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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马,留他同乘一辆马车,顾青竹听了,垂下眼眸,折身去坐了自个来时的车。 慕锦成回头看她,正见她背对着他提裙登车,连一个挽留他的眼神都没有。 “没心肝的丫头!”慕锦成暗恨,索性坐了卢氏的马车。 两人回到蕤华院,各自洗漱,今儿跑了很多路,又生闷气,俱都累了,顾青竹晚饭只喝了一碗粥,就回内室去了。 待慕锦成进内,就见床上帐幔低垂,脚踏上摆着顾青竹的绣鞋,想来她先睡了。 虽说那低垂的帐幔不过薄薄两层,却像阻挡彼此的城墙,平日里,就算谁先躺下,也不会放帐幔,定是等两人一起的,可今日…… 慕锦成在桌边坐下,给自个倒了一盏茶,慢慢一口一口轻啜。 床上的顾青竹身心俱疲,可偏偏睡不着,她清晰地听见他喝茶的吞咽声,他足足喝了五杯,却还没有睡觉的打算,她有些悔自个在慈恩寺的态度,又恼自个不该先放了帐幔。 久久不见外间动静,顾青竹忍不住起身撩开帐幔,却见慕锦成趴在桌上,似是睡着了。 她忙趿拉上绣鞋,走到他身旁,轻轻推他:“怎么在这里睡,仔细着了风寒!” “青竹!”慕锦成猛地转身,一把抱住只着月白里衣的顾青竹。 第二百八十章 宋允湘跳湖 她的双手搭在他肩上,第一次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抱着,良久,春夜的寒意爬上背脊,冷得顾青竹打了个寒颤,慕锦成双臂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自个的骨血里。 “慕锦成,清明之后,我定是要走的,你……只当我亏欠你的,山林我算你一半股,另外……”顾青竹声音低低的,这会儿更低了几分,“你若……觉得……,我也可……” 说着,顾青竹反手开始脱慕锦成的衣裳。 他一把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扬起赤红的眼眸,笑得凄凉:“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堪吗?” “不……是我不好。”顾青竹哽咽,“我们本是云泥之别,我有我一定要去做的事,你待我极好,我除了……,又拿什么回报你!” “我是想要你,从来没有避讳,但我要的不是这种,用报答来偿还!”慕锦成死死握着她的手,面色惨白,心头寸寸滴血。 自个真的暖化不了她吗?她宁愿拿身体偿他,也不肯爱他! 顾青竹被他的骇人的面色吓住了,蚊吟道:“我们合离后,我肯定不会再嫁的,我……你……”她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一时还没说明白,就已经红了脸,哆嗦着没法再说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慕锦成脱下外裳披在她身上,“你好好来,好好走,是我没出息,何必糟蹋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他年,你若没有遇见意中人,我慕锦成还会再娶你一次!” 顾青竹压抑地哭,哭得梨花带雨。 哪里有什么意中人,他早偷了她的心! 慕锦成裹紧她,她虽仍旧是瘦的,但女孩子像花骨朵儿似的,也许一日,或许几夜,她就悄悄饱满起来,这会儿的顾青竹早不是初见时的一马平川了。 “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跟爹学管铺子。”慕锦成忍了忍,哄她,“是要我抱你?” 顾青竹摇头忍泪上床,慕锦成拧了热帕子:“把眼睛捂捂,明儿见人呢。” 她极听话地将热帕子搭在眼睛上,虽是不哭了,却一直不停地抽气。 慕锦成又换了一条,塞到她手里:“把脸擦擦!” 顾青竹依旧不说话,胡乱擦了,递还帕子,便歪到里间睡了。 到底是累了一天,适才又哭了一场,待慕锦成洗漱回来,顾青竹已经睡着了,他挨着她躺下。 “丫头,你执意走,我可以放你,但你一定等我,所有的烂桃花,一朵都不许有,我必定全给你掐了!”