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们苏家,现在权力一分为二,拥有一半皇权的皇上或武王,如何能动我们苏家?” 这个问题,苏学士从前当然想过。 他饱读史书,如何看不出北燕乱世将近? 他试想过最坏的结果——他们对苏家动手,却认为苏家应该不会被撼动。 苏明妆沉声缓缓道,“如果他们达成了一定默契,一齐动手呢?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面那人不动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暗中之人动作细微,以蝼蚁之力,悄悄撼动我们苏家大厦? 他们正面不攻击我们,但在我们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蛀出洞穴,将我们大厦侵蚀、掏空,只等明面那人一声令下,我们再想反抗,却发现,已无回天之力?” 苏学士吓得连连后退两步,直接撞上美人靠,跌坐下来,满头冷汗,“你……你……你……明妆,你是在哪得到一些消息吗?” 说着,他急忙起身,把跪地的女儿拉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孩子,你是不是在国公府,得到什么消息了?因为这消息,所以才性情大变?” 如果知晓了苏家存亡的秘密,惊吓之中,一夜成熟,倒是可以解释。 苏明妆先扶父亲在美人靠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表情凝重,“父亲您别误会,国公府的人绝不知情。我确实是接触到了一些内幕,但……抱歉,我暂时不能说。如果只是关乎女儿自己,定第一时间告诉您,但关乎到别人的性命,我不能任性说出,请父亲见谅。” 她指的是锦王。 也是借着锦王的噱头,隐藏自己预知梦的事实。 又道,“但有一件事,我能告诉父亲。” “什么事?”苏学士惊讶地看向女儿,他明明能确定面前这人就是他的女儿,是他生的、是他养的、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但此时却怎么也看不透。 他和女儿中间,好像隔着一团迷雾,好似隔着岁月长河,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于千里。 苏明妆道,“刚刚宫宴结束后,在锦绣宫旁的小花园,武王世子来找过我一次。” 苏学士一惊,急忙紧张地问道,“他说什么了?” 苏明妆未隐瞒,把两人对话原原本本描述出来,“从他的字里行间能看出,武王已经开始动手了。” 苏学士面色苍白,周身颤抖,“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与苏学士比起来,苏明妆却淡定自若,脸上没有恐惧神色,“事到如今,女儿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父亲。不过父亲也不用完全相信我的话,可以从现在开始,自己去调查。武王想不动声色搞我们苏家,我能想到两个途径:一个是文字狱,一个是官商勾结。 我们苏家太大了、人太多了,我们无法保证每一个人都头脑清晰、精明能干,愿与苏家共进退。只要让他们找到几个能买通的、有私心的,这样慢慢培养,积少成多,总有一天能攒出扳倒我们苏家的证据!” 第298章 早就想好答案了 苏学士听后,双目大睁,面露恐惧。 苏明妆心生愧疚,“……父亲,对不起……” “与你无关。”苏学士轻声打断,“……你等会,让为父想一想。” 苏明妆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 突然,远方玉萱公主招了招手,然后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宫女,以及宫女手上的托盘。 却见那托盘上面,有茶壶茶碗,便了然。 她悄声离开凉亭,从宫女手中接了托盘,又折回来,放在凉亭的桌上。 这时,苏学士也收回思绪,眼神复杂地看向女儿。 苏明妆为父亲倒了一杯茶,“父亲,您用茶。” 苏学士接了茶,喝了半碗,之后放下茶碗,沉声道,“你今日说的话,为父都听进去了。关于这件事,不要告诉你母亲,以后你再有什么想法,回家与为父说就行。” 苏明妆发现父亲对她认可,心底竟滋生说不出的喜悦,“是,父亲。” 这是苏学士第一次允许女子谈论政事,说完后,觉得尴尬,急忙拿起茶碗,把剩下的半碗茶喝了下去。 放下茶碗,挣扎好一会,还是说了出来,“为父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回去后和族长商议一下分家。” 苏明妆吃了一惊,“分家?那……那会不会得罪皇上?毕竟……” 苏学士点头打断,“并非全部分家,只是把一些不好控制的支系先分走。苏家人多,哪怕是五服之内,都有几百人。再让几个族长挑选靠谱之人,成立一个组织,专门监控家族内的人。” 苏明妆这才松了口气,“好办法。” 苏学士自然也知晓女儿担心什么——明妆与安国公成婚,皇上喜悦,原因就是得到了苏家的影响力。