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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然在书房里藏这种东西。” 顾玉啪一声,把君泽手里的书本合上,道:“无聊!” 君泽刚刚手里拿着的,是一本精装版的春宫图。 君泽一笑,道:“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顾玉道:“咱们这是在做贼,你手脚麻利些。” 君泽道:“怕什么,这么晚了,杜太守还会来书房不成?”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侍卫的声音:“太守大人,您来了。” 杜太守淡淡“嗯”了一声,就挺着大肚子往书房走。 顾玉低声骂道:“乌鸦嘴!” 窗外有人巡逻过来,跳窗逃跑是来不及了,只能暂时躲着。 君泽一把揽过顾玉,二人就矮了身子,躲在橱柜里。 杜太守身边的侍从先一步把蜡烛点上,杜太守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坐到书桌后面。 主簿随之走了进来,侍从退下后,主簿道:“大人,朝廷派来的钦差和将军如何?” 杜太守瘫坐在椅子上,肥胖让他的声音显得低沉,听不出情绪。 杜太守道:“不如何。” 主簿道:“不是说顾钦差心有丘壑,沉稳聪颖吗?” 杜太守冷笑一声,道:“好色成性,连阿芹都不放过,若不是我到得早,阿芹估计就被她轻薄了。” 君泽躲在橱柜里微微侧头看顾玉,眼中透着危险的神色,鼻腔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顾玉:... 主簿道:“不是说平南将军英勇不凡,战无不胜吗?” 杜太守评价道:“嘴皮子倒是英勇不凡,战无不胜,难伺候得很。” 主簿道:“那他们对郑都督的态度如何?” 杜太守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有些泄气道:“我将郑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他们无甚反应。” 主簿也叹了口气,道:“咱们这回是彻底得罪了郑都督,若他们不能把郑都督处理了,咱们以后在西北就混不下去了。太守,您这一步走得太险。” 顾玉眯起眼,认真听着外面两人的谈话。 杜太守道:“郑烨在西北一手遮天,分毫不知收敛,再这么下去,整个西北都得跟他一起玩完。” 顾玉暗自思忖,西北的情况的确如此。 戍守边关的将士发不出军饷,军户在各地官员的暗箱操作下,偷偷改成农户。 内有土匪猖獗,外有西戎虎视,再这样下去,可不就玩完了吗? 杜太守又问道:“东城区,军户改农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儿,顾玉和君泽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凝重。 主簿展开一份文书,道:“知道顾钦差和平南将军要来,下官不敢做得太过分,此次共有三百二十一人要改,下官查其资质,允了其中七十六个。” 顾玉从柜缝里看到杜太守点点头,接过文书翻看了两下,而后便塞进一个带锁的盒子里,又把盒子塞进了书柜里面。 杜太守道:“切勿走漏风声。” 主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天色已晚,顾玉在橱柜里脚都麻了,杜太守还没离开,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后他站起身,顾玉以为他要走,心里一激动。 可杜太守只是活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就又坐了下去,竟然看起桌上的文书来。 顾玉欲哭无泪,这里空间狭小,她腿麻得不行。 终于在漫长的折磨下,杜太守终于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见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顾玉才小心翼翼打开柜门,爬了出去。 为什么是爬,因为腿麻的站都站不起来。 君泽出来后蹲在她面前给她揉腿,顾玉道:“我自己来,先去把那个盒子找出来。” 君泽过去把盒子取了过来。 月上中天,又被乌云盖住,屋里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就是盒子打开了,也看不清里面写的东西。 君泽索性把盒子塞进怀里,背着腿麻的顾玉,从窗户跳了出去。 二人一路回到顾玉的房间,君泽用掏出铁丝,把盒子的锁撬开,然后从里面翻出来厚厚一沓文书。 灯下一看,皆是近几年来,雍州改军户为农户的文书,粗略一算,竟有六千多人。 