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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关言面露不忍,提笔写道:“三九寒天。” 君泽道:“意思是说,顾家军在没有粮草,没有衣被,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在落日关苦守了四个月!” 关言握着笔杆的手发白,沉默地点点头。 君泽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 落日关乃苦寒之地,一年只有两个季节,短暂的夏和漫长的冬。 一进入秋天,便寸草不生。 除了等待补给,无任何自给自足的可能。 君泽道:“他们不增援,落日关的顾家军就没人来找援军吗?” 关言写道:“拥雪关只入,未出。” 君泽坐在凳子上,脸色惨白。 顾家军不是没有来寻找援军,而是来找了,看到拥雪关兵强马壮的军队欣喜不已。 可是他们不仅没能带着援军前往落日关,连他们自己都被扣押在拥雪关再也出不去,甚至死在了拥雪关。 君泽喃喃道:“顾家军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依然未让西戎人踏足大禹朝的国境半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每个武将都越不过顾钧益这个名字。 老镇国公用兵如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他的一些战绩至今写在兵法书上,供后人参考。 他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在落日关。 可人们对落日关的战役分毫不知,因为战况惨烈,无人生还。 更没有人知道,那四个月顾家军是怎么与西戎人对抗的,也没有人知道顾家军是怎么在极端的环境下艰难求生。 大家只知道顾家军是如何英勇无畏,以少胜多,将西戎打得元气大伤,至今俯首称臣。 却无人知晓他们是怎么打赢的这些仗。 便如同关言,除了在纸上写下“苦守”二字,再写不出其他。 想到顾玉的恨,君泽无措极了,道:“为什么不支援?绍无极不可能不知道落日关的情况,他为什么不支援?” 若是绍无极带领援军及时前往落日关,能够救下数万顾家军的。 绍无极也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再加上有顾钧益在,定能获得更大的胜利。 绍无极明明可以这么做,却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 关言没有回答他。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 顾家军全军覆没,西戎人元气大伤,落日关始终没有被攻破,大禹朝安定至今。 顾家军虽然没了,可绍无极的兵马却未损耗多少。 显赫的顾家门楣,在顾钧益死后,逐渐衰落。 散落各地的顾家军,也被收编到绍无极手里。 人们再提到顾家军时,总要道一声惋惜。 这也是君泽与顾玉初相识时,瞧不上顾玉的原因。 父亲是威名赫赫大英雄,“儿子”却文文弱弱,倒在泥水里半天爬不起来。 君泽仰望顾钧益的丰功伟绩,看到顾玉不免失望,后来相处中,才渐渐改观。 关言继续写下:“绍无极增援时,西戎人犹在落日关外徘徊。” 君泽握紧了双手,道:“既然绍无极增援时,西戎人还未攻下落日关,就说明当时顾家军定然还有幸存者苦守。” 关言写不下去了。 君泽也说不下去了。 援军已经到了,可本应幸存的顾家军为什么在战报中仅用“全军覆没”来一笔带过。 苦守四个月后,终于守到援军的顾家军,去哪儿了? 君泽道:“落日关真的什么都没查到吗?英雄总要有埋骨之处,哪怕一具尸体,一座坟墓,都没有吗?” 关言摇摇头,道:“找,不到。” 二十多年了,英雄早成枯骨,再加上有心人遮掩真相,怎会找到。 君泽却是想到另一桩事。 顾钧益的衣冠,是绍无极带回来的。 第557章 绍无极前往支援,却只把老镇国公的衣冠带了回来。 最后,邸报上只有一句:镇国公于落日关阵亡。 君泽悲痛不已,呼吸都在颤抖。 英雄从不惧怕死亡,可是死在自己誓死保护的人手里,实在过于残忍。 杀老镇国公之人,是绍无极。 下令杀老镇国公之人,是圣上,他的亲舅舅。 谜团解开,顾玉种种奇怪的行为也就有了原因。 为什么圣上重用顾玉,顾玉却要对圣上下毒。 为什么绍无极曾带老镇国公的衣冠回京,顾玉却对绍无极憎恨不已。 