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绕。 除了无法获得夫君欢心,在顾府的时光简直是她一生中最轻松愉悦的时候了。 这还不能说明顾府对她的重视吗? 孙采薇站起来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耿滨吗?” 流萤跟在她身边许久,虽有些争强好胜,但不是刻薄挑刺的性子,可最近频频在她这里上眼药。 孙采薇不得不往别处想。 流萤家里哥哥给她找了一个未婚夫,名唤耿滨,约定来年成婚,最近流萤频繁出门,就是与耿滨相会。 流萤当即紧张道:“与他无关!是奴婢自己看不过眼,才多说了几句,与耿滨无关啊。” 孙采薇摇摇头,道:“耿滨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维护?” 流萤眼神飘忽,看着十分紧张。 孙采薇还没来得及问出答案,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隐约夹杂着哭喊声。 孙采薇刚睡醒,发髻还有些乱,来不及整理便提起裙子走出房门。 一个侍从哭着道:“侧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兵!个个凶神恶煞,堵着大门!” 孙采薇听罢,顿时害怕起来,但还是问道:“老夫人、夫人、苏姨娘和三小姐呢?” 侍从道:“老夫人和夫人过去门口了,三小姐今日出门,至今还没回来!” 孙采薇心急如焚,一边盘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往大门走。 到了大门口,老夫人在季妙仙和苏姨娘的搀扶下站在庭中与人对峙。 老夫人道:“狄罗,搜查镇国公府,凭你也配?” 狄罗道:“顾小公爷行事不端,数罪并列,百官上奏,圣上亲自下的搜查令。” 老夫人有些急,道:“圣旨呢?圣旨未下,你空口白牙,岂敢放肆!” 狄罗冷笑一声,道:“老夫人,圣旨虽未下,但本官听得圣上口谕,既然敢来,便不会假传圣令。” 老夫人还要再说什么,季妙仙抚了抚老夫人的胸口,站出来道:“国公爷不在,镇国公府只剩一家女眷,你既无圣旨,却带兵前来堵门,喊打喊杀,莫不是欺辱我顾府无人。” 狄罗正要反驳,季妙仙又道:“你没有圣旨,我们可有。来人,将先帝册封公公为镇国公的圣旨以及册封婆婆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圣旨取出,将圣上赐封夫君为镇国公的圣旨也一并取出。” 季妙仙平日里懒懒散散,万事不经心,可到了关键时候,却能一语中的。 一个弱女子,刀剑之前,临危不乱,三言两语便将狄罗压了一头。 孙采薇看在眼里,似乎明白了顾玉一直宠爱她的原因。 孙采薇站出来道:“还有圣上赐婚将我赐婚给夫君的圣旨。” 镇国公府的侍从匆匆捧出四道圣旨,摆上香案供奉在庭院中。 狄罗看着四道圣旨,面部有些扭曲,道:“老夫人百般阻拦,莫不是镇国公府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季妙仙轻轻一笑,道:“狄大人慎言,镇国公府世代忠良,战功累累,就连圣上都没定罪,您倒是比圣上还要厉害几分。” 狄罗向前两步,狠狠看着季妙仙道:“国公夫人好口舌。” 狄罗手执大刀,身量比季妙仙高大不少,妄图以狠厉的气势压人。 孰料季妙仙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身子一转,反而坐在了椅子上,不以为然道:“比不得狄大人,上下嘴唇一碰,就给镇国公府扣了黑锅。” 一高一低,一站一坐,季妙仙气势分毫不输。 狄罗怒从心起,偏偏四道圣旨摆在眼前,道:“去宫里请圣旨。” 顾玉推行均田制未到一半,圣上就被群臣逼着给顾玉降罪,本就心绪不平。 圣上知道顾玉谨言慎行,不会留下太多把柄,让狄罗去搜查镇国公府,不过也是让他走个形式,以为他是绍无极的义子,多少懂得他的心意。 可没想到他非但不懂,竟还敢问他要搜查的圣旨。 圣上抬眼看了看恰好在他面前的绍无极,满含冷意开口道:“绍无极,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绍无极皱起眉头,道:“不如臣亲自前去,与狄罗说明,只是这搜查的圣旨圣上您写不写?” 