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的正缘。” 可裴彻并不觉得是孽缘,梦中种种,就像是天赐良缘,该是正缘才对。 “她若不是正缘,我的正缘是谁?” “公子,你没有正缘。” “……” 第96章 世子求爱遭拒 裴彻一阵无言,又丢了一包银子过去,“现在呢?” “凡事,人定胜天,”算命先生笑呵呵收起银子,继续掐指算了算,“您想找的这位女子,出生在京城,耳垂上有一颗小痣。” 而就靠这点信息,找人简直难如登天,裴彻追问,“左耳还是右耳?” 算命先生还真算不出更多了,打马虎道:“都行,都行。” 裴彻皱眉,“我还有别的想问。” 一想到可恶的毒妇,屡屡蛊惑兄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命先生为难道:“公子,我今日不能再算了,算多了遭天谴。” 裴彻不信,掏出一锭银子,“我兄嫂什么时候能和离。” 算命先生为难地接过,手指朝上虚晃一招,佯装算命的样子,实则只是糊弄他。 然后说了个不远不近的数字—— “两年。” “这么久?”裴彻不愉,“能不能快点。” 算命先生摇摇头,“这个快不了。” 快了马上就会被拆穿。 裴彻无法,悄悄送走了算命先生,继续呆在房中想着那些信息。 生于京城,耳垂有痣。 他该如何找到她?她是否也会每天梦见他? 一时间,他归心似箭。 * 临行前两日,沈桑宁想起了那位安置在巷子里的刘稳婆,为防不时之需,花了大价钱买下刘稳婆当年记录的名册。 云昭送刘稳婆回扬州,并将册子取回。 金陵的两间铺子日常都需要人打理,沈桑宁又聘请了两位资深的掌柜。 将一切都交代完毕,到了傍晚便在庭院里吹风。 躺在摇椅上,忽然被裴如衍遮住了光线。 “夫人,我想再裁一件衣裳。” 沈桑宁闻言,睁开眼,男人的脸被阴影覆盖,辨不出情绪。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过几件衣裳罢了。 她随便道:“你想裁多少都行,到店里做几身。” 裴如衍默了默,“我是想,你帮我做。” 做件衣裳要花不少心血,沈桑宁懒毛病发作,只想躺着,别开头去,“那么多绣娘和裁缝,为何非得是我。” 他语调郑重,“像六年前那样。” “最后一次。”他补充道。 许是他口吻太过认真,搞得好像明天就要死了一样。 她都不忍拒绝了,“好,明日给你做。” 裴如衍还是没妥协,“我打算明天就离开金陵,今晚做吧。” 沈桑宁突然起疑,“不是说好了三日后走吗?” “临时决定提前离开,就不与夫人同行了。”他温声道。 既没有皇家密令,又没有突发事件,他怎么会临时更改行程? 沈桑宁一直仰头看他,脖颈都有些不适了,干脆起身,正色几分,“你就不怕分道走,我会像上次那样,有危险?” 语毕,只见裴如衍脸色变得肃穆,“别诅咒自己。” 沈桑宁语塞,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如衍目光移动,不知思忖着什么,坐到了她的摇椅上,凝重道:“与我同行,才会危险。” 她尚不解,又听他缓缓道来,“这次要带走舞弊案的涉事官员,路上虽有官兵护送,但二皇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路上恐有行刺。 沈桑宁倍感奇怪,“你既然知道,应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何故担心?” 裴如衍沉吟道:“虽有把握,但凡事都有万一。” “你在怕吗?”她低头。 他不否认,“怕。” “我怕你因此担上风险。” 沈桑宁一愣,身子未动,发丝在灯盏下发光,裴如衍的视线也被吸引。 她几瞬就做出了决定,“那我也要和你一起。” 裴如衍蹙了蹙眉,“你不怕,万一与我死在一起……” 他神色凝重,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露出了几分笑意。 却听她反驳道—— “谁要死在一起,我是要活着的,但我觉得,跟你反而更安全些,你这么聪明,也不会轻易死的。” 她相信他。 沈桑宁说完,就发现裴如衍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她没好气道:“你莫不是还希望我们死在一块吧?” 他面色淡定,“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我要长命百岁的。” 沈桑宁喃喃道,见男人喜怒无常的样子,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把,“别太忧虑。” 