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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念立刻站起来,拉过慕千初的手站到一旁,身体不由自主地挡到他面前。 “没事。” 慕千初低眸看一眼被她紧抓着的手,唇角的弧度微深,他拉回她,“看来你对我的习惯也有啊。不过,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处处保护的盲人了。” 说着,慕千初将时小念拉到自已身后,顶着钢管乱舞的战场走到为首的年轻人面前。 “干嘛?” 那人嚣张地看向他,仰着脖子。 “既然是有人交待你们,你说对方出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停止这种无聊的行为。”慕千初冷漠地说道,从西服口袋中掏出钱包,拿出一张无上限的黑卡。 时小念看向那小混混,耳朵上戴着耳机。 耳机? 听从指令? 时小念忽然想到什么,立刻往回拉慕千初,沙哑地出声,“他是宫欧的人。” 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不管他们做什么,对方也不放过他们。 话落,那小混混果然举着钢管朝他们劈过来,毫不留情。 慕千初迅速将时小念往墙上一推,用身体护住她,钢管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呃。” 慕千初吃痛地低吟一声,身体往她身上撞去,他连忙伸出双手按在墙上,不让自已过重撞到她。 “千初——” 时小念震惊地看向他。 慕千初站在她面前,硬生生地承受了几闷棍,一张阴柔的脸上惨白,呼吸沉重,咬着牙道,“没事,不用担心。” 时小念激动地挣扎,想要退出他的保护圈。 “别动,乖。” 慕千初低沉地道,他现在可以去和那帮人拼一下,但餐厅这么小,他不护着她,她肯定会被误伤。 他抬起一只手捂上她的眼睛。 失去视觉的时小念只能听到耳边传来哐哐铛铛的声响,还有人在砸玻璃,她听到艾伦焦急的喊声。 然后像是有两帮人打了起来。 慕千初将她护在怀中,她什么事都没有。 很快,她听到声音消失。 脚步声慢慢远去。 慕千初的手在她面前慢慢滑落,时小念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她担忧地看着他,“千初……” “我没事。” 慕千初勉强地露出笑容,转过头望向一旁。 只见很多客人都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店内一片狼籍,最后一个小混混丢了一张支票给老板,老板满脸呆滞地打开支票,然后就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看来真是宫欧下的手,他这是把我们当蚂蚁一样在戏弄,不踩死就看着我们挣扎。” 慕千初正过视线,说话吃力地看向时小念。 时小念却不是在看他,而是一脸凝重地望向餐厅外面的马路。 “怎么了?” 慕千初问道。 艾伦和保镖们冲过来,急匆匆地冲到慕千初面前,扶住他,“慕总你没事吧?” “我没事。” 慕千初说道,一双狭长的眼仍看着时小念,只见她还是望着餐厅外面,“你在看什么?” “我出去一下。” 时小念说着往外走去。 慕千初想拉她,没拉住,身体往前倾,差点倒下,艾伦连忙扶住,他痛苦地皱眉,一手按到自已的肩上。 “你还好吗?”时小念连忙退回来。 “你要去哪?”慕千初虚弱而吃力地道,双眼近乎惶恐地看着她,“别再去求宫欧好不好?” 他阴柔的脸苍白,表情痛苦,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在那里。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 他怕她去求宫欧。 “我只是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时小念说道,转头看向艾伦,道,“快扶慕千初上车,先去医院,留辆车给我,我就来。” “小念……” “你放心吧,我不是去求他。”时小念冲慕千初微微一笑,让艾伦扶着他先离开。 “好。” 听到她不是要去求宫欧,慕千初的神情微缓。 看着他们的车逐渐远去,时小念站在马路边上,向慕千初挥手,然后转过头,双眸望着路边的那一排车,视落在一部商务车上。 她的眸光深了深,然后朝着那辆车大步走去,站停在车门外,目光冷冷地看向里边。 商务车的玻璃一片漆黑,看不到里边。 时小念瞪着那车窗,双瞳死死地瞪着,一张清秀的脸上冷冷的。 一秒; 两秒; 三秒。 车窗被慢慢放下。 宫欧英俊的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果然。 她猜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宫欧一直在盯着她。 宫欧坐在那里,一身尊贵无比,下巴微仰,姿态高高在上,深邃的轮廓显得冷峻阴沉。 他慢慢转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屑地看向她,薄唇勾起一抹不可一世的弧度,“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这可是你自已选择的路。” 他就说,她会来求他的,见过鬼还不怕黑么。 他就不信她胆子有多大,敢继续和他作对下去。 “……”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他。 “这才只是开始。