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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彧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无可奈何地从引擎盖上起来,活动着身体,看来明天非要赢一次不可以了。 不然他这个弟弟小看他。 宫欧没有在意他,只看着不远处的时小念。 时小念没有过来打扰他们,一个人站在湖边来回走着,把叶子一片片丢进湖里后,又开始撕叶子。 “她想知道她弟弟的事。” 宫欧看向宫彧,语气几乎是命令式的。 宫彧正站在那里活动着身体,闻言,他的动作迟缓下来,看向湖边的时小念,她的身材纤细柔软,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在湖边走来走去,成了夜幕下一道特别的风景。 她弟弟的事。 宫彧低叹一声,看着时小念的身影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差点告诉她了,但又说不出口。” “为什么说不出口?”宫欧问道。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出来,你老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想理我了。”宫彧自嘲地道,笑容有些苦涩。 “你不说她也不会理你的。” “……” “因为我不会让她去理其他男人。”宫欧冷冷地道,双手抱臂,一双眸子转了转又转到时小念的身上。 “……”宫彧苦笑,“你这人,小念的耐心是有多好才能忍受你。” “不准叫得这么亲昵,她跟你很熟么?”宫欧从引擎盖上跳下来,站到宫彧的面前,阴沉地盯着他,“我想起来了,你还送过她很多礼物,很女性化的礼物,你什么意思?” 宫欧越说语气越酸。 宫彧无法直视他的眼神,仰头做看天状,清了清嗓子道,“什么时候天黑了,太晚了,我受着伤也挺不舒服的,我先回去休息。” “你来的时候天就黑了。” 宫欧一把抓住要离去的宫彧,黑眸阴狠地地瞪着他,“说清楚!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送那些礼物是什么意思?” 宫彧被抓得离不开,只好道,“好吧,我当时是为了证明一点事情。” “什么事情?” “和她弟弟有关。”宫彧看向时小念的方向,时小念正无聊地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沉了沉,“也许,我该在走之前告诉她弟弟的事,但就怕她知道了还宁愿不知道。” “你跟她弟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 宫欧勒住他的衣领,瞪着他问,却问不出口。 “是什么,是gay吗?”宫彧低笑一声,看着宫欧漆黑的双眸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一个人,连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性取向,最悲哀莫过于此。 “……”宫欧黑眸深邃地盯着他,看了很久,伸手用力地推开了他,“你是不是都与我无关,你记着向时小念解释清楚就行。” 宫彧点点头,“好,听你的。” “走了。” 宫欧随手一摆,转身朝着时小念走去,再不进去一会查尔斯那些人就会找出来,宫彧就曝光了。 时小念站在湖边,转眸看向走过来的宫欧,微微一笑,“谈好了?” “谈好了,回去。” “嗯。” 时小念站在那里冲宫彧远远一笑,挥了挥手跟着宫欧离开,宫欧拥紧她的身体,一双黑眸宠溺地凝视着她,“冷不冷?” “还好。” 时小念说道。 宫欧展开身上的大衣将她裹得紧紧的,低沉地道,“明天我和哥去打猎,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终于称呼宫彧为哥了? 好事。 “去打猎挺好的啊,我在家里能怎么办,陪陪小葵和holy呗,再替你去看看母亲的身体如何了。”时小念也不敢多去打扰罗琪。 她知道罗琪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厌恶,但她成了罗琪和宫欧之间的导火索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也只能尽量做好一些。 “时小念你什么意思?”