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色,眸中还透着心疼,看着姜璃,“咱家多少还有些家底,我们将京中薄产变卖,回乡还有田地,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我们一家再也不分离了。” 姜璃一怔,完全没有料到父亲会做此打算,倒是姜夫人赞同地点点头。 看着父母已经通过气的样子,姜璃怔愣地后退一步,“爹,陛下与辅国公主保我姜家半年,如今太子归来,又有太子替我们讨回公道,足以证明陛下与太子都是圣明之君,您为何要辞官呢?” 姜御史深沉地沉默片刻,捏着的拳头能暴露他心底的纠结,即便做了决定仍会再次陷入挣扎,“璃儿,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我们一家回到家乡过丰衣足食的日子,不好吗?” 姜璃垂眸,忽而抬头看向祖父的牌位,缓缓道:“我知道爹心中顾虑,爹娘都不想我受到伤害,可是,祖父已经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道这是祖父想看见的吗?爹和祖父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又岂是这样的人?” “璃儿,”姜御史心酸地唤道,“你可知道我和你娘这大半年是怎么过来的?” “爹。” 姜璃眼神坚定,“可是这世上会有很多难事,难道离了京,就不会遇上坏人了吗?这次祖父是受奸人所害,无法避免的,至少陛下与太子心中清明,这便是百姓之福、姜家之福,祖父所忠心的帝王并没有弃他不顾,祖父若泉下有知,定死而无憾,爹想辞官回乡也好,你带着娘回去享享清福,但我还年轻,我想继承祖父衣钵,为大晋效力。” 姜夫人听得忧虑万分,眼眸中分布着数道红血丝。 姜御史更是头胀,“胡闹!你一个女儿家,你要怎么效力,你就不能安生一些,让我和你娘放心吗?” 姜璃抿紧唇瓣,做出这样的决定,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不孝,可她生而为人,总要有所抉择,遂郑重道:“爹,娘,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请恕女儿不孝,不能跟你们回乡。” “啊呀,璃儿,你怎么……”姜夫人着急,“你就听我们的吧,有些话你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你的呀!” 姜璃抬了抬下巴,“怎么传?我很厉害?我还在水里救了人呢。” 姜御史被她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差点气厥过去,“厉害什么厉害,说你在扬州与工人们混在一处!说你差点被人扒得赤身裸体?” 提及外面的谣言,姜御史面色涨红,比这难听的话,他真是说不出口。 “老爷别说了,快别说了!”姜夫人拍打丈夫的臂膀,眉头紧锁,转而对着女儿,苦口婆心道,“娘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乱传,爹娘是怕流言蜚语害了你呀,你将来怎么生活啊!你就跟爹娘离开,流言自然会慢慢淡去。” 姜璃面不改色,“我不在意外人的话,就伤不到我。” 姜夫人快要哭了,“他们看轻你,乱传话,你不在意,可是你今后怎么嫁人?是!我们能养你一辈子,可我们注定要走在你前头的,你若叫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思及此,姜夫人再忍不住泪水,眼角垂下两行清泪。 听着母亲的哭声,姜璃的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心也似揪起,蓦然朝地面跪了下去,再仰头看向父母,“爹,娘,女儿心意已决,只要朝廷愿意用我,我倾尽一生,也要为大晋效力,若朝廷不愿……我就同你们回乡。” 语罢,她朝父母磕头,又朝着祖父的牌位叩首。 再起身,一步不停留地朝祠堂外去了。 姜御史重重地拍两下自己的脑门,懊恼焦虑,姜夫人拦着他,“你别急,璃儿是女子,朝廷不会轻易用她的。” “我这就写折子,我要辞官!”姜御史道。 彼时的皇宫。 御书房外,李皇后穿着打扮朴素,衣料非凡品,但无半点华丽点缀,青丝挽成简单发髻,她一脸素容跪在门前。 “罪妾求见陛下,求陛下开恩!” 殿中没有声响,也无人来开门。 不远处,赶来的谢玄瞧见这一幕,赶紧跑上前,想将李皇后搀扶起来。 李皇后挥开他,神色决绝。 