如果你想回来……” “就让我戴着狗项圈像条母狗一样跪趴在你面前,跪舔你的一切,是吗?”时小念顺着他的话说下来,本来清柔的声音此刻变得冷漠。 “……” 宫欧的话被她打断,脸色一沉,嗓音冷厉地道,“对,狗项圈准备好了么?这一次,我把你绑在家里,我看你还能往哪个男人怀里跑!”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她,她就给他摆出这样一张脸? 时小念看着他这副自以为是的尊容,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拢,她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宫欧,你不觉得你很无聊么?” 时小念冷冷地开口。 “你说什么?” 宫欧的身体僵直,黑眸死死地瞪向她。 “飞车党、书架、花盆、飞刀、钢管……你的招数一定要这么下三滥吗?”时小念讽刺地问道,“这证明什么,证明你有钱?证明你能折磨我们?” 她的每个字都在嘲笑着他。 被自已重视的女人嘲笑,这不是什么好的体会。 宫欧的轮廓绷紧,呼吸猛地变得重起来,眼底掠过一抹难堪,他的薄唇紧抿,半晌瞪着她嘲弄的神情道,“时小念,你说谁下三滥?” “你从来都不觉得你自已有错是吗?你做每件事都是对的,是吗?”时小念收敛起讽刺,冷冷地道。 “我错在哪里?” 他一个字一个字问道。 他没错,他什么时候错过。 “好,我来说。”时小念看着他阴冷的脸庞说道,“三年前的邮轮之事你根本没有查彻底,就将我看护住,非法禁锢我,几次了,我差点被你害死,你有和我道过一次歉吗?” “……” 宫欧的脸色沉下去。 “我和慕千初断绝联系,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可你带给我的是什么,是背着我恶整慕千初,换句话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清白。”时小念说道,“这样的你,凭什么说对我有多好?” “……” 宫欧坐在那里,脸色分外阴郁。 “我提你的哥哥是我不对,可是是你虚伪在先,仅仅因为我提了一句你哥哥,你就要像牵狗一样把我牵回去,然后一天之内这么折磨我们。”时小念沙哑的声音说得很用力,“宫欧,难道这些事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她说完,静站在那里。 风吹过街头,带着温热,她站在那里,可爱丸子头下的脸是冷的。 “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一次性说出来好了。”宫欧怒极反笑,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我看你憋得慌。” 第165章 她摘下戒指 她对他全是怨言。 “平时我敢说吗?我哪次说了不是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时小念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自大、易怒、狂躁、偏执,从来不相信别人,折磨完人就一句控制不住,难道全世界都该哄着你吗?宫欧,你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你应该正视自已的病情了。” 偏执。 她再一次提到他的病。 他在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她只记得他的错。 “呵。” 宫欧看着她,笑了,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平静。 “时小姐……” 封德坐在副驾驶座上无奈地看向时小念,她这是要干什么?教导少爷还是刺激少爷?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脸,目光恍了恍。 她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封德和她说过,要引导宫欧,而不是激怒,可她只是普通人,她也有情绪…… 慕千初为她又受一次伤,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转身想走,宫欧忽然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寒冷的笑意,“反正我是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就算我亲手杀个人,我也不会被量刑吧?” “……” 时小念的目光一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欧冷笑着道,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看着时小念对手机说道,“拦下慕千初,我要他没命爬到医院。” 他冷笑地发布命令,然后将手机丢开,眼中透着一股疯狂的邪佞,“如何,这回我的手段不下三滥了吧,我给他一个痛快。” “你——” 时小念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浑身不由自主地发冷。 “你还不走?也许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宫欧勾着唇角,慢条斯理地道,“还是说,你知道究竟是谁错了?跪下来认错,或许,我愿意再打个电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小念转身就跑。 