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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差不多够了,接下来都制这三种茶,红茶的鲜叶要大一些,让山庄上每天留三成不采,留待第二日采了专做红茶,如此循环。”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老任头喜滋滋地去了。 第二日,顾青竹给茶工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歇歇,炒茶季非常忙,她自己也觉得身子有些倦怠,许是因为一直费脑子琢磨新茶的缘故,她的瞌睡都比平日多了,最近几日更是明显,晚上很容易犯困,早上还想赖床。 右玉难得见她睡个懒觉,索性不叫她,自慕锦成离开山庄,顾青竹就一直没闲着,不是去茶馆,就是教炒茶,还要试制新茶,她看在眼里,恨只恨自个帮不上忙,这会儿自然想让她多睡会儿,养养精神。 辰时,顾青竹醒了,她一睁眼,就看着外间天光大亮,急急起床,对正在外间插花的春莺道:“你怎么不早些叫我?” “今儿不是无事吗?右玉姐姐说,少夫人不管睡到多早晚,都不许叫。”春莺掩住嘴,轻笑道。 “可这会儿也太迟了,祖母和母亲体谅我平日里忙,时常都免了我的晨昏定省,今儿无事,我还不到她们跟前尽孝,心里怎么能过得去!”顾青竹坐在梳妆台前,将梳子递给春莺。 春莺细细地给她梳理长发:“老夫人和夫人心疼少夫人,早上叫人送了新蒸的包子,说让你这一日好好歇着,晚些去,也是可以的。” 顾青竹冲镜子里的春莺笑了笑:“长辈们疼爱,我也不能骄纵啊。” 梳洗停当,顾青竹换了一身藕荷色的襦裙,快快吃了早饭,便赶到云栖院请安。 她去了寇氏房里,刚巧卢氏也在,遂一一行礼。 “孙媳妇儿,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瞧着都瘦了。”寇氏觑着眼睛问。 顾青竹摸摸脸,摇头道:“没有啊,可能今天春莺给我换了个发式,看上去显瘦?” “看你脸色是不太好,工坊的事多交给老任头和熊管家去做,你到底是女子,怎么能在炒茶房里整日整日的熬。”卢氏也跟着关切地说。 现下虽是秋天了,可炒茶房里二百多眼灶同时炒茶,激起的热浪,半点不输炎炎夏日,茶工们现在还只穿小褂,在灶火旁从早站到晚,身上没一处干的,顾青竹时常待在那里,自然也是一样的。 “不妨事,还有十来日,秋茶就要结束了,到时有大把的时间贴秋膘呢。”顾青竹笑嘻嘻道。 见她精神旺盛,并不当回事,卢氏摇摇头,便不再说了。 寇氏呡了口茶道:“你今儿来得正好,你堂弟就要满月了,我们正商量着怎么办这个酒席,你有啥想法?” 顾青竹低头想了想道:“爹才走几个月,家里不宜大办喜宴,再说,二老爷和锦成远在安南战场上,家里只咱们几个女眷,实在没法招待应酬男客,不如咱们自个小小热闹一下,待以后有机会再想着补偿吧。” “确实如此,还是你考虑得周详。”寇氏点点头,转而对琳琅说,“你去把熊永年找来。” 琳琅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了。 顾青竹低声问:“祖母,母亲,堂弟满月,是不是该有个名字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叫他娃娃。” 卢氏也跟着点头道:“我之前去看弟妹,她也求过名字,按理说,取名这样大的事,该由二老爷做主,可他和锦成一去几千里外,还不知何时回来,娘,不如您给取一个吧。” 寇氏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道:“绍堂当初给明成锦成起名字时,取的是光明锦绣之意,按这个说法,往后该是繁荣昌盛,不如就叫荣成吧,你们看如何?” “荣成,慕荣成,真是好名字!”卢氏欣喜道。 顾青竹连连拍手道:“我也觉得很好,荣有茂盛荣耀之意,预示咱们慕家将来必定更加鼎盛。” “那便这么定了。”寇氏颇为满意顾青竹的说法。 三人正说着,熊永年急急来了,隔着门帘请安。 寇氏对顾青竹说:“我乏了,想歇会儿,你出去同他讲吧,宴席从简,但也要热闹。” 