谢玄低眉,略显憔悴的脸上是不甘与无奈,“母后,父皇不会放了舅父的,您不要干涉了,万一父皇再动怒……”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以前,都是母后劝他,还是头一次轮到他劝母后。 他叹息一声,在边上跪下,与李皇后一同跪在殿外,“请父皇法外开恩!” 此时,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属于谢欢那没有温度的嗓音—— “李家罪无可恕。” 李皇后与谢玄齐齐回头,只见来人走近。 那一身太子服制是谢玄梦寐以求的,明黄色晃得他眼睛疼。 李皇后仰着头,一如当年。 她好像看不清谢欢的脸,但不用看,也很清晰,随着谢欢的踏近,他们的距离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第510章 挨打的微生澹 谢欢一步不曾停留,经过李皇后的身侧,直接推开御书房的门,走进去还不忘关门。 关门之际,谢欢的声音再次传来,“皇后若能劝阻李敬行恶,今日李氏不至于如此。” 闻言,李皇后心头万般委屈,她望向谢欢,一字字道:“本宫如何能劝阻得了?” 谢欢理解地点了点头,脸上透着一丝丝对继母的尊重,无情道:“昔日你劝阻不了李敬,故,今日也阻拦不了朝廷对李敬的制裁。” …… 李皇后哑口无言,原来谢欢并不是在骂她怪她,而是……在劝她离开吗? 她低下头,御书房的门被彻底关上。 可她仍旧没有离去,身为李家之女,她不能对李家的判决置若罔闻。 御书房内。 晋元帝听闻皇后还跪在外面,刀眉一皱,“没人劝她回去吗?” 大太监刚要答,谢欢踏步走进内殿,“父皇,您的皇后不会走的,您应该不能心软吧?” 晋元帝被他这话呛的,“国法是国法,李氏的罪没有牵连皇后,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是念在皇后这些年来安分守己的份上。” 这话,像是在跟谢欢解释。 谢欢心里没多大感触,只为来意,“我要严刑拷打。” “李敬已经招了,你还要让他招什么?”晋元帝不解。 谢欢反问,“我拷打他作甚,我要打沈益。” 晋元帝眸光瞥向他,“沈益已经死了,你女婿没告诉你吗,我看你们在朝堂上配合得比亲父子更像亲父子。” 后面这语气,听着古怪,谢欢不在意道:“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晋元帝眼皮一跳,难不成他还要鞭尸吗? “你……罢了,你去吧。”想想沈益的恶行,晋元帝觉得,鞭尸也不为过。 此刻,心底再一次感慨,裴如衍还是想得全面,把一具尸体放在死牢里。 彼时,阴暗潮湿的死牢里,还有吱吱吱的老鼠叫。 然而老鼠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四周一片黑漆漆,根本看不清老鼠在哪儿,好像周围都有。 微生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醒来的,从小富贵的他哪受得了这个,恐惧不已,鼻子嗅了嗅,似乎还闻到一股发霉的臭味,像是皮肉腐烂的气味。 看来不仅有老鼠。 还有死老鼠。 “啊——”牢狱中有惨叫声传来,吓得微生澹直缩脖子,令他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未知的恐惧。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哦不,并不是一无所知,他能够猜测很多种可能,只是他不确定,这才令他忐忑、不安。 一声声折磨的惨叫让他害怕,想要逃离,往后退了退,却是触碰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了什么东西上,硬邦邦的。 微生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一摸这是不是牢狱中的床榻,岂料这一摸,叫他摸出了有棱有角的五官。 “啊!”这一声,是他自己发出的。 这竟是个人! 没有动静,没有呼吸……是个死人! 吓得他一退退出好几步,软着腿踉跄着摔倒,忽听身下“吱”的一声,压死了一只老鼠。 微生澹好想哭,此时远方似有微光亮起,隔着长长的廊道,光线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 他噤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好几道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好像折磨人心似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人一直没出现,但挑灯者有意发出清脆的摇晃声,很有节奏地“叮”一声。 