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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薛宁有些讶然。 顾青竹抬眼看了看他:“今日吃的是莫天林猎的野物,我让他明日多买些肉,他好似很为难,故而……” 薛宁不好隐瞒,只得实话实说:“莫天林没说假话,山庄上除了稻谷,确实没多少钱了。” “这……”顾青竹呡唇,旋即道,“眼下,炒茶到了节骨眼上,茶工从早到晚做活,饭食不能差,一两日好将就,若是时日长了,精神体力跟不上,茶叶品质和数量都会打折扣,我这里卖铺子还剩下一些钱,怎么也得把这十来日抵挡过去。” 说着,顾青竹就要摘腰间的荷包。 薛宁摆手:“少夫人不必了,肉食的事,我和天林商量过了,咱们守着这么大一片山,还怕没肉吃吗?我已经让兄弟去找山庄里的张铁匠,连夜锻打箭头,此时,正逢夏季,母兽大多产了崽,咱们每日只猎当日的吃食,还是很容易的。” 薛宁和他那帮兄弟,都是行伍出身,打猎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好。”顾青竹松了手,多加了一句,“妇人和孩子的量,按折半算上,他们虽做的不是大事,但放羊拾柴,缝补浆洗,采野菜摘菌菇,片刻也没闲着。” “知道了。”薛宁点头。 夜色愈浓,天边挂着几点不甚明亮的星子,床铺被褥有山野清气,仿若顾家坳的家中,顾青竹半点不认床,在蟋蟀纺织娘的叫声里安睡。 二巧躺在外间,她的枕边有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怎么看都是满心欢喜。 而此时的南苍县慕家,灯火未熄,人影绰绰。 第四百章 得弩 如风是宝马良驹,它撒开四蹄奔跑,比风更快,慕锦成纵马奔驰,很快就在通往南苍县的大道上,看见了谢家运茶马车的后车厢。 此时夜幕四阖,旷野幽暗,谢家管事约莫也是心急的,马鞭甩得噼啪作响,车后更腾起了滚滚烟尘。 慕锦成不想吃灰,打算快马加鞭越过去,正当他挺身张望迎面有没有车马来人时,却瞥见一棵树后露出的一星红点,他的眼力一向很好,他确定,那是一根点着的火箭箭头。 “小心!”慕锦成拍马上前示警,与此同时,他从马袋里抽出了刀。 大刀高举,寒意森森的刀面,映照出无数红点! 不是一支火箭,而是箭雨齐发! 慕锦成已经卷入战局,只能拼命格挡,近身的羽箭纷落,然而密集如蝗虫般的箭矢,非他一人一马可以阻挡。 马车毫无悬念地被点燃,木头布料迅速被烧焦,车厢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 慕锦成几乎急红了眼,这可是顾青竹辛苦了一天的成果,纵然是谢家的茶,但也是慕家的制茶技艺,可他这会儿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手抢茶。 眼见纵火完成,躲在树后的人准备撤离。 慕锦成猛蹬马腹,如风一纵,往林中跃去,他心中愤懑不已,到底是谁要毁茶! 那些黑衣蒙面人,根本没想到慕锦成敢孤身涉险,见他一人一马,他们停下不走了,反而折回身,弯弓搭箭,将他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毁人茶叶!”慕锦成横刀于前,半点不惧,厉声问道。 领头的是一个矮壮的男人,他阴恻恻地说:“慕家茶已经完了,南苍县今年乃至以后都不会出现炒青,谁有谁死!” 他虽极力模仿,但慕锦成依然听出他口音里的不同:“你不是本地人,谁指使你干的?!” “你废话太多!去地府问你爹吧!”男人极其不耐烦,挥手向同伴示意放箭。 须臾,利箭挟着尖锐的风声,如同毒蛇吐信。 慕锦成已经做好格挡的准备,却不可置信的发现,将他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全部被箭射穿后心,整齐划一地栽倒在地,大片的血洒在青草上,触目惊心。 而那个领头人到底有些本事,发觉声音不对,已然拔身飞遁而去,树枝摇晃间,已经没了身影。 “谁!”