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光无神黯淡,声音平静如常,就好像只是寻常地问一句你不喝咖啡吗? “我在你眼里就是非死不可吗?” 慕千初苦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已心脏的位置,“小念,看看这个地方,它为你疼过多少次,你问一声,行不行?”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不再是那么充满恨意,而是变得颤抖。 他哭了。 泪水从他的眼中淌落下来。 他像个战败的土兵,无助地站在一心要自已伏罪的将军面前,执着地要将军看一看自已的伤痕。 “……” 时小念沉默地站在那里,握着杯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就算我做了再多在你看来该死的事情,有一点你别忘了,我爱你!”慕千初大声地说道,眼泪涌出,“从我们认识以后,除去那六年,我剩下的时间哪一分哪一秒不是在爱你?” “……” 时小念木然地站着。 相比慕千初的哭泣,她脸上麻木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得显得那么冷血。 “我有哪一分哪一秒不是在期望着我们能重新在一起,像过去一样相濡以沫?可你呢?”慕千初任由眼泪往下淌,苦涩地道,“我总是在想,我到底输给宫欧什么,是温柔和照顾吗?那我就对你更加温柔,用我的命去守护你!我这么想错了吗?” “……” “可你还是跟着宫欧离开!”慕千初道,“那我输的到底是什么,是权?是势?我以为把宫欧踩到我脚底下,你就会重新审视我了!我这么想错了吗?” “……” “我爱你,爱到你想要取我的命,这全是我的错吗?” “……” 时小念站在那里,睫毛狠狠一颤。 她听到他声音里的痛苦,是那么悲凉,她默默地听着他的控诉,然后,她慢慢将咖啡杯收回身侧。 慕千初低眸看着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眼中有着倔强。 “……” 时小念木然地看着他,她第一次看到慕千初这般痛哭,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也许他说的对,是她对爱情的不顾一切而毁了所有。 所以,害死父母的不是他,是她。 杀了宫欧的不是他,是她。 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等不到去看双胞胎最后一面了,她知道。 时小念慢慢端起咖啡杯,低头去品尝,有些发麻的嘴唇刚碰到杯口,杯子就被人狠狠打掉。 整杯咖啡洒掉地上。 杯子破碎。 慕千初恨恨地瞪着她,“杀不了我就自杀么?小念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 说着,慕千初强势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上她的嘴唇,狠狠地含住,双手捧住她的脸,辗转反侧,牙齿磨着她的嘴唇,疯狂地要去撬开她的唇。 时小念的呼吸被他夺走,立刻死命地挣扎。 她是他的。 宫欧的势已经不在了,宫欧不在了。 她凭什么还不是他的! “砰。” 时小念挣扎不开,一脚用力地踹上他的腿,慕千初被踢得往后退了两步,弯下腰抱住腿。 她正好踢在他的一根骨上,疼得致命。 时小念站在那里,呼吸有着急促,手擦了擦嘴唇,双眼木然看着他,“慕千初,我不是你的!” 死都不是。 慕千初吃痛地放下腿,站在那里,抿了抿唇,回味着她嘴唇的味道,“你觉得你现在走得掉么?你出去看看,这里哪个不是我的人,别说这个岛,就是这栋房子,你出得去我就放你走!” “你想囚禁我?” 时小念问,声音出奇地平静。 “宫家囚禁你那么长时间,你都还愿意和宫欧在一起,我想,你大概就喜欢这样的套路吧!”慕千初说道,声音有些阴沉,“说不定这样,你很快就会对我动心了。” 现在的他,甚至不敢再说一句重新爱上。 因为她从来没爱过。 呵。 好一句从没爱过。 “……”时小念静默地站在那里,抬眸看向慕千初,目光格外清冷。 那种眼神让慕千初很不舒服。 慕千初从来没有和时小念吵成这样,也已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他转身往外走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义无反顾地和宫欧订婚么?” 