随之而来的光线也愈发强烈,这让微生澹看清了对面的尸体,他惊骇得瞪大眼睛,顿时五雷轰顶,背脊升起森冷蚀骨的寒意。 是沈益! 沈益死了! 沈益的尸体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和他关在一起?难道他也会落得这个下场吗? 微生澹的精神紧张到极致,此时来人也走到了牢房外。 挑灯的狱卒打开牢房,只点亮了一盏油灯,整个牢房被油灯照得昏黄。 “死字十三号,你有福了。” 狱卒对他说。 话音落下,微生澹才反应过来,自己叫做死字十三号,还没懂死字什么意思,他又寻思什么叫有福了。 “太子殿下亲自来探望你了。”狱卒说出口半句话,就将牢房门大开。 微生澹转头望去,就见谢欢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后面还跟着个一身绯红官袍的裴如衍。 后者下朝后连官袍都没来得及换掉。 “太子殿下?”微生澹怔怔地看着明黄色的方向,在牢房昏迷的一天功夫,他做了好长的梦,梦里一直重复着昨日山崖上的场景,他没有想通晋欢怎么就是太子呢?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过会儿人便又恍惚了,重复做梦,重复想不通,再重复接受。 梦魇的恐惧,与身体的疲乏,折磨得微生澹眼下青黑,他膝盖一软就跪了,摩擦上前几步,痛哭流涕,“太子殿下,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了草民吧!” 谢欢朝狱卒摆手,微生澹以为这是有希望了,更大声地恳求着,“当年,我家若知晓您的身份,绝不会横加阻挠您和阿颜的事,阿颜在天有灵,也不忍看见我们生出嫌隙的——啊!” 实在是谢欢听不下去了,一脚将人踹开。 微生澹不小心倒在了沈益的身上,又臭又怕,赶快爬起来,重新跪在谢欢身前,还想开口,就见两个狱卒抬着刑架进来了。 刑架上,应有尽有。 微生澹咽了口口水,恐惧支配着他的四肢发抖,“太子,我……草民不是有意给您下药的,实在是为了阿颜好啊,若您愿意,微生家愿倾尽所有以弥补当年过失,请您看在阿颜和宁宁的份上,放过我和我年迈的父母吧!” “你还敢提颜颜?”谢欢冷笑一声,将烧红烧旺的烙铁执起,“你的亲妹妹连上香许愿都要替你们求一份平安,你们呢,转头将她卖了!” 忽然意识到言语不太准确,谢欢讽刺道:“不对,不是卖,是送。” 微生澹只见谢欢手中烙铁随着动作飞舞,他生怕谢欢一个激动,就拿烙铁来烫自己,一边躲避一边道:“可当初,我们真是为了阿颜能够享福啊!再说,您也说了,阿颜的心愿就是我们一家平安,难道您要让她的心愿落空吗?” 第511章 太子认证:青梅竹马 闻言,谢欢突然顿住,手中之物掉在地上,烙铁直接砸在了不会动的某人身上。 “滋——”的一声,焦灼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也没人去捡刑具,只让烙铁继续烤着。 微生澹听着这声,闻着这味,一天没吃东西的胃里翻滚,有些想吐,他仰头看着谢欢不动了,以为是说动了对方。 看来,谢欢还是很在意阿颜的,会为了阿颜放了他的!微生澹心中一喜。 无奈又讽刺的笑蔓延在谢欢的脸上。 谢欢不会因为微生澹的三言两语而心软,相反,刚才的话,让他更想杀人,到这个时候,微生澹心里念的,都是压榨亲妹妹的价值!从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这样的人,凭什么被阿颜放在心上。 肮脏,真是肮脏。 谢欢转身拿起刑具上的鞭子,“你说得对,她心中惦念家人,你的父母也年迈了,就算他们再坏,我也不能亲自动手打长辈,那就一并由你受着吧。” 说着,就扬鞭往没反应过来的微生澹身上抽去。 “啪”的一声,紧接着牢房里回荡着微生澹的叫声。 “太子殿下,您放过我吧!”微生澹脚上没有镣铐,艰难地爬起来,在四四方方的牢房里逃窜。 谢欢就放任他跑,反正牢房逼仄,怎么跑也能抽到。 微生澹狼狈地想往外跑,抬头见裴如衍堵着门,“裴世子,你帮帮忙啊,我微生家好歹收留了你——啊!” 他这说的,是去年让宁宁和你住了那么长时间,但落在裴如衍的耳中,却解答成了另一个意思。 裴如衍脸色一变,抬脚将人踹回牢房,踹在胸口,叫他说不出下半句话。 谢欢只是稍微给了教训,没打算将人打死,这会儿见一直内敛的女婿突然生气,有些诧异,诧异之余,自己倒是冷静下来了,将鞭子放回。 放回去的时候,谢欢又犹豫了,转头看向裴如衍,“你也想打?” 微生澹惊恐极了,扭头看了一眼沈益“安详”的样子,心中恨极。 怎么能死得这么轻松?留他一个人挨打! 