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热度,来几日就走了,最近这些年,逐渐有人打着商业合作的关系往私学里塞人,比如,这次钱溢他自个不来,却往我们这里派了个何大海,幸好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被我们趁机撵了,若是个心机深沉的,就要难对付得多。” 顾青竹被他的话逗笑,他自个就是个咸鱼纨绔,还有脸嫌弃别人。 她忍着笑,细细给他处理了伤口,又挨个上了药,他宽大厚重的手掌,由着她摆布,她对着抹好的药汁吹气,想要快点风干。 她的口气清新甜美,暖暖的,酥酥的,像春风吹开满湖涟漪,他的心跟着一起荡漾,荡漾,一圈圈的,让人恨不得溺在其中,他尝过她的味道,不免心旌摇曳。 慕锦成努力克制,以药汁不干不能睡觉为由,腻在她屋里,顾青竹也不管他,自顾找出事先准备好的空白册子,将妙机说的话一一记下来,所幸,他统共没讲几句,她还是能记得的。 写完,她依旧坐在那里,托腮想那些话,可想破脑袋,也没悟出点什么。 慕锦成当她避他,遂说:“时候不早了,我走了,就在隔壁,你早些睡,有事叫我。” “嗯。”顾青竹收神,站起来目送他离开。 及到早上,顾青竹硬生生被鼾声吵醒,她起身洗漱,去了厨房。 私学里的新生都是吃住在这里的,早上自然也有早饭供应,顾青竹想着另给妙机熬一点解酒汤焐在陶罐里,等他醒了就有的喝。 慕锦成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这老道是来教你本事,还是想要蹭你做的饭菜?” 不待顾青竹回话,昨日那个男仆又提着一个木桶进来。 慕锦成探头一看,只见里面是四块白嫩嫩的豆腐,他厉声道:“这又是给少夫人的食材?” 男仆身形一晃,有点吃不消他的威压,低声说:“这是道长昨儿吩咐的。” “牛鼻子老道欺人太甚!我看他还想耍什么花招?!”慕锦成转身就要往东屋里闯! 第二百六十章 背书第一名 他的媳妇是用来疼的,可不是被人支使着做这做那的,顾青竹嫁入慕府,只做过一次烤鹿肉,还是因为饭桌上的规矩,慕锦成心疼她吃不饱,额外给她加餐才做的,这会儿,这个老道竟敢如此使唤人,实在可恶! 顾青竹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急促地说:“慕锦成,你别去!” “为啥不让我去?”慕锦成瞪眼。 “师父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你去上课吧,别管厨房里的事儿。”顾青竹一边推他,一边冲外面喊,“宝应,快送你主子吃早饭去,上课要迟到了。” 宝应像一只灵活的兔子,从院外窜了进来,一把抓住慕锦成的手腕哀求道:“爷,咱们快走吧,今儿私学早饭做了大肉包,去迟了,可就没得吃了。” “你……你们……”慕锦成踉踉跄跄,被他俩连推带拉地弄出了院子。 “好好听课,中午回来吃饭。”一口气说完,顾青竹砰地一声将院门关上了。 慕锦成傻乎乎地看着紧紧关闭的门,眼刀嗖嗖嗖地直戳宝应。 宝应苦着脸道:“爷,我不敢不听少夫人的,怕打!” “哼,你倒不怕我打!”慕锦成甩了衣袖自去。 这会儿被撵出来了,除了去私学,也没地儿待。 宝应跟在他身后,狗腿地谄媚:“爷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主子,从来没有无缘无故打下人,旁人都羡慕我呢。” “羡慕你啥?跟着一个没用的废物点心,有啥高兴的!”慕锦成忽然回身,曲指在宝应的额头弹了一下。 宝应摸着头笑:“爷高兴,我就高兴,爷只是大器晚成,将来是有大作为的。” “了不得了,宝应,你这都跟谁学的,成语信手拈来?”慕锦成玩笑道。 “我自然是跟爷学的。”宝应嬉笑着,挺了挺腰杆。 主仆两个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私学饭厅,韩秋生比他们早到,正独自坐在一张桌子旁,见着他们,立时扬起手招呼。 慕锦成径直去坐了,打发宝应拿吃的。 昨儿打了一架,闹事的一方全被驱逐了,而三生的人毫发无损,新生们再不敢挑三拣四,俱都老老实实吃饭。 宝应依慕锦成的口味,每样都拣了一点,轮到自个,则拿了五个肉包和一碗熬得浓稠的粥。 三人坐着,边吃边说话,一碗粥还没吃完,就见钱溢急匆匆走了进来。 “锦成,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钱溢一屁股坐在慕锦成旁边的椅子上,抱怨道。 “你若是为何大海的事来的,还是免开尊口吧。”慕锦成先下手为强,一句话堵住了钱溢的嘴。 钱溢微微一怔,继而摆手道:“我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求情,实话实话了吧,我最近正迷那个女人身上自带的体香,要不然,这种货色早该撵出去打死了,你让他吃点苦头,收敛些,我还得感谢你呢。” “你既不是为他来的,你到我家私学来做什么?难道是你要正经读书了?”慕锦成眯着凤眸,嘴角勾笑道。 钱溢腆着脸说:“读什么书啊,我听说,三生的妙机道长回来了,就是好奇是个什么神仙人物,你可否帮我引见引见?” 慕锦成丝毫不掩饰他对妙机的厌恶:“什么神仙,那个臭老道,干瘪得像老树皮,脾气坏得像火药桶,昨儿贪酒喝醉了,鼾声响了一夜,到这会儿还没醒呢。” “当真?可我还听说,妙机收了你媳妇做弟子,莫不是存了什么龌龊念头?你可得小心啊。”钱溢佯做担心道,却是往慕锦成眼里扎刺。 “我媳妇是谁,敢欺负她的人还没生呢。”慕锦成不以为意,将剩下的肉包塞到嘴里,站起来道,“一起去听课?” “不听不听,咱们到万花楼找小翠去!”钱溢伸手挡住慕锦成的去路。 慕锦成笑容不减,淡然道:“得了吧,上次修门,花了你不少钱吧,难道不心疼的?你要是真想把万花楼拆了,我这就和你去。” 钱溢一想到顾青竹拎刀追夫的情形,头一下子大了,那日喝多了,现在想想,自个没被她剁了,真是万幸了。 他想到这里,悻悻地说:“这么彪悍如虎的女人,你是怎么受得了她的,若是我,早几棍子打死,扔到乱葬岗去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慕锦成眉眼飞扬。 钱溢缩肩恶寒:“这女人就是个克星!”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知是在说顾青竹是谁的克星。 “走,上课去了!”慕锦成浅笑着,上前揽钱溢肩膀。 谁知,钱溢一低头,从他臂弯钻出去,慕锦成揽了个空。 “搞什么搞,还能不能好好上学了?”慕锦成面有愠色。 “你自个去吧,我还有几件急事,等着和我哥说呢。”钱溢落荒而逃。 “哼,和我玩花样?”慕锦成冷哼了一声,“我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韩秋生冲他挑了挑大拇哥:“三爷,了不起!” “韩秋生,你少拍马屁,赶快学会真本事要紧!”慕锦成斜睨了他一眼。 韩秋生郑重拱手:“小的不敢忘。” 因着新生和老生不在一处教学,韩秋生告辞,自去了。 慕锦成早上没睡好,进了课舍,就趴在座位上睡觉,今天是叶禀泉讲《孟子》,老夫子在慕锦成座位旁,口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来来回回走了七八趟。 可慕锦成照旧酣睡不起,老夫子终于忍无可忍,拿起细竹条,在桌上猛抽了一下:“慕三爷!” “啊,怎么了?散学了?”慕锦成被惊的猛地站起来,揉着眼睛道。 “哈哈哈。”整个课舍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叶禀泉教了几十年,头回见慕锦成这样油盐不进的学子,他是东家之后,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可这个样子说是跟他学的,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慕锦成在笑声中完全醒过来,他向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会儿,他虎着脸,挨个盯那些个笑的人,只把那些人看得心里发毛,课舍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慕三爷,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叶禀泉沉声问。 “不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慕锦成这会儿十分爽快。 “你把《孟子.告子下》读十遍!”叶禀泉压着隐忍的怒火。 这小子,打架斗殴跑得快,轮到读书为啥这么难! 