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消息网不够用。 还有京都的神女教教徒,也要有个去处。 落雁见顾玉十分肯定,便拿着那两张差不多的的图纸走了出去。 走到门边,顾玉又叫住了她,道:“你去琳琅阁帮我选个东西,算了,我自己去。” 落雁在心里生疑,谁那么大的脸面,让顾世子亲自去琳琅阁挑东西? 大概是三小姐吧。 落雁心道。 ------------------------------------- 刑部“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凡律例轻重之适,听断出入之孚,决宥缓速之宜,赃罚追贷之数,各司以达于部。” 顾玉领的是刑部侍郎的官职,主要负责整理刑事案件,刑罚及监狱等政令,但若死刑案件,还需与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审核。 刑部尚书居子石居大人是个颇为严厉的老头儿,又瘦又高,面色冷峻。 他不像是刑部的尚书,反倒像国子监颇有风骨的学究,做事一板一眼,谁犯了错,他就毫不留情面地当众训斥。 对别人的恭维他总是皱着眉头,像是那夸耀的话是在往他的耳朵里倒垃圾。 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顾玉在心里下了定论。 顾玉把朝廷发下来的文书递给居尚书,静候他的指示,居尚书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顾玉客气道:“晚辈无知,以后还望世叔多多指教。” 居尚书抚须道:“顾世子是马上要袭爵之人,堂堂一品镇国公,岂是我这三品尚书能指教得动的。” 若按照品阶,顾玉是板上钉钉的一品镇国公,圣旨已经下来,就等袭爵仪式了。 尚书只是三品官,两人之间跨越整整两级。 可谁让顾玉根基尚浅,需要来官衙里熬资历。 在吏部时,吏部尚书是个笑面虎,对顾玉颇为照顾,后来更是一口一个贤侄叫着。 现在到了刑部,跟吏部尚书相处的那一套就不管用了。 居子石这是在给她下马威,也不打算帮顾玉在刑部做脸面。 不过在顾玉看来,跟着居尚书要比跟着吏部尚书那个笑面虎更安稳些。 不必担心这样孤直的人两面三刀。 至于他这又臭又硬的脾气,顾玉也不甚在意,只要完成自己分内之事便可。 想到这儿,顾玉便改了称谓,道:“下官既然到了刑部,便是尚书大人的下属,若下官哪里做得不对,尚书大人尽可批评指点。” 居尚书这才放下了一些架子,道:“听闻顾世子在吏部极其善于整理文书档案,刑部有许多陈年旧案需要整合,辛苦顾世子了。” 顾玉应了下来。 顾玉由刑部的余侍郎带着过去,顾玉领的是侍郎的官职,实则只是领侍郎的工作。 袭爵前,她是镇国公世子,袭爵后,她是一品镇国公,而非四品侍郎。 去档案房的路上,余侍郎刚刚听居尚书给顾玉下马威,有心想要跟顾玉打好交道,便道:“顾世子不必忧心,居石头就是面冷心软,他虽然严厉,说话不甚好听,但是向来赏罚分明,做得不好他会狠狠训斥你,做得好他不会夸你,不过一定会帮你记功。” 顾玉一笑,道:“居石头?” 第244章 余侍郎嘿嘿一笑,道:“那是我们下面人给居尚书起的外号,他就像颗又臭又硬的石头,我们私底下这么叫他,你可不能跟他说哈。” 同僚之间拉紧关系最快的方法,莫过于一起吐槽上司了。 顾玉微微一笑,道:“自然不会。” 余侍郎看她这一笑如春雪消融,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玉树临风顾世子果真名不虚传,生得一副令人艳羡的好相貌。 到了档案房,一打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刑部的卷宗档案不比吏部少,一摞摞摆在书架上,看得人十分压抑。 似乎是怕顾玉这个天之骄子心里有落差,余侍郎安抚她道:“居尚书让你来处理卷宗,也是怕你刚到刑部,不知路数,处理卷宗是最快能上手的活计了,你也可以借此了解刑部办案的流程。” 顾玉道:“我明白。” 余侍郎走后,顾玉一点点去整理那些陈年卷宗,了解大禹朝历来的刑事案件。 ------------------------------------- 近来京都平静了许多,君泽因为受了伤,无法按期举办生辰宴,各府的礼物都送上门来。 