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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她则得了慕锦成更多的厌恶,真是得不偿失。 慕锦成接过火狐斗篷,亲自给顾青竹换上,他一面打结,一面说:“长者赐,不敢辞。” 顾青竹本不想与他这般亲密,但这会儿若推开他,未免突兀,只得往后仰头,避开他的脸,但他温热的呼吸还是直往她脖颈里钻,酸酸麻麻,引得她心口如小鹿乱撞。 “祖母,我们快些去吧!”慕婉成在一旁笑闹着,见他们还没动身,免不了催促。 “就来了。”寇氏扶着琳琅笑意盈盈地走到她们中间。 卢氏和罗霜降各自带着丫头在后头跟着。 “你穿红的比白的那件好看。”慕锦成走在顾青竹身旁,悄悄说。 顾青竹面上一红,将头埋进深深的赤红色狐毛里。 隔着大袖,慕锦成忍不住拉她的手,刚探到指头勾上,就被顾青竹一下甩掉,他也不恼,继续摸寻,顾青竹索性在袖中握成拳,他便拿他的大掌包裹住她。 右玉和春莺跟在后头,见两个主子这般,只当他们恩爱闹着玩,俱都偏过脸偷笑。 顾青竹显然听到了她们碎碎的笑声,不由得横了慕锦成一眼,微嗔薄怒,对厚脸皮的慕锦成来说,半点用也没有,只会让他更加得意。 走过几处宅子,顺着抄手游廊一路深入,前面早有小丫头飞跑着叫开了角门,众人一路赏着雪景,进了慕家后花园。 这处园子极大,假山流水,亭台轩榭,奇花异草遍布,廊下有鹦哥,水面飞鹭鸟,大雪覆盖下,垂花门,花格窗,一步一景,美轮美奂。 一路风景看得顾青竹目不暇接,慕锦成则陪着她说典故,透过花窗看一抹深绿芭蕉,探出垂花门的紫薇花,每一处都是匠心独到。 一行人迤逦而行,往东南角去,那里有一片红梅林,约有百多棵,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里,遗世独放,傲然挺立。 慕婉成欢快地奔跑,踩着及踝的雪,仰头看红梅,全不顾湿了鞋袜裙角,宋允湘只站在扫出的小径上欣赏,宁静雅致,只没有慕婉成的鲜活朝气。 对于在玉华菁上俯瞰过雪野梅海的顾青竹来说,这片天地太小了,并不吸引她,慕锦成与她陪长辈们说话,不一会儿,几个婆子将锦褥抱来,三四个丫头在旁边的梅亭点了风炉烧茶,众人在暖阳下坐着,喝一回热茶,通体舒泰。 慕婉成让她的贴身女婢翠烟收梅花上的雪,说要留着春日里煮茶喝。 寇氏逗她:“就算你一树树收过去,也不够咱们一人一口呢。” 闻言,慕婉成扑到她怀里撒娇:“旁人都可不喝,偏祖母少不得。” 寇氏被她闹腾笑了,点着她额头道:“你这丫头,学谁不好,学你三哥专会哄我开心!” 慕锦成一脸委屈:“冤枉,我几时是哄祖母开心,分明就是一片比珍珠还真的真心,要祖母笑口常开,长命百岁!” 第二百零二章 斗气迷路,祖母催生 顾青竹静静地坐在一旁,面含微笑,看他们一家子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这样的可亲的祖母是她想都想不到的。 “傻笑什么,你冷不冷?祖母让给你的!”慕锦成将一个天青色海纹锦缎包裹的小手炉塞到她手上。 顾青竹微微摇摇头,双手握紧手炉,热烘烘的暖意遍流全身。 众人又坐了会儿,寇氏乏了,扶着琳琅回松鹤院歇午觉,东府的一众婆子还有十多件大小内宅的事情,等着当家主母拿主意,故而卢氏嘱咐了几句,匆匆回去,蔡氏跟着一并走了,罗霜降惦记三生酒楼冬日新推的药膳售卖行情,也急着出门,剩下几位小辈出了风园,各自作别散去。 慕锦成心情好,打发右玉和春莺将赏赐和新折的红梅送回榕华院,他带着顾青竹四处逛逛,西府人口少,许是府邸续造的缘故,房舍虽不多,却占地很广,各处花木新植,冬日萧索,不甚繁盛。 雪霁初晴,阳光遍洒,两人踩着雪径,慢慢各处走走,每到一处,丫头婆子都停下来行礼,顾青竹耳尖,偶尔听到一句半句闲话。 无外乎说她是山里来的乡下姑娘,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做凤凰。 也有人讲她样貌不出众,面皮也不白,却偏得了面容俊俏的三爷宠爱。 