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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 “娘,我们先回去了。”顾青竹拉了拉他的袖子。 卢氏眼皮也没抬一下道:“好,去吧。” 两人回到蕤华院,慕锦成还不能从刚才的事里醒过味来,他逮着洗浴过的顾青竹问:“爹今儿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家里一派祥和,顾青竹将她先前的疑惑压住,对他道:“尽瞎说,约莫是二爷的事有着落了,他心里高兴,乐得喝点酒去去乏,再说,出了蔡姨娘的事,爹心里对娘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刚巧借着酒劲把话说开,不是一举两得嘛。” “那我们是不是要……”慕锦成眨了眨眼睛,生怕这个暗示不够明确,还直盯着她的肚子看。 “你眼睛进沙子了?快去洗漱,伤处还要搽药呢。”顾青竹转身去拿药膏。 因着慕锦成一直要在外头喝酒应酬那帮纨绔,肩上的伤始终没有彻底痊愈,顾青竹一心惦记这个,哪里晓得他的歪心思。 “我没事了!”慕锦成气哼哼道。 这丫头万般好,就是太不解风情! 顾青竹翻了白眼,将他赶去了洗浴间。 慕锦成泡了一会儿回来,认命地让顾青竹给他上药。 伤处依然红肿,惹得顾青竹又是一顿碎碎念:“早叫你出去少喝点,那么实诚做什么,不会偷倒了吗?或者吐掉?” 慕锦成起先还老老实实应答,最后忍不住翻身吻她,将那些呜呜咽咽都吞进肚里。 两人都喝了酒,吻便来得更热烈些,顾青竹的里衣不知不觉卷了上去,露出雪白纤细的腰身,慕锦成滚烫的手无处安放,顺着牛乳般的肌肤渐渐往上。 意乱情迷的慕锦成想要更多,但他的右肩一扯,立时疼得闷哼了一声。 听到呼声,被吻得全身发软的顾青竹一下子清醒,脸红耳赤之际,赶忙推他。 慕锦成翻了个身,躺在顾青竹的身侧,他整个身子跟火烧似的,滚烫若沸,他大大地喘了口气,扯了被子盖住衣衫不整,衣襟微敞的顾青竹。 这个伤真得太拖后腿了! 他起身去冲了凉水,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帐幔,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顾青竹从被子里探出头,偷看了他一眼,刚才这人跟要吃了她似的。 “睡觉!”慕锦成鼻音很重地嘟囔了一声,将胳膊搭在她的被子上。 顾青竹扯过被子半边,将他盖住,而后蜷了蜷,靠着他安然睡去。 朝晖院中,慕绍堂闭眼躺着,卢氏侧躺在他身侧,有多少年,他们没这般亲密了,是从慕锦成诞生,还是纳了蔡氏?时间太久,好似都想不起了。 卢氏不胜酒力,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黑暗中,慕绍堂睁开了眼睛。 他怔怔的瞪着帐顶,听外面初夏的风声,暗色中,他仿佛能感觉到夜风穿过屋中所有的缝隙,鼓荡着轻薄的帐幔,像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对不起,为了三生,我不能不救明成!”慕绍堂低低地呢喃一句,眼角有一滴泪没入了枕头。 次日,慕绍堂很早起了,等顾青竹和慕锦成来了,一家子给寇氏请安,还留在松芝院吃了早饭。 “我今儿和你们一起到铺子里看看。”慕绍堂负手走在前面。 慕锦成和顾青竹哪敢说什么,瞧这架势,是要当场考校功课啊,两人立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茶行,粮铺,杂货铺,珍宝行,每到一处,慕绍堂都提了些问题,幸而顾青竹这些日子一直在跟各家掌柜学习,虽说得有些磕绊,但已经让慕绍堂十分惊艳了,只是他很吝啬,只肯给她一个点头的肯定。 及到钱庄,慕绍堂对慕锦成夫妇道:“你们去三生酒楼看看你们罗姨,顺便说,我晚上要请各家掌柜吃饭,让她多准备一些。” 两人应了一声,立时去了。 “钱筹得怎么样了?”走进钱庄僻静的内室,慕绍堂问杨广儒。 “加上金家送来的,各处钱庄现银约莫有一百多万两了,老爷觉得,可还够?”杨广儒倒了一杯茶道。 “事情可能没有之前想得那么简单,我准备亲自去趟燕安城,一百万两,我先带过去,你再继续筹措些,以防不时之需。”