时小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慕千初回头看向她。 他当然想知道。 他至今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们说得好好的,她和宫欧可以说订婚就订婚,将她再一次抛下。 时小念转眸看向他,“你知道你和宫欧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是什么?” 慕千初想知道得都快疯了。 “宫欧拿自已的命和我索取订婚,而你,拿了我父亲和未婚夫的命向我索取。”时小念声音很木,没有一点感情起伏,“如果是你,你会为谁动心?” “……” 慕千初终于知道了订婚背后的答案,他的目光微晃,什么都没说就往外走去,步伐匆匆的,差点摔倒。 如此狼狈。 …… 时小念被慕千初软禁了,软禁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 她习惯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风景,她好像和软禁特别有缘,一开始,是宫欧软禁了她;后来是罗琪;现在又是慕千初。 她那么热爱自由,却一次次被禁锢了自由。 不过,她应该很快就能解脱了。 时小念站在窗口,脸色苍白憔悴,没有一点血色,她手指捏着心形钻石戒指,举在阳光下静静地凝视着。 钻石璀璨的光芒散发出来,落进她的眼底。 真美。 宫欧你看,你送我的戒指依然这么耀眼夺目。 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去找你,别怕孤单。 你应该见到席钰了吧,是不是和我很像?我父母呢,他们是不是特别恩爱?是不是特别想我? 宫欧,到了天堂,我给你弹奏《念念不忘》吧。 时小念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戒指,脸上露出深深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异常的苍白憔悴。 “砰。”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时小念眼中的笑意顿时散去,她低下头,将戒指套回自已的无名指上,然后沉默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进来的是慕千初。 他身后还跟着穿着白大褂的眉疤医生,医生手上拿着几瓶药水。 慕千初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的饭菜热气腾腾。 他走向她,将托盘放到她面前,低眸凝视着她,嗓音低沉,“挂营养水还是吃饭,你自已选。” 慕千初当然知道时小念是在绝食。 她知道杀他无望了,所以她选择等死。 “……” 时小念沉默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她再没有任何话同慕千初讲。 她只想静静地等待属于自已的那个时刻来临。 已经两天了,时小念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他要是去吻她、碰她,她就立刻像小狼一样反扑,把他咬得鲜血淋漓。 见她这样,慕千初朝眉疤医生道,“给她输营养水。” “是,慕少。” 眉疤医生点头。 慕千初站起来将时小念抱起来,时小念也不反抗,只是张嘴就咬上他的臂膀。 “……” 慕千初疼得眉头一紧,任由她咬着,抱着她往床上走去,将她放下。 第490章:小念,这是你逼我的! 时小念被慕千初放到床上,她看向他的臂膀,鲜血正从毛衣里渗出来。 慕千初连一声疼都没叫,抓起她的手就要绑起来,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小念愤怒地挣扎起来,坐起来就要跑。 见状,眉疤医生也走过来,帮着一把将时小念按了回去,一人按住她的一只手。 慕千初用专用固定器将她的一只手绑起来,固定在床边,连每根手指都固定好,让她动弹都不能动弹。 见慕千初固定好,眉疤医生放开了时小念,时小念立刻半坐起来去拆。 “把那只手也固定起来吧。” 慕千初说道。 她太不听话了。 “是,慕少。” 眉疤医生将时小念的另一只手也固定起来,让她的手连抬都抬不起来。 “……” 时小念痛苦地挣扎着,一言不发地蹬着双腿。 慕千初低眸盯着她,“小念,别逼我把你的双腿也捆起来,我不想那么对待你。” 时小念瞪向慕千初,眼中有着怒意和恨意。 眉疤医生走过去替她埋针,针尖刺入她皮肤的时候,那种疼痛让时小念想缩,但整只手臂被固定得无法动弹。 