没有求饶。 没有认错。 她跑了,她不顾一切地跑向一部车,然后扬长而去。 “……” 宫欧坐在那里,笑容僵在唇角,一双眼忽然失去所有的焦距,他定定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半晌,他伸出手按向自已心口的位置。 疼。 从未有过的痛,像被谁用刀一样拼命地搅着,搅到血肉模糊。 …… 时小念坐上车,保镖和司机都坐在车里,她急忙喊道,“赶紧去医院。” 说完,车子一启动,她连忙打电话给慕千初。 好久,那边才接通,她着急地喊道,“千初,小心,宫欧又派人来对付你了。” “来不及了,时大小姐。”回答她的,却是艾伦如死灰般语气的声音,“他们将我们堵在华左天桥了。” 话落,就听到一声极大的闷棍声,通话断掉。 华左天桥。 就在前面不远。 “快去华左天桥!”时小念大声喊道,急切得不行。 每一次,她试图和宫欧谈论的时候,输的永远是她,他永远有办法折磨她。 这一回,是直接要慕千初的命。 也好,总比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宫欧耍着玩要来的好,痛痛快快一刀就不用受那么多折磨了。 车开到华左天桥,整个天桥远远的就被封了路,一堆的车堵在路中央,其中有汽车、有哈雷摩托。 时小念远远地望去,只见天桥上站了密密麻麻的人。 可见阵势有多大。 保镖见这阵势完全吓懵了,纷纷拿出电话准备报警,结果尖叫道,“搞什么,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信号!” “千初。” 时小念咬了咬牙,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 那一群堵着交通的人看了她一眼,没有拦她,让她往里跑。 时小念一路跑上天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腿肚子发软。 黑压压的一群人持着钢管站在天桥上,慕千初、艾伦和几个保镖被围攻在中间,地上血迹斑斑。 众人用钢管往他们身上挥去,一下一下不重不也轻,完全是故意折磨,让他们死都不能死一个痛快。 “卟——” 艾伦和保镖都被打得趴倒在地上,慕千初从地上勉强站起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手按着胸口,嘴中虚弱地道,“把我的人放走!” “死到临头还想救人呢!” 一群人大笑起来,笑他的自不量力,随即又是一闷棍打到他身上。 慕千初重重地倒下,一嘴的血。 所有人再次往他身上挥去。 时小念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人冲到慕千初身旁跪下,迅速弯下腰。 钢管狠狠地朝她砸来。 锐利的痛从背后传遍全身。 “啊——” 时小念痛得惨叫起来,人往下趴去,她的视线落在慕千初已经是一片血迹的背上,她迅速伸出手臂按住地面,不敢把重量压在他身上。 “小念……”慕千初趴在地上,试图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走开。” “是我连累你,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 时小念说道,声音颤栗。 对慕千初,她内疚自责,都是因为她,他好好的一个慕氏太子爷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怎么有脸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钢管有一瞬间的停止,紧接着又打下来。 时小念痛得连连喊出声,手臂终于支撑不住,人倒在慕千初的背上。 钢管敲下来,像是要震碎她的每一根骨头。 “小念……”慕千初趴在她身下,听着她的惨叫,心疼不已,却没有一丝力气阻止她。 钢管一阵一阵地挥下来。 痛苦,难以忍受。 时小念感觉自已整个人都被打散架了,虚弱地倒在慕千初的背上,头发散开,一张脸煞白。 好痛。 好累。 “……” 打到最后,时小念也不再叫了,因为叫不动了,她望着前面,有个保镖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了。 察觉她坚持不住,慕千初咬着牙道,“坚持住,小念。” “……” 时小念痛到说不出话来,她倒在慕千初的背上,听着他的声音传来,“花田,我们还没去老家的花田。坚持住……” “老家的花田,好美。” 时小念睁着眼,汗水迷过眼睛,模糊她的视线,她喃喃地重复着。 “我还没见过,呃……陪我去……看花田……”慕千初说得吃力,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让他猛地转过身,抬起手臂一挥。 钢管没落在时小念的身上,重重地落在他的手臂。 那些雨点似的钢管砸击忽然停下。 时小念慢慢抬起脸,汗水模糊她的眼睛,她望见宫欧颀长的身体站在那里。 她望不见他的表情,不用想,一定又是高高在上的。 原来,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被打。 原来,他一直看着…… “时小念,最后一次,如果你想活命,就爬到我面前来!”宫欧的声音高傲阴沉,如掌握生死的判官。 时小念倒在慕千初的身上,吃力地仰着头,视线模糊地望着那张脸,沙哑艰难地开口,“所……有人……都、活。” “不要妄想!”宫欧冷声打破她的美好愿望。 慕千初已经改为仰躺在那里,胸膛上承受着时小念的重量,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已经不太均匀了。 