圣上心不甘情不愿,自然不肯写圣旨。 这时,又有一个朝臣奉上弹劾顾玉的奏折,圣上漫不经心一扫,却变了脸色,提笔写下搜查圣旨,让太监送往镇国公府。 第370章 圣上的圣旨最终还是送到了狄罗手里,狄罗得意起来,站在季妙仙跟前道:“国公夫人,您还有什么话好说?” 季妙仙对府里的侍从吩咐道:“捧着咱们家的圣旨,跟着搜检的人走,好让先帝、圣上和祖宗看看,这起子宵小是怎么趁国公爷不在,欺辱国公府女眷的。” 狄罗盯着她道:“我看你们能笑到几时。” 府里顿时乱作一团,好在有几道圣旨的震慑,狄罗带的人不敢太过放肆。 苏姨娘忧心忡忡道:“镇国公府成立这么多年,何时有过这种事情?老夫人,您可知玉儿究竟做了什么?” 老夫人的脸色也不算好,道:“不是玉儿做了什么,怕就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采薇看着府里乱糟糟的样子,竟隐隐有抄家的危机,不禁有些害怕。 几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季妙仙道:“母亲,姨娘,您该相信夫君,不会让国公府陷入险境。” 一句话仿佛给几人吃了定心丸。 老夫人道:“你说得不错,玉儿向来稳重。” 苏姨娘忽然哭起来,小声道:“琼儿,琼儿怎么办?她在外面还没回来。” 老夫人闻言亦是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季妙仙道:“小姑子在咱们家的铺子,听到风声一定会躲起来的,现在她不在倒是好事。” 季妙仙这么说不过是安抚众人,大家都知道顾琼的性子,虽然这半年来变了许多,但她们不知这改变能让她扛到何种地步。 身后传来一阵哭喊,孙采薇转头一看,流萤被几个官兵连拖带拽走出来。 孙采薇道:“这是我的陪嫁侍女,你们为什么要带走她?” 狄罗道:“侧夫人怕什么?一个侍女罢了,若是清清白白,自然会将她还回来。” 孙采薇忽然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流萤虽然害怕地哭喊,但是并没有向她求助。 想到刚刚老夫人说的那句“怕就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孙采薇许久不犯的心疾又犯了,在顾府几个女人异样的眼光中跌坐在地,死死捂住心口摇头。 哪怕如此,老夫人还是发了话:“快叫冷大夫过来给她看病。” 孙采薇泪水克制不住流了出来,道:“我没有,我不知道。” 季妙仙过来道:“你先别急,若不是你做的,就放宽心。” 镇国公府被搜检的事情很快传到顾琼耳朵里,顾琼瞬间慌了神志,道:“我要回家。” 琳琅阁的掌柜道:“三小姐,您不能回家!不知小公爷究竟犯了什么事,闹到搜府的地步,万一是连坐的大罪,您这个时候回家就是自投罗网。” 顾琼六神无主道:“不会的,哥哥她有分寸,不会犯大错的,这种时候我不能抛下家里人,她们定然也在担心我。” 萧行之这个时候,穿着一身仆役的衣服过来找到她,道:“顾妹妹,你快跟我去躲一躲。” 顾琼摇摇头,问道:“究竟是什么罪,会闹到搜府的程度,镇国公府可是一等勋爵世家,我父亲战功赫赫,哥哥也屡建大功。” 萧行之道:“我听到一些风声,百官齐齐上奏,罗列了顾玉十条罪状,跪在奉天殿前请求圣上彻查。” 顾琼吓得浑身颤抖,道:“这不可能,哥哥向来谨言慎行,怎会被列出那么多罪名。” 萧行之大概知道是顾玉硬要推行均田制,得罪了世家,才招致大祸,但情况紧急,他没办法跟顾琼细说。 萧行之忙道:“顾妹妹,镇国公府现在被封了门搜检,一旦发现你不在,定要将你捉回去,顾氏名下的铺子很快会被盯上,你跟我走,我带你躲一躲。” 顾琼道:“我不能走,我要与家里人共进退。” 萧行之急的跺脚,警告她道:“现在顾府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若真出了事,好歹能留你在外想办法,等风头稍微过去,你得找路子将顾家人捞出来。” 顾琼道:“会不会连累你。” 萧行之道:“我跟顾玉的交情,说什么连累!” 顾琼这才哭着跟琳琅阁的伙计换了衣服,跟着萧行之从琳琅阁的暗门逃了出去。 宫里的昭贵妃知道顾府被搜检之事,当即脱簪待罪,跪在乾清门,替顾玉求情。 ------------------------------------- 顾玉被抓之前,刚知道常中县一户农人听信乡绅散播的谣言,抗拒前来统计人丁的衙役和官兵。 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冲突,那户农人死在了士兵手里。 顾玉叹口气,幽幽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汤显道:“现在闹出人命,小公爷,咱们该怎么办?” 顾玉道:“我若被抓,汤县令也不要懈怠了丈量土地,摸查人口。若遇难事可与云卢县的高县令通信商议。” 话音刚落,京都来的官兵凶神恶煞地过来逮捕顾玉。 看着官兵手里的镣铐,顾玉嗤笑一声,道;“本官是犯了多大罪,连镣铐都用上了。” 带兵前来的张都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顾小公爷,请!” 顾玉重重叹口气,抬起双手,让张都尉亲自给她拷上手脚的镣铐。 一向老实木讷的汤显看到这一幕十分不忍,他对张都尉哀求道:“都尉,您稍等下官一会儿。” 很快,汤显拿着一百两银票和一袋子碎银子过来,悄悄塞到张都尉手里。 这是他所有积蓄,考中进士朝廷的赏银,这半年来担任县令的俸禄,和顾玉近来的赏赐,全在这儿了。 他不善做这种行贿的事情,哆哆嗦嗦道:“张都尉,您行行好,一路上多看顾些顾小公爷。” 顾玉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是张都尉是京都五品武官,岂会将这点儿钱放进眼里。 张都尉看着那一百多两银子颇有些嫌弃。 就这点儿钱不知被这个穷县令怎么小心宝贝着,那装碎银子的帕子都起了毛边。 顾玉适时警告道:“张都尉还是收下的好,我此番回京都,结果如何谁都说不定。” 这算是对张都尉的威胁了。 再想到顾玉的父亲镇国公,这个面子他自然得卖给顾玉,收下了汤显的钱。 在汤显的胆战心惊中,顾玉坐上了押送她的槛车。 第371章 从常中县到京都,顾玉在槛车里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只有晦暗,闭塞,夜里还会觉得有些冷。 张都尉还算懂事,路过驿站和城镇,知道给顾玉送点儿热汤热食。 闲暇时,也知道陪她说说话,更多的,是聊一聊顾玉父亲当年的事。 说多了,张都尉也不禁产生一些物是人非的凄凉感。 二十多个世家,数百个官员,为了阻止均田制,跪请圣上彻查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将堂堂镇国公镣铐加身,囚于槛车。 张都尉叹息道:“要是老镇国公在就好了。” 若是老镇国公还在,顾家军还在,顾玉何至于被人欺辱到这种地步。 顾玉看着槛车缝隙透过来的光,道:“会回来的,镇国公府的荣光,顾家军的荣光,迟早会回来的。” 三日后,押送顾玉的队伍终于到了京都,槛车停到了京兆府。 顾玉在张都尉的搀扶下从槛车走了出来。 阳光好得刺眼,久在昏暗环境下的顾玉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镣铐哗哗作响。 张都尉道:“下官就送到这里了。” 顾玉道:“这一路,有劳张都尉。” 张都尉正色道:“小公爷,公堂之上,您可要挺住,不要堕了老镇国公威名。” 顾玉挺直了脊梁,虽然发丝凌乱,衣冠不整,依然还是那个风骨傲然的顾玉。 顾玉道:“不会。” 顾玉手脚皆带了镣铐,走起路来哗哗作响。 她气定神闲,在所有人各种各样的眼神中,仿若穿花拂柳,闲庭信步的公子哥儿。 终于走到了京兆府的官衙,前面三张公案,分别坐着刑部尚书居子石,大理寺卿狄罗,御史台御史乔闽。 上次顾玉参加三司会审,审的还是狄罗。 现在二人处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而原本该京兆尹卢领坐的位置上坐着君泽。 二人仅有几步之遥,却仿佛相隔千里。 顾玉知道,君泽今日能坐在这里,代表的是世家。 世家要将她打入谷底,君泽被派来做个见证,确保事情顺利进行。 狄罗看着堂中的顾玉,道:“罪臣顾玉,何不下跪?” 顾玉冷眼看着狄罗,道:“我既无罪,为何要跪?” 狄罗道:“你罪孽深重,证据确凿,怎敢说无罪?” 