为什么明明与他情愫暗生,顾玉却要装作冷心冷情的样子,拒他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顾玉始终不肯对他坦白,直到他决定站在二叔这边对付圣上,她才勉强松了口。 寒冬腊月,他被推入冰冷刺骨的神女湖中,痛不欲生的岂止他一人。 关言曾查过,顾玉袭爵那天,在顾家祠堂枯守了一整夜。 分明是志得意满,前途无量的年岁,却要承担如此沉重的家族仇恨。 数万顾家军的冤屈,全都压在了顾玉一个人肩头。 她默默背起这座大山,在浑浊的世道中踽踽独行。 她也该是鲜衣怒马,恣意放歌的少年郎,却只能跪在仇人面前奴颜媚骨,强颜欢笑。 君泽知道,顾玉向来能忍。 可这担子太痛。 他呢? 本该站在顾玉身边一起承担,却一次又一次在顾玉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扎刀子。 顾玉夹在爱情和仇恨之间,形销骨立。 他冷眼旁观,怪她咎由自取。 他就是个混账。 君泽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内伤未愈的身子,在极大的悔恨下摇摇欲坠,眼中带了湿意。 关言连忙扶住他,紧张道:“王爷!” 君泽脸色苍白,用力抓住关言的胳膊,道:“去查,当年八万顾家精锐都死在了落日关,但其他地方还有戍守的顾家军,你去把曾经的顾家军都查出来,看看在伍的还有多少。” 老镇国公顾钧益死后,顾家只剩满门妇孺,未随顾钧益前往落日关的顾家军群龙无首,被重新收编到各个武官手下。 落到绍无极手下的顾家军最多,不过上次顾玉从狱中出来,京都的五千余顾家军都回到了顾家。 可外面还有无数。 他要把这些顾家军还给顾家。 关言道:“二十,多年了。” 君泽闭上眼睛,他何尝不知道二十多年了,在伍的顾家军只怕寥寥无几,就是有,也都成了老兵。 可顾家军曾经多么威名赫赫,顾家军的军旗飘扬之处,敌人无不丧胆。 顾家军不该就这么黯淡落幕。 哪怕所剩无几,哪怕不堪重用,也要想办法让他们回家。 让他们在有生之年,目睹顾玉如何重振顾家军。 顾玉不是顾钧益的儿子,而是顾钧益的女儿,凭借单薄的身躯,从未堕了老镇国公的威名。 君泽坚定道:“那也要查。” 关言道:“是。” 君泽将关言刚刚写的纸张放入炉火中销毁。 纸张瞬间灰飞烟灭,可那些沉重的过往,却不会随时间的消失而被人淡忘。 君泽站起身来,他要去见顾玉。 他心中翻涌着波涛般的情绪,迫不及待要去见顾玉。 关言又将他拦了下来,道:“还有,一事,很,很重要。” 君泽道:“什么事?” 关言再次提笔。 “我一路向北到达落日关,发现各地将士疏于练武,懒散戍守,军户争相改农户,甚至在军营开垦荒田种地。此情况在北地屡见不鲜。” 君泽不由大骇,道:“荒唐!虽然西戎二十多年未曾叩边,但江南叛乱不过三年,他们为何疏于练武,懒散戍守?而且军户享有军饷,地位颇高,为何争相改为农户?” 关言眉头紧皱,继续写下: “各地军饷亏空,已成大患,军饷到军户手里,十不存一,军户唯有在军营开荒种田,艰难度日。北地安定已久,各地县令鼓动军户改农户,前三年免除赋税,退伍之人繁多。” “此情况越往西北偏远地区,越是恶劣,军户减少,官兵不作为,城外土匪猖獗,城内恶霸遍地。” 君泽不由紧张起来。 京都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他又是皇亲贵胄。 正如顾玉所说,他站得太高了,高到看不到底层的苦难。 若非君泽想让关言去落日关调查,他也不会知道北地的情况竟然恶劣至此。 朝中军饷的确年年亏空,尤其是经历了江南叛乱,前两年的旱情之后。 就连世家养兵马,亦要靠本家来补给,这也是世家疯狂兼并圈地的原因之一。 君家亦是如此。 君泽没想到,北地的情况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 据他所知,虽然军饷亏空,但户部年年都会拨下来。 哪怕不够分量,也足以让军户维持最基础的生活,万万不该到军户变农户来度日的地步。 君泽道:“长此以往,若西戎再起战事,大禹朝危矣。” 西戎俯首称臣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忘了曾经的西戎人有多凶残,忘了他们在边关是怎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落日关一役让西戎元气大伤,但是他们休养生息二十多年,绝不是表面上那般顺从。 可西戎人蓄势待发,大禹人却安于现状。 若等到西戎人卷土重来那一天,再去发现,原来大禹朝的军户都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农户,军营里戍守的将士,都忙着种地自给,就为时已晚了。 