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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种意外之喜?)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七夕的礼物 云初坐下,喝了一口茶道:“守备大人得了消息说,钱家明日午时问斩,叫我来告诉你们一声,也可告慰慕家老爷。” 虽说这是迟早的事,但乍一听说,慕锦成还是激动得心跳加速,他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钱家父子四人全杀?” 云初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犹豫道:“四人?我不太清楚,守备大人只说是钱家,具体几人没说,若是都被抓进去了,难道还有留着不杀的?” 慕锦成想想也觉得自个多问了,忙连声道谢,接着又问慕绍台的案子,可惜,还是没有半点转机,他心里急,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得陪他喝了会儿茶,说几句闲话,方才送他离开。 因是提前得的消息,慕锦成没和众人说,只在这日晚间,将这事告诉了卢氏。 卢氏听闻此事,连声念佛,起身给慕绍堂的牌位上了一炷香:“老爷,你安心吧,害咱家的人,明日就要伏法了!” 她的语调颤抖,热泪滚滚,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当家主母,在人前可以装冷静,可这会儿,在儿子面前,种种痛苦和悲伤也无需遮掩了。 慕锦成安抚了她一会儿道:“娘,马上就要中元节了,到时,我们好好祭奠一下爹,还有,二哥自回来后,心结难解,你也允他给他亲娘烧点纸钱吧。” 孀居的卢氏伤了新,好似也看透了,放手道:“唉,你们都大了,他也为慕家吃了苦,由着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也不管了。” 慕锦成心里略松,接着说:“那我让薛宁先准备着,祖母那边暂不要说,免得她多伤神。” 卢氏指了指高几上的三五卷宣纸道:“我晓得,你祖母年纪大了,你们又那么忙,我最近无事,抄了些经文,准备过几日去慈恩寺化了,给一家子祈福。” 慕锦成点头:“谢谢娘,你也要爱惜眼睛才好。” “时候不早了,你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卢氏拍拍儿子宽阔的背。 这个少时多灾多病,大了又总淘气的儿子,终于成长为一座山,一座足可以遮风挡雨,给她倚靠的坚定靠山。 卢氏心里有万千感慨,在这暗夜里无人诉说,不过是自个哭一场笑一场罢了。 慕锦成回到茶香院时,已经戌时末了,顾青竹已经睡下了,他们每日往返两处,十分辛苦,虽然可以住在南苍县的家中,但他们又不放心山庄上的人和事,故而一直这样奔波,饶是他们年轻,日日如此,也困顿疲乏。 守在廊下的右玉见他回来,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慕锦成放轻了脚步,屋里灯光暗淡,他洗漱后便上了床,习惯性地长臂一伸,将顾青竹揽在怀里。 怀里的人微动了下,困意深沉的慕锦成,迷迷瞪瞪地搂紧,呢喃道:“媳妇儿,乖,睡觉。” 他的头发将干未干,带着淡淡的山泉水的清气,胳膊搭在顾青竹的腰上,水意微凉,顾青竹没有睁眼,在他怀里挪了挪,寻一个舒适的位置,放松自己,安然睡去。 昏黄的灯影里,慕锦成的枕下露出一缕烟色流苏,与他披散的头发缱绻交缠。 第二日,顾青竹很早就去找莫天林,慕锦成照旧起身练刀,当他翻身欲起的时候,发现手心里的流苏,他掀开枕头,露出一个绣着海水纹的香囊,分明是顾青竹绣了很久的那个。 慕锦成匆匆穿上衣裳,冲门外的右玉问:“今儿什么日子了?” 右玉有些奇怪,这位主子怎么把日子过忘了,但她还是尽责道:“今儿七月初八。” 慕锦成拍拍脑袋,心下懊恼,昨儿青竹肯定是想送礼物的,哪知道,自个不仅把日子忘了,还没准备礼物,简直该跪搓衣板了。 他在院里练了会儿刀,心不在焉,一失手,将院里一棵小树劈成两半,把一旁浇花的春莺吓了一跳。 