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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真的在关家主母身上吗? 隐刃蛰伏不动,就在这时,隐刃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异响。 “叩,叩。” 关家庄院门的门环突然被人轻轻扣动。但隐刃放眼望去,院外却空无一人。 “叩,叩。” 门环再次扣动,院中唱曲的人安静了下来。隐刃看见提着灯笼的刘婆突然上前拽住了关家主母的衣角,她拦在关家主母身前,似是害怕她开门。 开门?突然间,隐刃想到了关家主母挂在脖颈上的钥匙,那枚锈迹斑斑的门钥,开的究竟是哪里的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门环扣动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到最后几乎是一场暴虐的疾风骤雨。刘婆抱住关家主母的腰,似要强行把她带进房里。但关家主母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她不再唱歌,也不迈步,只是像一樽雕塑站在原地,面对着院门,看不清表情。 隐刃深吸一口气,他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翻身跃入关家庄的庭院,在刘婆惊恐的注视中走向关家主母。关家主母面无表情,隐刃也不以为意。他出手如闪电,瞬间摘下了关家主母挂在脖颈上的钥匙。隐刃摘下门钥的瞬间,门外的叩门声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突然凄厉的风与电闪雷鸣。 这一丝异样,更确定了隐刃心中的猜测。他将门钥高高抛起,反手握住了刀柄。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崩裂的木匣,出鞘的利刃,一线寒芒将锈迹斑斑的钥匙一分为二。少年握在手中的并非刀刃,而是一段旭的流火。 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流火吞没了门钥,「死」的概念悄无声息地降临。与门钥相系的执念被斩断的瞬间,门庭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啼。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孩子以哭声求助自己的母亲,面无表情的关家主母听见哭声,突然浑身一颤。她像一棵伏倒的枯树,双手捂住脸,一点点地弯腰,跪伏在地。 她哆哆嗦嗦地唱道:“天色黑黝黝……月亮梳妆头……” 晚归的鸟儿……不回头…… 不回头! 正道魁首 关家主母死了。 清晨,刘莳花打开主母卧室的门扉时,便看见一条白绫。不着地的双腿在空中摇晃,瘦得早已脱形。 许是哀莫大过于心死,又或许早已料到了今。刘莳花没有哭,她捧着药碗呆呆地站着,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她在主母的床头找到一封遗书,是关家主母写给她的。半生浑噩的关家主母在最后一刻回光返照,却只在纸上写下一个「谢」字。 刘莳花看见主母尸体时没有哭,为主母收殓尸体时也没有哭,但在看见那个「谢」字时却老泪纵横,哭得几近晕厥。 另一边厢,顶着柳回舟壳子的宋从心看着断成两截的灰色门钥,苦笑:“唉。小兄弟,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鹰觉和惊飞循着地图去寻找亡者的尸骨,顺便给这一起祸事收尾。