关言一早就把镇国公府的礼物挑出来送到鹤立院,是一座“平平无奇”的珊瑚,在一众送来的稀世珍宝当中,实在称不上有新意。 不过君泽还是让摆到了房间的书架上,端详许久。 按理来说,每三日来一次,恰好到君泽生辰这天不必来,但是在君泽讨价还价中,把明日的补上。 顾玉压下偷情的即视感,又在深更半夜潜入君泽闺房。 照例搭上君泽的手腕,顾玉道:“朝堂风云万千,王爷既然好多了,就早些入朝吧,别再病西施了。” 君泽心想,我要是入了朝,你不就不来了嘛。 君泽道:“伤筋动骨尚且要一百天,更何况我受这么重的伤。” 顾玉道:“后期慢慢调养便是了,适当的运动有益身心,你一直躺着反而不好。” 君泽依然赖在床上不肯动。 猜到了他的意图,顾玉有些无奈,她把怀里的小盒子掏出来,也不去看君泽,道:“喏,送你的生辰礼物。” 君泽眼睛一亮,坐起身来接过,里面是一个上好的和田墨玉扳指,没有一丝雕琢,宛如浑然天成。 君泽小心地把它拿出来,扳指坚致温润,漆黑如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 他戴在左手的拇指上,正合适。 君泽笑着道:“我还以为那株珊瑚就是你的礼。” 顾玉有些不自在道:“珊瑚是镇国公府的礼,这才是我的礼,怎么着你也因为救我丢了一枚扳指,现在给你补上。” 遇熊时,击中棕熊眼睛的应当不是石头,而是君泽扳指。 君泽此人的审美时好时坏,顾玉留意到,自和他相识以来,他的扳指换了几次。 白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就不提了。 最近戴的这个金镶绿玉扳指,实在辣眼睛。 又土又俗,他还爱着红衣,更是让顾玉看得难受。 君泽一笑,自和顾玉相识以来,他可不止丢了一枚扳指。 他话里有话道:“好奇怪,我以往挑来拣去,也遇不到一个合适的,顾世子送我的这个正合适哎。” 当然合适了,顾玉给她把脉的时候,留意了他拇指的尺寸,但是在君泽的意有所指下,她肯定不会承认。 顾玉道:“我是让身边的侍女挑的,没想到正合适。” 君泽也不戳穿她,道:“原来如此,那你的侍女倒是与我心...‘手’有灵犀。” 顾玉嗔他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君泽低声笑了笑。 顾玉道:“罢了,今日你生辰,我不与你计较那么多。吃长寿面了吗?” 吃是吃了,但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吃的,那不跟没吃一样吗? 君泽道:“长寿面是什么?我娘出自宫廷,向来不会为我备这种民间的吃食。” 顾玉心底生了疑惑,在她眼里,君泽可不是被架在华丽楼阁里的皇室子弟。 但是君泽说这话的时候太认真了,让顾玉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顾玉道:“长寿面寓意健康长寿,让关言给你送来一份,我跟你一块儿吃。” 左右她每次晚上过来,都是来伺候君泽吃宵夜的。 关言进来后,君泽道:“让小厨房做两碗长寿面端来。” 关言看了眼君泽和顾玉道:“没有。” 君泽道:“最近鹤立院半夜要吃的是常事,怎么会没有。” 关言道:“有粥,有菜,有饭,没有,做面,厨子。” 君泽有些遗憾,顾玉好不容易主动点个吃的要跟他一起吃,做面的厨子还不在。 倒也怪不得旁人,寻常长公主府夜里从不要吃的,最近君泽故意拿乔,让顾玉天天来喂他,这才让厨子轮流值夜。 君泽想一出是一出,今日又恰好做面的师父不值夜。 不过君泽想干什么事儿,就一定要干成,他缓缓坐起身道:“我去做面。” 顾玉颇为意外,道:“你还会做面?” 君泽嘿嘿一笑,道:“军中学的。” 行军的过程中,虽然有干粮吃,但他偶尔想吃点儿热乎的,便跟人学如何煮面。 顾玉冷哼一声,道:“吃饭连碗筷都端不动,现在却倒能做面了。” 最近君泽身子好多了,但他一直装虚弱,让顾玉喂他。 顾玉把脉时就知道,但是架不住君泽脸皮厚,每每翻着白眼妥协。 关言找借口把小厨房的人都调走,君泽慢腾腾走了进去。 而长公主府的正院里,侍女巧穗急匆匆进门,把靠在软榻上打盹儿的长公主唤醒,道:“公主,人果然来了!王爷还把人带到了小厨房。” 