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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了,我如何开口再要呢。” 两人说着下了车,慕锦成对街市店铺十分熟悉,很快就买到了相似的物品,又额外买了些点心笔墨书籍,备着送人。 顾青松进县学已经好几天了,教谕沈鸿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青松本就是好苗子,他又得了熊永年的提示,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将他交给县学里最年轻有为的夫子卫泽来教。 顾青竹和慕锦成赶到县学的时候,正赶上下午的最后一堂课,两人不便喧哗打扰,只得跟着仆人先去见沈鸿。 慕家三爷谁人不知,沈鸿收了礼物,笑着陪说话。 慕锦成最不喜读书,骨子里是不想来这种地方的,但他为了青松,言语上十分恭敬:“沈教谕,我内弟在这里读书,还请多多照拂。” 人都道慕家三爷秉性乖张,今日见着,分明是嫉妒他容颜的谣传,沈鸿的好感蹭蹭上涨:“三爷客气了,熊管家上次来,不仅交了二爷上次应允的善款,还另加付了一万两,慕家这次可是修缮学舍出资最多的乡绅,县学里适当照顾一下子弟也是应该的。” 慕锦成的嘴跟抹了蜜似的,什么好听说什么:“沈教谕果然是爱生如子的好夫子,我爹十分推崇您,可惜我不是读书的料,我只这么一个内弟,交到您手上,必定成材,将来也能为县学争光。” 沈鸿被恭维地眉毛都飞起来了:“那是当然了,别看顾青松年纪小,又是在乡下学塾念的书,可他聪明得很,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比一般的学生都好教,很得卫泽卫夫子的赏识。” 慕锦成看了眼顾青竹,有些讶然道:“卫泽?宁江城学政大人那位得意门生?” 沈鸿也颇为惊讶:“你们认识?这可就巧了,既是故人,那便更好办了。” 慕锦成心里沉了下,这个故人可不是啥好说话的,自个当初抢谁的马不好,偏抢了他的,被他告到衙门里,好似态度也不太好,这下报应来了,还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这会儿要走,只怕来不及, 因为仆人进来回禀,卫泽来了! 慕锦成硬着头皮站起来,拱手笑道:“卫夫子。” 他只盼着他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鸿不知他心里所想,上赶着介绍:“这位是慕三爷,这位是慕少夫人,就是顾青松的姐姐。” 顾青竹矮身行礼:“卫夫子,好久不见。” 卫泽看了看他俩,一下子想起之前的事,惊讶道:“你们……竟然……做了夫妻?” 顾青竹含笑致歉:“是呀,当初为了救我小妹,还抢了您的马,实在抱歉得很。” 卫泽摇摇手道:“这事当初已经说清楚了,我并未记在心上,三爷重情重义,倒是值得托付。” 慕锦成暗暗松了口气,这卫泽虽书生意气,倒是个直爽的人,比那些两面三刀的人好相处多了。 他笑着邀请:“咱们也算有缘,当初你的马救了青英,如今又做了青松的夫子,晚上三生酒楼,我请客,来不来?” 卫泽淡笑:“恭敬不如从命。” 慕锦成转而对沈鸿道:“沈教谕,您和县学里的夫子也一定要来!” 沈鸿自然一口应承下来,县学是清水衙门,三生酒楼的一桌宴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不说它的价钱,就光定位子就得提前三天,更何况那些地道的山珍海味,光想想,就忍不下口水了。 听见外面响起喧闹的声音,顾青竹站起来道:“这会儿散学了,我去看看青松。” “好,我让仆人带你们去。”沈鸿抬手叫进来一个机灵的小子,低声叮嘱了两句。 那小子领着顾青竹夫妇去了生员住处,那是一长排房子,散了学的生员,有的三五聚着斗草,有的在洗衣裳,还有的拿出碗筷准备去饭厅吃饭。 机灵小子将顾青竹夫妇带到一扇门前,慕锦成给了他一些赏钱,他喜滋滋走了。 顾青竹屈指在门上敲了敲,里头传来顾青松的声音:“张昭,你跑哪里玩去了,今日的书还没背呢!” 慕锦成推门,只见顾青松背身坐在书案前,正在写着什么。 