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来了。 同窗纷纷散开。 只剩下淡定的齐行舟、生气的包赢、憨笑的方端午、哭得接不上气的梁宿,以及站得稍远的甄斐。 梁宿边哭边走过去,“夫子,他们合起伙来揍我!你看我的脸!” 半个时辰后。 沈桑宁抵达竹阳书院,因孩子打架被请来,她倒毫无异色。 在书院外碰到了同样前来的包夫人,两人还笑着打了招呼,才进书院。 夫子罚着五个小不点站壁。 桃李斋是供夫子们讨论学术的地方。 沈桑宁刚要踏进,就听里头传来刻薄女声—— “我弟弟被欺负成这样,还要罚站?什么道理!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可,我们梁家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夫子慢悠悠地说道理,“他们是斗殴,别人也被梁宿打了。” “打得该!难不成让我阿弟站着被打,不还手吗?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 是梁倩的声音。 沈桑宁走进去,梁倩眼尖看到她,不屑道:“呵,裴夫人可算是来了。” “端侯夫人,怎么气性这么大,”沈桑宁皮笑肉不笑,朝夫子望去,“给您添麻烦了。” 夫子总算遇到个说话温柔的,松口气,“没有没有,裴夫人、包夫人,两位小公子和梁宿发生些肢体冲突,双方伤得不严重,但错就是错,在书院斗殴,是要停课三天的。” 沈桑宁和包夫人都点了头,包夫人想问什么,却被梁倩打断—— “什么叫不严重,多严重算严重?我阿弟在家中磕了碰了,我爹娘都要心疼的,现在被几个小子联合打了,就只是停课三天?难道裴夫人不该给我个交代吗?” 沈桑宁眉头都没皱一下,睨了她一眼,故作轻松地开口—— “交代?端侯夫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小孩子们活泼好动,发生些小矛盾最正常不过,孩子而已,又没坏心眼,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神似鄙夷,梁倩一时语塞,怒道:“我看你阿弟最多心眼,我阿弟都跟我说了,说你阿弟抢了我阿弟的朋友。” 沈桑宁轻笑,“孩子幼稚,说些天真的话,端侯夫人怎么还当真了呢。” 梁倩皱眉,“你别总拿孩子年纪小当借口,七岁看老,有些人七岁恶毒,长大也一样。竹阳书院是京城最具盛名的书院,教养出多少状元郎,就不该收那种行事作风有问题的人。” 第185章 打脸,替阿舟出气 “梁倩,你这话是不是说过分了些?”包夫人听不下去。 梁倩转而看向包夫人,“你儿子都要被带坏了,你还帮人家说话?被卖了都不知,商贾家七岁的孩子,满心算计利用,厚颜无耻,可得让你家包赢小心。” 包夫人无语。 沈桑宁的面色却倏然变冷,平静仍平静,“端侯夫人的意思,是说孩子间的打闹,完全出自孩子本心,而非幼稚与年龄的问题。” “是啊。”梁倩理所当然。 她继而道:“欺负同窗,是恶毒?” “是啊。” “所以不配就读竹阳书院?” “没错。”梁倩鼻尖发出轻哼,以为她识趣,要自愿退学。 沈桑宁忽而问夫子,“可以让几个孩子进来吗?” 夫子点头,将罚站的孩子喊进来。 梁宿嘴角红肿,冲进梁倩怀里直哭,像是受了大委屈。 反观包赢和齐行舟,的确没受什么伤。 梁倩心疼死了,忿忿道:“裴夫人,你看看,要不是你弟弟品性不端,我家阿宿能成这样吗?” 被指品性不端的齐行舟站在沈桑宁身前,忽地抬眸,抿着唇,默默不作声,伸手拉住她的衣角。 谁的弟弟,谁心疼。 沈桑宁牵过他的小手,看向唯一没被喊家人的甄斐,“阿斐,过来。” 甄斐还挎着包,安静地朝前两步。 沈桑宁半蹲下,“你是唯一没有参与打架的人,你看的最明白,你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吗?” 甄斐微怔,似犹豫。 她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温声道:“他们都是你的朋友,所以你更要实话实说,不包庇,不徇私,不论是谁有错,只要改正就是大晋好少年,你是在帮助他。” 她的眸光柔和,笑容也像三月暖风,将人心底的紧张和害怕都吹走。 甄斐看愣了眼,小脑袋点了点。 