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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安盯着阮承,眼睛发红,“如果当初可以选,我宁愿不进阮家,不做现在的谢时安!” 如果阮承当初没有收留他和姐姐,他们的日子或许会过得很清苦。 但却不至于像他过去那些年,一举一动都在阮承的眼皮底下,人生的路一定要按照阮承的意志去走,他活得如同傀儡,没有半分隐私,没有半点自由。 错失太多,却再也无法挽回。 谢时安怒气冲冲转身离开时。 阮承连眼皮都没抬,神色淡漠。 邵锦气得脸都涨红。 简直不能相信,曾经那个俊雅斯文的少年,而今竟变得浑身是刺,说话行事这般不留情面。 但,细想想,谢时安有一点,没说错。 晓霜姐毕竟是承爷的亲妹妹。 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害了至亲之人。 邵锦犹豫着,“承爷,不若,就让晓霜姐,去见见桑明朗吧?” 阮承冷冷看他一眼,邵锦噤口,不敢再多说什么。 然而几天后。 从医院再次传来消息。 阮晓霜趁着上卫生间,突然挣脱医护人员的搀扶,从卫生间窗户翻了出去。 大半个身子都坠在了外头,医护人员不顾一切拼死拽住她,胳膊都受了伤。 阮晓霜的额角也磕在墙上,流血不止。 阮承又惊又怒,剧烈咳嗽。 总算缓过来时,他神色竟是难得有些黯淡。 终于,带了无奈和疲惫,声音嘶哑地吩咐邵锦。 “去告诉晓霜,想见桑明朗,就别寻死觅活,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 邵锦来了趟医院,阮晓霜死灰般的眼睛里,突然就有了光。 她主动要求吃东西,无比配合医生的治疗,身体总算稍稍恢复,可以出院时。 那天晚上,她终于见到了桑明朗。 满身是伤,昏迷不醒的桑明朗。 因为要来见阮晓霜,邵锦还让人特意替桑明朗收拾了下,否则,血人似的,根本没法看。 桑明朗向警方提交证据,阮承因此入狱七天,倒是其次。 最让阮承痛恨的,是桑明朗害得阮晓霜怀孕流产,所以让人下手极狠。 得亏桑明朗命硬,能熬过那些折磨。 也得亏,后来阮承为了阮家,不得不用到他,留了他一口气在。 否则,他早就死了,阮晓霜根本不可能再见到活着的桑明朗。 阮晓霜心碎如刀割,扑到桑明朗身边,握着他的手,痛哭出声。 哭了许久许久,她去找了阮承。 邵锦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是让阮承改了主意。 桑明朗没有再被送回曾经遭受残忍折磨的地方,而是,被关在了阮家地下的密室里。 手脚俱都有镣铐,但阮晓霜可以进去看他,有医生,去为桑明朗处理伤口。 ...... 桑明朗终于醒来时。 只觉浑身骨头好像都被打碎了重组般,动一动就疼得撕心裂肺。 他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翻身坐起,“咣啷啷”的清脆声音响起,低头看时,发现他的手腕脚腕都有锁链。 桑明朗蹙眉盯着这铁锁链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桑明朗抬头,就看到了端着碗药走进来的阮晓霜。 第204章 所以,你后悔了? 两人四目相接,俱都怔了片刻。 阮晓霜眼中闪过惊喜,快步奔到床前,“明朗,你醒了?” 桑明朗盯着她,眸光闪动,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像是另一个人:“所以你压根就没重伤?” 也没有所谓的最后一面。 阮晓霜脚步僵了僵,有些不自在,“受了些伤,但没有大碍。” 桑明朗自嘲般挑眉,“我还真是高估了阮承的道德底线。” 他以为阮承再怎么狠辣无情,也不会拿自己妹妹的生死来开玩笑。 岂料,阮承这人根本就没有道德底线。 亏他当时接到消息,竟当了真。 明知是个陷阱,却也还是义无反顾,情真意切地想来见阮晓霜最后一面。 “对不起,明朗。” 阮晓霜愧疚又歉然,眼睛泛红,“是我害了你。” 桑明朗没应声,微微晃了晃锁住手腕的铁链,“这是几个意思?阮承干的?” 