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脸问:“三爷,少夫人,这么晚,你们怎么在这儿?” “来瞧瞧你们怎么查的夜!”慕锦成铁青着一张脸,像极了地狱阎罗。 一个胖婆子走近,拿着灯笼一照,吓了一跳道:“要死了,朱家小子,你几时混到这里来了?哎呀,春妮,你娘要是知道你这般胡来,可得要打断你的腿!” “三爷,都是奴婢一时糊涂,不关朱哥的事!”春妮跪在地上哭泣。 “都是谁家的丫头小子?”慕锦成不耐烦地问。 那个胖婆子赶忙回禀:“这小子是风园总管事张婆子的儿子朱栓,在二门当差,那丫头是管园子里花木的花婆子女儿春妮,现每日看护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奇怪了,这两人怎么搞到一起来了?” “先将这两人捆起来,叫他们家人速来回话处置。”慕锦成撇开目光,带着顾青竹走了。 另一个婆子小跑着去了,胖婆子站在一边看着,她连连唾口水:“你这个骚蹄子,作死作到外面来了吗,屋里不够你浪,还要在这里鬼混,居然还被三爷逮个正着,你想死,别连累我们熬夜不得睡!” 眼看着喝酒打牌泡了汤,胖婆子可劲儿骂。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婆子跑了来,三下两下就将人捆住了。 张婆子先赶到,她一脚狠踹在春妮身上:“你这个臭婊子,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做我朱家媳妇了,做梦吧。” 花婆子跟着来了,她推搡张婆子:“我女儿不好,你儿子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公猫不撩,母猫能翘尾巴吗?” 一旁的胖婆子不耐烦地说:“你俩有完没完,三爷等着问你们话呢!” 两个老妇人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一起赶往白天回事的屋子。 慕锦成本不想惊动卢氏,可婆子们说话做事声儿都很大,卢氏听着不对,打发茯苓出来查看,正遇见两个互骂的婆子。 在府里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留了,当下,慕家正是多事之秋,卢氏不想节外生枝,直接将两人打了一顿赶出去。 至于张婆子和花婆子,卢氏早就想收拾了,她直接削了张婆子总管事之位,只让她们两个一起管花木,如此争吵的机会越多,犯错的可能也会更大,只待机会成熟,将她们全都赶出府去。 折腾到一更天,慕锦成和顾青竹才回到蕤华院洗漱休息。 慕锦成气恼道:“家里出事才几天,这些家伙们就胆敢如此胡来,今日恰是被我们撞见,若是被婉成或允湘两位小姐遇着了,这可怎么得了!” 顾青竹帮他擦头发,温和道:“依我看,今日之事出得好,你有没有想过,待我们夏至去了燕安城,家里如何安置?” 第三百七十八章 竞拍第一天 慕锦成回头望她,想了想道:“今儿不过是个意外,祖母年纪大了,母亲身体不好,罗姨又有孕在身,若到那时,我会将私学里的教习调一些过来护院,再说,姐夫是南苍县县令,又有另外四家牵制,就是钱家有心作妖,量也翻出什么大浪来。” 顾青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第二日,慕锦成和顾青竹直奔茶行,邓寒江领着小余儿和韩秋生在门口迎客。 不大会儿,茶行里已经座无虚席,慕锦成说了卖铺子的规则,特别提到要新东家留下掌柜和伙计,每个来竞拍的商户只有在同意书上签了字,才能参加竞价。 邓寒江一锤敲响,慕家铺子从小铺子开始拍售,商户竞争十分激烈,每一百两加价一次,成衣店已经从一万两加到了两万两,经过半个时辰,价钱还在一路上扬。 成衣店铺子看着不大,只有楼上楼下四间房,楼上卖男女成衣,楼下有布料和裁缝间,三生成衣店有一对夫妻裁缝,既可按客户需要量身定做,也能做出苏杭最新最好的款式。 懂这行的都知道成衣店的价值所在,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明面的房子和积压了一季没卖到的布料,而是那两个手艺精湛的裁缝。 接下来是杂货铺,看着成衣店价钱一路飙升的王老八,急于得手,直接在底价上加了五成,一下子惊了在场的人,趁大家还没回过神的工夫,王老八催着邓寒江一锤敲定。 