对上裴如衍那沉沉的目光,她当即松了手。 也不晓得刚才怎么想的,干嘛去掐他的脸,也没什么肉,手感不好。 不过也算是说服了他,待到三日后一起回京。 即便如此,也没改变他今夜就要做新衣裳的想法。 他就这么想触景生情吗?沈桑宁是不懂。 夜里,微生家的布庄都关门了,只有一对小夫妻还在店里裁衣。 裴如衍选了一块带有乌鸦印记的布料,沈桑宁本想直接用上次量过的尺寸做衣,却听他一本正经地道—— “我或许胖了,要重新量。” 他哪里胖了? 沈桑宁狐疑,“没有,你没胖。” 顿了顿,她猜测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她识破,裴如衍有些别扭,面色平静地轻咳一声,生硬道:“最后一次。” 罢了,难得看他这么幼稚的一面,沈桑宁叹了叹,取来卷尺,重新量尺寸。 两人在布庄制衣到了二更天,回到陶园时,已是身疲力竭。 躺在床榻上,她一点都不想触碰到他。 奈何裴如衍生龙活虎,他的前胸都贴上了她的后背。 沈桑宁赶忙往里躲,生怕今晚又要。 直到躲无可躲,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她腰窝,她痒得颤了颤,不满道:“太热了,你离我远些。” 身后,传来裴如衍思虑的声音——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第97章 夫人畏爱撞墙 之前,是她缠着他,要生孩子。 但是今日沈桑宁腰疼得紧,还特意问了妇科圣手,对方说生子一事,光靠做多几次也不行的,得算日子。 比如月事刚走的时候,怀孕相对没那么容易。 而月事走后的七八日之后,才好受孕。 沈桑宁现在只想等几日后再做那事,她倒不是排斥房事,而是裴如衍实在太疯了! 即便食髓知味,也该有个节制吧? 像前日,从房里,到浴房,直到天亮。 太要命了! 到底是谁在觉得裴如衍不行呀! 沈桑宁现在只想和衣而眠,这么热的天气,手臂都不敢露。 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慌,“腰疼,你让我休息几日。” “我帮你揉揉。”他语气正经。 那双大手摩挲着她的腰肉,就开始揉捏起来。 但沈桑宁深怕揉着揉着就不对味了,就像昨日亲着亲着,给她吻出感觉来了一般。 她下意识就朝床榻里侧躲去,“哎别——” “嘭!”撞到墙了。 疼得她嘶了一声,人都蜷缩了起来,眼角流下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裴如衍当即起身,点了灯,又拿了块冷毛巾和药膏,“擦药。” 沈桑宁起身,还不忘将亵衣搂紧了些。 这动作落在裴如衍眼里,神色复杂道:“我不会强迫你,你不必避我如蛇蝎,弄伤了自己。”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强迫。 可他会勾引她啊,像昨日那样吻着摸着让她有了感觉吗,她还怎么拒绝? 沈桑宁垂下眸,“你也不许动手动脚。” 裴如衍一阵沉默后,才答应,“嗯。” 他的手心擦着药膏,按在她额间,轻轻揉着,“疼吗?” 她摇头,“还好,就刚才‘哐’的那一下,有些恍惚。” 两人一阵无言,她微微抬头,偷摸看他柔和的神色。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收回目光,听得他一声无奈的轻笑,沈桑宁低头莞尔,泛起困倦。 没一会儿,裴如衍就发觉她没反应了,竟就这么在他掌心里睡着了。 他动作不自觉轻柔,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放平在床榻上,下意识就要给她盖被子,又想到什么,提着被子的手顿了顿,思忖好一会儿,只给盖了肚子。 随后,隔着一床被子的距离,他躺下,不再触碰她。 裴如衍眼睛微眯着,看着妻子香甜睡颜,嘴角勾起,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垂下的头发上,编了四根细长的辫子。 是长生辫。 * 沈桑宁今天起得大早,昨夜制成的衣裳又让裁缝和绣娘略改了改,才拿回来,就见府门外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 府中下人见她回来,赶紧上前,“表小姐,那位表小姐来了。” 那位,哪位? 下人见她疑惑,再说清楚些,“沈二小姐,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正被大夫人招待着呢。” 哦,沈妙仪。 这货来微生家做什么? 沈桑宁将新衣裳交给紫苏,让她送去陶园,自己脚步一转,去了前院。 