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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比了一下自己的身躯,根本塞不进去。 抬头看到君泽的房梁早已被能工巧匠封闭好,她根本跳不上去。 顾玉又蹲下,君泽的床是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下面根本藏不了人。 顾玉着急道:“你这什么房间,连个人都藏不了!” 君泽心里暗自着急,嘴上依然道:“我也没想到我会有金屋藏娇的一天!” 顾玉不由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 君泽忍着疼,也不敢发出声音。 外面长公主已经到了门口,对关言呵斥道:“关言,本宫来看自己的儿子,你阻拦什么!” 顾玉跟君泽急得团团转。 关言在外面沉默不语,就是不肯让步。 长公主知道这个关言犟得很,也不与他争辩,给巧穗递了一个眼神。 巧穗见状立刻黏了上去,娇滴滴道:“关大哥,长公主是王爷的母亲,你拦什么呀。” 关言向来独来独往,对女子简直过敏,可是巧穗打蛇上棍,粘着他就不放手。 趁着关言自顾不暇,长公主一把推开卧房的门,抬脚就走了进去。 让她失望的是,她环视一圈,并没有她想要看到的或正经、或不正经的女子。 只有她儿子君泽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兵法,正挑灯夜读。 看到她进来,君泽木着一张脸问道:“娘,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晚过来。” 那语气不能更端庄持重了。 可知子莫若母,长公主还不知道君泽什么德行。 毒舌一个,什么时候他好好说话了,那才叫有问题。 长公主笑着进来,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为娘夜里睡不着,忽然想到一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为娘这些年实在不够称职,连件衣服都没给你做过。” 君泽道:“娘,不是做儿子的打击你,你连线都穿不进针眼儿,做什么衣服。” 长公主嗔道:“这是什么话,为娘要真想给你做衣服,那还不是一学就会,娘这就带走你一件衣服,去量量尺码。” 长公主说着,就拉开君泽的衣柜,用手扒拉了两下,不由失望,又啪的一声把门合上。 君泽道:“怎么不找衣服了?” 长公主道:“娘又突然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别说给为娘做衣服,就是送衣服你都没有过,那为娘还给你做什么。” 长公主一个人自言自语,在君泽的房间里晃来晃去。 看到桌上的面,道:“呦,大晚上的你吃两碗面,不怕撑吗?” 顾玉趴在君泽的臂弯下,心头一紧,刚刚情急之下,谁还能想起那两碗面。 君泽面不改色道:“一个人吃面无趣,刚刚让关言陪我吃了几口。” 长公主道:“怎么不吃完?” 君泽道:“哦,吃了两口,不怎么好吃,就搁那儿了。” 顾玉在黑漆漆的被子里眯起眼睛,伸手往君泽的腰间不轻不重掐了一下。 那里正是君泽的敏感之处,他猛地坐起身,惹得长公主回头看他。 君泽又立刻躺了回去,轻咳一声,在被窝里的那只手按着顾玉的头,把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这一贴不要紧,顾玉的膝盖从下面抵在了不该抵的地方。 君泽自作自受,赶紧在心里背诵佛家的清心咒。 长公主快步走近,坐到床边,道:“我儿,你怎么了?忽然咳嗽起来。” 顾玉在被子里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君泽弓起腿,稍稍挪开,道:“没事,嗓子眼儿有点儿痒。” 长公主伸手抚上君泽的额头,道:“没有发烧吧。” 君泽摇摇头道:“没有。” 长公主道:“怎么额头出了这么多汗。” 君泽忍得难受,道:“热的。” 长公主的手搭在被子上,道:“热就少盖点儿,娘帮你换个薄一点儿的。” 第246章 君泽能感觉到怀里的顾玉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蜷缩成一团儿,原本拉开的距离,现在又贴近了。 君泽呼吸停了一瞬,在被窝里的手摸着顾玉的头发,示意她别紧张,又悄悄把腿往后缩了缩。 君泽及时放下书,伸手阻拦了长公主的动作,道:“娘,男女授受不亲,我都这么大了,哪儿用得着你给我换被子。” 长公主还要动作,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就是为娘生的,跟娘害什么羞。” 君泽继续摁着长公主的手,道:“娘,不是跟你害羞,乍热乍冷,容易风寒入体。” 