他将她揽在怀里,睡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第二日,慕锦成早起练了剑,和顾青竹一起吃早饭,茯苓亲自送了凤梨酥来。 顾青竹接了,轻声说:“茯苓姐姐,这大清早的,你打发小丫头送来就是了,母亲那里早间那么忙,怎么能离的了你。” 茯苓偷眼看了看两人面上神情,一个眼皮微肿,另一个神态自然,显然是和好了,遂笑道:“夫人新得的,想着给你们尝尝,怕你们晚间回来不新鲜了,这才催着我来的。” 慕锦成翘着二郎腿,拈了块凤梨酥道:“我瞧着是我娘不放心,让茯苓姐姐来看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闹得把蕤华院的屋顶掀掉吧。” “三爷惯会与我玩笑,两位主子今儿都有大事忙,我就不耽搁了。”茯苓笑着行礼告辞去了。 “我去换衣裳,不能让爹和二哥等。”顾青竹匆匆吃了粥,起身进了内室。 不大会儿工夫,顾青竹换了身宝蓝的长袍,头发绾起,只用同色发带束着,她生得黛眉杏眼,有股子女孩子少有的英气,这般男子的衣裳穿上身,活脱脱就是个淡雅清嘉的粉面小公子。 慕锦成一时看呆了。 “我穿的不对吗?”顾青竹头一次穿,有些担心道。 “咳……右玉!”慕锦成尴尬地咳了一声,转头朝外间喊。 右玉闻声进来,看见顾青竹也是一愣:“少夫人?” “你把她的眉毛画浓些,面色再抹黑点。”慕锦成吩咐道。 “这……”右玉为难。 慕锦成心里微恼,抢白道:“什么这那的,她是去学经管,又不是去出风头,各处的大掌柜都是五十开外的年纪,最是守旧,不喜长得好看的草包!” 这说的是人话吗?他自个就是那个啥,也没见各处掌柜怎么嫌弃他。 右玉不敢说,顾青竹倒是挺信他的话,拿了螺黛递到大丫头手上。 顾青竹再出来,已经完完全全像个少年郎了,乌黑浓密的眉毛,浅麦色的肌肤,唯有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和忽闪的长睫毛让人过目不忘。 “走吧。”慕锦成恨不能用墨镜将她那对美目遮住,可这里啥也没有,也就想想罢了。 在门口等了半盏茶的工夫,慕绍堂和慕明成也出来了,见着慕锦成身边的顾青竹,父子两人俱都一愣,尤其是慕绍堂,若不是顾青竹曲身行礼请安,他差点没认出她来。 慕绍堂本还担心不好和各处掌柜的介绍顾青竹,见她这般装扮,倒是省事,遂嗯了一声,若无其事负手走了。 “弟妹既穿了男装,就行男子礼吧。”慕明成走过她身边,低声道。 “啊?好。”顾青竹连声应了,她看了眼慕锦成,急急地跟上去。 慕锦成看着顾青竹坐在车辕上,庆丰吆喝了一声,马车嗒嗒得走了,他翻身上马,自去聚宝钱庄。 廖青昨日和金福谈妥,两家共同管理钱庄,两家小主子,肖骏和慕锦成也由他俩一起教,几时教会,几时正式移交。 肖骏背负父亲的冤屈,慕锦成为了顾青竹,两人难得舍了懒性儿,一本正经地学,廖青和金福自然是倾尽所有的教。 慕锦成前世学的是经济管理,虽大学没正经好好上,但多少懂一些,人又聪明,当真用了心,倒真学进去了。 做男子打扮的顾青竹,跟着慕绍堂和慕明成到各处铺子里去,掌柜的见她低头顺眼,只听只看,不言不语的,只当是私学里的新出来见习的,并不放在心上。 平日里慕绍堂应酬多,顶多在铺子里听听有什么大事和棘手的事,关键的时候拿个主意,定个法子,其他的时候,都是慕明成带着顾青竹视察各处铺子。 因着她的男子打扮,又不曾开口与人说话,故而,两人同行,并没有引出什么非议,何况,顾青竹谨守做下人的本分,并未与他同乘同坐,自然心里坦然。 慕明成见她虚心上学,并不以得了妙机亲传而自傲,心里对她颇为赞赏,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故意多说些缘由和方法,变现地教她。 顾青竹聪慧,又肯用心琢磨,不过几日,已经将各家铺子都熟悉起来了。 两夫妻日日忙得脚不沾地,晚间说的也是白日遇见的各种事情,彼此互相提点,举一反三,愈有进益,感情倒比往日更融洽了,只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分别在所难免,两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提,只夜夜相拥而眠。 