他看着胸前的女人,虚弱地开口,“够了,小念,走……” 她能活,总是活的好。 他争不过宫欧,斗不过宫欧。 “……” 时小念想说什么,痛到说不出来,一双纤细的手动了动,像是要爬起来。 “……” 慕千初见状,满是鲜血的唇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头往后仰去。 力气尽失。 再也仰不起头。 宫欧站在那里,看着时小念的动作,颀长的身体僵直,脸部轮廓绷紧,一双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呼吸瞬间摒住。 起来。 起来,或者给他一个示弱的眼神,他会立刻抱她离开。 时小念趴在慕千初的身上,满脸痛色,手指颤抖得厉害。 宫欧的呼吸一下子敛住,再也忍受不了,抬起腿就要朝她过去,就见时小念颤抖着摸向自已的手,摸向无名指。 “……” 宫欧的身体再一次僵硬。 她不是要爬向他,她不是要一个人活命。 时小念咬紧牙关,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她一动全身就疼,她的动作缓慢地摘下戒指。 “时小念,你敢——” 宫欧歇斯底里的吼声传来。 时小念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下摘戒指,直到戒指全部脱离她的无名指,她用尽全力一丢。 戒指落在一滩血泊中,切割成心形的钻石被血液染红。 她吃力地抬起头,看不到宫欧的脸,只看到宫欧的胸膛,他太高了,她仰望不到。 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她仰望不到他。 偏偏他们之间全耗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一切都了结了。 时小念从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魔……鬼。” “……” 宫欧站在那里,黑眸死死地瞪着那枚落在血泊之中的戒指。 那是他送她的戒指。 她摘下来了,不屑一顾。 她宁愿死都要和慕千初在一起,他为她做再多都及不上一个慕千初。 她只记得和慕千初的花田,却忘了,她还欠他一次潜海。 第166章 没能让你爱上我 时小念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头慢慢垂下,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她等着那最后一击的到来,等着生命的终结。 可最后一击迟迟没有来。 她眼前越来越黑,在昏过去之前,她听到宫欧冷厉的声音从天而降,“时小念,是我错了,原来我从来都没能让你爱上我!你赢了!” 让一个偏执狂承认自已错了,她真厉害。 可偏偏,这一件事,他又认定错了。 他真是错好多。 昏过去之前,她如是想着。 …… 一股浓烈的药水味传到鼻尖。 眼前的视线慢慢从模糊到清明,时小念目光呆滞地睁着眼睛,看向眼前,一片白色,以及透明的点滴袋。 没死? 她还以为死亡会在她昏过去之后就没知觉了呢。 时小念挣扎着背上、屁股上传来一阵锐痛,她咬牙,低叫一声,“啊——” “诶,小姐别动。”一个穿着白色护土服的女人进入她的视线,担忧地看向她,“你躺着,我帮你把床摇起来一点。” “谢谢。” 时小念声音沙哑地开口。 护土走到床尾,将床头摇起一些,时小念的视线变大,见到一个干净宽敞的病房。 “小姐,你真是命大,幸好你的伤基本都在臀部,都没有伤到骨头呢,你稍微养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护土朝着她说道。 伤都在臀部? 时小念躺在床上,有些愕然。 真是她命大么? 宫欧不是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为什么不杀了她?还有…… 时小念的脑子越来越清楚,焦急地道,“慕千初呢,应该有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吧?他们人呢?” 难道宫欧只放过了她? “你别急别急。”护土连忙安抚她,“他们都送来了,不过病情比你稍微重一点,不在普通病房,在加护病房休养。” “我去看看他们。” 时小念说着就要坐起来。 护土急忙按住她,道,“你别,你好好躺着,虽然说你伤是最轻的,也要养,就算出院也好好卧床休息。” 时小念想起来,却起不来,只好问道,“他们真的都没事?” 在天桥上,她看到慕千初都吐血了。 怎么会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你就安心躺着吧。”护土安抚着她,让她躺下。 “好,谢谢。” 时小念说道,头往软软的枕头靠着,大家都没事就好。 她半躺在那里,双眼望着眼前。 宫欧怎么会突然放过他们了。 蓦地,几声斯文的敲门声响起来。 护土听到声音前去开门,时小念转过头,只见封德站在门口,慈祥地望向她,“时小姐。” “封管家。” 时小念一惊,往他身后望去,宫欧也来了? 知道她在看什么,封德笑了笑,走进来语气平和地说道,“只有我一个人。” 封德手上提着一个果篮,他将果篮放下,“我挑的都是时下最新鲜的水果,对你的伤有好处,你多吃一点。” “谢谢封管家。”时小念感激地道,但目光透着戒备,“宫欧要你和我说什么?” 是不是又要她戴狗项圈? 是不是觉得这样杀了她还是太便宜她,他有更毒的招数? “少爷让我把一些东西还给时小姐。” 封德说道。 “还我?”她不记得宫欧有借她什么东西,需要还的。 再说他这人也不需要借,只需要掠夺。 