长公主已经百分百确认君泽被子里面藏着个人,现在看君泽面红耳赤的,也不知她进来前,他俩做了些什么。 长公主用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眼神看了君泽一眼,语重心长道:“我早盼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君泽亦是意味深长道:“那娘你还不赶紧回去?” 长公主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好好好,不耽搁你的好事儿,为娘先走了。” 吱呀一声门被长公主关上,又过了一会儿,顾玉才探着脑袋从君泽的怀里出来。 君泽道:“没事儿了,你出来吧。” 顾玉蹭一下掀开被子,在床上站了起来。 刚刚在被子里捂着,头发早就乱了,毛毛躁躁支愣着,看着十分可爱。 尤其是她一只耳朵红彤彤的,耳珠更是想要滴出血来。 让君泽不由想起那个旖旎的梦,立刻把被子盖在身上,夹紧了腿。 顾玉看到他的动作,当即怒目相对,骂道:“你是畜生吗!” 顾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刚刚在被窝里,明显感觉到君泽异样的反应。 君泽也有点羞耻,道:“这种事情我哪儿控制得住。” 顾玉骂道:“只有畜生才控制不住。” 君泽不甘心道:“你也是男人,难道你就能控制自如吗?” 顾玉一时语塞,道:“你!” 顾玉在那儿“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个结果。 顾玉道:“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你还能!” 剩下的话顾玉说不出口,只道:“你真不要脸。” 君泽盖着被子反驳道:“你贴得那么近,还碰到那儿了,有什么不能!你也是男人,你让我那么碰一个试试看!我不信你没有反应。” 顾玉扑过去道:“住口,我掐死你。” 原本只是想让君泽结束这不堪入耳的话,掐上了君泽的脖子。 不料一缕头发滑落在君泽脸上,属于顾玉的草木香扑面而来,君泽眼神瞬间变得幽微,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君泽声音沙哑道:“顾玉,离我远点儿,不然你会后悔的。” 顾玉立刻反应过来,像是触电一样跳下了床,暗骂道:“畜生!不要脸!禽兽不如!” 君泽抱着被子有些委屈。 顾玉刚坐到桌旁,又警告他道:“你不许在房间里那样!不然就滚出去。” 君泽道:“顾世子,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我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玉瞪着他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君泽无奈道:“都是男人,你在介意什么,在军营里,大家睡在一块儿,悄默声的就解决了,这都很正常。” 顾玉十分抓狂,道“你要是敢那么干,我切了它!” 君泽老老实实滚了出去。 一直到顾玉吃完自己的面,又过了好一会儿,君泽才灰溜溜滚了回来。 默不作声地吃完自己那碗已经发坨的面,道:“这样真的不好吃。” 顾玉道:“不好吃你吐出来。” 君泽道:“你今晚说话好难听。” 顾玉没好气儿道:“我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 君泽赶紧摇摇头。 顾玉冷哼一声,走到窗户旁,贴着听了听,道:“长公主的人怎么还没走。” 君泽道:“我娘已经猜到你刚刚藏在我被窝里了,给我们留面子才没有戳穿,现在当然要堵你。” 顾玉道:“都怪你!” 君泽道:“这怎么能怪我呢。” 顾玉道:“要不是你做事不利落,长公主怎么会发现我来了。” 君泽只能无奈认下。 顾玉少见得无措,道:“怎么办!我明日一早还要去刑部官衙。” 君泽道:“你现在急也没用,最多让关言去你府上告知一声,让你的人给刑部告个假。看明早能不能找机会出去。” 顾玉道:“那今晚怎么办,我去哪儿?” 君泽道:“这么大一张床,多个你不是绰绰有余吗?” 顾玉骂道:“滚!” 君泽搬出了他的万能语录,道:“大家都是男人,在军营里...” 顾玉打断他道:“什么男人在刚刚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还能那样,我现在看见你都觉得要长针眼。” 这话像把刀子直戳君泽心口,他忍着心里的难受道:“我不是断袖。” 顾玉瞪着他道:“呵。” 君泽有些烦躁,道:“我是正人君子,强迫人的事情我不会做。” 顾玉再次呵了一声。 君泽又道:“而且我还是个病人,能不能打过你还是一说,更强迫不了你,你怕什么。” 顾玉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君泽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道:“行了行了,来者是客,我睡地上还不行嘛,金娇玉贵的顾大爷。” 