慕锦成只得低头看书,一行行念:“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 他眼睛越念越弯,到后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时,他已经完全不看书,而是用背诵的方式,声情并茂地朗诵。 其他学生一时看呆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叶禀泉也很诧异,这节课还是第一次上,就是全神贯注听讲的学生也未必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更何况,后面的内容还没讲呢。 慕锦成一气呵成背完了书,看向叶禀泉,只见他正满眼狐疑地看着他。 “咳咳咳。”慕锦成挠头,有些尴尬地问,“我念得不对?” 叶禀泉停顿半晌,开口道:“谁教你背的?” “啊…啊…谁?”慕锦成一愣,旋即顺嘴胡编,“还能有谁,当然是我媳妇儿,她看人家比我学得好,昨儿硬逼我背熟了,才准睡觉。” “嗯,少夫人做得好。”叶禀泉微微颔首,“我瞧你昨儿熬夜背书的份上,这会儿回去补眠吧,省得在这影响其他学子的学习。” 素以严厉闻名的叶禀泉说出这些话,实属不易,慕锦成连连点头,收拾了笔墨书籍,飞快地离开。 等在外面的宝应,正无聊得用小竹枝挖蚂蚁的洞穴,一见出来的慕锦成,脸色立时变黑了。 “爷,还没散学呢,你不能走!”宝应搓着手,乞求地拦住他。 慕锦成没好气地说:“叶夫子让我走的,我为啥不走!” “先生气糊涂了,说的是反话,你万不可当真,快回去和叶夫子说几句好话,让他同意你继续听课!”宝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接着,他又苦口婆心地劝,甚至动手推他。 “宝应,你能巴望你主子我一点好不!”慕锦成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咋的,你又出什么事了?”宝应恨不能抱头痛哭,爷打的,疼是疼的,可少夫人的打,才是最让人恐怖的,虽然还没落到他屁股上,但光想想,就觉得十分疼。 慕锦成有些发怔,难道自个在他们眼里,竟然是这么糟糕不堪的? 宝应见他不回答,还以为被说中了,他立时就要将慕锦成拖去赔礼道歉。 慕锦成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我今儿在课上背出了新学的内容,夫子奖赏,提前散了我的学。” “真的?”可怜的宝应惯被慕锦成忽悠,这会儿断然不敢信。 “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慕锦成大步流星地回妙机的住处。 宝应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上。 妙机的鼾声如同仙乐,久久不肯散去,慕锦成一听,就知他还没醒。 他径直走进厨房,笑道:“我来烧火!” 闻声,正在灶台上忙活的顾青竹转头,见是他,脸一下拉下来了:“这还没散学呢,你怎么先回来了?” 慕锦成不敢绕弯子,怕顾青竹手中菜刀直接甩在他脸上,故而直接了当地说:“我今儿书背得好,叶夫子允许我提前散学。”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君臣佐使 “这么厉害的?”顾青竹拍掉手上干辣椒的碎屑,面对他,一本正经地说:“好,你背,我听着。” “嗯?”慕锦成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顾青竹认得字,但大多是医书上的,像这种学塾里教的课,她根本没学过,怎么可能听得出他背的对不对呢? “你只管一字不差地背就是了,我又不要全篇记得,只要让我逮着一点错漏,你今儿就别吃饭了。”顾青竹看穿了他的想法。 慕锦成咽了口口水,开始背书,他暗地里庆幸,多亏没敢扯谎,要不然,今儿这一关可难过了。 等他从头到尾,顺顺当当背完了,顾青竹指指灶间,转身继续低头忙活,对他背得怎样,却是只字不提。 慕锦成探头问:“咱们中午吃什么?” “麻辣豆腐,火腿豆腐蛋羹,还有几道别的菜。”顾青竹埋头碾辣椒花椒。 “今儿多熬点麻辣油,咱们明天吃火锅吧。”慕锦成光想想那味儿,嘴里已经漫出了口水。 