顾青竹应了一声,起身行礼离开。 外间的熊永年见着她,再次拱手:“少夫人。” 顾青竹慢慢往外走,轻声说:“适才祖母和母亲说,荣成满月的宴席,就在山庄上办,咱们最近事多,就不要请外人来了,咱们自个乐呵乐呵,吃好喝好,张罗得热闹些。” 熊永年跟在她身后道:“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只是荣成小少爷的满月宴,至于热闹,少夫人请放心,我保管办得让二夫人满意。” “那便好。”顾青竹点头,转而又问:“熊叔,我昨儿让你将三种茶送给二爷,他风寒好了吗?可有什么说的?” 熊永年微微拧眉:“二爷的病已经好了,但他看见茶,并没有说什么,只让我放下就没话了。” “他半点都不惊讶吗?”顾青竹有些失望。 白茶、黄茶和红茶,在制出来的时候,连茶工都兴奋得很,他作为慕家二爷,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 “未曾见。”熊永年低声道。 顾青竹一天天的辛苦,熊永年看在眼里,却被慕明成完全漠视了,这就很伤人,他本不想说的,但她问了,又不好撒谎,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顾青竹呡唇不说话,她原想通过三种新茶,调动慕明成的兴趣,可却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原是多喜欢茶的人啊,当初还用体己银子买过她的蒸青茶饼,现如今,居然对新茶波澜不惊,直接视而不见。 熊永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见顾青竹默不作声,只得强行岔开话题道:“炒青我分等级收在库房里,所有的都复过秤了,要不要把账本拿给少夫人瞧瞧?” 顾青竹没什么精神,摆手道:“今儿就算了吧,上次交赋税的蒸青约莫还剩一些,你记上了吗?另外明儿得赶制另三种茶,没工夫慢慢清点库房,等过了寒露闲下来,我再统一看茶看账。” 熊永年看了她单薄的背影一眼:“蒸青我另外记着了,少夫人既然这样讲,那就等三种茶一并制成,清点入库再说吧。” “嗯。”顾青竹微微点头。 “那我去张罗荣成小少爷的事了。”熊永年拱手告辞。 顾青竹在树荫下站定,她没说话,只又点了下头。 熊永年匆匆去了。 顾青竹沿着树荫漫步,她心里急,不是因为自己被无视,而是觉得慕明成的病情更严重了,自打谭子衿离开,他身病心病交叠,怎可能好呢。 她爹为他治病养身许久,郁症却无半点改善,倒有加重的迹象,可见寻常药物,于他已无半点效果。 所谓,猛药去沉疴。 可这味猛药要到哪里去寻? 顾青竹左思右想,全没看脚下的路,一路行走,竟然到了二巧的花田。 山庄上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二巧初来时,莫天林只肯给她一小片地,现下,居然开出了七八亩的样子,花田里规划地很好,将地隔成几块,分别种着茉莉月季等花卉。 顾青竹突然听到了莫天林的声音:“哎呀,你别挖了,我明儿把牛牵来,一上午就开出来了,不是比这个省力气!” 只听二巧赌气互怼:“你不是说,土地是种粮食蔬菜的么,种花都是浪费,我哪里还敢用你的牛!” “嘿嘿,你还挺记仇,我妹夫说了,将来要在茶垄里种花,制出不一样的茶来,可见花和粮食蔬菜一样,是好东西。”莫天林笑着巴结。 “哼!”二巧大约很鄙视他前后不一,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顾青竹正站在一棵大榆树下,粗壮的树干遮挡了她的身形,她四下张望了下,方才发现他们两个正在山坡下开荒。 若她这会儿走过去,莫天林脸皮厚过城墙,肯定无所谓的,倒是二巧,到底是女孩子,面皮薄,只怕要多想。 她想到这里,转身离开了。 半道上,她遇见一个老鸦岭的青年,故意问:“你们村长呢?我找他有事。” “我这就去找!”青年飞奔着去了。 顾青竹泡了两盏茶,安坐在茶香院里等他。 不大会儿,莫天林就急急地来了,一进门就嚷嚷:“妹子,你找我啥事?” 顾青竹盯着他鞋上的泥土问:“你从哪里来?” “……”莫天林东指西指了一番,却是回答不出来。 