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整整齐齐摆着一百个箱子,从下到上,贴满了一整面墙,颇为壮观和显眼。 太子脚步顿住。 冯有喜顺着他的目光瞧了眼,声音颤抖:“殿下,那些箱子里装的是黄金和白银。白银八十箱,每箱一千两,共八万两!黄金二十箱,每箱五百两,共一万两! 这些黄金白银,全是玲珑阁售卖琉璃制品,您的分红。分红一共七十四万四千两,银号只兑得出八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剩下的给银票,不然奴才全给您兑回来,把咱的库房装满。” 冯有喜笑得见牙不见眼,金光从眼缝里迸射而出。 他敢打包票,哪怕是国库,现在都没这般多的现银。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银子的冯有喜,颠颠跑去拿账册时,两条腿都是抖的。 甄小娘子是东宫的财神爷啊! 下回殿下想吃她的残酒、喝她的残茶,他再不会大惊小怪。 下回甄小娘子吃剩的点心什么的,他主动给殿下打包带回来,殿下不吃,他誓死劝殿下吃! 冯有喜又露出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 太子瞥他一眼,什么坏毛病? 他爬上梯子,伸手打开最顶上的几只木箱,一片金光灿灿、银光闪闪,闪得他眼睛快瞎了。 最中间的箱子,开锁,里面置了三个匣子,分别装的是三个银号的银票,满满三匣子。 他沉默不语地合上盖子,默默地爬下来。 冯有喜双手奉上账册,笑歪了嘴巴:“殿下,账册!” “出息!你跟在孤的身边,开了十几年的眼界,不过一些黄白之物罢了,就这点眼力见?”太子笑叱了一句,翻开账册。 手一抖,账册险些掉地上。 第44章 割一茬韭菜怎么够 冯有喜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装作没看见。 他头一回翻账册,目眩神迷,踉踉跄跄,连摔三个跟头。 殿下就是殿下,这份金山砸眼前而稳如泰山的定力,常人不能比。 太子定了定神,拿稳了,一页页翻看,唇角缓缓上扬。 京城排得上号的权贵之家,全在上面了。 豪富之家仅有三家上榜,其中两家是皇商,另外一家是盐商。 年前琉璃的产量有限,各家打破了头抢订单。 千两银子之下的算是小订单,也让无数官家和商户疯狂抢夺。 冯有喜笑嘻嘻感慨:“殿下,待年后琉璃产量上来,又能再赚一波。京城里腰缠万贯的人家,真多啊! 听说那日晁国公夫人不知您朝宋家送了琉璃,一口气下订单一万两银子。 后来她放风要转手出去价值五千两的琉璃,官家、商户纷纷登门,差点踩烂了国公府的门槛。眼见着就要在他们家门口打起来,晁国公夫人吓得赶紧又放话说不转卖了。 就昨日,除夕,一对小小琉璃耳坠的价格,炒到上百两银子。今年过年,哪家没有几件琉璃摆出来,是极丢颜面的。” 太子漆黑的眸色越见深邃,倏地眸光一敛,嗤笑:“往日遇到个天灾人祸,父皇募捐银子,他们一个个哭穷,故意在好好的官袍上打补丁,攀比富贵时,倒是财大气粗,舍得一掷千金。” 玲珑阁仅仅开张十天,就净赚八十多万两白银! 比抢劫银号来钱还快。 初初定价时,他用自己的财力估算权贵的财力,还怕价格定高了,卖不出去。 如今一瞧,他这个一国储君,哪配跟权贵比,跟他们一比,他穷得都想端个破碗,挨家挨户去他们家门口要饭了。 太子越看账本,仇富的心越强烈。 他本计划用琉璃割一年权贵豪强的韭菜,再把琉璃推广到寻常百姓家。 但这本账册告诉他,割一茬韭菜,怎么够?来回割十茬,都割不穷他们。 而在京城之外,全朝上下,还有更多韭菜…… 太子拇指摩挲有些粗糙的账本纸张,心脏狂跳,眼眸里金灿灿的光,传输到大脑,使他那一向冷静的脑子,微微发热。 冯有喜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再次感慨,太子殿下年纪轻轻定力不凡。 “冯有喜。” “奴才在!” “给甄家小娘子的分红呢?” 冯有喜乐颠颠抱来一个小匣子:“殿下,奴才早准备好了,九万三千两,全部换成银票,方便甄小娘子藏私房。