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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竹忙着制自家茶,慕锦成担心祖母晚上问起宋允湘的事,遂派了一个人去南苍县打听消息,他则和莫天林他们一起练习手~弩。 苏暮春经过每天练习,端弩的功夫见长,不像之前那般乱抖,如此一来,他更有信心了,除了吃饭睡觉,过秤记账,他都在练习。 及到傍晚,慕锦成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顾青水却急匆匆跑了来。 他熟门熟路进了茶香院,情急地嚷嚷:“青竹,顾世金找着了!但他受伤了,世同叔一时寻不见,你快回去看看吧。” 隔了一天一夜才找着人,伤势必然十分严重,顾青竹叮嘱老任几句,转身就跟顾青水走了,甚至来不及和慕锦成说一声。 顾世金衣衫褴褛,满身是血,惨白着一张脸,躺在一块门板上,谁也不知他伤得如何,俱都不敢挪动他。 他的媳妇鲍氏带着一双十来岁的儿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她一见顾青竹,仿佛见着救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青竹,求求你了,救救你叔!” “婶子,你别在这儿哭了,赶快烧热水去!”顾青竹看她几乎要磕头,赶忙支使她去准备。 鲍氏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立时拉着孩子去了厨房。 顾青竹蹲下给顾世金把脉,又在顾青水的帮助下,查看了各处伤势。 经过一天一夜,顾世金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好肉,全身青紫交加,好似一根紫茄子,他最严重的伤在腿上,两天腿齐膝盖全断了。 顾青竹收回手,疑惑地问:“世金叔,谁打你的?” “不不不,……没人打,我昨儿回来晚,一脚踩空,自个摔的!”顾世金连连否认,他肿胀的眼睛瞄到人群里的顾世贵,目光明显躲闪了一下。 顾青水忍不住抱怨:“世金叔,你这一身伤,连腰两边都紫了,你居然说是摔的!” “是……是摔的!”顾世金自欺欺人地说。 顾青竹见他不敢说,也懒得揭穿他的腿伤,是活活被人打断的。 “两条腿断了,肋骨也折了两根,大家不要动他,我马上回家找药。”顾青竹起身道。 顾世同天晴出诊,雨天制药,家里存着各式成品半成品,顾青竹翻找出一些,飞跑着赶到顾世金家里。 正当顾青竹指导鲍氏涂药的时候,顾世同被人从旁的村寨里找了回来,他复查了一遍,与顾青竹的诊断一致,他又开了一张药方,让鲍氏去买药。 “当家的,你卖茶叶的钱呢?”鲍氏捏着药方,低声问。 见问到茶,问到钱,顾世贵额角青筋暴起,却紧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见僵持不下,顾世同叹了口气道:“你先去翠屏镇买药,只说是我让去了,东家或许卖几分颜面,肯赊欠一些。” “我这就去!”鲍氏嘴上应着,心里早慌了,哪里还能挪动脚步。 幸而她大儿有十五岁了,他将药方揣在怀里,飞跑着去了。 顾世金睡在门板上总不是事,顾世同固定住他的腿,几个村人帮忙,将他搬到床上躺着。 见事情妥了,父女两个一同回家,一路上听顾世根讲发现顾世金的始末。 他絮絮叨叨地说:“也是奇了,那处山坳,我们昨儿晚上分明找过的,要不是今儿抱着侥幸再去看了一遍,他就算不被狼吃了,血也要流干了。” 顾世同摇摇头道:“他是被人打断了腿,丢在那儿的,若是昨儿晚上摔的,伤势不是这样的。” “打断的?谁这么狠,且为了什么呢!”闻言,顾世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定是有原因的,他不说,我们也不好乱猜。”顾世同低声应了一句。 顾青竹淡淡地说:“不外乎是炒青了,我瞧见他看二叔的眼神,又惧又怕的,而且,鲍婶跟他要钱,他也没有,那一天一夜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顾世根叹了口气:“嗳,都是贪心害的,昨儿大家都将炒青卖给了宗家,偏他没有全卖,难道宗家为此报复?” “宗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岂会为十斤茶就要人半条命的?”