如果苏家大分家,没了影响力,与两人和离有什么区别? “傻孩子,苏家传到为父手上,已传了快二十代了,苏家从布衣到锦衣,一路兢兢业业,怎么能到为父手里,就彻底分了呢?这世间万物,盛极必衰、衰而后振,循环往复。 而苏家先辈发现了一个秘诀,便是中庸之道。既不能太盛、又不能太衰,这样才能长长久久。试问,如果苏家人丁单薄、也没什么影响力,外人还用挖空心思地拉拢我们?我们若不服,用脚碾碎便是。” 苏明妆只敢点头,不敢说话,因为从前父亲是从来不会与她说这种深度话题,她不保证父亲现在是不是上了头,没意识到自己说什么。 她现在若是打断,父亲清醒后,不再和她说了怎么办?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要尽自己所能,搜集所有信息! 苏学士的声音一顿,想了想,又道,“从前为父觉得,家族人口越多越好,这样才没人敢欺负。但今日好像突然觉得……安国公府那么清静,也挺好的,最起码贼人找不到弱点,无处下手。” “……”苏明妆有些懵,不解父亲是真如此感慨,还是安慰她。 苏学士叹了口气,从美人靠上起身,“好了,我们聊了好一会,公主怕是也等急了,你去吧。” “是,父亲。” 苏明妆第一次和父亲聊这么深入的话题,很想继续聊,但公主确实一直担心着,她得去和公主说话。 随后, 苏明妆随玉萱公主到了锦绣宫。 把宫人们都遣了出去,玉萱公主焦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和我说,我着急死了。” 苏明妆哭笑不得,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简单把皇上和武王对立,她与裴今宴成亲,皇上大悦,武王愤怒,所以武王处处针对她之事说了。 玉萱公主听后,怒道,“岂有此理!今天晚上我就和母后说,一定要保护好你!” 苏明妆点头,“多谢。” 突然,一个念头涌出脑海——要不要借公主之口,转告皇后娘娘说,她和裴今宴的感情很好? 但很快,这年头被她否了——她不想算计玉萱公主,她们两人的感情,干干净净。 …… 接下来的几天,好像生活一下子又平静下来。 之前种种阴谋诡计,好似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不见。 玉萱公主两天来一次国公府,随裴二夫人学武,裴二夫人当然收着力去教,毕竟把当朝公主打伤,可不是小事。 让苏明妆意外的是,公主竟然异常能吃苦! 裴二夫人让她绕着校场跑几圈,她就跑几圈;让她打几套拳,她就打几套拳;让她练石锁,她就猛力练,武艺也是突飞猛进。 苏明妆这才意识到,公主有多喜欢练武,从前公主为了她,默默做了多大牺牲! 傍晚, 苏明妆闲来无事,在房间里看书,就听雅琴来报,“小姐,老夫人来了。” 苏明妆一听,急忙放下书,出门迎接。 刚出房屋门,就见到人,发现老夫人是自己来的,身旁并未有裴二夫人身影,她便猜到,老夫人搞不好要和她说一些……话题。 “给母亲请安,”苏明妆到了老夫人身旁,又轻声道,“下回母亲若有事和我说,派人来找我,我去知春院见母亲。” 严氏笑容优雅和蔼,缓缓摇了摇头,“想来看看你,再者说,多运动一下,对我身体也好。” “那倒也是。”苏明妆轻笑着将老夫人迎进屋里,让雅琴沏了老夫人最喜欢的雨前龙井茶。 苏明妆先将老夫人迎到软榻上坐好,之后接了雅琴手中托盘,便让下人们离开了。 她先将茶壶茶碗放好,之后把托盘送到一旁桌上。 刚想回来倒茶,却见老夫人已经上手倒了。 严氏问道,“怎么只有这一种茶?没沏你喜欢的花茶?是没了吗,明日我派人去买。” 苏明妆从严氏手中接了茶壶,一边倒茶一边道,“我愿意和母亲喝一样的,读书多方涨见识,品多种茶才增体会。” 严氏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欣赏和爱怜。 倒完茶,两人捧茶浅尝,之后放下茶碗。 严氏抿了抿唇,之后尴尬地问道,“这么晚来,我这老不修是想问一些问题,关于……你和今宴的,你……可以愿意聊?” 如果明妆不想说,她不会勉强。 苏明妆耳根微热,点头,“愿意。” 她早猜到,老夫人会来说这个话题,其实她也早就想好答案了。 第299章 孽缘也是缘 严氏见苏明妆并未抗拒,暗暗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问道,“这件事……我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你……现在还想和离吗?” 苏明妆轻声道,“……应该是和离不了了。” 严氏很想问——抛开能不能和离,你想不想和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现在的情况,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能如何? 只是,她心底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希望,希望她能喜欢今宴。 