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炒青就算价再低,也总比你家那些压仓底,等着霉烂的蒸青茶饼赚钱吧!” 邓泽硕被他问得面红耳赤,连声辩驳道:“我晓得你和慕锦成关系好,你家里财大气粗,看不上这点小钱,也不用在这里为慕家歌功颂德!” 王老八撸起袖子,拧着脖子道:“嘿,姓邓的,我是看柳大哥的面子才来的,怎么,我说句公道话,还得看你脸色啊!” 眼看情形不妙,杜观渔赶忙劝架:“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不是说好来商量事情的嘛,怎么自己人倒先闹起来了。” “这还有啥说的,他头一个胳膊肘往外拐!”邓泽硕端起茶,猛喝了一口。 柳青扫了他们一眼:“王宝说得也没错,慕家这次丁点茶都没卖,要不然价钱还得低三成。 依我看,不是炒青过时,而是我们大家赶在了一起卖茶,让茶商错以为炒青已经能大量炒制了,而你们又没顶住压价的势头,这才被茶商狠赚了一笔。 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在东市卖炒青,要想稳住价钱,就得有个规矩,一天放出固定的量,不能由着茶商做主,而是要将茶价牢牢控制在我们手里。” 邓泽硕不耐烦地叩叩桌子:“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这规矩,光我们说也不起作用啊,宗家不说了,慕家肯定是大家,他能听你的吗?” 柳青沉吟了片刻道:“慕二爷现下正伤着,等他好了,我们再与他说说,按理,这对慕家也是有利的。” 意见不一,这一天终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定案,几人略坐了坐,便散了。 隔了几日,顾青竹就在山庄上听廖青说了这件事,夏茶价钱大滑,他们几家若是没有点动静,她倒要奇怪了。 至于他们议出了什么来,廖青不知道,也不好臆猜,顾青竹思虑了几日,想了一个法子,与慕明成商议过后,给柳青写了一封信。 信中言辞诚恳,是请柳青担任茶业商会的会长,将宁江城大大小小茶业聚拢起来,对外管理茶价,对内调解纠纷等等事务。 这无疑是与柳青的规矩不谋而合,却比他单一目的更完善。 接了信柳青高兴归高兴,但他有自知之明,第二日,他亲自来了一趟山庄,在慕明成病榻前,坚持让他担任会长一职。 他自然有自个的小算盘,若是慕明成当了会长,以后若是炒青过时,他手上还有白茶、黄茶、红茶、黑茶的制茶技艺,少不得要传授一二,到时哪里还要为怎么赚钱烦心。 慕明成推辞不过,只得暂且应下,只等伤愈后,与诸家详细商谈。 这边一时安定,再说安南。 慕锦成接到顾青竹产子的消息,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他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嬉戏。 他据此以为顾青竹生的会是龙凤胎,却不料是两个男孩儿,完全没有应验梦境。 这日夜里,他又做这个梦,两个孩子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仿佛就在耳边。 “爷,快醒醒,赵虎打下来一只鸽子!”宝应摇他的手臂。 “什么!”慕锦成一个翻身坐起来,“发现啥了?” “看!”拎着弹弓的赵虎将一个小竹管递给了他。 “我就晓得徐武养这些鸽子没啥好事!”慕锦成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 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子时。 慕明成挠挠头:“怎么只有一个时间?他想通知谁,在哪一天的子时,做什么事?” “不知道啊!”宝应皱眉,“我们盯了好几个晚上,今儿才在一群里打下来这么一只。” “一群?完了,完了,那鸽子还活着吗?”慕锦成跳下床,急急忙忙穿鞋。 “铁弹子打的。”赵虎吐了下舌头。 言下之意,这鸽子只能炖汤了。 外间晨光微露,慕锦成捏着纸条,往主帐飞跑,宝应和赵虎紧跟在后面。 幸而离着不远,守卫见是他,立时进去禀报。 薛宁是慕绍台的谋士,昨夜谈得晚,就在旁边的铺上睡了,这会儿,两人一起被惊了起来。 