所以只有隐刃孤身一人前来,将已经被毁掉的缄物送给柳回舟。 然而,送到宋从心手中的缄物已经损坏,在天书的标注里,这件缄物已经化作灰白。 [缄物:“倦鸟”(已损毁) 箴言:“天色黑黝黝,月娘梳妆头,晚归的鸟儿,快入梦。” 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曾寄托着婴孩的美梦。 铜门深深锁,倦鸟何以归? 封存「巢穴」之咒言,以此缄物封锁的四方空间停兵止戈,神鬼不侵。 一位母亲等待倦鸟归家,两只倦鸟深埋地下。 祂找错了巢穴,这里不是祂的家。] 看见箴言的瞬间,一些模糊的推断与猜想被验证。宋从心在心中叹息。这件缄物是十分难得的圣物,和苦刹一样自成一方领域。只要是被围起来的四方空间都能算是「巢穴」,在巢穴内不可动武致人死伤,各路鬼神也不可进犯。从这件缄物的特性来看,寻常人要将其收容还真不是一件易事。但凡在门钥圈定的领域范围内表现出一丝半点恶意都会被缄物拒之门外。隐刃也是误打误撞,他的目的在于缄物而非刘莳花与关家主母,所以没有触发缄物的自主防御。 但现在,缄物已经损坏。原本锈迹斑斑的铜钥被人夺走了色彩,只剩下一片枯槁的灰白。 隐刃不带多少感情地道歉,在纸上写道, “并不是所有缄物都会招来祸患。”宋从心叹了一口气,简单给隐刃讲解了一下其中的区别,“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这件缄物的灵性已经「死」去了。你是如何发现这枚门钥才是阴诡之物的跟脚的呢?” 隐刃笔走龙蛇,他左手持笔,刻意掩盖原有的字迹。但那一手书依旧风骨俨然, “你把我索要的报酬毁了,现在还问我要情报?”宋从心故作无奈。 隐刃不接话,继续写道, 宋从心持杯,抿了一口茶水。 隐刃也执笔不动,他坐在靠椅上,脊梁却挺得笔直。即便面具掩盖了真容,也莫名让人感受到一股倔强。 “唉,也罢,你和我来吧。” 宋从心带着隐刃再次前往关家庄,至于她和灵希犯夜之事,刚直不阿的玄衣使选择忘了个精光。事情暂告一段落后,关家庄与关家城中的宅邸被全部封锁,刘莳花也被地方官府带走问话。但刘莳花年岁已大,已经到了「不可上刑」的年纪,再加上关家主母上吊自尽后她心灰意懒,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话。 无可奈何之下,玄衣使只能选择曲线救国,调查收录附近村民的口供,隐刃则试探一下柳回舟是否知道一些什么。 “数年前,关家主母因患有癔症而离开关家府邸,与刘婆一同居住在郊外的庄园里。但你先前也亲眼见了,关家主母的癔症并无伤人之举。按理来说,她不应离开城镇在外「独居」,身边甚至连一个看顾的人都没有,只有刘婆对她不离不弃。”路上,宋从心对隐刃道,“先前我走访市集与村落时收集到不少小道消息。霖城附近的山林鲜少有大型异兽出没。但多年前曾有过野熊伤人的事迹,不过后来被官府集结的村民合力围剿。” 所以?这跟关家的诡事有何干系?隐刃手头没有纸笔,只能以眼神表示问询。 宋从心自顾自地道:“那是一个冬天,猎杀的野熊因太瘦太干,县令只取了一对熊掌,其余的作为报酬分给了附近的青壮。百姓家中平难见荤腥,即便养了鸡鸭也要用于买卖。那一年难得能分到兽肉,村民们时至今依旧津津乐道。” 隐刃听得一头雾水,但并没有打断宋从心说话。宋从心也没有立刻解释,她只是需要隐刃明白这个前提罢了。 两人重新回到关家庄,失去主人后,原本充满烟火气的院子也变得萧条。无人照料的药圃长了杂,宋从心站在正对香樟树的庭院外,抬手抚上布满尖锐划痕的院墙。 “关家主母之所以被打着「静养」的旗号赶出来,是因为她患有离魂症,也就是夜游。”宋从心平静道,“关家主母带着两个孩子移居此地,但夜游的症状却益严重。