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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的敬称并不仅仅只是依靠武斗而来的。 人神慈悲而又温柔,明明是凌于云端的至高者,却会在意人世是否昏暗,木是否疼痛;人神也总是那么残酷,他洞悉人心,晓觉世事,知道玄中不怕死不怕刑,寻常酷刑与拷问手段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所以明尘放走了他,又找到了他。他碾碎他自负的傲慢,摧毁他侥幸的贪生,然后他现在站在这里,要玄中亲自宣判自己的结局。 “不……”玄中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部,但他的双腿突然像生根一般扎在原地。 人族从古至今上下求索,穷尽一切只为了解离「神秘」。但玄中忘记了人在探索深渊时迈出的每一步都要反复斟酌。因为光暗同生、魔佛一体,越是深入,便越是需要谨慎小心。隐秘就如同席卷海洋上空狂暴的龙卷,稍有不慎便会被卷进其中,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 玄中一直以为,自己即便接触那些禁忌之物也依旧能留存理智是因为自己神魂强大、本心坚定。所以那找上他的人再三陈述,他也根本没有将对方的「忠告」听进心里。 但眼下,明尘上仙撕毁了他的自以为是与洋洋得意,展露在他面前的真相残酷无比他之所以没被风暴卷进海里并不是因为他本心坚定。而是有人如镇天的支柱般将他的魂灵钉死在神舟的大地。只要他不背弃人族,不背弃自己,他曾经恐惧焦虑的一切根本不会降临!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玄中神情狰狞,他竭嘶底里地咆哮着,恨得牙根都咬出了血迹。「铭记」能让他的存在不被外物扭曲,但却无法阻止他涂抹自己的魂灵。玄中绝不接受自己落得这般田地都是因为自作自受,有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恨意涌上他的识海,他想大声咒骂明尘上仙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真相?!只是冷眼旁观他在绝望恐惧中挣扎!但是当他对上那双无情无欲、漠然如天上飞雪般的眼睛,他又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 他太过愚蠢了,灵魂都已经被无极主殿「锚定」,竟还妄想着能够逃离。 玄中痛哭流涕,他想夺路而逃,四肢却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他如同提线的傀儡人偶般站直身体,一步一挪地朝着明尘上仙走去。 不、不!掌教,我错了!弟子错了,弟子真的知错了啊!”玄中凄厉无比地嘶喊着,他拼尽全力地抵抗,以致浑身骨骼都发出折断碎裂的声响。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皮下渗出的鲜血已经将玄中染成了一个血人。他扭曲反折的五指却还是颤抖伸出,握住了明尘上仙手中通透的笔。 他的脖颈手背青筋暴起,五官因为用力过猛而错位扭曲,他齿缝间源源不断地涌出血水,口中却还惨叫不停。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说,我什么都交代!掌教,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是中州,是姜家,是冥神骨君!” “玄中。” 明尘上仙再次打断了他求饶的话语,他容色淡淡,眉间似有一丝悲悯:“你应担负起自己的选择。” 流云罡风拂动明尘的广袖,他抬起的手虚虚地握着,那是一个与玄中一模一样的持笔的手势。肢体扭曲的玄中被迫与他并肩而立,那张写满玄中生平的卷轴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似是拂动着松烟墨的香气。