手却不含糊,直接指向梁宿,“是他先动手的。”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由孩子亲口控诉,却是不一样的力量。 梁倩眼神闪过尴尬,而后迅速找回自信,“孩子的话,怎么能信?” 沈桑宁抚了抚甄斐的头发,“你是个好孩子,那你知道,除了今天,阿舟有没有被欺负过吗?” 甄斐低头,又沉默了。 此时,梁宿停了抽噎,因心虚而怒道:“甄斐!你最好不要诬陷我,不然我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 甄斐眉头一皱,小脸愤怒,“谁稀罕!你天天就知道欺负别人,还骗我们,说阿舟是寄人篱下的野种。” “他就是!我哪里骗你了!我阿姐就是这么说——”梁宿还在说,被梁倩心虚地捂住嘴。 包赢忍不住了,“阿舟才不是野种,他就说话少人好,不跟你计较,你还上赶着欺负人,不止是阿舟,你还喜欢欺负别人。” “唔唔,唔唔唔,唔。”梁宿怒瞪着,脚踢着空气。 看着架势,骂得很脏。 沈桑宁饶有兴致,“端侯夫人,你摸着良心说,谁恶毒?” 梁倩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对视了,“孩子随口一说,无心之言,哪有当真的。” 到底谁是厚颜无耻之人,一目了然。 沈桑宁故作疑惑道:“方才谁说七岁看到老?谁说孩子做错事不看年纪,就是其心恶毒?谁说恶毒的孩子,不配待在书院?” 包夫人同仇敌忾,“是她。” 梁倩被两人针对,气得说不出话,反驳不上来。 一旁的夫子咳嗽一声,“我竟不知,梁宿做了这么多混账事,竹阳书院是圣贤之地,容不下这等心思险恶的孩子!端侯夫人若要自愿退学,老朽就不向山长请示了。” 梁倩脸色难看,不知怎么就到了要梁宿退学的地步。 眼下,梁宿也是害怕起来,躲在梁倩身后,“姐姐,怎么办啊,呜呜呜。” 梁倩咬牙切齿,“沈桑宁!你欺人太甚!孩子间一点摩擦,你至于要小题大做吗?若我阿弟因此离开竹阳,我梁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想宁国公府与我梁家、端侯府撕破脸皮吗?你家世子知道你这么自作主张吗?” 梁倩恶狠狠地瞪着她,比上一回在公主府时气焰更甚。 沈桑宁眉眼无辜,茫然不解,“我何时要你阿弟退学了?” 她思索一会儿,故作恍然,“我记起来了,这不是你自己的诉求吗?我一直是说,孩子们的小事不必闹大,小打小闹再正常不过,孩子能有什么错的……包夫人也能作证啊。” 语罢,望向包夫人。 后者点点头,“是啊,裴夫人有气度,从没要计较。” 那些难听的话,不全是出自梁倩一人之口吗? 自己骑虎难下了,怪谁啊。 “你,你们!”梁倩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沈桑宁叹了叹,“宁公府从不与任何人为敌的,虽有爵位,但家规严明,对外是最讲道理。” 说着,她看向夫子,“夫子,今日给您添麻烦了,您方才说停课三日,那我就将阿舟先领回去了,至于阿舟在书院受到什么伤害,我还是那句话,孩子们打打闹闹很正常,我不追究。” 我不追究,您自己看着办。 夫子摸着胡子,点头,“裴夫人客气了,即便不追究,老朽既知此事,断没有不管的道理。” 闻言,齐行舟向夫子鞠了一躬。 随后重新牵上沈桑宁,姐弟才离去,顺带把甄斐也带上了。 沈桑宁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 她低头看见甄斐失落无措的模样,以为他在惋惜失去了梁宿这个朋友,于是出言安慰。 却见他抬起小脸,从她右边探头,看向左边—— “齐行舟,对不起。” “我不应该在梁宿欺负你的时候,无动于衷,假装自己没有欺负你,但其实,我也对你造成了伤害。” 小孩子的道歉无比真诚。 沈桑宁看着阿舟伸手握了握甄斐的手,她露出笑容。 三人握着手,莫名其妙形成了包围圈。 甄斐突然仰起头,“这样算是好少年了吗?” 方才的话,他竟记在了心里。 沈桑宁一愣,欣慰地点头,“嗯,你是。” 此时,包夫人也带着包赢走了出来,“裴夫人,你走太快了,你是没瞧见,梁倩不愿让梁宿退学,这会儿夫子去找山长了。” 夫子本就是清高古板的人,更何况还是上了年纪的夫子,认死理。 犯起轴来,那梁宿恐怕是非走不可。 包夫人爽是爽了,却不免担心,“不过,梁家若真因此与宁公府为敌,裴世子会不会怪你?” 