔:“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你替我谢绝了吧。” 几乎是话出口的瞬间,奥利弗就再清楚不过地看到——猫猫神的金色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了。 光是他拒绝来自其他神祇的礼物的,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让这只尤其爱吃醋的大猫变得那么开心。 全然不知道奥利弗已经洞察了自己的口不对心,察觉到小伴侣心情不太好的猫猫神,还在努力说一些可能会让小伴侣开心起来的事,博着他的欢心:“真的吗,奥利?但萝丝用神力催生出来的玫瑰,可比花园里的那些都要漂亮呢。” 奥利弗莞尔:“嗯。” 他凝视着高大英俊的神祇,微笑道:“我的身上已经有了玫瑰,也不缺宽敞漂亮的花园。我需要的,只是愿意温柔地眷顾着一切的温柔神明,还有一只愿意住在这个花园里的可爱大猫而已。” 尽管还没能很好地理清自己的心情,也没能那么快就对自己初次萌生的这种情感,做出明确且正式的回应…… 但现在的话,看着猫猫神露出的开心神情,奥利弗至少知道一点:他想做出能让祂更加愉快的决定。 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在个人情感上纠结太久,就重新陷入了忙碌之中。 早餐结束后,他就拉着猫猫神来到了厅室:“这次过去,就不用等到晚上了。” 在昨晚的巡视中,意识到权贵们连同维持基本秩序的卫兵都完全撤出了外城、任由外城的中低层人自生自灭的卑劣做派后,奥利弗就作出了再去时大可以趁白天的打算。 那样会给他更充分的时间去安排事物,也好观察城里的经济和生产系统在缺少上层人介入的情况下,到底停摆到了那种程度。 外城之所以还没有彻底乱起来,他认为有三个原因:一是瘟疫的传染性和致死性都太过强大,光是与疫病斗争,就已经耗尽了大多数人的精力甚至是生命;二是过多人的突然病死,也同样降低了对生活必需品的消耗,并让城里那突然断掉的粮食供应链和秩序还来不及导致连锁反应;三是人们还对内城的权贵抱有一丝幻想——对弱者而言是希望,对心怀不轨者而言则是忌惮。 但距离陷入全然的混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尽管从南部第一大领的领主立场来看,尽可能地削弱王都这一敌对势力的实力、甚至促成秩序加速崩溃后趁势进攻,才是最有利的……奥利弗也从没想过要采取那样的做法。 财富之神严肃地点了点头,对于奥利弗的决定,祂仿佛从来就不会提出异议:“现在就出发吗?” 由于奥利弗才刚安排下诸多事务,包括福斯在内的城堡高层也是诸事缠身——为了不辜负奥利弗殿下的期望,福斯甚至连他眼里一向最为重要的‘陪伴殿下进餐’的机会都暂时放弃了,只在早餐时短暂地露了个面,就被遇到困难的下仆给匆忙请走。 作为这座城堡里明面上最“闲”,且是闲得理直气壮的人,奥利弗的确随时都可以溜走。“金”当然也一样——他早被视作领主的“影子”般的存在了。 他刚要点头,就忽然想到了什么,改口道:“稍等一下。我的玉米好像要熟了。” 在救援王都时,他尽可能地不去动用另外三处领地的物资——尽管完全受他调度,在所有人眼里显然也都归他所有,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始终将它们视作‘公款’。 这种不符合三领住民利益、只出于他自身价值观和愿望的救助行为,除非必要,就还是先只使用他私人的财物吧。 既然准备动用囤积了几年的那几十组玉米,在不清楚王都具体有多少人需要救助的情况下,奥利弗当然想的是越多越好。 不得不说的是,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后,他面对猫猫神时的一丝不自在,也就跟着变淡了许多。 在猫猫神的默契配合下,一人一神很快就摘完了刚成熟的玉米,然后趁着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再次通过财富之神的神力传送。 容貌经过简单转变的两个人,转瞬就再次来到了满目疮痍的王都中。 只是奥利弗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意识到感情’这桩事,对自己造成的潜在影响——要换作平时的话,他满脑子恐怕都只会充斥着救灾的相关安排。 可这一次…… 他在那短得只在几个眨眼间的传送过程中,却只注意到了猫猫神理所当然地搂住自己腰的有力手臂。 第232章 在猫猫神的神力的帮助下, 他们直接站到了昨晚离开的那座旧屋门前。 只是这时屋内空无一人,不光是大神官不在,就连昨晚拦住他们的那两个无畏孩子也没有留下。 尽管扑了个空, 但奥利弗并不意外:他这时更在意的, 还是大白天的大小街道上也依然空无一人, 所有房屋都大门紧闭的画面。 显而易见的是,外城的绝大多数生活设施, 都已经彻底停止了运作。 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空旷荒废。 他微微蹙眉,转身看向身边的神祇:“我亲爱的猫猫神啊,你可以为我指引出那条能找到爱彼诺的路么?” 财富之神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于神力充沛, 且在小伴侣的期待下充满动力的神明而言,要在一座都城里找到一个普通人类的痕迹, 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找到了。” 