严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之后放下,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明妆,你之前……栽赃……哦不是,是说今宴轻薄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喜欢?一点点也算……好感也算,或者他与其他男子比,是不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 苏明妆怔住——裴今宴对于她来说,定是特殊的,哪怕是特殊那么一小段时间,却也曾是特殊的存在。 她对武王世子并未说谎——她每次生辰都能收到许多礼物,她名声再差,但苏家的家势在、她的容貌在,喜欢她的男子如过江之鲫。 ……当然,那些男子也未必会喜欢她这个人,有可能喜欢她的皮囊,有可能想借苏家影响力。 到底是否有人真心喜欢她,她也不知道——当时她太高傲了,认为所有男子见她,只有惊艳的份儿。 也正是因此,当时在松月寺被裴今宴所救,心存感激。 但回家冷静下来,却惊讶的发现,他没表现出惊艳,岂有此理! 后面才有一系列的荒唐操作。 那么,那个时候,她对他是什么感觉? 隔了梦境十年,她真的忘了。 更何况中间还经历了与锦王的荒唐,还有与其他男子的荒唐,她的心境早已如历经沧桑的老妪一般,对爱情没有了憧憬。 这也是她梦醒后,只想和离回家的原因。 严氏见对方沉默,急忙道,“我这问题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不用回答了。” 苏明妆解释道,“母亲休要自责,并非强人所难,是……”说着,叹了口气,“肯定是特殊的,他曾是我生命里最特殊的一人,只是……我们有缘无分罢了。” 严氏心中喜悦,小心翼翼问,“那……算是有好感吗?” 苏明妆点了点头,“算,我从前虽然无知,但还分得清喜欢和不喜欢。现在回想一下,我从前太过任性妄为,如果我脑子能正常一些,发现自己对一名男子感激、好感,不用栽赃强嫁这种变态手段,而是时常嘘寒问暖,表现出自己的关心和诚意,也许……就没有后面的悲剧了。” 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严氏没听清“悲剧”二字,只以为苏明妆心灰意冷,是因为嫁进来后,今宴没与其洞房,甚至连交杯酒都没喝。 她叹了口气,“我有一些话,你想听吗?” “想!”苏明妆想也不想就回答。 严氏轻声道,“我个人认为,有缘无分也是缘、孽缘也是缘,总比无缘无分的好。就好比你如今勤奋好学,也是因为这婚事为契机。难道因为是孽缘,所以后面的努力,都是错的? 是好是孽,只是人生的一个小阶段,孽不出一辈子。人生的路还长,后面的路,全看自己如何经营。其实我的人生……就没经营好……” 说着,回忆起老国公健在时,她和老国公赌气,严氏便忍不住哽咽,“如果时间可以重回,我一定……会珍惜眼前人……” 苏明妆吓了一跳,急忙掏出帕子,“母……母亲……您别……您节哀顺变……” 素来还算口齿伶俐的她,一下子不知如何劝慰。 严氏婉接了苏明妆的帕子,擦了泪水,难为情道,“我这一把年纪的人,竟在你面前失态……” 苏明妆安慰道,“您别这么说,您一点都不老。还有,您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认为您说得对,孽缘也是缘,就看后面如何经营了。从前我可以将一手好牌打烂,以后我也可以把一手烂牌打好。” 只是…… 苏明妆心里,其实还有一个顾忌。 严氏听后,破涕为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可能有王婆卖瓜之嫌,但我觉得,今宴可能不若京城贵公子那般洒脱,但他有他的优点。” 苏明妆乖巧点头,“我知道。” 心里想:裴今宴能没优点吗?他可是京城夫人们心目中最佳女婿,没有之一! 严氏起身,“天色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苏明妆也急忙跟着起身,“您这不是刚来?再坐一会吧。” “等回头白天见面,我们再多说。” “……是。” 苏明妆能看出老夫人情绪不太好,她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着老夫人出了雁声院,又坚持将老夫人送回知春院,这才回来。 回程路上,雅琴和云舒见小姐有心事,便未打扰,默默跟着。 苏明妆一边走,一边慢慢回味老夫人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 孽缘也是缘,只是……梦中,裴今宴与她和离后,娶了顾元帅之女,顾翎羽。 而且梦中京城到处都在传,安国公与顾翎羽在京城夫唱妇随,在前线并肩作战,羡煞众人。 苏明妆想起裴今宴每天晚上翻墙到英武院,手把手教她武功,给她做的汤饼起了个那么文雅的好名字……又想到以后裴今宴也这么对另一名女子好,她心里就闷闷的。 她看了一眼远方,深深叹了口气,“虽说孽缘也是缘,但如果那人是别人的正缘呢?” …… 玉萱公主隔一天来一次国公府,因为前一天来了,所以这一日便没来。 