顾青竹瞥了他一眼:“好啊,不知明天师父给什么食材?” 慕锦成一听这话,瞬间气闷地缩回灶间。 锅里熬着辣油,麻辣鲜香的味道穿门过户,引得门口两个男仆直往里面张望,好奇四块豆腐能做出什么美味。 “阿嚏!”东屋的妙机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他嗅嗅鼻子,一骨碌爬起来,趿拉着鞋子就往厨房来。 “今儿烧的啥?”他吸着鼻子,目光定格在一盘油润红亮的的豆腐上。 “师父,你起来啦。”顾青竹赶忙将焐住小炉上的解酒汤盛了一碗递给他。 “我不吃这个。”妙机端着碗,闻了一下就放下了,眼睛只盯着那盘菜。 顾青竹无法,看了眼他的鸡窝头道:“我还要做两个菜,师父先去洗漱,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好好好。”妙机喜滋滋地去了。 隔一会儿,等他回来时,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除了那盘麻辣豆腐,还有一盆火腿豆腐蛋羹,另有辣椒鸡丝,凉拌莴笋,山药肉片等几个菜。 妙机一觉睡到现在,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用勺子在那盘色泽鲜艳,勾人食欲的菜中狠狠挖了一勺,满塞在嘴里。 麻辣两味,鲜明又交融,在舌尖上绽放着让人惊艳的味道,豆腐入口即化,肉糜外脆里嫩,口舌之间,鲜香弥漫。 妙机囫囵一口吞了,伸着舌头吸气,不停地嚷嚷:“好吃,好吃!又麻又辣!”他一次吃得太多,成倍增长的刺激口感差点让他落泪。 顾青竹赶忙给他舀了半碗羹:“师父快吃点清淡的压压。” “这也是豆腐做的?”妙机抿了一口,略显惊讶道。 “是呀。”顾青竹笑道。 勾了薄芡的豆腐羹丝滑细嫩,豆腐的软嫩,火腿的鲜香,蛋清的滑~爽,俱都融在一起,喝一口暖心暖胃。 这也怪不得妙机诧异,只是平平常常的豆腐,顾青竹偏做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口味,若说麻辣豆腐是集万千宠爱的天之骄女,那豆腐羹则是淡然出尘的世外仙姝,这两个无论是菜色,还是口味上都差得太多了。 妙机仰脖灌了一口酒,咋舌道:“徒儿,我们今儿来说说这两道菜吧。” 顾青竹不说话,只默默放下了筷子,一旁的慕锦成面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耳朵却偷偷地竖了起来。 妙机指着两道菜说:“我知道你懂医理的,药方里的君臣佐使,你必定很明白,可你知道吗?在你做的菜里也有君臣佐使,君自然是豆腐,臣在这里是你熬的辣油,而在那一盆,却是火腿粒和蛋清,至于佐与使则是其他的调料和配菜。因你加的食材香料不同,故而,得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口感。 试想,在管家管铺子时,你遇见的管家、管事、掌柜、伙计,他们何尝不是你的臣僚、僚佐、使者,如果他们是诚实可信之人,你便是一个好东家,若他们心怀不轨,欺上瞒下,你的家你的铺子都将岌岌可危。” 顾青竹点点头,她联想到魏婆子和张婆子,深刻体会到他说的君臣佐使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她认识到,将来要选择留在她身边的,一定是死心塌地跟着走的人。 妙机对她能很快明白这个道理,半点不奇怪,至于慕锦成懂不懂,他却不管的,只顾乐滋滋喝酒吃菜。 隔了半晌,顾青竹给他盛了半碗粳米饭:“师父,你少喝些吧,酒虽好,醉了也难受呀。” 妙机护着酒杯,拼命摇头:“不吃,不吃,我都多少年没吃过饭了!” 慕锦成翻了白眼,一把抢过饭碗,忿忿的说:“不吃拉倒,谁稀罕你呢,只明儿,别支使我媳妇做菜了!” 妙机扬起他长长的寿眉挑衅道:“没有菜香,我醒不来,难道你忍心她学不到本事吗?” “你……算你狠!”慕锦成咬牙切齿地扒了一口饭,却是没有半点办法。 “师父,明儿做什么菜?”顾青竹顺势问道。 妙机转转眼珠,摇头道:“这会子,没想出啥想吃的,但你做什么都好吃,你自个决定吧。” 顾青竹为了平息慕锦成的不满,赶忙说:“要不,我们明儿吃火锅?” “火锅?这主意好,想当年,我还是在城隍庙和一群乞丐吃过一次,哎呀,那味道……”妙机忍不住吧唧了下嘴巴,似乎在回味。 “咦……”慕锦成呲牙,一脸嫌弃。 “就这么说定,我一会儿让春莺和宝应去采买预定食材。”