从背后望去,两人相似的姿态恍惚间还能窥见当年师长与弟子之间的大道同行,而今回首却只剩满目疮痍,一地泥泞。 明尘抬手,玄中抬手;明尘垂手,玄中落笔。 柔软的笔尖触及无形的纸面,自笔尖泛起水波的涟漪。那枯槁颤抖的手用力往旁边一撇,毛笔与书卷便同时化作云烟散去。 连感受绝望的时间都没有,奔涌的黯色瞬间吞没了玄中尚存知性的眼。留存人世的最后一刻,玄中「看见」自己的血肉化作泡沫,耳畔捉来一声尖锐的蝉鸣,一股阴邃凄寒的冷意袭上神魂。再之后,「玄中」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哭嚎求饶声戛然而止,就连扭动的影子都突兀的僵直。明尘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拂去那些缥缈叆叇的云雾,他身旁的影子哗啦一声软倒了下去,像一袋子泥浆般砸落在地。难以想象,那竟然曾经是一个人的阴影。 明尘上仙十分平静,他缓缓卷起曾经写有「玄中」之名的无极道门弟子名录。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阵令人牙酸的糅杂之声突然自明尘身后响起。伴随着形骸撕裂时刺耳的骨裂,关节切磨契合的窸窣之声,血肉糜烂搅和成一团的粘稠以一种畸形的杂音混杂成一种森然诡谲的韵律。那委顿在明尘脚边的黑影逐渐膨胀,兜着一腔脓血的皮囊不自然地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爬出。 终于,那张道貌岸然的皮囊破裂,内容物疯狂外涌。然而流淌出来的除了糜烂融化的血肉,还有喷涌的、漆黑猩红的血雾。 那血雾似冲天而起的血泉,几乎要污浊这一方无垢无尘的净土。 “姜佑。”明尘上仙唤道。 须臾,某个禁忌的名讳被人喊出,那隐秘于幽微之间的伟力悄无声息地降临。祂的分灵降临了这具曾经名为「玄中」的躯体。 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不绝于耳,炒豆一样噼里啪啦地连绵成一片,明尘上仙身后,一个庞大如山、诡谲森然的影子逐渐直立而起。那影子不停的向上延 展、抻拉,最后从一人高的影子变成了山峦般巍峨的庞然大物。明尘回头,祂低垂着「头颅」俯瞰着眼前呼唤祂的人,「口中」发出阵阵雷鸣隆隆般低沉的龙吟。那低吟甫一入耳便让人幻惑丛生,无数似是而非的记忆碎片在眼前走马观花地闪过。 祂由无数根脊骨组装而成,像一座堆砌尸骨的山峰,漆黑中参杂着一丝猩红的血雾是萦绕在白骨之上的血肉。无数脊骨互相连缀,一段又一段的关节相砌形成了一只形似骨龙的狰狞生物。龙首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是空洞洞的两团磷火,跃动着凄冷阴邃的烛火。 血雾与白骨凝聚而成的巨龙盘桓在云层之上,祂看着眼前这个相比于祂显得无比渺小的人影。半晌,却是降尊纡贵地低头,艰难地与其平视。 “你姜家的后人,手未免伸得太长了。”明尘说道。 骨龙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降生的分身。良久,祂朝明尘发出一声低昂的龙吟,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你撒手人寰,长眠地底,不管身后洪水滔天,但你族中后人并不这么想。”明尘平静地注视着眼前这具狰狞的骸骨,“直至今,他们依旧在择捡宿体为你豢养龙骨。如玄中这般看似继承了你生前的一切、实则不过是养育龙骨的傀儡,在你的永久城里应当是被称作「龙骨法王」?” “姜佑,舍弃人身,背离故土,即便真的逃出这无望的中天,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将死的枯木。” 明尘此话一出口,那巨大的骨龙竟好似被激怒了一般,祂眼眶中幽冷的青火明灭闪烁,血雾凝成的利爪抬起,指着明尘吐出一段嘶哑的长鸣:“……” “是,我确实无法改变现况,我也从不觉得仅凭我一人便能担负神舟。”