慕绍堂慢慢啜了口茶。 “可……”杨广儒顿了顿道,“若再要从钱庄拔钱,只怕要动存户的钱了,只怕到时……” 慕绍堂屈指叩了叩桌面:“我晓得,你尽量把外头赁钱都收回来,一直以来,存在三生的,都是些大户,他们一时不会急用钱,你维持周转就行,我尽量速战速决,只要消息没有泄露,短期内不会出问题。” 杨广儒拢着眉头,担心道:“可我们光收不赁,已经有几家常年的老主顾开始问了,他们的钱存在我们三生不假,但也从三生赁钱出去做买卖,这要是……,只怕撑不了多久。” 第三百六十七章 慕绍堂作别 慕绍堂深深呼了口气:“我这一去,多则一月,少则十天,事情如何,很快就会有眉目,你尽量拖延时间,若是实在挨不过,就少赁一些,锦成他们现找了个买茶山的由头,你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拿来用用。” 杨广儒无奈,只得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上的事,慕绍堂交代清楚后,没有再耽搁,而是离了钱庄去了县衙。 “岳丈怎么来了?我正想将手上的事忙歇下来,就和婕成回家看看呢。”穿着便装的苏瑾迎上来。 “无甚大事,你忙吧,我来看看柔儿。”慕绍堂笑了笑道。 “不忙,不忙,她这会儿正和婕成在园子里,我陪您去。”苏瑾躬身在前头引路。 慕婕成听说了天火烧屋的事,一直想要回家看看,但苏瑾不在,柔儿又太小,离不了人,她只能在心里急,这会儿见着父亲,少不得与他多说说话。 “都过去了,家里没事的。”听完慕婕成絮絮的问话,慕绍堂只回了这一句,便专心逗怀里的小外孙女。 这孩子得来不容易,慕婕成喂养得好,柔儿长得雪白~粉嫩,软乎乎地像个面团子似的,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母亲和外祖母,她一点不认生,瞪着溜圆乌黑的眼睛看着眼前人。 慕绍堂鬓边有几根白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慕婕成十分心疼:“爹,二弟三弟都长大了,生意上的事多交给他们办吧,您辛苦了这么些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是的呢,我约莫老了,觉得这样能和柔儿玩一天。”慕绍堂摸摸小婴儿的手。 柔儿抓住他一根手指,紧紧的不肯松开,慕绍堂从袖袋里摸出一对金铃铛,挂在柔儿藕节似的手腕上,轻轻一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立时吸引了小娃娃的目光,她咧嘴咯咯地笑。 慕婕成不再说什么,她娘早死了,现在蔡氏也死了,这世间让他留恋的东西不多了,若这娃娃能给他一些安慰,倒是福气。 慕绍堂坐了会儿,见柔儿有些闹觉,便将她交还给慕婕成,起身要走。 “岳丈难得来,咱们翁婿一处坐坐吧。”苏瑾笑道。 慕绍堂于苏瑾有知遇之恩,当年在他的仕途上没少用心花钱,而后更把女儿嫁给他,如此,他们较寻常的翁婿关系更好。 “好啊。”慕绍堂满口答应。 苏瑾的书房不大,窗户却亮,这会儿,西斜的阳光投进来,正照在一株盛开的茶花上,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慕绍堂呷了口茶,随意地问:“暮春外祖身子可好?” 苏瑾撩袍坐在他一侧:“他好着呢,上个月,我听说,他在朝会上,吹胡子瞪眼与人大吵一架,把人家直接气昏过去了,他倒啥事也没有。” “这位老爷子可真是老当益壮呢。”慕绍堂浅浅地笑。 “岳父京中有事?”苏瑾投过来探寻的目光。 “无甚大事,不过一问而已。”慕绍堂摇了摇头。 苏瑾原配夫人林氏死了好几年了,慕婕成才嫁给苏瑾做了继室,但饶是这样,京中林家也十分不满,但苏瑾远在宁江城做个七品县令,又没有官复原职的野心,林家才一时拿他没什么办法。 慕绍堂心下暗忖,他纵使有天大的事,也不会自取其辱,送上门作践自个。 苏瑾前倾身子,关切道:“岳丈若是有事,但说无妨,我写信给暮春舅舅也是一样的,我与他关系不错的,我见邸报上讲,他最近升了官,调到兵部做了侍郎,主管马匹军械一类。” “没事。”