长公主听到后一扫困意,道:“真的?” 整个长公主府还是长公主说了算,君泽搞出的那点小动作瞒不过她的眼睛。 厨房的厨娘跟她说,近些日子君泽经常夜里要吃的,一要就是两份。 值守的侍卫也说,夜半三更,鹤立院还总是点着灯。 还有个起夜的侍女说看到关言夜里带着人进鹤立院。 种种迹象让长公主不得不激动,莫非她儿子开了窍,知道半夜私会情人了? 巧穗道:“千真万确!王爷还把人带到了小厨房,奴婢猜,是那个人想给王爷洗手作羹汤。” 长公主惊喜道:“做个羹汤我儿还要亲自看着!此人在我儿心里一定不一般!” 巧穗犹豫了一下,道:“可如此偷偷摸摸,奴婢怕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长公主摆摆手,道:“只要她是女子,就行了!” 儿子的婚姻大事都成了长公主的一块儿心病,她唯恐儿子是个断袖,现在哪儿还管得了什么正经女子不正经女子。 长公主激动地起身,道:“你跟我一起过去瞧瞧,只要那女子的身份不是太不像样,我成全他们这一对偷偷摸摸的野鸳鸯。” 第245章 顾玉倚靠在门边,看着在那里手忙脚乱的君泽,忍不住提醒他道:“莫非王爷在做整个公主府的面?” 君泽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水多了放面,面多了放水,不知不觉就搞了一大盆出来。 君泽道:“以前在军中,我带的都是干面条,不需要和面。” 顾玉忍不住扶额,道:“所以你说的会做面,就是水烧开了,放进去一把干面吗?” 君泽认真道:“当然不是,还需要加盐、油和青菜。” 顾玉:... 君泽也觉得自己这话颇有损他的威名,低着头继续跟那一大盆面作斗争。 顾玉走上前去,净了手,拿出一个小盆,放入面、磕进去一个鸡蛋,又加了一碗水,三下五除二,一个圆滚滚的面团的就和好了。 紧接着揉面、拉面、切菜、倒油,炒蛋、放水、放面、放菜... 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落到君泽眼里,不像是在做面,而是在舞剑。 君泽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做面事业,来给顾玉打下手。 看顾玉的动作这么娴熟,君泽旁敲侧击道:“这么熟练,你经常做面吗?都给谁做过面?” 顾玉想了想道:“给我阿姐和妹妹做过。” 君泽点点头,道:“你们读书人不都说君子远庖厨吗?” 顾玉道:“呵,什么君子远庖厨,都是那些人给自己的懒惰找的借口。” 两碗朴实无华的鸡蛋面很快就做好了。 淋上香油后,顾玉跟君泽一人捧着一碗面便回到鹤立院,两只白鹤被他们的动静吵醒,扑扇了几下翅膀。 顾玉做的面用材十分简单,可是味道不输那些大厨用珍稀食材精心做的。 闻着就香气四溢,君泽一口面刚下肚,来不及称赞一声好吃,外面就传来一阵动静。 关言急忙在外提醒道:“长公主。” !!! 顾玉慌张地站起身来,君泽也吓了一跳,都这么晚了,他娘怎么过来了。 两个千军万马压境都面不改色的人,因为长公主的到来慌了神。 顾玉拉开窗户就想跑,可是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长公主是有备而来,外面已经布满了人! 顾玉像个无头苍蝇,在君泽的房间里到处找能藏身的地方。 本就是偷偷摸摸来的,要是真让长公主发现,她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慌乱中,顾玉拉开柜门,里面是多格状的,满满当当放着君泽衣服,她比了一下自己的身躯,根本塞不进去。 抬头看到君泽的房梁早已被能工巧匠封闭好,她根本跳不上去。 顾玉又蹲下,君泽的床是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下面根本藏不了人。 顾玉着急道:“你这什么房间,连个人都藏不了!” 君泽心里暗自着急,嘴上依然道:“我也没想到我会有金屋藏娇的一天!” 顾玉不由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 君泽忍着疼,也不敢发出声音。 外面长公主已经到了门口,对关言呵斥道:“关言,本宫来看自己的儿子,你阻拦什么!” 