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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这个样子做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爹,我今日去顾家坳,听见钱溢一个通房丫头说的话,我想大哥的事里,只怕少不了钱家的掺和!”慕锦成拱手道。 他穿着湿衣等了很久,管书房的小厮倒是机灵,生怕他病了不好交差,燃了个火盆在屋里,故而,慕锦成此时身上半干半湿,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一个贱婢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你就为了这个,把自个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慕绍堂只觉他是儿戏,瞎胡闹,拍着桌子喝问。 “她为了一句没说完的话,挨了钱溢院里曹管事和梁嬷嬷两人的打,足见这是个不足外道的秘密,只是这个女人愚蠢不知道罢了。”慕锦成站在这里良久,终于想通曹管事和梁嬷嬷怎么那么爽快就为他出气。 卖他面子是不假,但顾二妮好歹是钱溢枕边人,一个靠皮囊取悦男人的人,虽没有曹管事和梁嬷嬷得用,但毁了脸,回去总是不好交代,但曹管事打她根本没有犹豫,显然已经想好了交代的词儿,那就是她说错了话,所幸,她并没有完全说出来,他也没有当场猜到,故而,才侥幸保全了顾二妮一条贱命。 一个贱婢的话不足信,但钱溢心腹的行为就不能不在乎了,慕绍堂叩着桌子,细细思量。 隔了半晌,慕绍堂看着眼前略显狼狈的儿子:“你到底长大了,晓得为慕家,为三生考虑,钱家与慕家向来不合,生意上多有倾轧,暗地里使绊子也是常事,只是搞到家人头上还是头一回,咱们这次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往后要多加防范,你在聚宝钱庄学得怎样了?” “廖管事说我学得不错。”慕锦成规规矩矩地回答。 慕绍堂面色缓和了,有些像寻常人家的父亲:“自个夸自个,也不害臊,我明儿问过廖青,若是真如你说的,就回来管三生的铺子吧,你哥伤着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媳妇又突然跑了,这几日将我累得够呛!” 慕锦成垂首轻语:“爹容我几日,待我将青竹带回来。” “一个大户人家的媳妇,受点委屈冤枉就跑了?这像什么话!这以后的大风大浪还多着呢,就这点城府怎么行!”慕绍堂呡了口茶,拧眉道,“你至多只有五天时间,因为我今儿收到燕安城金家的拜帖。” “燕安城金家?”慕锦成有些狐疑,“咱们三生珍宝行好像与他们并没有什么生意往来吧?” “你坐下喝杯热茶。”慕绍堂破天荒地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是,金家与宋家的金银玉器行有买卖,宋允蟠之所以每次能低价赊欠金家的金银器,主要还是你姑母姑父当年留下的一点情意维系着,宋家人不擅经营,我看在你姑母和允湘的面子上不抢夺他的主业,故而,三生与金家并没有任何生意往来。” “那他们送拜帖所为何事?”慕锦成热热地喝了一口茶,身上终于有了些热乎气。 慕绍堂看了他一眼:“你肯定猜不到,这帖子是肖家的管家金福送来的,他与我说了一段二十年前的秘辛。二十年前,肖添寿还是金家一个小厮,有一年八月十五,金家大小姐,十六岁的金玉藻带着丫头婆子出门观灯,不慎与下人们走散了,金家派了很多人出去找,是肖添寿最先找到的,只可惜,金家大小姐已被人在小巷里凌辱了。 金玉藻本想一死了之,是肖添寿答应带她远走他乡,方才留下一条性命,金家当年在燕安城名噪一时,风头无二,就连宫里的主子都常订他家的首饰,出了这样的丑事,只好借口远嫁,舍弃了嫡长女。 金福是金家家生子,跟了主家姓,妻子是金玉藻奶娘,她舍不得大小姐受苦,所以一家子跟来,放眼整个大黎国,只有宁江城这个留都,既安静又繁华,还离得远,最适合避世了。 