骨龙的形貌声音混沌且无法视听,明尘却好似能听懂祂的话语,“因此我并没有阻止世人以自己的「方式」拯救神舟,哪怕那些「方式」我无法苟同。” “……”骨龙沉默片刻后,突然低低哑哑地嘶鸣了什么,“……” “但姜家,依旧需要为我宗弟子的不幸付出代价。”明尘上仙轻阖双目,他缓缓抬手,那「斩幽冥、倾月、山河决断」的无上锋芒便铺天盖地出现在明尘上仙身后,其凛然可畏之晖光几可烧灼苍穹,“后人之罪,由你偿还,没意见吧?” …… 无极道门,九宸山。 执法弟子在灵希的指引下登上拂雪道君的太素山,来到弟子舍并准备破门而入之时,门扉突然「吱呀」一声从里往外推开,一道颀长清俊的人影从屋舍内缓步踱来。 面对这已经包围弟子舍的无极道门弟子,那人却依旧姿态从容,好似对眼前的局面早有预料。他换下了无极道门简素清正的弟子服饰,身穿一身颇具异域风格的彩纹红衫,平里总显得文雅温和的眉眼也轻佻地挑起,气质可谓是天翻地覆。执法弟子们下意识地警惕,站在人群后的灵希沉默无言地看着灵蝶翩翩飞舞。那幽蓝色的灵蝶越过一众执法弟子,颤悠悠却指向鲜明地飞向长身玉立的青年,短暂的盘旋之后,灵蝶轻盈地落在青年探出的食指之上。 “哎呀。”青年眼眸一弯,“这还真是大意了啊。” 胥千星将灵蝶托在手上,朝着一众执法弟子们举起一只手,神情悠然道:“我束手就擒,但在见到明尘掌教或拂雪道君之前,我不会吐露哪怕一字。” 他说着,却是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咽喉,只见青年修长的脖颈之上,荆棘状的恶咒焕发着怪异的青芒,在皮肉间勒出一片青紫的淤色。 那本应蒙受巨大痛苦的青年却面无异色,甚至还笑眯眯地说道:“诸位应当能理解的吧?” 拂雪道君 宋从心接到「随侍弟子胥千星是内鬼,并且要求见道君或掌教一面」的消息时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毕竟两名能随意出入太素山与太初山的随侍弟子一直都在她的怀疑名单之上。只不过碍于对灵希的尊重,宋从心并没有对她进行无间隙的监管,所以才没能抓到对方的把柄。 纵观整个闻人炎之死的事件,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谋划的背后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手笔。但比起明面上上蹿下跳的玄中,那隐藏在暗处的人影才更令人在意。倒不是宋从心看不起玄中,而是交手过后宋从心才发觉玄中此人的恶毒浮薄于表。虽然行事毒辣而又不计后果,可本身确实不是什么深谋远虑、心有城府之辈。 人性之恶在玄中身上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浅薄而又自负,傲慢地以自己的认知去扭曲他人甚至是整个世界。这种对手攻击性强,但弱点也同样明显。反观那位隐藏在暗中的弈棋者,虽然行事邪性,但不妨看出对方熟知人心,一环扣一环的布局都是为了将灵希入百口莫辩的绝境。 《倾恋》书中闻人炎并没有惨遭此劫。但亲身经历过此局后再回首去看,也不难发现那藏在暗处的阴影始终不曾远离。 若非这场谋划的执行者是玄中,对方恐怕真的能给无极道门造成一些棘手的麻烦,灵希的处境也会变得艰难狭隘。 宋从心将镇守山门的职责交接给持剑长老,自己则转身朝着执法堂走去。 按理来说,审讯疑犯是执法长老的职务,宋从心完全没必要去听疑犯的花言巧语。但出于对大局的把控,加上胥千星潜伏宗门的身份是宋从心的随侍弟子,宋从心最终还是决定见他一面,看看这位内鬼究竟是幕后的持棋者还是另一枚废弃的暗棋。 据执法弟子回报,胥千星原本并没有任何身份的嫌疑。他在宗门内交友甚广,口碑良好,否则也不会被长老选为宋从心的随侍。事发当,他的不在场证明十分齐备,甚至没有参与玄中的审判。若不是灵希机敏,提前在留影石上涂抹了无色无味的药粉,事情恐怕还没能如此轻易便迎来转机。 因为胥千星只是疑犯,还不能确凿他的罪名。所以他眼下被拘禁在执法堂中的禁闭室里,没有被直接投入伏魔塔。