顾玉道:“说到这儿,狄大人倒是跟我说说,我都有什么罪孽?又是谁给我定下了这些罪孽?” 百官上奏,是请求圣上彻查顾玉。 十条罪孽,不是每一条都有确凿证据的,这也是今日三司会审的目的。 要让顾玉认下这些罪,才能从重处罚。 狄罗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狄罗给一旁一个官吏使了个眼色。 那官吏手持水火棍上前一步,道:“顾小公爷,您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玉看了那官吏一眼,脸上忽然浮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记得你,我在刑部时你还伺候过我,求我提拔你一二,当时鞍前马后,殷勤至极。” 顾玉有意无意地看了狄罗一眼,道:“跟狄大人某些时候的姿态像极,就差叫我一声爹了。怎么刑部你待不下去,找到狄大人的路子,给大理寺当奴才了?” 顾玉低低笑了出来。 狄罗被他指桑骂槐的话气得青筋暴起,顾玉竟敢当众讽刺他认绍无极为干爹之事。 狄罗咬牙切齿道:“顾玉!你竟敢不敬公堂,是嫌罪孽太轻吗?” 他再次对那个官吏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官吏手持水火棍,一棍敲到顾玉的腿弯。 顾玉没想到在未定罪的情况下,狄罗还敢下死手,猝不及防挨了一棍子,身体前倾,跪趴在地,鼻子撞到地上,瞬间涌出一股血来。 几个衙役在狄罗的示意下走上前来,几根水火棍分别压在了她的后脖颈、后背、腿弯。 顾玉从常中县一路过来,耗费了不少体力,水火棍压人又是有技巧的,她一时间以极其狼狈的姿势被压在地上,拼尽全力也无法起身。 顾玉不敢抬头,这样的境地过于屈辱,她不想以如此不堪的姿态面对君泽。 君泽收在桌下的手倏然收紧,而后缓缓放开,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 “够了!” 一声怒喝从顾玉的头顶传来。 顾玉艰难地抬头,往声源的方向看去。 “各项罪责还未理清,顾玉还未认罪,她依然是一等镇国公,你胆敢这般欺辱,本官定要上一封折子,参一回狄大人挟私寻仇!” 居子石的脸依然又臭又硬,当众发火,一点儿体面不给狄罗留。 顾玉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帮她说话的人竟会是曾将她扫地出门的居子石。 在居子石的怒喝下,狄罗进退两难,一边装着对顾玉的愤恨,一边还是挥挥手,让几个衙役退下。 桎梏着顾玉的水火棍一撤,她便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用袖子擦拭了鼻下的鲜血,左半张脸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渍。 顾玉的余光看到君泽,他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似乎只是来旁观三司会审,一副置之度外的作态。 顾玉垂下眼,道:“说说吧,都给我定下了哪十条罪责,好让我一一辩驳。” 狄罗拿出折子,一条条念道: “蒙蔽圣上,暗助学子科举舞弊,有负皇恩,其罪一也。 文翰司乃圣上笔墨之司,顾玉身为掌事,协同文翰学士奴颜媚上,狼狈为奸,挑拨君臣关系,致使政令不通,君臣不睦,其罪二也。 借行政之名,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其罪三也。 窃弄权柄,专权跋扈,误国害民,其罪四也。 结党营私,卖官鬻爵,公然索贿,其罪五也。 去岁逆贼安亲王叛乱,广散谣言,顾玉毫无作为,任其延传,污名圣上,其罪六也...” 顾玉原本漫不经心地听着世家给她罗列的罪名,直到听到其罪六,猛然抬头,看向君泽。 君泽眼神冰冷,毫无掩饰地与顾玉对视起来。 顾玉牙齿都在发抖,心底一阵阵发寒。 她明白了。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 为何本该极力保她周全的圣上,会下旨对她进行三司会审。 看到顾玉变了脸色,君泽身子往后一靠,似乎在回应顾玉。 