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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下。 “你们回去吧。”卢氏挥挥手,继而又说,“青竹,明天你来处置府里的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她行不行 “我?……不不不,不行!”比起突然被卢氏叫了名字,更让顾青竹震惊的,是她说出的话。 “我明日是肯定不行的,你若拒绝,我只好让宋允湘接手,你服气?!”卢氏脸色苍白,目光冷厉道。 顾青竹猛地抬头:“娘,你都知道了?” 卢氏半点不理,毫不客气地说:“你们私底下闹什么,我懒得管,你既做了慕家少夫人,就注定不能像乡野农妇一般,太太平平过一生!你要么拿出少夫人的气度来处理事情,要么像个窝囊废只配被人欺负!” 顾青竹哪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宋允湘一旦在慕府主事,自己定然落不得什么好。 慕锦成见顾青竹沉默不语,只当她怕了,遂求情道:“娘,青竹才来,跟您学习掌家也没有多少日子,哪里能独立做得了这事,你不是为难她吗?” “我的儿,谁活在这世上不为难?你不想我为难你媳妇,难道是想逼我明儿拖着半条命去处置家事!”卢氏难得对慕锦成严词厉色,想来是真恼了。 慕锦成一时无话可说,只得赌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顾青竹望了眼他,弯腰顺顺卢氏的胸口道:“娘,您别动气,媳妇答应就是。” “明儿,我会让茯苓和熊永年陪你一同处理事情,只要这些日子你用心学了,必定不会出什么岔子。”听她应了,卢氏缓了语气道。 “谢谢娘。”顾青竹心里一下子定了,茯苓跟卢氏多年,熊永年是府里的大管家,有这两人帮衬,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卢氏冷不丁又说:“你也别全指着他们,茯苓和熊永年再怎么说也是底下人,你是少夫人,不要让那些不安分的,拿捏住你,当你是个看下人脸色的主子!” 顾青竹打了个寒颤,低声道:“媳妇知道了。” “你俩回去吧,我也累了。”卢氏疲惫地闭上眼睛。 茯苓放下帐幔,送顾青竹和慕锦成出去,走到院门口,她低声说:“少夫人,你那日核算账目,算的是对的。” 顾青竹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茯苓勉强笑了笑,矮身行礼:“那日夫人故意让我贴了张错的纸条,为的就是考验你,奴婢相信,明日少夫人一定能行!” 院门在身后徐徐关上,顾青竹仰头看慕锦成:“我既是对的,那宋允湘就是错的喽。” 慕锦成故意板着脸道:“娘也真是的,承认自个儿媳妇能干有这么难吗?害我媳妇那日把手都练抖了。” “你快别说了!”顾青竹见他又口没遮拦地胡说八道,急急地伸手捂他的嘴。 慕锦成顺势抓住她的手说:“你别担心,我明儿陪你一起。” “我才不要你陪,你分明是为逃学找由头。”顾青竹低哼一声,往回走。 慕锦成紧跟几步,走在她旁边,此时已是冬末,路边垂下的迎春花已经三三两两地绽放了,点点娇黄在黝黑的泥地上格外显眼。 月洞门旁的一盏灯笼被风吹灭了,巡夜的婆子大概还没发现,好在最近天气好,道路干燥,纵使不甚明亮,也不用担心踩到泥坑里。 两人走着,顾青竹不小心踩到一颗小石子,脚下一歪,整个人向旁边栽去,慕锦成眼疾手快,一把捞住顾青竹的腰,将她带到自个怀里。 “快放手,一会儿让嬷嬷们看见。”顾青竹很快站定,低头窘迫道。 在暗淡夜色掩映下,慕锦成不知哪来的胆子,他抱着顾青竹不撒手,低语:“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人,也只与你生孩子!” 顾青竹闻言,猛然抬头,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如幽潭古井,更似浩瀚星海,她在那片星海里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 慕锦成这么近地拥着她,闻到她身上清雅的竹叶青草味道,心旷神怡。 “青竹,我想亲亲你。”