执法弟子在给宋从心引路时飞快地交代了逮捕胥千星的全部经过,同时还告诉了宋从心一些胥千星身上略显诡异的异况。 “你是说,他身上同样沾染了恶咒,但却并没有表露出不适的情态,反而还一直笑着?”宋从心困惑道。 执法弟子欲言又止,神情一言难尽:“是,首席。他、他有些奇怪……唉,弟子嘴拙,不知道应当如何形容。但他的情况很不正常,首席一见便知。” 执法弟子的反应让宋从心感到有些好奇,要知道这些执法弟子平里专司宗门戒律,常负责审问甚至是处置犯戒的弟子。他们秉公无私,守正持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却露出一副仿佛吞了苍蝇般的表情,也是十分稀奇了。 之后不久,宋从心在禁闭室见到胥 千星时,终于明白为什么执法弟子会是那种表情了。 宋从心先前已经解析过玄中施加在他人身上的咒缚,这种咒缚是单向的控制术法,发作时会让人生不如死。咒缚的形态是青黑色的荆棘,若是咒缚发动后没有及时祓除,最后就会逐渐变成两个拢合在一起的青黑色的手印,看上去好像有看不见的人掐着受害者的脖颈。而恶咒一旦衍化成手印,便代表此人已经命不久矣。 胥千星盘腿坐在禁闭室唯一的竹椅上,他双眼蒙着黑色的布带,闪烁着灵光的仙禁符文缠绕捆缚着他的手脚,十指上还戴着限制施法的指戒。青年脖颈上的恶咒已经隐隐能看见十指的形态。但他仰着头靠在椅子上,面上却还带着一种轻柔诡异的笑意。 宋从心站在禁闭室外仔细观察了半晌,发现胥千星的肢体会不自觉的颤抖与痉挛,额头也滚落大颗大颗的汗滴。可见恶咒并非对他无效,但不知道为何,胥千星表现痛苦的方式却是微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笑得令人心生怪异。 “他就这样一直笑着,问他什么也不肯说。”执法弟子显然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刺头,连上刑都无处入手。 宋从心静静地观摩了半晌,随即她偏头对执法弟子低声嘱咐了几句。执法弟子微微颔首,很快又招来了另外两名站岗的执法弟子。没过一会儿L,禁闭室的门扉便从外面开启,两名执法弟子步入室内,一左一右押解住胥千星,将他从椅子上拖拽了起来。他们将胥千星带到与宋从心仅有一栅栏相隔的地方,将人摁跪在地上。其中一人伸手薅住胥千星的头发,迫他向后仰头,朝宋从心露出自己的颈项。 凑近感受了一番,宋从心心中有数了,她伸出一根食指,轻点胥千星的颈项。 青绿色的幽芒在指尖一闪而过,似闪电般意欲缠绕而上,宋从心衣袖鼓荡,袖摆无风自动地飘扬。但很快,那股突生的阴风被看不见的力量缓缓压下,毒蛇般青绿的幽光被宋从心捏在指间,如同抽丝剥茧般缓缓地抽离了胥千星的体表。 那幽邃的青芒发出蝉鸣般的尖啸,但无论它如何挣动,最终还是被宋从心掐灭在掌中。 直到这时,胥千星的肢体这才停止了不正常的颤抖与痉挛,整个人狼狈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但摆脱恶咒后的第一时间,他居然还在低笑。这种近乎挑衅的行为让执法弟子倍感不满,面上不由得表现出来了些许。但宋从心却不以为意,只是淡声道:“你笑什么?” “哈……抱歉。”胥千星深吸一口气,仿佛终于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在下可没有挑衅道君的意思。” 宋从心给了一个眼神,那押解着胥千星的两名执法弟子便心神领悟,拖来竹椅再次强制胥千星坐下,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他们的动作粗鲁了一些,胥千星被椅背撞得一声闷哼,似是有些疼了,但疼完后他又笑了。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发笑,一抬头对上了执法弟子愤怒的眼神与拂雪道君平静的脸,胥千星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解释一句:“抱歉,在下真的没有挑衅诸位的意思。 