慕锦成只得强行找由头:“这树碍手碍脚的,过会儿找人挖走。” 春莺赶忙点头,心里却嘀咕,这树一直长得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碍事了? 慕锦成可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径直收了刀,出门找顾青竹去了。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山间雾霭渐散,鸟雀在树梢蹦跶,呼朋引伴地啾啼,偶尔还会从树上俯冲下来,或在鸡窝里抢食,或等着小孩儿掉一两颗饭粒或馒头屑。 秋日清晨的阳光变得温润,连山风都凉爽了几分,依旧穿着小褂的莫天林,蹲在山庄大榆树下喝粥,他手里捏着两个玉米面馒头,穿一身藕色襦裙的顾青竹,则站在一旁和他说话。 “矿场那边开采这么急的?”顾青竹蹙眉问。 “可不是嘛,已经连着干了十来天了,运矿石的马车排得看不到边,我估摸着,起码运走十几万斤矿石了。”莫天林吹了吹粥面,沿碗边吸溜一口道。 “还要这样干多久?”顾青竹想想又问。 “谁知道呢。”莫天林咬了一大口馒头,鼓着腮帮子,仰头看看天,“山里冬天来得早,我听萧大哥说,军器监那边想要趁第一次雪下来前,多采快采,若是按现下这般干下去,到封山前,怎么也得采出大几百万斤矿,差不多削平大半个山头了。” 顾青竹点点头:“这么说,是要长久这么干了,你身体刚好,别那么拼命,也叫你的人注意点,我不稀罕你挣出多少钱来,只盼着大家平平安安的,老鸦岭的老老小小可指着你们呢。” “妹子,你啥时候变成一个啰嗦的小老太太了,我又不是傻子,心里有数,每天顶多干到一更天,萧大哥给我们记上工时,我就带他们回来了。”莫天林咬了口摆在粥上的咸萝卜干,嚼得咯嘣脆,敷衍道。 顾青竹警告道:“你最好说话算话,若让我发现你说谎,我立时叫萧大哥不让你干。” 莫天林一下子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急赤白脸地说:“你可不能这样做,几百万斤呢,那得做多少天工,挣多少钱!” “采这么多矿石运过去,宁江城那边可说一百斤矿石出多少金铁了?”慕锦成更关心这个。 “出多少金子,我看他们恐怕是不会对外讲的,至于铁嘛,我听那些官差讲,炼第一炉的时候,守备大人亲自去了,事后据说是很高兴,给每个人都封了赏钱,连这边监督采矿的官差都有,可见是很满意的。”莫天林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划拉到嘴里说。 慕锦成望了眼顾青竹:“若当真如此,我二叔的事该有些动静才是。” “你也别太急,我以后多和那些官差套套近乎,若是有什么消息,我立马回来告诉你。”莫天林站起来,拍拍慕锦成的肩膀,安慰他道。 老鸦岭几个青年扛着家伙什,结伴走来,领头的朝这边喊:“村长,咱快着点,别一会儿好位置给那帮鳖孙抢去了,今儿又是出力不出货!” “来了,来了!”莫天林将碗和筷子塞给顾青竹,撒腿跑开了。 旁边刚巧走过来一个妇人,笑着将碗筷接走了。 慕锦成拉着顾青竹道:“咱们也回去吃饭吧。” 茶香院里,右玉已经将早饭摆好了,和莫天林吃的一样,粥和玉米面馒头。 “青竹,谢谢你七夕的礼物。”慕锦成握握她的手。 顾青竹一下子羞涩了,低头道:“我……我不过是昨儿刚好缝好,你几时想戴就戴。” 慕锦成在她低垂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给你的礼物,容我迟些后补。” 顾青竹本想摇头说不要,但又觉得不合适,一时红了脸,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只在男女感情上,才会露出一个女孩子该有的不知所措来,她这样懵懂的,有些犯傻的样子,偏动人得很,惹得慕锦成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回。 两人吃了饭,慕锦成换了件长衫,欢欢喜喜将香囊别在腰上,一起坐车去茶馆。 