阮晓霜不敢看桑明朗,低声道:“明朗,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阮承不杀我,把我锁起来,还让你来看我,给我送药。” 桑明朗若有所思,“他要是恨我向警方提供证据害他入狱,不该对我这么仁慈啊?” 他看着阮晓霜,突然意识到什么,扯了扯唇,“难不成,是要报复我跟你分手,干脆让我成为你的禁娈,以此羞辱我?” 阮晓霜垂眸,咬紧了唇。 桑明朗的话虽然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她大哥,却的确是这么想的。 那日,她去求阮承时,受了好些苦楚,才迫得她大哥同意她来照顾桑明朗。 “桑明朗这条命,留着多少还有点用。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 阮承淡淡地说,“你既然这么喜欢他,那便留他在阮宅,逗你开心也无妨。我倒是要看看,你所谓的喜欢,能坚持多久。” 他的妹妹,以前桑明朗不愿娶,以后,桑明朗也娶不了。 只配关起来,做个哄妹妹开心的囚徒而已。 暗无天日的幽禁生活,早晚会将身为男人的尊严和血性磨尽,他迟早会臣服于妹妹。 人最怕的,是求而不能得。 求而不能得反而会愈发让人铭记。 可朝夕相处,却未必如是。 记忆某种程度会美化过往,现实却更残忍。 阮晓霜爱上的,是曾经的桑明朗。 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被锁住,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等妹妹腻了,倦了,厌了。 对这份感情的执念,自然也就淡了。 到时桑明朗活着,怕是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 尽管,阮承的一些话,没有明说。 可是阮晓霜,却明白他未出口的意思。 她想,她能坚持多久,或许,要看桑明朗能坚持多久。 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好。 她能珍惜的,或许只有现在。 阮晓霜没有回应桑明朗那句话。 走到床边坐下,她语声温柔,“先把药喝了,好吗?” 桑明朗定定地看着她片刻,抬手想要去接药碗。 然而这个动作扯到他身上的伤,疼得他狠狠蹙眉。 “我喂你,你别动。” 阮晓霜拿勺子舀了药,轻轻地吹着,送到桑明朗唇边。 桑明朗迟疑两秒,还是就着阮晓霜的手,喝完了药。 他伤得不轻,外伤内伤都有,但脑子很清醒,总还不至于和自己的伤过不去。 就目前的处境来看,他身体越早恢复,对他越有利。 喝完药,阮晓霜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汁,扶他躺下。 “阮晓霜。” 桑明朗的嗓音沉缓低哑,“你能不能去见见我妹,告诉她我还活着,让她别担心?” 他突然失踪,他爸和他妹估计都快急疯了。 阮晓霜默了片刻,“明朗,我......不能。” 她答应过阮承,不会将桑明朗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这是她能来探望桑明朗必须要遵守的条件。 一旦她打破,非但以后见不到桑明朗,怕是他也会再度有事。 桑明朗似乎也料到是这个结果。 笑了笑,他说,“阮晓霜,咱俩可真是孽缘。你说当年我们要是没谈那场恋爱多好,现在屁事都没有。” 他曾信誓旦旦跟妹妹说,自己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却不意到头来,还是因为阮晓霜,自愿栽进了同一个坑里。 阮晓霜脸色微微发白,“所以,你后悔了?” “谈不上后悔。” 桑明朗躺着,没看她,目光望向头顶的天花板,想起很多年前,他和阮晓霜相识的那一幕。 大雨倾盆,阮晓霜没带伞,抱着包瑟缩着躲在校园里一处布告栏边,头发衣服都湿透。 他恰好路过,扫了眼那姑娘。 都是华人,莫名就有几分亲近感。 再加上她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模样,瞧着实在可怜。 桑明朗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她面前,伞遮住她,“去哪儿?我送你。” 