宫欧不悦地瞪向她,“我明天整整一天不在,你节目安排得还挺好!” “……” 时小念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节目哪里好了,不就是陪家人么?又不是出去玩出去疯,他有必要这么生气么? “我明天十几个小时都不在,你见不到我一整天的事情这么严重,你的语气就这么轻描淡写?” 她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只是一天不在而已啊。”时小念低声说道,她很想吐槽她都等他四年了,这一天算什么。 “而已?” 宫欧的眼睛顿时激起一团怒火,伸手拉了拉袖子,正好莫娜的事解决了,偏执狂的事也过了,宫彧的事也过去了,他可以腾出时间来调教调教她。 “很严重很严重。” 眼看宫欧眼中的火越烧越旺,时小念连忙识趣地说道,伸出手抱住他,投进他的怀里,语气夸张地道,“十几个小时,想想就是度秒如年,这让我明天怎么过,我一定会相思而死的。” “……” 这演技不仅假,还浮夸。 宫欧低眸盯着她,“真的这么难熬?” “对啊。”时小念卖力地点着头,一本正经地道,“你不在我身边,一秒我都不想过,这样好了,明天我就看一整天我们订婚时的视频,只有这样我才能舒服点。” 这话够相思了吧,够严重了吧? 只是分开一天而已,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闻言,宫欧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双眸邪气地看向她,“老是看那个视频有什么意思,今晚我就给你拍点新的让你明天回味。” “什么新的?” 时小念一脸茫然。 “当然是二十五岁禁止观看的内容!”说着,宫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里走去,边走边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25禁? 宫欧这人真是……臭不要脸。 …… 第二天,阳光晴好,是个打猎的好天气。 宫欧如约而离开,走之前又抱着时小念依依不舍地亲吻了一通,时小念再一次感慨宫欧的克制力,之前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是不是忍着不碰她的时候都一个人默默地挠墙玩? 时小念送别宫欧,摸了摸自已被吻肿的嘴唇,转身准备去找双胞胎,还没走,一个女佣走到她面前,“少夫人,夫人找你。” “哦,好。” 时小念点点头,跟着她离开。 时小念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见到罗琪面容憔悴的模样了,那么重视自已形象的一个女人已经连续好一阵日日坐在床上,身上总是穿着睡衣,面容苍白,眼角的细纹越来越多。 “母亲。” 时小念朝她低了低头,走到她的床边。 罗琪坐在床上,一双眼看向她,神色有些复杂,“来,你坐下。” 时小念顺从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双眸平静地看向她。 “你去过我丈夫的书房了?” 罗琪边问边探究地打量着她。 “是啊。” 时小念点点头,罗琪的脸上掠过一抹黯淡,“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有什么话说? 她应该有什么话要说么?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她,是宫爵踢了自已一脚的事,他们贵族高高在上,踢晚辈都能说成是教育吧,有什么好特意说的。 “我没什么话要说。”时小念坐在那里说道。 “没话?”罗琪吃惊地反问,一双眼睛意外地看向她,轻咳了两声。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极了,阳光温暖。 时小念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如果您是指父亲踢我那一脚的事,我承认我心里不舒服,但我不准备这个事放在心上。” “……” 罗琪怔怔地看着她,眼神很深,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半晌过去,罗琪的目光微转,平和地说道,“他脾气就是那样,宫欧还被他打得耳朵都撕裂了,你以后少去他的书房就好。” 是了,她想起来,时小念不曾真正见过她的丈夫。 “我知道了,母亲。” 时小念说道。 “那你下去吧。”罗琪轻轻地抬了抬手,示意她离开。 “好,我下去了,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时小念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离开。 