第186章 “偷情”纸条 沈桑宁淡淡道:“只有棋逢对手,方可成为敌人。” 梁家能掀起什么风浪? 端侯倒还有可能,只是端侯不会为了梁倩,与他人为敌。 沈桑宁早就打听明白,端侯厌弃梁倩。 更何况,自己今日的行为,任谁来了,也挑不出一丝问题。 眼下天色尚早,沈桑宁带着包夫人和几个孩子一起去意满楼吃饭。 孩子们忘性大,立马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兴高采烈地吃甜点聊天。 齐行舟的话也比往常多了两句,心情不错。 直到太阳落山,沈桑宁才携着他回家。 “阿姐,那我明日不去书院了吗?”他心底还是想去的。 沈桑宁倒是想趁此机会,让他玩乐几天,放松一下。 然而齐行舟担心课业落下,除了甄斐和包赢主动来找,平时都是呆在房中温习。 傍晚,沈桑宁在窗台上,看见一张小字条。 哪来的字条? 她左右看看,没发现可疑人物,才将字条拿起。 摊开。 字条上面写着不羁的几个大字—— “见一面。” 只这三个字,也没个落款。 但沈桑宁却能分辨出这是裴彻的字迹,甚至都能联想到他的语气。 见一面? 他说见就见?想得真多!命令谁呢! 沈桑宁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不要扯上一点关系,万不能因为他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于是她将字条揉碎,不作理睬。 隔天,窗台又出现一张字条。 沈桑宁皱眉。 裴彻是有病么,怎么搞得好像她在跟他偷情一样? 将字条打开,上面写着:你若不来见我,我就去找你。 她再次碾碎纸条。 反正,绝不能去见他了。 上一次该说的,她都说了。 如果再去见他,也一定没有好事。 还是远远躲着吧,只要她躲着,他没办法威胁她。 只是不知道裴彻是怎么把纸条扔进来的。 府中护院的防范意识,也太薄弱了。 沈桑宁喊来护院,让他们日夜轮流当值,绝不能懈怠。 万不能把狼子野心的人给放进来了。 院外护卫多了一倍,裴如衍归来时看见,没当回事。 彼时,沈桑宁正在核算需要置办的物件金额。 上回虞氏跟她说过,二房快要回京了。 二房在颍川九年,期间也只回来过两次,还都是小住。 这一次是长住。 他们在颍川的衣物用品,也不可能全带回来,该扔的就扔了,所以要重新为他们置办。 “夏季和秋季的衣裳,每人先置办八套,西边的思桦阁要提前打扫出来,看还缺些什么,再将边上的怡景轩也收拾出来,四妹妹大了,不能再和叔父叔母挤一个院子。” 她与玉翡一一交代时,裴如衍已经站在身后,静静等着。 待她把话说完,玉翡很有眼色地退下。 裴如衍动作自然,轻轻搂过她的小腰,贴在她身后,将头埋在她肩上。 沈桑宁一顿,“怎么一回来就这样?” “嗯,”他也不松手,“二叔父不会住太久,陛下若将他留做京官,父亲会将他们分出去的,你不用操心太多。” 老宁国公亡故已有三年,这家肯定是要分的。 沈桑宁点头,“我知道,但该做的,我还是要做好,嗯……你不要抱太紧,不舒服。” 腰间收紧的臂腕,缓缓松了些。 “这样?”他认真询问,见她没有不适,继而道,“二叔父与我父亲并非一母所出,我父亲是祖父原配嫡出,二叔父与三姑母是祖父继室嫡出。” “两位祖母离世都早,三姑母嫁的远,你还未曾见过,二叔父性格温良,你也不必害怕,二叔父膝下只有两个女儿。” “三妹已经出嫁,不会随二叔父回来,四妹刚及笄,性格古怪,她若欺了你,你就与我说。” 裴如衍一点点,给她介绍府中关系。 沈桑宁安静地听着,假装自己是不知道的。 这位四堂妹,性格跋扈,在外天不怕地不怕,仗着父母宠爱作天作地。 还很花痴,在外面看见俊朗的男人,对方但凡对她笑一下,她都觉得对方是喜欢她的。 一个没看住,在外面不是闹事就是闹笑话。 就如裴如衍所说,很古怪。 她甚至不惧怕虞氏,不惧怕她爹娘,只有宁国公父子能稍微震慑住她些。 想到这个人,沈桑宁就觉头疼。 一时无言,裴如衍以为她是累了,“他们月底才回京,是我说早了。” 两人用完晚膳,就早早歇下。 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雨,天蒙蒙亮,她便已清醒,从裴如衍身上爬过去。 沈桑宁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不碰到他,却在下一瞬被他精准地抓住了手腕。 