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 ...... 密室里很静,灯光也昏暗。 桑明朗说完那句“谈不上后悔”,一直没有再开口。 阮晓霜等了许久,久到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 起身想要离开时。 身后,传来桑明朗的声音淡淡道,“不过如果再回到那天。我会直接走。” 不会再为她停留,更不会再送她。 和阮晓霜相识相恋的过往,固然美好。 可若是如妹妹梦里那样,为此赔上桑家,赔上妹妹和父亲的命,他和沈寒御的命。 那他宁愿从未认识过阮晓霜。 阮晓霜只觉心里好像被什么刺了下。 尖锐的痛楚袭来,她下意识捂住了心脏的位置,身形踉跄着离开。 ...... 傍晚,桑浅浅才从医院出来,就见到了伫立在梧桐树下的谢时安。 桑浅浅走过去,“有事找我?” 从上次在阮家,她跟着沈寒御离开,谢时安便一直再未见过她。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桑浅浅身上,温和道:“恰好路过,来看看你。你哥,还没有消息?” 桑浅浅摇头,“没有。” 她眼中神色,黯然至极。 谢时安想起桑明朗失踪那日,桑浅浅焦急失措,满眼是泪的模样。 她很爱她的哥哥。 这段时间,她想必饱受煎熬。 “浅浅,别担心,你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时安心意已定,往桑浅浅跟前走了两步,离着她很近。 桑浅浅错愕,下意识要后退。 谢时安却揽住她的肩,附耳,声音极低地说了句话。 第205章 看我抱着你,故意的? 谢时安说完这句话,便松开她。 桑浅浅已然怔住,“你,你确定吗?”、 谢时安其实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但阮晓霜的异样,太明显了。 原本在医院时,那样坚定地存了死志,后来却突然愿意配合医生治疗。 康复出院后,便借口身体不好为由,再也没去过集团公司上班,而是,成天呆在阮家。 起初谢时安很是担心她,时时去看她,但发现她状态还好。 比当初在医院时,要好太多。 有两次去看她时,恰是晚饭时候,她听他说话,竟有些心不在焉。 谢时安一走,她立刻起身,低声对平日服侍她的阿姨说了声什么,那阿姨便匆匆离开。 谢时安心下疑虑,避在树影深处,片刻后,看到那阿姨端了餐盘进去。 阮晓霜接过,匆匆去了后院。 后院,是阮家的地下密室所在处。 少时谢时安和邵锦曾无意间进去过一次。 那里头有好几间房,门被锁着,门上有透气孔。 他和邵锦凑在一扇门的透气孔往里看,里头很黑,看上去阴森可怖。 一个黑影躺在地上痛苦地哼着,手脚被沉重的锁链锁住,谢时安和邵锦吓得心脏猛跳。 阮承和崔曜从另外一间房里出来,恰撞见他们,黑着脸,将他们痛骂一顿。 此后这密室外便有了人看守,再也不让他们靠近。 后来,谢时安岁数渐长,阮承开始有意培养他时。 他才再次进入这密室,了解到这地方,有点类似于阮家私设的一个执法堂。 阮承于风雨飘摇之际执掌阮家,阮家的族人,他父亲曾经的下属,有太多对他不信任,面服心不服者,比比皆是。 身边背叛的人不少,阮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便在这里,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进来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甚至有人在这里疯癫。 久而久之,人人对阮承都存了畏惧之意,再不敢轻易生出异心。 但后来,随着阮承权威逐渐稳固,留在他身边的人,早已对他死心塌地。 这私设的执法堂,也就用不着了。 后院密室的保卫撤去,院落萧条,平时少有人来。 所以那晚谢时安看到阮晓霜端着餐盘,进了密室,才会震惊。 然而细思之下,却也恍然。 密室里头,定是又关了人,关的,还是阮晓霜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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