后面的车马店是邓泽硕预定过的,他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在座的人都抓紧报价,也有的学精了,二百,五百往上加,邓泽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喊价,足加到七成,后面的商户觉得没赚头了,才纷纷撤了。 郑泽硕终于松了口气,但好歹完成了约定,再说,车马店真实的价值,也在这几轮的竞拍中得到了验证。 这样激烈的竞拍,持续了一整天,有的铺子被热捧,但有的铺子因为地理位置不佳,本身没有附加的价值,只能按底价卖出去。 因着这次竞拍只收现银和三生银票,杨广儒带了钱庄的几个伙计亲自在场,清点银钱和票据。 忙到傍晚,慕家店铺只卖出一半,大多是小铺子,竞拍到的商户欢喜地离开,更多没买到铺子的,则有些沮丧,明天都是些大铺子,照今日的火热程度,价钱恐怕还得往上翻,没点雄厚的家底,只怕是来也白来。 今日的情形,完全超过慕锦成和顾青竹的预期,他们原以为各家商户会忌惮慕家之前的坏运气,以及钱家潜在的威逼,却不知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能阻挡。 这可算是给慕锦成和顾青上了鲜明真实的一堂课,比妙机道人讲得更透彻。 两人在回家的马车上一直在热烈地谈论这些事,只听外头传来一声呼唤:“青竹!” 顾青竹挑帘一看,惊喜道:“满仓哥,好久不见你了。” 庆丰勒住缰绳,将马车停在路边,顾青竹直接跳了下来。 慕锦成撩袍下车,责怪道:“急什么,当心摔了。” 梁满仓下马,牵马走过来说:“是啊,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查肖添寿命案中葛五的下落,今早得了一些线索,正要赶去查验。” 慕锦成惊讶道:“真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梁满仓盯着他们脸上看了又看,而后拍拍慕锦成的肩膀:“慕家的事,我也是回来才知道,刚见着你们的马车,就想着和你们说一说,瞧你们精神头不错,也不消我多说了。” 顾青竹笑道:“放心吧,今儿店铺竞拍得不错,明儿再有这样,我们就能将慕家最艰难的时刻撑过去了。” 梁满仓点点头:“那好吧,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路,等我回来再细说。” 顾青竹望了望他身后:“你怎么一个人去,张西呢?” 梁满仓撸撸追云的鬃毛:“现下春茶了了,春茧刚上,他和其他捕快跟杨主薄下乡收赋税去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我担心葛五狡兔三窟换地方,就想着先赶过去抓住他再说。” 顾青竹见他破案心切,只得叮嘱道:“那你万事小心。” 梁满仓翻身上马,挥挥手道:“不过一个钱庄伙计,只要见着了,没有逮不到的理。” 他的自信,让原本有些担心的顾青竹稍稍安定了些,她目送他飞奔出了南门。 两人回到家里,在松芝院吃饭,顾青竹见卢氏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地问:“娘,你前些日子头疼不是好些了吗?今儿又难受了?” 卢氏给她搛了块鱼:“我没什么,你们忙了一天,安生吃个饭,早些回去休息。” 见她不肯说,顾青竹转而看罗霜降。 罗霜降架不住她探寻的目光,只得说:“你娘也是怕你们多烦忧,因着昨儿做了丑事,受了罚,今儿花婆子的女儿春妮,在她自家屋里上吊……” 慕锦成急问:“死了?” 罗霜降摇头:“没有,被去串门的人救下来了,今儿一早花婆子就来你娘面前号丧,求你娘做主将春妮嫁给朱栓,这样一来,名声虽不好,但也不会太丢人,若是春妮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背着偷人的名声被赶出去,这辈子也别想嫁人了。” 顾青竹气愤道:“他们已经被赶出去了,嫁也好,娶也好,与我们慕家何干?这两人干出这般伤风败俗的事,花婆子还有脸来求,真是恬不知耻,再说,昨儿的事,错不在春妮一个人,朱栓既然做了那等下作的事,为啥不娶?这不是玩弄人家姑娘吗?” 罗霜降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儿, 张婆子原就看不上春妮,说她好吃懒做,不会伺候人,朱栓是个没主见的,又没挣钱的本事,哪里拗得过他强悍的娘,自然是缩在家里,不敢出声,由着春妮闹得要死要活。” 