顾玉道:“这六千多人的军饷,全部落入杜太守手中。” 君泽捏着厚厚一沓文书道:“凭这个,杜胖子的太守之位也该坐到头了。” 第608章 顾玉道:“西北军户改农户非雍州独有,若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暂且不能打草惊蛇。” 君泽道:“得先把这些文书留个底,盒子还要尽快还回去。” 顾玉撩起袖子,拿出笔墨,开始跟君泽一起挑灯誊抄起来。 倒也不必把所有名字都记下来,只在每一批中挑选几个人抄下来。 顾玉一边抄一边道:“刚刚那个主簿说东城区有三百多人要改户籍,他们查了这些人的资质,允了其中七十六个,明日我去查查这些人都是什么资质。” 君泽应了一声,道:“你万事小心,我去会会郑都督派来的三百伙夫,再往阴阳岭走一趟。” 二人来西北领的任务不同,行动方向也不一样。 誊抄了一部分后,君泽又往书房跑了一趟,把盒子还了回去。 再回来时,君泽摘了院子里的一朵月季,插在顾玉的鬓边。 “现在好了,干完正事了,该干其他的了。” 顾玉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捂着他的嘴,跟他约法三章: “不许咬我脖子。” “不许不知节制。”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坚决不许跟我争上下!” 君泽眨巴着眼,乖巧点点头,道:“都听你的。” 然后他打横抱起顾玉,将她放置在床上。 清新的草木香萦绕在床榻之间,春水消融,花枝乱颤,潋滟不已。 紊乱的呼吸让寂静的夜不再寂静,君泽低声唤着顾玉的名字,缠绵悱恻。 刚刚的约法三章如同一纸空文,情到深处,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又是一场分不清胜负的战役,月季没有随风零落在花泥里,倒是在锦被间散落满身春色。 君泽揽着顾玉的肩膀,一双手流连忘返地抚摸着她如暖玉温润的肌肤。 君泽声音低沉,道:“我每每想要克制,可是都忍不住,你累坏了吧。” 顾玉稍微动了动酸软的身体。 她跟君泽不一样,至今还未完全适应,又不肯服输,总要更辛苦些。 便如现在,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一身的筋骨都似散落的月季,疲惫不堪。 顾玉还是道:“不累,我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君泽抖着肩膀笑了起来,又兴冲冲道:“那我们再来一次。” 顾玉瞪了他一眼,道:“明天还有正事要做!睡觉!” 君泽只得叹口气,躺了回去。 可是他抱着顾玉还不老实,指尖一点点划过顾玉的肌肤,触碰到顾玉的小腹时,才后知后觉道:“这里会不会已经有小娃娃了。” 想到这个可能,君泽莫名觉得有些激动。 折腾了大半夜,顾玉很是乏力,昏昏欲睡,道:“不会。” 君泽奇怪道:“为什么不会?我爹和我娘就是成亲没多久,就有了我。” 顾玉半张脸闷在被子里,嘟囔道:“大仇未报,大业未成,谁要怀你的小娃娃。” 君泽心情顿时有些低落下来。 顾玉说得不错,乾坤未定,这个时候顾玉若是有孕,女扮男装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况且他们还在西北,危机四伏,对顾玉和胎儿都不利。 为今之计,只有早些解决了西北的弊病,带着兵马回京夺位。 又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君泽埋首在顾玉颈边,道:“可是这两次我都没有避开,万一真的怀了小娃娃怎么办?” 顾玉还是道:“不会。” 君泽亲了亲顾玉的脸,自顾自道:“万一真的怀了小娃娃也不要怕,生下来,我好好保护你们娘儿俩。” 顾玉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都说了不会,孩子的事以后再考虑。” 月光熹微,君泽看到顾玉的眼中带着点儿不耐烦。 君泽道:“可是这两次...” 顾玉打了个哈欠,敷衍他道:“我吃的药里有避子的成分。” 君泽当即直起身来,道:“就是你随身携带的那个?这怎么行,是药三分毒,避子药哪儿能常吃,会伤身体的。” 顾玉眼珠子滚动了一下,道:“是啊,会伤身体的。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你克制一点儿,尽可能不行房事,就是行房事了,也该我在上。书上说,这个体位不易有孕。” 君泽才刚得偿所愿,哪儿能克制得住,顾玉眼波一转,他就渴得不行。 君泽道:“回头我去找找男子食用的避子药方。” 顾玉听了这话轻轻一笑,像是开玩笑一般,捏着他的脸道:“若是以后我不想要孩子,你当如何?” 君泽捧着顾玉的脸颊,认真道:“怎么忽然这么说?” 顾玉闭上眼,不让君泽看清她眼里的神色,道:“没怎么,只是曾经看到过女子生孩子,就如鬼门关走了一遭,许许多多一尸两命,我有些怕。” 