她走出去,走在楼梯上,眼中有着疑窦。 罗琪今天的态度不太对,尤其是那吃惊的眼神,好像她没话说不对一样。 时小念抬起头,望着庞大的古堡,视线掠过上面的书房,两个保镖像门神一般守在那里。 宫爵的书房。 时小念抬起自已的手,又想到昨日触碰到宫爵手腕上那块坏表时的触感,冰冷,真的太冰了,就好像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去佩戴那样的手表。 还有薰香,那味道也太浓烈了,浓烈得让人难受,只想逃离,宫欧的父亲还真是与众不同,居然会喜欢那样的香味。 第635章:好几年没见过老爷 不对。 肯定有哪里不太对,宫爵手表的冰冷,罗琪今天特地把她叫去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说踢那一脚的事。 时小念仰头望向那个书房的方向,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疑问盘旋在她的脑海里,像绕了一团团的线,躲不开。 究竟会是怎么回事? 时小念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去,却忍不住朝那个书房频频张望。 她真的很想弄明白那扇门内的世界,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尤其是在罗琪那么古怪的反应之后。 宫欧不在,她陪了双胞胎一会,两个人都被老师拉去冥思静心,时小念只好又独自离开,空白的时间让她又想到那块表上的冰冷触感。 那想法挥都挥不去。 时小念做了点蛋糕、饼干,邀请上次那两个愿意讲宫家事情的女佣喝下午茶。 三个人坐在阳光下,环境幽雅舒服,空气清新,没有水泥钢筋的浮华,时小念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微笑着看向她们两个。 “少夫人要听老爷的事呀?”年轻的女佣咬着蛋糕,含糊不清地道,“对老爷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宫家,不对,应该说是老爷的母亲更往上的时候家族非常荣耀,后来慢慢没落,又因为嫁给了一个中国人遭受尽鄙夷。” “对,我听我奶奶说过,老爷还是少年的时候被人排斥得相当厉害,据说好不容易有一次去王室赴宴的机会,结果被当时那些贵族子弟讥讽,弄得一身狼狈,老爷回来就把所有人叫到面前,发誓说,将来有一天,他要全英国的人都知道‘宫’这个姓氏!” 另一个女佣也把自已听到的东西说出来。 一个少爷被排挤后的励志故事,和这世界上每一个白手起家的王者都大约类似。 “还有呢?” 时小念淡淡地问道。 “还有就没什么了呀,可老爷在少年时受欺凌太多吧,后来娶妻也不肯娶西方女子,选了夫人呢。当然,夫人的家世背景也特别好,在当时是很能给上老爷助益的。”咬着蛋糕的女佣说道。 “看你说的,好像老爷娶夫人就是为了助益一样。”另一个女佣斥责她。 “嘿嘿。” 时小念微微一笑,把面前的蛋糕又往她们面前推了推,觉得这么干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开始引导,“父亲听起来也是个英雄人物,可惜,我始终无缘一见。” “少夫人你没见过老爷?” 两个女佣都震惊地看向时小念。 “是呀。”时小念故作苦涩地一笑,“大概是父亲不喜欢这个平民儿媳吧,我的家世又落魄得很。” “少夫人你别这么说,二少爷选你肯定看中你的好,再说,宫家的主人里还是少夫人最平易近人。”女佣安慰着她。 另一个摸着脸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过老爷了。” “诶?你也是吗?”两个女佣惊讶地发现彼此都很久没见过宫爵了。 时小念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讨论,心下沉了沉,迷雾更重,出声道,“你们多久没见过父亲了?” “多久啊?”年轻的女佣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心惊,“哦,上帝啊,我好像一年多都没见过老爷了。” 另一个也在算,“不对不对,我想起来,老爷已经好几年没有在圣诞节这天亲自给我们派发礼物了。” “那只是没亲自派发而已,我去年的时候给老爷书房送过茶呢,我有见到他,他当时站在窗前打电话呢。” “是吗?” 两个女佣激烈地讨论着,争算着不见老爷有多少时间,不是时小念提起,她们都没去想这个。 “那一直服侍父亲的管家和佣人呢?” 时小念插话问道,不是说宫家的每位主人都会配有一位管家,还有一堆佣人? “老爷一向不喜欢太多人服侍的,除非出门,管家前几年就辞职了吧,也没听到要聘新的,让查尔斯管家临时替着。”女佣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查尔斯? 那查尔斯未免也太忙了吧,又要照顾罗琪,又要照顾她,原来还身兼着给宫爵做临时管家的任务。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时小念转头,只见被她支走的查尔斯朝这边走来,身后的两个佣人手上搬着一幅画。 “少夫人,你让我找的一幅画我已经找到了,你看挂在哪里好?”查尔斯走到她身旁说道。 效率还真快。 她这里还没听太多。 “挂宫欧的书房吧。”时小念从桌前站起来,同查尔斯他们离开,查尔斯始终恪尽职责,在她身后走着,“少夫人和女佣们的关系处得很好。” “嗯,我做了一点新的蛋糕让大家尝尝,也给查尔斯你留了份。”时小念微笑着说道,状似随意平常。 “谢谢少夫人。”查尔斯跟在她身后走进古堡。 时小念往里走去,有不少人搬着行李箱往楼下走来,见到时小念纷纷低头,“少夫人。” “你们好。”时小念低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拿行李箱去哪里?” 佣人和保镖的住宿不在这里,这里应该没有他们的行李箱。 “老爷有急事去瑞土一趟,他们是为老爷收拾行李。”查尔斯站在一旁说道。 “父亲要走?”时小念诧异地看向查尔斯,“可母亲还病着。” 抛下郁郁寡欢,身体一直没有恢复的妻子出门?就算是联姻也共伴了这么多年,不合适吧。 “瑞土那边有急事等着处理。”查尔斯说道。 “哦。那我要去送送吗?” 时小念问道,宫欧不在家,罗琪又病着,她是不是应该去送一下宫爵。 “没关系的,走吧,少夫人,我替您去挂画。” 查尔斯道。 “……” 时小念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点点头,往前走去,走上楼梯,她忍不住又抬头望向宫爵书房的方向。 等下。 昨天她去见了宫爵,今天罗琪把她叫进房里态度有些微的古怪,现在又说宫爵要走了,就好像逃避什么一样。 是她想多了么? 保镖们浩浩荡荡地搬着东西往楼下走去,时小念心不在焉地让查尔斯他们挂画,心思早就飞到了那扇门上。 查尔斯他们在挂画,时小念从宫欧的书房走出来,一个保镖匆匆忙忙地往宫爵书房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 时小念出声问道。 “刚刚发现老爷平时最爱戴那款表的表盒没带上,要是被老爷知道我们办事这么马虎一定会责怪,我还得去找。”保镖焦急地说道,跑得满头是汗,“还有好几个箱子没搬呢。” 闻言,时小念转了转眸,道,“我帮你去找吧,是在书房吗?” “对,应该就放在书房的书桌上,老爷喜欢擦那块表,表盒肯定在那里。”保镖说道,“那太谢谢少夫人了,我先去搬东西。” “嗯,你去吧。” 时小念点点头,然后走向书房,站在宫爵书房的门口,时小念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伸出手一咬牙推开。 一推开门,那股浓烈的熏香又扑鼻而来。 她捂住鼻子望着四周,这个书房实在太大了,到处是书架,书架上的书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的地方。 时小念仰起头,只见天花板设计成圆拱形,上面的花纹恢宏繁复。 其实仔细看看,这书房也没什么特别的。 时小念走向书桌,很容易就找到表盒,她打开盒子,里边的清洗手表的工具一应俱全,她合上表盒准备离开。 视线掠过一角,只见地上放着一个像跑马灯一样转动着的古铜色薰盒,里边有热气缓缓冒出来。 时小念走过去,越走近那股味道更加刺鼻。 她蹲下来,伸手揭开薰盒上的盖子,只见转动的古铜薰盒里放着水,那水质并不算干净,上面还飘着草叶之类的东西,沉淀着什么颗粒。 挺像中药的。 时小念暗暗想着,几乎想把东西捞出来去研究一下,想想又作罢。 时小念啊时小念,好奇心害死猫,这里是宫家,别乱动别乱想。 再好奇也要安守本分。 “……” 警告自已一番后,时小念还是将盖子盖回去,决定将对这里的疑问都抛诸到脑后,她站起来离开。 视线掠过书架上的书籍,宫爵的藏书还真是丰富,那几本不是说早就不存于世了吧,这里居然有。 不知道有没有画画之类绝版的书籍,比如哪位大画家的手札。 时小念天马行空地乱想着,逼迫自已不去好奇探究这里的一切,结果心思一乱就容易出错,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撞了撞,撞到书架上。 “砰”的一声,几本书纷纷落下。 她连忙放下表盒,将书捡起来放回去,忽然见里边有着较为古怪的花纹,时小念又抽出几本书,原来里边设计了一个类似保险箱门上的那种转动锁。 保险箱置放在书架里? 这种方式不算多神秘,时小念没有多想,将手中的书籍陆陆续续放回去,一页封皮卷翘起来。 时小念只好踮起脚尖,伸长手够进去抚平书页,手指碰到上面的转锁,只听“咔”的一声,古老的书架开始在她眼前移动。 第636章:我昨天还见到他了 “……” 时小念被吓到,连往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书架移开,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不是保险箱的转锁,是机关。 书架往旁边移开,叠在另一个书架前面,像推拉门似的,里边还是一个房间,地板都是一个颜色的,应该是把一个书房用书架隔成两个地方。 里边的光线较为幽暗,全是外面的光借进去。 时小念往前走了两步,探头望进去一眼,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从里边飘出来,冷得她一个激灵。 里边的一排柜子上立放着很多勋章,应该是宫爵受封受赏的勋章,真多。 宫爵还真是为了宫家的名望做过很多事,时小念不自觉地往里走了两步,看到一处金色的隔断门,里边的房间非常幽暗,偏偏隔断门那边有冷幽幽的光发散出来。 “……” 时小念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去,探头观望。 越往里走越冷,呆在这里不会冻死么? 时小念总算知道宫爵的手表为什么那么冷了,她继续往里走着,慢慢的,隔断门那一端的世界进入她的视线。 地上摆着很多花园里采来的鲜花,时小念刚想宫爵居然是个爱花之人,就见到深色的木头箱子一角,木头上繁复的刻纹,箱子上面发着极其冷幽的光。 那种光不像是平时能见到的光,幽幽的,看着让人心中打怵。 “……” 时小念冷得抱住自已,疑惑地看着那边。 不对,那不是什么木头箱子,怎么看着有点像……棺材? 书房?棺材? 意识到这一点,时小念恐惧地瞠大眼睛,不敢再靠近,转身就跑,脑袋里晃过很多以前看过的古堡鬼片,脸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不行,她要马上告诉宫欧,这宫家真的有古怪。 一定要他回来查看。 宫欧离家多年估计什么也都不知道。 害怕之下,时小念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另一边,午后的阳光正好,温暖适宜,封德牵着马朝宫欧走过去,宫欧拉过缰绳帅气地上马,身上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牛仔装束,一手拿着猎枪。 宫彧骑着马慢慢走到他身旁,笑着道,“还是喜欢在家里的那个林子里打猎,在这里我没什么方向感。” “输就是输,找什么借口。” 宫欧嘲弄地道,黑眸瞥他一眼,忽然眼角狠狠一跳,他眼中风云变幻,脸色紧跟着阴沉下来。 “怎么了?” 宫彧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宫欧拉了拉缰绳,冷冷地道,“我眼睛跳了一下。” “so?”宫彧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封德,拨时小念的电话。”宫欧冷声吩咐,将手中的枪递给一旁的佣人。 宫彧揉了揉身下的马,闻言不解,“这眼睛跳和小念有什么关系?” 这话题是怎么跳过去的,从眼睛跳直接跳到时小念身上?跨度会不会太大了。 “在中国,有眼睛跳灾的说法。”宫欧低沉地道,阴郁地瞪向封德,不耐烦地道,“拨通没有?怎么那么慢!” “眼睛跳灾?”宫彧愣住,随即失笑,“你什么时候迷信上这个了?” “认识时小念以后。” “……” 宫彧坐在一匹白马上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着宫欧不耐烦地俯下身抓过手机,亲自拨打电话。 宫欧焦急愤怒的样子让宫彧的笑容慢慢凝固下来,做人还是做偏执狂比较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不会考虑太多,全凭自愿,这样的人生会少去很多遗憾。 电话终于接通,宫欧不假思索地直接问道,“时小念,你有没有事?”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紧张。 