顾玉这才勉勉强强凑过去跟他一起铺地。 铺好后,顾玉冷着脸道:“你有伤在身,睡床上去吧,我睡地下。” 君泽道:“行了行了,怎么说今晚也怨我,你睡上去吧,我是个粗人,睡哪里都一样,没那么讲究。” 顾玉也不跟他争,和衣躺到君泽的床上。 刚闭上眼,君泽就开始喋喋不休。 “真行,我在家居然还有睡地板的一天。” “我们都是男人,睡一块儿很正常的事。” “地板跟床就是不一样,铺再厚,还是硌得慌。” “人生啊...” “唉...” 顾玉烦不胜烦,道:“要不你上来,我下去!” 君泽道:“算了吧,地上挺好的。” 顾玉道:“那你就闭嘴!” 第247章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 君泽一回头,趁着月光看到了顾玉的鞋子,他伸手比量了一下,道:“顾玉,你的鞋子怎么这么小?” 顾玉不搭理他。 他又自言自语道:“那么大一点儿,能穿进去吗?” 顾玉忍无可忍,道:“闭嘴!” 君泽是闭嘴了,但是黑暗中,他一直翻来翻去,呼吸也混乱起来。 这样的夜晚太难捱,心爱的人就在咫尺,他还要隐忍克制着。 他的嗅觉灵敏,总觉得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草木香,扰得他难受不已。 那个旖旎的梦都过去那么久了,依然清晰,一闭上眼,就活灵活现地浮现在脑海。 殷红耳珠,山顶梅花,玉色肌肤... 还有那句“你为什么不拿正眼看我。” “阿弥陀佛...” 君泽在心底默念。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念着念着,君泽就念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君泽悄默声溜了出去。 顾玉躺在床上,眉宇间露出烦躁。 混账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君泽摸黑回来。 以为终于可以安稳睡觉了,顾玉都快会周公了,君泽又默不作声跑了出去。 顾玉皱着眉头,强迫自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睡觉。 就在她又要入睡时,君泽推开门进来了。 躺下没多久,君泽像是做贼一样,摸上了顾玉的床榻,把顾玉的被子拉过头顶,盖得严严实实。 顾玉瞬间睡意全无,一把掀开被子,双手握成拳,怒喝道:“你干什么!” 君泽声音沙哑道:“顾玉,你一个大男人熏什么香啊。” 顾玉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骂道:“滚你丫的!我一个大男人熏什么香!” 君泽嘱咐道:“你盖好被子。” 说完,他就躺了回去。 这夜色终于安静下来。 顾玉临入梦前,在心里骂道:这操蛋的夜晚。 隔日,天还没亮,顾玉就坐了起来,外面长公主堵她的人依然没撤走。 她把地上的君泽叫醒,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 关言从外面进来,道:“岚烟,来了。” 君泽点点头。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袍缓步走了出去。 长公主的人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都打起了精神。 深秋的晨风吹鼓了君泽衣袍,眼看着他从小门出去,进了马车。 不一会儿,依旧是那一身衣袍,又走了出来。 马车疾驰而去。 一个人往长公主的院子里禀报道:“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躲在王爷的袍子里,现在坐上马车走了,咱们的人已经去追了。” 长公主道:“泽儿向来狡猾,这怕是他的障眼法。”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再次往长公主的院子禀报道:“果然不出公主所料,王爷又出去了一趟,马车接上了。” 长公主道:“再追。” 那人匆匆出去。 长公主也是折腾了一晚,没有睡好,打了个哈欠道:“本宫容易吗?跟自己的儿子斗智斗勇。” 巧穗道:“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藏得这么严实。” 长公主道:“有夫之妇?寡妇?尼姑?妓女?罢了罢了,只要不是男人就行,能添个一儿半女就成。” 巧穗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岚烟一脸异样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关言”。 