她正虚伏在他身上,没想到会吵醒他。 停顿半晌,裴如衍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呼吸平稳,双眸闭着。 竟是没醒。 沈桑宁看着手腕上那只没有她白的手,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松松手,你还能再睡会儿。” 裴如衍今日休沐,杜承州约了他去听风茶馆喝茶。 不过时间还早,他还能再睡会儿。 为了不吵醒他,沈桑宁的声音跟做贼似的。 感觉到手腕上的禁锢松开,她欲起身,唇瓣故意擦过他的脸颊,很轻很轻,轻到当事人只觉得有风吹过。 青丝拂过肌肤,从男人的脖颈处离开。 今天是紫苏离京的日子,她要去送一送。 穿好衣物,离开前,她下意识地往窗台看了眼。 没有纸条。 她放心地离开。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裴如衍悠悠转醒,看着身侧无人,翻身下榻。 换了身常服,踏出门,视线朝窗台扫了眼,窗台空无一物。 他低头,墙角下,一截小纸条并不显眼。 纸条被露水打湿,裴如衍捡起摊开,看着纸条上晕染开的字,依稀可见内容。 他捏着纸条的手一紧,不可置信的眼中闪过厉色,四肢逐渐发冷。 * 码头。 早晨赶来坐船的人并不少,紫苏背着包袱,带着三男三女共六个伙计,在码头与沈桑宁告别。 “少夫人,奴婢这就走了,若进展顺利,三个月可归。” 沈桑宁嘱咐道:“在外照顾好自己,不需着急,遇急事就传书信给我。” 紫苏刚要点头,忽听身侧传来抽泣。 主仆俩扭头看去,是紫灵抬着袖子在哭。 紫灵担心又惆怅,“紫苏,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分开过,外面坏人多,你要小心啊。” “傻丫头,你照顾好少夫人。”紫苏哭笑不得。 紫灵将眼泪擦干,“好。” 紫苏捏紧包袱,向沈桑宁点点头,带着六人登了船。 又在船上与她们挥手。 船渐行渐远,紫苏的身影也变得遥远。 紫灵转身,“少夫人,要回去吗?” 沈桑宁还打算去巡视一下国公府的铺子。 国公府的田庄铺子无数,铺子都是出租出去的,眼下还有几间没租出去,她想着可以做点小生意。 尽可能地提高国公府的收入。 一圈巡视下来,已经临近午时。 回去的路上道路堵塞,为避免发生马踩人的情况,马和马车都不让通行。 原本想换条道走,却听路人的声音传进—— “又出命案了。” “前阵子不是有个翰林被杀害了吗?这次也是个官,仵作判断凶手是同一个人。” “何时作案的?” “一个时辰前,听风茶馆已经被京机卫包围起来了,大伙都要去看看呢。” 第187章 被裴彻掳走 听到“听风茶馆”四字,沈桑宁眼皮一跳。 心里慌得紧。 今天裴如衍就是要去听风茶馆,他就在事发地…… 车窗外,行人都往听风茶馆涌去。 “就算去了,京机卫也不让咱进。” “但还是想去看看。” “天子脚下,竟发生这样的惨案。” “杀的都是官,其中肯定有隐情,这次死的还是个年轻的。” 路人的话,句句都刺激了沈桑宁。 前世裴如衍没有遇到什么凶杀,但前世他应该也没和杜承州喝茶吧? 她担忧得没法安心,一刻都等不得,只想去确认下现场。 马车正在掉头改道,她突然打开车门,“我下车。” 护卫将马车停下,沈桑宁双脚落地,言简意赅,“去听风茶馆。” 她脚步不停地走向人群,护卫们将她围在中央,替她开道。 人群拥挤,仿佛是有人故意将护卫形成的包围圈冲开。 沈桑宁朝前走着,只听身后紫灵喊了声,“少夫人,你在哪儿?” 拥挤的人群里,护卫们束手无策,急得满头汗,找不到人,又挪不开步子,还不能拔刀。 沈桑宁朝前看看,听风茶馆就在前头,她垫着脚,能看见穿着飞鱼服的京机卫,将茶馆围得水泄不通。 蓦然,手腕被一股力抓住。 她扭头望去,对方戴着帷帽,背对着她,将她整个人扯过去。 沈桑宁用力地甩手,也甩不掉对方,被动地跟着对方走。 大庭广众下,还有人拐卖? “你谁——” 话音未半,对方偏了偏头,她依稀看出那熟悉的侧颜。 怎么哪儿都有他! 沈桑宁皱眉,左右环顾也没瞧见带出来的护卫们,严防死守还是没防住裴彻。 “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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