走到一处僻静处,慕锦成忍不住笑道:“顾青竹,你瞧,你嫁我,可是得了太大的便宜呢。” 顾青竹觉得他幼稚得如同三岁小儿,翻个白眼道:“怎么说,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这般没脸没皮!” “你认为的正经公子都该是我二哥那样的?”慕锦成挑眉。 适才在屋里,她看见慕明成的惊喜,可没逃过他的眼睛,这会儿,他莫名有些酸了。 顾青竹没听出他话里的别扭,点点头道:“二爷是正人君子,待人温和,对我这样的做茶小散户都十分关照,自然得人尊重!” 慕锦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认识他二十年了,还要你来提点他的好!” 慕明成自小早慧,又肯用功,过了十岁,除了上私学,就跟着慕绍堂,在议事厅旁听各家掌柜议事,待到十一岁,他对粮行要不要跟风涨价,第一次开口谈自己的想法,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一时语惊四座,慕绍堂采纳了他的意见,当年粮行的利润一下子涨了三成。 而他十二岁那年,智斗钱有财,一举买下翠屏镇最好的茶山,送给卢氏做生辰礼物,一时间,在南苍县商界崭露头角,大放异彩,而后几年,陆陆续续又做了数笔大买卖,三生二爷的名声越发响亮。 如此聪明果敢的人,偏还生得一等一的好容貌,更兼性子沉稳持重,又有一份人人艳慕的良缘,这简直是得了老天爷格外的眷顾。 同是慕绍堂的儿子,慕锦成与慕明成几乎是天壤之别,他顽劣异常,闯过的祸事不胜枚举,坊间人提到纨绔慕锦成总是摇头,私底下只说慕家一子极慧一子极愚,将来不知是福是祸。 这些闲言碎语,慕锦成听得太多,大多一笑了之,如今听了顾青竹说这话,心里极不受用,一时恼了。 顾青竹被他的喜怒无常弄得一头雾水,两人一路行来,本还算和睦,这会儿见他说些闲话也要翻脸,她可没心情看他脸色奉陪。 她懒怠理他,径直提起裙子大步走了,她原先在仆人面前,还顾及些,装做小步轻移,可那样走,实在累得慌,远没有这般爽快。 “你到哪里去!”慕锦成气得甩手。 这事原不该是自个生气吗?这丫头倒先跑了,算怎么回事! 顾青竹只当听不见,几乎小跑着往前冲,慕锦成怕她在府里迷路,赶忙去追,可出了垂花门,是一片小竹园,仆人们大概忘记扫这里了,遍地的雪被踩得一片狼藉,慕锦成只得撩袍去竹林去寻人。 猫腰躲在菱形花窗下的顾青竹,见慕锦成上了当,她拍拍身上的雪,反向走了。 对一直住在空旷大山里的顾青竹来说,府邸里的道路实在太复杂了,曲里拐弯,四通八达,她已经绕了两次回到同一处了。 幸好周遭的仆人来来往往,一直走动着,要不然他们看见她在周围转悠,可得奇怪了。 正当她再次张望,该往哪里去的时候,一个阴影罩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是和煦的男声:“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锦成呢?” 顾青竹抬头,见是慕明成,赶忙屈身行礼:“二爷。” “父亲让我来请二叔过府,远远望着像你,遂过来看看,锦成也太大意了,成亲第一天就敢让你一个人出门,好歹也该叫个丫头跟着。”慕明成看了眼顾青竹,浅笑道。 “我闲着,不惯在屋里,就出来走走,不晓得这里这般大,一时……”顾青竹急中生智扯了个慌。 她总不好说,她和慕锦成为着他吵架,自个赌气迷路了。 “你从这里往东北角去,约莫一刻钟就到你们的榕华院了,二叔府里不比东府院落多,还是比较容易找的,你日后熟悉就好了。”慕明成细心地给她指路。 “谢二爷。”顾青竹矮身福了福。 慕明成摇摇头,嘴角上扬道:“谢什么,日后都是一家人。” 隔着一堵花墙,在几株腊梅掩映下,慕锦成正看见眼前一幕,他咬了咬后槽牙,自个心慌意乱地寻了她半日,雪地路滑,汗湿里衣,要不是正遇见一个看见过她的仆人,还找不到这里。 她倒好,竟在这儿与人闲聊,哪怕是大伯,不也该避嫌么! 