樊舅母待客从来叫人找不出错,这会儿也是让人好生伺候着沈妙仪。 沈妙仪头一回进微生家,左瞅瞅右瞅瞅,压下眼底妒意,抬高了头颅。 樊舅母拿不定她是何意,于是客套道—— “寒舍简陋,比不得京城伯爵府、国公府,这些糕点茶水也都是寻常货色,二少夫人是见过好东西的,我们招待不周,请你海涵啊。” 听得此言,沈妙仪更是鼻孔朝天,“的确比不上,但在商户中,已经是很好的品位了,我怎么会和你计较呢。” 这番话,不是褒义,又算不得完全贬义。 樊舅母一时客气换来对方蹬鼻子上脸,听得膈应,眉头蹙了蹙,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发作。 此时,恰逢沈桑宁进门,樊舅母忙起身,“你们姐妹俩好好聊,舅母就不打扰了。” 沈妙仪柔柔笑着,“夫人慢走。” 沈桑宁已然走进,语气淡淡,“你来做什么?” 沈妙仪用茶水漱了漱口,“姐姐,我当然是来找二郎的,他在何处?” 沈桑宁不欲和她多说,恨不得她立马就走,于是命护卫带她去找裴彻。 这对夫妻就像是一对活宝和蠢货的组合,凑一起的结果就是—— 好事是决计不会干的。 那坏事,也总是干不成。 一天天的,上蹿下跳惹人心烦。 * 别院。 裴彻正在大快朵颐,突然房门打开,他差点以为是兄长要放他出去,心中一喜。 外面人还没进来,他就听悠扬婉转的女声传进—— “二郎~” 裴彻一抖,筷子上的肉都掉了。 妻子来了,他心里竟无半分乐趣,反而有些失落。 紧接着,沈妙仪奔了进来,她左右环顾,气愤道:“他们怎么将你关在这里?” 她看着他胡子拉渣的模样,“二郎,你受苦了!” 然后一头扑进裴彻怀中。 裴彻僵了僵,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生疏,他拍了拍沈妙仪的背脊,“我没事,吃好喝好的。” 沈妙仪抬头,暗自垂泪,“他们这样欺负你,等回去,定要让公婆做主,就算是世子,也不该如此独断啊!你可是他亲弟弟,是国公府的主子!” 裴彻听不进去沈妙仪的话,一面对她,脑海中就浮现梦中陌生女子的冷笑,他竟心生愧疚。 凭何愧疚? 他不知道,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有这个情绪,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他为什么觉得愧对梦中人。 沈妙仪悲愤地还要说什么,却被裴彻不耐烦打断—— “行了。” 沈妙仪一愣,忐忑道:“二郎,你怎么了?” 裴彻摇头,摒弃三分愧疚,“没什么,倒是有另一事要与你说,你那个嫡姐,真是个蛇蝎女人。” 沈妙仪诧异又掩不住欣喜,“二郎,我姐姐纵有万般不是,也是我嫡姐,你何出此言?是她做了什么事?” 裴彻凝重道:“她竟要污蔑你,让人串供说你是奸生女。” “什么?”沈妙仪大骇。 裴彻不忍心地道:“说你母亲在周家时,与承安伯通奸,诬蔑你是承安伯的亲生女儿。” 沈妙仪愣住,眼中闪过诸多猜疑、不可置信。 想到这些年来,父亲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确堪比亲女。 她顿时狂喜,“当真?” 第98章 祖孙夜谈 她这样子,哪里有半点被诬陷的悲愤和伤心? 裴彻眉宇间染上疑云,“你很高兴吗?” 沈妙仪一僵,“我没有想到,长姐会做出这样的事,她构陷我的身世,对她有何好处?” 裴彻冷哼,“想让你被世人耻笑罢了。” “何故耻笑?”沈妙仪暗自咬牙,“倘若我是伯爵血脉,岂不比八品小吏的女儿好听吗?” 至少往后,她不用因为是继室的“拖油瓶”而自卑。 这叫什么构陷,对沈桑宁一点好处都没有……越想,她越觉得这是真的。 裴彻“啪”地放下筷子,“你这叫什么话,奸生的难道光彩吗?而婚生子女,即便官阶再小,至少是清白人家。” 沈妙仪紧蹙柳眉,抒发己见,“二郎,你所谓的清白,比门第更重要吗?说到底还是伯府门第太低,那倘若是国公府、王府有流落在外的子女呢?倘若是皇帝在外有私生子女呢?难道皇室也会被戳脊梁骨吗?” 她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裴彻皱眉,“怎可跟皇室相提并论?” 世俗礼节再大,大不过皇权。 说难听些,即便皇帝要娶庶母,御史大夫也拦不住,但哪个官员要娶庶母,那绝对是官当到头了。 普通人家,乃至世家权贵,都是要体面的。 裴彻忽地话锋一转,“你很想做承安伯的亲生女儿吗?” 他听出来了,她刚才流露出的欣喜,是真心的。 沈妙仪神色闪躲,“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我体谅你因出身而自惭,但不能苟同你的想法。”