顾青竹赶忙将事说妥,免得两人又闹起来。 慕锦成虽百般与妙机不对付,却还是陪着他喝了酒,今日不过一坛,妙机就又醉昏过去。 下午,春莺和宝应出去采买,顾青竹和慕锦成依旧去听课。 今日讲的是《周易》,晦涩难懂,所幸夫子只是让他们知晓一二,并不做其他要求,顾青竹勉强听一听,而慕锦成早趴在桌上睡着了。 及到散学,韩秋生走到他们面前道:“明儿上午,我爹来讲课,你们可要来听呀。” “嗯嗯嗯。”顾青竹连连点头,她翻出慕锦成的书对韩秋生道,“你能帮我找一句话不?” “什么话?”韩秋生翻开书。 他是新生,学的内容没有老生那么深奥,故而书的内容也不尽相同。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顾青竹默念了一句。 韩秋生哗哗地翻书,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三下两下就翻出一处,指着上面,嘟囔了一句:“这里!” “嗯,和你说的一样的。”韩秋生目光扫过去,点点头道。 “我背得没错吧,咱们是不是该去吃晚饭了?”慕锦成换了一边脸枕在手臂上,眯着眼睛看顾青竹,他的声音有刚睡醒的慵懒和散漫。 “整日就知道吃,你背的是没错,可你天天睡大觉能听进去什么学问,明儿韩掌柜来,你别耍小聪明,若是敢开小差偷溜,你就只能天天吃私学饭厅里的饭了。”顾青竹敲敲桌上,警告道。 可怜的慕锦成为了一口吃的,只能低头:“知道了!” 私学里的饭食虽好,可慕锦成已经在这里断断续续吃了几年了,实在吃不出一个合胃口的菜,哪像顾青竹做菜,常做常新。 第二日,顾青竹早早起了,吩咐春莺将昨儿采买的各种食材清洗干净备用,她则和慕锦成到私学饭厅吃早饭上课。 许是外头人早已知道今儿韩守义要来讲课,故而一大早,上院里最大的一间屋子,就已经挤挤挨挨站满了人,待到韩守义来的时候,连门外都站了三四层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 三生茶行是慕家立家之本,是最重要的产业,能做这样的大掌柜,本身就是传奇人物,如此,他讲的话自然是真知灼见,字字珠玑,常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好评。 因着场地有限,韩守义讲课都是限定听讲人数的,来听课的人,除了在三生里学了二年以上,且基本功十分扎实的的学子外,就是像慕锦成这样的大家子弟,若还有空位,三生各家的掌柜都会来听课,其他四大家族,只有收到请柬邀约的大掌柜才可以参加。 这次,韩守义讲的是经商之道,也可以说是三生经营的宗旨:信、义、利。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时辰,大多是概述,却在顾青竹面前打开了一扇门,让她走上了全新而神秘的经管学习之路,她紧紧盯着韩守义看,唯恐错漏了他一句半句话。 一旁的慕锦成看着她紧张而兴奋的表情,几乎也被感染了,他第一次很认真,很用心地听了一次课。 待他的课讲完,还有很多人不肯走,他极有耐心地与他们讲解。 顾青竹挤过去,曲身行礼:“韩掌柜。” “少夫人也在这里。”韩守义打发了旁人,拱手道。 顾青竹笑眯眯地说:“我们和师父今儿打算吃火锅,你知道的,火锅要人多才热闹,你既然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吧,我再叫上秋生。” “这……”韩守义有些为难。 按理,她和慕锦成是东家,他不过是个掌柜,同桌吃饭已是不妥,还要带上儿子,似乎更是逾矩了。 慕锦成穿过人群叫了一声:“韩叔……” 第二百六十二章 吃火锅 刚刚,他被几个熟人围住说话,脱不开身,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顾青竹,见她过去了,自然几句话敷衍了那些人,急忙赶了过来。 听他这么一叫,韩守义头皮发紧,他从来都叫他韩老头,这会儿叫韩叔,好像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韩老头,让你来就来,这会儿拿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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