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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榆白……” 11 抵达新的世界,系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如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般,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从前我是一个孤儿,因为出了车祸才被系统绑定,要求攻略顾时初。 而在顾时初的那个世界,我依旧是父母双亡,没有感受到亲情。 或许是出于补偿的心理,在这个世界我有一对很爱我的爸爸妈妈。 他们尊重我的一切选择,会在我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在万家灯火中亮起属于我的一盏。 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平淡,却也幸福。 半年的时间如流水匆匆,在过完这个世界的生日时,耳边又响起系统的声音。 他告诉我,自我死后,顾时初就疯了。 他每天抱着我的骨灰不撒手,幻想我还和他在一起。 顾家人强制把他送出国,途中却遭遇飞机失事,尸骨无存。 我莫名流下一滴泪。 不为顾时初,只为那个世界中,我错付真心的五年。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感受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惬意。 我知道,这下,是彻底结束了。 而我,还有未知、美好的未来。 完。 山河为聘烬红颜 ----------------- 故事会平台:离月书咖 ----------------- 红妆十里,锣鼓喧天。 南国将军府内,谢鹤安一身婚服,嘴角笑意难压。 “看惯了少爷穿着盔甲,如今换上这身婚服,感觉很不一样。”一旁的侍卫说着。 谢鹤安却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 他看着窗外的日头:“时辰已到,我去迎寒烟进门。” 慕寒烟是南国的女帝师,幼时曾被谢父所救,养在将军府,与谢鹤安青梅竹马。 想到今日之后自己就要成为她的夫君,谢鹤安莫名紧张,却也期待。 谁知话刚说完,就有人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少爷,少夫人已经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谢鹤安见他表情奇怪,起身自己去看。 他朝府门跑去,明明将军府内外都挂满了红绸,喜意洋洋,可周边仆人却都表情奇异。 谢鹤安心里不安,下一秒踏出府门,只见本该穿着红衣等着他迎娶的慕寒烟,现在一身白衣。 而她身后居然放着一口黑漆棺木! 谢鹤安脸色一变:“寒烟,你这是……” 慕寒烟淡淡看了他一眼:“将军府大少爷谢离萧战死沙场,我奉旨送他回家。” 刹那间,谢鹤安脸色煞白:“不可能,兄长前几日还说还传来捷报说战事一切顺利……” 他还说要打个胜仗,拿个战功庆祝他大婚,怎么可能…… 他不信。 慕寒烟没说话,两指一挥:“抬上来。” 随着她话落,黑漆棺木被小厮抬着,一步步朝谢鹤安靠近。 谢鹤安看着,下意识后退。 这时,一道单薄身影越过他,直接挡在了身前。 谢离萧的妻子林若烟沉声呵斥:“抬走!真正的离萧还在打仗,你们莫要胡说,动摇人心!” 然而,棺木还在往前。 林若烟抬手想要往外推,可棺内的景象还是映入了眼帘。 只见谢离萧毫无血色地躺在其中,脸上,盔甲上,沾着数不清的黑红血色…… 天上正午的日头刺得人眼眶发红。 下一瞬,谢鹤安的耳边响起林若烟的声音:“这不是真的离萧!敌国以易容闻名,这一定是别人假冒的!” “离萧他走的时候还说要回来给你贺喜,说要等孩子大些亲自教他武艺,他不会就这么走的……” 阿嫂的手微微发抖,暴露了林若烟的不安与脆弱。 谢鹤安隐忍着心里的慌张,一步步走到棺木前,伸手去碰。 满手冰凉。 他一寸一寸的摸过去,额头,鬓角,下颌…… 没有易容。 真实的触感逼得谢鹤安不得不接受谢离萧战死的事实! 他无力的瘫跪在地,迎着林若烟看来的目光,轻声说:“是兄长……” 话落刹那,林若烟眼里的泪,瞬间决堤。 一息间,红绸换白绫。 谢鹤安不敢告诉母亲和奶奶,怕她们承受不住,只能强撑着处理了谢离萧的后事。 灵堂里,林若烟跪在棺木前抽泣,她怀里的女娃娃尚不知何为生死,只随着母亲哭嚎不停。 谢鹤安不忍再看,转头看向身侧的慕寒烟:“怎么会这么突然?” 慕寒烟眉眼淡漠:“身为将领,从上战场那天起,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她说的是事实,但谢鹤安听着,却觉得格外无情。 相识多年,慕寒烟和兄长亲如兄妹,如今兄长战死,她却如此冷漠…… 莫名的,谢鹤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不等他想明白,就听慕寒烟再度开口:“你我婚事,就此作废。” 