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语（民国，NP）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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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在场所有考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疯了吧？作弊没被抓还自己坦白的？” “哎，这不是一中的大学霸陈俊煦吗，每次模考都第一的！” “学霸高考还作弊，自寻死路啊！” …… “安静！”监考老师大喝一声：“再说话按作弊处理！”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其她考生赶忙继续答自己的卷子，只有我的同学们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我。就在这时，另外一位监考老师发现了不对。她疯狂招手，“你快过来，这小抄有问题！” 两个监考老师凑在一起，我隐约听见他们说。 “你看这小抄，除了数学答案还写了理综答案！可咱们这一场是英语考试啊。明天才考数学理综呢！” “这是怎么回事？陈俊煦带错小抄了？！” “不对，他小抄上写的不是公式，而是答案！” “天哪！赶紧上报督察组！” 很快，督察组的人赶到了我们这一考场，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两位警察。督察组组长将我带到了教室外，严肃认真的对我说：“陈同学，一旦作弊情况属实，按照相关法律规定，不仅会取消你今年的考试成绩，而且高考作弊已经入刑，你将面临的三年的牢狱之灾。” “我们现在将带走你进行调查，你有异议吗？” 我扭头看到了教室里还在答题的同学们，但他们此刻已经毫无心思在题目上，全都紧张地看着我。看到同学们担惊受怕的眼神，我吐了一口气。 “你们可以把我带走。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看看我的小抄。” rn 因为考场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我被警察押送离场，然后暂时安置到了单独的一间教室里等待结果。在我被带到单独教室后没多久，铃声响了，是英语考试结束了。而我那些考完试的同学，一个都没走，全部跑来看我了，打头的是我的青梅秋樱雪。她急得满头是汗，对督察组的人大喊：“老师们，你们一定是误会了！陈俊煦不可能作弊的！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中的学霸，清北的准苗子，他没理由要作弊啊！” 在旁边看管我的督察组老师见到此情此景，感慨道：“那小姑娘对你真好，自己才刚考完试就来替你求情。” 听到这话，我冷笑一声。“是吗？” 我和秋樱雪从小一起长大，家境却天差地别。但她却从不嫌弃我的出身，和我做很好的朋友。我曾经一直想考上名校，觉得这样才能配得上她。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我俩之间彻底没可能了。督察组的老师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们都说你是准状元，为什么要做这种自毁前程事呢？” 我抬起眼睛，看着老师，一字一句道：“因为不这么做，我会死。” 督察组的老师被我的话吓一大跳，但我说完之后面色平静，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像刚才那句疯狂的话压根不是出自我口一样。很快，我的班主任也来了，他在窗外猛锤窗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怒视着我。 “陈俊煦，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高考是能决定人一生命运的考试，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作弊啊！” “你爸妈都是勤勤恳恳的农民，插秧种地忙活一整年，也才给你凑齐了学费。你这么不负责任，怎么对得起他们啊！” 听到班主任提到我父母，我咬紧下唇低下了头。大家都以为我是羞愧难当，作弊的事实看上去更加板上钉钉了。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我自己举报自己作弊，我才有可能真的去清北。 rn 很快，得知了消息的校长赶过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清北招生办的宋老师。宋老师看到我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顿时愣住了。他震惊地问我：“陈同学，你不是已经通过竞赛保送到清北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高考考场上，还作弊啊！”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秋樱雪看着我，痴痴地问：“你竟然，已经保送了？！” 校长和班主任也很震惊，反复和宋老师确认。宋老师连连点头：“我没说错，我很确定！陈同学确实已经保送清北物理学系了！通知书很快就到！” 这下，大家更不解了。我已经保送到全国最好大学了，为什么还要在高考考场上作弊？班主任一拍大腿笃定道：“我知道了！是有人栽赃陷害！陈俊煦你实话告诉老师，是不是有人把小抄丢到你口袋里的？！” 校长也立刻附和：“是啊陈同学，只要你说你没作弊，老师们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也知道，只要我不承认自己作弊，老师和同学们就一定会护住我。但我却面无表情地说：“我作弊了，小抄就是我的。” 班主任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又是拍大腿又是拍地。 “作孽啊！陈俊煦，你真是活作孽啊！” 校长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指着我大声说：“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也别怪学校无情！之前你爸病重，你申请提前预支清北学生奖学金五万块，学校原本打算高考完就支付，现在我告诉你，这笔钱没了！” 听到这话，一直淡定的我坐不住了，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校长，你怎么能出尔反尔！那可是我爸的救命钱！” 校长听完气得脸都绿了，“你还好意思怪我！是你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那个奖学金只给清北学生，你是吗！” 我一时情急，大喊道：“我可以是啊！” “你是个屁你是！”