军饷亏空到这种地步,水面之下,又牵连到了多少利益。 君泽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关言跑了这么一遭。 君泽将手放在关言肩膀上,由衷道:“你辛苦了,此事还要再查,往深了查。” 户部拨下的军饷是如何被一层层盘剥,以至于到军户手里十不存一。 各地县衙为何鼓动军户变农户,该发给军户的军饷都去了哪里。 军饷的问题若不解决,大禹朝迟早会被蛀空了。 关言一脸凝重点点头。 两件大事,让君泽心里难以平静。 关言离开后,君泽便一路前往镇国公府。 第558章 过年期间,顾玉难得清闲,跟家里人一起聚了会儿。 苏姨娘还是老样子,不断暗示顾玉给顾琼找个良婿,顾琼噘着嘴撒娇拒绝。 顾飞柏的身子在冷大夫的精心照料下有所好转。 皇贵妃往家里递了些消息,赏赐了许多东西,其中,有皇贵妃亲手给老夫人绣的抹额和护膝,老夫人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饭后,顾玉回到慎独院,就看见君泽一脸凝重地坐在那里。 君泽来慎独院已经是轻车熟路了,顾玉也不意外,道:“这么冷的天,你过来做什么?” 君泽握紧了手,感受到左手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才像是找到了一些勇气。 君泽沉声道:“关言回来了。” 顾玉原本含笑的嘴角渐渐放了下来,不知该作何反应,道:“他查到什么了吗?” 君泽看着顾玉,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悔恨,心疼,懊恼,伤心,气愤... 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一肚子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 君泽斟酌几息,才道:“查到绍无极带兵停在了拥雪关,迟迟未去支援。” 顾玉低着头“嗯”了一声。 这段往事是顾玉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想起一次,便痛一次。 因为顾玉知道,就算有一天大仇得报,那些忠君为国的将士们也再也回不来了。 顾玉眨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道:“真相,远比关言带回来的残酷。” 君泽走近她,直视她的眼睛道:“顾玉,告诉我好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顾玉移开视线,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又被沉重的往事重重压了下来。 她答应了君泽,等关言查到落日关的真相,就把一切悉数告知。 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在她心里压了太久,想要说出来,依然像石头一样,在喉间阻塞。 顾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脸上不自觉露出悲痛的神色。 君泽看着顾玉,心里压抑的万千情绪如岩浆般沸腾起来。 他宁可顾玉把他狠狠打一顿,好生出口恶气,也不想她心怀悲痛,依然一言不发。 哪怕知道顾玉的性子就是如此,君泽亦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君泽推搡着顾玉的肩膀,语气不善道:“顾玉,你是哑巴吗!” 顾玉愣了一下,被君泽忽然骂她的举动给镇住了。 君泽看着顾玉,眼中带着恨。 “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非要一个人扛着?” “你厉害,你本事大,你一个人担着数万顾家军的仇恨,你好了不起。” 君泽的话格外刺耳,那些沉痛的心事被恼怒替代,顾玉不由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君泽掐着顾玉的肩膀,不依不饶道:“这不是会说话吗?之前怎么把所有事都闷在心里?” “我那么逼你,那么怪你,那么恨你,你都要把哑巴装到底。” “你觉得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能够手眼通天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 “那可是数万人的冤屈,你一个人担得起吗?” 