谢鹤安一愣,慌忙抓住她手臂:“为什么?” 慕寒烟抽回手:“因为不吉。” 谢鹤安耳边一嗡,不待再问,慕寒烟便已迈步离去。 他下意识就要追上去,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鹤安。” 谢鹤安回头,只见母亲一身素衣,眼眶通红。 “娘,您怎么出来了?” “我不来,你又打算瞒我们到何时?”谢母说着,转身走进灵堂。 谢鹤安跟在她身后,进灵堂前,他回头看了眼,入目所及,慕寒烟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灵堂内,除却谢母,还站着一应谢家儿媳。 放眼望去,皆是妇人。 谢老太太将手中燃着的线香插进香鼎,声音苍老:“我这辈子生了五个儿子,有、三个死在了战场上,剩下两个,一个常年镇守边关,一个残了腿守在身边。” “我想着还有两个孙儿,也算是上天怜惜我谢家,却不想今日……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说着,眼眶微红。 三叔谢君仪坐在轮椅上,拳头重重的垂在腿上,满心悔恨:“要不是我残废了,上战场的就该是我,这样离萧也不会出事!” 谢鹤安立在一旁,垂眸不语。 七年前函蜀关一站,三叔被设计失去了双腿,幸好父亲去的及时,保住了他的性命。 从前带着他四处骑马打猎的恣意儿郎,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 沉寂间,谢母开了口:“马革裹尸,虽死不悔!离萧为护南国而亡,是我们谢家的荣耀!” “马革裹尸,虽死不悔!” 是谢家的家训。 谢鹤安抬头望着桌上兄长的灵位,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收紧。 …… 谢离萧下葬那天,细雨连绵。 漫天纸钱飘洒,谢鹤安看着眼前新立的墓碑,满心沉重。 父亲军令在外,兄长战死沙场,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下一群妇孺。 他是家里最后的儿子,也是唯一能撑起谢家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谢鹤安呼吸发紧。 等家人都离去后,他起身走到墓碑前蹲下,手抚着兄长的名字,声音沙哑。 “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长嫂和侄女,照顾好母亲奶奶。以后……谢家有我!” 最后一句,字字如钉。 之后,他起身离去。 冰凉的雨落在盔甲上,形成一道道的水流。 谢鹤安浑然不觉,脑海里满是谢家的以后。 千斤重的担子陡然落在肩上,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下意识的,想要去见慕寒烟。 然而刚到帝师府大门,就发现门口站了不少宫人。 为首的太监手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帝师慕寒烟与景和太子天造地设,次月完婚!” 此话一出,谢鹤安只觉得手脚发凉。 他像是被冻住般,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紧紧的凝望着慕寒烟。 不会的,慕寒烟早已答应要嫁他…… 想到这儿,脑海中的弦像断了般。 谢鹤安倏然想起了昨日慕寒烟那句:“你我婚事,就此作废。” 只一瞬,他便否定自己的胡思乱想。 不是真的!她也不会嫁给太子! 下一秒,却见慕寒烟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臣女领旨。” 圣旨已带到,宫人们纷纷离去。 只剩下谢鹤安站在雨中抬头看向青石阶上的白衣女子:“你要嫁给太子?” “是。” 慕寒烟毫不犹豫的回答噎住了谢鹤安。 “那我呢?”谢鹤安想不明白,难道当初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慕寒烟神色平静:“当初我答应嫁你,只是为感激谢老将军救命之恩,仅此而已。” 天际惊雷炸响,夏雨倏然变大,淋湿了发丝。 谢鹤安瞳孔微震,过往她的一字一句还回荡耳边。 “鹤安,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比任何人都重。” “鹤安,我很庆幸被谢老将军所救,然后遇见了你。” “鹤安,我想嫁的人要与你一样,恣意,果敢,而非京城中那些纨绔的世家少爷。” …… 如今想来,谢鹤安却遍体生寒。 这时,慕寒烟的声音再度响起:“朝中大臣对谢家一向颇有微词,如今谢离萧战死,你可想过之后谢家该如何?” “谢鹤安,若我是你,定不会将心思还放在儿女情长之上。” 扔下这话,慕寒烟转身进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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