慕锦成脱口骂了一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也配做男人!” 顾青竹搁下筷子,劝道:“娘,你也别气恼了,这事闹到这般地步,阖府上下大概都知道了,按说,二门的小子想要进内宅,得过两道门,素日里,都有人看守,昨儿晚上,看门的婆子干什么吃去了?倒让他钻了空子,可见平日里,婆子懒散喝酒赌钱是常事。 他们两个的丑事不仅害了自个,还连累慕家的名声,咱们府里现下主子少,丫头婆子一大把,今儿不是到了慕家拮据地开不出她们工钱的地步,而是为了安生起见,不如将园子里的人都辞了吧,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罗霜降赞同道:“青竹说的有道理,今日花婆子没羞没臊地闹了半日,没得逞,明儿必然还会再来,不如借这个由头,把园子里乱七八糟的人都清出去,门户紧实了,庆余他们也好看护些。” 卢氏明白眼下慕家的处境,遂答:“也好,趁这个机会,将各院里偷奸耍滑不安分,与外头勾连的人都撵了,咱们也落个自在清静。” 慕锦成低头,有些惭愧道:“都是儿子没用!” 卢氏拍拍慕锦成的背:“这不关你的事,平日里家中只我们三个女眷,根本要不了那么多伺候的人,白养着他们,反生是非龌龊,不如赶了,只留几个贴心的,用着也顺手。” 慕锦成想了想道:“如此,外头的小厮,我让庆丰看着裁,他跟爹时间长,家里下人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比我清楚些。” 卢氏抚了抚额角:“我回头让茯苓理一理,那些跟你爹和二哥出去没回来的下人家眷,只要没大错,慕家自然是要讲情理,留下照顾的。 女的可以补充到各处院子里,男的自然在外头听差,其他的人,尽快结算工钱,慕家百年,虽然家生子经过几代,早攒下一份家业,日子好过得很,但该我们主家给的,也别少了他们,免得在外面说我们的闲话。” “嗯。”寇氏点头,“咱慕家虽一时受挫,但百年大家的气度不可少。” 吃了饭,慕锦成和顾青竹回了蕤华院,将明日要竞拍的铺子又理了理。 而另一处,一家父子三人就没这般安生了。 钱涨将茶盏重重墩在桌上,褐色的汤汁撒出一滩:“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慕家打压得一块布头都卖不出去,只等着耗到钱庄倒闭,毁掉三生招牌,没想到,今日的铺子居然卖得这么火爆!” 钱溢抖着二郎腿,讥诮道:“大哥,你可别忘了,那乡下丫头可是得了妙机亲传的,再加上慕锦成本就是个不讲常理的人,你今儿的败绩也不算什么。” “老二!”钱涨豁得站起来,瞪着那双睡不醒的眼睛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败了!你在慕家事上出了多少力,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成败!” “够了,你们是想气死我吗?”钱有财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兄弟两个见着面就吵吵,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么!” 钱涨重新坐下,偏头看向窗户,而钱溢也不抖腿了,敛了笑容道:“爹,这不过才第一日,明儿,我去看看,总得给他搅黄几家。” 钱有财干瘦的脸抽了抽,昏黄的灯火下,仿若骷髅,分外狰狞:“宁江城的事该动动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钱溢搅局 钱涨恶狠狠道:“昨儿就让人放出风去了,据看着城门口的人回来说,那家伙已经连夜赶去了,只怕明日就会有消息,等掀了慕家最后一座靠山,我看他们还有什么可蹦跶的!” 听了大儿子的话,钱有财十分满意,他干笑了几声,尖锐而恐怖,好似山中食腐黑鸦见着死物的叫声。 钱涨和钱溢也跟着桀桀地怪笑,惊得外间树上夜宿的鸟儿扑棱棱飞了。 第二日,来竞拍的小商户明显少了很多,倒是来了几位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宗彰、柳青、杜观渔、谢莹等都到了,隔了会儿,钱溢突然也来了。 见众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钱溢摇着一把洒金折扇道:“锦成卖铺子,你们各家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凑个热闹呢。” 