肖添寿也是个有骨气的,虽是依靠金玉藻的嫁妆起家,却也把聚宝钱庄经营得有声有色,多年来,为避祸端,少麻烦,和金家几乎不联系。 若不是最近出了这桩大事,金家不会这么早联系金福,拜帖上说,要来感谢慕家,感谢你们仗义出手,但我想他们来,不止这一个意思,宋家前些日子的赝品案闹得人心惶惶,只怕已经触怒了金家,这次会谈些什么,还不好断言,但总归对两家来说,往后会多了走动,也未尝不是好事。 金家到访,是今年极大的一件事,若是平日里,你们小夫妻爱怎么玩,怎么闹,我管不着,可你二哥现下伤着,不便见客,人家又指名道姓要面谢,到时,你们俩是一定要到场的,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儿子知道了,青竹是懂礼的人,断不会误事的。”慕锦成赶忙站起来道。 慕绍堂有些乏了,挥挥手:“钱家的事,我自会知会各大掌柜的多加防范,你且回去吧,早些休息,金家的事万不可误了。” “是。”慕锦成行礼,退了下去。 慕绍堂看着慕锦成出去,又听外间的庆丰与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他转身看了眼身后那副美人图。 记忆里的人渐渐模糊了,他也一日日变老,鬓边染霜,只有美人依旧,青春飞扬,薄怒微嗔。 “今儿,我歇在书房。”他冲外面说了一句。 “是。”庆丰应了一声。 外间的雨停了,隔壁的厢房亮了灯,不大会儿,又熄了。 慕锦成回到蕤华院,已是戌时末了,两个主子都不在,右玉怕小丫头们话多惹事,俱都打发睡了,只和左云春莺坐在屋里绣花拉家常,防着老夫人和夫人那边来人问话。 她们甫一见狼狈的慕锦成,全都吓了一跳,只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抢着上前问话。 “无甚大事,快弄些热水,给我洗洗。”慕锦成摆摆手,脱下靴子,赤脚进屋。 “啊,就来。”左云飞奔着去了。 右玉伺候他脱下湿重的外裳:“少夫人几时能回来?” “不知道。”慕锦成这会儿可没了在他爹面前的保证。 “少夫人心肠极好,哪怕面上生气,你若肯低头,多说些讨饶的话,她定是原谅你的。”春莺在一旁,将湿衣裳用盆装了。 别说低头了,今儿只差磕头了,他在雨里跪了这么久,顾青竹不也没管他嘛,这回,只怕是气极了,真要和自个闹合离,可他刚才还在老爹跟前说了大话。 慕锦成一想到这个,不禁有些头疼。 “我听婆子们常说,烈女怕缠郎,再说,咱少夫人对爷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是一时的误会,说开就好了,少夫人总归面皮薄,爷千万别气馁啊。”右玉将干净的里衣递给他。 “晓得了。”慕锦成转身去了洗浴间。 浴桶里已经盛满了热水,慕锦成沉进去泡泡,暖流环绕,整个人又活泛起来,顾青竹对旁人都好,可只有慕锦成知道,她的性子倔得很,若他硬要强来,只怕半点好处也没有,他得想个法子。 他微闭着眼睛沉思,不知不觉,水已微凉,他起身冲洗了头发,方才穿衣出来,却见三个大丫头还在屋里候着。 “少夫人不在,你们都去睡吧,晚间不用伺候。”慕锦成擦着头发道。 如今,顾青竹不在,他连擦头发换衣裳的事,也不要她们做了。 右玉递给他一杯姜汤:“爷今儿不是给了我们一副画嘛,我们仨各自悄摸出去转了转,虽没找着人,却也得了些消息,春莺本是老夫人院里的人,像琳琅姐姐玲珑姐姐这些大丫头不消说,底下打杂的小丫头,就算叫不出名,可也是认得出的,如今可以确认,这丫头不是松芝院里的。 今儿,夫人叫我去问话,我着意在朝晖院里多待了会儿,陪茯苓姐姐各处巡视,闲聊了几句,也不曾看见画上的人,约莫也不在夫人院里。” 慕锦成吹了吹姜汤,呡了一口道:“我娘的院子,我和青竹常去,大大小小的丫头,我们差不多都认得,且我娘不喜长得标致的丫头,会不会是园子里的?那里最是人多眼杂,藏一个不常露面的小丫头还是不难的。” 左云在一旁插嘴道:“爷难道忘记了?刚出事那晚,夫人带着婆子将园子里搜了个遍,最近,我听说,里面不相干,不是家生子的都被撵出去了,若是谁犯了事,一家子连坐,谁敢呢。” 