这日晚间,慕锦成和顾青竹归来,刚换了衣裳,在朝晖院陪着卢氏吃饭,却见茯苓面色难看地来回:“夫人,表小姐跳了风园里的湖!这会儿已经着人去请谭先生了。” “这是怎么说的?她的丫头念棋和跟着的婆子们呢?”卢氏啪地放下筷子,皱眉道。 “听园子里喂鱼的婆子说,表小姐只身一人,并没有看见旁人,若不是她恰巧经过,只怕是……”茯苓咬住唇,不敢说下去。 “她为啥想不开?”慕锦成狐疑地问。 卢氏气得不轻:“她前几日冲撞了你祖母,老夫人让我赶紧给她寻门亲事,早些定下来,等下半年就把喜事办了,可她倒好,整个南苍县叫得上名号的人家子弟,她都看不上,还到老夫人那里说刁话,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好似我对这个姑奶奶家的外甥女多不上心,这会子又闹这一出,是想怎样!” “都不愿意?难道允湘心里有人了?”慕锦成偏头看了眼顾青竹。 卢氏叹口气:“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遇见什么人,就算是鬼迷心窍,心有所属,大可说出来,哪怕是家境穷点,只要肯上进,慕家又不是帮扶不起,就拿宋家来说,姑奶奶都去了这些年了,不还是大把银子往里填么!” “她不是看上二哥了吧。”慕锦成咬着鸡腿,突然想起外间流言,信口说道。 “呸,你胡吣什么!”卢氏朝地上唾了一口,“慕家怎么说也是大族,外头什么人家配不上,再说,慕明成早定了谭子衿,你爹心里想什么,你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么,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任谁也拆不了!” “母亲别生气了,我想表小姐也不是真心寻死,我记得园子里喂鱼喂鸟都是有定时的,她约莫不太想这么快嫁人,所以才这般吧。”顾青竹给卢氏盛了碗鱼翅羹,小心地劝。 “那丫头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往日看着都是好~性儿的人,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愈发作起来,老夫人说的对,女大不中留,早些嫁出去方是正经。”卢氏没心情吃饭,喝了两口羹,便扶着茯苓去了槿华院。 慕锦成看向顾青竹:“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去看看吧。” “你去吧,她一向与我不对付,我就不去招人嫌了,免得给她添病。”顾青竹低头擦手。 慕锦成往后一倒,歪在椅子上:“算了,我也累一天了,再说,她是大姑娘了,我也不适合到她院里去,待会儿,让右玉去看看吧。” “你……真不去啊,你们别为我生分了。”顾青竹有些局促地扭帕子。 第二百八十一章 顾青竹去哪儿了 慕锦成夺了她的帕子,拉她起身:“她终究是宋家人,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我们往后只是亲戚,能帮衬自然帮衬,若是日后为了生意争抢起来,难道还要让的?” 顾青竹默默无言,跟着慕锦成回去。 及到蕤华院,慕锦成立时吩咐右玉开了箱子,取了些滋补的药膏送去槿华院,两人自顾洗漱安寝。 槿华院内室,宋允湘盯着桌上那些滋补膏,仿佛是顾青竹,她眼中好似有万把飞刀,只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府里各院都来看望,就连惯常爱清净的慕明成都隔着屏风来问过她,只有慕锦成和西府是派丫头来的,西府二舅是长辈,她自然不好计较,而慕锦成不来,必定是顾青竹撺掇的。 最近,大舅母一味给她找男人,想把她打发掉,她若不是被逼急了,谁乐意跳进又冷又腥的湖水里,踩一脚烂泥,她今儿这么一闹,又在老夫人跟前装足了可怜,这下可算是得了清净了。 宋允湘这般想着,恨意难消,忽然,鼻头发痒,打了大大的喷嚏。 “小姐喝药吧。”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怯生生端了一碗药汁来。 宋允湘刚想端,就被烫了手,怒道:“作死了,这么烫,不会晾凉些吗?” 