慕锦成心中一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多谢慕三爷相助!”树后走出一群手持连发箭弩的黑衣人,同样蒙着面。 慕锦成的刀不敢放下。 这种连发箭弩,他在现代真人CS游戏中没少玩过,威力惊人,而在这个时代,他还是头一次见,但光看那些姿态一致,伤口一致的死人,就知道这是比弓箭强许多的武器,且这群人比刚才的人,强悍而有组织,更像训练有素的兵士。 “三爷,我们是谢小姐的人。”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拱手致意。 “你们来迟了,那车茶都被烧了!”慕锦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那只是迷惑敌人的空车,茶车刚被我的兄弟护送过去了。”男人眼角微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慕锦成拧眉接着问。 “敢与谢家做对的,不管是什么人,都是死有余辜!”男人的口气十分霸道。 他似乎对那些人的身份完全没兴趣,只当杀的是野狗一般。 慕锦成转念一想,歹人出来作乱,必不会带什么证明身份的信物,他就是有心要查,也是没头绪的。 在慕锦成分神的工夫,那男人已经指挥人,将那些尸体拖到山林深处去了,夜里山里饥饿的野兽,会来解决这些麻烦的。 “三爷,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男人拱手告辞。 “你那手持连弩可否送我一个?”慕锦成盯着他手上的家伙,眼热道。 “当然可以,只当是今日相助的谢礼了。”男人挥挥手,后面的人递了一把过来。 慕锦成接过,在手上掂了掂,倒是比现代的重些。 “三爷喜欢,这些箭矢也一并送你。”男人解下身上的箭筒,抛给他。 “多谢!”慕锦成抱拳行礼。 男人恭敬还礼,带着十几个手下,很快就消失在丛林中。 慕锦成将手~弩和箭矢收入马袋中,待他折回大路,那辆燃烧的马车不见了,除了路边的野草突然变黄了外,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敢在南苍县近郊射杀十多人,且全不当回事的人,不是寻常来头,而他背后的主子,谢莹,又该是什么身份? 慕锦成一时想不透,不过好在顾青竹聪明,早早用一张药方与她交好,她这次来,敢直言不讳说帮忙,看来是有些背景的。 是友非敌。 这让慕锦成愈发感念顾青竹的好。 眼看城门就要关了,慕锦成撇开那些烧脑的未解之谜,纵马狂奔。 前面出现了一队穿着皂衣,赶着马车的衙役,慕锦成不想惹事,勒了勒缰绳,让如风缓慢前行。 纵使他晃晃悠悠跟着,可骑马总比走路快,他很快就走到了衙役队伍后面。 “三爷!”张西听见马蹄声,扭头一看,惊喜道。 “是你们?这是收赋税回来了?”慕锦成没想到是他。 骑马走在前面的杨立昭,听见声儿,回过头来,笑容可掬地打招呼:“三爷,这是从哪里来?” 慕锦成对他的热情有点不适应,众人皆知他姐夫被下了府衙大牢,唯恐避之不及,张西因梁满仓与他有几面之交,遇着打招呼是常理之中,而这杨立昭,与平常无异,难道还不知道县衙之事? 这好像不太合情理啊! 人家既然问,他不好不搭理,慕锦成驱马上前,错后半步道:“今儿去山庄上的,耽搁了时间,若不是遇着你们,只怕误了城门时间。” “距关城门还有一盏茶的工夫,来得及。”杨立昭淡淡一笑。 已经能看见南苍县城郭上的旗帜,慕锦成不好拍马离开,只得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过是乡下收成如何,又有哪些有趣的风土人情之类。 两人的交谈十分愉悦,慕锦成半句没说县衙的变故,杨立昭也只字未提,两人很快就结伴进了城。 此时天色已暗,路边有几个顽皮的小孩在蹴鞠,不知哪个用力一踢,那竹球竟然不偏不倚直往杨立昭的脸上飞来。 慕锦成在他身后半步,虽有心想救,却已来不及。 杨立昭只是个文弱书生,他本能的抬左臂遮住面颊,竹球打在他的广袖上,迅速弹开,滚到地上去了。 小孩子们见闯了祸,像一群惊着的鸟儿似的,连球也不要了,瞬间撒腿跑得没影儿。 “你没事吧?” 慕锦成盯着他左袖上的一点灰尘问。 “无妨。”杨立昭随意拍了拍,看了眼前面的道路,拱手道:“三爷,我赶着回衙门交差,他日再叙。” 慕锦成回礼,往右拨转马头停下,目送一行人离开。 杨立昭左手遮面的动作,让慕锦成心生疑惑。 慕锦成前世是有些左撇子的,虽然在外人眼里根本看不出来,但教练却说他的左手比右手更有力量,扣篮也更准,他穿到这里,还曾为了气先生,用左手写字,不幸的是,他左右手写的字都一样丑。 难道,杨立昭是和他一样的隐性左撇子?他会不会用左手写字? 慕锦成一路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脑子涨得太阳穴生疼。 慕家门前已经挂上了灯笼,细碎的流苏飘荡在晚风中,地上的光亮被灯笼的影子晃得支离破碎。 “三爷,您回来了。” 候在门房的宝应,跑出来牵马。 “家里无事吧。”慕锦成扫了他一眼。 “无……无事。”宝应的目光游离不定。 慕锦成扔下缰绳,几步跨上台阶,连门房的招呼都没听见,一阵风似地裹进了朝晖院。 朝晖院里,主院灯火不明,看门的婆子,见了他,急忙道:“夫人和二夫人带着小姐们到松芝院去了。” 慕锦成心急火燎,他们才出去半日,家里可不能有事。 还未近前,就听见人声,章平津被琳琅送了出来。 “章大夫,我祖母怎的了?” 慕锦成疾行几步,赶上前问。 “三爷。”章平津恭敬行礼,“老夫人这几天没睡好,身子倦乏,昨儿夜里许是呛了风,今儿有些咳嗽,我已开了药,静养几日便好了。” “谢谢章大夫,有劳了。”慕锦成拱手。 章平津说了句谦词,便跟着琳琅出去了。 慕锦成进了松芝院主屋,一家子女人都在,他一一行礼,见慕婕成眼圈红红的,便问:“小柔儿呢?” 卢氏代为回答:“昨夜许是吓着了,小柔儿有些起热,已经给她乳母吃了药,晚间再喂一次奶,就该没事了。” 慕锦成看了眼母亲,说道:“我去看看祖母。” 卢氏欲言又止,她本想拦,但肯定拦不住,只得作罢:“你去吧,只是老祖宗犯了咳疾,你别引她多说话。” “我知道的。”慕锦成应了一声,转身入内。 寇氏躺在床上,呼吸粗重,见着慕锦成进来,抱怨道:“这个宝应越来越不中用,不是叫他不要告诉你的嘛,你这一天来回奔波,着实辛苦,我又无甚大碍,又折腾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锦成挨着床边坐下,笑着说:“不关宝应的事,祖母最疼锦成,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来给您请安,谁也拦不住。” 寇氏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慕锦成的臂膀:“嗳,最近可苦了我的乖孙,里里外外都得操心,今日炒茶可还顺利?” “今儿好着呢,一天就制了一百七十余斤,谢家高高兴兴拉走了。”慕锦成刻意瞒下了其中曲折,只为博祖母开心。 “那便好。”寇氏微微松了口气。 珍珠端了药来,慕锦成服侍寇氏喝了。 “你回吧,明儿还有的忙呢。”寇氏擦了嘴,挥手赶人。 慕锦成行礼退出,此时,外间只有卢氏在,其他人都被她劝回去睡觉了。 “娘,夜深了,休息吧。”慕锦成挨着她身边坐下。 “锦成……,今儿,你祖母和小柔儿都病了,娘错了吗?”卢氏满脸苦涩地看着儿子。 第四百零一章 战略转移 “娘,我知道你舍不下这个家,舍不得爹挣下的偌大家世,可……”慕锦成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道,“可现下情形于我们不利,咱们不如暂且搬去山庄,养精蓄锐,另谋东山再起。” 卢氏拈着帕子摁了摁眼角:“我的儿,我的心思还是你最了解,你爹去了,我日日做梦梦见他,他不停地说,让我保住慕家,保住三生,我们这一走,可就真如那丧家之犬,四野逃窜,他年,我到了九泉之下,叫我如何面对他,又拿什么交代!” “娘!”慕锦成缓缓地拍拍卢氏的背,“咱这是战略转移,等以后机会成熟了,我和青竹一定将你们风风光光接回来,再将这府里扩一扩,不然,不够你的孙子们撒欢!” 慕锦成嘻皮笑脸,指手画脚地一顿比划,引得盼孙心切的卢氏破涕为笑。 