右玉接着说:“要我说,这个贱蹄子还是藏在哪处院子里,老夫人,夫人,咱们院里都没有,那就是其他几处,二爷爱清静,婢女少得可怜,安溪是大丫头,也不过是中等姿色,约莫用那个狐媚子,咱们若得了机会,总要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这还不简单,明儿从库房里拿些滋补的药材,你俩送到玉兰院去,就说是我们让去的,见不见我二哥,不打紧,只管和安溪说上话就成。”慕锦成一口喝了姜汤,辣得张了张嘴。 “爷吃个蜜饯。”春莺将一碟桃干推到他面前,幽幽地说:“二爷也好,四小姐也罢,都是爷的亲人,找个由头就能去一趟瞧瞧,可咱府里不止这两处啊。 头一个就是表小姐,瞧她往日对少夫人那个态度,我瞧着都膈应,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谱子倒是大上天了,再说,这次事情是在他堂哥的旅店出的,当真没她一点干系?纵使说破大天去,我却是不信的。” 第三百零一章 追媳妇 春莺是寇氏赏给顾青竹的丫头,因着这个,她从二等丫头,直接升了一等,再说,当初,又曾与主子在老鸦岭共过生死,故而,她对顾青竹比右玉左云更忠心,也更偏袒。 左云推推春莺,嗔怪道:“你呀,心直口快的,在我们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外头可不敢乱讲,表小姐终归是在咱府里长大的,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不如咱府上的宋家,照我说,最可疑的还是蔡姨娘,她因着有孕,整日闹幺蛾子,夫人懒怠理她,她倒不知收敛,只差蹬鼻子上脸了!” 慕锦成一点点咬着桃干,听三个丫头说话,转而问:“蔡氏就是个没脑子的货,只怕被人当枪使,自个还不知道呢,她院里除了香苹和香芸,又添小丫头了?” “这倒没听说,熊管家最近忙着二爷的事,约莫顾不上吧。”右玉犹豫了下说。 慕锦成想起来道:“她院里不是来了个什么女医,上次一个小丫头还撞了春莺。” 春莺接口:“可不是,但我后来听说,这小丫头毛毛躁躁的,被打发出去了,现下只有一个女医在。” “那女医多大年纪了?”慕锦成丢下桃干,目光灼灼地问。 “听说三十多岁,就是长得再好,也不可能是十来岁的模样。”右玉明白慕锦成的心思,摇头否认。 虽然排除了一些人,但还是一筹莫展,慕锦成叹了口气,仰躺在椅子上:“我明儿去接少夫人,府里就靠你们查了,咱们在明,恶人在暗,你们就算是在府里,也要时时注意安全,小心那人恶狗咬人。” “奴婢们知道的,爷早些歇着吧,我们出去了。”右玉带着另两人退下。 慕锦成走到窗边,此时,夜空的乌云已被风吹散,有几颗寒星点缀在微微泛白的天幕上。 明日该是个晴天吧。 第二日,果不出顾青竹所料,雨住风停,朝阳自东山喷薄而出,鸟雀争鸣,鸡狗欢腾。 昨夜大雨,山林田地里泥泞一片,村人没法外出做活,女人们有做不完的家务,洗衣绣花做饭,男人则修理农具,清理鸡窝羊圈,勤劳的山里人总是不得闲。 因着和莫天林约好了,顾世同吃了早饭就去了翠屏镇,青松在屋里温书,青英被铁蛋喊去隔壁玩,顾青竹打起精神收拾屋子,把鸡窝里淋湿的草垫拿出来晾晒,又将猪粪铲到箩筐里,只等地面干了,挑到茶园里沤肥。 慕锦成昨夜睡得晚,起得却早,他匆匆吃了一碗粳米粥,对宝应交代了几句,便骑马往顾家坳来,行到鸡冠子山上,望见慈恩寺庄严的宝殿金顶,不禁心里一动,打马上了莲花菁。 慕家是慈恩寺最大的香客,除了四时八节的供养,还有其他各种捐赠,一年总要有万两之多,加之,慕锦成相貌出众,在南苍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而,看山门的师父一见是他,便让他进去了。 慕锦成将马拴在门口一棵榆树上,自个进去找,兜兜转转,他终于找到上次和顾青竹写福条的地方,那棵大木樨上,红色的福条似乎又多了几许,他急急地在树下寻,他记得顾青竹将福条系在一处矮枝上。 翻了很多条,俱都不是,昨儿雨太大,之前人写的字都模糊不清了,这让慕锦成越发着急。 “你在干什么?”殿里的小和尚,约莫十一二岁,没见过他,见他乱翻,遂警惕地问。 慕锦成根本没时间理睬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小和尚见他衣着华美,相貌堂堂,并不是奸猾狡诈之辈,只得跑去找人。 “慕施主,你这是做什么?”