顾青竹沉声道:“你若真心喜欢,我让爹帮你,可若是想什么别的糊涂心思,别怪我不认你做大哥!” “你说啥啊?”莫天林挠着后脑勺,一头雾水。 顾青竹不说话,只瞪着杏眼看他。 莫天林被她看得局促不安,试探地问:“你刚才去花田了?哪个龟孙告诉你的!” 顾青竹厉声道:“看样子,我最近忙炒茶,你也没闲着,合着你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就我还蒙在鼓里。 莫天林,我告诉你,二巧是我从慕家带来的,她虽是种花的丫头,可也是规规矩矩好人家的姑娘,你休想坏她名声!” 第四百八十四章 惊天消息 “冤枉啊,妹子,你可把我冤枉死了,别说她是你带来的,就是我寨子上的女人,我也不敢放肆呀,我就是想帮她开荒种花,再没别的。”莫天林急眼了,几乎要暴走。 “当真?”顾青竹半点不信。 莫天林十分委屈:“肯定是真的呀,锦成走时,嘱咐我守好山庄,如今护卫走了大半,我都不敢去矿场那边做工挣钱了,偶尔闲着无聊,就帮她挖地。” “你没喜欢她?”顾青竹有些意外,眨了眨眼道。 “她晒得比我还黑,简直就是个黑焦炭,叫我怎么喜欢!”莫天林急于否认,想都没想,话便脱口而出。 可这话一说出口,他蓦然觉得心里一窒,脸上热得发烫,奈何他面色原就黝黑,纵使顾青竹站在一旁,也没有看出端倪。 顾青竹见他这样讲,遂缓了语气道:“我这么说,是为你好,你是老鸦岭的村长,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以后还有哪家女子敢嫁进来,又有谁家儿郎敢娶寨子里的姑娘!” “行了,我晓得的了。”莫天林有些心不在焉。 他有些懊恼刚才说的话,生怕传到二巧耳朵里,到时,她更不要他帮忙了。 顾青竹瞪了他一眼:“你居然还嫌我啰嗦!” “怎么会呢,妹子说得都对!”莫天林赔笑,转而装模作样道:“哎呀,我光顾着到你这儿来了,忘记一个半时辰要查一次岗,我得赶紧去了。” 莫天林说完,也不等顾青竹回答,蹬蹬蹬跑了。 “心里没鬼,跑这么快干嘛。”顾青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嘀咕。 这事就像大海里的一朵浪花,翻涌了下,便被繁忙的生活一带而过。 顾青竹忙着制茶,她将二百多茶工分成三组,一组看着摊晾的白茶和红茶的鲜叶,二组开炉杀青,三组装篓,再由顾青竹直接把控闷黄的时间,而后由三组慢慢烘干。 黄茶杀青装篓闷黄,差不多用时三个时辰,这时,外间的红茶鲜叶正好晾去些许水分,叶片变软,二组继续揉捻装篓。 再过三个时辰,黄茶制成,变色后的红茶和白茶,同时开始烘干,众人一起参与,在顾青竹高效调度下,到了傍晚,便可将三种茶交给熊永年记账入库。 这样有效利用了等待时间的穿插安排,效率高,出活快,茶工们还可以轮着做一二三组的活,不至于单做一样,太过辛苦。 众人对这样干活,十分满意,个个热情好涨,一连做了三天,三茶的总库存超过了一万斤。 这日夜里突然下了雨,茶山上没法送鲜叶来,工坊放了假,众人喜滋滋又去忙另一件事。 今日,慕荣成满月了。 熊永年早打发人买了红布和小灯笼,将云栖院里里外外的树上扎上红花,挂上小灯笼,热闹喜庆的气氛立时有了。 二巧种的月季开得正好,众人冒着绵绵细雨搬运,将角角落落都摆上粉红、明黄、大红的花,映照出勃勃生机。 罗霜降抱着儿子走出来,一路似在锦绣花团中穿行,她心里感慨万千,慕绍台不在家,他们母子仍得到了全家最高礼遇。 “谢谢母亲。”罗霜降抱着慕荣成跪下行礼。 “哎呀,快别这样,咱们现下条件有限,只能暂且委屈你们,待他老子回来,怎么宠都不为过!”寇氏向站在一旁的琳琅招手。 琳琅忙上前,将罗霜降扶了起来。 说话间,院外鞭炮齐鸣,人们欢呼的声音传进厅堂来,慕荣成依旧在罗霜降怀里酣然熟睡。 卢氏握了握他的小手,玩笑道:“这小子居然不怕的,当真是将军之子。” 女眷们在云栖院里开席,外头茶工、护卫、老鸦岭诸人,帮着在山庄空地上摆了桌子,二十桌一开,轮着吃流水席。 从午饭一直吃到晚饭,整个山庄上都弥漫着酒肉饭菜的香气,顾青竹帮着照应外间的席面,这些日子,众人都很忙碌,今儿也算是开怀畅饮解乏了。 平日里最喜欢喝酒的莫天林滴酒未沾,和他在一个桌上吃饭的,都是薛宁留下的几位老兵,他们同样以茶代酒。 