校长指着外面喊道：“警车都在开来的路上了！你马上就要被带走调查了！” 我心中怒火燃烧，有苦难言。 “校长你相信我，我还有机会的！” 校长大手一挥，眉头紧皱，不想再和我多说。而就在此刻，本该在医院照顾我爸的我妈也来了。她一过来，看到我戴着手铐，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顿时愣住了，“妈，你怎么来了？” 我妈激动地说：“你老师打电话让我来了！说你高考作弊被抓了！我不相信，我说你不可能作弊，他让我来看看！” “儿子，你真的作弊了吗？” 我一时哽咽，话不知道从何说起。几个记者带着摄影师冲了过来，将我妈直接挤到了一旁。他们本来在学校门口拍新闻，听到准状元作弊以后立刻冲进学校，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通狂拍。 “你就是陈俊煦吗？你是本市第一个高考作弊被抓的学生，你知道自己会被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吗？” “听说你模考成绩从没低于七百，你为什么要作弊？能跟我们说说吗？” 闪光灯亮的我睁不开眼，秋樱雪带着我一帮同学将记者推到了外面去。 “行了行了别拍了！” “陈俊煦，你失心疯了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毁掉自己？！” 说话间，警察已经开进了学校，我要被带走了。秋樱雪急得脖子都红了，她扶着我妈对我大喊：“陈俊煦，你快说你没作弊啊！你要是作弊，你爸后天就没钱做手术了！” “什么？！”我妈惊讶地张大了嘴，得知校长因为我作弊要取消付钱以后，她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儿子，我们已经答应医生，明天一定会付手术费的！妈求求你，别再说自己作弊了，妈替你爸求你了！” 我妈说着，竟直接跪倒在地。向来都是儿女跪父母，哪有父母跪儿女。 “妈，你起来！” 我咬紧牙关，双目猩红。我妈却哭着摇头说：“我不能起来，我要是起来了，你爸就彻底没希望了！儿子，你一向孝顺，就不能为了你爸改口一次吗？” 秋樱雪更是趁机大喊：“陈俊煦，你快否认啊！你今天要是被带走了，那些记者会把素材发的满天飞，你这辈子都毁了！你们全家在本地也再没办法抬起头来了！” 其他同学也劝我：“是啊陈同学，快回头是岸啊！” rn 周围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我的脑子简直快要爆炸了！下跪的母亲，满眼是泪的班主任，还有等待我的招生办老师…… 我的嘴唇动了动，“我……” “我确实作弊了。” 这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而我说完后，我妈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秋樱雪激动质问我：“陈俊煦，你不仅要毁了你自己，你还要害死你爸妈吗！” 我紧紧攥住拳头，靠指甲掐进肉里的痛苦保持清醒。清北招生办的宋老师摇摇头，叹气道：“算了，木已成舟。陈同学，很遗憾，你的保送名额也会被取消。” 从天之骄子变成阶下囚，一切只在我一念之间。我心神一震，激荡的情绪让我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了。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强压下想说出真相的情绪，点点头说：“谢谢你宋老师，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绝望了。他们那么想护住我，只要我一句没作弊，他们就敢和督察组对峙。但我就是不说，反而对于作弊一事供认不讳。警笛声在操场上响起，两名警察押着我的肩膀将我往外推。就在这时，督察组的组长从外面闯了进来。他面如寒霜，大喝一声：“等一下！事情不对！”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的计划让她发现了？班主任以为事情还有转机，于是连忙问：“组长，是不是查出来陈俊煦没作弊？” 督察组组长咬牙道：“他不是作弊，而是要自寻死路！” rn 此言一出，全场骇然。 “陈俊煦同学，刚才我们已经和考试局核实过了，你小抄上的答案和明天两门考试的标准答案一模一样，我们现在严重怀疑，你窃取试题，盗取国家机密！” 高考试题是绝密文档，情况一旦属实，等待我的可不仅仅是三年牢狱了。听到督察组组长的话，秋樱雪腿一软，竟直接跌倒在地。她满是泪水的看着我：“陈俊煦，你怎么这么糊涂？偷试题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而我扭过头，根本不看她。我们曾经约定一起去首都上大学，但现在，我毁约了。就在这时，督察组组长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后，匪夷所思地大喊道：“你说什么？考试局那边说试题没泄漏？！” 所有人目光再次集中在我身上，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陈俊煦，你是怎么拿到明天考试的答案的。” 而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好吧我交代。其实很简单，只需要……” “只需要算一卦，就能算出今年高考试题的所有答案。” 督察组吴组长被我的话气笑了，“怎么，原来你还是个算命大师？” 我点了点头后，吴组长指着我怒其不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我看你真是学生思维，根本不知道违法犯罪的严重后果！” “偷高考试卷构成了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情节严重的，开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陈俊煦，人生能有几个七年？你好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们！” 所有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瞪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而我却抿唇一笑：“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我早就查过偷高考试卷要判多少年了，但这些确实是我算卦算出来的。我不仅算出了正确答案，还算出来我今年九月能正常入学清北。” 吴组长对我彻底无语了，他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是铁了心的不说实话，既然这样，那我们会将你带回去调查。走吧陈俊煦，上警车。” 我点点头道：“好，我求之不得。” 吴组长推开人群，而我紧跟他的步伐朝着警车走去。我上了警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