顾世同不赞成道。 “世同,他的腿还能好吗?若是瘫了,他家里可就垮了。”顾世根与顾世金是隔着几辈的堂兄弟,不免为他担心起来。 “他伤得比世福那时还严重,就是伤势恢复了,能勉强站立行走已经算是好的,要想像以前一样翻山越岭出山,恐怕是难了。”顾世同不敢乐观。 出手打顾世金的人,下手过于歹毒,腿骨几乎粉碎,他这个年纪实在无法复原了。 顾世根听了这话,连叹了几口气,却也没办法,只得背着手回自家去了。 月光融融,照进小院里,篱笆墙上的蔷薇花谢了大半,片片花瓣落了一地,满满的淡粉色,让月光也明媚起来。 坐在厨房里,顾世同看着顾青竹问:“丫头,你说实话,顾世金的伤,你猜着是谁干的吧。” “爹是不是也猜到了?”顾青竹不答反问,“世金叔惯与二叔交好,二叔背后是钱家,他今儿的惨状,八成也是二叔撺掇他出去卖茶导致的。” 东市的茶价虽高,可卖茶的人个个不好惹,故而,没人敢打歪主意,而他一个人背着十斤茶进东市,无疑是羊如狼群,觊觎炒茶技艺的人太多,而他偏有茶没技艺,就是说了,旁人也不肯信,少不得百般折磨,最后见他果然没有,又怕摊上人命,遂将他扔进了山。 幸而他命大,被村里人找到,不然,过了今晚,恐怕就只剩白骨了。 顾世同点点头,心疼地看着顾青竹道:“钱家就是一条毒蛇,你们行事可得万分小心!” “嗯。”顾青竹轻声应了。 “青竹?”院门突然被推开,慕锦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顾青竹迎了出来。 慕锦成一把握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脸看:“你出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没事吧。” 老爹还在屋里,顾青竹有些不好意思,拍掉他的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跑来了?” 慕锦成见她无事,心里放松,嘻笑道:“山庄上开饭,我来请媳妇回去。” 听见他的声音,顾世同从厨房出来,慕锦成赶忙规规矩矩行礼。 “天晚了,青竹,你们快回去吧。”顾世同摆摆手,将廊下的马灯递给慕锦成。 离了家,慕锦成一手提灯,一手挽着顾青竹,两人走在漆黑的山林中,马灯只能照出脚下一片昏黄的光亮,但有相互交付的信任,夜路也走得异常平坦。 “你知道吗?钱家把顾世金的腿打断了。”顾青竹低低地说。 慕锦成敏锐地听出她语气里的痛苦,顾世金在村里本是个能搅会闹的,但他卖的茶,毕竟是顾青竹制的。 慕锦成怕她往自个身上揽罪名,忙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顾家坳十五户人家炒了茶,怎么偏他出事?他向来与顾世贵走得近,他执意出去卖茶,定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道理我知道。”顾青竹嗫喃道。 “青竹,你是最好的姑娘,心地善良,又不吝帮人,他的事与你不相干。”慕锦成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 顾青竹仰头看他,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男子面容俊俏,眼中有点点闪亮,仿佛天边缀的星,在暗色里,分外勾人摄魄。 山风微拂,树叶摇晃,月光碎了满地,慕锦成低下头,吻上那片美好。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夜探宋府 夏虫欢快地鸣叫,无数流萤提着小灯飞舞,这一刻,连空气里都是甜的,甜得让人沉醉。 两人回到山庄,出去打探的人说,坊间没有宋允湘的坏消息,慕锦成心里正被幸福塞满,并没有多问,加之寇氏似乎忘记了昨日的话,宋允湘的事就跟一片落叶似的,无声无息地被遗忘了。 接下来两日是王家的,王老八伤了头,送茶来的是王延晋的大管事,他对慕锦成十分客气,说话做事都很有规矩。 