嗯……虽然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理解,但我所修行的心法特殊。一旦遭受了难以承受的痛苦,心法便会将其转化成一种喜乐。” 这猝不及防的解释,让两名执法弟子眼神越发怪异了起来。宋从心倒是见惯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功法,她问道:你是外道信徒?19[(” “非也,在下不信神。”胥千星温温柔柔地笑着,即便被恶咒折磨得凄惨无比,他看上去依旧从容不迫,“道君想要知道的,我都会逐一告知,您不必怀疑我。” “玄中已经伏诛。”宋从心捻弄着两根手指,感受着方才青绿的幽芒在指尖挣扎的残留,向胥千星宣告他们的筹划已经败落。 “在下知道。”胥千星轻叹了一口气,“恶咒发作之时,我就知道那蠢货肯定失败了。他太着急了,急于求成,自然吃不到善果。若他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便不必伪造闻人炎被杀的局面,而应该让那人亲手将闻人炎杀死。这才是最妥当的做法,因为事实就是事实。假的迟早都有被揭穿的一天,更别提还要瞒过道君与明尘掌教的慧眼。能真正离间人心的只有横亘其间的生命,毕竟死亡是无法挽回的。” 胥千星这般说着,等同于变相承认了自己才是谋划这一切的主谋。执法弟子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不由得面皮紧绷,抬手摁上腰间的佩剑。 唯有宋从心神色不动,她道:“听起来,你似乎还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我当然遗憾。人生没有乐子,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呢?”胥千星幽幽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乐子,结果却被蠢货上司给搅和了。在下都提醒过好几次,只要那人动手伤害无辜之人。无论缘由为何,明尘掌教都不会再对她坐视不管。而人心一旦出现罅隙,自然便有了可乘之机。但在下说一千道一万,蠢货上司就是不听。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觉得那种错漏百出的谋划能成大计。在卑身微,又身负恶咒,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我看你不像是没办法的样子。”宋从心淡然道,“下手如此仓促,将灵希活动的间隔安排得如此可疑,并且还在杀人后放走了闻人少宗的神魂。这么「破绽百出」,比起没办法,我看你倒是挺想让玄中倒霉的。” 执法弟子:“……” “……”胥千星安静地与宋从心对视了数息,半晌,却是突然抿唇轻笑,“哎呀,您可真是懂我。” “在下气性大,受不得委屈。玄中那蠢货撂了在下的摊子,在下自然要给他添点堵。毕竟看他倒霉也是难得的乐子,不是吗?” 胥千星不止一次提出了「乐子」,宋从心却并不被他的节奏影响。她突然转移话题道:“先前为何发笑?” “因为心法。”胥千星察觉到了拂雪道君有意无意地打断他的「演绎」,他心中暗想这位魁首亲传当真是个妙人,跟她那冷冰冰的神像师尊半点都不像,“我所修行的喜乐之道功法特殊,正道修行的心法讲究明心见性,喜乐之道的功法则修的却是欢悦之情。踏上此道之人没有回头路可走,必须不断寻找 让自己欢悦的事物。因为一旦无法感受喜乐,喜乐之道的修士会比常人更容易堕入疯执,甚至会在极度空虚与麻木中选择终了此生。” 这听起来……虽非正道,但也并非魔道,八成是某种稀奇古怪的旁门左道。宋从心思忖半晌,又道:“解释一下喜乐大道。” 胥千星果真如他先前所说的那般知无不言,他解释了喜乐大道的道义,同时还讲解了此道的位阶。宋从心听到胥千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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