君泽红着眼步步紧逼,顾玉咬着牙步步后退。 顾玉道:“我顾家之仇,除了我,无人能担!” 君泽继续道: “哦,对,你无私啊。” “你多无私啊。” “无私到把所有人的都装到心里,唯独把自己忘了。” “无私到一个人偷偷吐血,也不肯跟我透露半个字,不想让我左右为难。” 顾玉撇过头,狼狈不堪,道:“别说了。” 不是君泽说得不对,而是他的语气带着嘲讽,让顾玉心理防线逐渐崩塌。 君泽冷笑一声,道:“别说了?” “你自己不说,还不许别人说。” “看我被蒙在鼓里,又悔不当初,你满意了是吗?” “你的无私欲,你的高尚欲满足了是吗?” 顾玉被他的话气得手抖,道:“滚!” 君泽钳住她的身子,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当我稀罕你的无私吗?” “你当旁人都稀罕你无私吗?” “你觉得你是为我好,为别人好,所以不管自己能不能担着,都要咬着牙担着。” “可你又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还有你姐姐妹妹,你还有你母亲姨娘。” “你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的压力你的痛苦。” 顾玉在他一声声的质问下再也绷不住了,道:“你要我怎么说!” “阿姐一个人在宫里已经够苦了,妹妹姨娘她们什么都不懂。” “母亲她也默默担了这么多年,早成了心病,一直缠绵病榻,郁郁寡欢。” “还有你,你最可恨。” “你为什么要是他的外甥儿。” “难道要我跟你说,想跟我在一起,就给我杀了你舅舅吗?” “大孝子!你那么自以为是,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怎么敢去赌你最后的选择。” 君泽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低头一看,顾玉已经泪流满面。 君泽抬手给她擦着不断滚落的眼泪。 顾玉却是抗拒起来,用力将他推到一边,道:“滚啊。” 说着就要往外走。 君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拽到门上,道:“对不起。” 顾玉上手就是一拳,打在君泽脸上。 君泽还是拽着顾玉的胳膊,不肯放手,低头就要去吻顾玉。 还没碰到顾玉,顾玉就又朝他肩膀上又打一拳。 君泽条件反射松开手,顾玉扭头就要出去。 君泽再次拦住她,道:“不许走!” 顾玉道:“放开我!” 说着,就又对君泽出手。 君泽连忙躲避,跟顾玉一招一式交起手来。 君泽以躲为主,可顾玉被他戳中了心里的痛处,带着气恼,下手未免重了几分。 一个不防,君泽不知被顾玉打到了哪里,闷哼一声,紧皱眉头。 顾玉连忙收手,紧张问道:“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君泽趁机钳制住顾玉,将她压在地上,温声道:“你那么会替别人着想,我只是希望,你能替自己想一想。” 顾玉侧过头,不去看他。 君泽却非要把她的头转过来,道:“就像刚刚,你下手明明不重,可我一皱眉,你还是松了力气,被我压倒在地。” 顾玉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顿时恼怒不已。 君泽仗着身位优势,放肆地吻她,将她脸上的泪悉数吻去。 大概是吻得太投入,没察觉到顾玉手上的小动作。 下一瞬,君泽的身子僵硬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 顾玉眼眶还是红的,可眼睛里渗透出嘲讽。 她一甩眼前的碎发,终于出了口恶气一般,道: “你再横一个试试啊?” 第559章 君泽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只手想去掰顾玉的手腕。 可顾玉手下一紧,警告他道:“别动!” 这里是君泽腰间的痒痒肉,之前顾玉试出来的。 君泽果然不敢动了,慌张道:“顾玉你放手。” 谁能想到,光风霁月的顾小公爷还会这一招。 就是跋扈如君泽,此时也不敢不听令。 顾玉刚哭过,眼底还有些泛红,现在一只手掌控局面,另一只手还能抽出来擦干眼角的泪。 顾玉声音有些哽咽:“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气人吗?” 君泽梗着脖子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我逼你,你才会张口...哎哎哎...松手松手!快松手!” 