顾玉不由头疼,道:“岚烟姑娘,你别误会,我与王爷只是棋逢对手,昨夜下了一晚上的棋。” 岚烟赶紧一脸心虚地转移视线,道:“岚烟明白。” 顾玉:... 明白什么呀,你那像是明白的样子吗?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马车行至费酒楼,岚烟走了下去,马车被费酒楼的侍从牵到马厩,顾玉见旁边没人,这才走了出去。 落雁走入慎独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顾玉的动静,不由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一直无人应答,落雁有些急,眼看时辰不早了,她家世子怎么还没出来。 况且世子一向不是懒怠之人,她一边担心世子出了什么事儿,一边又记着世子不让她未经允许进屋的嘱咐。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顾玉穿着一身别人的衣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落雁这才安下心来,问道:“世子昨夜去哪儿了?” 顾玉道:“出去办了点儿事。” 顾玉匆匆忙忙换上官服,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骑上马,匆匆前往刑部官衙。 另一边的长公主的人过来回话,道:“回公主,从马车下来的人是费酒楼原先的岚烟姑娘。” 长公主拧着眉毛,道:“岚烟不是早当了顾世子的侍妾吗?” 长公主知道费酒楼是君泽一手创办的,自然也知道岚烟是君泽手下的人。 长公主心里疑窦丛生,她不怕自己儿子反悔,跟顾世子的侍妾厮混,她怕的是岚烟背后的顾玉。 知子莫若母,自家儿子都对顾玉的关注过甚。 长公主的心跳得很快,她昨晚激动那么久,别被窝里藏的不是岚烟,而是顾玉。 长公主道:“遣人去刑部看看,顾世子今日有没有去上值。” 那人走后,长公主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巧穗不明所以,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道:“我记得顾玉家里有个不怎么出门的双胞胎妹妹。” 巧穗道:“是有的,先前退过婚。” 长公主道:“应该还没定下人家吧。” 巧穗摇摇头道:“没听说,公主,您不会是想?” 长公主心里有了想法。 若君泽真的喜欢上顾玉了,那跟顾玉长着同一张脸的顾琼,应当也能入得君泽的眼。 长公主道:“顾三小姐是个庶出,出身差了点儿,年纪也不小了,不过现在也不好计较那么多。” 巧穗一惊,道:“长公主,现在还不到那个地步。先不说昨夜在王爷院子里的是不是顾世子。单说王爷,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更别说顾三小姐的想法,若是强行凑对,也是一对怨偶。” 长公主道:“是我着急了,起码得让顾玉妻妾娶进门,泽儿才会死心,到时候再去考虑顾三小姐也不迟,巧穗,你帮我看着点儿,顾三小姐的婚事别让旁人捷足先登了。” 巧穗应了下来。 第248章 紧赶慢赶,顾玉到刑部官衙时还是晚了一刻钟,居石头坐在官衙里面色不善,身边还跟着几个刑部的官吏。 顾玉连忙躬身请罪道:“见过居尚书,下官一时贪睡,误了时辰,还请尚书大人责罚。” 居尚书冷哼一声,把手上的卷宗往桌子上一拍,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顾玉知道居尚书严厉,但她向来勤勉,不给人留话柄。 今日迟到一次,算是见识到了“又臭又硬居石头”的训斥人时有多不留情面。 这句话出自《诗经鄘风·相鼠》,意思是,就连老鼠都有肢体,而你没有礼仪,你若没有礼仪,为什么还不快去死? 顾玉站在庭中,被一众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注视着,也有些难堪。 在心里把君泽骂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面上还是请罪道:“下官知错。” 居尚书道:“罚俸半月,站立庭院至日中,以儆效尤。” 顾玉再次在心底骂君泽,面上依然乖顺道:“是。” 罚俸顾玉倒是不在意,她又不指望那点儿钱过活,就是只能在庭中站着十分丢人。 而且她每日处理卷宗都是定量的,耽搁一上午的时间,只能加班补回来。 刑部的人谁没有被居尚书摧残过,但是像顾玉这样品阶超了居尚书两级,居尚书还能如此不留情面处罚,着实让刑部的人私下看了场热闹。 再加上顾玉本也长得好,大家路过庭中,不免多去瞧几眼,再低声议论几句,搞得顾玉浑身不自在。 一直站到中午,众人往食堂吃午饭,她才晃动着泛酸的腿肚子,一起过去。 取完饭后,余侍郎把食盒端到顾玉身边,小声道:“顾世子,今晨你没来之前,大理寺的人来找麻烦了,居石头跟人争辩了一会儿,不欢而散。