落日余晖将门口两人的身影拉得印着墙上,顾青松回头,夕阳金灿灿的光给两人镀上了一圈亮影,刺得顾青松看不清。 他站起来,犹豫道:“阿姐,姐夫?” “青松!”顾青竹心里发酸,上前拉住他。 不知是太用功,还是在窜个子,顾青松依旧瘦的,长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 “臭小子,这里的伙食不好?你咋瘦得跟麻杆似的!”慕锦成随手翻了一下他书案上的书,立时就合上了。 一看整版竖排的字,他眼睛就花了。 “这里一切都好,隔几天还能吃上一回肉。”顾青松摇头。 慕锦成皱眉:“你这年纪吃食得跟上,明儿我让家里给你送饭,你这个样子,别说考秀才了,能不能熬过三天考试都难说!” “我不要!”顾青松一口回绝。 慕锦成终于知道,顾青竹的犟不是偶然,这个小舅子也不是好说话的。 眼见着两人大眼对小眼,顾青竹赶忙打圆场,两边劝道:“算了,大家都在县学学习,吃食自然是一样的,若我们专为他送饭,难免被人看做异类,这不是引得旁人孤立他,排挤他嘛。 至于青松,听姐的话,你最近确实瘦了,读书固然重要,可身体才是根本,有空的时间,你到鱼市街的面馆去,青山哥会给你做好吃的补补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 燕铁衣 “姐,我……”顾青松刚想说自个身体好,不用担心,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口一暗,他止住了话。 进来的正是张昭,他手上拎着湿漉漉的木盆,一看便是洗衣裳去的。 “顾家阿姐,顾家姐夫,你们来看青松啊。”张昭热情地打招呼。 “是呀,恭喜你考上童生,一点笔墨留着用吧。”顾青竹忙将准备的贺礼递到他面前。 “这……我怎么好意思呢。”张昭扭头看青松,胖胖的圆脸上,欢喜的笑容藏不住。 “青松也有,你们俩都是翠屏镇来的,又住一处,以后要一起学习,相互照顾呀。”顾青竹笑眯眯道。 顾青松站起来说:“我阿姐送的,客气什么,你只管拿着吧,上次夫子还说你墨里水兑多了,把字都写花了。” “那……我就谢谢了。”张昭将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方才宝贝似地接过,捧到自个书案上去了。 “这是你的,里面还有两件换洗衣裳。”顾青竹将包袱递给他,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这些,你收着,万一短点什么,我和爹没顾上,你就自个添置。” “阿姐,我不要,爹交过束脩了,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缺。”顾青松不肯收。 慕锦成一下来气了,杵到他面前道:“嘿,臭小子,是不是欠收拾!给啥啥不要,你这以后要和同窗出去踏青吟诗,赏景作对,难道揣两个馒头?这也太煞风景了吧,你若这样,叫我的脸往哪儿搁!” 顾青松下意识退了半步:“你凶什么凶!我收着就是了!” 这别扭劲儿! 慕锦成看了眼顾青竹,一副讨赏的表情,顾青竹掩唇俏笑。 “青松,今儿饭厅有肉,咱快点去,不然……”门口进来一个人,好似很熟稔地说。 “苏暮春!”慕锦成冲上去,惊喜道。 “小娘舅?你……你怎么来了?”苏暮春不确信地眨了眨眼睛。 “来看青松,也给你带了礼物。”慕锦成将另一份物品塞到他怀里。 “见过小舅母。”苏暮春行礼。 苏暮春的年纪比顾青竹大,这让她有些不适应,尴尬道:“别……别了吧。” 慕锦成摆摆手:“该有的规矩还是要的,但也只限于慕家,至于暮春和青松,他们是同窗,想做朋友,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必拘泥。” 说话间,门口走过三三两两的学子,叽叽喳喳说话,都是赶着去饭厅的。 “你们仨去吃饭吧,我们也该回了。”慕锦成对他们说。 看着他们结伴一起去了,慕锦成低声问:“青竹,你怎么没说带青松去三生酒楼吃顿好的?” 顾青竹睨了他一眼:“你没见苏暮春在这里都是和其他学子一起吃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例外,另外,你请教谕和夫子吃饭的事,还是不要让青松知道吧,他现在小,只管读书就好了。” 