宫彧笑起来,时小念在那一边肯定摸不着头脑,真是变相的秀恩爱,他勒了勒缰绳,俯下身从助理手中拿走猎枪,往前慢慢走去。 “时小念,说话!” 宫欧坐在马上得不到时小念的答案,越发地紧张起来,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我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时小念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在做什么?” 宫欧问道。 “我?”时小念顿了下,随后道,“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嗯,下午没什么事就睡一觉吧。”这样晚上就有精力来应付他了。 “哦,好。” 确认时小念没事,宫欧挂掉电话将手机扔给封德,然后握住缰绳驾驭着马往前跑去,追上宫彧。 …… 时小念从冰冷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还来不及去想那个书架怎么弄得关上,就见到书桌前多了一个人。 “……” 时小念吓得差点摔倒,连连往后退去。 只见罗琪坐在书桌前,没有打扮,身上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大衣,一头长发松散下来,垂至腰间,没有化妆的脸显得份外憔悴虚弱,她转过脸,一双眼睛幽幽地看向时小念。 时小念被她的眼神惊到,心底生起说不出来的恐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帮忙来拿个表盒。” 时小念很快地道歉,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已撞破了不该撞到的宫家秘密。 “你都见到了?”罗琪看着她叹息一声,“还以为安排说去瑞土了,这事也就结束,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到。我本来准备过来把这间书房封掉的,结果来不及了。” 时小念站在那里,身体发冷,沉默地看着她。 其实,时小念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已算是看到了什么。 “那里面是……” 时小念指向书架里面问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书桌上的古董式电话响起,罗琪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镇定地道,“是,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您愿意出面调解我们宫家与兰开斯特家族的恩怨我很满意,这事我会和宫爵说的。好,好,再见。” 说完,罗琪挂掉电话,从书桌前站起来,看向时小念,“走吧,跟我进来。” “……” 一想到里边冰冷的空气和冷幽幽的光,时小念就有些怕了,想想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跟在罗琪的身后。 里边的空气冷得时小念环住自已。 罗琪慢吞吞地走到里边,伸手按亮灯,里边立刻一片明亮。 看到一室明亮,时小念心底的恐惧感渐渐变小,在灯光下这间房间也没那么恐怖了。 罗琪走到放满勋章的柜子前,拿起干净的手帕擦拭着一块块勋章,说道,“这枚勋章是我嫁进宫家不久,我陪着我的丈夫一起去王室受封的。” “……” 时小念不知道罗琪究竟想说什么。 罗琪站在那里,一遍遍擦着勋章,眼神哀伤难过,“每当他遇上困境的时候,他就来这里看着这些勋章,这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荣耀。” 罗琪是要和她谈宫爵么? 奋斗一生? 一生? “跟我过来。”罗琪说道,往隔断门那边走去,背影纤然。 时小念望着隔断门的方向,蹙起柳眉,环住自已往那边一步一步僵硬地走过去,明亮的灯光下,那里幽冷的光便普查覆盖了,看不出什么。 罗琪走进去。 时小念迟疑地往那边走,墙壁是灰黑色的木雕,刻着一个两人高的十字架浮雕,中间多出来一块平台,上面摆放着《圣经》等书籍,还有没有燃烧完毕的蜡烛,再下去就是一堆的鲜花,颜色鲜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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