顾青竹辞了慕明成,循路而去,慕明成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慕锦成见她走过去七八步,他才从一旁的树后出来跟着。 顾青竹听出他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心里对他的气犹未消散,也不理他,沿路回到榕华院。 “三爷,少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珍珠姐姐才来说,老太太那边传晚膳了,让你们过去,奴婢只差要出门寻你们了。”右玉见他们前后脚跨进院中,急急地说。 顾青竹瞧瞧天色,适才急着找路,几乎忘了时辰,这会儿约莫申时三刻了,没想到,她在府里瞎转悠了一个多时辰。 “那便走吧。”慕锦成本打算洗浴换下湿衣裳,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耽搁。 顾青竹一声不响,跟着他去了,两人一前一后,不似先前那般亲昵,右玉偏头看了眼春莺,后者摇摇头,不知缘故。 松鹤院里,餐桌旁只有寇氏一人坐着,慕家家大业大,外头营生有慕绍堂父子经管,府里日常家事,大到添置房产,小到发放月例,还有每月查看田庄账册,以及亲朋好友间婚丧嫁娶,内眷邀约往来,都得靠卢氏打理,故而,每日处理家事,都十分劳神伤身,寇氏体谅她,也就不要她晚间过来问安了。 主母不来,其他女眷自然也留在东府。 至于罗霜降,这会儿正是三生酒楼上客的时辰,更没有工夫回来,寇氏对她昨日肯答应嫁给慕绍台救场,十分感激,今儿早上,又见到他俩缱绻恩爱的眼神,根本就是彼此倾慕已久似的,她遂放了心。 慕绍堂昨日说将三生酒楼做聘礼,虽说是被那些人逼的临时起意,却也是该的,今儿重提,罗霜降百般不肯接受这样的聘礼,反倒让寇氏坚定地要将酒楼送她了。 对于两个媳妇,她同等看待,歇午觉起来后,打发熊永年去了三生酒楼,告诉罗霜降,让她与大媳妇一般,晚间不用请安了,如此也好让她安心忙生意。 饭桌上只有慕锦成和顾青竹陪着老太太吃饭,晚膳不似午膳那般丰盛,由于天冷,寇氏吃了饭就要上床卧着,故而晚膳大多是各种软糯的粥和精致的小菜,今日因着有少年人在,她特意吩咐琳琅让厨房多做了几样糕点,比如松子糕,蟹黄包,豆沙卷,水晶虾饺。 顾青竹打心底里喜欢慈眉善目的寇氏,有她在,她不好对慕锦成板着脸,只得接受他搛给她的吃食。 “只咱们几个在,你们只管吃,别顾及什么声音不声音的。”寇氏见顾青竹埋头一点点吃,当她中午吓着了,遂安慰道。 “谢祖母。”顾青竹腼腆地笑了,这个阿奶太暖心了。 寇氏给慕锦成搛了一个虾饺说:“你院里的丫头林林总总七八个,也就右玉和左云年纪大些,将就着能用,日后,你媳妇若有了身孕,再添一两个孩子,没个得力的人可不行。 这样吧,春莺在我跟前四五年了,是个细致得体的丫头,就让她跟去伺候你们,至于院里的婆子,你那奶娘年纪大了不顶事,陶婆子我用着顺手,也一并舍了给你们吧。” “这怎么好,祖母身边的丫头婆子都给了我们,谁服侍您呢。”慕锦成不赞成地说。 “嗐,我只盼着你们早些给我添个重孙,叫我看看那软乎乎的小人儿,这比谁伺候都舒坦呢。”寇氏笑眯眯地说。 闻言,顾青竹一下子红了脸。 “这……这不好说的哈。”这才成亲一天,还是假成亲,就被如此催生,饶是脸皮厚比城墙的慕锦成也结巴了。 寇氏看着面前两人都害羞了,遂笑着打住话头不说了。 两人陪寇氏吃了饭,又说了会儿话,外间夜色漫浸,大红的灯笼次第亮了,寇氏催着他们离开。 右玉和春莺提着灯笼前后照亮,这会儿未融化的雪都结成了冰,脚下溜滑难行,慕锦成抓着顾青竹的广袖,以防她摔了。 晌午那点不愉快,似乎被寇氏的变相催生,冲没了踪影。 第二百零三章 各怀心事 回到榕华院,左云已经将缠枝海棠铜炉内,满满地烧上了银丝炭,整个屋子暖融融的,一大捧如火般艳艳的红梅被热气催发,又无声地绽了几朵,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散在角角落落。 