裴如衍摇头,认真道:“不用。” 说完后,又觉得这么表达过于冷淡,遂又补充一句,“血腥味重了,央央不喜欢。” 谢欢翻了个白眼,同时嘴角又抑制不住笑意,“走,回东宫。” 走出牢房,还不忘与松口气的微生澹道:“过几日将你父母接来与你团聚,你们一家要团团圆圆的,才美满。” 而后,毫不留恋地离开。 牢狱中,微生澹面无血色,忍着伤口的疼,扑到门上,“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他们,他们年纪大了,你这样做,真就不怕阿颜不得安息吗?!回来!” “太子殿下是你能呼来喝去的吗!”狱卒一棍子敲在木门上,呵斥道。 微生澹往后面躲了躲,老泪纵横两行,又扑上去,“我要见宁宁,让我见见她!我是她的亲舅舅啊!我们帮了她这么多,她不能忘恩负义啊!” ……没人理会他。 那厢,东宫门前,谢欢与裴如衍一前一后地走,忽而,谢欢发觉身后的人没跟上,停下脚步来,刚想说裴如衍体力不行,扭头却见后者一本正经地在擦鞋。 谢欢无语,读书人都活得这么精细吗? 转念想到裴如衍刚才的话,又明白了。 他原地等着,裴如衍擦完鞋跟了上来。 谢欢打量着他,“昨晚你睡在哪儿的。” 裴如衍正色回答:“议政殿边上的小殿。” 谢欢狐疑地看向他,“我可没不让你们见面,你不必诓骗我。” 裴如衍:“今日的确没见公主,殿下能否容我去看一眼?” 谢欢摆摆手,还真让他蹬鼻子上脸了,“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长乐殿,谢桑宁裹得严严实实,正坐在软榻上,陪着两个孩子玩闹,一手一只拨浪鼓摇晃着。 “公主,太子和裴侍郎来了。”紫灵在一边提醒,她可是叫错好几次才彻底改了口。 谢桑宁朝进殿的两人望去,“爹,阿衍。” “看看我的大孙,”谢欢脸上没了方才在牢狱中的戾气,只剩下温柔,站在软榻边,没抱孩子,低头笑呵呵地看着,“年年阿鱼真乖,一点不认床。” 从裴家到东宫,一天功夫还挺适应的,都不哭闹。 “年年和阿鱼也想我当祖父对不对?”谢欢自说自话。 隐约中,谢桑宁闻到一股铁锈味,又似血腥味,“爹,你受伤了?” 谢欢一愣,直起身后退两步,他自己倒没感觉有味道,这会儿被女儿一说,自我怀疑地抬起袖子闻闻,“刚才去了趟大牢,提审了犯人。” 裴如衍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欢,没戳破他的“提审”谎言,顾自找了位子在软榻边坐下,从谢桑宁手中接过一个孩子哄着,一边说道:“李丞相十日后问斩,姜家没事了,公主可以放心了。” 李氏一案闹得这么大,皇后跪在御书房外的事,前廷都传遍了,谢桑宁在他们来之前便听说了。 她点点头,身子稍微前倾,发觉阿衍的身上没有铁锈味,“怪了,你没同爹爹一起去提审犯人吗?” 裴如衍蓦地笑了一下,被谢欢抢答道:“他避如蛇蝎,这小子活得精细呢,不过——” 谢欢话锋一转,“方才你为何突然发怒要踹微生澹?” 微生澹?谢桑宁眉间划过异色,若不是此刻提及,她还以为提审的是李丞相呢。 父女俩一同看向裴如衍,后者难得感到窘迫,低下了头。 谢桑宁还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随后就听裴如衍言语艰难地坦白道: “太子殿下,实则我与央央年少便相识。” “哦?”谢欢不知情,找了个稍远的地坐下听裴如衍讲起曾经在金陵的事。 谢欢听罢,看着裴如衍的眼神中多了分嫌弃,又多了分喜欢,“我家央央就是心善,若非如此,我们父女也不能这么早相认,看来沈益是一件好事没干,这婚事还是你自己求的。” 又稀奇道:“这么说,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第512章 昭昭姐姐,央央妹妹 谢桑宁这回听见这个词没有那么惊讶了。 爹与阿衍的逻辑竟出奇的相似,她下意识朝裴如衍望去,后者煞有其事地点头。 谢欢满意道:“还是月老保的媒。” “爹——”谢昭的声音自殿外传来,脚步渐近。 谢桑宁见她穿着一身银甲,好生威武,笑着朝她挥一挥手。 谢昭再走近,目光落在谢桑宁两颊梨涡中,她似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妹妹。” 一声妹妹,愣是将谢桑宁嘴里将要出口的阿昭憋了回去,谢桑宁上牙齿磕在下唇瓣上,像是被传染了羞赧,缓缓点着头,“阿昭,姐姐。” 喊完姐姐妹妹的两人,同步地垂下眸子,睫毛煽动,又同时会心一笑。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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