你恰好迟到,他才骂你骂得那么狠。” 顾玉心下了然,大理寺与刑部向来不和,都是掌刑狱的部门,刑部负责审判,大理寺负责复核。 若有重大案件,则由三法司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会审,俗称“三堂会审”。 决定刑罚的权利在刑部,但是送到大理寺那里复核时,一旦大理寺不同意,刑部就执行不了,只能前去掰扯交涉。 交涉不了,就送到圣上跟前,求圣上裁决。 不过两方能解决就都解决了,都不想送到圣上面前,让圣上觉得他们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原本争争吵吵,这么多年面子上也能勉强过去。 但是自从顾玉来刑部之后,大理寺找茬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个案件复核到大理寺那里不通过,就要重新走一遍流程。 让刑部的人烦不胜烦,跟大理寺吵架的次数明显增多,居石头的脾气也越来越差。 顾玉知道,大理寺这就是冲她来的,大理寺卿是狄家大公子狄罗。 之前遇熊一事,顾玉忌惮着他背后的绍太尉,暂且压下火气,等待时机。 落到狄罗眼里,倒像是她怂了,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恶心她。 每个人都因为大理寺被驳回的那些卷宗忙得不可开交,而她这个“罪魁祸首”吃了不少白眼儿。 顾玉眯起眼,狄罗这样的人就跟苍蝇似的,打又打不死,但在耳边嗡嗡嗡的恶心人。 顾玉对余侍郎道;“我知道了,多谢余兄告知。” 余侍郎道:“都是同僚,道什么谢,就是得想想办法,最近整个刑部都累得慌。” 顾玉道:“我明白了。” 余侍郎这是在点她,毕竟她一个马上要袭爵的镇国公世子,来到他们刑部,总不能一直给人添麻烦。 回到档案室,顾玉翻看了最近待处理的卷宗,手指指向一桩案子——蔡连昌杀兄案。 ------------------------------------- 京兆尹卢领是被一阵登闻鼓吵醒的,等他穿上官服,走上堂去一看,下面跪着一个瘦弱的女子。 卢领走着流程,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那女子把状子递了上去,道:“民女蔡英,状告刑部尚书渎职无能。” 卢领的瞌睡一下子全没了,他也不看呈上来的状纸,拿起惊堂木“啪”一声,拍在了桌上道:“大胆!你可知民告官,不问案情,要先走五十杀威棒。” 蔡英道:“民女知道。” 卢领道:“你既知道,还不快快退下,五十杀威棒,别说你,就是一个精壮男子,也难熬过去。” 蔡英并不退让,道:“若能诉冤,生死无悔。” 卢领在心里摇摇头,这女子不知深浅,左右他已经提醒过了,打死就打死吧。 卢领拿起令签,就要扔下去。 这时京兆府的师爷连忙过来,在卢领耳畔小声道:“镇国公世子说,望您松松手,饶这姑娘一命,自有孝敬奉上。” 卢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蔡英,虽然瘦弱,但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心道,怪不得听了五十杀威棒还能这么淡定,原来后面有个顾世子撑着。 不过卢领忽然想起了什么,皱起眉头。 顾世子不是入职了刑部吗? 现在这女子要告她的顶头上司,这怎么还让饶一命。 卢领早就听说了刑部的居石头又臭又硬,莫非是顾世子受不了,想要借机给人使绊子? 卢领想了想,还是决定卖顾玉一个面子。 左右民告官少有告的赢的,杀威棒一打,他们刑部的矛盾就去请刑部来人自己解决。 卢领道:“先去请刑部的人来,要快。” 下面的衙役应下,骑着马,就往刑部官衙奔驰。 沿路有人注意到动静,把这消息递到大理寺。 既然这民女告的是刑部尚书居大人,自然不能让他沾手,降一级的话,便是请顾玉和余侍郎这两个侍郎过来。 狄罗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听到了冷笑一声,刑部有让他不痛快的人,整个刑部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狄罗道:“走,去看看热闹。” 第249章 狄罗到的时候,忽然发现御史台也到了,他觉得有些怪异。 他只是想着插一脚,给刑部使个绊子,怎么现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都来了。 不是三司会审也成了三司会审。 不过这事跟他可一点儿不沾边,就是三司会审,这把火也烧不到他头上。 京兆尹卢领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来,他坐在上面。 小声对御史台的裘右裘大人问道:“裘大人怎么来了?” 裘右道:“看看居石头的热闹,狄大人怎么来了?” 狄罗干巴巴一笑,道:“看热闹。” 