过了会儿,她迷茫道:“啥叫战略转移?” “这……”慕锦成一愣,自个怎么嘴巴一秃噜,冒出这么一句,他赶忙胡诌遮掩,“就是假装退让,实则是保存实力,以图后事。” 卢氏想了想道:“嗯,娘懂了,我在明,敌在暗,那些个歹人夜夜来滋扰,就算不伤咱们的人,也乱了咱们的心,长久以往,必然疲于应对,倒不如避到山庄上去,隐于暗处,他们就无处下手了。” 慕锦成逮着一阵猛夸:“我娘简直太聪明了,花木兰也不及您呢!” 卢氏有些不好意思,拧着帕子笑:“什么花木兰,娘不过爱看戏文,那戏台上不都是这么唱的嘛。” 慕锦成抱了抱卢氏的肩膀:“娘,那咱们明日就搬吧。” “搬!听儿子的!”卢氏深吸了一口,坚定地说。 母子俩正说话,廖青寻了来道:“苏小公子刚回来,说要连夜赶往燕安城,可这会儿,天黑路远,万一……,我劝不住,特意来请三爷拿个主意。” “暮春回来了?是不是他爹被刑部接走了?”慕锦成一下子站起来,对卢氏说,“娘,我去看看。” “去吧,多劝劝他,这孩子,事情再急,也要注意自个安全啊!”卢氏轻轻拍了下桌子。 慕锦成抬脚走了,廖青刚想跟着出去,却被卢氏叫住:“廖管家,明儿收拾收拾,准备举家搬去山庄。” “夫人……”廖青愕然道。 这些天夜里闹腾不休,一老一小俱都病倒,搬家的事,顾青竹一开始就提过,当时卢氏可是极力反对的,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卢氏挺了挺腰杆:“我信锦成能重振家业,离开,只为更体面的回来!” 闻言,廖青心中一震,抱拳道:“好,我明儿一早就着人准备。” 卢氏挥挥手:“搬家诸事繁杂,少不得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廖青答应着,躬身出去了。 慕锦成快步去寻苏暮春,厢房内,研墨正拉着苏暮春肩头的包袱不放:“公子,这会儿夜黑难行,你又有心疾,断不能骑马的!” “你走不走?不走,别拉着我!”苏暮春赤红着眼睛,大吼。 “研墨,你撒手,让他走个试试,照他这样逞强,只怕还没到燕安城,半道就要气绝身亡了,看谁给姓苏的喊冤!”慕锦成一脚踢在半掩的门上,沉着脸走进来。 雕花木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小娘舅!我……”苏暮春的眼泪汩汩滚下来。 慕锦成缓了缓口气道:“你爹到底怎么说?是你外祖至今没消息,还是已经被刑部押走了?” 苏暮春低头呐呐地说:“今儿傍晚,刑部来人将我爹提审带走了,可他的伤还没彻底好,我怕他挨不过……” 慕锦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若是为了伤的事,完全没必要这般急,谭先生已经在燕安城开了医馆,连我二哥的伤腿都能治,何况你爹将好的伤?” “可是……”苏暮春抬眼看了他一眼,后面的话被他咽下去了。 “你不信我?”慕锦成偏头问。 苏暮春一言不发,自顾摇头。 慕锦成微叹了一声:“慕家钱庄虽不开了,房子也租给了旁人,但传递消息的通道还在,我马上写一封信,请谭先生和熊管家多多留意你爹的案子。 过几日,我要和你舅母送茶到燕安城,你若一定要去,就和我们一路吧,这样也好有个照顾,好过你这会儿跟个无头苍蝇似地乱跑!” “谢谢小娘舅!”苏暮春吸了下鼻子,鼻音浓重地说。 “谢什么谢,咱们还是兄弟不!”慕锦成将他肩上的包袱拿下来,转身递给研墨。 苏暮春沮丧地坐在桌边,好似虚脱了似的:“我今儿回县衙拿我爹的私物,听说林海和杨立昭都要升官了,当真是人走茶凉!” “你爹被抓,县衙不可没有主事的人,林坤竟然提拔他们两个,没有塞他的心腹来,这倒是件稀罕事。”慕锦成摸了摸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接着问,“往日,你和你爹就住在县衙里,据你观察,杨立昭可会用左手写字?” “左手写字?!”苏暮春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慕锦成。 “没有吗?是我多想了?”慕锦成摸摸脑门,自言自语道。 