慕锦成一进来,劈头盖脸地问:“薛宁,你上次拣的那只鸽子呢?” “你不是又想吃吧,没门!”薛宁刚躺下一会儿,红着眼珠子,没好气地说。 慕锦成扬扬手里的小纸条:“谁要吃那没有拳头大的东西,我说的是要紧事!” 慕绍台接过一看,拧眉问:“你想怎么做?” “徐武这是将一个消息分成几个纸条,让送信的鸽子裹在一群鸽子里飞,这个送时间的鸽子若是不到,对方就会认为中间出了岔子,不会执行原定计划。”慕锦成语速极快,一口气说道。 “我晓得了,这会儿,我拣的那只鸽子就派上用场了。”薛宁点点头,“我这就去拿。” “让赵虎去拿,你最善模仿,这时间得改改。”慕锦成狡黠地笑。 “真有你的!”薛宁会心一笑,看了眼纸条,提笔写了两个字。 赵虎跑得极快,薛宁刚写完,他就将鸽笼送来了。 三五息后,一只灰羽在朝霞中振翅高飞,一路追寻鸽群。 隔了会儿,三人正在帐中吃早饭,徐武带着人来了。 他装腔作势,拿捏着声音道:“裴大将军让我来知会你们一声,接皇上御旨,征南大军围困陇素城已经半年有余,粮草辎重耗费巨大。 然,慕家军作为先锋久攻不下,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现命令你们,后日子时攻城,这次若还是失败,军法处置,决不轻饶!” 慕绍台冷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御旨,我怎么不知道?” 徐武鼻孔朝天,趾高气扬地说:“这是皇上给征南统帅的密令,你有什么权利知道,只要照做就行了!” 慕锦成龇牙:“徐武,你敢这么说话,看来,上次没打够!” “你不要胡来啊,裴大将军还等着我复命呢。”徐武说着,一头窜出了帐篷。 他已经被慕锦成打怕了,虽然每次慕锦成也受到了责罚,但他跟铁打的似的,半点事没有,且根本不长记性,下次遇见了,一言不合还打他。 “这次想干啥,一次偷营不成,还想再来一次?”慕锦成摸摸下巴上刚冒出来的青色胡茬。 慕绍台眉宇间有深深的担忧:“当真是黔驴技穷了,用过一次的计谋,还用第二次?他说的子时,和字条上的子时,会是同一天吗?会不会有诈?这样吧,我晚些时候和督军大人商量一下再说。” “那行,我走了!”慕锦成抓起桌上的一个包子,转身出了帐篷。 他在外头溜达了一圈,看见云起端着热水,他抢过,一拐弯,低头垂眉,进了马三宝的帐篷。 “你怎么来了?”马三宝刚才练剑,出了汗,正脱外衫,准备擦洗。 慕锦成坐在矮凳上:“刚才徐武来说,皇上下了密令,让慕家军后日子时攻城。” “密令?我怎么不知道?”马三宝擦了把脸道。 慕锦成摊摊手,接着说:“密令真假,我不知道,但我截获了一封密信,子时倒是真的。” 马三宝穿上戎装,嗤笑:“又来?裴应都若是胆敢假传圣旨,再勾结南蛮,不管他想做什么,这次都绝无生路!” 慕锦成挑眉:“既然揪住了狐狸尾巴,我那法子是不是可以提前派上用场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阵前夺帅 马三宝沉吟片刻:“你的法子必须一击必中,等云起那边确定了消息,再动手不迟!” “好,晚些时候,我二叔会来和你说攻城的事,你可千万别提我来过。”慕锦成点点头,行礼出去了。 马三宝望着他的背影,面上愈发凝重起来。 云初走到他身边,马三宝低语了几句,他立时去了。 两日后亥时三刻,徐武站在高坡上,看着灯火通明的慕家军军营,人奔马嘶,大堆人马鱼贯出了营寨,他冷笑了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 而一个时辰前,慕锦成已带着飞鹰营的人提前出发,埋伏在十里之外,往征南大营的必经之路上。 夏夜的露水湿了甲衣,草地里不知名的虫子爬来爬去,众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月亮偶尔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头来,凉水般的月华闪过他们冰冷漆黑的甲衣。 “听,有人来了!”梁满仓耳朵贴在地上,低声道。 地面传来轻微的震颤,前方草丛发出小虫惊慌跳跃的声音,倏然,大道上尘土激荡,数十骑黑衣黑马,从浓得如同墨汁一般的夜色里闯进来! “拉绊马索!放箭!”慕锦成高声疾呼。 