这一条罪责,就是他定下的。 顾玉在他的目光中惨然一笑。 第372章 所有的罪责都是莫须有,唯有“其罪六也”是她切切实实做过的。 也正是这一条,让圣上对她生了疑心。 一个放任圣上出身不明流言传播的人,真的会全心全意效忠吗? 圣上不知道,一旦起了疑心,就无法控制。 所以有了这次三司会审。 而这一条罪责,除了苏县令外,只有君泽知道。 世家不可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前往江南逼问苏县令。 仅这一条,足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顾玉忽然想到君泽跟她说的那句话:“本王有时候真恨不得你死了...” 她可以昂首无视所有人的诋毁,却只能在君泽的实话下低头。 狄罗还在罗列她的罪名: “常侍圣侧,不知劝谏,擅宠害政,其罪七也。 圣躬不豫,顾玉毫无忧戚,每进见后,谈笑如常,其罪八也。 强占侍女,寡廉鲜耻,此罪九也。 纵奴行恶,管教无方,可见猖狂,其罪十也。” 最后,狄罗一拍桌子,露出一副疾恶如仇的嘴脸,对顾玉怒斥道: “顾玉,你恶贯满盈,桩桩件件,罔顾天理,还有何话可说?” 顾玉脸色苍白,环视众人,道:“这么多罪责,你们罗织下来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狄罗道:“罪臣顾玉!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恶意诽谤。” 顾玉神色淡然,道:“有什么人证物证,都摆出来吧,我陪你们慢慢玩儿。” 狄罗道:“将所有人证都带上来。” 京兆府呼呼啦啦进来十几个人。 顾玉记忆力惊人,道:“从第一条开始吧。蒙蔽圣上,暗助学子科举舞弊,有负皇恩,谁站出来作证?” 一个礼部的小吏站出来道:“下官曾在会试时,与顾小公爷一起守夜。贡院着火后,有十二名学子受伤,顾小公爷非但不暂停他们的科考,让医者为其疗伤,反而单独辟出几个隔间,顾小公爷挨个巡视之时,与其中几个学子说了许多话。十二人中,竟有七人上榜,其中状元丁孝吉亦在此列。” 顾玉道:“这第一条罪是否该和第二条罪一起说,奴颜媚上,狼狈为奸,挑拨君臣关系,致使政令不通,这七人中,有五人恰好被我选入文翰司,太巧了对吗?” 礼部小吏道:“正是如此,为何十二人中有七人能上榜,又有五人被您选入文翰司,其中高怀更是被您安排到出了名的富县云卢县。 听闻那高怀在去年清谈会便与小公爷相熟,此次春闱赶考,他更是频繁与你接触,替你扬名,种种行径,实在可疑。” 门口围观的一些读书人义愤填膺起来,道:“科举乃是为朝廷选官,你怎可一边在贡院前实行连坐,一边自己徇私,为自己相熟的学子开后门。” 顾玉面向刚刚扬声的学子道:“你要知道,去年清谈会若不是我提议,根本办不下来,今年春闱没有我,依然是寒门与世家子弟并取。” 话不必说多,只要长脑子的读书人都能明白顾玉在其中的付出。 顾玉又转向礼部小吏道:“那便请礼部将七人的试卷贴出来,让天下读书人看看,他们配不配进入这个进士榜。另外,也不妨进入文翰司,将五人抓出来。细细问一问,他们是如何与我狼狈为奸。 还有那个高怀,既然觉得他不配当云卢县的县令,也可遣人去云卢县考察一番,看看高怀上任后,云卢县所发生的变化。” 一番话堵得礼部小吏哑口无言。 居子石道:“按她说的去做,去将考生的试卷翻出来,请大儒进行公开评判,另外,将文翰司的这五名文翰学士寻出,再将高怀请入京。” 狄罗看向居子石,不知道为何这个居石头将顾玉赶出刑部,现在又处处维护。 但他们一唱一和,已经将事情落定了,狄罗只能道:“这两条暂且不表,等证人到齐再审。” 顾玉冷笑一声,道:“第三条,借行政之名,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谁是证人?” 一个农妇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哭着跪了出来,道:“我家那口子与前来丈量土地的官兵发生了几句口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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