慕绍堂仍旧微笑摇头,继续闲话道,“我听说,丁永道升迁到雅州去了,之前怎么半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苏瑾摇摇头道:“这事,我也是临时知道的,听说,原来的雅州茶马司正使,为谋取私利,暗地里和黑茶商买卖茶马,现被突然押解回京受审,据传,此事牵连甚广,连皇家都有人参与其中。” 慕绍堂却不认为这事是偶然:“按理说,边茶沿线不止川地一处,要想擢拔正使,陕、甘两处怎会没有能人,何须从内地调个完全不通庶务的人去呢。”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上头或许是怕他们原本就有勾结,相互遮掩,所以才硬塞个别处来的,能让他们多少避讳忌惮一点。”苏瑾想了想,猜测道。 连苏瑾都不知内里情形,慕绍堂懒怠问了,遂摆摆手道:“罢了,不说他了,新来的副使,我还没见过,改日让锦成去拜访拜访,总该联络下感情。” “新副使叫赵良洲,原本是府衙里的一个知事,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人还不错的。”苏瑾忙给他介绍。 翁婿两人又说了些别的,眼见着太阳快要落山了,慕绍堂离开了县衙。 他在街市上闲散地漫步,遇见相熟的掌柜,便和人家聊两句,也有老主顾认得他,少不得站住寒暄客套几句。 落日余晖撒在他黑色织锦长袍上,金芒闪烁,仿佛将天上的寒星缀满衣裳。 慕锦成和顾青竹在三生酒楼接待各家掌柜,直到暮色四合,方才见慕绍堂姗姗来迟。 “爹,大家都到齐了。”慕锦成迎上去道。 “那边开席吧。”慕绍堂挥挥手。 他走过柜台,见到里面的罗霜降,站定道:“弟妹,你也是慕家掌柜,也一起来吧,刚好锦成媳妇可以陪你。” “好,我就来。”罗霜降赶忙交代了董旭几句,跟着上楼了。 罗霜降安排的是最大最好的一间雅间,此时各家掌柜已经坐定,见他们进来,又赶忙起身招呼。 慕绍堂压压手示意道:“坐坐坐,大家都别拘着,之前一直忙贡茶,如今得了空,咱们也热闹热闹。” 他举起面前满斟的酒杯,接着说:“这里除了罗掌柜,其他人都是三生老人的,像杨大掌柜,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慕家,我慕绍堂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你们为三生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感谢了!” 慕绍堂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跟着喝了一杯。 大家难得聚得这么齐整,一时都十分有兴致,又有美食当前,喝酒聊天,好不欢畅,慕绍堂是东家,各家掌柜轮着敬了一杯也就罢了,回敬都是慕锦成代劳,他是小辈,少不得要多敬几个回合,表表心意。 待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慕绍堂又站起说:“我过几日要出去,到周边看看茶山,三生就交给锦成媳妇代管,各位掌柜可要多多帮衬她啊。” 粮铺掌柜关百昌笑道:“少夫人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之前红豆有些积压,我怕到了夏天被虫蛀了,这几日她给我出了不少点子,十分管用呢。” 周俭是个喝酒上脸的汉子,他说话直来直去:“老爷实在是有眼光,少夫人管铺子不比二爷差!” 慕锦成腆着脸敬酒:“周叔,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呀?” 周俭咕咚一口掀了酒杯,抹了下嘴道:“你这小子,摊着这么好的爹娘哥哥,还娶了那么能干的媳妇,你说我是夸你,还是骂你?” 众人皆笑,只有罗霜降捏着拳头,一言不发,坐在桌边。 她怎么听着慕绍堂这话说得十分悲凉? 莫不是……,她心里一惊,手心里全是汗。 “罗姨,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吧?”坐在她旁边的顾青竹抚了抚她的背。 “没事,约莫有些闷。”罗霜降低声道。 慕绍堂看到这边的情形,赶忙对顾青竹说:“这里酒气,油味大,你扶你罗姨出去吧。” 顾青竹应了一声,忙搀着罗霜降下楼。 “青竹,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罗霜降捏着顾青竹的手问。 她手上的汗凉了,也带走了温度,显得冰冷潮湿,顾青竹看见她眼中的急色,根本来不及细想她是怎么知道的,便连连否认:“没有啊,啥事也没有,罗姨怎么这么问?” 贡茶之事是天大的秘密,罗霜降怀着孩子,不要说顾青竹,就是慕绍台也不敢把这个消息,贸然告诉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罗霜降搓搓手,小声嘟囔道。 顾青竹本还想说几句安抚的话,却见门口有食客进来,只得将话咽了下去,帮着招呼客人。 楼上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宾主尽欢,方才一起下楼来。 门口早停着一溜揽客的马车,慕锦成一一安排,将各家掌柜送走。 待到慕绍堂和慕锦成夫妇回到府里,已经过了酉时,三人走到岔路口,慕锦成正想说话,却听慕绍堂沉声道:“你们跟我来一下。” 慕锦成看了眼顾青竹,两人茫然,只得和慕绍堂去了书房。 三人坐定,仆人上了茶。 “我打算明日一早启程去燕安城。”慕绍堂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啊?!”慕锦成忍不住惊呼,“熊叔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还有爹亲自去?” 慕绍堂拧眉:“慕家贡茶出了问题,事主被关进了监牢,而宁江城茶马司主管副使丁永道却升迁了雅州茶马司正使,这事怎么都透着古怪,我不亲自去,怎么能放心呢。” “这狗日的,上次他来督查,我就瞧着不对劲!”慕锦成忿忿道。 “爹,此去燕安城几百里路,你身子刚好,实在不能长途跋涉啊。”顾青竹担心道。 “对!青竹说的对,若一定要去,不如让我替您去吧。”慕锦成急切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 危机 听了儿子这般体贴的话,慕绍堂心中万分欣慰,他微微一笑道:“这次还是我去吧,燕安城中,我有熟识的人,你二叔还给我写了几张拜帖,到时上门探探消息,再做打算,你们放心吧,必然不会有事的。 倒是你们在家,一要妥当地看管铺子,二要照顾好你们祖母和母亲,这两件事,担子都不轻,我希望你们能挑起来,千万别让我失望。” 见他如此说,慕锦成只当他看不上自个做事,遂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则,老爹向来是十分稳妥谨慎的人,他只得点头答应了。 晚间,慕绍堂和卢氏说起这事,卢氏虽觉突然,却也知道拦不住,赶忙连夜收拾东西,穿的用的准备了一大包。 慕绍堂走近,揽着她不再纤细的腰身道:“不用这么多,不过十天半个月,我就回来了,切记,别告诉娘,免得她担心。” 卢氏忽然感到心中一阵针扎的疼,她往后靠了靠,倚在他的臂弯里,幽幽道:“你说过,以后要陪着我好好过的。” “嗯。”慕绍堂低声应道。 次日,天边刚一破晓,慕锦成和顾青竹就起了,他们赶到朝晖院时,慕绍堂正在吃早饭,卢氏不知去了哪里,并不在屋里。 “来得这么早,你们吃了吗?”慕绍堂穿着一件黛青色暗纹长袍,气定神闲地问。 “吃了。”慕锦成意外地吞了下口水。 他们两个昨晚研究了半天,总觉今日之行不同寻常,可见慕绍堂这般,又觉自个猜错了。 “今儿的鸡汁汤包味道十分好,你们也来尝一尝吧。”慕绍堂似乎没看见他眼中的疑惑,自顾道。 樱桃送上碗筷,慕锦成和顾青竹相互望了一眼,只得坐下,慕锦成吃得漫不经心,差点被滚烫的汤汁烫着。 慕绍堂接过热帕子擦手,淡淡地说:“你呀,做事还是得沉住气,心里有什么事,脸上就露出来,万万不行的,你这样,我如何放心将慕家和三生交给你?” “爹教训得是,但您此去会不会有危险?”慕锦成不管慕绍堂的责备,担心地问。 “这世上,何时何地没有危险?出门走在大街上,也可能被马车撞,我已经周密安排过了,你不必担心。”慕绍堂微微摇头。 “爹,这是九公主的玉佩和七王爷给的荷花灯,你带着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顾青竹将带来的小包袱放在桌上。 慕绍堂解开蓝色的细棉布,只见里面静静躺着黄玉牡丹佩,和两盏收拢的金瓣玉盏的荷花灯。 