顾玉想,她大概是一个顶自私的人,这个人与她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带着满身伤痕彼此相依相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她忍受不了他与旁人站在一起,忍受不了他为了孩子跟其他女子双宿双栖。 君泽忽然握紧她微凉的手道:“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了。我喜欢的是你,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没有你。” 听到这话,顾玉略微发冷的眼眸露出一抹笑意。 她伸手揽住君泽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时间还早,这次我让你赢。” 这才是该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啊。 没办法,她对所爱的人一向宠溺。 君泽听懂了她的暗示,毫不客气地吻上了顾玉的嘴唇。 一夜云雨飘摇,风声不断。 第609章 太守府的另一个院子里,昏黄的窗户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烛火摇曳,人影晃动,房间里气氛凝重。 “你就这么信任顾钦差吗?她今天可是对你动手动脚,言语轻浮。” 一个人影躲在暗处,看不清面容。 “她虽举止轻浮,可我观她眼神清明,很有可能是在试探我。” 说话之人正是阿芹姑娘,只是她脸上不再带有痴傻的表情。 另一人道:“可她到底是个男人,而且妻妾成群,若是真对你有非分之想...” 阿芹长长叹口气,道:“阿芹听说过顾钦差的妻妾皆是绝色佳人,阿芹自认蒲柳之姿,入不得顾钦差之眼,她大概只是在试探我。况且事已至此,我们别无它路可走,不如放手一搏。” 阿芹何尝不忐忑,否则早该跪在顾玉面前,将冤情一一陈明。 可是顾玉刚到西北,尚不知心志如何,阿芹不敢贸然行动。 只能继续装疯卖傻,与她相互试探。 另一人道:“也罢,前方已是死路一条,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阿芹道:“我已经提醒了她军饷亏空,是印章出了问题。豫州支援的军饷马上就要到了,顾钦差若是有心,定会发现其中端倪。” 另一人似乎对顾玉极其没有信心,道:“但愿如此。” 阿芹道:“放眼天下,能与王丞相有一较之力的,只有顾钦差了。” 另一人幽幽道:“不成功,便成仁。” ------------------------------------- 第二天顾玉起床时,君泽已经偷偷溜回自己院子里了。 顾玉撑着发软的身子起来,脖子上不出意外地又有很多痕迹。 顾玉低低骂了他一声,这人真就是属狗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牙一样。 而且蹬鼻子上脸,给一点儿春风,他就泛滥。 下次绝对不能再心软了,不然吃苦的人是她。 简单洗漱过后,顾玉唤来平沙,道:“你去吩咐人,查查阿芹姑娘的身世,一会儿再随我出去一趟。” 这个阿芹姑娘身上的秘密太多,或许是这个局面的突破口。 平沙应了下来。 用过早饭后,顾玉发现自己院子里又多了许多美人。 不过这回杜太守没有明说,只是让她们在院子里做着洒扫之类的活计。 婷婷袅袅的美人挥着大扫把,扫着院子里的灰尘... 也别是一番风味儿。 顾玉正要出门,杜太守便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了进来,笑眯眯道:“顾钦差,这是要到哪儿去?” 杜太守眼下一片淤青,似乎没有休息好。 想必她跟君泽的到来,让杜太守难以安睡。 顾玉道:“体察民情罢了。” 杜太守道:“下官跟您一块儿去?” 顾玉知道,就算自己拒绝了,杜太守也会派许多人跟着她。 顾玉打量了一下杜太守的身量,道:“那就有劳杜太守了。” 杜太守连忙吩咐人去准备马车。 顾玉道:“马车就不必了,既是体察民情,哪儿能坐在马车里游览,还是步行吧。” 杜太守脸色一僵,还是道:“是是是,顾钦差说的是。” 走出太守府时,君泽和关言、张校尉等人也已整装待发,要去集合军队,前往阴阳岭。 君泽骑在高头大马上,大大咧咧道:“顾钦差,昨夜休息得可好?” 好个屁! 提到这个,顾玉就又一肚子火,再一次提醒自己,类似于昨夜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步。 顾玉淡淡道:“好极了。” 君泽勾唇一笑,道:“那就好。” 说完,他就扬起马鞭,与众人一起离开。 马蹄扬起一阵灰尘,君泽的身影渐渐模糊。 顾玉则带着杜太守前往闹市。 她和杜太守都没有穿官服,行走在大街上,只以为是富贵人家的老爷公子出游。 