她一开始还强忍着,夜间尽量不睡,内心煎熬时便会蹲在墙角偷偷地哭,一边哭一边抠墙皮。我第一次问起这面墙皮脱落的院墙时,刘婆说,主母从小便有这个习惯,长大了也改不了。” 隐刃一时恍然,难怪关家庄的院墙上有那么多孩童的涂画,靠近香樟树这边的墙角墙皮脱落了大半。 “那一年的冬天,恰好便是村子逮着野熊的时候。”宋从心垂眸看着狗洞边缘的划痕,“熊都有冬眠的习惯,冬出没的野熊乃离穴 兽。除了外敌入侵、巢穴被毁、入冬储食不足外,熊会在冬离巢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要哺育后嗣。” “熊是很狡猾的动物,若非万不得已,它不会轻易袭击人族聚落的村庄。这些野兽的报复心和学习能力都很强,它们甚至会模仿人族的行为使人放松警惕。有些野熊会将牛粪堆在头顶,伪装成戴帽子的牧民。它们会两腿直立,像人一样行走、敲门,在夜晚或大雾天里对行人招手,然后……” 柳回舟的语气十分平静,但隐刃却感到一阵汗毛倒竖的凉意。 突然,隐刃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注视着柳回舟的眼睛,不顾舌头的伤势,失声道:“难、难道说?” “嗯。”宋从心指着院墙外的划痕,用手比了一个及腰的高度,“母熊一去不回,饥肠辘辘的幼熊自然要外出觅食。关家庄临近树林,那头幼熊循着母熊的气息来到附近,在此徘徊。也就在那时,幼熊听见了关家主母呜咽的哭声。” 幼熊在关家庄外徘徊,它在狗洞外胡乱抓挠,却掏不到洞里的两脚兽。幼熊的体型无法钻入狭小的狗洞,于是它模仿着关家主母的哭声,发出类人的呜咽。 关家主母那时已经心力交瘁,半疯半痴。她为早夭的幼子整以泪洗面,而在这种境况下……她无意间听见了回应她的呜咽。 “病弱的主母,两个幼童和一位老妪居住在此,为了安全,院墙修得很高,刘婆还特意打造了铜锁。” 关家主母出不了院子,但她相信自己的孩儿回来了。她将此事告知了刘婆,哭着恳求刘婆将钥匙给她。刘婆心知她病入膏肓,却不敢再提死去的关家幺儿。于是刘婆便哄着她,说逝者不能与生者见面,见了便要被冥差抓走。关家主母被劝服了,她不再闹着要开门,而是每天夜里都倚在墙边,对着狗洞说悄悄话。 但某天,关家小女儿起夜,无意间发现母亲蹲在墙角。她胆子奇大,凑上前去倾听,却发现母亲在和病逝的「弟弟」说话。 母亲想见弟弟,小女儿想着弟弟莫不是在外面玩疯了不肯回家?于是,小女儿仗着自己身量矮小钻出了狗洞,要替母亲把不听话的弟弟带回家…… “关家小女儿「失踪」了,主母自那之后也彻底疯了。”宋从心注视着隐刃的眼睛,缓缓说道。 隐刃沉默半晌,含糊道:“关家主母,她、知道吗?” “谁知道呢?”宋从心收回视线,仰头望着高高的院墙,“民间有传言「遇熊须得装死」,这是山民的经验之谈,因为熊不吃死物。所以熊吃人往往都是从手脚吃起,人被吃掉大半时还活着,还能挣扎求救,还能哭喊……那个夜晚,关家主母迸发的情感,引来了山林初生的神祇。” 纯白如纸的神祇,还未体悟红尘冷暖,第一口饱尝的却是比死更痛楚的怨憎与绝望。 “本该镇守一方的地祇被人心牵绊,降格成为了户神。关家小女儿溢散的魂魄被其吞没同化,这位初生的神祇最终以幼童的模样降生。” 隐刃注视着柳回舟,这位与他年岁相差不大的少年,此时眉眼间却藏着一丝近似神佛的悯然:“被戾气浸染的神祇注定堕落,祂没有生死道德的观念,先后吞噬了关家的血脉。之后波及的范围逐渐扩大,霖城开始有人失踪,而那些失踪的人究竟去了哪里,你们想必也已经有了答案。” “但,为什么?关家主母,无事?”隐刃追问道。 宋从心轻叹:“因为祂本身是地祇,身负守护的愿景。祂也并不是想害关家,祂只是本能地亲近关家人,想要……回家。” 那件缄物隔绝了一切害人之物,满身恶戾的地祇守护着关家,却又被自己的权能拒之门外。祂只能在夜里不停地叩门,祈求「母亲」开门,让祂回家。 