慕锦成说着,趁顾青竹还没反应过来,飞快地在她唇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他不是不想尽情汲取她的芬芳,只是……不太敢。 顾青竹正要打他,却听不远处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急急地推了他一把:“回去再和你算账!” 两人刚拉开半步走出不远,迎面就遇见几个年长的婆子,她们见着两夫妻,恭谨地问好。 慕锦成站定,一本正经地说:“前面灯笼灭了一个,你们快去点上,再有,这路上的石子小坑,明日找人清理修补一下,我刚才走过那里,差点摔死!” 领头的婆子忙不迭地陪不是:“三爷无事吧,放心,我明日就带着人把路上拾掇好。” 其余几个婆子也跟着点头哈腰,她们见慕锦成似乎心情不错,并不打算深入追究,赶忙逃似的跑去点灯。 “走吧,我还等着你跟我算账!”慕锦成暧昧地笑。 顾青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啥正经好话,遂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们进了屋,脱去厚重外裳,右玉送了茶来:“左云今儿到方嬷嬷那里领茶叶,说是春茶没有了,只领了些秋茶茶饼,我煮的淡,爷和少夫人将就喝吧。” “我无所谓,解渴就行。”慕锦成不以为然,端起一杯就喝。 味道确实差的太远,喝完,慕锦成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青竹惦记明天要早起,摇头道:“我喝些白水吧,晚上喝了茶睡不着。” 慕锦成放下茶盏,吧唧了下嘴里的苦味:“明儿,让宝应到韩老头那里要茶去,咱家就是卖茶的,如今弄得自个都没得喝,这像什么话!” 右玉帮他散了头发,点头道:“今儿晚了,我明儿对宝应讲。” 两人洗漱后,早早睡下,慕锦成喝了茶,没什么困意,但怕吵着顾青竹,只得歪在榻上看一本闲书。 隔了会儿,睡在床上的顾青竹突然问:“你还醒着吗?” “怎么了,怕了?”慕锦成合上书,想起那日珠算比赛前夜,她也是这般担心地睡不着。 顾青竹低哼了一声:“我有啥可怕的,就算捅下天大的篓子,也有娘在后头收拾残局,况且,我到三月就走了,何惧府里那些人的褒贬。” 离三月愈近,慕锦成愈加听不得她要走的话,心里堵得慌,闷闷地说:“既不是为了这个,那是怎么了?” “娘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她平日对我可没对宋允湘好。”顾青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困扰得她睡不踏实。 “傻丫头,你和宋允湘怎么能相提并论?”慕锦成笑,旋即怕她误会,赶忙又说:“你是娘的儿媳妇,将来是要和她共同生活几十年的人,理该信任亲近,而宋允湘说到底是宋家的表小姐,不说她与我们隔着一层,就算是慕家正经小姐,将来也是要出嫁的,娘怎么可能将掌家的权利交给她呢。” “哦。”顾青竹似懂非懂地应了,老床随之发出咯吱的细微一响,“我困了,睡觉,你也早些睡,明儿别跟着我!” 慕锦成哑然失笑,这丫头,逞强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呀。 且不说蕤华院中,一人睡,一人醒,再说,朝晖院中,茯苓送了顾青竹和慕锦成,回到内室,只听卢氏隔着帐幔唤;“茯苓。” “夫人,怎么了?”茯苓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急急地撩开半边帐幔挂在金钩上。 卢氏闭眼躺在床上:“明儿,你一早去找永年来,少夫人处置事情,若不是太离谱,你们只管看着,不要随便插手。” 茯苓点点头,喉间哽咽,却装做无事道:“奴婢知道了。少夫人那般聪慧,定然不会辜负您的良苦用心。” “明日的事可不是那么好处置的,且由着她办,反正我过几日就恢复了,就算出了纰漏,也来得及补救。”卢氏幽幽叹了口气。 主仆两人正说着,外头樱桃说:“夫人,表小姐和四小姐来了。” 卢氏无声地挥挥手,茯苓出去了。 “夫人下午吹了风,头疼病犯了,这会儿吃了药,刚躺下迷糊着了,两位小姐就别打扰了,等夫人醒了,奴婢一定转告小姐们的孝心。”