这个时候,愈发要有人清醒。 顾青竹挨桌转了转,招呼他们吃喝,而后转身,准备回云栖院去。 “少夫人!”有人急急地呼唤。 他声音里的急切,与当下的欢乐喜庆格格不入。 顾青竹转身,有些意外道:“韩叔,你怎么来了?” 慕荣成的满月宴简办,不仅没有通知山庄外的亲朋好友,也没有告诉南苍县的三位掌柜,故而韩守义的突然到来,让顾青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韩守义一路不知怎么来的,满头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抹了把脸,低声道:“我来,是有些十分棘手的事情要说。” 顾青竹轻声说:“老夫人和夫人正和大家吃饭,你先随我到茶香院说去,免得一下子吓到他们。” 韩守义没有犹豫,直接跟着走了。 茶香院中,右玉看院子,正坐在廊下绣花,见着他们两个进来,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泡了两杯茶送进前厅。 顾青竹偏头问:“韩叔,我这一个月差不多都在家制茶,外头出什么事了?” “我听说……”韩守义艰难地开口,“三爷在安南……遇……遇险了,没……了!” 此言一出,犹如焦雷炸响在头顶,顾青竹豁地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韩守义的喉咙仿佛被火烤干了,他用力吞了一口口水道:“宁江城中盛传此事,今早言郡言公子告诉我的,我不敢耽搁,直接骑马来告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顾青竹的心仿佛被万千刀片割过,疼得无以复加。 一瞬间,她只觉天旋地转,幸而,她用力撑住桌面,才没让自个摔倒。 屋外的右玉隐约听见几个字,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跌跌撞撞地去云栖院报信。 “少夫人!你可要挺住,茶馆不能没有你!”韩守义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紧张地大呼。 “茶馆里又出了什么事?”顾青竹咬破了舌尖,鲜血入喉,逼迫自己清醒些。 “这几日,大概有人早知道了三爷的事,总有不三不四的人来捣乱,以往,他们还买守备大人的帐,塞几个小钱就能打发了,可如今竟然也不好使了,是不是,守备大人也……”韩守义不敢说下去。 闻言,顾青竹更加气血上涌,肚腹之中,仿佛翻江倒海一般。 她强忍着问:“陆新北……最近的态度……如何?” “好几日不见他了!”韩守义皱眉拍了下巴掌。 陆新北是守备官署的人,又最喜巴结讨好,他对茶馆的态度,是最直接的证明。 顾青竹全身上下如置火上烧,内里又挖心凿肝地撕疼,她终于撑不下去,两眼一黑,一头往地上栽去! “少夫人!”右玉猛冲进来,一把将软软的顾青竹抱住。 “到底出了什么事?!”拄着拐杖的寇氏,快步走了进来。 卢氏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来了。 “是三爷,外头传……”韩守义后背,汗珠滚滚,当看到她们眼中的侥幸,他无法说下去。 “少夫人,你醒醒!”右玉跪在地上大哭道。 “快叫永年找顾先生来!”寇氏顾不上再问他,赶忙吩咐道。 一旁的春莺狂奔而去! 今日慕荣成满月,罗霜降特意请顾世同来山庄做客,感谢当日救命之恩。 可刚巧有几位老病号缺药,顾世同忙着各处送药,山里向来是望山跑死马,他几个寨子一转,就到傍晚了,这会儿正换了衣裳,赶到山庄。 他一进山门,就被熊永年抓住手腕:“顾先生,你来得正好!” “出啥事了?”顾世同不知所以,惊讶道。 熊永年在慕家做掌柜近三十年了,这么惊慌失措可不常见。 显然是出了泼天的祸事! 熊永年顾不上回答,一路将顾世同拖进了茶香院,指着内室道:“少夫人刚才晕过去了!” “啊!”顾世同三步并作两步,猛地推开屋门。 只见慕家女眷老老小小俱都站在床前,顾世同心头刚闪过最坏的可能,就被自个狠狠掐灭了。 