王老八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不过是被他娘宠坏了,钱多人傻,格外骄纵些,慕锦成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最后一天,他托管事带回去一对山里捉的黄鹂幼鸟,算是给他解闷的。 东市的茶价前几天一直在四百三四十文间徘徊,王老八家最后一日倒爆了个高价,五百文一斤,只是茶量不多,那些没买到炒青的茶商,在这里耗了十几日,临了,总不好空手走,难免咬牙飙高价抢购一些。 顾青竹几乎没工夫管茶市价钱,她忙完了外头的事,离夏至只有四天了,她得抓紧炒自家茶,翠屏镇茶山上的鲜叶,现在全部往这里送,炒茶房从早忙到晚,仲夏日头长,等烘好了茶,却已是酉时末了。 慕锦成心疼媳妇,见她每日热得没胃口吃饭,就回顾家坳问孙氏讨小菜,酸豆角,莴苣干,笋衣笋干等等。这些都是山里人家常有的,夏日喝粥,将这些小菜或炒或拌或焖,都十分下饭,又是家里的味道,慕锦成猜顾青竹会喜欢。 孙氏见慕锦成亲自来要,岂有不给的,每样都包了不少,还将晒干耐储的蒜头土豆给了他一些。 这日晚饭,顾青竹吃到久违的味道,十分惊喜,她一下子就猜到是大丫家的,村里人制作小菜,虽多是用盐腌制,但口味上却有些许不同,除了咸度不一样外,个人的手法习惯也不尽相同,故而各家有各家的滋味。 慕锦成见顾青竹吃了一碗粥后,又添了半碗,他光看着,都比自个吃了还高兴。 两人在云栖院吃了饭,回到茶香院,坐在院中竹椅上纳凉闲话,此时月光皎洁,山风习习,正是一天里最惬意的时刻。 院外蝈蝈的鸣叫骤停,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宁带着廖青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 “三爷,不好了!”廖青面色凝重道。 “怎么了?我大舅的事出了岔子?”慕锦成一下子站起来道。 “舅老爷那边没事,我听赵管事说,三爷的法子十分管用,现在纸药已经悄悄试出来,正抓紧晚上的时间,开足马力抄制。”廖青连连摆手。 “坐下说吧,眼下除了这件,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慕锦成松了口气,倒了凉茶递给他俩。 “是关于表小姐的事。”廖青抬眸,看了一眼慕锦成。 “她怎么了?上次我让人去打听,不是还好好的吗?”慕锦成拧眉,有些惊讶道。 “我本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可今儿一早,天麻麻亮,门房就来叫我,说有位姑娘找,我出去一看,竟然是念棋,她脸上手上都是伤,我一问才知出了大事!”廖青深叹了一口气。 “被打了?她是偷跑出来的?”慕锦成猜测道。 “念棋说,表小姐那日回了宋府,宋家人对她好不过半日,当天晚上,二夫人就以表小姐年纪小,不能保管房产地契为由,要收回木盒,表小姐自然是不肯的,竟然被二夫人院里的婆子打了嘴,生生将房产地契的盒子抢了去。 之后,他们还不许表小姐出门,连念棋也被看起来了,吃食衣物更是粗鄙,这会子天气热,晚上的粥都酸了,窗户上蒙的纸,不透光也不透风,闷得很。 她们主仆原以为这样就是最坏的际遇了,还指望过些日子,找机会出去,却不料,钱涨昨日从徽州回来了,他一到家就去宋家提亲,说要娶表小姐,可气的是,宋允蟠居然一口答应了,谈妥三日后就办喜事。 表小姐当然坚决不从,宋允蟠怕打坏了她的脸,成亲不好看,就变着法儿折磨念棋,表小姐被困在高墙内院出不来,幸而她是聪明的,和念棋两人连夜挖了一个洞,让小丫头偷跑出来报信。” 听说宋允湘吃了苦头,慕锦成尚能忍住,可听到钱涨求亲,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欺人太甚!” “我本也不信,可念棋身上的伤不假,而且她头发上满是灰尘,她说完事情就求我送她回去,说要保护表小姐,看着像是很担心害怕的样子。”廖青说完,紧紧抿着嘴唇。 “亲事定在哪一天?这会儿太晚了,我明儿傍晚去探探真假。”慕锦成咬了咬牙。 这会儿城门早关了,白日又不方便行事,纵使再急,也少不得再挨八九个时辰。 “后日。”廖青低低说了一声。 “这日子……选得好!”慕锦成冷哼了一声。 后日是夏至,是他们原定出发的日子,钱涨选这一天,看来是别有用心。 “薛叔,时间不早了,你领廖管家下去歇着吧。”