顾玉跟君泽急得团团转。 关言在外面沉默不语,就是不肯让步。 长公主知道这个关言犟得很,也不与他争辩,给巧穗递了一个眼神。 巧穗见状立刻黏了上去,娇滴滴道:“关大哥,长公主是王爷的母亲,你拦什么呀。” 关言向来独来独往,对女子简直过敏,可是巧穗打蛇上棍,粘着他就不放手。 趁着关言自顾不暇,长公主一把推开卧房的门,抬脚就走了进去。 让她失望的是,她环视一圈,并没有她想要看到的或正经、或不正经的女子。 只有她儿子君泽倚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兵法,正挑灯夜读。 看到她进来,君泽木着一张脸问道:“娘,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晚过来。” 那语气不能更端庄持重了。 可知子莫若母,长公主还不知道君泽什么德行。 毒舌一个,什么时候他好好说话了,那才叫有问题。 长公主笑着进来,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为娘夜里睡不着,忽然想到一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为娘这些年实在不够称职,连件衣服都没给你做过。” 君泽道:“娘,不是做儿子的打击你,你连线都穿不进针眼儿,做什么衣服。” 长公主嗔道:“这是什么话,为娘要真想给你做衣服,那还不是一学就会,娘这就带走你一件衣服,去量量尺码。” 长公主说着,就拉开君泽的衣柜,用手扒拉了两下,不由失望,又啪的一声把门合上。 君泽道:“怎么不找衣服了?” 长公主道:“娘又突然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别说给为娘做衣服,就是送衣服你都没有过,那为娘还给你做什么。” 长公主一个人自言自语,在君泽的房间里晃来晃去。 看到桌上的面,道:“呦,大晚上的你吃两碗面,不怕撑吗?” 顾玉趴在君泽的臂弯下,心头一紧,刚刚情急之下,谁还能想起那两碗面。 君泽面不改色道:“一个人吃面无趣,刚刚让关言陪我吃了几口。” 长公主道:“怎么不吃完?” 君泽道:“哦,吃了两口,不怎么好吃,就搁那儿了。” 顾玉在黑漆漆的被子里眯起眼睛,伸手往君泽的腰间不轻不重掐了一下。 那里正是君泽的敏感之处,他猛地坐起身,惹得长公主回头看他。 君泽又立刻躺了回去,轻咳一声,在被窝里的那只手按着顾玉的头,把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这一贴不要紧,顾玉的膝盖从下面抵在了不该抵的地方。 君泽自作自受,赶紧在心里背诵佛家的清心咒。 长公主快步走近,坐到床边,道:“我儿,你怎么了?忽然咳嗽起来。” 顾玉在被子里出了一身冷汗,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君泽弓起腿,稍稍挪开,道:“没事,嗓子眼儿有点儿痒。” 长公主伸手抚上君泽的额头,道:“没有发烧吧。” 君泽摇摇头道:“没有。” 长公主道:“怎么额头出了这么多汗。” 君泽忍得难受,道:“热的。” 长公主的手搭在被子上,道:“热就少盖点儿,娘帮你换个薄一点儿的。” 第246章 君泽能感觉到怀里的顾玉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蜷缩成一团儿,原本拉开的距离,现在又贴近了。 君泽呼吸停了一瞬,在被窝里的手摸着顾玉的头发,示意她别紧张,又悄悄把腿往后缩了缩。 君泽及时放下书,伸手阻拦了长公主的动作,道:“娘,男女授受不亲,我都这么大了,哪儿用得着你给我换被子。” 长公主还要动作,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就是为娘生的,跟娘害什么羞。” 君泽继续摁着长公主的手,道:“娘,不是跟你害羞,乍热乍冷,容易风寒入体。” 长公主已经百分百确认君泽被子里面藏着个人,现在看君泽面红耳赤的,也不知她进来前,他俩做了些什么。 