隔了几日,慕锦成收到肖骏的信,说钱家父子三人全被当众斩首,他亲眼去看的,至于钱漫,因为有孕,又是女子,没有干过十恶不赦的事,只做流放处理,还有宋允蟠,他疯了,疯得很厉害,见着钱漫就打,刑部杀不得,又放不得,只得将他当钱漫家属处理,一并流放。 慕锦成拿着信,发了好一会儿呆。 钱漫居然意外逃过一劫,还和宋允蟠有了孩子,这算什么事,坏人的运气也能这么好! 顾青竹接过信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事,谭叔和熊叔怎么没给我们消息,反倒是肖公子的信先来了?” “嗯?”慕锦成一激灵,亦是一惊,脱口而出:“不会出什么事吧。” 顾青竹怕他多想,忙道:“我就是一说,或许他们的信从陆路来,迟一两天也正常。” 慕锦成定定神,自我安慰道:“云初最近没给我消息,情形应该不会比之前差。” 顾青竹点点头,两夫妻默坐了会儿,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又隔了一日,慕锦成终于收到谭立德的信,信上除了说钱家的事,又说了件令人万分担心的事。 狱中的慕绍台,旧伤复发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紧急求援 慕绍台在安南最惨烈的一场战事中,差点殒命,那次他左胸中了毒箭,伤口离心脏只差分毫,而更糟糕的是箭矢上的毒十分霸道。 当时情况紧急,顾世同不知箭上之毒是由哪几种毒素混合制成,只能一边试,一边解,历经重重困难,才勉强解了毒,虽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仍有余毒清理不尽,而今在狱中,不知吃了什么,或是碰到什么,诱使毒性突然发作。 谭立德不知当时情况,没法对症下药,慕绍台和庆余不是医者,说不清楚用过什么药,如今,只能用药物极力压制毒性蔓延,拖延时间,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两人一时震惊不已。 隔了会儿,顾青竹急切地说:“当初,我爹能治这种毒,如今肯定也能治,你赶快去找他写方子。” 慕锦成翻看了下落款时间,脸色一白:“这封信送来,已经过去六天了,回信再走六天,二叔如何耗得起!” 顾青竹咬了咬嘴角道:“现如今,咱们只能分头行动,你骑马快,回去找我爹,将信上写的症状给他看,他一定会有法子的。 而我马上去找守备大人,求他用官家的传递消息的方式送信,那个肯定比寻常的陆路水路要快。” 眼下别无他法,慕锦成点点头道:“好,让韩守掌柜陪你去。” 顾青竹应道:“你别担心,我与谢莹到底有点交情,再说,我们捐矿藏,图什么,不过是为救二叔,守备大人心里很清楚,应该会帮这个忙的。” 闻言,慕锦成便不再多说什么,出门骑上追云,飞奔而去。 顾青竹略微收拾了发鬓和衣裳,和韩守义一起去守备官署。 看门的衙役认得他们俩:“慕少夫人,韩掌柜,你们找谁啊?” “守备大人在吗?”韩守义笑着上前,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子问。 衙役堆起一脸的笑容道:“哎呀,不巧了,听说茶马司的赵副使,因钱家行贿犯了事儿,守备大人亲自去审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茶马司副使的官职虽小,却是直归守备官署管的,闹出这种事,挂职正使远在燕安城,一推三不知,马三宝面上无光,直接下狠手整治。 “那云初大人在吗?”顾青竹试探着问。 “云大爷也跟着去了。”看门的衙役一脸歉意道。 这时,那位陆爷陆新北不知从何处公干归来,正拾阶而上。 “这是怎么了?”及到跟前,见顾青竹站在门口,陆新北多嘴问了一句。 衙役忙说:“慕少夫人想找守备大人,但大人出去还没回来呢。” “慕少夫人,这会儿太阳晒人,您跟我进去等吧,大人顶多中午就该回来了。”陆新北心里一直认为顾青竹与马三宝有交情,他巴结道。 顾青竹看了眼韩守义,若是回去,在茶馆也不安心,得时时惦记着,还不如索性在这里等,遂道:“那就多谢陆爷了。” “慕少夫人客气了。”陆新北高兴极了,带着顾青竹和韩守义进了大门。 他是书吏,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只是到处都是书,几乎无处下脚,他收拾了,却还是腾不出多大的地方,只得陪着他俩站在廊下闲聊。 