了然被小和尚拉了来。 慕锦成上次见顾青竹叫他了然师父,像是很熟的样子,他只得停下,拱手道:“上次,我与青竹在这里写过福条,我来找找。” 了然合掌:“福条,福条,那上面都是祈福的话,她既没有告诉你她的心愿,你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不怕失望吗?” 慕锦成淡淡一笑:“她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她想要达到的一切,我都会帮她实现,我为我能为她做任何事而高兴,又何来失望?” “倒是小僧狭隘了,慕施主请便。”了然摸摸小和尚的头,带着他走了。 慕锦成定了定神,闭眼将那一日的情形回想了一遍,她在哪里写字,怎么写,甚至脸上是什么表情,写完了,走了几步到树下,在哪根树枝上,打了一个什么结,他居然一点不差都记得。 他走到记忆里的那根树枝,一抬手就抓住了一根福条,入眼是顾青竹娟丽秀美的簪花小楷,虽然有些模糊,却依稀可辨:平安喜乐,顾青竹,而后还有三个添上的字,因为没地方写了,明显比前面字小了些。 慕锦成看着,怦然心动,那三个字是——慕锦成! 他狂喜地几乎要叫出去,顾青竹想要和他一辈子平安喜乐啊! 他把那根福条像宝贝似的,抚了好几遍,而后满怀信心地大步离开。 跃马扬鞭,慕锦成的心比那春风更暖更柔,只恨如风不够快! “三爷一早就出门遛马啊!”走过敞开的院门,村人热情地招呼。 “啊……是啊。”慕锦成心虚,磕磕绊绊地答。 走到顾家小院,他将如风拴在门外的榆树上,走进院子,正见顾青竹在清理猪圈,他挽着袖子道:“青竹,我来做。” 顾青竹干了一早上活,刚把昨日的不愉快压下去,见他又来,心里烦闷,只望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干活。 猪粪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慕锦成这辈子连同上辈子,别说干了,就是见都没见过。 可这会儿,为了追媳妇,不要说铲猪粪,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他眼皮都不带眨的。 只见高大的人影覆盖上来,眼前一黑,顾青竹直起身子,嫌弃道:“走开,哪来哪去,我那日已和你说的很清楚,一刀两断不懂么!” 慕锦成是纨绔榜首,耍赖的本事无人能敌:“你割郑招娣的衣袖给我算怎么回事?再说,你说断就断啊,出嫁从夫懂不懂,我不同意,这事就不算!” “那我割了自己的给你就是!”顾青竹丢了铁锹,顺手从袖袋里摸出那把镶宝匕首,举手就削。 慕锦成见她急了,哪里能让她真割,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她的袖子,顾青竹的匕首已然下来了,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手背,鲜血迸溅! 顾青竹没想到他敢徒手上前,她看见了他的手,但已经来不及,虽偏了刀锋,减了力道,但对于削铁如泥的玄铁匕首而言,只要沾上,就得见血! 血一下子溢出来,染得整个手背都是,一时不知划了多大的口子,也不知伤没伤着经脉,顾青竹盯着他血淋淋的手,一下子慌了,顿时红了眼圈。 慕锦成疼得钻心,却还安慰顾青竹:“没事,小伤而已。” “混蛋,你冲上来干什么!”顾青竹推开他,急急地出了猪圈。 她在井边打水洗手,对傻站的慕锦成嚷:“你先捂住进屋!” “哦。”慕锦成呲牙摁住伤处。 怎么这么疼,他没想用苦肉计呀! 顾青竹在门口换了鞋,奔进顾世同的房间,将医箱拿了出来。 厨房有放凉的白开水,她帮他冲洗伤口,所幸只是划伤表皮,伤口虽长,却不深。 顾青竹给他上止血生肌的药粉,慕锦成丝丝呼痛:“疼疼疼!” “别装了,上这个药根本不疼!”顾青竹冷声道。 “真的很痛啊,青竹,真的,你给我吹吹。”慕锦成皱着一张脸,比苦瓜还苦。 “吹吹?信不信,我再给你一刀!”顾青竹给他扎纱布,气恼道。 慕锦成一把抓住她的手:“青竹,你听我解释,若我说了,你还不解气,别说一刀,就是你把我剁碎了做肥料,我也不怨,只求你能听我说一说。” 他的手因为用力,鲜血渗透纱布,再次漏了出来。 “松手,你的血不稀罕,我家的药可不容易得!”顾青竹拍他另一只手。 慕锦成讪讪然放开手,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处,可怜兮兮道:“我那日那样做都是骗你的,花间乐坊是清倌馆,朝云她们是歌姬,卖艺不卖身,我用一首词,换她帮我演一场戏。” “为什么骗我,你不知道我那时多么难过和痛苦吗?”顾青竹眼里蓄满泪,却倔强地不让它滴下来。 慕锦成万般心疼,却不敢有半点动作:“我知道你痛苦,但更不想你在世人的污言秽语里挣扎,所以我要你回乡避祸,让我能尽早拔掉罪恶的根源,找出幕后黑手,还你清白,虽然,到今日我依然没有找到那个人,但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我不是什么大家小姐,暖房里长大的花,你怎知我不能和你共担风雨!”顾青竹杏眼一眨,一滴眼泪落下来,紧接着,一串眼泪滚下来。 “慕锦成,你王八蛋!”顾青松突然从里屋冲上来,对慕锦成一顿乱捶乱打。 他只是个十三岁单薄少年,个子还不及慕锦成的肩头,他站着,举着伤手,没有抵挡,更没有还手,任由小舅子为姐姐出气。 “阿弟,别打他了。”顾青竹抹了抹了眼泪,拉住顾青松。 顾青松咬牙切齿道:“阿姐,你别怕,爹一会儿就回来了,定将这无赖轰出去!” “臭小子,我对你那么好,关键的时候,一点忙也不帮!”慕锦成抖抖衣裳,摸摸他的头。 顾青松一犟,甩开他的手,他的头,爹摸得,姐摸得,这个背叛阿姐的男人,就是他的仇敌,摸他的头,就是挑衅!可姐不让他打,顾青松狠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第三百零二章 救兵 手上的血一直流,顾青竹只得重新给他包扎了一下,慕锦成缠上来:“哎呀,青竹,我头疼眼花,不知是昨日淋了雨,还是今儿血流多了。” “你昨儿不是回家去了么,今儿又来作甚!”顾青竹一把推开他靠过来的脑袋。 慕锦成索性拉着她的手,趴在桌子上,低声道:“你记得昨儿顾二妮反驳说的一句话吗?她还没说完,就被两个下人打了。” 顾青竹挣不开,没好气地说:“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钱家也很关注你,在这件事上或许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我昨儿连夜回去,是告诉我爹要早做提防。”慕锦成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 “你少骗人了,你这张嘴,几时说的真,几时说的假,你自个分得清吗?”顾青竹有一点信,但心里还是恼的。 “青竹,你这次真误会三爷了。”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人望过去,一个十分惊喜,另一个如释重负。 “满仓哥,你今儿怎么有空回来?”顾青竹用力摆脱他的手,起身让座。 “今儿……休沐,回村看看,这么巧,你也在,世同叔又行医去了?”梁满仓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慕锦成裹着的手。 “我爹和莫天林置办铁匠用的东西去了,约莫快回来了,满仓哥快坐,我去煮茶。”顾青竹转身去了厨房。 梁满仓指指他的手,压低声音,憋笑道:“慕三爷,你真豁出去了?” 一脸尴尬的慕锦成,觉得手疼得更厉害了:“没有,不小心……不小心划的。” 梁满仓摸摸下巴:“怕什么,为自个媳妇做啥都不丢人的,我看刚才的情形,不用我回来,青竹也原谅你了。” “那哪成!还有我老丈人呢,他们更愿意信你。”慕锦成嘟囔。 他决定放弃辩解,有心也好,无意也好,反正进了屋,比昨儿雨地里跪着强多了。 “要我世同叔信你,这点小伤不行!”梁满仓一脸严肃地摇头。 慕锦成瞬间垮了脸:“那咋办?总不能再来一刀吧。” “负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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