小丫头慌得赶忙跪下:“念棋姐姐和李嬷嬷都被关起来了,我……我没做过这个!” “算了,算了,放在凳子上,我待会儿喝。”宋允湘烦躁地挥挥手。 小丫头搁下托盘,躬身退出去了。 宋允湘半点也不想喝药,她只怕病得不够严重。 这天夜里,宋允湘受惊吓着了凉,突然起了高热,东府又闹腾了一回,因着她没人看顾,念棋和李婆子很快被放了回来。 第二日,慕锦成和顾青竹依旧一早出门,昨儿被闹得没睡好,早起没什么胃口,顾青竹只吃了一碗鸡蛋羹,慕锦成怕她饿,又不好与人要吃的,遂用帕子包了些核桃脆和芝麻酥,让她带着。 为着宋允湘的事,慕绍堂昨儿和卢氏吵了架,晚间歇在蔡姨娘院里,这会儿还没起,平日里,他惯是如此,慕明成也大抵知道,父亲难过美人关,他对蔡姨娘这种以色事人的没好感,况且这会儿还大着肚子,如何伺候得了人,想想都很别扭。 三人在府门前等了会儿,慕绍堂仍旧没有出来。 “我想起来,父亲今儿要到茶马司去,我们先走吧。”当着顾青竹对面,为了慕家颜面,慕明成不得不为慕绍堂遮掩。 “嗯。”顾青竹低低地应了一声,跟着他去了。 慕锦成依旧骑马,他一路想着,怎么把现代管理方式引入钱庄,既合情合理,又不让人生疑。 他想得出神,一时信马由缰,所幸清早的街市,行人寥寥,偌大的青石板路,只他一人一马而已。 身后突然传力车马碌碌的声音,一个男人惊喜道:“锦成,好久不见!” 慕锦成勒住马缰绳,回头望去,只见钱溢从车厢里伸出那张青白的肾虚脸,朝他笑眯眯地招手。 “难得,你这一大早,是埋尸还是盗墓去的?”慕锦成扬起桃花眼道。 钱溢催着马车与慕锦成并行,口中埋怨道:“你这张嘴,不损我不得活是吧。” “瞧你这一脸菜色,是小翠嫌你不中用,把你赶下床了?”慕锦成继续挖苦他。 “你也太小瞧我万花楼的姑娘了,就是八十拄拐进去的,也能伺候得像十八小伙一样,夜夜七次!”钱溢张嘴胡说八道,目光龌龊。 “你悠着点,仔细闹出人命来!天下钱赚不完,该积德积德,该修心修心。”他的话,让慕锦成恶心,他抖抖缰绳,驱马前行。 “嘿,你等等我,我话还没说完呢!”钱溢抢过车夫的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 辕马受惊,嘶叫着往前冲,慕锦成不想一早上闹出什么糟心事,只得带住缰绳。 “你能有啥正经事!”他没好气地问。 “我刚才看见你家二爷的马车了,车辕上坐的那个小子挺标致的,他是新来的?我咋不认识?”钱溢谄媚地笑,一脸猥琐。 “你少打我家人的主意。”慕锦成沉下脸,冷哼道,“钱溢,你在外头做什么,我管不着,但爪子太长,信不信我剁了喂狗!” “哎呦喂,我不过见着了一问,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你家人,你家人,叫这么亲热,你若早看中了,与我明说,我还能和你争嘛。”钱溢腆着脸道。 “我赶着有事,懒得和你废话!”慕锦成抛下这句硬邦邦的话,一踢追云的肚腹,飞奔而去。 “哼,慕三爷,我看你能护到几时!”钱溢面上阴恻恻的,看着他的背影,撇嘴咂摸了一下,“那人到底是男是女?管他男女,我都要定了!” 慕锦成被钱溢坏了心情,又惦记顾青竹,一整日心神恍惚,及到下午,算错了账,所幸只是在后头复核,并无多大影响,廖青见此,只当他又犯了少爷脾气,忍不住说了他几句,可他心不在焉,连着又错了两次。 不待廖青再说,慕锦成便起身道:“我昨儿夜里没睡好,我先回去了,免得耽误事。” 金福见他面色确实不好,遂送他出门。 慕锦成骑了马,佯装在各家铺子转了一圈,许是走岔了,他几乎转了遍,也没有找到顾青竹,这一晃就到了傍晚。 他瞅瞅天色,想着,这会儿,他们约莫也该回家了,他便不找了,调转马头回家。 刚进蕤华院,慕锦成便问:“右玉,少夫人回来了吗?” 右玉正坐在廊下绣花,她放下针线道:“没有啊,爷今天回来得也晚。” 慕锦成的右眼皮一个劲地跳,他折身出了蕤华院,直往玉兰院疾行。 慕明成爱清净,玉兰院比不得蕤华院,伺候的人少,慕锦成猛拍院门,隔了会儿,安溪方来开门。 “三爷,你怎么了?”安溪看着满头大汗的慕锦成道。 “我二哥呢?”慕锦成心急火燎地问。 “二爷先前回来过,在门口捡到一封信,看完之后,连杯茶都没喝就走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安溪惴惴不安问。 “信?给我看下!”慕锦成挤进门内。 