他大咧咧往桌边一坐,邓寒江给小余儿递了个眼色,小伙计给钱溢送了一杯茶。 邓寒江站在桌前,公事公办道:“今日时辰已到,慕家铺子继续竞拍,钱二爷是新来的,还请签了同意书,否则无权参与。” “什么同意书?别家可没这玩意儿!”钱溢将那张纸翻得哗哗响。 “钱溢,你大哥上次就来过了,他对我家这些铺子都没兴趣,你莫不是背着他来的?”慕锦成眉梢微扬,挑衅道。 在南苍县,钱家二子面和心不和,早不是秘密,长子钱涨把持着钱家赚钱又体面的行当,只把赌坊和妓院给次子钱溢管,赚的钱大部分还要交给钱有财,故而钱溢虽是个纨绔,但花钱并不大方。 慕锦成此番言语,无疑是暗指他没钱参与竞拍,还厚着脸皮在同意书上找茬。 “签就签!”钱溢夺了小余儿的笔,鬼画符似地写上自个的名字。 竞拍如常进行,宗彰只象征性的看中了一间瓷器铺子,几家冲着瓷器铺子来的小商户,一时傻眼了,刚想加价,宗彰已伸出一只手,朝高台上翻了翻。 邓寒江高兴地大声道:“宗大爷加价一倍!” 小商户立时泄了气,加一倍的价,早超出了他们心里的价位,再说,这间瓷器铺子也是从外头贩来的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宗彰见旁人都盯着他看,显然他有些操之过急了,遂道:“我媳妇怀着身子,性子变得十分古怪,最近不知怎的突然喜欢上瓷器,我索性买间铺子给她折腾。” 宗家高攀徐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徐萍性子刁钻傲慢,不是一天两天了,旁人看他的目光多了些同情。 柳青定的是粮铺,如今店里没有存粮,价钱是实打实的,很多邻县的粮行对它都十分满意,想要借这个现成的跳板,直接介入南苍县的粮食买卖。 一百,两百,你来我往,其他商户轮番加价,柳青只默默看着,并没有急于参与。 只等邓寒江最后问:“还有没有加价的了?” “我加一千两!”柳青扬手,沉声道。 “还有没有了?”邓寒江连问三遍。 无一人敢跟着加价,粮铺自然归了柳青。 这价钱比之前他预定的五成,涨了不少,但他面上半点都没显露出来,城府之深,让慕锦成心惊。 连着两个店铺都被大户收入囊中,小商户们唉声连连,邓寒江适时放了小铺子出来调剂,钱溢不断在中间挑刺,可竞拍还是很快进入白热化的争抢,一百两一百两蹭蹭往上加。 见情形完全不由自个掌控,钱溢转而对一旁的杜观渔道:“这些个小铺子,钱家多的是,别看这些傻子抢得欢,其实根本不挣钱!” 杜家并不是极其大富大贵的人家,自家店铺在生意上被钱家倾轧也是常有的事,杜观渔早见识过钱家的阴险狡诈,这会儿钱溢无缘无故与他这般说,他虽不甚明了他的目的,但也不敢乱接腔,只与他虚与委蛇,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借口去方便离开了。 杜观渔相中的是胭脂铺,自古女人的钱最好赚,之前成衣店引发的竞拍热潮就可见一斑,他在外间绕了一圈,见谢莹坐在其中,以为她也属意于此,便坐在她后面,低声说了会儿话。 谢家是这几年突然来的,行事低调,不常与别家走动,故而外人不大了解她家的来历和背景,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大家都是生意人,对方正经说话,谢莹自然客客气气与他问答了几句,经过旁敲侧击一番,杜观渔发现她根本意不在此,心中倒是松了口气,遂坐等胭脂铺子。 钱溢仍旧坐在哪里喝茶观战,旁边的人却一个个离开了,后面的人挤挤挨挨,他那一片倒空着好几个位置,众人见着他,跟避瘟神似的。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慕家的待卖的铺子已经拍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除了一般人买不起的酒楼,就是一些不太被看好的小铺子。 各家商户经过几轮竞价,有实力有胆魄的抢到了合意的铺子,而一些想着捡便宜的,稍一犹豫,就错失了机会,故而,下午还有很多人期待着最后一搏。 慕锦成只觉钱溢坐在那里碍眼,不耐烦道:“你不买铺子,在我这里干坐,算怎么回事,有这闲工夫,不如去万花楼盯着你的生意去,我昨儿听王老八说,有人要给小翠赎身,你这个摇钱树要是挪了位置,小心你爹把你的皮揭了蒙鼓敲!” “谁说我不买了?”