韩守义知顾青竹正烦闷,便挡在她面前,和陆新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陆新北本是想和顾青竹多套近乎,奈何她脸色不佳,眉头紧锁,懒怠说话,他便识相地不说了。 直等到中午,马三宝才和云初匆匆而回。 “你怎么在这儿?”马三宝一掸眼看见顾青竹,讶然道。 “我有事求守备大人帮忙!”顾青竹屈膝行礼。 “进来说吧。”马三宝扫了眼她的身后,那些好奇的目光立时缩回去了。 及到屋里坐定,马三宝开口道:“出了何事?怎么寻到衙门里来了。” “守备大人,您可知我家二老爷在狱中旧伤复发,情势危急?”顾青竹直接跪下了。 “怎么回事?!”马三宝眉头一拧,转而问站在一旁的云初。 云初躬身道:“我今早刚得了消息,因急着去茶马司,还没来得及说。” “糊涂!”马三宝抬手将桌上一杯刚倒的热茶,砸到云初脚边,“为一个废物点心浪费时间,若是耽搁了慕将军的正事,我拿你是问!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单膝跪下,低头道:“慕将军在狱中身体一直很好,前几天不知怎么了,吃了一顿饭后,就中毒似的口吐白沫,而其他人却什么症状也没有。 狱卒见情况危急,不敢担责,赶忙向上汇报,御医院派人去看过,说是中毒,后来谭先生得了消息,进大理寺来诊治,才发现他胸口发黑,是旧毒复发。 御医院没见过这种毒,一时解不了,而慕将军和他的常随,都没法完整地说出当初的药方,这会儿,完全靠谭先生的药物压制着。” “当初二老爷的毒是我爹解的,我夫君已经回去找他了,可宁江城到燕安城,足有千里之遥,就算我们有药方,此去一趟需得六七天,我只怕……”顾青竹一咬牙,“我只怕二老爷等不及!” “那你来是想……”马三宝看她,等着下文。 “我想求守备大人,用官家传递消息的方式,快速将药方送达,若救得二老爷性命,慕家愿以所有做为谢礼!”顾青竹伏在地上磕头。 “我马三宝还不是乘人之危强取豪夺之人,这样吧,只要药方到了,我保证两日内,送到德兴药行,绝不会耽搁谭先生治病救人!”马三宝威严地说。 “谢守备大人!”顾青竹心中大喜,接着磕了三个头。 马三宝转头对云初说:“你送慕少夫人回去,在茶馆等药方,没拿到之前,不要回来!” “是!”云初抱拳行礼。 “慕少夫人请。”云初躬身道。 顾青竹起身,再次福了福,马三宝面色沉静,挥了挥手。 他离了燕安城才多久,那些人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这是想要试探他的底线? 顾青竹不知他的想法,她正为事情办得顺利高兴,马三宝贵为留都守备,居然半点磕绊都没打,满口答应了。 再说慕锦成,他快马加鞭回到山庄,按顾世同惯常的做法,这会儿定然不在家中,慕锦成直接去找莫天林。 莫天林一听这事,着急忙慌地收了工,和其他人一起到村寨去寻人。 山庄上,寇氏年纪大了,中元节将至,她心情本就郁闷,若知此事,又要担惊受怕,而罗霜降就要快生了,这会儿更是半个字都不能透露,故而,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顾世同被莫天林找到,一听慕绍台旧毒复发,立时往家赶,慕锦成正在顾家坳的顾家小院候着。 “信上怎么说的?”顾世同一见慕锦成,便急急地问。 慕锦成将信给他看了,顾世同咬牙道:“到底是谁,这么歹毒的心,将军的毒最忌讳吃一种海鱼,我们这里,不管宁江城还是燕安城,都属于内陆,吃海鱼的机会少之又少,将军定是吃了掺有海鱼的鱼丸,被人算计了!” “如此说来,可有的治?”慕锦成有些绝望道。 “为着将军这个伤,我回来后又细细研究过,将之前的药方改了改,加了几味药,应该更对症。”顾世同说着,在一堆书里翻出一张纸。 他重新誊抄了一遍药方,为留给谭立德用药参考,他又将慕绍台之前受伤后,用过什么药,细细写了一封信,一并交给慕锦成。 “瞧这上面的日子,已经过去六天了,最好在十日内给将军服药,要不然,毒性深入经脉骨血,想拔都拔不出来!”顾世同郑重地嘱咐。 慕锦成将信仔细收在袖袋里:“我知道了,青竹已经去求守备大人了,应该来得及。” “事不宜迟,你快去吧!”顾世同催促道。 慕锦成翻身上马,经老君山,直奔宁江城。 