还不到眨眼的功夫,祂散出的神念就成功找到了爱彼诺这时所在的方位。 祂开心地看了眼奥利弗后, 就不假思索地牵着他的手, 催动神力,下一瞬便传到了附近。 ——令奥利弗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 自己心里刚因为猫猫神的亲昵举动而悄悄泛起的那一丝涟漪,转瞬就被眼前局势所掀起的惊涛骇浪所彻底盖过了。 爱彼诺所在的地方,居然是王都里那曾经熙熙攘攘、在瘟疫爆发后就空无一人的大广场。 确切地说, 他身后领着一大群人, 站在了广场里唯一的高台上——那里大概是治安官等人以前发布王令的位置,由于身后跟着的人实在太多,连登上高台的狭窄台阶上都挤满了。 而站在广场的平地上的, 却是这些天里一直龟缩在内城之中, 戴着制式高耸的钢盔, 腰间佩着的宝剑上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的骑士。 以及站在他们身后, 那数量更多、这些天里同样缺席,这时却一派随时要听从号令的模样,堪称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想法刚冒出奥利弗的脑海,站在石台的最高处、也是最前方的大神官,就以与他那冷淡疏离的气质截然不同的响亮声音,向站在相对的那处城墙箭台上的将军喊话了。 “我身后的所有人,都曾经生活在这座王城之中,每天卖命奔走。而在挣到供自己和家人糊口的面包前,他们从来没有少付过一枚铜币的税。” 他显然很不习惯处于这样的位置上,仔细听上去,声线的细微处是僵硬的,但这时却没有任何人会去在意那些。 那位大腹便便的将军的神态间写满了不耐烦,眉头拧得很紧,似乎只是冲着他曾经的大神官身份、才勉为其难地听上几句。而其他士兵的脸色也与他的如出一辙,又或是冷漠得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们等的,只是一声正式的命令,就将毫不犹豫地挥起手里的刀斧长剑,向那些手无寸铁、甚至可能身患疾病的平民。 爱彼诺继续道:“请明确地告诉我,莫德尔将军,作为陛下的子民,他们有什么理由在经受过断粮的困苦,瘟疫的煎熬,至亲病逝的痛苦,被世人鄙视的绝望后,还要遭受来自王都军队的攻击?” 名叫莫德尔的将军很轻地哼了一声,冷冷道:“爱彼诺阁下,身为这王国中的至尊者,神明的独眷者,体内流淌着最高贵血统的这一切的主人,陛下并不需要向任何人——尤其是低下的平民解释自己的决定,哪怕是你和我,也不例外。告诉我,爱彼诺阁下,今天的你已经背弃了神明,背弃了神殿的教诲,背弃了内城的所有高贵存在的期望,站在那群肮脏的病鬼的一侧……你是彻底堕落,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了吗?” 事实上,对于陛下为什么会忽然下达镇压外城的命令,莫德尔是十分清楚的。 这已经是狩猎季的尾声了,也距离邻国来使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在内城待得无聊透顶的国王陛下,既是受不了彻底错过秋狩这项最重要的狂欢,也无法忍受自己所居住的都城不复以前的光鲜亮丽,要用满目疮痍的丑态来迎接邻国的使者。 那些曾经令他引以为豪的繁华街巷,那些鼎沸人声,现在已经变成了像臭虫般挥之不去的恶心秽物。 既然是秽物,就应该尽快驱除——仁慈的国王陛下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宽容,等了够久了。 莫德尔大声道:“这是陛下的王都!一切玷污陛下荣光的污秽,都必须铲除!” 爱彼诺:“那就请将军阁下放行。我愿替自始至终都向陛下保持忠诚的他们发誓——只要陛下肯起一点恻隐之心,允许他们离开的话,他们只要还剩一口气,都将永远远离这里,并会对外为陛下的慈悲扬名,绝不会再回来骚扰。” 莫德尔故作遗憾地叹息:“很可惜,陛下已经足够宽宏了,之前的半个月时间,难道还不够你们做出正确的决定吗?我这次来,还带来了主神殿的命令——爱彼诺阁下,如果你愿意迷途知返,接受应有的惩罚,伟大善良的神祇依然将接受你的归来。” 爱彼诺并不对他满带讥嘲的话语做出任何回应。 他的胸口起伏的幅度稍大了些,环视一周后,被那明亮却冰冷的阳光照得猩红的眼瞳里映出了深深的嘲讽。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试图说服莫德尔什么,也清楚侥幸逃出刚刚那场更像屠/杀的“驱赶”的平民们,哪怕在数目上远比士兵要多,但那如迷路羔羊般惶惶不安的脆弱心态,绝不可能会是眼前这些趾高气昂的精英士兵的对手。 除非—— “看啊。” 爱彼诺忽然转过身,看向一张张茫然且绝望的面孔,口吻倏然成了前所未有的慷慨激昂。 他就像是一根燃到末端的蜡烛,在棉绳蜷聚、蜡油厚积的尾端,“刺唰”地迸出一团最后的、炽热夺目的火焰,好将积蓄到最后的力量一下用尽。 “最重要的显贵并不在乎他足下的蚂蚁,他高贵的头颅永远抬着,似乎不会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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