君泽眉头紧皱,脸上露出难忍的表情,连忙制止。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 顾玉冷笑一声道:“还跟我横?” 君泽眼神幽微,喉结上下滚动,重重喘口气道:“顾玉,你可小心点儿。” 顾玉拿捏着君泽的命脉,警告他道:“你搞清楚,现在该谁小心点儿。” 君泽手肘弯曲,身子越压越低,低头想要亲她。 可顾玉再次用力,他一个打挺又撑了回去,咬牙切齿道:“嘶——你丫来真的!” 顾玉呵斥道:“老实点儿,让你动了吗?” 君泽倒吸一口凉气,喉间闷哼一声,红着脸道:“顾玉,你轻点儿!” 顾玉冷冷道:“道歉,给我道歉!” 君泽忍了忍,额头冒出冷汗道:“对不起,我错了。” 顾玉像是审问犯人,铁面无私道:“错哪儿了?” 君泽道:“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说话难听,不该装受伤戏耍你。可是你也...” 君泽想跟顾玉说,以后遇见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担着,但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顾玉手上用力,道:“可是什么可是,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君泽痛得额头青筋暴起,右手握拳,用力在地上砸了一下,却拿顾玉没办法。 君泽知道,顾玉就是这性格。 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过来的,也不是他说几句话,就能让顾玉卸下防备,全心全意依赖他的。 唯有经年累月的相伴,方能彻底走入顾玉心里。 可现在被屈打成招,君泽简直要哭了。 他呜咽一声,红着眼可怜兮兮道:“没有可是,都是我的错,你永远是对的。” 顾玉松开手,看着他认真道:“如果我之前就告诉你,你会像现在这样,支持我的做法吗?” 君泽渐渐冷静下来,沉默几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不会。我会劝你用更温和的方式复仇。” 这个更温和的方式又是什么方式,现在的他是无法想象的。 而对顾玉来说,非要把圣上千刀万剐,才能宣泄心中愤恨。 真到了无法抉择那一天,他们依然会势同水火,形同陌路,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顾玉以自伤的手段来伤害他,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君泽感念顾玉没有让他陷入爱情和亲情中的泥沼,可也对顾玉隐忍不发的做法心疼不已。 便如顾玉所说:他为什么是圣上的外甥儿。 他只恨自己无用,恨自己没能早点儿窥破圣上的真面目,让顾玉苦苦承担这么久。 顾玉没忍住,又掉下来两串眼泪:“我就知道。” 一些事情,孰是孰非怎么说得清楚。 以己度人,若是她的父母亲族害死了君泽的家人,她也不会大大方方地对君泽说,你想报复就报复吧,无论哪种方式,我都支持你。 这根本不是爱,是人性的变态。 君泽为自己曾经种种行为悔恨不已,道:“对不起。” 这是心里话,再没有那么认真。 君泽用手给顾玉擦泪,可是手上都沾湿了,眼泪还没擦干净。 地上凉,君泽顾不上自己,倒是把顾玉抱到床上,抱着她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 积压已久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口。 顾玉先是依偎在他怀里默默垂泪,接着没忍住啜泣起来,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痛哭出声。 顾玉细数着君泽的过错。 “你看着我被狄罗骂,不仅不帮我,还拦着我。” “你看着我跪在你面前,冷冰冰就走了。” “你还戴别人给你做的荷包。” “那么冷的天,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把我关在门外。” “你踢我的膝盖,还用脚踩我的伤口,我都要疼死了。” “你搅乱我的婚礼,把戒指还给我,我的心都碎了,大好的日子,我哭了一宿。” “我被人压在地上欺辱,你都无动于衷,我真的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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