关家长子并不是因为入林寻药才失踪的,而是因为看见了祂,误以为那是「失踪」的妹妹,所以跟着祂走了。 “祂将土地……化为沼泽。你曾对祂说……惊飞,不跟祂走。”隐刃艰涩道,“祂莫非,以为……把人带入土里,是在,玩耍?” 宋从心没有接话,隐刃的面具掩盖了他通红的眼眶,他深吸了几口气,问道:“你为何……知道?” 宋从心摇了摇头,并不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你那天在庙里若是拔刀,斩却的便是那些失踪者残魂糅杂的共体。祂吸纳了太多逝者的残魂,灵体已经不再纯粹了。你拔刀固然可以杀死祂,但那些死去的人也将死不超生。你能找到祂真正的跟脚,断却祂的执念,这很好。” 隐刃觉得心口发堵,有些说不出话。过了好半晌,他才道:“其他失踪者……尸体,找到。那,关家两个孩子的尸体,在哪?” 听见隐刃的问话,宋从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们一直都在院子里。” “什么?”隐刃讶然。 “因为三个孩子的母亲,也是另一个母亲的孩子。”宋从心从袖袋中掏出忧黎的干花,“霖城本不该种出青蓝色的忧黎,但刘婆不知道。因为她是追随主母一同流放到此地的,京城种出的忧黎就是青蓝色的。刘婆没在其他地方种过忧黎,所以她不知道此地土壤培育出的忧黎应该是藤红色的。” 一位母亲等待倦鸟归家,两只倦鸟深埋地下。孩提一样的神祇便也觉得,人应该「回家」。 宋从心言尽于此,她转身回程。 此时天色向晚,四野无人,徒留隐刃站在田野上,远眺城镇炊烟袅袅。 天色黑黝黝,月娘梳妆头。 晚归的鸟儿,不回头! 正道魁首 宋从心当然不是未卜先知,她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一部分是自己推测的,一部分则是灵希告诉她的。 返回客栈后,宋从心和灵希相对而坐,谈起关家这桩诡案,最终也唯余叹息罢了。 “你窥探过往之事,不会感到难受吗?”宋从心检查了一下灵希的眼睛,确认师尊和自己的封印都在,灵希能看见的东西十分有限。但在灵希突破金丹后,她刻意催动灵视时还是能看到一些堆叠的重影。在明尘上仙的安排下,灵希加入了暗门,利用自己的这份能力调查出了许多外道尘埋的线索,屡立奇功。 如今的灵希,在无极道门内算是彻底站稳了跟脚,不再是天书命轨中孤立无援的「女主」。 “我没事,师姐。”灵希坐在床榻上,任由师姐检查自己的眼睛,“不用担心,我分得清虚实。” 宋从心揉了揉灵希的额发。 灵希命途坎坷,平待人疏离,即便在明尘上仙面前都不假辞色,唯独在宋从心面前才会显露几分情绪。 宋从心不知道灵希为何唯独对自己特别。但看着灵希的表情,她偶尔也会想起雪山长乐神殿中遇到的那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观看天书后的后遗症,继「世人皆欺吾师」之后,宋从心也对天书中的「女主」有种莫名的怜惜。她总觉得灵希像一只漂泊无依的风筝。若不多系几条线将她牵住,一转眼她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看着灵希一点点地走出自己既定的命运,认识书中不认识的友人,结下书中不曾缔结的羁绊。宋从心宽心之余,也有几分「我所做的并非无用之功」的欣慰感。 毕竟明尘上仙太过强大,宋从心无法从师尊身上观察出自己带来的变化。 宋从心再次摸着师妹的脑袋出神,灵希也乖巧被撸。算着时间,师姐也差不多该回神了,灵希才道:“师姐试探出结果了吗?” “嗯,情况不算很好。”宋从心回过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冲了一杯茶。 “先前的推断果然没错,那位被称为「刑首」的玄衣使怀抱的匣刀果然也是一件缄物。” 第一次在楼梯口与玄衣使狭路相逢时,宋从心就注意到了隐刃怀中的物什。那柄匣刀气息诡谲、深不可测,以宋从心如今的境界竟也看不透那物什的来历。为了一探究竟,宋从心暗中提点隐刃,并引导玄衣使深入调查关家诡案。如愿目睹了刀刃出匣之后,宋从心得到了刑天司相关的情报,也摸清了这件匣刀的来历。 天书对斩执刀的标注,让宋从心心中一沉。 [缄物:斩执刀拾之叁 箴言:“幽冥无回,断贪嗔执想。” 濯无何乡水冶炼之利刃,取神树枝干铸其匣身,受封神前,净罪愆,斩因果,断轮回。 冥神骨君御赐神刀,金册陈铭,位列拾之叁。 封存「惩罪」之咒言,被此刀判死之物,二界除名,消弭于天,不入常道。 其思其念则化作流水,聚于无何有之乡。 于天殷子民而言,断却往生,不入神国,此乃十恶之罚。] 宋从心不知何为「无何乡」,但被斩执刀所戮之物将不入轮回,也无法前往骨君的神国。对天殷人而言,这是最重最恶的刑罚。 而「位列拾之叁」,意味着天殷国中这类缄物至少有十二柄。一件缄物都能将一个小国祸祸得底朝天了,天殷国居然有十二件。 斩执刀,加上关家庄中收缴来的铜钥,算下来,她们才刚刚踏入天殷,便遇见了两件缄物。这可不算什么好兆头。 正如宋从心和明月楼主先前猜想的一样,天殷国不仅在私下供奉着留顾神,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驭使骨君的神权伟力。冥神骨君不仅掌有天殷国的实权,甚至还能赐下缄物干涉常世。虽然不知道这种渗透到了何种地步,但显然,冥神骨君的信仰已经如同一棵扎根大地的老树,与这片土地纠缠颇深。 “师姐是想彻底祓除永留民的道统吗?”虽然宋从心神色淡然,但灵希还是隐约察觉她有心事,不禁问道。 “不。永留民的道统已经根深蒂固,想要动摇其根基恐怕需要无比漫长的时光。”宋从心摇了摇头,见灵希似有不解,便耐心地解释道,“冥神骨君的道统严格来说并非外道,而是中州地域衍生出来的文化的一种。祂的存在断绝了神舟大陆的死生轮回,对其子民而言却是王道正统。上清界的决断遏制了留顾神信仰的蔓延,却无法阻止中州子民私下供奉。这一路走来,你想必也深有所感。”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无论背后掩藏着何种真相,姜家为中州子民缔造了国泰民安的盛世,这是无可否认的。 “就譬如关家诡案,这起惨案背后,究竟何人有罪呢?” 是痛失二子的关家主母,还是掩埋真相不愿让主母再受心伤的刘婆?是被人心牵绊不分善恶的地祇,还是最终揭露一切的刑天司? 谁都没错,不过是天意弄人、造化人心的结果。 若是能够稳定眼下的局势,宋从心已经做好手持九州列宿,和中州进行意识重组、文化洗牌的持久抗战了。 “我不关心那些,我只在意师姐。”灵希垂眸为两人的空杯斟茶,“师姐此行去往中州,所为何事?” “查清楚中州与白面灵合作的缘由。”宋从心并不瞒着灵希,但真话却不说尽。此次前往中州除了参加恒久永乐大典以外,宋从心还想查清楚灵希身上魔族血脉的来历,看看有没有能够缓解劫浊的办法。同时,调查一下白面灵与永留民合作的最终目的,规避可能到来的天地大劫。 不过,这些没必要说得太过清楚,天塌下来有长辈顶着,灵希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此间事了,休息两后便启程吧。” 宋从心和灵希各自回房,宋从心这才将粟米珠中闪烁不停的通讯令牌拿起。与明月楼达成合作后,宋从心重新组建了一个六个人的聊天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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