虽然杜太守吃的膘肥体胖,利用军户改农户,不知昧下多少军饷。 但顾玉观察雍州的百姓,称不上富足,还算得上过得去。 街上也没有太多流民乞丐,不时有衙役来往巡逻。 就是不知这是不是表面功夫。 逛了没多久,就不出顾玉所料,杜太守勉强跟着她的脚步,却支撑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累得气喘吁吁。 他身边的侍从不停帮他擦着如瀑的汗水,他脸色一点点发白。 顾玉贴心问道:“杜太守还好吗?不然您先回去?” 杜太守擦着汗道:“还好还好,下官身为雍州太守,自然要陪钦差一起体察民情。” 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杜太守已经是被左右侍从搀扶着,才能挪步了。 而那两个侍从搀着这么一个庞大的身躯,也没好到哪儿去。 顾玉冷淡道:“杜太守先回去吧,你的脚程太慢。” 杜太守看顾玉走了这么久,还是精神颇佳,还是认了怂,道:“让我这主簿陪顾钦差一道。” 顾玉无可无不可,转身离开。 杜太守被人搀到马车上回去,身边的主簿还是小尾巴一样跟着顾玉。 一行人路过一处戏楼,便走了进去。 楼里的伶人正咿咿呀呀唱着西北这边的戏,较之京都的戏曲更多了一份粗犷气息。 顾玉甚至没叫雅间,直接坐在大厅里。 戏楼里十分嘈杂,却丝毫不影响台上的伶人的腔调。 顾玉静心分辨着耳畔客人们的交谈声,无外乎家长里短,对戏子评头论足。 这时,一个小二端着茶壶路过,给堂里每个客人添茶。 顾玉原本没在意,可那个小二来到顾玉身边,竟然趁别人不注意,往顾玉手里塞了个纸条。 茶倒完后,他又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吆喝着:“来,客官,小心,添茶喽。” 顾玉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主簿便问道:“顾钦差到哪儿去?” 顾玉皱着眉头,眼神冷然:“出恭。” 顾玉虽然看着年轻,但是施起压来,还是让主簿招架不住。 虽然顾玉没说什么,主簿还是连连请罪:“是下官唐突了。” 顾玉一言不发离开了。 走出嘈杂的厅堂,顾玉才将那纸条展开看了看,上面写着: 天字号,显。 顾玉看过后把纸条揉碎,丢到了水池里,径直往二楼天字号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君显果然在里面,一脸凝重地喝着茶。 自从上一次二叔递消息过来,说军饷又被劫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想不到她今天出来了一趟,倒是比君泽先一步与二叔遇见。 顾玉客气唤道:“二叔怎么在这儿。” 君显道:“知道你们要来雍州,便先到一步,正打算联系你们,就看到你了。君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顾玉道:“他今早先行一步去了阴阳岭。” 提到阴阳岭,君显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顾玉心有不安,道:“阴阳岭可是有什么问题?” 第610章 君显严肃道:“军饷就是被阴阳岭的山匪给劫走的。是我低估了西北的山匪,一个不注意,到手的鸭子又被劫走了,后来我多番试探,皆一无所获。” 顾玉道:“这不怪二叔,毕竟二叔更多是在运河上做生意,阴阳岭山势复杂,难免失手。” 君显道:“阴阳岭的确地形复杂,山林密布,再往高点,便雾气缭绕,若是不熟悉阴阳岭的人进去,怕是要被困死在山里。我就险些在山林里迷失,可谓险之又险。” 顾玉担忧道:“那君泽...” 君显抬头看了顾玉一眼,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道:“君泽带的人多,而且他曾替父报仇,十六岁便去南蛮闯过毒瘴,阴阳岭的山雾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阴阳岭险峻崎岖,各个山头互通消息,若是强攻,还是危机四伏。” 顾玉这才放下心,君泽不是莽撞强攻之人。 顾玉道:“只是阴阳岭山匪众多,是哪个山头二叔可弄清楚了?” 这时,屋顶传来一阵动静。 虽然外面戏腔铿锵,大堂很是嘈杂,顾玉还是分辨出这道细弱的声音。 有人偷听! 顾玉心头一凛。 君显也察觉到了,率先起身,从窗户翻了上去。 顾玉紧随其后,踩着窗沿上了屋顶。 屋顶上的人用黑色的纱布蒙着脸,头上也包着头巾,看不清面貌。 那人似乎无意与君显缠斗,一招一式皆要逃跑。 顾玉迅速加入其中,二对一,蒙面人更加不敌。 眼看顾玉就要跟君显一起擒住来人,那人竟然吹了声口哨,足下用力,踏碎瓦片。 屋顶下方有同伙跟蒙面人配合,哗啦一声,屋顶竟然被破开一个洞。 顾玉、君显、蒙面人一起从屋顶掉了下去,正砸在戏台上,三人皆狼狈不堪。 