顾青竹坐在梳妆台前,春莺帮她卸下珠钗宝簪,慢慢将她乌亮的头发梳顺,绾了个简单的发髻,用紫竹簪别着,又帮她脱下外裳,右玉则在床边,给他们铺床,今儿的被子换成了大红牡丹和鸳鸯戏水的绸面。 慕锦成趁这个工夫洗了澡,他不爱泡澡,在蕤华院他用土法子做了一个简单的淋浴,在这里就不行了,只得将就洗洗。 见他出来,右玉还像往常一样拿了巾帕,准备给他擦头发,却被慕锦成接过,覆在头上,自己胡乱揉了揉。 右玉心想他成了亲,有心避嫌,遂看了眼春莺,两人颇有些默契地躬身退了出去。 屋门轻轻合上,顾青竹随着那低低的关门声,心里一跳。 “夜里凉,水冷得快,你快去洗洗吧。”慕锦成见她呆呆坐着,叹口气道。 顾青竹面上微红,低应道:“哦。” 她低着头进洗浴间去了,慕锦成弯腰将床上铺好的被子又拆分成两个被窝,中间用抱枕隔着。 待顾青竹回来,瞥见床上的被子,轻声道:“要不要和右玉再要一床被子?” 慕锦成从鼻孔里喷了一股气:“咱们是新婚,谁家夫妻顶着三床被子,那……那啥的!” 他没明说,但顾青竹已经了然,面上的红晕更深了。 “那……那我睡觉了。”顾青竹说着,就想往床上爬,她恨不能立时把自己蒙住。 “等等……”慕锦成将另一块干净的巾帕递到她手上,“你擦擦头发,等我摇床!” 顾青竹的脸几乎滴血了,她夺过巾帕坐在铜炉旁。 慕锦成认命地摇床,时疾时徐,时长时短,他睨了眼顾青竹:“你能哼两声吗?要不然不像!” “不能,打死都不能!”顾青竹圆凳杏眼,这个无赖太无耻了。 慕锦成继续摇:“好吧,与你说也白说,明儿要是穿帮了,我可不管!” “反正我不叫,要叫你叫!”顾青竹气呼呼地说。 “嗯……啊……哦……”慕锦成极力回忆肉搏战争片,尖细着嗓音,扭捏作态地低哼。 顾青竹一脸恶心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浑身流着绿色粘液的怪物。 慕锦成不怕再恶心她一下:“看我作甚,反正外头人听着,都认为是你热情如火的声音!” “你……别叫了!”顾青竹惊觉,一下子扑上去,抡拳头捶他。 惹祸欠揍的人,一把揽住她,将这个自投罗网的姑娘困在怀里,邪魅道:“夫人这是要来真的?” 顾青竹奋力挣脱,气恼道:“你有完没完,睡觉!” 待顾青竹爬进里面,慕锦成在床外边躺下:“你夜里老老实实睡,别到了明儿早上,钻了我被窝,还要打我!” “你别越界就行!”顾青竹背对着慕锦成,蒙头蒙脑地蜷成一只虾。 这两人吵吵闹闹睡下了,可有人却睡不着。 散着头发的宋允湘坐在屋里托腮发呆,她已经到这里一天一夜了,双十一早过了,买不买东西已经无所谓,她爸妈要是发现她突然消失了,一定急疯了。 她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虽说平日里百般嫌弃,对她一待在家里就不修边幅爆发过好几次争吵,但不可否认,他们给了她所有的宠爱和照顾。 而书里的宋允湘不仅父母双亡,还寄人篱下,外租母虽待她和孙女慕婉成没有两样,可谁是慕家小姐,那些个下人们分得清楚得很。 就比如晌午从风园回来,分给她的丫头念棋的几枝红梅,花朵稀稀落落,还有很多花苞磕破了,不用想,她也知这些都是别人选剩下的,这会儿,红梅插在花瓶里,形单影只,倒合了她的心境。 念棋悄悄进来,给火炉加了几块炭,轻声道:“姑娘,雪夜清寒,早些歇着吧。” “晓得了。”宋允湘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她才来一天就想爸妈了,可这本书不完结,她都回不去,如今,除了拜托那个作者云梦快点更新(其实是没啥指望的),还不如她自己想法子逆转剧情,若是女主直接挂了,这故事岂不是自然结束了? “振兴家业,开创商业奇迹?你一个原生土著还能胜过我这个来自现代的穿越人士!”宋允湘暗暗捏捏拳,给自个打气。 若说这个穿书的好处,唯一就是见着心中的男神,慕明成果然是谦和守礼的翩翩公子,这会儿想起他的人,他的笑,宋允湘的脸就火烧起来,一颗芳心全乱了。 书中说,慕明成的娃娃亲谭子衿,生得貌美无双,才智过人,宋允湘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螓首蛾眉,美目流盼,这副皮囊,亦是桃羞李让的绝色,若是加上她所学习的现代知识,她就不信争不过一个古人! 