哒哒哒,箭矢如蝗,直奔敌军,他们如同天兵天将突降,来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大部分马都被绊倒,马上之人更来不及拔出兵器,中箭者众多,大路上哀嚎一片。 飞鹰营将士猛冲上去,与几个侥幸躲过箭雨的家伙搏杀,一边是有备而来,一边是惊慌失措,不消一盏茶的功夫,胜败立现。 “说吧,谁请你来的,来干什么?”慕锦成举刀逼问领头人。 蒙面黑衣人拧头道:“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来那么多废话!” “很好,你有骨气!”慕锦成甩手砍翻了旁边一个人,冷笑道,“慕家军优待俘虏不假,但不会姑息负隅顽抗者!” 慕锦成杀气腾腾,其余黑衣人俱都两股站站,不知是受伤疼的,还是被他的气势吓的。 “你……”领头的男人本以为慕锦成会与他讲道理,却没料到,他直接挥刀杀人。 “怎么,只许你们杀我三城无辜百姓?却见不得我宰你们这些入侵者!”慕锦成直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用力一压,男人受伤的胳膊一颤。 “有本事,你和我正面过招,背后放黑箭算什么本事!”男人抱住胳膊伤处,咬牙道。 “你一个海外南蛮,闯入我大黎国地界,还要与我说什么光明正大,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慕锦成手上一动,男人的脖子渗出了一串血珠。 “说!”飞鹰营众人大吼,其威骇人。 “我说,我说。”终于有人熬不住,胆怯地开口。 “闭嘴!”领头人大喝一声,猛地往慕锦成刀口上撞去! 眼见他要自戕,慕锦成一拳砸在他肚子上:“既然来了,想死,哪那么容易!” 男人如同一个黑麻袋似地瘫在地上,慕锦成踢了他一脚,望向众人道:“在我这儿,说实话的,有活路,若是不说,或胆敢说假话,我保管让你们一个比一个死得惨!” “慕三爷,咱们是一个个问,还是分开问?”旁边一个兵士问。 “你你你……”黑衣人听了他的名字,声音都抖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慕锦成慕三爷,这个名字在陇素城人人皆知,次次攻城数他杀得最猛,上次劫营也是被他坏了好事。 “几时了?”慕明成看了看天。 “约莫亥时两刻了。”梁满仓回答。 慕锦成挥手道:“五人一组分开问,但凡说不上来,或与旁人讲岔的,一律格杀勿论!” “是!”兵士拱手而去。 众人立时分工,将人分开审问。 黑衣人全都听见了慕锦成的话,哪里还敢撒谎,俱都说了实话。 慕锦成听完汇报,用力握住刀柄:“好你个裴应都,难怪要将我们拦截下的粮草,存在他自个的大营里,竟然是要留给城中南蛮,还想趁我们攻城的时候,偷运进城,你算盘打得好,我就如你所愿!” 慕锦成一边换上黑衣人的衣裳,一边说:“满仓,你将人分成三股,一股跟我走,一股打扫战场,押送这些俘虏,另一股,你带着速去见督军大人,告诉他这个情况,后续全听督军调配。” “是!”梁满仓迅速分派了人手,三股人行动迅速,大道上恢复了平静,不知名的小虫又在草丛里吟唱,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慕锦成伪装的黑衣人,子时时分准时出现在裴家军军寨前,徐武早守候在暗处,见到来人,立时现身。 “东西都在西南角,马车也是现成的,直接赶走即可。”徐武压低声音道。 说完,他就想离开,却听马上黑衣人哑着嗓子说:“徐将军,我父王有些东西要交给裴大将军!” 这完全不在原来的计划之中,徐武拧眉:“你们拿了东西快走,哪来那么多事,休要惹恼了大将军!” 马上人低低地笑:“我保证,裴大将军见着我的东西,必定高兴,说不定还要赏你呢。” 徐武将信将疑,伸手道:“那拿来吧,时间紧迫,东西由我转交也是一样的。” 马上人一挥手,一个鼓鼓囊囊,沉甸甸的荷包,落在徐武的手上,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这是徐将军带路该得的,其他的,还是由我来吧。” 徐武咬了咬牙,将荷包揣进怀里,不满道:“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可快着点,万一让人看见了,大家都得玩完!” 慕明成没说话,翻身跳下马,朝身后的人挥挥手,独自跟在徐武身后~进了军营。 