苏明妆便打算趁着空出的一日,到新开的神军镖局看看。 清早便出了国公府。 马车行到半路,正好“偶遇”锦王的马车,锦王派人询问其去向,听说裴家新开了镖局,瞬间有兴趣,便也“跟了过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到了神军镖局。 镖局使用的是从前一个倒闭的米粮铺子,门面不算太大。 此时门口的牌匾已挂上,只是因还未开张,牌匾上遮了一块布。 时不时有人进入。 戴着帷帽的苏明妆一下马车,就险些被一个要快步进入的行人撞到。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青色,一道男子背影挡在她面前。 秦羽落怒道,“没看见这里有人,就来撞?你是不长眼,还是故意的?” 第300章 是在提醒,两人的关系吗? 那名险些撞人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下子认出这气质矜贵的锦袍男子是锦王,吓得扑通跪下,“草民见过锦王,给王爷请安,王爷恕罪!草民不是故意的,草民是着急,草民怕来不及!” 秦羽落不悦,怒道,“什么来不及?你若老实回答,本王就饶了你。” “是!是!草民不敢欺瞒王爷。是这样……草民听说安国公府开了一家镖局,镖局里面卧虎藏龙,都是武艺高强、勇猛彪悍的镖师,而且……有安国公府这口碑在,镖局价格合理、童叟无欺,所以草民来试试……哦对了,草民……草民的妹妹上个月来京,想投奔,但……半路却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旁人都说是被山贼,或者人贩子劫走,小人着急来镖局,想问问镖局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秦羽落见那人神情,不像是说假话,便道,“饶了你,下回走路注意一些。” “是……是……草民多谢王爷,”起身后又歉意地对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窈窕女子弓腰,“草民冒犯了,小姐恕罪!” 说完,便迫不及待挤进镖局大门。 挤? 没错,就是挤,里面人很多。 苏明妆看着人满为患的门口,叹了口气。 秦羽落问,“为何叹息?” “因为想起习秋提起,她父亲的话: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秦羽落心头沉甸甸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秦羽落找了个侍卫,让其进去把裴今酌找出来。 那侍卫去了,很快,裴今酌一瘸一拐地从门口挤出来。 裴今酌出来后,便要给锦王请安,被后者拦住,“你腿脚不方便,不用问安。” 说着,两人快速交换了眼神——因为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又有苏明妆牵线,所以已经基本达成了合作意向,算是盟友。 裴今酌目光扫了一眼锦王身后、带着帷帽的女子,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他不敢多看。 秦羽落笑道,“是这么回事,本王今日本打算去找友人,但路上遇到明妆姐,便问她去哪。她说你开了个镖局,本王还没接触过镖局,所以就跟了来。” 说着,抬头看向蒙着布子的牌匾,“你这没开张,便有这么多客人,看来以后的生意也不会差啊。” 提到这个,裴今酌叹了口气,“借王爷吉言,草民也是决定开镖局,才知晓,原来这个行当鱼龙混杂,找到靠谱又有实力的镖局,实在难之又难,如今客人们来神军镖局,也是信任安国公府。” 秦羽落点了点头,“关于你的镖局,本王有机会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只希望你们别辱落门楣,抹黑安国公府的声誉。” “草民谨记王爷教诲!”裴今酌拱手,之后眼底几不可见闪过一道精光,“王爷要到后院坐坐吗?” 秦羽落笑道,“还有后院?” “有,但不大,还望王爷别嫌弃。” “不嫌弃,本王对镖局可太有兴趣了,快找个地方给本王讲讲。” 就这样,裴今酌引领着锦王和苏明妆主仆绕了一圈去后院。 趁人不备,秦羽落低声问苏明妆,“你有方法帮我甩掉眼线吗?” 薄纱之后,苏明妆勾唇一笑,“有,看我的。” 之后,众人到了后院的房间。 苏明妆让王嬷嬷等人全部跟了进去,一下子,狭小的房间便人满为患。 苏明妆道,“房间人太挤,出去几个。” 但王嬷嬷等人得到命令,是不肯走的。 秦羽落对侍卫道,“你们都出去。” 他随行四人,有一个是皇上的侍卫,一个是他刚提拔上来的秘密亲信,只是不方便暴露身份;另外两个,则是武王眼线。 眼线迟疑,“属下得留下保护王爷。” 苏明妆却叹了口气,“但……外面都是一些粗人,我的下人在外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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