安溪一时也慌了,提裙飞跑:“我这就去书房找!” 慕明成平日里不喜旁人进他的书房,这会儿,慕锦成也顾不得了,直直地闯了进去,将书案上的账册挨个翻了一遍。 没有,啥也没有! 慕锦成头上的汗滚滚地冒出来,他心中万分不安。 “你继续找!”他情知这里不会有,但仍不死心。 既然慕明成回来了,顾青竹必然是一起回了,可她没回蕤华院,到底去了哪里? 老夫人和夫人那儿,他们两人向来都是等回来换了衣裳,同去的,断不会一人独往,再则,蔡姨娘宋允湘对她都不友好,她万不会去,至于慕婉成,她太小,根本说不上话。 她又不是爱玩闹的人,不会去风园赏景,西府的罗霜降这会儿肯定在三生酒楼忙生意,也不会找她说话。 顾青竹,她到底去了哪里! 慕锦成一路走,一路想,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头绪,他一抬头,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府门前,他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仆,赶忙上前问:“你们可见着少夫人回来了?” “少夫人出门了吗?”门口的男仆讶然道。 “是每天早上,同我们一起站在这儿的那个少年,她今儿穿着梅子黄的长袍。”慕锦成这才想起来,顾青竹换了装扮,门口的人认不出来。 “啊,那是少夫人啊,她先前就和二爷回来了,只是她被一个丫头拦住说了几句话,又匆匆出去了,我们只当她有事,并没有问。”一个稍高的男仆恍然大悟道。 另个清秀的男仆接着说:“对的,对的,二爷隔了会儿也出去了。” “丫头?哪个院里的?”慕锦成迫不及待地追问。 “不晓得,瞧着面生的很。”男仆们俱都摇头。 慕锦成拧眉道:“你们可听见她们说了什么?” “我听着,好似说什么面馆?”那个稍高的男仆摸着下巴,努力想了想,旋即放弃道,“那丫头说话太轻,我们没刻意听,只知道这个。” 面馆?是丁家面馆出了事,还是顾家面馆有了问题? 慕锦成不及细想,翻身骑上追云就跑。 他在南苍县向来恶名在外,这般纵马长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撞翻小摊,掀倒货架,街市上行人纷纷避让,留下满街狼藉和骂声,一路扬长而去。 “青竹来了吗?”慕锦成跳下马,直扑丁家面馆。 “没有啊!”方奎惊讶地说。 这会儿正是上客的时候,店里的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顾青竹就算来,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鱼市街那边也没事吧?”慕锦成见他们一个个安然无事,心中巨石愈发下沉,只是不死心地问。 方奎突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那边生意有了起色,青山刚还赶着马车来拿肉包子,青竹到底出了啥事?” “她不见了,慕家看门人说,听见一个丫头和她说什么面馆,她就匆匆出门了,可你们都没见她,她能去哪儿?”慕锦成捂着脸,全身慌得发抖。 “我们没去慕府,也不认识什么丫头。”方奎说着,扯下袖套,“青竹必是被人诓骗了,我们得去救她!” 第二百八十二章 寻人 “大丫,别做面了!”方奎冲进厨房,对顾大丫大声嚷道。 随即,慕锦成起身朝饭厅的食客抱拳道:“各位见谅,店里有些事,得马上关门出去,为表歉意,今日餐食免费,请诸位明日再来,依旧不收钱!” 食客大多是附近的邻居,一听这话,面面相觑,主家既如此说了,显然是遇着难事了,两餐免费,诚意满满,全没有闹的由头,于是吃完的,没吃完的,皆都呼啦啦起身走了。 “青竹怎么会不见了呢?”顾大丫听了方奎的话,吓得面色惨白。 “大丫,我和方奎先商议着,你快去把你哥找来,若是遇见张西,也叫他速来。”慕锦成灌了口茶,强打起精神。 这会儿,顾青竹必定出了事,他得抢时间找她! “嗳,我这就去!”顾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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