裴彻语调冰凉,再次强调—— “你长姐构陷于你,其心可诛!你切不可将计就计!” 沈妙仪见他态度这般坚决,也不再执着说这事。 究竟是真是假,是喜是悲,回京城问问母亲就知道了。 她心生期待,嘴角都压不住,“二郎,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裴彻早就归心似箭了,“后日,和兄长一起回去。” 回京之前,沈妙仪理应和裴彻住在一起的,她想着好几日没见裴彻,眼眸流转,动作也大胆起来。 “二郎,你可有想我?”她娇娇出声,伸手去抚摸裴彻脖颈。 滑嫩的小手挠着痒痒,裴彻心思微动,随即将女人抱起。 刚将人儿放到床榻上,他胸腔一闷,犹如被巨石压着,心底愧疚如滔滔江水。 他止了动作,脸上再无半点情欲,“我有些不舒服。” “啊?”沈妙仪惊疑,就这? 裴彻烦躁,下起逐客令,“你自己找个客栈住吧。” 沈妙仪还想撒撒娇,见裴彻是真的一副心烦的样子,只好咬牙愤愤离去。 …… 临行前的一夜。 沈桑宁起夜后就陷入了失眠,许是因为明天要离开的缘故。 她悄悄地越过熟睡的男人,提着灯笼去了母亲的院子。 林间叶声,窸窣微起。 母亲的卧房竟亮着灯。 是谁? 沈桑宁走近,看见卧房外也放着一个灯笼,门没关,房中佝偻的背影对着她,许久传出一声叹息。 是外祖母。 原来,外祖母也会在深夜,思念亡故的女儿。 沈桑宁慢慢走近,外祖母并未急着转身,而是先抬了抬手,才悠悠侧身,不确定地唤道—— “宁宁?” 沈桑宁心中复杂,“外祖母,夜深了。” 外祖母转动手中长命锁,目露怀念,“自幼你娘就特别懂事,豆丁点大的时候,就跟在我后头,怕我累着,给我捶捶背,吹吹风……” 沈桑宁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外祖母语气顿住,沉寂了许久,看向她,“那日,你问我,有没有觉得对不起你娘。” “宁宁,自从你娘离世后,我经常梦见她,梦到她怪我,怪我为什么这么狠心,将她嫁给不爱的人。” “她是我的长女,我最爱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她呢?我将她高嫁,她至死,我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 说到这里,外祖母的声音哽咽,沧桑的眸中含着热泪,却忍着没有落下。 沈桑宁从未见过人前要强的外祖母露出这一面。 她以为,微生家的人不会为此愧疚。 沈桑宁从袖中拿出丝帕,“外祖母,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外祖母没接手帕,“我知道,你也怨我的,只是你这孩子心软,念着往日情意,否则,你对我,该是对你父亲一样。” 沈桑宁眉心蹙起,“外祖母是觉得我对父亲太过冷血?” 外祖母兀自抹泪,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着你明日要走了,有些感慨,你上回来金陵时才十岁,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是因为你娘走了,我才有机会见到你,我想将亏欠你娘的弥补到你身上,所以将你带在身边,教你做生意,我想着让你有一技之长,将来有个万一,不用仰望别人鼻息。” “却不想,因此让你遭到你父亲的厌恶。” 听到这里,沈桑宁小声反驳,“他本就不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 外祖母顾自说道:“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明日一别,你我祖孙,恐怕再难见面了,所以有些话,外祖母就当遗言跟你说了。” “这几日,你看你舅父舅母,以及外祖父,每回都站世子那边说话,你心中不免有落差。” “宁宁,我们微生家想攀附关系是不假,但也是真心希望你好的,我们位卑,你又是高嫁,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们无法替你讨公道,只能巴结世子,希望他能对你好些。” 沈桑宁心中百感交集,“就如外祖母所言,我有本事到哪儿都饿不死,如今身后有了国公府,只是让我有了更强大靠山,但即便离了他,我也会很好,您不用担心。” 外祖母点点头,苍老的手抚上她的发梢—— “你就是太清醒了,才更让我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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