既然粮草存在西南角准备被盗,必然是没有防守的,其余众人直奔那里。 进裴应都营帐前,慕明成主动将身上佩剑解了下来,他本就不是用剑的,到时反而碍事。 徐武见他如此懂规矩,心里的警惕放下了大半。 挑帘入内,裴应都正坐在大案后,见徐武和一个黑衣人进来,立时低声呵斥道:“你疯了,怎么将人带到这里来了?” 徐武谄媚道:“大将军,梅勒小王爷说有东西献给您。” 裴应都一脸疑惑道:“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密信上并没有提及?” 慕锦成低头垂目,压着嗓音道:“此物至关重要,父王嘱我当面转交,以感谢大将军今日援助之恩!” 裴应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何物?快拿出来!” “这……”慕锦成觑了眼徐武,佯作为难道,“这……” “你下去等着!”裴应都愈发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挥手将徐武赶了出去。 慕锦成将手探进袖袋里,一步步走近大案:“裴大将军,您看……” “嗖”,寒光一闪,自他袖中拿出的,哪有什么宝贝,而是那边削铁如泥的镶宝匕首! 而这把寒凉若冰的匕首,此时正横在裴应都的脖子上! 裴应都惊得后背发凉:“你你你……,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慕家军是截了你们的粮草,可现在不是还你们了么,咱们合作一直很愉快,今儿到底为什么?” 慕锦成变回了自个声音,厉声道:“裴大将军,我说我们为什么久攻不下陇素城,却原来有你这个大内奸!” “慕……慕锦成,怎么……怎么是你?!”裴应都大惊失色,大声叫嚷,“来人,来人!徐武,徐武,你死哪里去了!” 门帘一动,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裴应都红着眼睛大喊:“你来得正好,快抓住他,慕锦成造反,阵前夺帅!” 那人不疾不徐地拱手行礼:“三爷,徐武被我们抓住了,其他营帐的人,也被我们控制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裴应都一听,脚下踉跄,跌坐在地上,发狂地喊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只是修改了你们密信的时间,让梅勒小王爷带着人,提前一个时辰来而已。”慕锦成冷哼,“有道是,玩火者必自焚,你早该料到有今日!” “慕锦成,我要杀了你!”裴应都突然从大案下抽出一把剑,猛地刺向慕锦成! 只可惜,匕首比剑更快,他的右手被齐齐斩断,鲜血四处喷溅! 慕锦成将疼得满地打滚的裴应都,交给刚才进来的人,他高举着虎符,走出大帐,对校场众人高声道:“裴家军将士听令,全军立时出发,攻打陇素!” 一夜兵变,裴家军虽有心护主,但裴应都是死是活,尚不得知,众人不敢贸然行动,况且,如今虎符就是军令,此时不遵,会被当场处死。 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裴家军在慕锦成带领下,全部奔赴战场。 再说马三宝听了梁满仓的禀报,立时和薛宁立时制定了对策,由梁满仓和他的亲卫乔装成运送粮草的南蛮,骗开城门,里应外合。 薛宁带着梁满仓立时去做准备。 马三宝看了眼云初,后者点头,快步离开。 当夜之战,从子时一直打到天亮,战况惨烈,由于裴家军和蓝家军后期的参与,再加上陇素城西门洞开,马三宝亲卫浴血奋战,内外夹击下,陇素城终于破了! 只是城中南蛮王爷带着几名得力大将,通过早已挖好了地道,趁乱逃走了。 次日,征南大军入城,受到百姓夹道欢迎,众人都十分欢喜,马三宝却一直肃着脸。 虽然打了胜仗,但慕锦成阵前夺帅是事实,谁也堵不住上万裴家军的悠悠之口,再说,裴应都是征南大将军,不可能不清不楚就没了手。 马三宝虽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还要裴应都通敌的确凿证据,如今裴应都死不认账,梅勒又拒不开口,如此一来,慕锦成说的,就成了一面之词,当下只有其他人的证言,皇上到底能不能信,还得看天意如何了。 