慕锦成拉她的手:“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两人离了县学,直奔三生酒楼,这会儿刚到饭点,食客不算多,罗霜降正在柜台后面和新来的掌柜董旭交代事情,见着他们,立时迎了出来。 “今天怎么想着出来吃饭了?”罗霜降笑问。 “我今儿请了县学的教谕和夫子,一会儿劳烦罗姨上些好菜。”慕锦成靠在柜台上,见小碟里有梅子,他便拈了一颗吃,许是太酸了,他只咬了一口就吐了。 “一桌菜而已,小事儿。”罗霜降转身对董旭道,“你去厨房吩咐一声,搛好的烧一桌。” 董旭应了一声,撩袍去了。 罗霜降身形依然苗条,顾青竹好意提醒:“罗姨,你怎么没歇着?” “说起来好笑,我这也不知怀了个什么,我听旁人说,妇人怀子,必定吐得死去活来的,到我这儿,除了想吃酸的,根本啥动静也没有。”罗霜降连吃了两个梅子,眉开眼笑道。 “有些人体质特殊,不吐也是有的,但还是要格外注意些。”顾青竹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嘴里却已经口水泛滥了,看着就觉得太酸了。 罗霜降点头道:“你们父亲也这么说,我晓得,这孩子来得不容易,董旭是你爹力荐给我的,我打算教他一段时间,等他能接手了,我就回家养胎。” 三人正说着,一个小伙计来回话,后厨一个师傅没来,活一时忙不开,罗霜降匆匆去了。 慕锦成盯着顾青竹的荷包道:“给我一张银票。” 顾青竹捂着荷包,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吃一顿饭哪里要用一张银票?” 慕锦成催促:“你快给我吧,一会儿客人就要到了。” 攒钱不容易,顾青竹不想给他乱花,可这会儿酒楼到处都是人,也不好与他吵,她只得解开荷包,里面一百五百的银票上次都给了莫天林,只剩一千两的了。 “就要这张。”慕锦成探头过来瞧。 “等会儿回家,你要是说不清将钱用到哪里去了,我可得和你算账!”顾青竹将银票用力拍在他手上。 慕锦成将银票收到袖袋里,笑问:“那我要是办得好,是不是有赏?” 顾青竹从鼻子里低哼了一声,没睬他,这个花钱如流水的主,还能指着他办出什么物超所值的事? 慕锦成得了钱,又逗了会儿顾青竹,外间的天就黑了,沈鸿和县学里七八个夫子都来了。 满面笑容的慕锦成迎上去说话,领着他们上了三楼雅间。 顾青竹不便同席,只在柜台里坐着,帮着招呼客人,晚间的三生酒楼,人来人往,座无虚席,有来迟的,散坐在柜台前等桌,顾青竹让小伙计泡了茶,上了些小点心。 有客人玩笑道:“三生酒楼就是不一样,连等座的茶水都是炒青呢。” 与他同来的接口说:“这就得说,罗掌柜大气了,有这一口鲜香喝着,比那茶楼也不差了,再长的时时辰也等得。” 众人皆笑,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食客去去来来,流水似的,罗霜降处置了后厨的事情,很快回到柜台里,点菜结账,虽忙碌却麻利得很,顾青竹几乎插不上手。 刚得了一点空闲,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体己话,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来定酒席,罗霜降扒在柜台上和他细细定菜单。 这时走来一个男子,约莫三十岁上下,高大魁梧,深目美髯,穿一身藏蓝长袍,一双鹿皮靴沾着细细的灰尘,好似远行人,一看就不是宁江城本地的。 “老板,结账!”他开口道。 他的话音,有点像金宝珠的燕地腔,但却有些生硬。 见他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顾青竹指了指墙边一行字:“我们这里只收现钱的,再说,您只有一位,用不了这么多钱。” “统共多少?我身上碎银不多。”男子讪讪然笑了一下,探手到袖袋里摸钱。 罗霜降的目光瞥过来:“一份酱牛肉,一只烧鸡,一碟辣椒炒肉,一坛蓬莱春,一共九两八钱银子。” 男子摸出一个银锭,笑道:“老板娘好记性,我给十两银子,多的,向您打听个事。” “你想问什么?”罗霜降多看了他一眼。 男子礼貌地问:“你这里既然是三生酒楼,那么三生茶行可是你们一家的?” “是一家,你有何事?”