他取了一盏灯,道:“我只要这个就好,玉佩还是你带着吧,搁着失了光泽,没灵气了。” “好。”顾青竹将玉佩挂在腰间。 慕绍堂叮嘱道:“你们在家好生照料铺子,掌柜们都很好,可做主家的不能懒,凡事都推给下面人,迟早要出事的。” “嗯,我们晓得的。”慕锦成答应了,转头张望,“我娘呢?我怎么没见她?” “她昨儿说要上慈恩寺求平安符,我叫她不要去,可今儿天没亮,她就走了,约莫就要回来了。”慕绍堂望了望外间的天色。 今儿是个好天气,过了初夏,阳光一日日炙热起来,一早便将金芒遍撒,刺得人睁不开眼。 及到辰时末,卢氏匆匆而回,她将一个刺绣精美的湛蓝荷包挂在慕绍堂腰间,着意抚了抚,嘴唇翕动,不知念叨了句什么。 “好了,我该走了。”慕绍堂握了握她的胳膊。 卢氏一怔,冲他笑了一下:“早些回来。” “放心。”慕绍堂大步离开。 卢氏和慕锦成夫妇送到门口,直到慕绍堂的马车走过拐角看不见了。 慕锦成只觉身边的卢氏往他身上一歪,他低声惊呼:“娘!” 顾青竹赶忙伸手一把拉住,两人将卢氏扶了进去。 卢氏头疼未愈,又来回急急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心焦加上吹了凉风,病症又加重了,慕锦成赶忙派人去请谭立德。 都是积年的老毛病,一时发作起来,谭立德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用药将养着。 卢氏一醒,就把慕锦成和顾青竹赶到外头管铺子去了,她心里明镜似的,慕绍堂虽把事情说得简单,实则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出问题。 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对从小娇养的小儿子说的,只叫他们盯紧了铺子。 慕绍堂带着庆丰几人走了两日后,杨广儒让钱庄的脚力行雇了一条船,张大了帆,将一船沉甸甸的货送往燕安城。 钱庄的脚力行,表面上接些送货押货的零散买卖,最重要的是按杨广儒的安排,给各家分店倒腾现~货金银,平衡各处的库存和兑换需求,他们都是钱庄花钱养着的,手脚工夫不弱,为保万一,这次慕绍台还额外指派宁渡押船。 宁渡原是慕家军蛟龙营主将,天生神力,肩可扛鼎,擅使双锏,十分骁勇善战。 虽说有过军籍的兵士不得入燕安城,但宁渡是死里逃生,花名册上早被红笔勾去了名字,故而,慕绍台才敢让他押船进京。 陆路水路,一路平安,一晃就过去了数日。 慕锦成和顾青竹不敢懈怠,每日都到铺子里去,慕锦成每到晚上,就扳着手指头,和顾青竹盘算,他爹几时进燕安城,见了什么人,会遇见什么事。 慕绍堂临走时说是去寻茶山,他带人出南苍县,也被很多人看见,故而,当时并没有多少人起疑,可一走十多天没回来,且慕家二爷去了燕安城,眼看着已经一月有余还未归,南苍县渐渐传出不好的风声。 首先是三生粮铺被人连着抢购了好几日,这时节,小满将了,虽说南边的粮商还没过来,可早过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其他家的粮行都没啥大动静,偏三生被挤得水泄不通。 顾青竹让关百昌挂了限购的牌子,三生在灾年都没涨过价,此时自然更不会将囤货起价的罪名,揽在自个头上。 而后是三生珍宝行,温如礼进了一批大颗的南海珍珠,个个溜圆玉润,可之前一直有意要买的夫人小姐,突然以各种理由不买了,幸而,他听了慕绍堂的话,只进了原来的三成,虽说压了资金,却是不多。 再就是三生钱庄,每日来兑现的人比往日多了不少,杨广儒早按慕绍堂的话,在南苍县准备了足够的现银,就算存户全部兑换,他也能应付。 三生酒楼晚间的生意,第一次出现了空座的情况,听了这个消息,在家里养胎的罗霜降第二日立时赶到酒楼,从进的食材到厨师手艺,她仔细查了一遍,半点问题都没发现,可食客就是如退潮似的流走了。 而与三生产生鲜明对比的是钱家和宋家,这两家的生意不知为何,突然好得过了头,就连宋家那处破败了十几年的旅店都重新装修过了。 这所有的一切,容不得旁人不多想,市井流言一夜间便传开了,慕家的贡茶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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