顾青竹一直在一旁倾听,这会儿出声道。 “嗳。”薛宁应了一声,和廖青一起出去了。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慕锦成十分气恼,一巴掌拍在小几上:“宋允湘这丫头活该吃教训,钱家纵然可恶,她若不上宋允蟠的当,何来今日的麻烦!” “这件事,自打宋允蟠上门要人就设计好的,表小姐不过是太想拿回姑母的陪嫁,才上了当,她与你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祖母又时常惦念她,你就别和她计较了。”顾青竹挽着他的胳膊,温和地说。 慕锦成细细打量眼前人:“青竹,你当真不生她的气吗?上次你和二哥的事,她终归是说不清的。” 顾青竹微微一叹:“也不知我何处做得不好,表小姐一直与我不对付,那件事我怎会不气呢,可我现在不是没事嘛。 但她这次若真嫁了钱涨,不仅是她一辈子的噩梦,还是我们永远无法揭过去的伤疤,将来慕钱两家终有一天反目成仇,她当何去何从,难道要她给钱家陪葬吗?” 慕锦成握紧她的手:“谢谢你,青竹,姑母只留下这一点血脉,我若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晓得了,怎可不理,不过,你放心,等我救了她,一定让她当面向你道歉。” 顾青竹垂下眼眸,淡然道:“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咱不讲那些虚礼,待我们去了燕安城,她能帮着照顾家中长辈,在山庄上安生过日子便好了。” 慕锦成用力搂了搂自个的媳妇,感激道:“这些话不消你讲,我自会敲打她的。” 次日,顾青竹照旧炒茶,慕锦成吃了早饭出门,寇氏卢氏只当他去东市卖蒸青茶饼,并不多问。 慕锦成先去了三生珍宝行,与温如礼说了一上午的话,留在铺子里吃了午饭,而后又去了三生茶行,邓寒江向他报了账,蒸青行情不好,家家都制得少,因着慕家蒸青茶饼向来品质可靠,口碑优良,受贡茶案的影响并不大。 毕竟卖茶喝茶的人,还是以口感为上,所以,到目前为止,三生蒸青茶饼已经卖了大半,只是价钱太低,赚不到什么钱,扣掉茶工的工钱和日常开销,也只够勉强维持。 慕锦成在自家铺子里晃晃悠悠,旁人只当他是来要钱的,天暗下来的时候,他骑马作势往东门去了,实则打了弯,拐进了梨花巷的丁家面馆。 梨花巷是市井之所,人来人往,谁也不记得谁,他慢悠悠吃了一碗面,将如风留在面馆小巷里,他换了黑衣,趁着夜色往宋家去了。 大门自然是进不了的,所幸宋家院墙不高,他选了处僻静的地方,拉开距离,紧跑几步,一个翻身就跳进了院内。 他少时来过宋家,这些年,宋家挣不上什么钱,府里基本没怎么改造,除了树木变得高大,还是十几年前的格局,他熟门熟路地在暗影里穿行,可因着不知宋允湘住在哪里,走了几处,都没见着人。 几个巡夜的家丁走过来,慕锦成隐在一根掉了漆的大柱后,只听一人低声说:“你们知道吧,钱家派来的人,今儿逮住了大小姐身边那个丫头,还发现了她爬出去的洞,因着她不肯说实话,下午被活活打死了!” 另一个人嗤了一声:“什么大小姐,我看她还不如府里那些得势的丫头,这下好了,那丫头被当着她的面打死了,这下可算是吓破了她的胆,再不敢跑了!” 一个年级稍长的男人叹息道:“嗳,她也是可怜人呢,父母死了,好不容易寄人篱下长大,今儿受了这么大刺激,如何经得住?我听说,她讲了一下午胡话,怕不是要疯吧。” 走在前头的一个人喝了一声:“你别胡说,她要疯了,少爷后日怎么交人,你我还混不混了!” 见领头的恼了,有个人出声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说了,管家叫我们赶快过去呢。” 几个人嘟嘟囔囔走了,慕锦成不远不近悄悄缀在后面。 走不多远,果然有处极小的院子,可院墙外却有十来个看管的人,将小院铁桶似的围着,一见这架势,必然是宋允湘住的无疑了。 慕锦成不想打草惊蛇,便来到一处离着不远的院子,夏日树木繁盛,枝丫交错,他三两下爬上了一棵树,借着夜色,几个跳跃就悄没声息地上了小院的屋顶。 小院里只有主屋亮着灯,慕锦成不知底下暗处是否藏着人,只得伏在屋顶,揭开瓦片往里看。