罗霜降与顾青竹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听说,三生茶是今年的新选上的贡茶,特意慕名而来采购。”男子搓搓手道。 顾青竹开口说:“是贡茶不假,可你来迟了,东市茶市早些时候就结束了,现下三生只有硬片蒸青炒青,价钱不高,但品质却不可与旗枪雀舌同日而语。” 男子有些讶然她的年纪,眯了眯眼:“你是?” “她是三生慕家少夫人,你要买茶,问她就对了!”一旁的食客抢着说。 “原来是少夫人,失敬失敬。”男子拱手,“我从南方一路至此,路上耽搁了行程,可既然来了,不管怎样,总要多少买一些回去,才不枉此行。” 顾青竹矮身回礼:“先生明日去茶行吧,蒸青炒青都有,旗枪和雀舌应该还有一些精品蒸青茶饼,你若想要,也可买一些。” 男子一下子有了兴趣,高兴道:“在下燕铁衣,京城人氏,开了家小店,以卖茶为生,我想预定贵行明年的旗枪或雀舌炒青,不知可否?” 顾青竹有些讶然:“预定?你连三生的茶都没见过,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谁说我没见着?”燕铁衣淡淡一笑,“刚才,我还向跑堂的小哥讨了一杯来喝,再说,那些食客说的,又岂是假话?” “既如此,你明日和邓掌柜说吧,预定多少,让他记下来,明年除了贡茶,优先卖给你。”顾青竹点头,有些纳罕这人生得粗犷,心思却十分细腻。 “我今日既然遇见正经主子,又何必多费一遍口舌。”燕铁衣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柜台上,“我就要这个数的。” “一千两?”顾青竹翻过来一看,以为他喝醉了,“今年雀舌炒青最高卖到三百文一斤,你这一千两,起码得三千斤。” 燕铁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这里一斤只卖三百文?去年蒸青茶饼贱卖到几十文一斤,南边谣传了这个价,但有市无价,今年外头可以买到一些,但要一两银子一斤!” “啊?”顾青竹吃惊,旋即又释然了。 难怪那些茶商半夜就来排队,还把炒青的价钱一抬再抬,原来一转手就可以赚这么多! “这样吧,我只要一千斤,旗枪雀舌都可,价钱多退少补,少夫人,你看这样如此?”燕铁衣十分有诚意地商量。 第三百五十七章 惊变 “行。”顾青竹应了。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炒茶工再经过夏茶秋茶一番练手,残次品会越来越少,明年除去贡茶,一千斤炒青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便说定了!”燕铁衣一脸喜色。 罗霜降准备了纸笔,顾青竹现写了一张字据,交给燕铁衣。 待他走了,顾青竹还有些不确定,她拿着银票看了又看,问:“罗姨,这张不是假的吧?” 罗霜降前世被无良姐夫卖给一个富商做小妾,陪着他四处应酬,没少见这种银票,她瞥了大红印鉴道:“这是燕安城金家的银票,整个大黎国任何一家钱庄都可兑换,如何做得了假。” 顾青竹小心收了银票,又一次抬头看楼上,罗霜降笑着说:“你放心吧,锦成没事,我让小伙计上的是淡酒,那些个读书人酒量不大,不过是图个风雅,大家亲近亲近。” 正说着,就听见楼梯响,一个苍劲的声音低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接着一个青年欢快地接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好诗,好诗,慕兄好才情啊!” 一众人等迤逦下楼来,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醉眼迷离,却又精神激昂亢奋,嬉笑着相互搀扶,就连沈鸿也聊发少年狂,和青年夫子们,一起高声吟诗。 外头的马车是早就安排好的,顾青竹站在门口相送,几个小伙计麻利地将一群东倒西歪的夫子们送上马车,赶车人一挥马鞭,哒哒地走了。 最后下来的是慕锦成和卫泽,两人手抓着手,好似故友重逢,一直絮絮说个不停。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卫泽面颊通红,目光狂热,他连念数遍,感慨道,“慕兄,你从商,可惜了!” “我不过是侥幸,还是夫子们的诗寓意深远,感天动地,尤以卫兄为首!”