钱溢瘫在椅子上,斜睨他一眼:“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今儿落难,我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自然是要买下酒楼帮帮你。” 慕锦成扯了扯嘴角,讥讽道:“酒楼底价二十万,你拿得出吗?” 钱溢色眯眯地讪笑:“二十万两不算贵啊,让慕家二夫人给我钱家做掌柜,我爹说了,二百万两也值!” 慕锦成义正辞严的纠正:“钱溢,你休要胡吣,南苍县世人皆知,三生酒楼是慕家送我二婶的聘礼,她是主子,不是掌柜!再说,你能不能拍到,掌柜厨子肯不肯跟你干都难说呢!” 钱溢嘿嘿一笑:“瞧瞧,我就一说,你急什么,知道了,当你这个侄子维护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肚里怀着你的种呢!” 慕锦成见他说得越来越不像话,气得挥拳就打,钱溢躲闪不急,被一拳揍了个乌眼青,疼得嗷嗷叫。 邓寒江冲上来抱住捂眼跳脚,一副拼命架势的钱溢:“钱二爷,莫恼,你与我们三爷相处日久,他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何故惹他!” “我我我……他打我,倒是我的不是了!”钱溢又踢又闹。 “打的就是你这个嘴里不干净的家伙!”慕锦成撸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 之前借口净面洗手小憩,顾青竹一直在临时居所陪着谢莹,这会儿出来,见此情形,她看了眼慕锦成,见他这幅样子,显然没有吃亏,也就不想多管。 谢莹望着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一言不发,只回到自个之前的座位上。 钱溢没捞着好处,还白给慕锦成打了,在旁人面前丢了面子,故而越发不肯走。 午后,邓寒江见其他商户来得差不多了,便继续竞拍店面。 零零散散的小铺子,在几轮竞价后,就被陆陆续续卖掉了,最后只剩下三生酒楼。 “二十万两起价,有没有加价的?”邓寒江敲了一下小锤。 “二十一万两!”谢莹眼都不眨,直接加了一万两。 “二十五万两!”她的话音刚落,钱溢突然开口叫价。 场上还有些商户没走,他们都在等着看这最后一场精彩竞价,听到钱溢的话,立时哄闹起来。 慕锦成有些担心地看着顾青竹,钱溢今日来,必是来捣乱的,慕家与钱家,已是仇家,若让钱溢占了三生酒楼,这是多么让人恶心的事。 慕锦成先前用最粗暴的方法都没能将他赶走,如今只能等寄希望在谢莹身上。 顾青竹之前将谢莹带到她原来住的临时居所,借口休息,已与她谈妥,钱溢不插手酒楼便罢,若是他搅合,无论酒楼加价到何种价位,谢莹都一定要取得最后的所有权,而顾青竹给的条件,不仅是酒楼最终按三十万两结算,还有夏茶的优先权。 谢莹面对这种万无一失的交易,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念之间,酒楼的价钱已经飙到了三十万两,竞价的两人好似已经不在乎酒楼本身,而只单纯斗气拼家底,场上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等着再一个高价爆出。 正在这时,庆丰突然走了进来,附在慕锦成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慕锦成腾的站起来,面色巨变。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竞拍台,聚集到他的身上,顾青竹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但肯定不是好事,赶忙站起来道:“邓管事,今日竞拍就到这里。” “不行!今儿必须竞拍到底!”钱溢瞪着猩红的眼睛,如狼一般道。 邓寒江赔笑道:“我们少夫人说结束,就是结束,钱二爷可是签了同意书的,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主家有权随时叫停。” “那几时再拍?”钱溢一脸恼火道。 “明日。”慕锦成闷哼一声。 “我明儿再来,可别再扯别的!”钱溢说完,怒气冲冲推倒椅子走了。 谢莹走到顾青竹面前道:“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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