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两个宋允湘 屋里点着灯,昏黄一片,一个女孩子披头散发,抱膝坐在地上,纵然她的脸深深埋着,腰躬成了一只虾,慕锦成居高临下,仍然从身形上认出底下的人是宋允湘。 可他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在慕家,两位小姐虽都不是嫡出的,但也是按着大家闺阁女子培养的,坐卧行走,言谈举止皆是落落大方,如此这般席地而坐,单薄的裙裾四散撒落,几乎露出里面的衬裙,这般失仪,简直是万万不可能的。 难道是被吓坏了? 正当慕锦成在心里给她找了个合理的由头的时候,却听屋里人凄凄惨惨地自说自话。 “宋允湘!你快醒来,你的丫头念棋,已经为你死了!” “我是穿书来的,意外占了你的身体,我晓得你不喜欢我,可我也不想的啊!我不过是等双十一抢购的时候,看了会儿书,这是招谁惹谁了!呜呜呜。” “你再不回来与我一起想办法,你这身体可就要被钱涨那个混蛋玷污了,到时,为了你的清白,我大不了自戕,那样一来,我或许能回到我爸妈身边,而你可就真死了!” 这些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全是魔怔的胡言乱语,而屋顶上的慕锦成却几乎当场石化,穿书?双十一?爸妈? 看多了穿越小说的慕锦成,自然十分明白她的话。 这个宋允湘是现代人穿书来的,她在呼唤原身,难道她并没有夺舍,而是共生? 这个在历史不存在的大黎国,居然是一本书里虚构出来的?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慕家会怎样? 他和青竹会白头偕老吗? 他还能穿回去吗? 太多的疑问,排山倒海地涌上他的心头,然而此时此刻,容不得他多想。 “唔……你为什么这么作,害了自个又害我!” 底下的人语调低微颤抖,虽还是宋允湘的声音,慕锦成却听出了细微的差别,哪怕愤怒也是温婉的,这才是慕家养了十多年的表小姐宋允湘!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母亲的嫁妆若是这般好要,大舅舅早就想办法收回来了,这些年为这个,不知填进去多少银钱,若有可能,哪还能等到今天?而今,宋允蟠只用几张无凭无据的纸,就将你哄骗进了这个牢笼,你叫我怎么想办法!” “我父母早亡,外祖家又正逢多事之秋,自顾尚难,哪里有多余的精力,来救我这个,无情无义,撇下他们自去享福的不孝女!” “你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却叫我来承担,我为何要醒来受这个苦!” 宋允湘将裙裾笼在身下,盖住双腿和绣鞋,低声哭泣,双肩不住地抽动。 “我……我也是好意,慕家经济紧张,我这不是想着自个有些技能,若是能自个出来管铺子,多少挣点钱,贴补他们,说不定还能救明……二表哥……和二舅舅。”一个声音惶恐中夹着心虚。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可这里女子无才便是德,像我母亲、二婶和三表嫂这样的女子俱是万里挑一,她们都是因为有开明大舅舅的赏识,你放眼整个南苍县,除了慕家外,你见哪个世家女子出门做生意的?”一个声音里满是埋怨。 “不是……不是还有钱家小姐?”一个声音是试探和反驳。 “钱家算什么世家大户?!”不屑与厌恶几乎让端庄淑女失了体面。 屋里死寂一般的静,隔了好一会儿,宋允湘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说那些已没有什么用,念棋用性命为你报了信,还是喝点水,保存体力,等慕锦成来救你吧。” “如今三表哥可是慕家现在唯一的男丁,祖母年老、大舅母多病、二舅母又有身孕,她们都得靠他,若是我早些醒来,就算明儿血溅钱家新房,也不会让他为我贸然涉险,况且,今儿还白白搭上念棋的性命,你可知她与我情同姐妹,年纪比我还小!” 宋允湘压抑地哭泣,像一个走丢的幼兽,呜呜咽咽,凄苦无比。 伏在屋顶的慕锦成一下子感动了,这才是那个明事理的表妹,可他也要感谢现代宋允湘,若没有她报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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