茯苓曲身行礼。 “那明日……”宋允湘眨了眨眼睛道。 茯苓又行一礼:“夫人先前交代,她身子不爽利,表小姐也歇几日,天天早起听那些个琐碎事,也累人的。” “……好吧。”宋允湘有些失望,垂下眉眼道。 樱桃送走两位小姐,过了一会儿,罗霜降急匆匆来了,她听说了东府的事,换了外裳就过府来。 卢氏不见宋允湘和慕婉成,却让茯苓将罗霜降请了进来。 及到床前,罗霜降一见卢氏的面,吓了一跳:“大嫂,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你听外头。”卢氏屏住呼吸,努力竖起耳朵。 外间除了风声就是寒意,罗霜降什么也听不见,不解得摇头。 “你听她笑得多猖狂,指望生个儿子分家产啊!”卢氏眯着眼睛,满脸恨意。 “大嫂,你想开些。”罗霜降心里一惊,握着她的手道。 卢氏红了眼眶,低声说:“弟妹,说句没出息的话,嫂嫂羡慕你呀,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嫁自己想嫁的人,而那人同样视你如珍如宝,如此恣意快活过一生。” 罗霜降握着她的手不说话,她的今世所有,都是老天爷格外赏的,她要倾尽一切过好每一天。 隔了会儿,卢氏淡然地说:“明儿,青竹掌家管事,你来给她坐个镇。” 这消息震得罗霜降嗓音发颤:“青竹才学几天,她……行不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初露锋芒 卢氏闭了闭眼睛:“不是我心狠,她是慕家的女人,纵使在我身边学上十年八年,将来终究是要真枪真刀地去面对的那一天,她若是个聪明的,大半个月也能琢磨出个门道。” 她顿了顿,轻咳了一声,又道:“我晓得她是乡下来的,只怕她怯场,镇不住那些个奸猾之辈,故而需要你在,慕家百年世家,内里关系错综复杂,西府尚且好些,我这东府内院随便一个不起眼的丫头婆子,说不定都可能牵扯到外头什么人。” 罗霜降不得不感慨卢氏思虑周全,她连连点头道:“大嫂放心,我明儿一准来,她不仅是你的儿媳妇,也是将来给我和将军送终的人,我定护她的。” 卢氏微微用力握了下罗霜降的手,没再说什么,她能做的,都为顾青竹做了,也可以说是为宝贝儿子做了所有。 慕锦成自始至终不肯管铺子,她苦口婆心说得自己都烦了,可他却半点听不进去,眼见着蔡氏有喜,若是再添一丁,现下的局面就会被打破,若她不趁早推顾青竹管家,她的亲生儿子将来还不知沦落到什么境地! 第二日,顾青竹早早起了,慕锦成破天荒没有赖床,两人梳洗后,一桌吃早饭。 “你早些去私学吧,我得走了。”顾青竹喝了一碗粥,嘴里嚼着半个豆沙卷,含混道。 慕锦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什么,吃了鸡蛋再去。”说着,将手上剥好的鸡蛋递到她面前。 顾青竹无法,只得接过,一口咬了半个,还没等吞下去,又急急地把另一半塞进嘴里。 “嗝!”蛋黄一下子梗在喉咙里,顾青竹被噎住了! “你慢点!”慕锦成惊得站起来,帮她拍背,慌乱中,顺手将自个喝了一半的牛乳放在她手上。顾青竹看都没看,一连喝了好几口,才将蛋黄咽了下去。 顾青竹放下碗,抹了把溢出来的眼泪:“你是想害死我呢!” “我今儿不上私学了,你吃个鸡蛋都能被噎住的笨蛋,一会儿还不被那些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精,给生吞活剥了!”慕锦成将盛牛乳的碗藏在身后,玩笑道。 眼见着再缠下去,时间真的来不及,顾青竹只得说:“你不想上私学,就不上吧,你跟着去也行,但不能乱说话,要不然,娘该说我不中用了。” “行,我啥也不说,就在旁边嗑瓜子!”慕锦成喜上眉梢道。 春莺从里间拿了披风出来,看见桌上满满一碗未动的牛乳,哀怨道:“少夫人,你今儿又不肯喝牛乳,怎么能把身子养好呢!” “我喝了呀。”顾青竹有些迷糊。 “春莺,你眼花了!”慕锦成瞪了她一眼,一把揽住顾青竹的肩,裹挟着她往外走,“咱快着点吧,一会儿迟了,又要被那些老刁奴们说三道四!” 春莺被他一唬,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遂不敢再提,急急追出门,将披风罩在顾青竹身上。 