戏楼厅堂里尖叫声四起,一个倒霉的戏子还被君显压伤了腿,嘴里不断发出痛呼。 灰尘弥漫,呛得人喉咙发痒,顾玉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要起身再去抓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虽然武功不敌顾玉,可滑如泥鳅,躲避起来颇为灵活,几次三番从顾玉手里逃脱。 二楼的雅间里又飞下来几个江湖人士,加入其中。 平沙看到顾玉,也抽出剑鞘加入战斗,君显带来的水匪也不甘示弱。 多方混战之下,戏楼一片狼藉,里面的人跑的跑,散的散。 顾玉看到蒙面人不断往门边退,想要趁乱离开,不由就要下死手。 突破层层阻碍,顾玉刺伤了那个蒙面人的胳膊,打乱了蒙面人的撤退脚步。 顾玉手腕再一翻,持重就要再刺入蒙面人的身体。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把刀横空拦截。 顾玉侧首一看,竟是君显。 君显为何阻拦她? 就这一个空档,蒙面人又吹了一个口哨。 “风紧,扯呼。” 几个江湖人士做着大开杀戒的姿态,硬是要逃出去不可。 顾玉他们顾及百姓的安危,难免畏首畏尾,竟让他们逃走了。 临走前,那个蒙面人扫了君显和顾玉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顾玉给平沙使了个眼色,平沙当即去追。 人都走后,厅堂里尽是狼藉。 主簿这个时候才敢凑上来,对顾玉道:“顾钦差,您没事儿吗?” 顾玉冷淡道:“没事。” 主簿又问道:“刚刚这是怎么了?” 顾玉反问:“很难看出来吗?本官遇刺了。” 主簿一噎,他是想问顾玉怎么会从屋顶掉下来,却被顾玉避重就轻,敷衍过去。 顾玉又道:“本官万万没想到,雍州的民风竟是如此刁蛮,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么多人明目张胆行刺钦差,衙役也是摆设,这么久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顾玉说完话,外面巡逻的捕快才姗姗来迟。 主簿揪着那个衙役就破口大骂起来,夹杂着雍州的方言:“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若是钦差遇刺,你们担得起吗?” 然后主簿对顾玉小心道:“钦差大人,下官叫一辆马车来,先回太守府看看伤口。” 顾玉与蒙面人对战,并未落下风,只是从屋顶摔下来,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伤,现在身上疼痛不堪。 另一边的捕快被主簿骂得狗血淋头,眼神开始飘到了君显身上。 外面逃走的江湖人士没有去追,捕头反而握着刀走到了君显几人跟前,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顾玉转头去看君显,刚刚许多话还没问清楚,君显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挡了她的剑也没弄明白。 但是先前,君显可是从雍州地界抢了军饷,身份十分敏感,不能贸然落入官府手里。 顾玉道:“刚刚若不是这几位侠士出手相助,本官怕是要死在刺客刀下了。” 主簿虽然在顾玉面前连连答是,但依然没有制止捕头对君显的询问。 君显对着捕头抱了抱拳,道:“我等是四海镖局的镖师,刚刚听到屋顶有动静,便出手相帮。” 而后君显对着顾玉行礼道:“原来您是钦差大人,草民见过钦差大人。” 主簿觉得疑点重重,道:“几位义士救了钦差大人,可到太守府领赏。” 太守府好进,却不好出。 君显一脸为难道:“我等还要走镖,还是不耽误功夫了。” 平沙这时满头大汗回来,冲顾玉摇了摇头,示意刚刚没能追上那伙人。 顾玉为了不让君显过多暴露在官府眼前,直接让平沙把钱袋子扔过来,从中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给君显。 顾玉道:“感谢义士救命之恩,这点儿小钱义士千万要收下,若是日后遇见什么难事,可以通过各地官府联系到我。” 君显收下银子,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玉抱拳道:“不敢耽搁义士走镖,就此告辞。” 有顾玉发话,主簿也不好多加阻拦。 君显对顾玉抱拳后,带着自己的人匆忙离开戏楼。 本该去城东的行程也没去成,阴阳岭的情况还没弄清楚,反而弄了一身伤。 顾玉记住了刚刚君显说的四海镖局,打算之后再寻机会跟君显联系。 顾玉让主簿赔了酒楼老板钱,又给刚刚被君显砸伤的戏子一大笔补偿后,便跟着众人回了太守府。 