苏暮春突然灵光一闪,抓着慕锦成的衣袖,迫切地问:“小娘舅,你怀疑什么?” 慕锦成想到老荆头说过的话,遂道:“我就是瞎咧咧,没根据的,当不得真。” “哦。”苏暮春眼中的光亮暗淡下去,像极了此时外间漆黑的夜空。 慕锦成心中不忍,佯装看不见道:“快洗洗睡吧,明儿跟我到山庄上去帮忙过秤记账。” “好!”苏暮春觉得自个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用处,眼珠又活泛起来。 慕锦成非让研墨提灯送他,苏暮春不疑,自顾洗漱去了。 “你适才做得对,你家主子身子差,万不可让他做过激的事情,明儿去了山庄,旁的事俱不要你管,只需照顾好他一人就好。”慕锦成边走边说道。 “小的明白,谢三爷煞费苦心安排。”研墨郑重行礼。 “我们两家总归是姻亲,我不为暮春,也得为婕姐和小柔儿打算,苏县令断不能事。”慕锦成摇摇头。 两人走了一段路,慕锦成伸手接过研墨手里的灯笼:“你回去吧,就说我临时改主意,巡查去了,不要你送。” “是!”研墨站在暗影里拱手。 慕锦成提着灯笼,四处走走,遇着三五一队巡逻的人,就站下问一问,今儿出奇的安逸,竟半点事都没有。 他刚准备绕回蕤华院,庆丰从旁边高大的白玉兰树下走出来行礼:“爷。” “我瞧着明面上没什么事,你和庆余在暗处可有其他发现?”慕锦成朝他走了几步,轻声问。 “也没有。”庆丰低语,他鼻翼微翕,拧眉问:“爷今儿遇着事了?” “怎么这么说?”慕锦成有些意外。 “爷身上有火油和烟熏的味道,还有……”庆丰吸了下鼻子,“还有些许很淡的血腥气。” 慕锦成抬袖闻了下,果然有烟火气,他今日穿的是织锦长衫,这种面料极容易吸附味道,他回来去了几处,丫头婆子就算闻到了,恐怕也不会多嘴说,而卢氏和暮春关切的事情,并不在他身上,忽略这种味道很正常。 可杨立昭与他走了一路,居然也完全不察吗?况且,他只是说去山庄,并没有说去山庄炒茶,他为什么不问他身上的烟火气?除非…… 慕锦成的脑子,今日一天用的,比之前十多年都多,这会儿实在转不动了,只得暂且作罢。 “爷……”庆丰见他发怔,遂试探地问。 “没啥事,今儿山庄上吃烤麂子肉,可能沾上味儿了。”慕锦成不想他担心,为装得像一点,又补充了一句,“肉可肥了,又香又烂,好吃得很。” 庆丰张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见他不说话,慕锦成只当骗过去了,接着说:“我一会儿写封信,你明儿一早交给杨大掌柜,让他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谭先生手上。” “是。”庆丰拱手。 慕锦成提着灯笼,往蕤华院去了。 庆丰看着他的背影,呐呐道:“烤肉不加调料,如何能好吃,且今日山庄炒茶,怎么可能弄这么大味道的吃食,难道不怕坏了茶叶的自然清气?” 可慕锦成着意隐瞒,且他并没有受伤,庆丰只得假装不知。 蕤华院的三个大丫头齐齐站在院中,见慕锦成回来,方才偷偷松了口气,一人进屋沏茶,另两人赶忙去厨房端来点心和乌鸡参汤。 慕锦成进屋直奔书案,大笔一挥,写了一份信,用蜡封了口,递给右玉道:“庆丰在外头,你速去给他。” 右玉急急地去了,又很快折了回来。 “爷,吃点点心吧。”左云低声劝道。 “我有一件事和你们说。”慕锦成呷了口茶,面色严肃道。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惯不会在丫头面前拿主子架子,可今日情形,一看就是很紧要的事。 三个丫头俱都心头忐忑,脸上凝重起来。 慕锦成缓缓道:“夫人同意明儿开始搬家了,山里不比家中,条件艰苦不说,恐怕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底下小丫头和婆子,你们前些日子打发了一些,明儿与她们好好说说,尽量与父母团聚,或者去投亲靠友。 至于你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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