渐渐的,她停止了挣扎,就这么躺在床上。 绝食只挂营养水的话能撑多少天呢,无非就是被折磨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这就乖了。” 慕千初见她平静下来,满意地勾唇,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时小念偏过头。 慕千初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低眸凝视着她,声音温柔地道,“你知道么,今天外面又举行大游行了,这座城市每年都要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举行大游行。” “……” 时小念沉默不语。 “今年这边没有下雪,我还挺想看下雪的。”慕千初像和她拉家常一样说着,视线扫过时小念的手指,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套剪指甲工具。 他从里边拿起一把指甲刀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替她剪指甲。 她的每个手指关节都被用黑胶带粘住,连弯曲都不能弯曲,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意大利的新年没什么氛围,还是国内好。”慕千初一边替她剪指甲一边说道,“那时候我看不见,挂灯笼都是你指挥我,你知道么,虽然后来丧失了记忆,但我第一次见到红灯笼的时候,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灯笼和我有什么宿命似的。” “……” 时小念仍是一句话都没有,她让自已变成一个哑巴。 这几天慕千初总是和她说着一些平常的话,追忆着过去的种种事情,她始终无动于衷。 “很快就是元宵了,小念,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去挂灯笼,我买了很多,能把整座岛都挂满。” 慕千初替她剪完指甲说道。 “……” 时小念置若罔闻,她垂眸看向自已的手。 慕千初的目光凝向她,以为她是在看自已,眼中的温度变暖,但很快,那温度就冷了下来。 她不是在看他。 她是在看自已手上的戒指。 慕千初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非常,撕开她无名指上的胶布,强行取下上面的戒指。 “……” 时小念痛恨地瞪向他,疯狂地挣扎。 把戒指还给她。 把戒指还给她! 那是她的。 她的身体不断扭动,两只手臂却被固定得牢牢的。 慕千初站起来,打开窗户,就将戒指往外扔去,他回头,就看到时小念眼中的绝望。 死灰一般的绝望。 他把她最后的留恋都给扔了。 他垂眸,当没看到,重新走到她床边坐下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地道,“饭快凉了,我喂给你吃。” 说着,慕千初端起饭碗,拿起勺子,半勺饭半勺菜组成一勺,然后递到她唇边。 时小念闭上眼睛,紧紧闭着唇。 “你不喜欢吃饭,那先喝口汤吧。”慕千初耐心极好地说道,将饭放到一旁,端起一碗汤,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不是说我煮的骨汤好喝么,虽然你是为了去我房间查探蛛丝蚂迹才会恭维我,但你也喝了不少,这证明你对这汤没那么厌恶。” “……” 时小念睁开眼睛。 原来他知道,怪不得封德什么都查不到,也不知道宫欧被慕千初在哪里处置,现在尸首在哪。 “来,小念,喝口汤。” 慕千初说道,用勺子盛起一口汤递到她唇边。 时小念闭着嘴唇。 “小念,你最好听话一些,别激怒我。”慕千初道,握着勺子说道。 “……” 时小念一声不发,眼睛甚至不看他一眼,将他当成如无物的存在。 慕千初的脸色幽冷,握着勺子就喝下汤,将骨汤含在嘴里,站起来弯下腰就往她嘴上吻去,牢牢地吻住,将嘴中的骨汤喂进她的嘴里。 时小念愤恨地睁大眼瞪着他。 他真将她当成掌中的一只鸟了,随他怎么蹂躏。 时小念死死地闭紧嘴唇,慕千初压着她,企图撬开她的嘴唇,透明的液体从两人的嘴角淌下来。 他瞪着她,猛地伸手就掐住她的下巴。 时小念吃痛,条件反射地张开唇,慕千初见机将汤喂进去,带着属于他的气息,他温热的舌一卷,试图逼她咽下。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时小念想都不想地直接将嘴里的汤吐出去。 