这厢宋允湘百般思量,那边浣纱院里的蔡氏,正在听她的大丫头香苹说一件旧事。 十七八岁,穿一身水粉色棉襦裙的香苹信誓旦旦地说:“主子,我真没看错,少夫人就是上次在慈恩寺和香芸抢粥的人!” 吃了两次亏的蔡氏皱眉道:“这丫头本是山里的乡下人,不知为着什么事,突然就得了慕家一家子的青眼,连混世魔王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瘦得颧骨高耸的香苹撇撇嘴,不屑地说:“三爷还不是图一时新鲜,他做过的事,桩桩件件,哪个不是虎头蛇尾,有始无终,她一个穷乡僻壤来的,今儿出的丑还不够多么,往后啊,新鲜劲过了,还不是弃如敝履,到时,有她哭的!” “往后的不好说,只眼下可真是棋错一着,她今儿犯了那么多忌讳,老太太也没有苛责,老爷还嫌我多事,那丫头不仅得了那些个好东西,还用了老太太的手炉,慕家对这个新媳妇简直偏袒得没边了!”蔡氏嫉妒道。 香苹帮她脱了外裳,卸了发钗,边梳头,边安慰道:“主子莫恼,咱们四小姐争气,在梅亭,她不也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嘛。” “嗐,那丫头虽说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却从不与我亲,想那日在慈恩寺吃斋饭,大夫人还没怎么着,她倒噼里啪啦将我说了一顿,虽说她是主子,可我是她亲娘呀,怎么可以那般对我!”蔡氏说着伤了心,捏着丝帕在眼角摁了摁。 香苹手上利索地绾了发,开解道:“主子,你这就不明白了,四小姐这么做,正是聪明之处,您想呀,她这个亲生的女儿都大义灭亲开口训诫你了,大夫人就是有气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免得落个主母不慈的坏名声。” “她整日假惺惺的,不过是仗着娘家财力雄厚,端个大户嫡女的架子,老爷看着她也是够够的,昨儿爷喝醉了,与我……,他还说了一肚子体己话给我听。”蔡氏娇笑道。 “贺喜主子,我就说合欢香管用,这偌大的慕家,旁人都是无关轻重,得老爷欢心,才是最好的依仗。”香苹给她缓缓揉肩。 蔡氏舒服地微闭着眼睛:“我晓得,女儿总是要嫁人了,靠不得,咱唯有紧紧抓着老爷才是正经。” 两人正低声说着,外头香芸蹬蹬跑进来:“姨娘,老爷来了!” 蔡氏一惊,看了一眼香苹,自个套上外裳,急急迎了出来。 “怎么不多穿点就出来了?”慕绍堂一身寒意进屋,见着蔡氏,拉她的手道。 “妾……妾一听说是爷来了,就……就顾不得冷了。”蔡氏亲昵地抱住他的胳膊,一脸惊喜道。 蔡氏娇羞可人,半露出雪肌的胸前饱满蹭着男人的胳膊,令人心驰神往。 “快进屋吧,倒是我平日冷落你了。”慕绍堂展臂揽住她的柳腰。 “爷一连两日到妾屋里,大夫人……”两人坐在屋中软榻上,蔡氏欲言又止,十分不舍道:“您喝了这杯茶,就去正屋吧。” “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几时还要看她的脸色了!”慕绍堂说着,脱掉了鞋子,盘腿坐着喝茶。 蔡氏绞着丝帕,有些害怕道:“妾当然巴不得爷日日来,可规矩……” 不甚明亮的灯火将蔡氏低垂的羽睫投影在小小的脸上,一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模样。 慕绍堂心中火热,一把将她纳入怀中:“规矩……是人定的!” 等不到床上,只在狭窄的软榻中,两人耳鬓厮磨,恩爱缠绵,慕绍堂早不是少年,却心火炽热,威猛似虎,而蔡氏则软如春水,辗转承欢。 高几上的百合香炉中,青烟袅袅,散发着十分浓郁的香气。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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