不仅是他们来看了热闹,外面挤了一队百姓,也来看热闹。 毕竟民告官这种事情几年也遇不到一次,若非有重大冤情,不会走上这条九死一生的路。 许多人一起看衙役对蔡英行刑。 衙役行刑都是有技巧的,高手能在豆腐上蒙一层白布,啪啪作响之后,豆腐完好无损。 有些棍棒打在人身上,只听响,不伤人,而有些棍棒打在身上,没一点儿动静,人的筋骨全断了。 顾玉说的让卢领下令签的时候松松手,正是暗示他用第一种方式打。 卢领的令签扔在地上,看扔得多远,扔近了,就是往死里打,费力扔远了就是悠着点儿打。 那些衙役看到卢领扔的距离,就知道该使多大的劲儿。 虽然杀威棒打得不伤人,但也疼啊,蔡英一个瘦弱的女子,不断惨叫出声。 狄罗有心给刑部使绊子,自然不会看着蔡英死,打到三十多棍的时候,他便端起茶道:“卢大人,这居尚书还没来,您可别把人给打死了。” 卢领听了后给衙役使了眼色,后面的十几棒子连疼都免去大半。 顾玉跟在居子石后面姗姗来迟,跟御史台的裘右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 裘右是她叫的,老熟人了,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年初她跟君泽撞车,就是裘右在圣上面前上的折子。 见居子石都来了,京兆尹便对疼得不断冒汗的蔡英道:“蔡英,杀威棒已打完,你有什么冤情要诉。” 蔡英跪在地上,狠狠地看了居石头一眼,蔡英骂道:“居子石,你丧尽天良!”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里都燃起了八卦之火,毕竟居子石“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名声在外,现在被一个女子骂丧尽天良,可不让人好奇。 居子石冷着脸,还未开口,顾玉便抢先一步道:“大胆!看来那五十下杀威棒没有杀去你的威风,竟敢辱骂朝廷三品大员,是不是要再杀一遍,你才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 居子石皱着眉头,直觉顾玉与此事有关,想到最近大理寺不断给刑部使绊子,他便不说话了。 坐在一边的狄罗看到这一幕勾唇一笑,道:“顾世子好威风啊!这么一个含冤的弱女子,五十杀威棒还嫌不够,非要把人打死了,把冤情带到棺材里才行吗?” 这时外面围着的百姓议论纷纷,都在同情满身是伤,也要喊冤的蔡英。 顾玉转头去看狄罗,道:“狄大人这话实在偏颇,杀威棒就是让人知道官威不可侵犯,像蔡英这样以下犯上的女子,一遍杀不够,自然要杀第二遍。” 狄罗道:“御史台和大理寺都在,轮不到你刑部在这里草菅人命!” 顾玉继续跟他呛声,道:“这是我刑部的事情,轮不到大理寺和御史台插手。” 狄罗道:“今日蔡英九死一生,以民告官,大理寺、御史台、刑部自当三司会审,以呈圣上。” 顾玉看了一眼裘右,道:“裘大人也这么想?” 裘右道:“本官既然来了,就审一审吧,毕竟事关一部尚书,为了避嫌,也不能单单让刑部来处理。” 顾玉道:“既然大理寺和御史台一致决定,那便三司会审吧。” 此话一出,狄罗才感觉不对了。 莫不是他中了顾玉的圈套,可是三司会审,呈交圣上的话已经说出口,御史台的人也都应下来,他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这时京兆尹卢领道:“既然三方都答应了,那就开始审吧。” 狄罗压下心里的怀疑,看向蔡英。 卢领惊堂木一拍,道:“蔡氏女,你究竟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蔡英看着居尚书道:“居尚书可还认得我?” 居子石看了她一眼,道:“前段时日的蔡连昌杀兄案,是本官着手处理的,你是蔡连昌的女儿,他在狱中时,是你在外奔波找线索,才洗脱了你父亲的嫌疑,本官还认得。” 蔡英道:“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为何至今不放人!我家里一贫如洗,没有钱孝敬你,你就不放人吗!你这个贪赃枉法的狗官!我父亲重病在身,关在牢里,你再不放他,他就要被活活病死了,你这个狗官!” 她越说越激动,围观的百姓激愤起来,在外纷纷要求刑部给蔡英一个公道。 狄罗听后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手。 他想起来了,这段日子明里暗里给刑部使的绊子不少,他手下的人看出了他的意思,亦是这样。 前段时间的蔡连昌杀兄案,他有所耳闻,仿佛是蔡连昌的兄长在山上砍柴,被人砍死了,同去的弟弟蔡连昌嫌疑最大。 又有族中人举报作证,说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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