封德站在她的病床前,拍了两下手掌,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从外面鱼贯而入,个个手上抱着东西,还有人抬着一张超长的餐桌进来。 幸好这个病房又大又空旷,否则连一张桌子都摆不下。 “这不是帝国城堡的餐桌吗?” 时小念疑惑地问道,匪夷所思地看向封德。 “是的。”封德点头,“以及时小姐用过的厨房用具,用过的被子枕头,用过的摇控器,用过的画纸,穿过的衣服、鞋子……这个病房显然放不下,你们放隔壁吧。” “是,封管家。” 后面进来的保镖又退出去。 “什么意思?” 时小念问道。 “少爷要我将时小姐在帝国城堡用过的东西都给你送过来,因为……”封德顿了顿道,“因为少爷再也不想看到了。” “……” 时小念半躺着,头靠着枕头,忽然觉得身上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时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懂少爷的意思。”封德说道。 “他和我分手了。” 时小念说出口。 不想看到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就是两人分开时才会做的事。 宫欧居然主动和她分开了。 她曾经还以为,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宫欧的24小时禁锢。 “是的。”封德点头,过了片刻又道,“时小姐放心,少爷不会再针对慕氏集团和慕太子了。” 时小念愕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真的?” 这怎么可能。 宫欧可是个偏执狂,一件事做不到底怎么愿意善罢甘休? “是真的。”封德点头,“不过,少爷也有要求。” “什么?” “少爷要时小姐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如果让他看到,后果自负。”封德说道。 时小念呆了呆,“是吗?” 那个恨不得24小时分分秒秒把她黏在身上的人……突然让她别再出现。 “嗯。”封德往后退了两步,向她道,“恭喜时小姐,终于得到自由了。” 时小念半躺在那里,愕然地看着向他,“封管家?” 他突然说这句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出讽刺的意味。 “这是少爷交待一定要和时小姐说的话。” “……” 时小念躺在床上,人有些僵住。 终于自由了。 是啊,她逃过、争过,纠纠缠缠那么久,她终于自由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什么雀跃感,也没有什么如释重负感。 她这是怎么了。 封德说道,“对了,mr宫毕竟是n.e尚未推出的新产品,不能曝光,已经替你运送至天之港。” “mr宫也留给我了?” 时小念愕然。 “是,少爷说从今天起,不想再看到和时小姐有关的任何东西。”封德想了想,语重心长地道,“时小姐,如果你肯听我这老头子一句,等出院后就离开s市吧,别再让少爷见到。否则,这好不容易来的自由又没了。” 封德心疼地看向她,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女孩,在天桥被打得半死不活都要护着慕千初的女孩。 只可惜,她护的不是少爷。 少爷却变成她的魔鬼。 真是令人唏嘘的关系。 “……”时小念苍白地听着,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时小姐,我先走了。” 封德低头,转身离去,只留下时小念和护土在病房里。 时小念慢慢抬起自已正在输液的手,动了动无名指,此刻,她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 才刚动心,却已夭折。 她和宫欧之间差得太多,注定有缘无份。 她念念已久的自由,终于姗姗来迟,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小姐,你怎么哭了?” 护土站在她的床边忽然问道。 “……” 闻言,时小念感觉到一抹暖流淌过唇角,她嘴里尝到一抹苦涩的味道。 她真的哭了。 在医院躺了两天,时小念勉强可以下地走走,她没怎么伤到筋骨,就是屁股疼得不行。 她穿着白色宽松的病号服在病房里走着,一手扶在腰间,然后慢慢走出病房。 时小念抬头望着指路的箭头,加护病房……在那边。 她往走廊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加护病房区。 她从门上的小窗口一间一间望过去,看到艾伦的脸心下一喜,推门进去。 只见长长的病房间,艾伦和几个保镖躺在病床上,一个个脖子上固定着,手绑着石膏,腿都被纱布包着吊得很高。 之前,她还在想是不是命大。 看到这一幕,时小念终于明白,对她,宫欧手下留了情。 心口被刺了下,有种说不出的疼。 既然对她手下留情,又为什么还要虐待大家呢? 时小念咬了咬,手扶着腰走到艾伦的病床前,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艾伦正半躺在那里,一手固定着石膏,由护土喂着喝水,见她进来连忙低了低头,恭敬地道,“时大小姐,我还好,你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是啊。”时小念淡淡一笑,“我伤得最轻,但最没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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