奴才还特特叫账房做了个简洁的账本,到时一并交给甄小娘子,方便她随时去店里查账、对账。” 太子一手紧紧攥着第一本账册,另一手随意翻了翻小匣子。 九万三千两,不少了。 他赚的更多。 太子怕自己后悔似的,猛地合上匣子,大手一挥,豪气地吩咐:“换个红漆匣子来,今日尽快送去甄家,交到甄小娘子手上。另外,再加八千两银子,当做孤送给甄小娘子的新年大红包。” 冯有喜一阵肉疼。 八千两银子啊! 在开玲珑阁之前,太子的现银还没八千两呢。 可想想,琉璃方子是甄小娘子献上的,晁国公夫人还有意把甄小娘子嫁进东宫,到时那八千两,不是跟着甄小娘子一起回到东宫了吗? 说到底,肉烂在自己锅里。 他悄悄瞄一眼太子,殿下也是这般想的吧? “是,殿下!奴才立刻办。” 太子又道:“取笔墨纸砚来。” 冯有喜立即去准备文房四宝。 太子挑了红色纸笺,连写三张都不满意,亲近了显得轻佻,再把人家小娘子给吓着,疏远了也不好,下回见面岂不是更生疏? 直写到第七张,他才满意地将信笺折好,放入红漆小匣子,置于银票最下方。 冯有喜满脸笑意,东宫很快会有女主子了。 殿下写奏折,都没这般反复过,此时的他倒有些少年人遇到心上人的忐忑不安。 冯有喜刚把小匣子送出去,交代一番早去早回,转回太子书房,刚踏进门槛,便听太子吩咐东宫侍卫统领王临渊: “名单上的人,仔细查查底细,他们的钱财来源是不是干净的。” 冯有喜不敢多看。 大年初一的,殿下真是劳心劳力,殚精竭虑,为国为民,真是个好储君啊。冯有喜感动得快落泪了。 经过王临渊时,王临渊不知是不是没吃饭,一张纸也拿不住,竟让它飘地上去了。 冯有喜不经意瞄一眼,名单第一个写的是“晁国公宋岳庭”,后面一串名字越看越眼熟。 一琢磨,这些人不就是玲珑阁送来的账册上的“大主顾”吗? 冯有喜:“……” 人家前脚给您送银子,后脚您就想抄人家的府邸,殿下,这样真的好吗? 更可怕的是,连自己亲舅舅都不放过! 冯有喜战战兢兢,殿下还是那个殿下,笑着笑着就把人脑袋给摘喽。 王临渊赶忙捡起名单,折叠好,塞入怀中,回身单膝跪地向太子请罪。 太子挥挥手:“退下吧。” 王临渊松了口气,瞟了眼目不斜视的冯有喜,后退数步,退到门槛处,疾步离开东宫。 太子揉揉发热的太阳穴,眼里蕴满笑意,丝毫不见忙了一夜没休息好的倦态:“冯有喜,过来。” 冯有喜双腿发抖,心抖得快跳出嗓子眼,连忙上前,恭敬地请示:“殿下有何吩咐?” “打听打听甄小娘子,哪一日去晁国公府拜年。” 冯有喜心落回胸腔,笑道:“奴才这就去!” “另外……” “殿下请吩咐。” 太子顿了顿,依旧含笑:“去库房取三十万两银票,分三个匣子装,一会儿孤去给父皇母后和母妃拜年。” 冯有喜大腿一疼。 好像硬生生从大腿上割了他一块肉似的。 “是,殿下。” 没事,待那三位万岁千岁之后,不还是得传给太子殿下吗? 肉依然烂在锅里。 这么一想,冯有喜的脚步轻快许多。 太子一面写新年祝词,一面平复肉疼,祝词写完了,他的心绪也恢复了平静无波。 三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当在父皇面前过明路,交保护费了。 今年定个小目标,赚它个三百万。 不,赚它个三千万! 第45章 良娣之选 太子深邃的墨眸掩不住愉悦,不断转动拇指上的玉戒。 甄小娘子有点沙成金之术,哪怕她拿他当死变态,他也要努力地去做系统任务。 不就是骂他一句死变态吗? 他堂堂一国太子,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大景的千秋万代,储君肚里能撑船,一句骂还是受得住的。他跟个小娘子计较,反倒落了下乘。 晁国公夫人不是想送她进东宫吗? 给她进! 六抬大轿抬进来。 晁国公夫人不是暗示母妃,想求良娣之位吗? 不用求,直接给! 甄小娘子之才德,足以做他的良娣。 甚至他的第一个儿子,也可以给她生! 最好他的长子像他一样君子爱财,将来他们爷俩带着娃他娘一起数银子…… 想远了。 太子惆怅地叹气。 那甄小娘子到底怎么回事,他这般岳峙渊渟、玉树临风的天潢贵胄,她为何能半分不动心,不来攻略他呢? 