慕锦成恭维道。 “慕兄过谦了,我们改日再一起聚会唱和如何?”卫泽脚下踉跄,心里却明镜似的清楚。 “好呀,待到端午,我再攒一个局,大家聚一聚。”慕锦成连连点头,随之,话锋一转道:“我那内弟初投到你门下,还请多多教导,下次也好带出来见识见识。” 卫泽被外间的风一吹,酒气散了散:“你放心吧,青松极聪慧,假以时日,中个秀才举人,不过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 “说实在的,不是我吹牛,我这个内弟,我还真不担心他学业,只他身子单薄,还请卫兄在饮食上额外关照一二。”慕锦成说着,将银票塞到他手里 。 “这是做什么?我是他的夫子,如何能收这个钱!” 卫泽推拒,头重脚轻地直打晃。 慕锦成一把握着他的手:“我晓得卫兄清廉,这真不是贿赂你,只想你借夫子之名,给青松弄点吃的,他身子强健了,才能更好的学习,这是个长长久久的事,哪有叫你白掏钱的道理。” “既如此,我且收着,你这个姐夫也不容易,我会帮你照顾的。”卫泽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他的月例有限,真没有多余的钱,给一个半大小子添菜,于是,他也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 一辆空马车停在阶下,慕锦成亲自将卫泽送上马车,还嘱咐车夫赶慢点。 慕锦成回到酒楼门口,握着顾青竹的手问:“你吃晚饭了吗?” 顾青竹眨眨眼,刚才一直忙个不停,觉不出来饿,竟将吃饭忘记了。 “咱们回去吃,还是在这里吃?”慕锦成一看她傻了的样子,就知道她没吃了。 “回去吧,罗姨太忙,咱们别裹乱了。”顾青竹摇摇他的手。 慕锦成轻笑,两人进了酒楼,与罗霜降告辞。 蕤华院的小厨房有了柳婆子打理,什么时候想吃都行,故而,他们虽然回来迟,但很快就有三菜一汤端了上来,慕锦成在酒席上光陪酒吟诗了,饭菜都没怎么吃,这会儿,刚好陪顾青竹吃一些。 “你今儿又背了谁的诗?”顾青竹一针见血地问。 慕锦成哈哈笑:“还是媳妇了解我,诗仙李白的,要不要我背整篇给你听听?” 顾青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见过夫子们的狂喜,半点感觉也没有,五花马,千金裘,换点什么不好,非要喝酒,酒喝完了,不当饱,还磨折人。 比如这会儿,刚吃了饭,慕锦成就开始借酒撒疯,一会儿要抱抱,一会儿要亲亲,跟个黏糊糊的虫子似的,霸着她,缠着她。 今晚没来由的闷气,外间一丝风也没有,顾青竹被他闹得一身汗,好不容易挣脱他的魔爪去洗漱。 “我今儿聪明吧,将钱直接给了卫泽,松弟能拒绝我们,可不能拒绝夫子。”慕锦成洗漱后,散着头发,往顾青竹睡的软榻上躺。 “这里睡不下两个人!” 顾青竹推他。 慕锦成躺不成,就拉顾青竹:“那你和我睡大床嘛,我都好了,不怕你碰。” 顾青竹哪敢让他用力,赶忙坐起来道:“你小心你的伤,再抻裂了,娘非得杀了我。” 见她一脸无奈,慕锦成伸手兜住了她的膝盖和腰肢:“我抱你!” 顾青竹很轻,比他每日练习的石锁重不到哪儿去,他轻轻松松就将她抱在怀里,这可吓着了她,这会儿已入了夜,她不敢叫,也不敢动,只得一把揽住他的脖子。 所幸从软榻到床不过三五步,转个身就到了,慕锦成将顾青竹放在床上,见她红透了脸,只在她眉心吻了吻:“别多想,快睡觉。” 顾青竹气得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钻到被窝里去了。 慕锦成笑着走到桌边吹了灯,借着赤金珠的光放下帐幔,躺下时,长臂一伸,将顾青竹揽在怀里。 肩上的伤还要养些时日才能大好,可他等不及,身边好似空了许久,今夜怀中又有草木清气萦绕,让他十分安心。 两人相拥而眠,顾青竹逐渐熟悉习惯他的怀抱,厚重宽广,给她安稳与熨帖。 暗夜漫长,慕锦成踢了被角,半条腿露出了被子,这才刚过立夏,竟如此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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