第五百二十章 战事了 征南大军在陇素城休整了一个月,帮百姓重建家园,加固城池,慕锦成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原本白璧无瑕的脸,早被夏日炙热的阳光晒成了小麦色。 马三宝心神不宁地等待着,慕绍台也日日揪着心,他理解慕锦成当初为什么宁愿和马三宝商量阵前夺帅的事,而没有提前告诉他这个亲叔叔。 阵前夺帅是死罪,此事万一失败,慕锦成很明白将要承担怎样的后果,他想完全不知情保住慕绍台,因为慕家再禁不起少人了! 一个月后,从京城来的钦差大人,带着大批物资终于到了,他当众宣读了御旨,大军由马三宝统领,裴家军校尉以上的武官,由苏瑾带人全部押回去审问,其余兵士打散编入蓝家军。 至于慕锦成阵前夺帅的事,御旨上没有提,钦差大人也没有问,只让慕家军协助蓝家军,肃清南蛮余孽,清理海防,将南蛮彻底赶出安南。 马三宝暗地里松了口气,瞧这意思,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能让那位高坐龙椅,敏感而多疑的帝王不计较的,或许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证据,也不是怎么奋勇夺回城池,而只是马三宝折子上写的那一小句话,裴应都假传圣旨。 皇帝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必然要有人付出代价! 古往今来,帝王的威仪,无人能僭越! 听了这个消息,慕锦成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仗打完了,很快就能回家,可这样看来,归期漫漫。 一直以来攻城拔寨,摧腐拉朽是慕家军的强项,至于海上大战,舟船追击,则要交给擅打海战的蓝家军。 由于苏瑾带人押着裴家军将领回了京城,慕家军一时成了负责后方补给的军需官,管理发放粮草辎重这些琐事,慕锦成不耐烦做。 他给自个找了个事,每日带着飞鹰人乔装出门,明面是在周围几个城闲逛游玩,实则是在查找追踪南蛮留下的暗桩。 一晃三个月,慕明成的腿伤大好了,这日,他坚持要下床走动,一直服侍他的长宁既期待又害怕,生怕他莫大的希望变成无边的绝望。 慕明成扶着床栏站起来,两条腿直挺挺僵硬着,仿佛不是自个身上的一部分,他足站了半刻钟,才敢颤巍巍迈出一小步。 长宁赶忙伸开双臂护着,好似他是刚开始学步的小孩儿。 现已入了秋,只这一步,就让慕明成后背出了汗,膝弯里的筋,绷得酸疼。 长宁见他稳稳站住了,不由地高兴:“爷,你……你再走一步试试!” 慕明成抬起伤腿,向前慢慢踩下,没有痛,没有深深刻在记忆里的那种苦不堪言的痛。 “爷,你好了!你真好了!”长宁高兴地热泪滚滚。 安溪端了药来,瞪他:“长宁,爷恢复了,是喜事,你莫要煞风景!” “我是高兴的!”长宁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 “爷,少夫人说过,你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安溪放下药碗,上前扶住一直在走动的慕明成。 慕明成转头玩笑道:“我院里,几时也要听少夫人的了?” 安溪一愣,刚想开口分辨,却看见他一脸和煦的笑容,以及他眼里像极了三爷的小狡黠。 原来,慕二爷也是会开玩笑的。 秋茶自白露始,一年三季茶中的最后一季,东市茶市开市的前一天,南苍县茶业商会成立了,慕明成被大小茶家一致推举为第一任会长。 在夏茶上占了一回便宜的茶商,原本抱着再来捡一次漏的心思,却不料东市秋茶有了统一的茶价,他们若想压得过低,那就休想买走一两茶。 茶商们不是没有动过歪心思,分别单独找过五大家中的其中一家,允诺要单独高价收购,甚至答应高价收购五家,只孤立慕家一家。 但五大家都吃过夏茶的亏,且他们在加入商会的时候,都是签字画押的, 各家也出了人,组成了督价组,专门防止那些损害大家共同利益的人和事。 僵持了三天,东市片茶未卖,最终还是商会赢了,茶商再不
相关推荐:
倒斗之抽奖系统
宫主把小白花养黑了
重生嫁疯批太子爷,让渣男火葬场
越鸟传 (1V1, H, 古言,志怪)
ABO面瘫都不是好人
夏日上上签[校园]
我该如何爱你
电脑的世界
你来得正是时候_高h
[ABO] 我想听见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