他这一来一回,就到了下午,顾青竹几乎望眼欲穿,方才看见马背上的身影。 及到跟前,韩守义接过如风的缰绳,牵去后场,顾青竹则递了一杯茶给慕锦成。 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他喉咙几乎干得冒烟,又喝了一大杯,才缓过来。 “爹的药方呢。”顾青竹问。 “在这儿。”慕锦成从袖袋里拿出信。 顾青竹抽出来看了看,点了蜡烛,将口封住。 “守备大人已经同意帮忙,云初在雅室等着呢,我们去吧。”顾青竹低声道。 慕锦成点头,与她一起去见云初。 “云大人,我二叔旧毒复发,定不是偶然,你是否能给我透个底,这到底为什么?”慕锦成一脸担忧地问。 这次若不是谭立德还留在燕安城,及时救治,慕绍台说不定已经毒发身亡,但很显然,这不是以死为目的的暗害,而更像猫捉老鼠的警告。 因为,操纵这件事的人,算准了所有的时间和相关人等,只要及时,慕绍台不会死,但若当真哪里出了纰漏,意外死了,他也不在乎。 如此玩弄人命的人,实在太过可怕了! 云初摇摇头,一筹莫展道:“我的消息大多来自守备大人和京中内线回禀,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其他发现,甚至连导致慕将军毒发的原因,都没找到。” 慕锦成咽了口口水,顾世同已经从几日饮食里猜测到了罪魁祸首,京中居然还未有发现,是因为他们对慕绍台曾经中过的毒不了解,还是根本不想查?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中元节 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当务之急得先救人。 慕锦成想到这里,抽出信道:“这是我岳父写的药方,烦请云大人传递。” 云初接过,收在袖子,站起来道:“你们别太担心,守备大人说两日必达,是启用了最高级别的传递,官署里的亲卫立时出发,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明儿就可送到。” “多谢,多谢!”慕锦成拱手行礼。 云初抱拳回礼,离开三生茶馆回官署去了。 他半点不耽搁,迅速安排人手送信后,再次走进马三宝的书房,那只可怜的茶盏仍旧躺在地上,泼洒出来的茶汁已然干了,只剩几片还没泡开的叶子散在地上。 云初弯腰捡起茶盏,马三宝正批阅公文,头也不抬道:“事情办妥了?” “亲卫已经出发,只是……”云初欲言又止。 马三宝笔走龙蛇,写下几个字后,见云初没了下文,不由得骂道:“磨叽什么,有屁快放!” “爷,八百里加急,可是传递紧急军务才会用到的,这次给慕家传药方,会不会……”瞥见马三宝悬笔不动,云初喉头滚动了一下,将下面的话强行咽下去了。 马三宝将笔搁在笔山上,一脸严肃地问:“会什么?会惹火烧身?你是怕哪些京官参我,还是林坤趁机搞事?” 云初攥了攥拳头:“赵良洲是林坤的人,他今儿吃了明亏,他日必然要报复,再说,这些年等着爷出岔子的,几时少过?爷避到留都来,不就是不想蹚浑水吗?” “是我想简单了,有些事,避不过,如你所言,没错,八百里加急是传递紧急军务的,可又谁说,那张药方不是最紧急的军务?”马三宝从案后站起来。 他踱到云初面前:“慕绍台对慕家人来说,是血脉相连的家人,而他对大黎国来说,是骁勇善战的猛将,他的生死不仅会影响未来安南战局,更可能会牵动京中各股势力。 安南战事后,慕将军解散了,慕绍台解甲归田,只在留都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官,可他的下属袍泽却散在军中各处,慕家管家熊永年和慕绍台的常随庆余,至今滞留京中,他们为什么留下,又四下活动,难道是为了看风景儿? 至于像宁渡薛宁之流,更是遍布江湖山野,如今慕绍台只是羁押在大理寺,尚未定罪,纵使有人蠢蠢欲动,尚师出无名,而若慕绍台一旦身亡,唇亡齿寒,只要有心人一鼓动,一场内战浩劫必然在所难免,到那时,才算是紧急军务吗?”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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