二月初的早上,寒霜未退,冷意不消,三人走进朝晖院听回事的屋子,就见熊永年和茯苓已经在那里了,他俩见慕锦成也来了,相互看了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上前行礼问安。 熊永年交握着手道:“少夫人,趁这会儿各处管事娘子还没来,小的先说个事,按惯例,咱私学里春上会招一批少年进私学,学习经管之道,为三生培养将来的掌柜,这些人学习过程中,要通过层层考核,最好的才会留下来,通常十存二三就算好的。 这些人进了私学,吃穿衣宿都是三生负担,若是被淘汰了,还有一笔返家费,如此约莫一年需要七八万两银子,您看是您现在拨,还是等夫人痊愈后再拨?” 顾青竹细细听完,开口问:“招考是什么时候?” “今日初五,三日后~进行。”熊永年不慌不忙道。 顾青竹微微思量会儿说:“一次拨一年的费用,七八万不是小数目,母亲病着,私学招考不能耽搁,不如我先拨四万两,余下的,待日后再拨。” “好,听少夫人安排。”熊永年点点头,退到一旁。 今儿一早茯苓找他,说卢氏有意让他难一难顾青竹,他便拿这件事来考她,知轻重,留余地,处理得当,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说话间,外间婆子差不多都来了,聚在廊下,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 “让管事嬷嬷们都进来吧。”顾青竹坐在正位下首的椅子上说。 茯苓挥挥手,门口的小丫头机灵地撩开门帘。 众婆子鱼贯走进来,一见主位上空无一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俱都把目光投向顾青竹和歪在椅子上埋头嗑瓜子的慕锦成。 “诸位嬷嬷昨儿大概都听说母亲病了,我是她儿媳妇,理该为她分忧,故而今儿我代为管家。”顾青竹扫了眼底下的人,轻轻浅浅的说。 跟着卢氏身边学习了一段时候,顾青竹已经知道了管事嬷嬷的姓氏和所管之事,见着那些人,心里也大概知道有哪些方面的事要解决。 见今日是个十几岁的娃娃当家管事,众婆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做第一个回事的人。 倏忽,门帘一响,罗霜降带着秋雁跨进来道:“怎么,不信少夫人说的话?” “二夫人!”众人慌忙行礼。 “我今儿闲着,刚巧路过,进来看看如何处置家事,你们继续。”罗霜降悠然地在主座另一边的椅子坐下,小丫头赶忙送了茶来。 罗霜降是三生酒楼的大掌柜,生意火爆繁忙,平日里,连老太太都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这会儿她倒说自个闲着路过,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出她这是为顾青竹撑腰。 这也难怪,慕锦成过继给了西府,如此算来,顾青竹也是罗霜降的儿媳妇,东西两府虽分住,却没有完全分家,她是长辈,来坐镇,无可厚非。 屋内一时沉寂,只听见慕锦成隔三差五吐瓜子壳的声音。 顾青竹静静地坐着,她先前还有些慌乱,这会儿倒定了心。 终于有人忍不住,长着一张长脸的赵婆子往前走了两步,施礼道:“回少夫人,园子里一处假山,不知是禽鸟啄的,还是野猫爬的,有几块山石松动了,这会子趁没人到园子里游玩,要抓紧时间请匠人们来修修,不然,等到了夏天,主子们到风园里纳凉,砸了人就糟了。” “这个确实需要修,你得空出去询个实价,再来回我,另外,府里几处道路上的青砖碎了,你此次一并修一修。”顾青竹轻声轻语道。 “是。”赵婆子应声退后。 其他婆子见顾青竹不仅轻易允了赵婆子,还额外给她找事做,心里不禁觉得她是个面慈心软,好拿捏的乡下丫头。 胖胖的尤婆子管着整个慕家的丫头仆妇,各院人员安排,发放月例都是她的分内事,那些个家生子想要进慕家做事,或想谋个快活轻松的活,做奴仆的爹娘都得变着法儿巴结她。 她上前道:“回少夫人,今儿初五是府里丫头婆子发月例的日子,春莺和秋雁,原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正月初八跟了您和西府的二夫人,升了一等丫头,她们的月例理该从六两涨到十两,虽说差个三天才一个月,只当赏她们喜钱,不计较了。” 顾青竹微微一笑道:“我听右玉说,蕤华院的二等丫头拿的是五两的月例。” 