第611章 杜太守听闻顾玉遇刺的消息,带着府医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顾玉直接拒绝道:“不必了,我没受什么伤,只是杜太守可要好好查查,这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仅凭君显替那黑衣人拦下的那一剑,顾玉就知道,这伙人大概不是冲她来的,而是冲君显来的。 而君显到西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搅乱这边的局势,协助君泽剿匪。 目前为止,跟君显有过节的,就是从君显手中抢走军饷的那帮人。 但刚刚太守府的人都在,很不方便,顾玉没有问清楚君显究竟为何不让她伤那个蒙面人。 这两人之间,又有什么瓜葛? 杜太守听闻顾玉遇刺,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是郑烨动的手。 杜太守道:“下官一定彻查。” 顾玉道:“另外,阴阳岭那边若有消息传来,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本官。” 杜太守连忙称是。 等杜太守走后,顾玉问了平沙那伙人逃走后的情况。 平沙道:“那伙人极其狡猾,对戏楼附近的布局十分熟悉,外面还有人接应,到了闹市,就消失不见了,属下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顾玉道:“想办法联系上四海镖局的人,切勿打草惊蛇。” 平沙应了下来,就要离开。 顾玉看了一眼天色还早,便吩咐道:“先别忙着走,一会儿你留在院子里应付,我出去一趟。” 若是光明正大出门,杜太守势必会让人跟着,做什么都不方便。 今天她在戏楼遇刺,杜太守怕是以为她会留在府中好好休息。 但顾玉岂是闲得下去的性格。 平沙在外面等着,顾玉从行囊里找到伤药,自己对着镜子抹了抹。 严重倒是不严重,只是有些青青紫紫和擦伤的地方。 上过药后,顾玉换了一身衣服,在脸上贴了胡子,便悄悄离开了太守府。 顾玉一路策马来到东城区,按照昨晚看到的户籍信息,顾玉来到了其中一家。 正巧有个老人拄着拐棍出门,顾玉便客气问道:“老人家,敢问这是张源家吗?” 那老人似乎眼睛看不清楚东西,道:“是是,你是谁?” 顾玉道:“晚辈是张源兄弟的同袍,来探望探望他。” 老人颤巍巍点点头,热情地打开门,道:“张源就快要回来了,快请进,喝杯茶等等他。” 顾玉随着老人走入院中。 院子虽然简陋,但是被收拾得还算整洁,黄泥墙似乎是新砌的,还养了几只母鸡。 老人拄着拐棍从厨房里给顾玉倒了茶水,说是茶水,不过是泡了两片儿干竹叶,喝了没什么滋味。 顾玉喝着寡淡的茶,不由想到杜太守一顿饭要吃掉的鸡鸭鱼肉。 老人热情问道:“张源在军中表现如何啊?他说他颇受长官重视,马上就要给他升为伍长了。” 然后老人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的儿子有多争气。 “整个乡里,就数张源最能干,白天在军中操练,回来后还能跟我在地里干活。前两天发了军饷,他就把家里的院墙都给砌了一遍。” 顾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张源没告诉您吗?他已经退伍了。” 老人的话戛然而止,道:“啥?他年纪轻轻,怎么会退伍?” 顾玉道:“他已经军户改农户。” 老人道:“这怎么可能?军户不用缴田税,还有军饷拿,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他怎么会改农户!” “爹,我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顾玉后,警惕问道:“你是谁?” 顾玉还未开口,老人就道:“张源,她说你军户改农户了,可有此事?” 张源惊诧道:“你怎么知道?” 身边的老人抄起拐棍,就往张源身上砸,骂骂咧咧道:“我打死你个不孝子!要不是你同袍告诉我,你还想瞒老子多久!” 张源一边躲,一边来抓顾玉,道:“你是谁!你不是我同袍,你他娘的怎么知道我改了农户。” 顾玉诧异于这个瞎眼的老头居然还有这等力气,能把张源打得乱窜。 好一阵鸡飞狗跳后,院子里才算是安静下来。 顾玉没有亮明身份,只说是钦差身边的随从,来调查军饷案。 张源顶着脑袋上的包道:“没办法嘛,我总算还有一把力气!我爹也老当益壮,除了眼瞎没别的毛病,离开军队,还能找到营生。要是继续待在军队里,怕是早就饿死了。” 顾玉道:“杜太守允了你们什么条件?” 张源道:“补贴了我们五两银子,免除五年的赋税,还能给我们安排一些营生。” 顾玉盘算着这几句话,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西戎攻进来了,雍州缺少军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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