长公主用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眼神看了君泽一眼,语重心长道:“我早盼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君泽亦是意味深长道:“那娘你还不赶紧回去?” 长公主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好好好,不耽搁你的好事儿,为娘先走了。” 吱呀一声门被长公主关上,又过了一会儿,顾玉才探着脑袋从君泽的怀里出来。 君泽道:“没事儿了,你出来吧。” 顾玉蹭一下掀开被子,在床上站了起来。 刚刚在被子里捂着,头发早就乱了,毛毛躁躁支愣着,看着十分可爱。 尤其是她一只耳朵红彤彤的,耳珠更是想要滴出血来。 让君泽不由想起那个旖旎的梦,立刻把被子盖在身上,夹紧了腿。 顾玉看到他的动作,当即怒目相对,骂道:“你是畜生吗!” 顾玉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刚刚在被窝里,明显感觉到君泽异样的反应。 君泽也有点羞耻,道:“这种事情我哪儿控制得住。” 顾玉骂道:“只有畜生才控制不住。” 君泽不甘心道:“你也是男人,难道你就能控制自如吗?” 顾玉一时语塞,道:“你!” 顾玉在那儿“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个结果。 顾玉道:“那么紧张的情况下,你还能!” 剩下的话顾玉说不出口,只道:“你真不要脸。” 君泽盖着被子反驳道:“你贴得那么近,还碰到那儿了,有什么不能!你也是男人,你让我那么碰一个试试看!我不信你没有反应。” 顾玉扑过去道:“住口,我掐死你。” 原本只是想让君泽结束这不堪入耳的话,掐上了君泽的脖子。 不料一缕头发滑落在君泽脸上,属于顾玉的草木香扑面而来,君泽眼神瞬间变得幽微,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君泽声音沙哑道:“顾玉,离我远点儿,不然你会后悔的。” 顾玉立刻反应过来,像是触电一样跳下了床,暗骂道:“畜生!不要脸!禽兽不如!” 君泽抱着被子有些委屈。 顾玉刚坐到桌旁,又警告他道:“你不许在房间里那样!不然就滚出去。” 君泽道:“顾世子,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我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玉瞪着他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君泽无奈道:“都是男人,你在介意什么,在军营里,大家睡在一块儿,悄默声的就解决了,这都很正常。” 顾玉十分抓狂,道“你要是敢那么干,我切了它!” 君泽老老实实滚了出去。 一直到顾玉吃完自己的面,又过了好一会儿,君泽才灰溜溜滚了回来。 默不作声地吃完自己那碗已经发坨的面,道:“这样真的不好吃。” 顾玉道:“不好吃你吐出来。” 君泽道:“你今晚说话好难听。” 顾玉没好气儿道:“我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 君泽赶紧摇摇头。 顾玉冷哼一声,走到窗户旁,贴着听了听,道:“长公主的人怎么还没走。” 君泽道:“我娘已经猜到你刚刚藏在我被窝里了,给我们留面子才没有戳穿,现在当然要堵你。” 顾玉道:“都怪你!” 君泽道:“这怎么能怪我呢。” 顾玉道:“要不是你做事不利落,长公主怎么会发现我来了。” 君泽只能无奈认下。 顾玉少见得无措,道:“怎么办!我明日一早还要去刑部官衙。” 君泽道:“你现在急也没用,最多让关言去你府上告知一声,让你的人给刑部告个假。看明早能不能找机会出去。” 顾玉道:“那今晚怎么办,我去哪儿?” 君泽道:“这么大一张床,多个你不是绰绰有余吗?” 顾玉骂道:“滚!” 君泽搬出了他的万能语录,道:“大家都是男人,在军营里...” 顾玉打断他道:“什么男人在刚刚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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