尤婆子半点不慌:“右玉姑娘说的不假,旁的院里二等丫头都是五两,唯独松芝院,因着是伺候老太太的,故而多一两。” “原来如此,那就照规矩办吧。”顾青竹点头。 “少夫人,我还有一事需要禀告。”尤婆子见顾青竹答应了,赶忙说:“因着姨娘有孕,香苹昨日回了浣纱院,之前的责罚也该解除了,她的月例应当恢复。” 顾青竹听她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咯噔一下,开口先提春莺和秋雁的月例,而后再说香苹,这分明是狡猾的尤婆子给她下套,她若徇私维护自个的丫头,那么香苹就会蹦出来闹她不公,若她连同香苹一起包庇,卢氏就得活活被她气死。 一旁的罗霜降不禁为顾青竹捏了一把汗,她正了正身子,准备在她应付不了时,开口说话。 顾青竹面色逐渐冷下来:“我记得香苹被罚在园子里做事时,不但懒散,还把几位嬷嬷的衣裳绞了,母亲昨儿还让你找人伢子来卖她,如今姨娘有孕,念她是先前伺候的,才缓了这个打算,至于你说的解除责罚,我可是半点没听说。” “如今她人都回了浣纱院,这个责罚不是自然而然消除了么!”尤婆子说话的时候,胖脸上的肉抖了抖。 顾青竹声音拔高了几许,厉声道:“嬷嬷,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责罚是当着七王爷九公主面说的,期限三个月,姨娘怀着慕家血脉,勉强网开一面,她一个丫头能回去伺候旧主,就已经是万分幸运了,还有什么资格妄想解除责罚,若按你说的,随随便便违背承诺,这是将慕家置于何地!” 尤婆子的男人和儿子在田庄上管事,就是卢氏与她说话,大多时候都很温和,今儿被一个比她儿子还小的丫头片子这样热辣辣地说了一通,面上实在挂不住,她气恼的退到后面。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赵婆子讨了巧,尤婆子碰了钉,众人有些摸不着顾青竹的路数,一时存着侥幸,准备蒙混过关的人,又动摇起来。 “今儿没有其他事了吗?”顾青竹目光深深地在她们脸上挨个逗留了三五息。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初生牛犊 见没有回应,顾青竹侧身拿茶盏,想喝口茶,说了这些话,嗓子都干了。 而底下的婆子只当她要像卢氏一般,端茶示意结束今日的回禀,急忙就有人站出来说:“少夫人,奴婢还有话说。” 顾青竹托着茶盏点点头。 张婆子陪着笑脸道:“十来天前,夫人允了花婆子家的大栓,娶在园子里侍弄花草的二巧,昨儿花婆子给我送了喜帖子,说是二月十二办喜事,她是咱府里的老人,二巧父兄也都跟着老爷二爷在外头跑腿,按惯例,家生子成亲合该赏钱的,我就是问问少夫人,这赏钱几时给,给多少?” “这前后还没有一个月,怎的就成亲了?”顾青竹有些惊讶道。 张婆子拍了下巴掌笑道:“哎呦,少夫人,您有所不知,咱底下人没那么多讲究,既相中了,也没必要耗着,早些成婚,说不定年底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顾青竹抿了口茶道:“既如此,就按规矩办吧,大栓和二巧两家都在府里效力,每家各封二十两喜钱,待会儿,等茯苓姐姐开好单子,盖了夫人的印鉴,你明儿就能到账房支取了。” 赵婆子喜笑颜开地行礼:“嗳,奴婢代他们两家谢谢少夫人的赏!” 等她退下,管府里火烛、桐油、炭柴、帐幔等杂物的魏婆子谄媚地说:“少夫人可真是菩萨心肠,连底下这些个丫头小子都照顾得好好的。” 顾青竹一听她这话,有些反感,难道她没照顾什么身边重要的人吗? 魏婆子见顾青竹不说话,只当她面皮薄,禁不住她这么夸,遂说道:“昨儿,老爷吩咐我把浣纱院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帐幔,窗幔刚巧够,只是蒙窗户的碧云纱差不少,只勉强换了大厅内室,其他的还请少夫人拨了钱款再去买些。” 顾青竹微微蹙眉,不耻下问道:“魏嬷嬷,我瞧着咱府里,蒙窗户的不止这一种纱吧。” “关于这个,少夫人可算是问对了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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