汤汁喷了慕千初一脸。 他俊美阴柔的脸上顿时满是狼狈,水滴顺着他下巴的弧度淌落下来,他低眸盯着时小念,眼中泛出怒意,伸手将抹了一把自已的脸,“小念,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我?” “……” 时小念不理他,闭上了眼。 “小念,这是你逼我的!我今天就要了你!” 慕千初瞪着她低吼出来,伸手就将她输液管从中间扣节拔开,拿起胶布将埋针的地方贴好,然后低头就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吻下去,唇上还带着骨汤的味道,一手往她身上抚上,没有一点章法地抚摸着,将她的衣服卷起来。 时小念被固定在床上挣扎不开,她一口咬住慕千初的嘴,死死地咬住。 血腥味很快在两个人的唇间化开来。 慕千初移开她的唇,沾着血的嘴唇开始疯狂地吻她的脸、吻她的脖子,吮吸出点点印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印记。 她衣服上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皮肤接触到空气充满凉意。 阳光温暖。 透明的输液管子里在往下一滴滴落下水珠,在地板上聚成一团。 床上一片凌乱。 被子被掀到一旁,时小念蹬着双腿,却伤不到慕千初分毫,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像利器在她的皮肤上一刀刀划着,划到鲜血肆意流淌。 慕千初像只疯了的野兽,已经失去他所有的耐性。 “……” 时小念满嘴的血,挣扎到满头大汗却没有任何用处,她昂起的头倒了回去。 算了。 她已经绝食两天,体力上根本挣扎不过。 宫欧,不许用你狭隘的嫉妒心理来怨恨我的今天。时小念放弃抵抗的时候,这么想着。 她怕她到了天堂,宫欧还是会向她质问。 不知道去了天堂宫欧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她应该又要解释好久吧。 真是讨厌呢。 时小念暗暗想着,她想小葵的笑声,她想宫欧吃东西时的样子,她想母亲给她洗头时的温柔,这样,她就忽略了慕千初的吻在她身上游走的感觉。 忽然,伏在她身上的慕千初僵得像块石头一样。 她看着他,慕千初猛地直起身体,手捂住了自已的眼睛。 “……”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他。 慕千初突然往外走去,走得跌跌撞撞的,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出门,时小念就听到一声狠狠的摔地声。 时小念有些愕然,但很快,她就什么都不想了。 躲过一劫,她躺在床上,转眸望向窗外,有一只白色的鸟飞过,落在她的窗台。 …… 慕千初跌跌撞撞地走出门,手捂住一只眼睛。 他眼睛里的光突然弱了,越来越弱。 所有的东西都在他视线里全都蒙上一层虚影,还有了重影。 “慕少!” 眉疤医生从一旁走过来,上前扶住差点摔在沙发旁的慕千初,扶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我看不清了,快帮我看看!” 慕千初有些激动地说道。 “是,慕少。”眉疤医生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医用灯,往慕千初的眼睛里照了下。 慕千初坐在沙发上,眼中被强烈的光芒刺到。 刺得他眼睛疼。 他皱眉,急切地问道,“我看东西看不清了,还有重影,快点,给我药!把药量给我再加重!” “慕少,你的药加得已经够重了。”眉疤医生看着他说道,眉头蹙成一个川字,“慕少,我和你说过,虽然是眼疾,但你的情绪太过波动也会影响,从而恶化。” 每次慕少一进时小念的房间,情绪必然受影响。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有一年么?” 慕千初捂住自已的眼睛说道。 “这个一年只是个预估,是要在保养得宜的前提下。”眉疤医生说道,“可是慕少你……” 他欲言又止。 “你是说我等不到一年期限到?” 慕千初问道。 第491章:我们去挂灯笼吧 “恐怕是这样。”眉疤医生说道,“慕少,你需要好好静养。” “我不能现在就失明,给我开药,马上开药。” 慕千初捂着自已的眼睛说道,语气有些激动。 他不能现在就变成一个瞎子。 “把药开重了对慕少你没有任何的好处,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养。”