自个的女儿,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 寇氏一见他,立时让开道:“亲家老爷,你快来看看青竹吧!” 顾世同上前,只见顾青竹直挺挺躺着,脸色蜡黄如金纸,他抖着手,探了脖颈脉搏,跳的,他心定了几许,又翻看了眼睛,而后用力掐她的人中。 顾青竹终于幽幽醒转,疲惫地叫了一声:“爹!” “乖女儿,别说话。”顾世同坐在床边小杌子上,探手把脉。 此时的顾青竹仿佛爬了十趟鸡冠子山,全身软绵无力,她虚弱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昏沉沉睡去 见顾世同迟迟不开口,还将左右手都诊了一遍脉,卢氏忍不住问:“亲家老爷,青竹怎样了?” “她……她有喜了!”顾世同起身拱手道。 “啊!”这个消息令众人皆惊。 此时的卢氏不知是喜是悲,刚闻儿子噩耗,又听媳妇有喜,这让她脸上的表情,扭曲到变形。 “真的?”寇氏紧抓着拐杖,再次确认。 “对,千真万确!”顾世同点了点头,自个的女儿,他怎敢大意。 顾青竹听了老爹话,眼泪哗哗地流,心中百感交集,嘴上却不能言语半分。 “青竹适才晕过去了,可有大碍?”寇氏担心地问。 “她刚才是因为一时激动,身体不……”顾世同本想说,她身体不要紧,休息下就好了。 可顾青竹突然猛扯他的后襟,他便把话头一下子刹住了。 寇氏和卢氏只当他想说,身体不太好,胎儿保不住,一直俱都慌了,齐齐问:“那怎么办?” 第四百八十五章 惊起 顾世同不知顾青竹想干什么,但私心里最舍不得她,遂含混道:“卧床静养,不可劳神!” “对对对!孙媳妇儿,你歇着。”寇氏连连点头,转头吩咐右玉和春莺,“你们好生伺候少夫人,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是!”右玉和春莺齐声道。 “韩掌柜,咱们去别处说话吧。”寇氏拄着拐杖,领头走了。 卢氏看了眼顾青竹,到底没说什么,跟着众人出去了。 “她晚饭是不是还没有吃?去给你们少夫人熬点米汤。”顾世同将两个丫头打发出去了。 右玉和春莺离开,顾世同转头看女儿,低声问:“到底怎么了,我瞧着老夫人和夫人脸色都不太好,再说,你就算有喜,也不至于突然晕过去啊!” 顾青竹伸手抓住顾世同的袖子,眼泪再次汹涌:“爹,安南之战到底有多凶险?” “锦成出事了?”顾世同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瞬间浑身冰凉。 “韩掌柜说,宁江城都在传,他……没了!”顾青竹哽咽道。 顾世同本能地抗拒这个消息:“怎么可能呢!市井传言不可信,你别瞎想!” “我当初不该让他去的!”顾青竹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顾世同心如猫抓,一时不知怎么劝解女儿,只得强硬道:“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锦成的事真假未定,而今,你刚做了娘,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根本!” 顾青竹探手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小生命已然悄悄到来,无论将来如何,她都得坚强地面对。 顾世同见她止了泪,安慰道:“今儿的事,来得太突然了,你吃了粥就睡会儿吧,爹不走,就在外屋陪你。” 顾青竹无声地点点头,隔了会儿,右玉端来了米汤,顾青竹喝了半碗,便沉沉睡去了。 今日,顾青竹情绪极度波动,顾世同怕她自伤,再伤及胎儿,遂写了调理药方,因有几味要紧的药,翠屏镇的医馆没有,故而他打发莫天林去南苍县德兴药行配药。 再说云栖院中,韩守义将宁江城中各方反应都细细说了,现如今顾青竹初有孕,又遭变故,想要她去茶馆,是不太可能的事,可茶馆不能没有人主持,若让坊间知道少夫人卧床不起,只怕会有更多找麻烦的人趁机上门闹事。 听了韩守义的话,寇氏沉吟片刻道:“锦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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