不心动他的钱,不心动他的权也就罢了,他这个人还是值得小娘子心动的吧? 昨夜除夕,甄侍郎和晁国公夫人双双邀请,她双双婉拒,不愿进宫,看来她真的半点不曾对他心动,委婉地拒绝了良娣之位。 偏偏他是正人君子,行那吃残酒、喝残茶之事已是孟浪,实做不来强抢民女之举。 片刻后,冯有喜回到书房:“殿下,一切准备妥当,是不是该进宫了?” “走。” 太子起身。 冯有喜为他披上大氅。 走在宫道上,太子忽然问:“冯有喜,东宫养条狗怎么样?” 冯有喜迷茫一瞬,怎么突然想养狗? 殿下不是从小怕狗吗? 小时候被狗追过,咬过,险些丢了命去。 自那之后,皇宫再没养过狗。 晁国公府的宋蹇知道他这个弱点后,不声不响养了“小可爱”。 为这事,晁国公打过骂过,还要打死那条狗,宋蹇拿自己的腿护狗,说:“父亲要杀小可爱,那便把我这条腿也打断吧。” 晁国公气得大病一场,三天没上朝。 父子俩就此决裂,后来晁国公将他送到无歧书院,眼不见为净。 “殿下,为何想养狗?” 太子没吭声。 为何? 狗能吃人吃剩的,能给她安全感吧。 “……” 太子脚步一滞。 冯有喜忙问:“殿下可是忘了什么?” “没什么,又不想养狗了。”太子沉默一阵,抬脚继续走,大步流星。 养什么养? 他在人家小娘子眼里,和狗有什么区别? 之前生气甄青殷把他的点心喂了狗,糟蹋他的心意,他都没反应过来,甄青殷偷偷骂他是狗呢。 冯有喜后知后觉记起甄青殷与狗,笑道:“殿下,您是为了甄小娘子才想养狗吗?” “甄青殷?她怎配孤为她改变原则?”太子愠怒,抬脚照屁股踹了冯有喜一脚,“孤是太子,你是孤的大管事,脑子里能不能想想国家大事,成日和那些酸腐文人似的,瞎琢磨些风花雪月!” 冯有喜:“……” 怎么又“甄青殷”了? 他一个没根的太监,想什么国家大事?他敢想吗? 今儿殿下又阴阳怪气了。 隔了半个京城,大半个月没见面,人甄小娘子还能惹到他,真行。 太子先去皇贵妃的毓春宫,然后和皇贵妃一起来到皇后的坤仪宫。 昨晚除夕,按宫规礼制,皇帝该歇在皇后的宫里,寓意帝后恩爱,乾坤相和,国泰民安。 不过,哪怕没有这样的宫规,皇帝也会歇在坤仪宫。 自卫极封为太子后,皇帝便不再选秀,也不再去别的妃子宫里歇息,除非国事繁忙歇在南熏殿,不然都歇在皇后的宫里。 大臣们弹劾帝后,皇帝放飞自我,声称他老了,生不出小皇子小公主了,让大臣们把繁衍皇室的压力给到太子和五皇子。 因此,太子才十三岁,便经常被大臣们催促娶妃纳妾生子。 皇帝有成为暴君的潜质,后宫嫔妃们见识过“大场面”,非常安分,大年初一没有召见,不会贸然来打扰皇帝“一家四口”。 太子跪下,端端正正,恭恭敬敬,向帝后和皇贵妃行三跪九叩大礼,献上新年祝词,再献上新年礼。 皇后见他们三位长辈的新年礼里,各有一个外观相同的红漆匣子,好奇打开,手一抖,忙问:“太子,哪里来的银票?莫不是抄了哪个贪官的家?” 皇帝和皇贵妃也打开各自的匣子,整整齐齐,满满一匣子银票。 数了数,各有十万两! 皇贵妃吃惊。 皇帝龙颜大悦,挑了挑眉,倒是迅速镇定下来。 太子一笑:“母后,抄家的赃银,儿臣怎敢送到三位长辈面前?这是儿臣赚的,干干净净,父皇、母后和母妃,尽管使,不够了再差人问儿臣拿。” 皇帝问:“这是卖那琉璃赚来的?朕听说,去岁年关,京城人人议论玲珑阁和琉璃,各府每日排老长的队抢购,惊动京兆府派人维持秩序。” 太子温润如玉笑道:“正是,儿臣侥幸得到制造琉璃的方子,能赚来银子,全赖父皇为儿臣撑腰,因此,儿臣收到玲珑阁送来的分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孝敬父皇母后和母妃。” 皇帝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长大了,知道孝敬父母了,哈哈哈!父皇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太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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