眉疤医生说道,“慕少,你现在眼睛不舒服,我扶你回去躺一会儿。” “你懂什么!” 慕千初将他的手狠狠打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向他,“我现在还不能瞎!我还要多看几眼小念,我还要等她接受我!” 他不能瞎。 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瞎。 “那你就该告诉大小姐你为什么夺席家,为什么要把宫欧整下来,因为你能看见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你还想最后搏一次和她在一起的机会!”眉疤医生皱着眉道,“慕少,你应该告诉大小姐,大小姐说不定会明白。” “我这辈子最讨厌用弱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 慕千初站起来,声嘶力竭。 她说,宫欧用自已的命向她索取了婚姻,她以为他不懂么,不懂用软弱去博取她的一点点关注?他只是不愿意而已。 “……” 眉疤医生看到慕千初发怒,不禁低下了头。 “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寄养在时家,那些年都是她在照顾我,我在她面前像个弱者一样像够了!我不要她的同情,我要她的心!”慕千初吼了出来。 吼完,他的眼前更加浑浊不清,虚影更加严重。 那虚影让他感到头晕,他用力地晃了晃头。 “慕少,你没事吧?” 眉疤医生错愕地看着他,伸手扶住他。 慕千初伸手按住自已的头,咬牙,“给我开药,快去开。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我们天天在一起,我相信她会接受我。” 再一点时间。 再多一点时间就够了。 “是,慕少,我去开药。” 眉疤医生无奈地妥协。 时间一天天过去,慕千初没再对她施暴,好像那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还是会将她固定在床上,强行给她输营养水,来延长她的生命。 但时小念知道,照这样下去,她支撑不了太多天。 她也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她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随意地翻着,慕千初坐在她的身旁做着事情,做着一份份文件,打理整个席家的事情。 他偶尔抬一下头,凝视着她,和她说一下今天外面又发生了什么。 世界某个角落火山爆发了。 街上又有大游行。 电视上有几个她应该会感兴趣的电视剧。 时小念全当没有听到,她低眸看向自已的手,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小念,你知道么,这段时间是我恢复记忆以后过得最踏实的日子。”慕千初优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着手上的文件忽然说道。 “……” “你就坐在我面前,我不用像以前一样担惊受怕你随时会离开,这种感觉很踏实。” 慕千初收起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双眼深深地看向她。 “……” 时小念一直看着自已的无名指,仿佛那里还有钻石在闪耀。 她越来越瘦,人已经瘦到脱形,双眼深凹,连时笛看到她有时候都会露出一抹同情。 她瘦,慕千初就拼命给她加衣服,让她看起来不是只剩下骨头。 “你不是说,你还要去见你的双胞胎么?你真这么甘心就死在这座岛上?” 慕千初看着她这样,眼中一片黯淡。 他要挑起时小念的求生欲望,他要让她渐渐习惯他的存在。 他不要她能陪着他的时间只有短短一段时日,以她的过世告终,可是,一心求死的人最难留。 “……” 时小念沉默,一句话都没有。 慕千初看着她,“小念,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等我让席家变得更强大一些,我就帮你把双胞胎夺回来,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把他们当自已的孩子一样照顾。” 不必了。 她暗暗地说。 她宁愿双胞胎留在宫家生活,都不愿意两个孩子跟着他们的杀父仇人,那太可悲了。 时小念低眸看着自已的无名指,耳边响起慕千初的声音,“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 时小念安静地坐着。 “小念,为什么要一心求死,死亡是很可怕的,就当不是为了双胞胎,那宫欧呢,难道你就不想从我这里知道宫欧尸首的下落?”慕千初问道。 闻言,时小念坐在床上,长睫轻轻一颤,有所动容,但很快,她的目光便黯然下去,发不出任何声音。 知道了又怎么样。 为一具遗体的下落而求全,她怕宫欧会骂她。 “千初,姐。”时笛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挂着一点笑容,“今天就是元宵了,我们去挂灯笼吧?” “挂灯笼?好啊。” 慕千初露出一抹微笑,站起来将时小念抱起。 时小念没有抗拒,她累,她乏,她也不想动,她把自已当成一具已经腐朽的尸体。 “……” 时笛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一抹哀伤。 慕千初将时小念抱到一旁的轮椅上,推着她走出房门。 岛上万物茂盛,风景独好,下人们多是意大利人,几乎都没见过灯笼,一个个充满新奇,他们将灯笼挂下来,那大红的颜色冲淡席氏夫妇逝世的阴影。 可他们离世并没有过去多久。 那一幕幕时小念都记得特别清楚。 她坐在轮椅上,没有去看灯笼。 “那个像螃蟹的灯笼挂低一点,不要那么高。” 慕千初站在轮椅旁边,一手握住时小念的手,紧紧握住。 “……” 时小念没有去看,半闭着眼睛似睡未睡,睫毛极长而垂着。 “别闭上眼睛。”慕千初晃了晃她,紧紧握住她的手,“你看,这些灯漂不漂亮?等到了晚上,把灯一开,会更美。” “……” 时小念仍然垂着眼皮,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太阳很暖和很舒服。 真想就这样睡过去。 忽然,一阵匆匆的步伐声从小道上传来,有席家的属下一路狂奔冲来,满脸惊色,“慕少,不太对劲,有好几架直升机在附近盘旋,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经过,但现在离这边岛越来越近了。” 属下的话音刚落,就有直升机的噪音远远地传来。 所有人都往天上望去。 一向木然无话的时小念也仰起头往天上望去,只见几架直升飞机正往岛这边飞来,不像是经过的样子,而是来回盘旋,还不断降低高度。 慕千初的目光变冷,“警告他们,这里是私人岛屿,未经允许不得登陆。” “已经警告过好几次了,所以我们才觉得不太对劲。” 那属下立刻说道。 慕千初的脸色沉下来,“通知所有人准备好,来者不善。” “是,慕少。” 慕千初抬起脚要走,低眸看向时小念,用自已的双手搓着她的手,直到把她的手搓热,“出来这么久,你的手都凉了,进去吧。” “……” 时小念没有声音。 慕千初转眸看向时笛,“时笛,推你姐姐进去,没我吩咐不要出来。” “千初,不会有事吧?”时笛有些害怕地抓住慕千初的手臂。 “没事。” 慕千初推开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时小念望着他的背影,高瘦的身影走在路上,离她越来越远。 “姐,我们进去。” 时笛推着时小念往里走去,几个仆人帮忙将她的轮椅搬上台阶。 时小念转头望着明媚的天空,那直升飞机一直在天上盘旋,来者不善,那会是谁呢? 好像,也不是很难猜。 时小念的睫毛轻颤了颤,望着慕千初的身影,他应该也预料到了吧,只是他不会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时小念被时笛推进房,时笛将她推到窗口,她就一直望着天上,看着那盘旋不走的直升飞机。 “姐,你说那是什么?” 时笛也望着天上,声音中充满胆怯。 “……” 时小念沉默地坐在那里。 复仇者。 比她狠的复仇角色。 时笛害怕地看着她,抓住骨瘦如柴的时小念,“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啊,快点告诉我!” 随着这一声,外面响起枪响。 “啊——” 时笛吓得立刻抱头蹲到地上,瑟瑟发抖,“姐,我好怕,我们该怎么办?千初呢,千初会不会受伤,我得去找千初,我去找他!” 听着连绵不绝的枪声,时笛颤着声音说道,壮着胆子往外跑去。 “……” 时小念的眉头蹙了眉,转头看向时笛。 时笛怕归怕,但还是毅然冲了出去,嘴中尖叫连连,却没有后退。 时笛是真的爱慕千初。 如果她当初能早点明白这一点,不去纠缠在慕千初和时笛中间,会不会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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